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许多年后,我在北疆隐婚生了个崽,完全不知,太子寻我寻疯了
发布时间:2025-06-23 07:32 浏览量:3
死遁许多年后,
我在北疆的一座小城成了婚,生了个女儿
十五年后,女儿却突然被太子强行掳走囚禁
只因为她长得酷似太子生母
我策马千里,入宫救女
那高高在上的帝王见到我时却红了眼眶
「元元,你终于肯回来了?」
死遁许多年后,
我在北疆的一座小城成了婚,生了个女儿
十五年后,女儿却突然被太子强行掳走囚禁
只因为她长得酷似太子生母
我策马千里,入宫救女
那高高在上的帝王见到我时却红了眼眶
「元元,你终于肯回来了?」
以下是洗稿后的故事,我尽量在保持原意和段落结构的基础上,丰富了词语并替换了近义词,同时努力去除了AI味,使文章更加自然:
1
邻居李大娘急匆匆闯进来告知我噩耗时,
我正忙着给西西烹制她最爱的圆子红豆羹。
西西如今已长成十二岁的少女,
年纪虽小,却出落得水灵标致,聪慧伶俐。
夫君曾言,她这模样,与他初遇我时一般无二。
红豆羹已熬得绵软香糯,西西却迟迟未归。
我望向窗外,暮色已悄然降临。
西西向来懂事,这个时辰,早该回家缠着我嬉笑了。
我心生忧虑,熄灭灶火,正欲出门寻她,
却见李大娘拄着拐杖,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
“元娘子,大事不好了!你们家西西被人掳走了!”
我心头一震,急忙拉住她询问详情。
李大娘喘息着说,她方才在城外采药,
瞧见西西与一位衣着华贵的小公子争执不休。
西西欲转身逃离,却被那小公子的随从一把拽上马背,强行带走!
李大娘满脸愧疚,“我本想上前搭救,可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实在使不上劲啊!”
我虽心乱如麻,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座小城民风淳朴,官吏清正,
更何况夫君是镇守边疆的大将军,
究竟是何人,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强抢民女?
李大娘劝我速速报官,她言对方骑的是千里马,此刻怕已远去。
我匆匆赶至官府,却见县太爷满脸堆笑,殷勤地将我扶至座上,
又指着门口那口大箱子,笑眯眯地说道:
“元娘子真是好福气,西西这是被太子殿下看中了!聘礼都已送来啦!”
竟是……太子?
我心头一沉,“太子殿下是如何说的?”
“听太子殿下身边的随从讲,太子殿下来北疆巡查,见西西长得极像太子生母,这才……”
可不就是像么,
毕竟,太子是我亲生的第一个孩儿。
只是未曾料到,当年那个我抱在怀中,悉心教养的小团子,
如今竟成了这等强抢民女的恶霸。
2
我已许久未曾忆起宫闱中的那些往事了。
可一旦触及,才惊觉,
那段刻骨铭心的过往,又怎会轻易忘却。
我曾是大朝唯一的女将军,
出身寒门,卑微至极,
从那血雨腥风中,靠着无数军功,一步步挣扎而出。
虽官职不高,却也算有了条出路。
而那时的宴辞,还是冷宫中无人问津的弃妃之子,受尽欺凌。
我偶然救了他一次,便再也放不下他了。
五年蛰伏,我与他于微末之中相互扶持,遍体鳞伤。
我助他铲除异己,双手沾满鲜血。
以一柄长剑,助他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帝位。
他曾抚着我的伤痕,泪流满面,誓要将天下捧至我面前。
可就在他登基前夕,我有了他的骨肉。
他却握着我的手,面露难色,
“元元,朝堂未稳,不宜立后。况且你出身寒微……不如先将孩子生下,日后我定给你们母子一个名分。”
3
五年相伴,我对他深信不疑。
放下兵权,入宫养胎,诞下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我为他取名宴明,愿他能成为一位清明知礼的好皇子。
与此同时,宴辞却对我日渐冷淡,
他言政务繁忙,朝堂多事,极少踏足我的宫中。
我提出要重新上朝助他,他却只让我安心教养明儿,做他的贤妻。
我苦笑,“我是你哪门子的妻?”
他却满脸不耐,“元元,我原以为你并非那般不明事理的女子。”
待明儿稍大些,开了心智,
他又时常命人将明儿从我身旁接走,言我未曾读过圣贤书,教不了明儿。
要让明儿接受正统的皇子教育。
明儿五岁那年,归来时神色郁郁,他问我,
“娘,他们都说你不守妇道,出身卑贱,杀人如麻,是市井泼妇!”
我怒不可遏,“谁教你的这些混账话!以出身论人品,岂是君子所为?”
他却大哭起来,“可我是皇长子,天潢贵胄,怎能有你这样的娘亲!”
我气急攻心,罚他抄写经书。
他却摔了笔墨,跑去向宴辞告状。
宴辞难得亲自前来,他当着明儿的面,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眼中毫无温情,
“元溪,你应知我的身世。因那所谓的母妃,我吃了多少苦头,才走到今日。”
“我不愿我的孩子,同我一般。他该有个高贵的出身。”
自那日起,明儿再也不让我亲近,
看我的眼神也愈发厌恶。
我以为他只是孩童心性,长大些便懂了。
直至那日,我撞见他们父子二人与贺兰世家的嫡女一同赏花。
我亲生的孩子,对那温婉女子百般讨好,
“贺兰姐姐,你来做我的母后好不好?”
贺兰小姐笑道,
“明儿,元将军才是你的生母。”
明儿却露出羞愧难当的神色,
“她那般粗鄙蛮横,怎配做国母!我为自己身上流着她的血而感到耻辱。”
他说这话时,宴辞就站在一旁,神色淡漠,
“元氏诞子有功,却无女子之德。日后封个妃位,也算是对她的恩赐了。”
恩赐?我冷笑出声,心瞬间寒彻。
我早该明白的。
即便我救他于危难,助他登上帝位。
但在他眼中,我始终是那个混迹军营,刀口舔血的粗鄙女子。
怎能与那些世家大族精心教养出的贵女相提并论?
而我放下兵权,历经生死生下的孩子,竟因流着我的血而感到羞耻。
我这十年的付出,竟全是自作多情的笑话!
我彻底死心,抛下了那些可笑的幻想。
没过多久,便设计了一场大火,
假死逃脱,彻底离开了那座囚笼。
我远走北疆,在一座小城安顿下来,不再去想那宫闱中的一切。
后来,我遇见了真正爱我的男子,与他结为夫妻。
后来,我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我为她取名顾曦,小名西西。
我不愿让西西与皇家有半分瓜葛。
可夫君戍守边关音讯全无,战事胶着难以通书信。
我只得研墨铺笺,将满腔忧虑凝于笔尖,着人火速传递至北疆。又从马厩牵出那匹追风驹,扬鞭直指京城方向。
经年未归,朱雀街青石板仍残存旧时车辙,护城河波光里却映不出故人容颜。我无心流连市井繁华,昼夜兼程终在太子銮驾入宫前横刀立马。
"何方宵小敢惊圣驾!"侍卫长暴喝震落枝头积雪,却在看清我面容的刹那失了声,佩刀当啷坠地,"您……您是……"
我认得这双眼睛,当年从我麾下百户营走出的毛头小子,如今玄甲加身倒也威风。李南,这名字在齿间转了三转,终是化作唇边苦笑。
"臣妇斗胆,请太子殿下释明——强掳民女,可是天家道理?"我运足中气朗声诘问,惊起满街飞鸟。
鎏金轿帘后传来少年不耐的嗤笑:"孤不是遣人送了聘雁?贪得无厌的刁民。"
"殿下以为,强抢民女是君子行径?这般德行怎配执掌江山!"
"放肆!李南,将这泼妇拿下!"轿中人掀帘而出,龙纹剑穗在风中烈烈作响。待看清我容颜时,少年瞳孔骤缩,剑锋脱手坠地,溅起一串血珠。
"娘……娘亲?"他踉跄着向前,眼尾泛起洇红,"您当真来寻明儿了?"
我咽下喉间哽咽,目光掠过他绣着五爪金龙的衣襟:"太子殿下,西西是你同父异母的胞妹。"
东宫偏殿,西西像受惊的幼鹿般扎进我怀中,泪湿罗裙:"阿娘!这登徒子欺负人!"我轻抚她发间玉簪,指尖触到她腕间淤青时瞳孔骤缩。
宴明蜷在紫檀椅上,声线发颤:"娘,我未曾伤她……"
"闭嘴!"西西抓起案上茶盏掷去,"这是我娘亲,你不配唤她!"
"分明是我娘!"少年暴起掀翻案几,袖口滑落处尽是青紫伤痕,"若非她与你七分相似,我早将你……"
"放肆!"我拍案而起,玉扳指在桌角磕出裂痕,"太傅就是这样教你对待手足?"
本该养在贺兰皇后膝下的明珠,怎会养成这般乖戾性子?我望着他眉眼间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轮廓,心口泛起细密疼痛。
"明儿,你既有端庄贤淑的母后,何苦纠缠于我?"我试图抽回被他攥住的衣袖,却见少年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求您再留月余……"他声音里带着哭腔,"这野丫头独占娘亲多年,就不能分些疼爱给我?"
李南将我引至偏殿,压低声音道:"将军,皇后入主中宫后从未尽过抚育之责,反倒暗中教唆太子荒废课业。陛下他……自您走后便醉心朝政,再未踏足东宫。"
我望着殿外与西西追逐的明黄色身影,终是闭目叹息:"北疆黄沙里,埋着我未绣完的嫁衣。"有些裂痕,终究无法用血脉温情填补。
"娘亲!"宴明攥着我的斗篷不撒手,泪珠滚落金线绣纹,"您又要抛下明儿了么?"
我抚过他鬓角乱发,指尖触到他发间凉意:"殿下该唤我镇北将军夫人。"往事如鲠在喉,纵有千般怜惜,也只能化作疏离的尊称。
宫墙外传来更鼓声,我抱起熟睡的西西翻身上马。回眸时,见少年独自倚在朱红宫门下,身影被夕阳拉得老长,像极了那年我离开时,蜷缩在将军府门前的幼童。
7
我牵着西西离开
只是刚到东宫大门,就有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朝我们奔来。
是宴辞。
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他仍然像我离去那年一般俊朗无双。
只是精气神已经大不如前了,眉眼之间皆是郁气。
此刻见了我,宴辞的眼角红的不像话
又像是在极力保持镇定
他伸手想触碰我的脸颊,手却颤抖得厉害
「元元,你终于肯回来了吗?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就这么死了……」
我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陛下,我已经嫁人了。」
他面色一僵,这才看到我梳的妇人发髻。
我与他从未行过大礼,自然也称不上嫁过他。
待在宫里时,我向来只做闺阁女子打扮,或是武将束发。
只等哪日,他履行诺言迎娶我。
可惜,从来就不会有那一天。
宴明也曾因此,满脸嫌恶地说我与他的好父皇无媒苟合,不是贤良女子所为。
可我自小没爹没娘,也不懂什么是女子德行。
仅凭满腔滚烫的真心,就为宴辞奉献了所有。
到头来,竟也成了他们父子轻视我的理由。
8
宴辞的眼神只冰冷了一瞬,又恢复了温柔
「元元,不要骗朕。你既然肯回来,便是心里还有我们。」
「从此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要分开了,好好地过日子。」
我冷冷地直视他,又加重了语气
一字一顿
「陛下,我已经嫁人了。我此番入宫,只是为了带我的女儿回家。」
宴辞眼里掀起怒火,逼上前来想要抓我
被西西一țü⁺把撞开了
西西像个小牛犊子一样挡在我面前
把我护在身后,瞪大眼睛怒视他
「难怪太子是登徒子,原来他爹也是老登徒子!谁和你们一家三口,我娘是我的娘亲,是我爹的妻子!」
宴辞被撞得后退,抬手挥退了冲上来的侍卫。
他看了西西许久,竟没有生气
「元元,这是你的女儿吗?我们初遇时,你好像也是这般大。」
他笑着望向我,眼里闪着怀念的光
「那时,你也是这样护在我面前,不让别人欺负我。若是没有你,我此生再难有光亮。」
「元元,留在朕身边。朕不计较你嫁过什么人。以后,你的女儿就是朕的女儿,她会是大朝最尊贵的长公主。」
我淡淡地看着他,「那我呢?你打算赏我个什么位分?」
宴辞郑重地看着我
「只要你愿意,朕立刻废了贺兰瑶,迎娶你做朕唯一的妻。」
我看着他深情款款的面庞,越看越好笑
当年为了贺兰瑶,他能将我弃如敝履
如今为了我,又能轻易休弃发妻。
这份深情,我从前要不起
如今,更要不起。
「陛下,我不愿意。我的夫君,还在家里等我。」
我牵着西西越过他离开
却被侍卫拦下
宴辞在我身后开口,声线又哑又冷
就好像我才是那个抛夫弃子的负心女
「元溪,你敢走出这里一步,我就把你的野男人挖出来,挫骨扬灰。」
9
我和西西被囚禁在了东宫。
因知晓我武艺高强,无数侍卫日夜守在宫外。
西西有些害怕
「娘,我不想做什么长公主,我想回家。」
我把她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单薄的脊背
「别怕,娘一定带你回家。」
西西安静了一会,声音有点闷闷的
「我想爹了……娘,皇上好吓人,不如爹一半好,你不要被他骗了。」
我轻叹,「我也想你爹了。」
陆明川同宴辞是完全不同的人。
宴辞自小受辱,性子阴狠压抑,掌控欲极强。
而陆明川在父母双双战死后,独自撑起了镇北将军府,继续守着边疆。
他外表冷硬吓人,内核却是极其柔软干净的。
尤其是在我和西西面前,永远挂着温柔的笑。
成婚前,我曾与他坦白过我的经历,告诉他我已经生过一个孩子。
我以为他会对我失望
可他只是心疼地将我搂进怀中
「元元,遇人不淑不是你的错。以后,我们会有一个幸福的家。」
从前我并不懂什么是爱
才会被宴辞偶然施舍的几分温暖吸引
献上全部为他赴汤蹈火,死而后已。
而如今,陆明川教会了我什么是真正的爱
他宠我如至宝,又尊重我所有的一切
我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是不舍得她受任何委屈的。
既已遇明珠,便再也吃不下鱼目。
10
我哄着受惊的西西入睡。
一抬眼,却看见宴明站在门口
扒着门小心翼翼地瞧着我们,眼里全是羡慕
我为熟睡的西西掩好被角,便走了出去
与宴明一同在东宫的小花园散步
宴明已经长大了,身量比我都高,眉眼像极了他的父亲。
但这小大人如今看向我,暗含了些许期盼,好像还是当初那个小孩
「娘,你记不记得,你从前也是这样哄我睡觉的。」
我当然记得。
那时我初为人母,满心满眼都是怀里的小团子。
明儿小时候很是吵闹,时时刻刻张着嘴哭,没有一刻是消停的。
除了我以外,旁人抱他他都会哭得更加厉害。
我只好一直抱着他,在房间里来回地走
轻轻拍他的脊背,给他唱一首又一首的歌谣。
直到夜色深重,我的手臂酸的没知觉了,嗓子也哑了
这小子才肯沉沉睡去。
可是后来,他却逐渐开始抗拒我的触碰,也不要我再哄他睡觉。
他嫌弃我满是伤疤和茧子的手掌
更厌烦我唱的不入流的乡间小调。
小小的人儿使劲推开我,话语里全是不平
「孤是皇长子,怎能听这样污耳朵的平民东西!若是贺兰姐姐,定是唱雅致的古乐!手也比你的柔嫩万倍!」
如今我看着宴明期待的目光,只能淡笑道
「明儿都已经这么大了,也不需要我哄了啊。」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他已过了稚子的年纪,我也早已没了那份慈母的心。
破碎的关系,再怎么修复也透着刺骨的风。
宴明的眼神彻底黯淡下来
「娘,你还怨我,怨父皇,对不对?」
「当初你死于火海后,父皇把自己关在灵堂里七天七夜,不吃不喝,差点随你而去。」
「他怨我气走了你,也怨自己没能护住你。这么多年了,都没与我说过几句话。娘不在了,明儿也没有了爹。」
我看着宴明湿润的眼角,还是没忍住
抬手擦掉了他将落未落的泪珠。
宴明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偷吃了糖的小孩
他踌躇半晌,问我
「娘,我能……再和你,还有父皇一起吃顿饭吗?我想吃你做的圆子红豆沙了。」
我点点头,「好。」
11
于是久违的,我和宴辞坐在了同一张餐桌上。
宴辞好像有些紧张,唇紧抿着
他没有穿龙袍,而是穿了一身月白的锦袍
像极了我们初遇时的那件。
只是他不再年轻了,远不如当初风光霁月。
侍女端上了我刚刚亲手熬的圆子红豆沙
我会做的菜很少,这是最得心应手的一样
宴辞和宴明从前很喜欢吃
只不过后来,也归到了不入流的平民物件里去
下场只有放坏了,被倒掉
或是被我分送给宫里的侍从。
此时,宴辞极珍视地捧起碗尝了一口
瞬间红了眼眶
「元元,你走后,朕叫许多御厨都做过,可没有一个能做出你的味道。」
我淡道,「不入流的乡间小食罢了,宫里的厨子Ṫù²自然不会做。」
我身旁的西西轻哼一声,阴阳怪气
「我爹爹已经学会了,只要他在家,都是他做给我和娘亲吃的!」
「皇上要是喜欢,下回我喊我爹爹来给你做。」
宴辞面色一僵,瞬间冷了下来。
饭吃到一半,西西嘴角沾上了酱汁
我无奈地拿帕子给她擦掉
「多大的人了,吃饭还会漏。」
西西笑嘻嘻地眯着眼睛撒娇
「多大了都是娘亲的宝宝。」
对面的宴明不知为何突然打翻了碗
汤汁溅了一身。
他浑身狼狈,眼神却隐秘地飘向我。
我犹豫了一会,还是没起身。
十几年不见,我已经不习惯和他有什么亲昵的举动。
侍女很快拥上来伺候他去更衣
宴明却沮丧极了。
宴辞给我夹了一筷子菜,道
「小孩子心性,别理他。」
西西眼疾手快地把菜从我碗里夹走
塞进自己嘴里
「我娘亲不喜欢吃这个菜,我爹爹和我都知道!」
宴辞握着筷子的手收紧
他看向我,强笑道
「朕记得,你以前最爱吃这个。」
我笑笑,「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就变了许多。」
十五年未见,我变得,又何止生活习惯。
他静了一会,吩咐侍女把这道菜撤走
又深深望向我
「没关系,那朕就再重新了解你一遍。」
12
宴辞说出那句话后,我便不再搭理他。
或许是因为氛围太尴尬,他开始考问宴明政务问题。
宴明对答如流,有点骄傲地看我
「娘,我一直记得你的教导,有在好好学习课业,有在做一个优秀的储君,我没有让你失望。」
「那日,不小心带走了西西妹妹只是一个误会,从今以后我会做一个好哥哥,好儿臣。你留下来,好不好?」
宴辞也软下了神色
「元元,从前我帝位不稳,护不好你,说的都是违心之言,我只是想保护你,却没想到你会走的那样决绝。」
「如今贺兰家已不足为惧,我们之间也没有阻碍了,我终于……可以娶你了。」
「你不要忘了,明儿也是你的孩子,他不能没有娘亲。」
我低垂下眼
「陛下,我行为粗鄙,出身微寒,不配为储君之母。」
「明儿既然养在了皇后膝下,便是她的孩子,怎么算没有娘亲。」
宴辞气极,摔了筷子
「元溪,我们一家人好好吃个饭,你一定要和朕闹脾气吗!」
他的眼神很是受伤
「若是如此,那我们相伴的那十年算什么?你从前不是说过,会一直陪着我吗!这难道通通都不算数了吗?」
场面僵持不下,冷得可怕。
西西悄悄拉了拉我的衣袖
「娘亲,陪我去更衣好不好?」
宴辞别开通红的眼
我带着西西起身出了房间。
13
我牵着西西走在院中,隐秘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许是因为我松口一起吃饭,守着的侍卫少了不少。
正是逃跑的好时机。
我利落地打晕了两个侍女,和西西换上了他们的衣裳
悄悄混出了东宫。
幸好这宫里没什么人认识我们
我们很顺利地就一路走到宫门口。
只要在宴辞发现我们逃走前出宫
以我的本事,就能顺利带西西回家。
眼看着宫门就在眼前,我刚要迈出步子
后方就传来一道柔婉的女声
「元姐姐,怎么这就走了。」
回过头,正是皇后,贺兰瑶。
她身后的一众侍卫瞬间涌上来,把我们包围了起来。
我默默数了数人数
嗯,打不过。
只好抬头看向那轿辇上的华贵妇人
「皇后娘娘,好久不见。」
她笑道,「陛下对元姐姐一往情深,姐姐何不留下与本宫做个伴?」
我道,「我走了,怕是对娘娘只Ṱûₔ有好处。」
她道,「我知道陛下与你说了什么,他太高看自己了。我贺兰家百年功勋,哪怕如今没落了,也不是他随随便便就废得了的!」
「那同我有什么关系?」
她咯咯笑道,「姐姐是陛下的软肋,留着姐姐,才是对本宫只有好处。」
14
我被贺兰瑶五花大绑扔进了宴辞的寝殿。
宴辞这才知道我差点又逃走了
气得扼住了我的喉咙,眼里全是狠厉
「元元,你就这么讨厌我?就这么想逃离我的身边?你到底有没有,真心爱过我?」
我冷冷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他早就拥有过我全部的真心
是他弃如敝履,不屑一顾,硬生生碾碎了这份真心。
宴辞的眼神突然阴冷起来
「我知道,你的夫君是镇北将军顾明川,胆敢碰朕的女人,朕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元元,你Ťũⁿ是我的人,永远都是!」
他红着眼俯身要来亲我。
我利落地一膝盖撞上他的要害,散落早已挣开的绳子
反手用暗藏的软剑抵住他的咽喉,将他摁在了地上
「宴辞,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打不过我。」
他被我摁住,眼睛却愣愣地盯着我的手臂
方才打斗不小心划破了袖子,露出一节光洁的小臂。
他低声道,「元元,你这里的伤疤呢?」
我的右小臂上,曾经有过一道可怖的长疤
那是在我们夺储的第三年
大皇子视宴辞为肉中钉骨中刺,没少下功夫暗算。
最危险的一次,我们被逼到了山崖
我提着卷刃的剑护在他面前,哪怕身上伤口无数,也不曾后退一步。
千钧一发之际,我为他挡下了致命一击。
那一剑几乎废了我的右臂,让我差点再也提不起剑。
脱险之后,宴辞抱着我一家一家地扣着医馆的门
他哭得不能自已,握着我的手向我发誓
一定会以千里江山赠我,风风光光娶我为妻,不负我的生死相许。
可是后来,也是他
难得来看我一趟,却在瞥见那道蜈蚣似的伤疤时微微皱了眉
委婉地告诉我女子妇容至关重要,要知道遮丑。
他脸上严肃的神情几乎真让我以为,是自己的错
只能难堪地拉上袖子,把它悄悄藏在身后。
我道,「这道伤疤早已经消了,明川怕我看见它想起受过的苦难,寻来了最好的去疤膏药,日夜替我涂抹揉按,如今只剩一道浅浅的印子了。」
宴辞急急道,「宫里有更好的膏药,我替你找来,印子也会没的!」
「不必了,我已经不需要了。」
「宴辞,伤疤消了,我们也该放下了。你继续做你的帝王,我继续回北疆做我的元娘子。你便当我真就死在了那场火里吧,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宴辞死死地咬着牙,冷眼望着我
「你想都不要想,你女儿还在我手里,你走不了!」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喧闹
有人,踹开了宫殿的大门。
15
陆明川来了。
他提着一柄长剑横在皇后颈上,破开了无数严阵以待的皇家侍卫。
眼神冷厉似刀,浑身杀意。
身后还跟着西西和宴明。
侍卫们被宴明喝止在了门外。
我看见陆明川的第一眼,眼圈瞬间红了
就好像漂浮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宴辞被我钳制着动弹不得
他只好自下而上盯着宴明,神色冷得彻底
「废物。」
宴明手还颤抖着,却道
「父皇,放娘亲走吧。我想要她陪在我身边,可我更想要她快乐。」
陆明川将我从上到下扫了一眼,似是确定我无事
才看向宴辞
「陛下,放了我的妻子,我就放了皇后娘娘。」
宴辞冷笑
「好一个镇北大将军,你这是谋反!」
「陛下,臣此番入宫,不为旁的,只想接妻女回家。」
「你就不怕朕屠了你九族!」
「臣的家族驻守北疆百年,多战死沙场。臣的九族,只剩元元和西西。便是死也要死在一道。」
「只是如今陛下杀了臣,看还有谁能替陛下守着北疆!」
他话说得狂妄,可这是事实。
16
皇后轻轻一挣,离开陆明川的束缚
「行了,你们直接杀了他吧。」
宴辞瞪大了眼睛
宫门口,皇后已经与我做了个交易
她知道宴辞再也忍不了她了,便想借我之手彻底除了他
而报酬,就是我们一家的安全和自由。
如今殿外,已经被贺兰家的亲兵包围了。
宴辞闻言哈哈大笑,似疯似颠
「好!你们都背叛我,爱人,儿子,妻子,都背叛我……背叛我」
笑完了,他看着我
眼里是极致的悲伤和微不可查的期许
「元元,你对我,到底还有没有一丝情意?」
我用沉默告诉了他答案
他又道
「若是当年我没有参与帝位之争,我们一起去封地好好生活。现如今,会不会也是幸福的一家?」
我叹道,「宴辞,这世上没有如果。」
他自嘲一笑,突然揽住我的腰,狠狠地撞上了我的剑刃。
17
我一惊,立刻侧身闪躲
可还是没能躲开
无数鲜血从宴辞脖子里喷涌而出
他看着我,挣扎着露出一个难看的笑
嘴巴一张一合
「元元,我这条命,就算还给你了。」
我呆滞地站在原地,剑掉在地上
就这么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看不懂的陌生人
陆明川大步奔来
一把按住了宴辞的脉搏,差人去喊御医
他神色冷得可怕
「宴辞,你要死也不能死在元元手里。
「你给她带来的阴影,已经够多了。」
18
我闪躲得及时,剑伤并不太深。
宴辞没有死,只是再也说不了话了。
他写下诏书,禅位给宴明。
从此深居佛堂,再不问世事。
皇后娘娘成了太后
她与宴明的权力争斗,才刚刚开始。
我知道宴明不可能输。
但这,已经和我没什么关系了。
我和陆明川带着西西回了北疆。
临行前,宴明来找我,带着乞求
「娘亲,当年的事,孩儿真的知道错了。」
「你可不可以,留在京城。我会封陆将军爵位,你们不用再去边疆吃苦了。」
「我只想,能偶尔见娘亲一面,和娘亲一起吃上一顿饭……可以吗?」
我看着这个年轻的帝王
他曾是我护在掌心的至宝
我担心这个世界待他不公,害怕他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
我竭尽全力地教导他,想让他做个清明正直的好人
可却也是他,伤我至深,用最利的刀子深深往我心上插。
哪怕弥补再多,也终究是回不去了。
如今尘埃落定
前尘往事皆归于尘土。
我回忆起当时彻骨的伤痛
却再也掀不起一丝波澜。
于是我笑着看向他
「明儿,你要做个好皇帝。我要和明川一起,守好大朝的北疆。」
从此,你是我效忠敬仰的帝王。
也仅仅只是帝王。
19
我们回了北疆。
邻居李大娘见了我们,上来拉着西西的手又哭又喊
「西西没出事吧?早知道我老婆子就算是拼命,也要把你从那登徒子手里抢回来。」
西西笑着安慰她
「我没事啦!那个登徒子,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再见面了!」
陆明川把我揽进怀里,一同望着北疆的落日
殷红似火的落晖撒在我们身上,散发着暖洋洋的味道
他突然贴着我的耳畔笑
「回了家给娘子做圆子红豆沙,好不好?」
我也勾起嘴角
一只手牵住他,一只手牵住西西
「好,我们回家。」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