完结:六年前男友救了我,所以他总是用报恩说事,践踏我的爱
发布时间:2025-06-25 10:00 浏览量:3
…
在医院醒来时,我听见沈临川在病房外和朋友说话。
"你就不怕程微醒来跟你闹?"
沈临川轻笑:"她因为救命之恩对我百依百顺,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静静地看着他,眼中的爱意一点点冷却。
溺水时的巨大刺激让我想起了一些尘封已久的记忆——当年在火场救我的,根本不是沈临川。
视线移动,我看向站在他身后、浑身湿透的保镖...
我默不作声地打量着那个男人。
他一言不发地站在沈临川身后,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深色西装上洇开一片暗痕。
他的脸部线条如刀削般锋利,眉骨处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也许是目光太过专注,也许是保镖的职业敏感。
他突然转头,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窗,与我的视线猝然相撞。
那双漆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垂下眼帘,低声对沈临川说了什么。
"微微,你醒了?"
沈临川推门而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怎么不叫我?要不是陆沉提醒,我都不知道。"
他自然地走过来,替我掖了掖被角。
"程小姐。"沈临川的朋友向我点头致意,"今天真是惊险,幸好都没事。你们聊,我先走了。"
他离开时,陆沉为他拉开门,然后安静地退回走廊,背影挺拔如松。
我收回视线,看向沈临川:"林雨晴怎么样了?"
沈临川的动作顿了顿:"她没事,比你醒得早。"
"也是,你游泳那么好,救她很及时。"我的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
"微微..."
沈临川皱眉,"别闹脾气好吗?雨晴是我发小,我不能见死不救。而且我立刻就让陆沉下去救你了,你们都没事,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我静静地看着他,突然笑了:"是啊,最好的结果。"
可他似乎忘了,林雨晴是游泳健将。而我,从小怕水。
见我沉默,沈临川放软语气:"我真的只把雨晴当妹妹。她离家出走来海城找我,我答应了她父母照顾她。"
他说着,挽起袖子去拿床头的水果:"我给你削个苹果,别生气了。"
我看着他"不经意"露出的手臂上那道狰狞疤痕——每次争吵,只要看到这个,我就会心软妥协。
就像他得意洋洋说的那样,因为救命之恩,我对他百依百顺。
2
沈临川不是海城人。十七岁那年,他转学到海城一中。
他家境殷实,但在遍地权贵的学校里仍显得格格不入。入学不久,一个官二代嘲笑他是"暴发户",沈临川就和对方打了起来。
当时我比他们高一届,因为认识那个官二代,便上前劝架。见我出面,对方悻悻离开。
我看着沈临川青紫的脸,递给他一张纸巾:"在这里,没人会惯着你。"
他拉住我的衣角:"学姐,你叫什么名字?"
"程微。"我抽回手,转身离开。
从那天起,我的生活中多了一个聒噪的影子。
"程微学姐,你今天真好看!"
"学姐,我看见你的作文登上校刊了!"
"学姐,晚上有空吗?我知道一家超棒的餐厅..."
同学们笑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却毫不在意。
我明确拒绝过几次,他却笑得没心没肺:"你现在不喜欢我,不代表以后不喜欢。我可以等。"
我以为毕业后就能摆脱这份纠缠。直到毕业前一个月,实验楼突发大火...
作为班长,我组织同学撤离,自己却因摔倒被困。浓烟中,我听见有人踹开后门,不顾一切冲进来...
意识模糊前,我只记得那人锁骨下方有一片灼伤的皮肤。
醒来时,沈临川趴在病床边,手臂缠满绷带。
"是你救了我?"我问。
他目光灼灼:"你没事就好。"
那一刻,少年的赤诚打动了我:"沈临川,你真这么喜欢我?"
"喜欢!"他毫不犹豫地点头。
"那我们试试吧。"
我记得那个夏夜,少年握着我的手,因为我的一句话哭得像个孩子。
3
我的视线从他手臂上移开:"是林雨晴推我下水的。"
沈临川削苹果的手一顿:"雨晴不是那种人。"
"她说要打个赌,看我们同时落水你会救谁。"
我平静地说完,"沈临川,你让我输了。"
林雨晴是沈临川的青梅竹马。
一年前,她大学毕业来到海城,住进沈临川家,行为举止处处越界。
我们无数次争吵都因她而起。我曾听见沈临川酒后对朋友说:"程微太清高了,还是雨晴玩得开。"
那次我们差点分手。
他红着眼抱住我:"六年前我冒死救你的时候,就回不了头了。程微,你不能这么没良心。"
如今想来,那份"良心",不过是个谎言。
病床边,沈临川沉默许久:"等雨晴好些,我就送她回家。别闹了,好吗?"
我闭了闭眼:"我累了。"
他起身离开时,陆沉进来取走了角落里的百合花。
"程小姐对百合过敏。"陆沉低声解释。
沈临川恍然:"对,我差点忘了。"
"陆沉。"我叫住他,"谢谢你救了我。"
他身形微顿,喉结滚动了一下,轻轻点头离开。
门外,沈临川看陆沉的眼神阴沉得可怕。
他们走后,我拨通了一个电话:"周叔,帮我查点事。"
4
一周后,我约陆沉在咖啡厅见面。
他站在桌前,身形笔挺:"程小姐有事?"
"坐。"我推过一杯黑咖啡,"我想确认一些事。"
陆沉没有动那杯咖啡:"沈先生知道您找我吗?"
"重要吗?"我直视他的眼睛,"六年前海城一中的火灾,你在现场吗?"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让我看看你的锁骨。"我突然伸手去解他的衬衫纽扣。
陆沉猛地后退,撞上椅背。
我趁机挑开两粒扣子,在第三粒时被他按住手腕。
"这不合适。"他的掌心滚烫。
我轻笑:"沈临川能和林雨晴纠缠不清,我就不能找别人?"
他锁骨下方的皮肤泛着不自然的红。我松开手,替他系好扣子:"六年前救我的人是你,对吗?"
陆沉沉默得像块石头。
"火灾那天,你翻窗进入实验室,后背被掉落的横梁砸中。"
我缓缓道出私家侦探查到的细节,"你背着我从后门逃出时,锁骨下方被灼伤..."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
"为什么让沈临川顶替?"我逼问。
陆沉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您认错了人。"
"是吗?"我拿出手机,播放一段模糊视频——一个少年背着女孩冲出火场,锁骨处血肉模糊。
陆沉看到视频,脸色骤变。
"周叔找到了当年报道火灾的记者。"我关掉视频,"沈临川手臂的伤,是三天后和人打架留下的。"
陆沉的眼神动摇了一瞬,又恢复平静:"程小姐,您该回去了。"
5
三天后,我收到林雨晴发来的视频——酒吧卡座里,醉醺醺的沈临川正拉着她的手放在额头上。
我驱车前往,在包厢门口听见里面的起哄声。
"沈哥抽到和右边第一个女生接吻!是雨晴啊!"
"别闹,临川有女朋友的。"
"女朋友怎么了?要不是雨晴当年出国,哪轮得到程微?"
我推门而入时,沈临川正俯身向林雨晴靠近。
我的包横在两人之间。
"两件事。"我收回包,擦着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第一,这是还你推我下水的。"
一记耳光重重落在林雨晴脸上。
"程微!"沈临川护住林雨晴,"你疯了?"
"第二,"我反手给了沈临川一巴掌,"我们分手。"
包厢里鸦雀无声。
林雨晴捂着脸,眼中含泪:"临川哥..."
沈临川用舌头顶了顶腮帮,眼神阴沉:"因为救命之恩,你就要这样?"
"不。"我拿出手机播放视频,"是因为这个。"
看到画面,沈临川脸色煞白。
"六年前救我的是陆沉。"
我收起手机,"你偷了他的功劳,骗了我六年。"
沈临川的嘴唇颤抖着:"微微,你听我解释..."
"对了,"
我走向门口,回头补充,"视频我已经发给林小姐了。不知道她看到你为了接近我,故意找人放火的片段,会怎么想?"
门外,陆沉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眼中翻涌着我读不懂的情绪。
我走向他,轻声道:"送我回家吧,这次别再不告而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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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的车里有一股淡淡的雪松味道,和他的人一样冷冽而沉稳。
我靠在副驾驶座位上,从睫毛的缝隙里偷看他握方向盘的修长手指。那双手在火场里曾经怎样拼命地扒开燃烧的障碍物?又是怎样小心翼翼地将我背出危险?
"程小姐,到了。"
我回过神,发现车已经停在我的公寓楼下。雨水顺着车窗蜿蜒而下,将外面的霓虹灯光折射成模糊的色块。
"叫我程微吧。"我没有立刻下车,"六年前的事,你还没说完。"
陆沉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又松开:"过去的事不重要。"
"对我很重要。"我转向他,"为什么当年不告而别?为什么让沈临川顶替?"
雨水敲打车顶的声音在沉默中格外清晰。陆沉的下颌线绷紧,那道疤痕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我妈住院,欠了沈家的债。"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火灾第二天,讨债的人就找上门来。沈临川说,只要我消失,债务一笔勾销。"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所以你就..."
"程微。"他第一次直呼我的名字,"有些人生来就在阳光下,有些人只能活在阴影里。我们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的话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我的心脏。
我想起高中时那个总是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转学生,想起每次我经过时他迅速低下的头,想起毕业册上他留给我那一页空白的同学录。
"现在呢?"我轻声问,"为什么回来?"
陆沉的目光落在雨幕深处:"沈家需要保镖,而我需要钱。"
这个答案太过现实,现实得让我胸口发闷。我伸手去开车门,却被他突然按住手腕。他的掌心滚烫,与冷峻的外表截然不同。
"小心沈临川。"他的声音几不可闻,"他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我还没来得及追问,手机突然亮起。屏幕上跳出十几条沈临川的未接来电,最新一条是林雨晴发来的照片——她和沈临川在酒店房间的亲密自拍。
"看来他们等不及了。"我冷笑一声,把手机扔回包里。
陆沉的眉头皱得更紧:"我送你上楼。"
电梯里,我们并肩而立。
镜面反射中,我看到他高出我大半个头的身影,肩膀的线条在西装下显得格外坚实。
六年前那个瘦弱的少年,如今已经长成能够保护别人的模样。
"就到这里吧。"在我公寓门口,我转身拦住他,"谢谢你送我回来。"
陆沉点点头,却没有立即离开。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仿佛要把什么刻进记忆里。
"程微。"他忽然说,"这次别赶我走。"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我心中无数涟漪。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应。
就在这时,电梯"叮"的一声打开——沈临川满脸阴鸷地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把滴水的黑伞。
"果然在这里。"沈临川的目光在我和陆沉之间来回扫视,嘴角扯出一个冷笑,"我早该想到。"
陆沉不动声色地向前半步,将我护在身后:"沈先生,请自重。"
"自重?"
沈临川嗤笑一声,"你一个保镖,也配跟我说这种话?"
他转向我,声音突然放软,"微微,我们谈谈。那张照片是雨晴故意气你的,我和她什么都没发生。"
我从陆沉身后走出来,平静地看着这个我爱了六年的男人:"火灾那天,你在哪里?"
沈临川的表情凝固了:"我告诉过你..."
"我要听实话。"我打断他,"最后一次机会。"
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照得沈临川的脸阴晴不定。他忽然笑了,那笑容让我毛骨悚然。
"好吧,既然你都知道了。"
他耸耸肩,"那天我确实不在现场。但我后来去医院看你,发现陆沉那个傻子居然没留下名字。"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
虽然早已知道真相,亲耳听到他承认还是让我胃部一阵绞痛。陆沉的身体绷紧了,我能感觉到他压抑的怒气。
"那场火..."我艰难地开口,"和你有关吗?"
沈临川的表情变了:"你听谁胡说八道?"
"监控显示火灾前半小时,你和几个校外人员进过实验楼。"我盯着他的眼睛,"沈临川,那是谋杀。"
他的脸瞬间失去血色:"你...你都知道了?"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我头上。我原本只是试探,没想到他竟然...
陆沉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拉向身后,同一时刻沈临川的拳头擦着他的脸颊呼啸而过。
"你他妈早就计划好了是不是?"沈临川歇斯底里地咆哮,"故意接近我,就为了查这个?"
陆沉格挡住他的攻击,声音冷静得可怕:"程微,进屋去。"
我站在原地没动:"沈临川,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他停下动作,喘着粗气,"因为你从来都高高在上,连正眼都不肯看我一眼!我想让你看看,没有我沈临川,你什么都不是!"
这一刻,我彻底看清了这个男人的真面目。六年来的感情,不过是他精心设计的一场骗局。
"我已经报警了。"我拿出手机,"关于六年前实验楼纵火案的证据,足够你在监狱里待上十几年。"
沈临川的脸色变得狰狞:"贱人!"他猛地扑过来,却被陆沉一个过肩摔重重放倒在地。
"滚。"陆沉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再靠近她一步,我不保证你能完整地离开。"
沈临川爬起来,眼中的恨意几乎化为实质:"你们给我等着。
"他踉跄着走向电梯,在门关前最后看了我一眼,"程微,你会后悔的。"
电梯门关闭后,我的双腿突然失去力气。陆沉及时扶住我,他的手臂坚实有力,让我想起六年前那个冲出火场的背影。
"你早就知道是他放的火?"我轻声问。
陆沉沉默了片刻:"我怀疑过,但没有证据。"
我抬头看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又能怎样?"他的拇指轻轻擦过我的眼角,我才发现自己哭了,"那时候的你,需要的是一个英雄,而不是更多伤痛。"
这句话击溃了我最后的防线。六年来,我一直活在精心编织的谎言里,而真正爱我的人,却宁愿躲在阴影中默默守护。
"陆沉。"我抓住他的衣襟,"这次别走了。"
他的呼吸明显一滞,喉结上下滚动:"程微,我不值得..."
我用一个吻堵住了他剩下的话。他的唇比想象中柔软,带着淡淡的咖啡苦香。起初他僵硬得像块石头,随后便化被动为主动,将我紧紧搂在怀中。
当这个漫长的吻结束时,他的额头抵着我的,声音沙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对吗?"
"我知道。"我抚上他锁骨处的伤疤,"这次换我来救你。"
第二天清晨,我被门铃声吵醒。透过猫眼,我看到林雨晴站在门外,眼睛红肿,手里拿着一沓文件。
"程微,我们得谈谈。"她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关于沈临川的事。"
我打开门,警惕地看着她:"如果是来替他求情的..."
"求情?"林雨晴冷笑一声,将文件甩在茶几上,"我是来和你做交易的。"
我翻开文件,心跳逐渐加速——这是沈氏集团多年来的财务黑料,包括偷税漏税、行贿和几起商业欺诈的详细证据。
"你..."
"沈临川昨晚想跑路,把我也扔下了。"林雨晴的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我合上文件:"你想要什么?"
"保证我不会被牵连。"她深吸一口气,"还有...对不起。推你下水是我不对,但我真的不知道那场火..."
"够了。"我打断她,"东西我收下了,你可以走了。"
林雨晴离开后,我立刻打电话给陆沉。半小时后,他出现在我家门口,身上还带着晨跑后的水汽。
"这些足够让沈家万劫不复。"我给他看那些文件,"但我们需要一个律师。"
陆沉翻阅着资料,眉头渐渐舒展:"我认识一个人。"
当天下午,我们见到了周律师——私家侦探周叔的儿子。他看完证据后,保证能让沈临川为纵火案付出代价。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时,夕阳正好。陆沉牵着我的手,我们沿着江边慢慢走。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问。
我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先把我爸的公司从沈氏那里夺回来。"
六年前那场火不仅差点要了我的命,还让我父亲一病不起,公司也被沈家趁机吞并。
陆沉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我会帮你。"
我踮起脚尖,吻了吻他下巴上的那道疤:"我知道。"
远处,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下。但这一次,黑暗不再让我恐惧。因为我知道,有人会陪我等到天明。
周律师的效率出乎意料。
三天后,沈临川被警方以涉嫌纵火和商业欺诈的名义带走调查。
我站在法院台阶上,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他被押进警车,心中竟出奇地平静。
"他父亲正在动用一切关系保他。"陆沉站在我身后,声音低沉,"不会这么容易结束。"
我转身看他:"你害怕吗?"
陆沉嘴角微扬,露出认识以来第一个真正的笑容:"怕的人应该是他们。"
阳光穿过他额前的碎发,在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我忽然发现,原来他笑起来时,左颊有一个若隐若现的酒窝。
"程小姐!"一个陌生声音打断了这一刻。台阶下跑来一个戴眼镜的年轻记者,"能谈谈您对前男友涉案的看法吗?"
我下意识后退半步,陆沉立刻挡在我面前:"无可奉告。"
"听说您父亲的公司当年也因此濒临破产..."记者不依不饶,"现在真相大白,您有什么想对..."
"够了。"陆沉的声音不大,却让记者噤若寒蝉。他护着我快步离开,直到坐进车里才松开紧握的拳头。
"你还好吗?"他侧身替我系安全带,雪松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我的鼻尖。
"我没事。"我注视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只是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
陆沉发动车子:"这只是开始。沈家不会轻易放弃沈临川,更不会放弃吞并程氏的机会。"
他的担忧很快得到验证。当晚,父亲的老部下李叔打来电话——沈氏集团开始大量抛售程氏的股票,导致股价暴跌。
"他们在逼我们贱卖股份。"我挂断电话,手指不自觉地绞紧衣角。
陆沉从厨房端出一杯热牛奶:"先休息,明天我陪你去找一个人。"
"谁?"
"唐毅。"他说出一个让我意外的名字,"你高中同桌,现在是唐风投的CEO。"
我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很多事。"陆沉将牛奶递给我,指尖不经意相触,"比如你喝牛奶喜欢加半勺蜂蜜,看书时习惯把头发别在耳后,紧张时会不自觉地咬下唇..."
他的话让我耳根发热。这些细小的习惯,连沈临川都未曾注意过。
"陆沉。"我轻声问,"这些年,你一直在关注我?"
他的目光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就像向日葵追逐太阳...这是本能。"
唐毅的办公室坐落在CBD最高的大楼顶层。见到我时,他直接从真皮座椅上跳了起来。
"程微!"他给了我一个热情的拥抱,"六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目光扫到我身后的陆沉,他明显愣了一下,"这位是?"
"陆沉。"我简短介绍,"我现在的..."
"保镖。"陆沉平静地接话,却在桌下悄悄握住了我的手。
唐毅挑了挑眉,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好吧,'保镖'先生。程微,听说你遇到麻烦了?"
我简要说明了沈氏打压程氏股票的情况。唐毅听完,直接按下了内线电话:"Lisa,立刻调集两亿资金,准备收购程氏被抛售的股票。"
"唐毅,这..."
"老同学客气什么。"他爽朗地笑着,"再说,我可是看好程氏新研发的那款抗癌药很久了。"
离开时,唐毅送我们到电梯口。趁陆沉去取车的空隙,他凑到我耳边:"你那位'保镖'看你的眼神,可不像普通保镖。"
我脸上一热:"别胡说。"
"他是不是高中时那个总在教室后门等你的转学生?"
唐毅的记忆力惊人,"我记得有次你发烧,是他背你去医务室的..."
电梯门打开,打断了唐毅的话。但这段回忆却让我心头一颤——原来早在那时,陆沉就已经在默默守护我。
车上,我忍不住问:"高中时你背我去医务室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陆沉的手在方向盘上紧了紧:"你当时烧糊涂了,第二天就不记得了。"
"那之后呢?"我追问,"为什么总是躲着我?"
沉默良久,他才开口:"你像星星一样耀眼,而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仰望星空的人。"他的声音几不可闻。
我伸手关掉了导航:"今天不回家,带我去个地方。"
海城一中后山有个废弃的天文台,曾经是我高中时代的秘密基地。当我带着陆沉爬上锈迹斑斑的铁梯时,他脸上写满了惊讶。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我在这里看过无数次流星雨。"我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但从来不知道,有个人一直在山下看着我。"
天文台里积了厚厚一层灰。我找到当年刻在墙上的星座图,轻轻拂去灰尘。陆沉站在我身后,呼吸明显变得急促。
"这是..."
"我画的。"我转身面对他,"高三那年,我在这里等了一整夜流星雨,却因为睡着错过了。"
陆沉的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你没错过。"
"什么?"
"那晚根本没有流星雨。"他走近一步,"是你生日那天,我...我在山下放了烟花。"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天我失望地睡着后,确实被一阵喧闹声惊醒。从天文台望下去,远处空地上有转瞬即逝的火光。当时我还以为是错觉...
"那是你?"
陆沉点头,从钱包里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天文台上,少女仰望星空的背影被永远定格。
"我偷拍的。"他声音里带着歉疚,"本来想毕业时送给你..."
我接过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愿你眼中永远有星光。"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我踮起脚尖,吻上他微凉的唇。这一次,他回应得热烈而坚定,将我紧紧搂在怀中。
"陆沉。"喘息间,我轻声问,"现在,你还觉得自己只能仰望星空吗?"
他抵着我的额头,声音沙哑:"程微,我可以摘星吗?"
唐毅的资金注入暂时稳住了程氏的股价。但正如陆沉所料,沈家的反击来得又快又狠。
周一早晨,一则新闻引爆全网——"程氏千金与保镖不正当关系曝光,疑为报复前男友"。
配图是我和陆沉在天文台接吻的照片,角度明显是偷拍。
办公室电话瞬间被打爆。
我强作镇定地应对各路媒体,却还是在挂断第十个电话时红了眼眶。
"程总,董事会要求紧急会议。"秘书担忧地汇报,"几位大股东已经到会议室了。"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他们我马上到。"
推开会议室门,扑面而来的是压抑的沉默和质疑的目光。坐在首位的张董事直接推过来一份报纸:"程小姐,请你解释一下。"
头条赫然是那张接吻照,旁边还配着沈临川的采访:"程微心理扭曲,找保镖报复我。"
"我的私生活与公司无关。"我平静地说。
"怎么无关?"李董事拍桌而起,"现在股价又跌了五个点!程小姐,如果你不能处理好个人问题,我们不得不考虑撤资。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陆沉西装革履地走进来,身后跟着唐毅和一位银发老人。
"抱歉各位,我来晚了。"陆沉的声音沉稳有力,"容我自我介绍——陆沉,陆氏集团唯一继承人。"
全场哗然。我震惊地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
"这位是家父陆远山。"陆沉介绍身旁的老人,"以及唐毅。我们今天来,是想谈谈收购程氏部分股份的事。"
陆远山——那个叱咤商界数十年的传奇人物,此刻正对我慈祥地微笑。
"程小姐,犬子承蒙你照顾了。"
会议在震惊中继续。陆氏宣布注资十亿,不仅稳住股价,还一举击退了沈氏的恶意收购。散会后,我拽着陆沉进了办公室。
"陆氏继承人?"我将他按在墙上,"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陆沉捉住我的手腕,轻轻吻了吻我的指尖:"对不起,我没想瞒你,只是我…”
我捕捉到陆沉眼中一抹痛色。
原来当年陆沉很小的时候,白手起家的陆父,有了事业后,外面有了情人,抛弃一路起家吃苦的妻子。
陆沉跟着妈妈离开,他一直不原谅那个曾经背叛家庭的父亲。
是这次我的事情,让他向陆父低了头。
他忽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取出一枚钻戒:"我准备了六年,就等这一刻问你——程微,愿意嫁给我吗?"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为他镀上一层金边。我望着这个曾经默默守护我的少年,如今终于堂堂正正站在我面前。
"这次不会再消失了吧?"我哽咽着问。
陆沉将戒指戴在我手上,起身吻去我的泪水:"以余生为证。"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跳出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你以为赢了吗?游戏才刚刚开始。——S"
陆沉的眼神瞬间变冷:"沈临川保释出来了。
沈临川的短信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我盯着那个"S"字母,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钻戒。
"别担心。"陆沉握住我的手,"他现在只是困兽犹斗。"
我点点头,却无法驱散心头的不安。沈临川从来不是轻易认输的人,六年前那场火就是证明。
第二天清晨,这种不安得到了验证。我刚走进公司大厅,就被一群记者团团围住。
"程小姐,对于沈临川先生指控您窃取商业机密一事有何回应?"
"据说程氏新药研发数据是从沈氏偷来的,这是真的吗?"
闪光灯刺得我睁不开眼。保安艰难地分开人群,护送我进入电梯。办公室内,研发主管林博士脸色惨白地等着我。
"程总,沈氏今早召开了发布会。"他递过平板电脑,"他们展示的药物分子结构与我们的抗癌新药几乎一模一样。"
屏幕上,沈临川西装革履地站在镜头前,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微笑:"程氏所谓的创新,不过是窃取我们的研究成果。我们已经向法院提起诉讼。"
我死死盯着屏幕,胃部一阵绞痛。这款抗癌药是父亲卧病前最后的研发项目,也是程氏翻身的唯一希望。
"不可能..."林博士喃喃道,"核心数据只有我和程老董事长知道..."
我猛地抬头:"李叔最近是不是经常去实验室?"
林博士一愣:"李副总确实经常来'关心进度'..."
我立刻拨通陆沉电话,却转入了语音信箱。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推开——李叔带着两名警察走了进来。
"程微,很遗憾。"他脸上带着虚伪的遗憾,"警方需要你配合调查商业间谍案。"
审讯室的灯光惨白刺眼。我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已经过了六个小时。
"程小姐,再确认一次。"中年警官推过来一份文件,"这些是你们实验室的电脑登录记录。上面显示上个月25号凌晨两点,你的账号登录并下载了全部研究数据。"
"那天我在家。"我声音嘶哑,"有人盗用了我的账号。"
"有证人吗?"
我咬了咬嘴唇——那晚陆沉去北京见他父亲,我一个人在家...
警官叹了口气:"沈先生提供了完整的证据链。如果你现在认罪,或许..."
门突然被敲响。一个年轻警员探头进来:"王队,陆氏集团的律师团到了,还有..."他压低声音,"陆远山本人。"
十分钟后,我坐在了分局长的办公室里。陆远山不怒自威的气场让整个房间鸦雀无声。
"小儿媳被冤枉了。"他轻描淡写地说,却让分局长额头冒汗,"陆氏已经掌握了决定性证据。"
他推过来一部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段监控录像——深夜的实验室里,李叔正用U盘拷贝数据。
"这..."分局长结巴起来。
"另外。"陆远山继续道,"沈临川涉嫌教唆作伪证、商业诽谤和六年前的纵火案,证据已经移交给检察院。"
离开警局时,陆沉正在门口焦急等待。看到我出来,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将我紧紧搂住。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的声音微微发抖,"父亲突然叫我回北京取这份监控..."
我埋在他怀里,闻着熟悉的雪松气息,终于感到一丝安心。
"沈临川呢?"
陆沉的眼神变冷:"跑了。警方去抓他时,他已经不在国内。"
沈临川的出逃让案件告一段落。李叔被逮捕后供认不讳,承认受沈临川指使盗取数据并栽赃给我。程氏的声誉逐渐恢复,抗癌药也顺利进入临床试验阶段。
一个月后,父亲的情况突然好转。医生说是新药起了作用,但我知道,是这场胜利给了他生的希望。
"小微。"父亲靠在病床上,握着我的手,"陆沉那孩子...很不错。"
我笑着点头。
父亲拍拍我的手:"沈临川的事我听说了。其实火灾后我就怀疑过他,但看你那么幸福..."
"爸,都过去了。"我轻声说,"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了。"
出院那天,陆沉开车来接我们。父亲坚持要坐副驾驶,一路上和陆沉聊得热络。看着他们相处融洽的样子,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然而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一个雨夜,我接到唐毅的紧急电话——沈临川在东南亚被捕,正在引渡回国。
"他交代了不少事。"唐毅声音凝重,"包括六年前那场火...程微,那不仅是针对你的。"
我握紧电话:"什么意思?"
"目标是程叔叔。沈家想逼他交出抗癌药专利。"
电话从我手中滑落。陆沉从身后抱住我,轻轻吻去我脸上的泪水。
"这次他逃不掉了。"他低声承诺,"我保证。"
沈临川的审判在深秋举行。法庭上,他形容枯槁,全然不见昔日的风流倜傥。当法官宣判十五年有期徒刑时,他甚至露出了解脱般的微笑。
宣判结束后,他在法警押解下经过我身边,突然停下脚步。
"程微。"他声音沙哑,"你知道吗?我最后悔的不是放那把火,而是..."
"而是什么?"
"而是让陆沉有机会救你。"他苦笑一声,"我本该自己冲进去的。"
法警推着他继续往前走。我站在原地,直到陆沉温暖的手掌覆上我的。
"走吧。"他轻声说,"今天是我们试婚纱的日子。"
婚纱店里,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我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镜前,陆沉从身后环抱住我,下巴轻轻搁在我肩头。
"真美。"他在我耳边低语,"像星星一样。"
我转身面对他,手指抚过他锁骨上那道疤:"疼吗?"
"不疼。"他捉住我的手轻吻,"那是我的勋章。"
婚礼定在圣诞节。当我在父亲陪伴下走向站在圣坛前的陆沉时,恍然想起十七岁那年的天文台,想起那个默默守护我的少年。
"我愿意。"交换戒指时,我们异口同声地说。
牧师微笑着宣布:"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陆沉掀开我的面纱,眼中盛满星光。当他的唇落下来时,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冲出火场的背影,终于与我的人生紧紧相拥。
婚礼结束后,我们驱车来到海边。夜空中有流星划过,陆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补给你的生日礼物。"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陨石碎片制成的吊坠,"十七岁那年的流星雨。"
我戴上吊坠,靠在他肩头。远处,海浪轻轻拍打着沙滩,如同命运温柔的叹息。
"陆沉。"
"嗯?"
"这次不许再消失了。"
他收紧环抱着我的手臂,声音低沉而坚定:"以余生为证。"
星光下,我们的影子融为一体,再不分彼此。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