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每月给我转50万不回家,当我躲被窝偷笑时,竟看到他枕下照片
发布时间:2025-06-24 16:17 浏览量:2
我与沈天霖之间的关系,属于典型的契约婚姻。
他之所以娶我,是因为他的父亲用他心目中的白月光的前途来威胁他。
他无所顾忌,却唯独不敢触碰那位白月光的事业。
而我愿意嫁给他,只有一个简单的理由……
嫁给谁又有什么区别呢。
在新婚之夜,沈天霖听到我的理由后,脸上愤怒的神情扭曲得十分可笑。
他认为我在亵渎这段婚姻。
我反驳道:“哦,你就不亵渎婚姻和爱情吗?不亵渎,今晚陪你洞房的可就是你的白月光,你这双标狗。”
其他的小夫妻在新婚夜甜蜜蜜蜜,而我和沈天霖的新婚之夜差点闹得不可开交。
不过,我可是跆拳道的黑带,而虽然他看起来高大威猛,但也不过是一个过肩摔就被我撂倒在地,哼哼唧唧地爬不上来。
我轻拍手掌,哼了一声:“弱鸡。”
沈天霖气得全身颤抖,扶着腰艰难地站起身来。
他走到我面前,气愤地高举起手。
我抬头微笑道:“怎么?新婚夜想打老婆啊?”沈天霖咬牙切齿地放下手,愤愤道:“我不想和你争辩。”
然后,扶着他脆弱的腰去其他房间。
我则轻松自在地占据一张大床,想怎么滚就怎么滚。
可到了半夜,我感觉身旁似乎有个温暖的抱枕。
我伸手捏了捏,嗯,手感不错,便舒服地叹了口气,搂紧了这个暖洋洋的抱枕。
次日,房间里响起尖厉的土拨鼠声。
我的一脚将沈天霖踹到了地上,他在地上滚了两圈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等他清醒过来,俊脸黑得像锅底:“死女人,你究竟在做什么?”
我反问他:“你说我在做什么,你爬我床上干嘛,死色狼!”
想到昨夜我紧紧抱住他入睡,现在回想起来竟想把自己的手一刀剁了。
“你不是说要让你的陈芊芊保持贞洁吗?你为什么要爬上我的床?”
他的眼神瞬间暗淡了一下,随即又恢复那副令人想揍的嘴脸:“这是我的家,我想睡哪里就睡哪里,你管得着吗?”
好吧,你的理由说得非常有道理,我确实无从反驳。
我提着枕头下了床:“好吧,你喜欢这个房间,我成全你,再见。”
他默不作声,脸上红得像要滴出血来,眼神也死盯着某个地方。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自己的领口大开。
下一刻…
沈天霖脸上多了一个新鲜的巴掌印。
在新婚的第一天,我们要向公公婆婆敬茶。
当婆婆看到沈天霖脸上的突兀印记,心疼地问:“儿子,你的脸怎么了?”
“我打的。”
趁着沈天霖要告状之前,我先发制人,装出一副愧疚不已、心疼无比的样子,“爸,妈,对不起,早上发现他脸上有一只大蚊子,我就想拍掉,结果手下的力气太大了。”
婆婆一脸心疼:“没事没事,下次轻点就好,也怪我们天霖,太容易受伤了。”
我在心中冷笑了一声。
如果他容易受伤,那这个世上还有谁敢称得上“硬皮”?
奇怪的是,沈天霖听我胡说八道,竟然没有立刻揭穿我,只冷冷地提醒我:“别说废话,快敬茶。”
听到这句话,公公的脸色瞬间变了,婆婆忙拉住他,摇了摇头。
公公瞪了沈天霖一眼,转过头来时,对我的目光温柔得像个慈爱的父亲。
他亲切地将一份文件递给我,言语温柔:“言言,这是爸爸给你准备的见面礼。”
婆婆则是面带微笑,轻轻将手中的玉镯摘下,戴在我的手上:“乖儿媳,今后还指望你为我们沈家增添后代呢。”
“我死也不会和她生孩子。
”沈天霖又开始捣乱。
我低下头,表现出逆来顺受的样子。
敬茶仪式结束,我收获了不少礼物。
而沈天霖呢,听说他遭到了一顿痛打。
管他呢,谁叫他嘴贱。
新婚的第三天,沈天霖就开始频繁不回家。
沈家刚迎来了一位新媳妇,七大姑八大姨纷纷前来探望我,阵仗不小。
我感觉自己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被一群人围观。
其中,沈天霖的表妹尤为阴阳怪气。
她那张漂亮的小脸毫无纯真可言,开口就是尖酸刻薄:"表嫂,表哥怎么又不在家呢,我听说自从你们结婚以来,表哥一直没回过家。"
我随和应对:“哦,他在忙呢。”
忙着偷偷与白月光约会呢。
表妹捂口轻笑:“是吗,是不是嫂子你的魅力不足,所以表哥不愿待在家里?”
这等无理取闹,我可不能忍气吞声。
我微笑回应:“表妹,我记得你已经上高中了吧,期中考试成绩如何?有没有获得三好学生,或者当上班委?同学们有排挤你吗……”
表妹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而多彩,像招摇的广告牌。
她的母亲看不下去了,接过话头反击我:“你呀,瘦得不行,这么瘦怎么能生孩子,多吃点东西吧。”
“是啊。”我点头,“确实要多补补,不然营养不够,出生的孩子说话也不带脑子的,那可真是令人苦恼。
”她这样说着,我转过头去看向表妹。
两人气得心口起伏,愤怒之情无以言表。
KO。
晚上,我吃得饱饱的,刚斜靠在贵妃椅上看小说,沈天霖便回来了。
唉,别的先不说,他的外形真是令人心动。
尤其身穿高档西装,那宽阔的肩膀,纤细的腰身,修长的腿,还有那张帅气的脸……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却令我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怒火。
他大步向我走来,一把夺走我手中的书:「林言溪,你凭什么欺负我表妹?」凭她嘴巴贱好吗。
这也算告状?还是小学生的玩法吗?我无奈了。
我懒洋洋地抬起眼皮:「说几句就算欺负,那你表妹在走之前还诅咒我生孩子没屁眼呢,也不想想,如果我真的生了,那孩子是谁的呢。」
「你打她了。」
沈天霖怒火中烧,盯着我。
我疑惑道:「?」
哦,对,我想起来了!
他们离开之前,我出于主人应有的礼貌送他们到门口。
结果表妹故意拌了我一脚,想让我在人前出丑,不过谁让我比她反应快呢。
她似乎摔倒在草地上,还恰好沾上了一手的狗屎。
啧啧。
「所以呢,你打算为她报仇吗?」我捡起书,继续阅读,装出一副风雨不动的样子。
沈天霖冷哼一声:「你别太嚣张了。」
说完转身离开。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真是无聊。
本以为能再打一场,结婚这段时间,我每天都在装贤良淑德,手都快痒得不行了。
真是,白白送走了个沙包。
几天后,公司举办了一场拍卖酒会,公公特别希望我陪着沈天霖出席,正好借此机会在大家面前露脸。
我是无所谓的。
可沈天霖却发怒了:「爸,我不……」
「闭嘴,吃饭,要是再说一个字,老子直接把你扔出去。」
沈天霖安静了下来。
真可怜啊。
我爸从来没有对我吼过。
每天都是言之凿凿,软言相劝,简直把我当成了小祖宗来供着。
而沈天霖,时至今日,耳朵还没被他爸的吼声震破,真是够坚强的。
想到这里,我对他不由得多了几分同情。
沈天霖察觉到我的目光,愣了一下,随即冷着脸说道:「看什么?」
「我没有看你,我是看你旁边的鸡腿。」
沈天霖差点被饭噎着。
虽然沈天霖万般不愿,还是得和我一起去参加酒会,假装亲密。
我换上婆婆为我准备的礼服。
沈天霖推门进来的时刻,我正好把裙子拉下。
「很丑。」
他开口说道,「这件礼服配你,简直浪费。」
我就不明白了,我可没得罪他,是他们非要我林言溪做他们沈家的儿媳,我更没有对沈天霖下黑手为何他每天看到我,就像在和发疯的土拨鼠较劲一样?
「就你最美了,绝世无双,连猪见了你也得口吐白沫。」
我反击道。
他终于说出了那句:「芊芊可不会像你这么粗俗。」
我微笑着回道:「那你去娶她啊。」
杀人夺命,不过如此。
沈天霖的俊脸顿时涨得像猪肝。
吵架就吵架,演戏还是必要的,当我们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我挽着他的手臂,笑得言笑晏晏。
在闪光灯的聚焦下,我们则成了天设地造的一对璧人。
不过,在那看不见的角落,我们却没有那么和谐。
我用另一只手将他的手臂肉扭了一圈,他疼得连连抽气,但他也不甘示弱,紧搂着我的大手,一下掐我了个痒痒。
我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就这样,我与沈天霖以相爱相杀的姿态走进了酒会的现场。
一群人热情地迎上来。
沈天霖微微搂着我,脸上挂着满足幸福的笑容,简直就像拿了奥斯卡最佳男主角,他微微点头,向众人介绍道:「这是我内人,林言溪。」
幸好他没有说贱内。
否则,我真想把他的嘴巴扭到歪掉。
酒会结束后,沈天霖醉得不省人事。
他像无骨的玩偶似地依偎在我身上,满嘴的酒气和热气喷洒到我脖子上,我忍耐着没有给他一记耳光,轻轻戳了戳他的额头:「嘿,醒醒。」
他勉强睁开眼睛,醉态朦胧地看了我一眼,温柔地叫出了我的名字:「林言溪。」
这是他第一次那样柔声叫我。
第一次相见时,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我,说:「林言溪,嫁给我,你也等于守活寡,我不会碰你一根手指头。」
第二次见面是在民政局,刚办理完婚证,他冷冷地说:「我跟你只是在法律上是夫妻,但我心里爱着的只有陈芊芊一个。」
第三次见面则是在洞房夜,他骂我是一头母老虎,指责我嫁不出去。
呵呵,嫁不出去,那我现在嫁的难道是条狗?
他真以为我在乎他呢。
如果不是为了父亲的遗愿,我连多瞧他一眼都觉得烦。
「沈天霖,就算你光着身子在我面前跳肚皮舞,我多看你一眼,都算我在耍流氓。」
我低声自言自语。
他听了似乎没什么反应,只是嘟囔了一声,便将头枕在我的膝盖上,沉沉地睡去。
沈天霖的生日即将到来。
闺蜜问我准备给新婚丈夫送什么礼物,我回答说送他一段距离,千里之外。
闺蜜忍耐着没有挂断电话:「你还让他走,千里之外,这不是把他推向陈芊芊那种狐狸精的怀抱吗。」
唉,谁的老婆像我这样失败呢?
随便哪个人都知道沈天霖外面有女人。
还是那种柔弱无助、声名远扬的画家陈芊芊。
想到这里,我的眼神略显黯淡。
我微微一笑:「如果他真的背叛我,我就送他夺命销魂掌,让他体验五脏俱焚的滋味。」
闺蜜则说你这是不行的,打打杀杀没有用,要想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得学会低头。
低头?
我林言溪,根本不知道软字怎么写。
婆婆喜欢热闹,正好碰上我们结婚,她想要办一个热闹的生日会,沈天霖无所谓,婆婆便问我意见:「言言,你想邀请谁?」
我思索了一下。
闺蜜肯定要来。
表妹嘛,也得邀请。
没有她的生日宴,肯定少了许多乐趣,我最爱逗她哭了。
其他的都是公公婆婆的朋友,我就不插手了。
一直沉默的沈天霖,突然开口:「陈芊芊也要请,她一定要来。」
这么美好的早晨,沈天霖却把气氛搞得冷冰冰。
而这家伙完全不理会餐厅的尴尬气氛,继续在雷区上跳舞:「你们不同意也得同意。」
我心想,就沈天霖这种和天地对抗的脾气,小时候怎么没被他爸教训死呢。
这时,如果我不趁机添几把火,那真是对不起我这个新婚儿媳的身份。
「爸,妈,我也希望陈小姐能来。」
我微微低头,声音柔和了几分,「只要天霖开心,我就开心。」
有句话说得好,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
我想看看沈天霖的反应。
他抬起头看着我,俊朗的面容上交织着种种表情。
我担心他忍不住,赶紧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你快吃完去上班吧。」
再不去,我快要无法控制心中的狂澜了。
婆婆见我这样委屈求全,忍不住提醒我:「言言,天霖的领带歪了,帮他整理一下。」
我眼前一亮。
居然还有这样的机会。
「好的妈。」
我满脸笑容地点头答应。
握着沈天霖,我把他的公文包递给他,然后将双手放在他的领带上。
沈天霖面露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我:「快点整理好。」
我调皮地用嗓子装作甜腻的语气:「好的老公。」
他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亲昵地称呼他,身材高大的一颤,脸颊瞬间通红,漂亮的桃花眼左看又看,却始终不敢直视我。
说真的,如果我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陈芊芊,我本可以怀疑他的心意。
这样的纯情小奶狗模样,确实不是演出来的。
可没过一秒,他再次开口竟满嘴不屑:「你这只母老虎,学人家捏嗓子说话干什么,我昨晚的饭快要吐出来了。」
我正想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突然发现婆婆静静站在不远处。
这并不是第一次了。
每当我与沈天霖独处时,总能瞥见她那纤细的身影,以及那温柔的微笑和略显躲避的目光。
一次,两次,我或许会认为她是在关心我,但次数多了,我便意识到事情似乎并不简单。
难道婆婆是容嬷嬷的翻版吗?「走了。」
沈天霖对我怒目而视,仿佛我成了他的敌人。
我立即追了上去。
「天霖,等一下。」
我呼叫着他。
他疑惑不解地转过头来。
我急忙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他身边,轻轻拍去他西装上不存在的灰尘,面带温暖笑容:「领带还没整理好呢。」
下一刻,某人的尖叫声打破了庄园的宁静。
将沈天霖送走之后,婆婆握着我的手,安慰道:“言言,别太担心,天霖这孩子只是一时糊涂,陈芊芊这种女人,你完全不必放在心上,交给我来处理。”
表面上,我惶恐地点了点头:“妈,您别这样说,都是我做得不够好,才让天霖对我有看法,我会努力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
心里却盘算着,晚上他再来我的房间,我是送他练习泰拳还是咏春拳呢?
还是咏春拳比较妥当。
一套泰拳下来,他估计会喘不过气来。
不过想想婆婆的话,真的令人毛骨悚然。
她所说的“陈芊芊的事情交给她”究竟意味着什么?
算了,反正伤害的又不是我,我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又何必要担心情敌呢?
谁在乎呢?
沈天霖生日那天,我表妹一大早便来到我家。
她真是个冤种小姑子,为了和我争吵,居然起得如此之早。
要是她用一半的劲头在学习上努力,哪至于现在沦为学渣呢。
努力方向就是搞错。
见到表妹来,我的内心顿时火热,跃跃欲试。
她开口道:“表嫂,今天是表哥的生日,你穿得也太随便了吧,哦,对了,不管穿多好看的衣服在你身上,都是浪费。”
我笑眯眯地答:“表妹,你又长高了啊,虽然其他地方没见长,但身高却蹭蹭上涨,记得别只长个子,脑子也要跟上,咱们要注重全面发展,你说是不是呢?”
表妹再次被我击败。
然而我还没高兴三秒钟,沈天霖便领着他的白月光,陈芊芊走了进来。
表妹瞬间又恢复了兴奋,拉着陈芊芊,满脸欣喜地说道:“芊芊姐,好久不见,你越来越美了,表哥居然亲自来接你,真是太棒了。”
好哇塞啊。
我在旁边强颜欢笑:“可想而知,这位便是名声在外的陈大画家了,久仰大名。”
我走上前握住她的手,“看看这双手,明显是用来画画的,不像我,只会采购而已。”
我指了指桌上的一只金光闪闪的大猪,微微一笑:“天霖的生日,我想了半天,不知道该送啥,最后决定送他一头金猪。”
那只硕大无比的金猪,真是耀眼得让人眼花。
连我表妹都为之愣住。
想必她根本没想到,我的礼物会如此与众不同。
“你看看我,实在是个俗人,果然让陈大画家见笑了。对了,你肯定给天霖准备了something特别的礼物吧,能让我瞧瞧吗?”
渴望的目光流露无余。
陈芊芊送了一幅画给沈天霖。
我微微一笑:“礼物虽轻,但情意深厚,陈小姐需要的心意真是难能可贵。”
陈芊芊的神情瞬间变得有些古怪。
我赶忙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
“你看看我,真是没什么学问,别见怪啊,陈小姐。我这人虽然话多,但其实没有恶意,直言不讳是我的习惯,天霖也懂我的为人,对吧,老公?”
嘿,我这就是故意引导话题。
听到我称呼沈天霖为老公,陈芊芊那张盛装打扮的俏脸瞬间沉了下去,但她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而沈天霖……
这个家伙,又瞬间僵住了。
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只要我叫他老公,他就会立马失去反应。
不过,他重新上线的速度果然打败了全国百分之九十九的对手。
因为就在下一秒,他便化身心狠手辣的霸道总裁:“来者是客,林言溪,你怎么能这样对芊芊说话?”
沈天霖怒斥我的时候,正巧婆婆从楼梯走了下来。
这句话,婆婆听得清清楚楚。
她优雅地走到我们面前,像女王一样,冷冷地扫了一眼陈芊芊说:「既然来者是客,就不要抢了主人的风头,是吧,陈小姐。」
哇,果然老佛爷出场就是不同凡响。
我忍不住给婆婆竖起大拇指。
吃饭时,婆婆仿佛变成了斗鸡,开启了对陈芊芊的全方位狂喷模式,尽管沈天霖在中间调解,也抵挡不了婆婆的强大火力。
于是沈天霖索性低头吃饭。
我在一旁心疼地看着陈芊芊,啧啧,看看你选的男人,真是一点儿都不像个男人。
生日宴结束后,沈天霖送表妹和陈芊芊回去,我则回房间点了外卖。
沈天霖回来时,看到我左手抓着一只鸡,右手拿着一只鸭,中间还放着一盘小龙虾。
见他过来,我立刻护住我的食物:「这是我的,你要敢碰,我就让你知道后果。」
沈天霖眉头微皱,深吸了好几口气:「你居然还有心情吃?」
我怎么会没有心情吃呢?
刚才婆婆为了面子,准备了什么鹅肝、黑金鲍、顶级和牛,请了法国的大厨,但问题是,这些只是装装门面。
根本吃不饱啊。
我担心他回去和婆婆告状,连忙贿赂他:「给你一个鸡腿,别告诉婆婆啊。」
沈天霖走近我,毫不犹豫地坐下,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只给一根鸡腿就想让我闭嘴?」
我微微一笑:「你可别敬酒不吃,反而还想受罚。」
我掰着手指上的油。
他立刻咬了一口鸡腿。
我轻轻踢了下他的腿:「离我小龙虾远点,别把它搞脏了。」
「你……」他正想发火,却突然收起怒气,笑哈哈地反问:「你干嘛这么生气,是不是吃醋了?」
「如果你再胡言乱语,我会让你知道为何花儿如此艳丽。」
我面带微笑,紧盯着他。
我刚吃完鸡腿,正准备对小龙虾发起攻击。
沈天霖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
我抓起一只小龙虾,在手中晃动着:“怎么,想吃吗?”
他喉咙微微动了动,迷人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假装语气轻松:“这种脏东西,谁会想吃,你吃了小心拉肚子。”
“你胃口真是挑。”
我对他翻了个白眼。
当我在嗦小龙虾时,他又悄无声息地靠近我:“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当然有!
“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我想安静享受美食,见到你真是一种煞风景。”
一开始还好,可当我说到煞风景时,沈天霖的脸色突然变了。
他毫不在乎地抓住我的手,眼中流露出受伤的情绪:“林言溪,你就这么讨厌我?”
我又翻了个白眼:“我可没讨厌你妈,倒是讨厌你。”
沈天霖却不在意我的玩笑,黑眸专注地注视着我,仿佛想要看穿我的心思。
“你就是完全无所谓,林言溪,你还有心吗?” 我真想笑了。
到底是谁毫无顾忌? 到底是谁背叛了谁? 我是一个清白的女孩,嫁给你,而你却在外面招蜂引蝶,旧情难断,今晚还带了别人回家。
我没有把桌子掀翻,将辣椒油泼在你身上,都算是我有涵养。
不能因为我失去了父亲,就任由你来欺负我。
如果不是因为我父亲,我这辈子都不想和沈天霖、沈家有任何联系。
一滴泪滑落在手背上,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这是我踏入沈家后,第一次哭泣。
沈天霖慌了,原本愤怒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
在他的眼中,我甚至捕捉到了怜惜和不安的情感。
怜惜? 怎么会呢。
他抬起手,轻轻抿了抿唇,似乎想要替我拭去眼泪。
但就在他犹豫的那一瞬间,我已经用袖子草率地擦了一把,霸气外露地说道:“你,立刻给我滚出去。”
“林言溪,我……”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我咬牙切齿地说道。
沈天霖叹了口气,站起身,转身就要走。
走了几步,他又停下,认真地看着我:“林言溪,或许你从一开始就不该嫁给我。”
谁想嫁给你呢?
我冷笑了一声。
沈天霖,如果没有那件往事,我或许会违背父命,逃得无影无踪,可偏偏我心存侥幸,最终却把自己折磨得满身伤痕。
六岁那年,因为犯了错,我被父母严厉训斥,不仅被要求面壁思过,还被剥夺了饭权,那时我委屈极了,偷偷拿起书包准备离家出走。
其实也没走多远,就在自己家的小花园角落躲藏。
当我又冷又饿的时候,是沈天霖找到我的。
他比我大一岁。
但他的身材和我差不多,穿着小西装,打着红色小领结,面色严肃地问我:“你怎么不回家?”
我一脸不可侵犯的神情:“我没有家。”
他冷哼一声:“幼稚鬼,才被训几句就离家出走,你这样是错的。”
我怒视着他:“关你什么事?”
他的粗眉微微颤动,似乎被我激怒了,扭头就走。
不过走了几步,他又回过头来,有些别扭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要吃吗?”
我咽了咽口水,冷哼一声。
他在地上铺开手帕,坐在我旁边,和我一样抱着膝盖,小声说道:“那我陪你吧。”
过了一分钟……
“我想吃巧克力。”我说道。
他露出一丝笑意:「好啊,我们可以一起分享。」
「不,我想要整整一块,我今天已经饿了很久了。」
「这是我带来的。」
为了这块巧克力,我们几乎就要打起来了。
最终,我们被园丁发现,抱着回到了屋里。
听我爸说,梦中的我还不停地叫着「沈天霖,你把巧克力还给我,还我巧克力。」
有时候,惊鸿一瞥便成为了永恒。
那天我和沈天霖在小花园里共享巧克力的场景,我一直记到我二十五岁。
再会时,他已经不是那个总是板着脸的小包子了,身穿高定西装的他显得格外高贵,眉眼间透出成熟男人的独特魅力和气息。
可他似乎对我毫无印象。
他走向我,伸出手,和我轻轻握了握,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很高兴认识你。」
我略微低头一笑,掩饰心底的狂喜。
原来,时间真的能够封存一个人的记忆,也能抹去一个人的记忆。
显然,我是前者,他却是后者。
最近一段时间,沈天霖总说公司忙得不可开交,几乎天天住在公司里。
闺蜜来找我,见我独自一人坐在阳台上享受微风,满脸同情:「唉,你这么年轻,就像守着一个孤寡。」
我白了她一眼。
闺蜜鼓励我:「不如和沈天霖离婚吧,守着这个没有希望的婚姻,不就是在浪费时间吗?我们姐妹可以一起去浪迹天涯啊。」
我斜着眼看着她:「难道不是你之前还劝我尝试和沈天霖相处吗?」
闺蜜一脸尴尬地笑了笑:「现在情况不同了,我看到你就像笼中的鸟,自从伯父……」
说到这里,她立刻闭嘴,眼神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反应。
「我爸已经离开一段时间了,你不用遮掩,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我有听说过。」
闺蜜微微动了动嘴唇,「好像我伯父的公司出了一些状况。」
我瞬间站起身来:「什么,你从哪里听来的?」
自从我父亲去世以来,公司的事务一直由陈伯伯负责。
陈伯伯和我爸是生死之交,那时他还让我放心,承诺一定会妥善管理爸爸所创的公司。
闺蜜急忙安慰我:「我只是在传闻中听到的,你别着急。」
我能不着急吗?
送走闺蜜后,我立刻拨通陈伯伯的电话。
然而,不论我如何努力拨打,都是无人接听,最后我决定亲自去一趟公司。
刚下楼就被婆婆拦住了。
「言言,你要去哪儿?」
「我约了朋友,想去商场逛一逛。」
婆婆用怀疑的目光打量我:「你朋友不是刚走吗?你是不是要买什么,不如我陪你一起去?」
「妈,真的不需要,我自己……」
「难道你不喜欢我吗?」婆婆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我愣住了。
最后,我随便编了个理由,逃回了房间。
我坐在贵妃椅上,思绪回旋,想起最近发生的一切蛛丝马迹,心中愈发觉得不安。
自从结婚以来,公公婆婆似乎对我关爱有加,但细想之下,每当我想独自外出,总是被他们想尽办法留下,不然就是安排人陪着我。
之前我疏忽大意,加上正与沈天霖斗智斗勇,对这些事情并未多加留意。
如今细想起来,心中不由得感到恐惧。
他们仿佛在一步步限制我的自由。
我紧握着拳头,轻轻走到门口,透过猫眼,我果然看见婆婆在门外,专心地倾听房间里的动静。
思索了一整晚后,我拨通了沈天霖的电话。
接到我电话的沈天霖显得十分意外,语调中带着几分骄傲:「怎么了?」
我清了清嗓子,有些犹豫地说:「没什么,只是有点不舒服。」
他一听我说不舒服,语气立刻变得温柔起来,完全不是刚才那副不在乎的样子:「哪里不舒服?」
我故作一副虚弱的样子,捂着心口,低声说道:「心脏有些疼,现在也晚了,我不想打扰爸妈,要不你回来带我去医院看看,好吗?」
我发誓,这是我第一次向沈天霖撒娇。
我真的感到一阵寒意,从肚子直逼到心口。
「你等我。」
他迅速挂断了电话。
过了一会,听到楼下传来脚步声,应该是沈天霖回来了,我赶忙装出虚弱的样子,躺在床上。
沈天霖打开门,紧皱着眉头,焦急地向我走来。
「林言溪,你怎么了?」
「胸口……疼。」
我一边说着,一边捂住了心口的位置。
沈天霖俯身,将我温柔地抱了起来。
我挣扎了一下,他以为我受伤了,声音变得前所未有的温柔:「我立刻带你去医院,别怕。」
我愣住了。
这是沈天霖第一次这样温柔地与我交谈。
之前我们见面时,总是像刺猬一样,互相攻击,毫不客气。
但现在,他看着我的眼神,仿佛我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可是很显然,他在乎的始终是陈芊芊。
我猛然回过神来,挣扎着想下床:「我自己能走。」
「别乱动。」
他没有大吼,而是轻声安慰我,「乖。」
其实,我心里想的是「乖你个棒槌」,但粗话快到嘴边时,我还是选择了忍耐。
沈天霖将我抱下了楼,公公婆婆此时已经醒来。
婆婆看到沈天霖抱着我,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转瞬之间,她便恢复了原本的态度,故作关心地问道:“言言,你这是怎么了?”
“她的心脏不太舒服,我打算带她去医院。”
没想到公公站起身说:“我已经叫了家庭医生,今晚天气凉,出去一趟反而更可能生病。”
婆婆随声附和。
我默默抿唇,心中早已明了,他们不希望我出门。
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他们究竟想干些什么? 我向沈天霖投去求助的目光。
沈天霖微微抿唇,眉头紧锁:“我会把她包得严实,而且现在也不太方便叫家庭医生。”
话音刚落,他毫不理会公婆的阻止,将我直接抱进了车里。
当车子驶离之后,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到了医院,医生让我做了一系列检查,沈天霖紧跟着我,根本没有给我机会逃跑。
无奈之下,我只好使出了“尿遁”的绝招。
沈天霖竟然信了。
我从医院的另一侧溜了出去,等我坐上出租车、关掉手机后,终于感到无比轻松。
笼中的鸟,终于逃出了囚笼。
我来到了闺蜜的家。
闺蜜见我手里什么都没拿,不禁惊呼:“你这是光着身子出来了?”
我翻了个白眼,脱下鞋走进屋:“不是,我是从沈天霖那儿逃出来的。”
闺蜜惊呼道:“逃?你这是在学灰姑娘吗?等等,你为何要逃?难道是沈天霖对你强迫了?莫非他在外面花心,家里却不想离婚?” 闺蜜的脑洞果然够大的。
我沉吟片刻:“我现在没心情开玩笑,我觉得沈家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你可知道我爸的公司会被谁收购吗?” 闺蜜摇了摇头:“我也只是听说,听说前几天有个拍卖会,陈伯伯也参加了,我听他无意中透露了点事情。
”陈伯伯?看来,我必须从他那里入手。
我父亲将他视为自己的家人,因此才放心地把公司交给他。
难道他真的会背叛我父亲?没想到,在我找陈伯之前,他已经主动来找我了。
他向我要一段密码。
我父亲在离世前组建了一个研发团队,开发了一项颠覆性的技术,一旦问世,必将引领潮流。
自然,新技术意味着无尽的财富。
很多人对此虎视眈眈。
由于我当时身在国外,了解的细节并不多。
后来,我父亲把加密文件交给了我。
陈伯伯尽管谈了很多,但核心问题只有一个,公司正面临空前的资金困境,唯有拿出核心技术才能与沈氏集团交换融资,以助公司渡过难关。
沈氏集团,正是我公公一手创建的企业。
从早年起,我就明白,我父亲偏爱技术研究,而我的公公则钟情于资本博弈。
原来从一开始,沈家就图谋不轨,伺机而动,等待我父亲数年心血换来的核心技术,再来夺取。
这一招真是高明的空手套白狼。
我让陈伯先行离开,我需要沉思。
第二天,我将密码告诉了陈伯。
“你真的决定回去吗?”
我的闺蜜显得有些忧虑,“我注意到你的脸色不太好,而且你不是说沈家在做什么坏事吗?你这样回去分明是羊入虎口,要不咱们还是离婚吧,人生何处无芳草,何必执着一棵草呢。” 我轻拍她的肩膀,安抚道:“不回去,怎么能看戏呢。”
我主动返回了沈家。
公公婆婆看到我回来,皆松了一口气。
特别是公公,似乎遇到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待我如亲生女儿一般,关怀备至。
我在心底冷笑。
晚上,沈天霖归来了。
我没有打开任何灯光。
他的步伐声逐渐靠近,直到我面前,我忍不住问道:“那一天,你是故意让我离开的,对吧?”
他沉默不语。
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不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那你又为何要回来?”
我猛然亮起灯,看到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情感直击我心。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目光。
不带伪装的关心,焦虑,和深深的怜惜,似乎倾注了他无尽的情感。
感受到一丝迷茫,但我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嘴角一翘,故作轻松道:“这里是我住的地方,我不回来还要去哪里?去天桥底下算命吗?”
“林言溪。”他紧紧握住我的手,语气中透出急切,“别和我打马虎眼,你为什么在离开后还要回来?”
我静静凝视着他。
他在我目光的注视下挣扎了许久,喉咙微微滚动,呼吸有些急促,似乎正在努力思考。
片刻后,他闭上了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添了一份坦然:“林言溪,我会帮你解决岳父公司里的事情。”
他终于将心中的秘密说了出来。
我抽回手,冷冷一笑:“所以,你们一家都在把我当傻子吗?”
我站起身,俯视着沈天霖:“你答应和我结婚,不是为了陈芊芊,那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你们的真实目的就是我,更准确地说,是我父亲的技术。”
“你们可真够精心布局的。”
“不是这样的,我……”沈天霖想辩解,我立刻打断了他。
“你无需解释什么,反正我父亲已经去世,把核心技术转交你们也无妨,我只讨厌被欺骗,沈天霖,我们离婚吧。”
他听到“离婚”这两个字,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我轻声一笑:“怎么,这不正是你一直期盼的结果吗?离婚后,你就可以和陈芊芊携手共度了。”
他握紧拳头,低下头不发一言,下颚的线条绷得紧紧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沉默,他突然抬起头,坚定地说:“好吧,我们离婚,但我有一个条件,我希望你能离开这座城市,走得越远越好。”
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
当双方的父母得知我们要离婚的事情时,他们的反应截然不同。
我的婆婆极力想要挽留,我的丈夫沈天霖却冷冷说道:“妈,离婚后我就能和陈芊芊在一起了。”
这句话让婆婆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气愤地朝沈天霖咒骂。
公公则问我:“你真的要跟天霖离婚吗?如果他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我可以帮你教训他……”
我坚定地回应:“您不必劝我,我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婚,希望您能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答应我的请求。”
我和沈天霖终于离婚了。
离婚的第一天,我就飞往了法国。
我此行的目的是寻找一个人,我父亲生前最亲密的朋友。
沈家对我的伤害,也对我父亲造成的伤害,我怎能轻易放过他们。
我必须让我的父亲在天之灵安心。
沈云峰,你欠我父亲的,我都会一一讨回来。
在法国安顿下来后,我得知沈氏集团成立了一家新公司,名为云创集团,而他们所做的项目正是我父亲生前研究的新兴技术。
这项技术的推出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沈氏集团的股票如同坐火箭般飞涨。
登高之时,跌落也总是在所难免。
如今他们越是得意,未来的悲惨将会成倍增加。
我的确给了陈伯密码,但我没告诉他,我爸留给我的是两份密码,一份是初识研究的技术,存在技术漏洞。
第二个,才是真正成熟的技术。
忘了说了,我也成立了一家公司。
投资人,就是我爸生前的莫逆之交傅淮笙。
果然,半年之后,云创集团出现问题了。
云创根据核心技术设计的产品,出现重大问题,引起市场反感,消费者和投资方联合起来抵制云创集团,云创集团岌岌可危,而和云创集团紧密关联的沈氏集团,当然也不能幸免。
股票一跌再跌。
趁这机会,我大量买入云创集团的股票。
现下,我成了云创集团最大的股份持有者。
知道这消息后,沈天霖找到了我。
我一直等着他来找我。
两年未见,恍如隔世。
他的气质更加沉冷了,一双眸子如浸在古井中一般,又冷又硬,也只有看到我的那一瞬,那双眸子才柔和下来。
「好久不见。」
他开口,嗓音低沉微哑。
我点点头:「是好久不见,怎么样,你和你家那位什么时候结婚,请帖可要发给我啊?」
他眸子闪了闪,喉结微微滚动:「林言溪,我们两年没见,一见面你就只有这些话对我说吗?」
不然我还要说什么?
拜托大哥,我们现在算是敌对关系好吗?
我现在能好好和你坐在一起,没拿开水泼你,算是我涵养好了。
我低声道:「虽然我们有过一段不愉快的婚姻,但我知道你本性不坏,劝你一句话,珍爱生命,远离你爸。」
他眸子微沉:「林言溪。」
「怎么,你想打我吗?」我冷笑一下,「当年你们沈家怎么对我的,我现在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看着我,笑了下:「我以前以为你只会武力解决一切,没想到你还有经商头脑。」
我:「……」
这话几个意思?
什么叫我还有经商头脑?
瞧不起我是吧。
「兔子急了还咬人,狗急了还跳墙呢。」
我话没经大脑脱口而出。
说完,我就后悔了。
我怎么自个把自个给骂了。
我正要把场子找回来的时候,沈天霖递给我一张包裹完好的文件。
我狐疑地接过。
下一秒,瞳孔瞬间瞪大:「这不是我画的那副画……」
我说一半闭嘴。
沈天霖哄着我:「说下去啊。」
我翻了个白眼。
有什么好说的。
我手中这幅画,是我在法国的时候画的,但莫名其妙就丢失了。
后来回国之后,我嫁给沈天霖,再然后,我才听说沈天霖因为一幅画对陈芊芊一见钟情。
很巧,陈芊芊画的那副画,就是我画的。
这件事,让我第一时间想到一个故事,那就是《美人鱼》。
眼瞎的王子找错了恩人。
而沈天霖眼瞎,看错了人。
我不是没想过替自己讨回公道,也想过报复陈芊芊,但后来转念一想。
报复有意义吗?
沈天霖就会因此回到我身边吗?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要也罢。
何必浪费心神。
所以,我也就恶心恶心他们。
「陈芊芊因为抄袭,被人举报,现在已经发声明退出这圈子。」
沈天霖继续说道,「举报她的人,是我。」
我:「……」
看到我瞳孔地震了吗?
「你……」我试探性问,「她不是你的白月光吗?」
沈天霖眼中闪过一丝嫌恶:「若不是为了收集她抄袭的证据,我一刻都不想呆在她身边。」
我:「……」
这说翻脸就翻脸?
我还在嘴硬:「以前你还叫人家小甜甜,现在就叫人家牛夫人了啊。」
沈天霖没懂的我梗:「你信我吗?」
「我信曾哥。」
沈天霖:「……」
我扯了扯唇角:「那你为什么要在婆婆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维护陈芊芊,你别告诉我,之所以维护陈芊芊,是为了让她做挡箭牌,因为你婆婆有恋子情节吧?」
我只是口嗨,没想到沈天霖沉默地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我沉默了。
我在细细琢磨以前的蛛丝马迹。
确实,只要沈天霖一靠近我,我婆婆便很紧张,但如果沈天霖对我疾言厉色,她便表现得很放松,待我极好。
而陈芊芊,就没那么好运了。
听说这两年,婆婆没少找陈芊芊茬儿。
距碟中谍后,现代版《东宫》又发生在我身上?
沈天霖从一个脚踏两条船的渣男,变成了一个隐忍深情的男人?
搞笑呢。
正当我脑子一团浆糊的时候,沈天霖深情款款地看着我:「林言溪,从头到尾,我喜欢的人只有你一个人,在法国的时候,我就知道那副画是你画的。」
「为了保护你,我不得不这么做。」
他眸子藏满了悲伤,「从一开始,我便知道我爸要对你,对岳父的心血做手脚。」
我眸子倏然冷了下来。
我嘻嘻哈哈,无所畏惧,唯独别触碰到我的底线。
而我爸,便是我的底线。
我不容许任何人践踏他的心血。
「所以,我现在不是正在报复他吗?」我吹了吹手指甲,「还好我没打他,毕竟得尊老爱幼。」
「我爸的确被一时利益蒙蔽了双眼,我也劝过他,可他不听。」
沈天霖继续说道,「所以,我只能尽可能护住你。」
那你护住我什么了?
「你对我做的最仁慈的一件事,大概就是爽快答应和我离婚了吧。」
「所以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是为了让我放过你爸?」我笑。
他摇头:「并不是。」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沈天霖抿了抿唇:「我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了,但我不想让你一直误会我。」
我垂眸:「我没那个时间浪费在误会你身上,我现在只想好好搞事业,你爸年纪大了,还是好好养老吧,没事别瞎蹦跶了,不是任何人都配得上我爸研究的心血。」
最后一句,是我的点题。
我说完,起身,转身离开。
走到一半,沈天霖叫我的名字:「林言溪,我们……没有可能了吗?」
我没有回头:「不知道你看没看过东宫这部电视剧,如果没有,那回去好好补一补,我的想法,和里面小枫,也就是女主角的想法一样。」
他没再说话。
我没有回头,一步步朝前走去。
那些年,你自以为的保护和深情,其实是对我最大的伤害。
我不是上帝,没有上帝视角,所以看不到你对我的付出和爱护,我只看到你对我的伤害。
有些事情,无法挽回。
我回到别墅,陈伯伯和另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正在讨论事情。
见我回来,男人朝我微微颔首,眸光如水:「回来了?」
「陈伯伯,傅总……」我说道,「收购云创的事情敲定了没有?」
傅淮笙从沙发上站起,走到我面前:「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你晚饭吃了吗?」
我刚刚只顾着和沈天霖抬杠,哪有心情吃饭。
我笑了笑:「没事,我待会随便吃点。」
「我去煮面,你等我一下。」
傅淮笙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等我十分钟。」
陈伯伯轻咳一声:「那我先走了。」
半小时后之后,我坐在餐椅上,吃着傅淮笙亲手给我煮的阳春面。
傅淮笙,投资界鬼才。
低调内敛,心思深沉,没人能摸得透他。
在来之前,我查找过他的资料,对他的印象便是:这个人绝对不是好惹的角色。
但见到他之后,我在想,他怎么会是商场上的阎王爷呢。
身穿一袭白衣,拿着喷壶,站在花丛中给花浇水,阳光落在他身上,仿佛给他身上渡上了一层圣光。
他似有感应一般,侧头望向我,微微一笑:「你终于来了。」
「味道怎么样?」他问。
「好吃,谢谢。」
是真的好吃。
这些年,我住在这里,都给他喂胖了,每天变着法给我做吃的。
成立一家公司,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尤其对我这种半路出家的人来说。
一开始,我碰壁不少,甚至几度坚持不下去。
是傅淮笙一直陪着我,耐心指导我。
如果没有他的鼓励和支持,我也没法替我爸讨回一个公道,替我爸的心血讨回一个公道。
陈伯伯说,傅淮笙是我的贵人。
这话不假。
可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他?
他什么都拥有了。
吃面的时候,他问我:「收购的事情已经准备妥当,你确定不改了?」
我抬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他:「不改。」
他颔首:「好。」
一个月后,我们收购了云创,并入了我的一诺集团,我成了云创最大的股东。
沈云峰为了沈氏集团,决定断臂自救,虽然损失惨重,但至少,他们还不至于输得太惨。
傅淮笙告诉我:「商场中,最忌赶尽杀绝,为自己,也为别人留一条后路,方能长久。」
我听进去了。
我并没有对沈家赶尽杀绝。
或许也是因为,至少在那个地方,也还有我一点点美好的回忆吧。
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我把公司暂时交给陈伯伯打理。
「陈伯伯,当年谢谢你。」
要不是他将错就错,把密码告诉沈云峰, 我也不会逆境翻盘。
「傻孩子,有什么好谢的, 其实我还要对你爸, 对你说一句对不起, 是我疏忽, 才会被沈云峰下了套, 你放心出去散散心吧,公司交给我。」
翌日, 我收拾好行李,打开房门, 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傅淮笙。
他穿着一袭简单的休闲装, 站在门口,看到我,眸光如三月桃花:「一个旅游太过孤独, 要不要多一个人?」
我看着他旁边的行李,微微一笑:「好啊, 求之不得。」
番外
我第一次见到傅淮笙的时候,完全无法将他和商业鬼才联系在一起。
他温和的像一壶清酒, 一阵清风, 毫无攻击力。
他看到我,似乎见到老熟人一样:「你就是林伯伯的女儿林言溪对吧,你终于来找我了。」
这句「你终于来找我了」让我有些疑惑和警惕:「傅先生,您一早就知道我会来找你?」
他笑笑,示意我坐下,自己去泡了花茶递给我。
是我最喜欢的茉莉花茶。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傅淮笙,你叫我名字就好,不用尊称。」
他歪了歪头, 眸光如花园的春色一般,「我就比你大三岁。」
我说明来意。
他沉默了下, 接着微微颔首:「只要你要求的,我一定帮你做到。」
我问:「为什么?」
我只知道, 我爸生前交给我一封信, 上面写, 只要我有麻烦, 便去找一个叫傅淮笙的人。
他看着我, 清亮的眸子里头藏着我看不透的光芒:「因为在你认识我之前,我已经认识你了, 也或许, 只是我的报恩。」
我更诧异:「你早就知道我?」
「是。」
我没问他, 为什么会知道我。
那时候,我满心满眼只想着替我爸讨回公道。
偶然一次机会, 我在他书房找书,结果不小心碰倒一本书。
一张照片掉了出来。
竟然是我的照片。
照片上的我,正坐在湖边画画, 长发飞扬,而我面前那副画,就是沈天霖还给我的那副画。
我翻开照片背面,上面写着:「斯人若彩虹, 遇上方知有。
原来,他真的说的没错。
在我认识他之前,他已经认识我很久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