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恩人输给表弟，五年婚姻一场戏

徐凌飞至今都记得第一次见到田琳的场景。那是在大学社团招新会上，她穿着浅蓝色连衣裙，站在文学社摊位前冲他笑。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斑驳地洒在她脸上，徐凌飞突然觉得喉咙发紧——活了二十多年，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

结婚那年，徐凌飞25岁，刚读完研究生。婚礼上田琳哭得妆都花了，捧着他的脸说：＂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你。＂谁又能想到，这场看似完美的婚姻，早在三年前那场车祸里就埋下了祸根。那天雨下得特别大，田琳加班到深夜。徐凌飞去接她，在十字路口眼睁睁看着一辆闯红灯的货车朝他们冲来。几乎是想都没想，他猛打方向盘把自己那侧迎了上去。＂患者盆骨严重骨折，生育功能可能会受影响...＂医生的话像钝刀割肉。病床前田琳哭得喘不上气：＂没关系，我们可以不要孩子...＂徐凌飞信了。

后来他开始发现家里总飘着奇怪的中药味。＂王阿姨介绍的偏方。＂田琳把黑褐色的药汤推到他面前，眼睛亮得吓人，＂听说好多人喝了都怀上了。＂那药苦得让人作呕，但看着妻子期待的眼神，徐凌飞还是捏着鼻子灌下去。有天半夜他胃痛惊醒，发现田琳在书房查＂男性不育治疗＂，网页浏览记录里全是＂试管婴儿＂＂精子库＂这些刺眼的词。最可笑的是，他当时居然觉得感动。

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能是田琳突然把用了三年的手机密码改了，也可能是她总说闺蜜聚会却从不肯让他接送。有次徐凌飞在她衣领上闻到陌生的男士香水味，田琳立刻炸了：＂你监视我？＂直到那个周末。徐凌飞去给田琳送落在家里的文件，远远看见她钻进一辆黑色奔驰。驾驶座上的男人侧过脸——那张脸让徐凌飞如遭雷击。太像了。和他大学时的证件照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更年轻，更张扬。后来他才知道，那是田琳小姨的儿子陈默，刚从国外回来的＂海归精英＂。

＂就是普通表弟啊。＂田琳边涂指甲油边漫不经心地解释，＂他车抛锚了让我帮忙看看。＂徐凌飞没拆穿她家在城东，4S店在城西的漏洞。但那天之后，他发现自己突然成了这个家的透明人。田琳手机永远反扣，洗澡要带进浴室，连微信提示音都调成了静音。最讽刺的是，现在轮到他说＂加班＂了。有次他在公司待到凌晨，鬼使神差绕到陈默公寓楼下。那辆熟悉的奔驰停在路边轻微摇晃，路灯明明灭灭间，他看见车窗上交错的人影。

摊牌那天下着暴雨。田琳尖叫着把验孕棒摔在他面前：＂现在你满意了？＂徐凌飞突然想起上个月体检报告上＂精子存活率0.2%＂的结论。多可笑，他喝了大半年中药，最后替别人养了孩子。离婚协议是连夜拟好的。田琳跪在地上扯他裤脚：＂我可以打掉...＂＂不用了。＂徐凌飞把钥匙放在玄关，＂你表弟不是一直想搬进来吗？＂

机场安检口，徐凌飞最后看了眼手机。屏保还是他们蜜月时在洱海边的合照，田琳靠在他肩上笑靥如花。拇指在删除键上悬了很久，最终只是关掉了屏幕。三年后他在悉尼歌剧院门口等咖啡，中文报纸上一则新闻格外醒目：《某陈姓商人涉嫌诈骗被捕》。配图里狼狈不堪的年轻人旁边，站着面容憔悴的田琳。徐凌飞把报纸垫在咖啡杯下。阳光很好，风里有桉树的味道。他突然想起那天车祸前，田琳在车里哼的歌。原来有些悲剧，从一开始就写好了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