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二婚老伴结婚20年,去世后子女接他和亲妈合葬,我该何去何从

发布时间:2025-06-22 14:10  浏览量:3

生命的去处

六月的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卧室,在床头柜上那个旧相框上跳跃。

相框里是我和老伴张秀兰的合影,拍摄于十五年前,那时我们结婚已经五年。

她穿着藏青色的棉袄,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我则站在她身旁,手搭在她肩上,看起来那么自然。

谁能想到,这份迟来的幸福只陪伴了我二十年。

窗外的柳树随风摇曳,我坐在床沿,六十八岁的身体感到一丝疲惫。

心里的事却比身体的疲惫更难消解。

张秀兰去世已经半年,我的生活仿佛缺了半边天,可更让我难以接受的是昨天儿子宋明远打来的那通电话。

"爸,我和弟弟商量好了,想把秀兰妈接回老家,和您前妻合葬。"电话那头,儿子的声音小心翼翼。

"什么?"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听错了。

"您和李秀芹妈妈当年感情那么好,她走得早,您也一直挂念着她。现在秀兰妈妈也走了,我们觉得...应该让您三人在另一个世界团聚。"

我握着电话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张秀兰,我的二婚老伴,陪我走过了二十年的日子,如今却要和我的前妻合葬?这是什么道理?

"不行,这不行。"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拒绝。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子叹了口气:"爸,您别急着拒绝,您好好想想。秀兰妈妈生前也没说过不愿意啊。"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望着墙上张秀兰的遗像发呆。

她走得突然,一场急病,前一天还在厨房里忙活,第二天就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第三天人就没了。

临终前她握着我的手,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老宋,你要照顾好自己啊。"

这句话说得那么轻,却重重地压在我心头,至今想起仍会泪流满面。

我叫宋德福,今年六十八岁,退休前是一家国营工厂的机修工。

我的第一任妻子李秀芹,是同厂会计科的,我们是七十年代初经人介绍认识的。

那时我二十出头,她小我一岁,模样清秀,性格温柔。

我们结婚后生了两个儿子,明远和明亮。

日子虽然清苦,却也其乐融融。

记得那时候家里条件不好,一家四口挤在单位分的一间小平房里,冬天屋里冷得要命,我和秀芹常常把仅有的一床厚棉被给孩子们盖,自己则披着大衣相互依偎着熬过漫漫长夜。

那些年,我们一起走过了工厂最艰难的岁月,一起看着两个孩子慢慢长大,一起为生活中的每一点小进步而欣喜。

秀芹的手很巧,能把旧衣服改得焕然一新,孩子们的衣服总是整整齐齐。

即使在物资最匮乏的年代,她也能变着花样做出可口的饭菜,让我下班回家总有一顿热乎饭等着。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李秀芹在四十二岁那年查出了肝癌晚期,没到半年就走了。

那时明远刚上大学,明亮还在读高中。

我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孩子,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秀芹走的那天,我整夜整夜地坐在床边,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未来的日子。

她走得太突然,连一件像样的遗物都没留下,只有衣柜里那几件洗得发白的衣服和床头柜上那本翻得起了毛边的《简爱》。

我记得秀芹生前最喜欢那本书,常说自己就像简爱一样平凡却执着地追求着属于自己的幸福。

她走后,我常常翻看那本书,仿佛能从书页间嗅到她的气息。

孩子们都懂事,从不让我操心,尤其是明远,大学期间还主动申请了助学金,课余时间到餐厅打工,减轻家里的负担。

明亮高中毕业后也顺利考上了大学,学的是机械专业,说是想接我的班。

看着两个儿子一天天长大成人,我心里既欣慰又感伤,总觉得秀芹若地下有知,一定会为他们骄傲的。

张秀兰是在李秀芹去世五年后出现在我生活中的。

那时她在我们厂子附近开了个小饭馆,我常去那吃饭。

她比我小三岁,也是二婚,前夫酗酒打人,她离了婚,带着一个女儿自己过。

她为人爽朗,做事麻利,饭菜可口,价格实惠。

我们熟识后,常常饭后聊几句。

"宋师傅,今天厂里怎么样?"她总是这样问候我,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

"还那样,机器老旧,天天修。"我常常这样回答,然后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菜。

她好像能察觉到我的心情,不会多问,只会适时地给我添上一碗热汤,或者端上一盘刚炒好的小菜。

"多吃点,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常这样说,声音里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

有一次我感冒发烧,没去上班。

她见我两天没去吃饭,特意煮了碗姜丝鸡蛋面送到我家。

那碗面热气腾腾,香气四溢,让我这个五年来几乎没尝过家常饭菜滋味的人突然鼻子一酸。

"宋师傅,你这样不行啊,生病了也不知道去医院。"她皱着眉头数落我,手上却利索地帮我收拾着凌乱的屋子。

"没事,扛一扛就过去了。"我勉强笑了笑,却在喝下那碗面后感到一股暖流从胃里向全身蔓延。

那天她留下来照顾了我一整天,临走时还塞给我一包感冒药,叮嘱我按时吃药。

就这样,我们慢慢走到了一起。

孩子们那时都已经工作或者上大学,对我再婚的事情没有太多意见。

张秀兰的女儿文静也很懂事,称呼我叔叔,逢年过节都会送些小礼物来。

记得我第一次去张秀兰家,那是个不大的平房,却收拾得干净整齐。

墙上贴着女儿文静的奖状,桌上摆着一盆开得正艳的君子兰。

"这花我养了三年了,年年都开,特别有生命力。"她笑着说,眼睛亮亮的,像个小姑娘。

那天,她做了一桌子菜,有红烧肉、清蒸鱼、炒青菜,还有我最爱吃的醋溜白菜。

"我听你说过,你爱吃酸的。"她一边给我夹菜一边说,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那顿饭我吃得特别香,不仅因为饭菜可口,更因为多年来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我和张秀兰结婚那天很简单,就请了几个老朋友吃了顿饭。

她穿着一件红色的毛衣,笑容满面。

席间有朋友开玩笑说:"秀兰,你可要照顾好德福啊,他这些年不容易。"

张秀兰点点头,眼睛亮亮的:"我会的,我一定会照顾好他。"

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结婚后,张秀兰把小饭馆转让出去,专心照顾家庭。

我们的小日子过得舒心而充实。

她是个勤快的人,家里总是收拾得干干净净。

她厨艺好,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可口的饭菜。

逢年过节,孩子们回来,她总是张罗一大桌菜,让大家吃得开心。

"德福,你看孩子们都多大了,以后家里会越来越热闹的。"她常常这样说,眼里满是期待。

我知道她指的是盼着抱孙子孙女,看着下一代成长的喜悦。

果然没过两年,明远和媳妇给我们添了个大胖孙子,第二年明亮家也添了个孙女。

每逢周末,孩子们都会带着小孙辈来家里小住,屋子里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

张秀兰总是忙前忙后,给小孙子做爱吃的糖醋排骨,给小孙女编漂亮的小辫子,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整个人年轻了十岁。

"德福,你看这不是挺好的吗?家里热热闹闹的,多有意思。"她常这样对我说,眼里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我有时会想起李秀芹,特别是在某些特殊的日子里,比如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或者她的生日。

张秀兰从不介意,她甚至会陪我一起去李秀芹的墓前献花,带些水果点心,好像是去看望一位老朋友。

"德福,人都有过去,我不介意你记着秀芹。其实我也挺感谢她的,她把孩子们教育得这么好。"张秀兰常这么说。

记得有一年春节,全家人团聚在一起吃年夜饭。

饭桌上,明远的儿子调皮地问:"奶奶,我爸小时候是不是也这么淘气?"

张秀兰笑了笑,看了我一眼,然后说:"这个嘛,你得问你爷爷和你亲奶奶。我只知道你爸上大学时特别用功,常常半夜还在看书。"

她的这句话,让原本有些沉默的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

明远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我则在桌子底下悄悄握了握她的手。

就是这样一个通情达理的女人,陪伴了我二十年,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记得有一年清明节,我和张秀兰一起去扫墓。

回来的路上下起了小雨,我们共撑一把伞,她突然说:"德福,我想过了,我以后也要葬在你们老家那边,不过不用和你们一起,旁边就行。这样我走了以后,你去看秀芹,也能顺便看看我。"

当时我没当回事,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谁知道这竟然成了她的遗愿。

张秀兰去世前一个月,开始频繁地整理家里的东西,把衣柜里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有些送人,有些叠好放回去。

"你整理这些干什么?"我问她。

"人老了,总该把家里收拾利索点。"她笑着说,手上的动作没停。

我没有多想,只当是她闲不住找事做。

谁知道她是在为离开做准备。

她走得太突然了,一场急病,前一天还在厨房里忙活,第二天就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第三天人就没了。

"德福,你要记得按时吃药,别总是忘。还有,别老是吃剩饭剩菜,伤胃。"她躺在病床上,虚弱地说着。

那是她生命中的最后一夜,却还在惦记着我的生活起居。

"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很快就会好的。"我握着她的手,强忍着泪水说道。

"我知道自己什么情况。"她微微一笑,"德福,这些年跟你在一起,是我最幸福的日子。我没什么遗憾,就是舍不得你一个人。"

"别胡说,医生说了,只是急性胃炎,打几天点滴就好了。"我不敢相信她的话,也不愿相信。

"德福,我走了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啊。"这是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第二天凌晨,她安静地离开了。

医生说是急性胰腺炎,来得太急,又耽误了治疗。

站在病床前,看着她安详的面容,我仿佛又回到了二十五年前李秀芹离开时的场景。

同样的无力感,同样的痛彻心扉。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我已经年近七十,再也没有了重新开始的勇气和精力。

张秀兰去世后,我的生活一下子失去了重心。

早上起来,习惯性地以为她还在厨房里忙活;晚上睡觉前,总觉得该有人和我说说话。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时钟滴答的声音作伴。

有时半夜醒来,恍惚间以为她还躺在身边,伸手去摸,却只碰到一片冰冷的床单。

那种失落感,那种心里缺了一块的感觉,让我常常坐在她生前最爱坐的摇椅上发呆。

儿子们很孝顺,常常来看我,但他们毕竟有自己的家庭和工作。

文静也时常打电话来问候,有时还会送些她自己做的点心来。

但那种日复一日的陪伴,那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再也回不来了。

昨晚接了明远的电话后,我彻夜未眠。

一会儿想起李秀芹年轻时的样子,一会儿又想起张秀兰那爽朗的笑声。

两个女人,都陪伴过我的人生,如今一个已经长眠地下二十多年,一个刚刚离开人世。

我想起一个冬天的晚上,我感冒发烧,张秀兰连夜做了生姜红糖水给我喝,然后坐在床边,给我讲她年轻时候的故事。

她说她小时候家里穷,读到初中就辍学了,去了生产队干活。

后来经人介绍嫁给了前夫,生了文静。

没想到前夫是个酒鬼,常常喝醉了回来打她。

有一次,他喝醉了,拿菜刀要砍她,她抱着五岁的文静连夜逃走,再也没有回去。

那些年她什么苦都吃过,做过服务员,做过保姆,后来攒了点钱,才开了那家小饭馆。

"我这一生啊,就指望着这后半辈子能过得顺心点。"她笑着说,眼里却有掩不住的沧桑。

那一刻,我明白了她的不易,也更加珍视我们来之不易的平静生活。

清晨,我起床洗漱,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布包,里面是李秀芹生前戴过的一块手表和一条丝巾。

这些年我一直保存着,张秀兰知道,她从不过问,只是每年都会帮我把这些东西拿出来擦拭干净,然后再小心地包好。

我又看了看床头柜上张秀兰的照片,她笑得那么灿烂,仿佛还在对我说着什么。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落在照片上,给她的笑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我突然觉得,或许儿子们的想法也有道理。

中午时分,明远来了,还带着他弟弟明亮。

兄弟俩坐在我对面,欲言又止。

"爸,您考虑得怎么样了?"明远终于开口。

我看着两个儿子,他们长得都像李秀芹,尤其是眼睛,那种温柔的神情。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安排?"我问道。

明远和明亮对视一眼,明亮说:"爸,我们知道您和妈感情深,这些年您心里一直惦记着她。秀兰妈妈生前也说过,她理解您对妈的感情,她走了以后希望能离您和妈近一点。"

"她真这么说过?"我有些意外。

"是的,爸。"明远点点头,"去年过年,您去串门的时候,秀兰妈妈单独跟我们聊过。她说她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可能时日不多了。她说她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遇到了您,能陪您走过这二十年。她说她不求什么,只希望以后能葬在离您和妈近一点的地方,这样您去看妈的时候,也能看看她。"

我突然想起张秀兰确实曾经说过类似的话,只是当时我没有往心里去。

她总是这样,把自己的想法藏在心里,不轻易表露出来。

"可是...合葬是不是太..."我有些犹豫。

"爸,其实这也是秀兰妈妈的意思。"明亮接过话头,"她说她这辈子没什么遗憾,唯一的遗憾就是来得太晚,没能和您多过几年。她说如果能和您和妈在一起,她就圆满了。"

听到这里,我的眼眶湿润了。

张秀兰的这份心意,这份宽广的胸怀,让我既感动又愧疚。

她在世时,我虽然待她不薄,但心里始终有一块地方是属于李秀芹的。

她知道,却从不计较,反而以自己的方式默默支持着我的感情。

"爸,您不要有负担。"明远看出了我的情绪变化,轻声说道,"秀兰妈妈生前就和我们说过,她说她很感谢您给了她二十年的好日子,让她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家庭温暖。她说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和您永远在一起,哪怕是以这种方式。"

我沉默不语,心中五味杂陈。

张秀兰生前从未对我提起过这些想法,她总是那么为我着想,生怕给我添麻烦。

"爸,您不用现在就决定。"明远看出了我的犹豫,"我们只是把秀兰妈妈的想法告诉您,最终怎么做,还是要看您的意思。"

他们走后,我独自坐在阳台上,看着院子里那棵张秀兰生前种下的石榴树。

树上已经挂满了小小的果实,到了秋天就能结出红艳艳的石榴来。

她生前最喜欢这棵树,常说石榴多子多福,象征着家庭和睦。

每年石榴成熟时,她总会摘下最大最红的几个,包好送给孩子们,说是分享福气。

今年的石榴,她却再也看不到了。

我想起她生前常和我一起坐在阳台上乘凉,她拿着蒲扇给我扇风,讲着邻居家的趣事,或者念叨着孩子们的工作生活。

那些平凡的日子,那些细微的幸福,如今想来都是那么珍贵。

日落西山,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我想起张秀兰常坐在这里看日落,有时会拉着我的手,说些家长里短的事。

她总是能把平凡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让我这个本来孤独的老人重新体会到了家的温暖。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海中浮现出两个女人的面孔,一个温柔似水,一个爽朗开朗。

她们都是好女人,都给了我无尽的爱和温暖。

我想起张秀兰刚到我家那会儿,看到我收藏的李秀芹的照片,不但没有妒忌,反而细心地把照片擦拭干净,换上了新相框。

"德福,这是你生命中重要的人,我尊重她,也尊重你对她的感情。"她是这么说的,眼里没有一丝不悦。

想到这里,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张秀兰一直都知道自己在我心里的位置,她从不强求,却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守候着我,给了我无尽的温暖和关爱。

如今她提出这样的遗愿,或许是她对我和李秀芹感情的最终认可和祝福。

第二天一早,我给明远打了电话。

"爸,您决定了?"明远的声音有些紧张。

"嗯,我想了一夜。"我深吸一口气,"我同意了,就按秀兰的意思办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然后明远轻声说:"爸,谢谢您。我相信妈和秀兰妈妈在天上看到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挂了电话,我走到阳台上,看着那棵郁郁葱葱的石榴树。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地上印着斑驳的光影。

我仿佛看到张秀兰站在树下冲我笑,那么灿烂,那么温暖。

一周后,我们按照计划将张秀兰的骨灰安放在了李秀芹的墓旁。

那是一个晴朗的日子,微风拂面,远处的山峦层层叠叠,近处的野花点缀其间。

墓地选在老家的一片山坡上,视野开阔,能看到远处的田野和村庄。

李秀芹的墓已经立了二十多年,墓碑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但她的照片依然清晰可见,年轻的脸庞,温柔的微笑,仿佛还是我记忆中的模样。

张秀兰的墓就在旁边,新立的墓碑上刻着她的名字和生卒年月,照片里的她笑得爽朗,眼角的皱纹里满是生活的痕迹。

仪式很简单,只有我们一家人和几个老朋友参加。

文静带着她的丈夫和孩子也来了,她红着眼眶,却强忍着不哭出声。

我知道她和张秀兰感情深厚,这些年来一直是张秀兰的精神支柱。

"宋叔叔,谢谢您这些年对我妈的好。"文静轻声对我说,眼里满是感激。

我点点头,一时语塞,只能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祭拜完毕,大家陆续离开,只剩下我一人站在两座墓前。

我看着两块墓碑,两张照片,两个曾经深爱过我,也被我深爱过的女人,一时间百感交集。

"秀芹,秀兰,你们在天上要好好的。"我轻声说道,声音有些哽咽。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了张秀兰生前常和我一起看的那部电视剧,里面有句台词:"人这一辈子啊,能遇到一个真心疼你的人不容易,你遇到两个,是上辈子积了大德了。"

当时她笑着看我,说:"德福,你就是积了大德的人,所以老天才给了你两个好女人。"

那时我只是笑笑,没当真。

如今想来,她说得一点都没错。

我确实是个幸运的人,能够得到两个好女人的真心相待。

墓碑前,我站了很久。

两个相爱过我的女人,如今长眠于此。

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能够得到两份真挚的爱,即使其中一份来得有些晚,但同样温暖而珍贵。

回家的路上,明远开车,我坐在副驾驶座上,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

车里很安静,只有收音机里传来一首老歌,是张秀兰生前最喜欢听的。

"这世界虽然并不完美,但至少还有爱。"歌词如此唱道,让我想起张秀兰常说的一句话:"德福,人这一辈子,开心最重要。"

是啊,无论生活多么艰难,只要心里有爱,就能找到前行的力量。

"爸,您还好吗?"明远关切地问道。

我点点头:"挺好的。"

其实我心里明白,这样的安排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李秀芹是我的初恋,是我孩子的母亲;张秀兰则是我生命后半程的伴侣,给了我二十年的温暖和关爱。

她们都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今能够长眠于同一片土地,或许也是一种圆满。

"爸,回家我给您做顿饭吧,就做秀兰妈妈拿手的那几个菜。"明远说道,声音里带着试探。

"好啊,她做的红烧肉你学会了吗?"我问道,想起张秀兰做的红烧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

"学是学会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她做的好吃。"明远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怀念。

回到家,我坐在张秀兰生前常坐的摇椅上,望着墙上的两张照片——一张是我和李秀芹年轻时的合影,一张是我和张秀兰在金婚纪念日拍的。

两个女人,两段情,却都同样真挚动人。

明远在厨房里忙活,锅碗瓢盆的声音传来,让我恍惚间以为张秀兰还在。

我起身走到厨房门口,看着儿子忙碌的背影,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安慰。

生活还在继续,家人依然在身边,我并不是孤独一人。

晚饭很丰盛,明远做了四菜一汤,都是张秀兰拿手的家常菜。

我尝了一口红烧肉,味道虽然不如张秀兰做的那么正宗,但也别有一番滋味。

"爸,以后我和弟弟轮流来陪您住几天,不能让您一个人。"明远一边给我夹菜一边说。

我笑了笑:"不用,我能照顾好自己。你们工作忙,有空就来看看我就行。"

吃完饭,明远收拾好碗筷就回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安静的屋子里。

夜深了,院子里的石榴树在月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

我突然想起张秀兰生前常说的一句话:"德福,人这一辈子啊,能遇到一个真心对你好的人不容易,你遇到了两个,是有福气的。"

是啊,我确实是有福气的。

生命的长河中,我有幸遇到了两个善良的女子,她们都毫无保留地给了我爱和温暖。

如今,我虽然孤身一人,却拥有着两份最珍贵的记忆和爱。

明天,我会再去看看她们,带上张秀兰最喜欢的菊花和李秀芹爱吃的糖果。

我会告诉她们,我很好,让她们放心。

也许在另一个世界里,她们已经成了好朋友,一起看着我,保佑着我。

看着窗外的月光,我忽然觉得生命虽短暂,但爱却能永恒。

我和李秀芹、张秀兰的故事,或许就是生命中最美的见证。

夜更深了,我关上灯,躺在床上。

窗外,一轮明月高挂天空,洒下清冷的光芒。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当我的生命走到尽头时,我又该何去何从?

是与她们合葬,还是选择另一种方式告别这个世界?

这或许是每个人都要面对的终极问题,你又会如何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