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了虐文女主,我看着眼前的濒死美少年,灵机一动
发布时间:2025-06-26 02:49 浏览量:2
番外:国师爹的育儿手札
江南水乡,烟雨朦胧。一艘不起眼的乌篷船静静泊在青石桥下,船内暖炉生香,隔绝了外界的湿寒。
苏莯——曾经的敬慈皇太后,如今只做韩夫人——正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夫君,大兴朝前国师韩之白。
韩之白端坐案前,姿势一如既往的挺拔如松,只是眉头微蹙,薄唇紧抿,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中一本装帧异常朴素、甚至有些破旧的书卷。那专注劲儿,比当年夜观星象推算国运还要投入几分。
这景象,苏莯已经偷偷观察好几天了。自从他们在上一个城镇的旧书摊“偶遇”了这本无名书册,韩之白就变得有些神神秘秘。问她是什么书,他只含糊说是“杂学”,然后迅速转移话题,用探讨“宇宙奥秘”的方式让她忘掉追问。
事出反常必有妖!苏莯的好奇心被彻底点燃。她猫儿般悄无声息地挪过去,猛地探头:“夫君,研究什么绝世秘籍呢?”
韩之白显然没防备,手一抖,书页差点合上。饶是他定力惊人,耳根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了一层薄红。
苏莯眼疾手快,一把将那书抢了过来。定睛一看,书页泛黄,墨迹是工整的手抄体,书名赫然是——《育儿初解·妇幼篇》。
“噗!”苏莯一个没忍住,笑喷了。她指着书,又看看自家这位仙气飘飘、曾令满朝文武噤若寒蝉的前国师大人,笑得直不起腰:“韩之白!韩大国师!您老人家夜观星象不够,现在改研究怎么给娃娃换尿布、拍奶嗝了?哈哈哈哈……”
韩之白俊美的脸上难得浮现一丝窘迫,他清了清嗓子,试图维持威严:“咳,学海无涯。此乃……此乃人间烟火气,亦是大道之一隅。”他试图去拿回书,“夫人莫要顽皮。”
苏莯灵活地躲开,翻着书页,更是乐不可支。只见上面不仅有文字,旁边空白处还用极细的笔触画着些图解,比如如何正确抱婴儿的姿势,旁边还批注着蝇头小楷:“需托颈护腰,力道轻柔,似捧星辉。”在“产妇产后调养”那章,他甚至在“忌寒凉”旁边重重画了个圈,标注:“切记!夫人畏寒。”
“哇哦~”苏莯拖长了调子,揶揄地用书卷轻轻点了点韩之白的胸口,“韩大国师,你这‘大道’研究得够细致啊?连‘夫人畏寒’都惦记着?说!是不是想当爹想疯了?”她凑近他,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促狭的笑意。
韩之白被她看得无处遁形,索性破罐破摔,长臂一伸将她捞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闷闷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你我既结为夫妇,自当思虑周全。子嗣之事……顺其自然,然为夫总需……略懂一二,以备不时之需。”他顿了顿,声音更低,“总不能……事事都让夫人辛苦。”最后那句,轻得像叹息,却重重敲在苏莯心上。
苏莯心头一软,方才的调笑之意淡去,泛起丝丝甜意。她反手抱住他精瘦的腰身,把脸埋在他带着清冽松香气息的怀里,闷闷地说:“傻瓜,真要有了,那也是我们一起辛苦啊。不过……”她抬起头,狡黠一笑,“你现在研究这个,是不是太早了点儿?咱们的‘宇宙奥秘’还没探讨够呢!”
韩之白眸色转深,正欲低头封住那张总让他心神不宁的小嘴,船舱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而刻意压低的马蹄声,紧接着是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岸上响起:
“娘!娘亲!您在不在里面?救命啊娘!”
是秦煊!
苏莯和韩之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这小子不在他的金銮殿上当皇帝,怎么跑到这江南小镇来了?还喊救命?
两人迅速整理好衣衫,掀开帘子。只见岸上,一身低调锦袍却掩不住通身贵气的秦煊,正焦急地搓着手来回踱步,他身旁只跟着一个同样便装打扮、面有忧色的心腹侍卫。而秦煊怀里,竟用明黄色的锦缎襁褓,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婴儿?!
看到苏莯探出头,秦煊眼睛一亮,几乎要扑过来:“娘!亲娘!您可算出来了!”
“煊儿?你怎么来了?这……这是谁家孩子?”苏莯惊疑不定地看向他怀里的襁褓。那婴儿看起来不过两三个月大,小脸红扑扑的,睡得正香。
秦煊抱着孩子,像抱着个烫手山芋,又不敢用力,姿势僵硬别扭。他哭丧着脸,语速飞快:“娘,爹!说来话长!简而言之,就是京畿剿匪,端了个贼窝,救出一批妇孺。这孩子……生母难产没了,生父就是匪首,已被正法!他在这世上一个亲人都没了!宗人府和内务府那帮老头子,非说这孩子血脉不明,晦气,不能养在宫里,更别提皇家玉牒!可……可他这么小,扔给普通人家或育婴堂,儿子实在不放心啊!”
他求助地看向苏莯,又瞟了一眼旁边神色莫测的韩之白:“儿子……儿子实在没辙了!琳琳倒是想养,可那些老顽固天天上折子,引经据典,烦都烦死了!儿子想着……想着娘和爹如今逍遥在外,不拘那些礼法,能不能……能不能暂时收留他?就当……就当儿子给您二老……找了个小玩意儿解闷?”说到最后,他自己都觉得理由牵强,声音越来越小。
苏莯看着秦煊怀里那小小的一团,心早就软了一半。她伸出手,极其自然地、姿势标准地从秦煊僵硬的臂弯里接过了襁褓。动作之流畅,让秦煊和旁边的侍卫都看呆了——这抱娃的架势,比宫里最有经验的嬷嬷还稳当!
韩之白的目光则一直落在苏莯身上,看着她低头凝视婴儿时,眼中流露出的温柔光芒。他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可怜的小东西。”苏莯轻轻抚摸着婴儿柔嫩的脸颊,抬头瞪了秦煊一眼,“什么小玩意儿!这是条人命!你小时候要不是老娘心善,你坟头草都八丈高了!”
“是是是!娘教训得是!”秦煊连忙点头哈腰,只要娘肯接手,骂什么都行。
苏莯抱着孩子,转向韩之白,眼神带着询问:“夫君,你看……”她心里其实已经打定主意要管了,但总要给自家“爹”一个面子。
韩之白沉默着。他目光扫过秦煊带来的简单行囊,又落在那睡得无知无觉的婴儿脸上。岸边的风吹动他素白的衣袂,更显清冷。就在秦煊的心提到嗓子眼,以为这位严肃的“国师爹”要拒绝时,韩之白忽然转身,弯腰钻进了船舱。
秦煊的心咯噔一下,完了,爹生气了?
苏莯也愣了一下。
然而,仅仅几息之后,韩之白又出来了。他手里拿着两样东西:一本崭新的、装帧精美的厚册子,封面上是四个端正有力的楷书——《育婴宝鉴》;还有一个小小的、散发着淡淡药香的锦囊。
他将书递给苏莯,又将锦囊塞进襁褓边缘,动作轻缓而精准。他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定力量:
“夫人抱着便是。此书乃为夫近日……稍加整理补充所著,涵盖喂养、护理、常见病症及调养诸法,或可一观。”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脸呆滞的秦煊,“至于这孩子,既然陛下托付,便留下吧。此安神药囊,可助他安睡,免受舟车惊扰。”
他抬眼看向苏莯,深邃的眼眸里映着她的身影,仿佛在说:看,为夫准备周全。
苏莯低头看看怀里精美的《育婴宝鉴》,又看看襁褓边散发着宁神香气的锦囊,再看看自家夫君那一脸“基操勿六”的淡然,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眼泛泪花。原来他这几天鬼鬼祟祟研究的“杂学”,是在这里等着呢!这男人……真是闷骚到骨子里了!
秦煊则是彻底石化在原地,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他看看那本明显是新写就、还带着墨香的《育婴宝鉴》,再看看自己威严高冷的国师爹……他爹!他那个能掐会算、呼风唤雨、连父皇都敬畏三分的国师爹!居然!偷偷摸摸!写育儿手册?!还随身带着安神药囊?!这比当年知道娘要玩“第四爱”还让他震撼!
韩之白无视了儿子那副蠢样,只对苏莯微微颔首,仿佛刚才只是递了杯茶般寻常:“舱内暖和,抱孩子进去吧。莫着了风。”说完,他极其自然地伸手,虚扶在苏莯腰后,护着她和怀里的婴孩,一同转身向温暖的船舱走去。
细雨如丝,笼罩着小小的乌篷船。秦煊站在岸上,看着爹娘相携而去的背影,一个抱着懵懂的小生命,一个守护在侧,那画面竟奇异地和谐温暖。他悬着的心终于落下,长长舒了口气,随即又挠了挠头,喃喃自语:
“啧……看来下次得问问爹,他那本宝鉴里,有没有教怎么应付满朝文武催生嫡子的章节……” 他转身,准备打道回府,脸上却带着轻松的笑意。有娘在,有爹在,天大的难题,似乎都不再是难题了。
船舱内,炉火噼啪。苏莯将婴儿安置在铺着软垫的摇篮里。她翻开那本《育婴宝鉴》,果然,里面图文并茂,条理清晰,不仅有常规的育儿知识,还夹杂着一些调理母婴体质的药膳食谱,字里行间严谨细致,批注处却偶尔流露出对她习惯和体质的关切。
翻到某一页时,一张折叠整齐、质地特殊的淡黄色符纸悄然飘落。苏莯好奇地捡起展开,符纸上朱砂绘制的纹路繁复而玄奥,散发着淡淡的灵力波动,正中写着两个小字:求子。
苏莯捏着符纸,转头看向正在炉边默默煮着安神茶的韩之白。昏黄的灯光勾勒着他清隽专注的侧影。她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最终化为一个无声却灿烂的笑容,将符纸小心地夹回书页。
摇篮里的小婴儿似乎感受到了这份暖意,无意识地咂了咂嘴,一只小手从襁褓里挣出来,在空中抓了抓,恰好碰到了俯身查看的韩之白垂落的一缕发丝。
韩之白煮茶的动作微微一顿,他低头,看着那只抓住自己头发的小小手指,冰冷淡漠的眼底,如同春风吹过冰封的湖面,悄然融化开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名为温柔与期待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