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许诺,待寻回他母,便十里红妆娶我过门
发布时间:2025-06-25 16:54 浏览量:2
为寻萧辰母亲的遗骸,我放下千金之躯,做了三年的捞尸人。
他曾许诺,待寻回他母,便十里红妆娶我过门,此情不渝。
未曾想,当我捧着他母亲遗物,呈给他时。
他却一脚踢翻,命人将我绑缚堂前,断我肋骨,废我双腿,逼我咽下鸩毒。
最后,将我弃于沈家门前。
“你沈家蛇蝎心肠,害我慈母,如今还想用这腌臢之物邀功赎罪?”
“你父亲不是常言,捞尸人触碰死气,卑贱污秽,不配为人?”
“如今你这昔日知书达理的沈家大小姐,也成了这般模样,他可知晓?他救是不救?”
他言罢,背影决绝。
我匍匐在地,心如死灰。
再次相遇时。
我正被一群水匪头子按在船头,逼我用舌头舔舐泥污。
他却猩红了双目,屠尽水匪营寨,只求我再信他一回。
1
“沈家这小贱人,真是越来越不识抬举了。”
我被水匪头子一脚踹在胸口,整个人重新跌回冰水之中。
萧辰便率领禁军,封锁了这片水域。
三年未见。
他依旧身姿挺拔,威势慑人。
而我,早已沦为这人人可欺的捞尸女,衣衫褴褛,满身污泥。
不敢抬头看他,我慌忙地缩向船尾。
“别杀我!”
“求萧将军饶命,小的愿献上一名……一名特殊的女子。”
水匪头子吓得魂飞魄散,一把将我从角落里拖拽出来,推至萧辰面前。
“此女曾是京中沈侍郎的千金!虽如今落魄,但底子尚好。”
“皮肉细嫩,最是听话不过。”
“将军若是喜欢,自行享用,或送与同僚,都是不错的消遣。”
我屈辱地跪在地上,始终不愿抬头,却被水匪头子粗暴地捏住下颌,强迫我仰视。
四目相对。
萧辰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波澜,旋即厌弃道:
“这等污秽不堪的货色,给本将军擦拭战靴都嫌脏。”
短短一句,狠狠穿透我的心。
“贱婢!”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将军展示一下你水下摸物的本事?平日里讨好我们的那些手段呢?”
水匪头子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得我口鼻渗血。
我眼眶发热。
却只能依言照做。
我爬起来,走到河边,脱去鞋袜,赤脚踏入冰冷的河泥。
这是捞尸的规矩,捞尸人必须先以身体感受水流与泥沙的细微变化。
水匪故意借此作践我,践踏沈家最后的颜面。
“瞧她这副在泥水里打滚的模样,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萧辰却冷哼一声,语气冰冷:
“既是做惯了的营生,何必故作可怜,徒惹人厌。
当初沈家未败,他初见我时,曾赞我“清水芙蓉,天然去雕饰”。
还说,会护我一生一世,安乐无忧。
此刻想来,何等荒唐……
啪!
水匪头子见萧辰面色不豫,又是一巴掌狠狠甩在我脸上,怒声斥骂:“没听见将军的话吗?让你快些!别磨磨蹭蹭!”
萧辰的嘴角微微挑起,似很想看看我究竟被折磨成了何等卑贱的模样。
既如此,我便满足他。
我艰难地从水中探出头,抹去脸上的污泥,然后再次潜入水中,更加卖力地搜寻。
周围的兵士看得起劲,眼神直勾勾刮过我湿透的单薄衣衫。
更有甚者,高谈阔论我是否保有完璧之身。
对于这种眼神,我早已麻木,只在污泥中搜寻。
就在我摸到一块沉甸甸的铁器,以为是水匪遗失的兵刃时,萧辰突然厉声喝道:
“够了!”
我以为他是在说反话,动作不敢停歇,反而更加用力地想将那铁器拖出水面。
因为过去无数次类似的经历告诉我,顺从往往会招致更严厉的惩罚。
“贱骨头!让你停下,你还敢动?”
而这一次,我依旧没能逃过,一只手扼住了我的咽喉,将我从水中粗暴地提拎起来。
是萧辰。
他掐着我的脖颈,声音寒彻:
“你就这么喜欢在男人面前作践自己?”
“好好的沈家嫡女不做,偏要与这些水匪浪寇厮混!”
他只顾着发泄怒火。
却不知当初他母亲溺水,是他偏执地认定沈家是凶手。
父亲被有心人构陷入狱,生死未卜。
我带着幼弟,也是九死一生。
最终被迫与水匪虚与委蛇,换取一线生机。
“说话!”
“为何不辩解?难道你不该为你的下贱行径找些借口吗?”
萧辰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我几乎窒息。
“谢……谢将军搭救……”
我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继续说道:
“求将军……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这样……可以了吗?”
三年时光。
他倒是越发擅长用言语将人凌迟。
“你……”
萧辰猛地松开手,我重重摔在甲板上,他后退一步,眼神中的鄙夷更甚:
“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贱种,和你那奸猾的父亲一路货色,满口谎言,令人作呕!”
他说完,便带着兵士,扬帆而去。
再未曾回头看我一眼。
贱种?
确实,如我这般苟延残喘,活着还有什么意趣?
但我不能死。
父亲还需要银钱打点。
年幼的弟弟,需要我庇护。
我只能卑微地讨好每一个可能给我生机的人。
我整理好被撕破的衣衫,从船板的缝隙中抠出几枚水匪打赏的铜板,又将他们丢弃的半块干硬面饼揣进怀里。
2
“父亲。”
我推开破旧的柴扉,努力挤出一个笑。
“月儿,又辛苦你了,都怪为父无能,连累了你。”
一个虚弱的声音从内屋传来,那是被我偷偷从牢中打点关系,藏匿在此处的父亲。
“不辛苦的,父亲。”
我连忙摇头,将那些在河上受尽的屈辱,深埋心底。
一来不想他忧心。
二来沈家落到今日田地,皆因我当年错看了萧辰。
“奉安阳郡主令!沈清月何在?还不速速滚出来接令!”
一道尖利的女声划破了宁静。
父亲的脸色瞬间煞白。
我心头也是一沉,匆忙走出柴房。
时隔三年。
又一次见到安阳郡主。
她依旧那般趾高气扬,只是腕间多了一串赤金嵌红宝的镯子。
我认得。
那是萧辰母亲的遗物,据说当年萧老将军曾言,此镯传媳不传女。
原本,它应戴在谁的手上,不言而喻。
难怪萧辰能从一个失势皇子,一跃成为手握兵权的将军。
难怪安阳郡主会对落魄的沈家穷追不舍。
原来他们早已暗通款曲,各取所需。
可笑我曾天真地以为,萧辰对我的情意是真,为他甘愿沦为捞尸人,荒废了琴棋书画。
她身旁的嬷嬷将一个钱袋丢在我脚下,冷声道:
“听闻你如今在河上做些皮肉营生,倒是练就了一身水下功夫。”
“郡主近来新得了一枚玉佩,不慎失落于别院荷花池中,命你去寻回来。”
我僵在原地,紧紧攥住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你若是不去……”
嬷嬷踱步至我身侧,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都透着阴狠:
“我便让人将你父亲和你那宝贝弟弟,重新送回刑部大牢,让他们尝尝剥皮抽筋的滋味。”
“就像当年炮制那些不听话的宫人一般。”
语气平淡,不带丝毫波澜。
却让我如坠冰窖,遍体生寒。
“明早,郡主府的马车会来接你,记得将自己收拾干净些,莫要污了郡主的眼……”
说完,安阳郡主带着一群家丁扬长而去。
小弟从柴房后探出头,眼中噙满了泪水:
“姐姐,我们逃吧!”
“那些水匪才走,郡主府的人又来了。”
“我不想再看到你受人欺负了……”
别看他才十岁年纪,当初听闻我在河上受辱,竟拿着一根烧火棍要去与水匪拼命。
“逃?天下之大,又能逃往何处?”
我苦笑着摇头:
“沈家因我而败,父亲因我受累,权当是我赎罪了。”
“小远,你是沈家唯一的希望,你绝不能出事。”
3
次日清晨。
我带到了安阳郡主的别院。
“你平日里都是如何取悦那些臭男人的?是在泥水里打滚,还是学那牲畜一般摇尾乞怜?”
“哈哈哈,快给我们演示一番。”
“若是将我们伺候舒坦了,郡主少不了你的赏赐。”
郡主别院的管事和几个家丁围着我,不仅言语污秽,还故意将脚边的石子踢向我,命我用嘴去叼回来。
为了父亲和小弟,我只能强忍屈辱,一一照做。
“汪汪!”
我学着狗的模样,在地上爬行,用嘴叼起那些沾满泥土的石子,再恭敬地呈给他们。
有几个看热闹的丫鬟仆妇,故意将洗脚水、涮锅水泼在我身上,使得我本就单薄的衣衫紧紧贴在肌肤。
曲线毕露,狼狈不堪。
不少家丁看得双眼发直,喉结滚动。
有个满脸横肉的家丁趁我递送石子时,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另一只手就要探入我衣襟之内。
“放肆!”
“谁许你们在此地胡作非为的?”
一声蕴含怒意的清喝传来。
只见萧辰大步流星地走来,身后跟着面色不善的安阳郡主。
“将军。”
“是这贱婢自己不检点,勾引我等……”
那家丁还想狡辩。
萧辰脸色又阴沉了几分,低吼道:
“都滚下去!各自当值去!”
众人见状,慌忙作散。
安阳郡主柔声开口:
“辰哥哥莫气,也怨不得下人们不懂事,是这沈清月自己放浪形骸,主动送上门来。”
萧辰转头,看着我满是污痕的脸,讥讽道:
“你可真是无孔不入,哪里有权贵,便往哪里钻营。”
“方才本将军真不该一时心软,喝止了他们。”
“似你这般水性杨花的女子,就该被千人骑万人跨,烂在污泥里才好。”
他此刻盛怒的模样,在我眼中,与那些在河上对我动手动脚的水匪,并无二致。
“我又没求你救我。”
“况且,郡主说我是自愿主动,我便是自愿主动的吗?”
我忍不住开口反驳。
谁知话音未落,便被安阳郡主一记耳光狠狠扇倒在地。
落地之时,我只觉天旋地转,口中涌出腥甜。
“好大的胆子!竟敢顶撞本郡主?本郡主金枝玉叶,难道还会冤枉你这卑贱的罪臣之女不成?”
安阳郡主厉声呵斥。
她眸中寒光,带着浓浓的杀意。
我只能死死咬住嘴唇,将所有不甘与屈辱咽下。
“给郡主磕头认错!”
萧辰冰冷的声音响起。
他那般恨我入骨,自然不会相信我的片言只语,只会坚定地站在安阳郡主那边。
“是清月言语无状,冲撞了郡主。”
“是清月卑贱不堪,不识抬举!”
我一边嘶声认错,一边用额头一下下重重叩击石板。
生怕磕得不够用力,不够虔诚,会惹怒安阳郡主,给父亲和小弟招来灭顶之灾。
“摆出这副楚楚可怜的死样子给谁看?真是令人反胃!”
萧辰剑眉紧蹙,随即又冷声下令:
“来人,把她从偏门扔出去,莫要污了郡主别院的清静。”
我被两个粗壮的婆子架着胳膊,从偏门扔了出去,踉踉跄跄地往家走。
4
行至一处僻静的窄巷时,却被一个手持短刀的蒙面人拦住了去路。
“你便是那沈侍郎的女儿沈清月?听说你这些年在河上捞了不少好宝贝,识相的,便将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蒙面人声音沙哑,眼神凶狠。
“我没有值钱的东西。”
“捞尸所得的钱财,都拿去给我父亲买药了。”
我一步步向后退去,心中警铃大作。
“你那阶下囚的父亲居然还没死?”
蒙面人冷笑一声,步步紧逼:
“既如此,那你便随我走一趟吧。”
“我家主人对你这昔日的京城第一才女,可是惦念得很呢。放心,不会亏待你的,哈哈哈……”
他正得意地狂笑,下一刻,一支羽箭便从暗处射来,精准地穿透了他的咽喉。
我惊魂未定地回头,竟看见萧辰手持弓箭,从巷口缓缓走出。
“你父亲怎会沦落到需要你一个弱女子用这种方式筹钱买药的地步?他又为何会身陷囹圄?”
萧辰慢慢走近,复杂地盯着我,沉声问道。
“这不正是你处心积虑想要看到的结果吗?如你所愿,我和父亲,乃至整个沈家,这三年来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生不如死。”
我惨然一笑,只想尽快绕过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力道之大,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那也定然是你们沈家咎由自取,不知暗地里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勾当!”
“不过,看在你曾与我有过一段旧情的份上,我可以考虑将你父亲从牢中提出,安置在我的将军府中。”
萧辰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收起你那假惺惺的怜悯,我不需要!”
我奋力甩开萧辰的手,眼中充满了恨意。
当年便是信了他这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才使得沈家万劫不复,如今他又怎会真的好心相助?
不过是想换一种方式来折磨我,羞辱我罢了。
萧辰还想再次抓住我,恰在此时,安阳郡主娇滴滴的声音从巷口传来:“辰哥哥,原来你在这里,让妾身好找。”
他急忙松开了手,怕被安阳郡主看到我们有任何牵扯。
我刚回到那间柴房,小弟便带着哭腔扑了过来。
“姐姐!”
“父亲他悬梁自尽了……”
听到这话,我如遭雷轰,脑中刹那空白。
“郡主府的人来过了,他们告诉父亲,你在别院是如何被人作践,如何受尽凌辱。”
“父亲他心中愧疚万分,觉得是他拖累了你,不想再让你为了他受苦,所以……所以才选择了这条路。”
“传话的人还说,明日郡主还要派你去一个叫黑水潭的禁地,说是那里有前朝遗宝,让你用水鬼的法子去打捞……”
小弟泣不成声地讲完了事情的经过。
我整个人瘫软在地,泪水无声地滑落,过了许久才勉强支撑着站起身,将父亲的遗体,葬在了一处僻静之处。
第二天清晨,郡主府的马车果然准时停在了柴房外。
谁都知道那黑水潭是何等凶险之地,潭中水草密布,暗流汹涌,更有水怪食人的传说,让我去那里打捞所谓的遗宝,与送死无异。
但为了年幼的小弟,为了沈家最后一点残存的血脉。
我别无选择,只能义无反顾地踏上马车。
就在小弟拉着我的衣袖,哭着向周围闻讯而来的邻里诉说我的遭遇,萧辰竟然去而复返,出现在了巷口。
“曾经簪缨世族的沈家,怎会败落到如此境地?”
他看着眼前家徒四壁的惨状,以及我身上那件打满补丁的旧衣,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错愕。
周围的街坊邻居认出了萧辰的身份,纷纷对他怒目而视,指指点点。
小弟更是挣脱我的手,冲了过去,用尽全身力气给了萧辰一拳。
“怎么?恼羞成怒要杀人灭口了?你们这对狼心狗肺的男女,真是虚伪到了极点!”
“堂堂大将军和郡主,竟然要逼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去那吃人的黑水潭送死,真是天大的讽刺!”
“我们就算是化作厉鬼,也绝不会放过你和那个毒妇安阳!”
街坊们义愤填膺,齐声怒骂。
萧辰彻底懵了,他踉跄着后退几步,眉头紧锁:
“什么黑水潭?什么送死?本将军为何毫不知情?”
“安阳郡主是你未来的正妻,她下的命令,你会不知道?”
小弟咬牙切齿地说道:
“上次便是她以我父亲的性命为要挟,逼我姐姐去别院受那些下人的羞辱!”
“这一次,又逼我姐姐去那九死一生的黑水潭,打捞宝物!”
“你们就是蛇鼠一窝,想把我姐姐折磨致死,好让你和那毒妇高枕无忧……”
说到激动处,小弟眼中竟流下两行血泪。
萧辰如遭雷击,脸色煞白,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喃喃自语:
“不是这样的!不可能是这样!”
“她是我……我曾许诺要护一生的人,我怎会让她去那种地方……”
他猛地抬头,对着身后的亲兵厉声嘶吼:
“来人!立刻备马!去黑水潭!给我把沈清月找回来!任何胆敢阻拦者,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