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你把太太副卡停掉时,少爷正在医院抢救”听完他瘫倒在地
发布时间:2025-06-26 18:31 浏览量:2
儿子心脏突发疾病的那夜,许知意颤抖着拨通梁宇泽的电话,恳求他速来医院。可当她抱着孩子冲进急诊室时,却被与梁宇泽并肩赶来的安渔当众诬陷。
"我叔父是心外科权威专家,他只需扫一眼就能断定,你儿子分明许知意在装病!"安渔涂着丹蔻的指尖几乎戳到许知意脸上,"许知意,宇泽今夜要陪我守岁,你嫉妒得发疯,竟拉着晨曦演这出苦肉计?"
许知意望着儿子愈发青灰的面容,跪爬着扯住梁宇泽的裤脚哀求。这个曾承诺给她余生的男人,却连眼神都未施舍半分,径直动用关系封锁了整个诊疗区。
急救床轮子碾过地砖的声响,最终定格在太平间刺目的白炽灯下。四岁孩童的心跳监测仪拉成直线时,梁宇泽正将安渔护在怀中轻哄,而梁家父母指着她的鼻尖咒骂:"连个孩子都看不好,你怎么不去死!"
漫天飞雪中,许知意踉跄着冲向马路。当刺目车灯逼近时,她分明看见梁宇泽的车就停在路对面。可安渔突然踉跄跌倒的瞬间,他甚至没顾上瞥一眼血泊中的发妻,便踩足油门绝尘而去。
火舌吞噬肢体的剧痛里,许知意的惨叫与爆炸声轰然重叠。再睁眼时,梁家别墅的水晶吊灯正在头顶摇晃,电视里传来跨年烟花秀的倒计时。
日历显示着腊月三十,她竟重生到悲剧伊始的节点。
"妈妈……吃橘橘……"软糯的童音将许知意从回忆中拽回,她刚要应声,楼上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冲进儿童房时,晨曦正蜷缩在满地玻璃碎片中,小脸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晨曦别怕,妈妈这就带你去医院!"许知意扯过毯子裹住孩子,摸黑冲下楼时,指尖还沾着替梁宇泽熨烫衬衫时烫出的水泡。出租车在跨年车流中寸步难行,她当机立断踹开车门,抱着三十斤重的孩童在寒风中狂奔。
"求你们救救我儿子!"急诊科轮椅被她撞得东倒西歪,老主任掀开晨曦眼皮的手突然僵住:"先天性心脏病突发,立即准备手术!"
缴费窗口排成长龙的队伍里,许知意将所有银行卡拍在台面,却换来护士冰冷的摇头:"所有账户余额为零。"她这才想起三日前那场争吵——梁宇泽摔碎她精心熬煮的汤盅,指着她鼻子骂:"整日疑神疑鬼,给小渔道歉!"
烟花爆破声从手机听筒传来时,梁宇泽的怒吼震得耳膜生疼:"许知意!我说过今晚要陪小渔跨年,你听不懂人话?"
"求你恢复我的信用卡,晨曦等着手术费……"她声音哽在喉头,听筒里却传来安渔娇滴滴的撒娇:"宇泽哥,这条粉钻项链衬我新买的礼服好不好?"
"买!两百万算什么,只要你喜欢。"梁宇泽的柔情似刀锋刺入许知意心口,她望着手术室猩红的"准备中"指示灯,突然对着电话嘶吼:"那是你亲生儿子!你给小三买项链的钱,够买我儿子十条命!"
"啪!"耳光声惊得排队人群纷纷侧目,梁宇泽大姐踩着鳄鱼皮高跟鞋踱来:"嚷嚷什么?宇泽早说过要停你的卡,身为梁家媳妇还这般市侩,传出去像什么话?"
许知意攥着大姐衣角的手被狠狠甩开,她望着手术室紧闭的大门,突然转身冲向消防通道。寒风灌进肺叶的刺痛,抵不过心脏被凌迟的万分之一。当她第三次撞开院长办公室门时,晨曦的病危通知已经发到她的手机。
"借钱?你开什么玩笑?"
梁闻兰听到这两个字眼,厌恶地倒退三步,仿佛沾染了什么污秽。她刻意与许知意保持距离,绣金丝的羊绒披肩随动作划出凌厉弧线。
"我可警告你,别乱攀亲戚!我弟弟马上就要跟你办离婚手续了,这声姐姐我可当不起。"她涂着丹蔻的指尖点了点空气,红唇吐出刻薄字句,"要发疯找别人去!"
话音未落,许知意突然双膝一软。她攥着对方裤脚的指节发白,精心打理的卷发垂落遮挡半边脸庞:"求您别走!我可以立刻签离婚协议,净身出户都行!只要借我五万应急金——晨曦突发先天性心脏病,手术台上的医生等着缴费!"
"滚开!"梁闻兰高跟鞋踹开那只沾着消毒水味道的手,保养得宜的面容浮起嫌恶,"什么姑姑?我告诉你,安渔马上就要嫁进梁家大门了。人家安小姐可是书香门第,哪像你生出个病秧子拖累人!"
许知意耳畔嗡鸣,胸腔翻涌的怒火压过了求生的本能。她踉跄着撑起身,发狠揪住对方精心打理的波浪卷发,眼底淬着冰碴:"把你刚才的话咽回去!你们梁家人个个冷血,当初要不是宇泽拿我爸的手术费威胁,我怎会跳进这个火坑!"
"装什么清高?"梁闻兰被扯得头皮生疼,妆容精致的脸扭曲变形,"你爸那场癌症手术花掉我们梁家八十万,现在倒成我们逼你了?"
往事如刀绞进心口。五年前那个说要给她遮风挡雨的男人,如今连五万块都不肯施舍。许知意望着走廊尽头手术室亮着的红灯,突然觉得荒谬——她曾是珠宝设计系的高材生,如今却沦落到要向刻薄的大姑姐下跪。
视线扫过梁闻兰身侧的男人,宁远永远是那副斯文模样,金丝眼镜后藏着怯懦的眼。这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姐夫……"许知意扑过去攥住他袖口,指甲在呢子面料上刮出褶皱,"晨曦在手术室生死未卜,求您看在表亲一场的份上……"
"小意你别为难我。"宁远避开她泛红的眼眶,声线发颤,"宇泽特地交代过,说你精神不正常……"
希望像被戳破的气球,许知意踉跄着撞上冰冷的墙砖。走廊尽头传来急促脚步声,梁闻兰突然扬手甩出清脆巴掌。
"不要脸的东西!刚勾引完我老公,现在又想来祸害我姐夫?"她叉着腰对围观人群嚷嚷,"大家都来看看啊,这个女人为了钱连底线都不要了!"
"我没有!"许知意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四面八方的窃窃私语像毒蛇缠上脖颈。
"现在的小三都这么嚣张?"
"活该被老公抛弃,报应!"
"儿子要死了还有脸出来勾引男人?"
梁闻兰得意地晃着新做的美甲,故意提高声调:"宇泽,你老婆在医院发疯呢!非说儿子要死了,我看她是想骗钱跑路!"
城市广场的跨年烟花在夜空炸开,梁宇泽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发颤。安渔柔弱无骨地倚在他肩头:"要不……你回去看看?"
"别管她。"梁宇泽掐灭烟头,将未婚妻搂得更紧,"医生不是说晨曦只是普通感冒?"
急救室的警报声突然刺破喧嚣,许知意看着梁宇泽抱着安渔狂奔而来,心头刚燃起的火苗"噗"地熄灭。安渔手背上那道连血珠都没渗的"烫伤",在他眼里竟比儿子的心脏手术更紧迫。
"宇泽!"许知意扑过去抓住他西装下摆,精心描画的眼线被泪水晕开,"晨曦真的在手术室,你信我一次……"
"让开!"男人暴戾的推搡让她撞上金属座椅,腕间玉镯碎成几截,"小渔的手要是留疤,我饶不了你!"
安渔假惺惺地要来搀扶,被许知意挥开的手僵在半空。梁宇泽扬起的巴掌带着风声落下,打得她耳畔嗡嗡作响。
"给小渔道歉!"他扯着许知意的头发逼她低头,"现在跪下认错,或许我还能考虑给你钱。"
许知意盯着地面瓷砖上自己扭曲的倒影,突然笑出声来。在安渔惊愕的目光中,她直挺挺跪在冰凉的地面上,精心打理的卷发垂落遮住所有表情。
"安小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每个字都像掺着玻璃渣,"求您大人大量,让宇泽借我五万块……"
梁宇泽喉结滚动,这女人眼里的死寂竟让他莫名心慌。安渔却适时开口:"许小姐,宇泽赚钱很辛苦的,你总不能……"
"闭嘴!"梁宇泽突然暴喝,惊得安渔眼眶泛红。他盯着许知意跪得笔直的脊背,突然冷笑:"现在知道错了?早干什么去了!"
"宇泽……"安渔扯着他衣角撒娇,梁宇泽却甩开许知意的手,抱着未婚妻大步离去。许知意盯着他们消失的转角,突然抓起碎成几截的玉镯,在掌心划出殷红血痕。
目送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许知意嘴角泛起冷笑,缓缓合上双眸。梁宇泽,这五年掏心掏肺的付出,终究是错付了!
"许小姐,手术费筹齐了吗?再拖延下去,令郎的性命可就悬了!"
主治医师的话语如重锤砸落,将她残存的希冀击得粉碎。她拖着灌铅般的双腿四处求援,可那些往日里称兄道弟的亲友,听闻借钱二字便作鸟兽散。
许知意颓然跌坐在冰凉的瓷砖上,发丝凌乱地贴在苍白面颊:"求求各位行行好,谁能借我五万救命钱,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当真什么都肯做?"
低沉的男声在头顶响起,她木然抬眼,撞入一双深邃眼眸。逆光中男人的轮廓如工笔勾勒,眉眼间透着说不出的矜贵。
"说话算数?"来人弯下腰,温润的呼吸拂过她耳畔。
"是。"许知意胡乱点头,泪珠顺着下巴滴落,在地面洇开小小水痕。
"拿着。"修长手指夹着银行卡递到眼前,薄唇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可要记住今日承诺。"
"多谢恩公!"她顾不得擦拭泪水,抓着卡跌跌撞撞冲向缴费处。待手术室的红灯亮起,转身欲寻那位好心人时,走廊早已空无一人。
加长林肯平稳行驶在夜色中,后座男人把玩着尾戒,指腹摩挲着戒圈内侧刻痕。助理透过后视镜窥见上司唇边笑意,斟酌着开口:"江总,许小姐似乎没认出您。"
"五年时光,认不出也正常。"他垂眸轻笑,尾戒在路灯下泛着幽光,"不过很快,她就会想起我是谁。"
晨光微熹时,手术室大门终于开启。医生摘下口罩长舒口气:"手术很成功,但孩子不能再受刺激,剧烈运动更是禁忌。"
"谢谢医生!"许知意望着病床上插满管子的儿子,心脏揪成一团。
"妈妈……"晨曦虚弱地掀开眼皮,四下寻觅,"爸爸没来吗?"
她掖被角的手顿住,喉间泛起苦涩:"爸爸在外地出差。"
"他肯定在陪安阿姨。"孩子虽小,却早慧得令人心疼,"爸爸不要我们了对不对?"
许知意将脸埋进儿子掌心,声音哽咽:"妈妈永远在,晨曦乖乖养病,等康复了妈妈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晨曦最乖了。"孩子阖眼时,长睫还挂着泪珠。
安置好儿子,许知意直奔律所。推开门的刹那,女子娇笑刺得她耳膜生疼。
庭院里,梁宇泽从身后环住安渔腰肢,水枪在阳光下划出彩虹。女人薄衫尽湿,曲线毕露。
"讨厌!"安渔突然被吻住,仰头迎合的瞬间瞥见门口人影,吓得躲进男人怀中。
梁宇泽转身时,许知意已将离婚协议拍在石桌上。
"你要离婚?"他草草翻阅,脸色骤然阴沉。
安渔抢过文件确认后,笑靥如花:"宇泽,她签字了!"
"就为五万块?"梁宇泽掏出支票本刷刷书写,"十万够不够?"
许知意望着安渔颈间钻石项链——那本该是她的结婚周年礼物。
"梁先生觉得十万很多?"她轻笑出声,"安小姐这条项链,够买你十条命了。"
"你究竟想怎样?"男人不耐地扯松领带。
"成全你们这对野鸳鸯啊。"许知意指尖划过协议书,"安小姐金枝玉叶,怎能背负小三骂名?我腾出位置,你们正好双宿双飞。"
言罢转身离去,高跟鞋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脆声响。梁宇泽望着那道决绝背影,忽然觉得陌生。往日逆来顺受的妻子,怎会突然换了副面孔?
"宇泽,签字啊!"安渔摇晃他手臂,泪珠将睫毛膏晕染成黑雾,"我等这天等了五年……"
"别哭。"他将人搂进怀里,目光却飘向二楼卧室,"我怕她使诈,这女人向来固执,今日反常得蹊跷。"
安渔抽噎着抬头:"你舍不得了?"
"怎么会。"梁宇泽吻去她泪痕,心口却泛起莫名烦闷。为何听说离婚,非但没有解脱的快意,反而像被挖去块血肉?
暮色渐沉,许知意拖着行李箱走下楼梯时,梁宇泽与安渔已在餐厅落座用膳。
"许小姐,这都要入夜了,您还要出门?"安渔执起瓷勺搅动汤羹,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姿态,"萍姐,添副碗筷来。"
许知意鼻腔溢出一声嗤笑,行李箱轱辘碾过地砖发出闷响。梁宇泽闻声转头,瞥见她脚边的银色行李箱,面色瞬间阴云密布。
"你要搬走?"他大步跨来,铁钳般的手掌攫住她腕骨,"小渔都开口留你了,何必如此拂人颜面?"
"离婚协议书已放你书房。"许知意用力挣脱桎梏,从包里抽出文件在空中抖了抖,"财产分文不取,我只要晨曦的抚养权。"
梁宇泽额角青筋跳动,婚戒在指间箍出红痕:"这阵子胡闹也该有个限度!"
"在你眼里,我永远在胡闹。"她将碎发别至耳后,眼底泛起冷光,"但这次不同,梁先生,我是认真的。"
"晨曦呢?"他突然想起数小时未见的幼子,"从我回来就没见着人影。"
许知意望着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心头泛起讥诮:"市医院儿科,信与不信随你。"言罢转身欲走,行李箱拉杆却被拽住。
"宇泽。"安渔软语唤道,"再不吃这盅佛跳墙该凉了。"
男人背影僵了僵,最终松开手折返餐桌。安渔舀起一勺热汤递到他唇边,眼波流转间掠过狠厉——许知意,你以为装可怜就能挽回宇泽?
儿科病房。
晨曦挂着吊瓶的小手攥紧床单,输液管随动作轻轻摇晃:"妈妈,爸爸真不知道我在这儿?"
许知意将温热的粥碗搁在床头柜,喉间泛起苦涩。昨夜她抱着高烧抽搐的孩童冲进急诊室时,那个男人正陪着白月光挑选跨年烟火。
"爸爸在处理要事。"她抚摸儿子汗湿的额发,指甲掐进掌心,"忙完就来瞧我们晨曦。"
"姑姑说爸爸要娶安渔阿姨。"孩童突然崩溃大哭,"他说我是拖油瓶,要把我们赶出去!"
许知意将泣不成声的孩童搂进怀里,泪珠砸在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上。晨曦抽噎着攥紧她衣襟:"妈妈别哭,晨曦只要妈妈。"
晨光熹微时,江阔踏着消毒水味寻来。
"许小姐。"他颀长身影立在病房门口,腕间沉香手串泛着幽光,"令郎可安好?"
许知意慌忙擦拭眼角:"您是……昨夜急诊室的那位先生?"
江阔颔首,目光掠过孩童苍白的脸,从西装内袋掏出支票本:"医疗费可曾结清?"
"不不,我定会尽快偿还。"她手忙脚乱翻找手机,却见对方已利落存入号码,"若有难处,随时联络。"
男人转身离去时,晨曦突然睁大眼睛:"爸爸!"
江阔背影微顿,却听梁宇泽暴怒声在走廊炸响:"方才那野男人是谁?"
他冲进病房,西服扣子撞在门框上发出脆响。晨曦瑟缩着往母亲怀里躲,梁宇泽却盯着江阔离去的方向,眼底燃起妒火。
"怪不得执意离婚,原来是攀上高枝了。"他扯松领带,婚戒在晨光中泛着冷芒,"许知意,我竟不知你如此下作。"
"下作?"她气极反笑,"昨夜我跪求你给儿子付医药费时,你在陪白月光选婚纱吧?"
梁宇泽喉结滚动,瞥见儿子惊恐眼神,终是放软语调:"医疗卡恢复额度了,我们重新开始……"
"签字。"许知意将协议拍在床头柜上,钢笔尖划破纸面,"晨曦的抚养权归我,其余随你处置。"
病房外,安渔攥紧真皮手包,精心修剪的指甲陷进掌心。她原以为梁宇泽会欣喜若狂地签署离婚协议,毕竟这些年他看向许知意的眼神,早已不复当年炽热。
可方才目睹的场景,却让她后槽牙紧咬——那个男人,竟为许知意红了眼眶。
那天之后,梁宇泽频繁出入医院探望幼子。
晨曦出院前夕,许知意前往商场添置日用品时,意外撞见安渔在自己座驾旁鬼鬼祟祟地徘徊。她屏息隐在地下车库的承重柱后,目不转睛盯着那个鬼祟身影,直到对方踩着高跟鞋匆匆离去。
安渔渐行渐远的背影牵扯出许知意浑身的幻肢痛,前世那场焚天烈焰的灼烧感穿透时空袭来,窒息般的剧痛令她扶着水泥柱大口喘息。上一世,正是这辆轿车载着她坠入死亡深渊。
重生归来当日,她便将爱车送检彻底排查隐患。此刻回溯前尘,那场车祸的蹊跷之处如暗潮涌动——绝非天灾,而是人祸。
明日便是幼子出院之日,许知意攥着手机的指节微微发白。前日江阔临别时那句"随时效劳"在耳畔回响,她终是拨通了那个号码。
"江先生,有桩要事需您襄助。"
挂断电话的瞬间,许知意眼底掠过破釜沉舟的冷光。安渔,你既执意取我性命,我便如你所愿。但在这黄泉路上,尚有桩未了的心愿。
她要斩断与梁宇泽的最后一丝羁绊。
缴费窗口前,许知意将梁宇泽的信用卡递给收银员。当摞成小山的单据推回时,她特意将离婚协议夹在末页。梁宇泽看都未看便龙飞凤舞签下大名,直到安渔娇滴滴的催促打断这致命时刻。
"宇泽,人家胃都饿扁了~"
"就来。"他匆匆落笔,牵着儿子转身离去。
许知意抚过协议末页的签名轻笑,将电子版发送给梁母后,从容收拾残局。地下车库里,安渔突然捂着腹部呻吟:"哎呦,这绞痛来得蹊跷……"
"忍忍,我们先去看急诊。"梁宇泽架起安渔时,许知意已牵着儿子走向自家轿车。临行前她回眸凝望,将那个男人的侧影刻入眼底。
"梁宇泽,后会无期。"
这声告别裹挟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梁宇泽心头蓦地刺痛。他张口欲言,安渔的呻吟却截断了所有未尽之语。
电梯门闭合的刹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撕裂空气。梁宇泽转身便见自己那辆黑色轿车淹没在火海中,玻璃碎片混着金属残骸迸溅半空。
"我的车!"他发疯般要冲向火场,被安渔死死拽住。
"别过去!火势太猛了!"安渔暗自狂喜,面上却哭得梨花带雨,"晨曦和许小姐还在车里……"
消防水枪喷射的弧光里,梁宇泽看着爱车化为焦黑残骸,喉间溢出困兽般的嘶吼。安渔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勾起唇角——许知意母子终于化作灰烬,从此再无阻碍。
此刻江阔的私人宅邸内,许知意正与幼子观看新闻直播。当镜头扫过跪地恸哭的梁宇泽时,梁晨曦稚嫩的童音响起:"妈妈,爸爸在哭。"
"他演技倒是精进不少。"许知意抚摸着儿子发顶冷笑。人前痛不欲生,人后怕是正与新欢开香槟庆贺。
"我们当真不再见爸爸了吗?"
许知意指尖微颤,歉疚漫上眼眸。她轻吻儿子额头,五年来首次悔恨当初踏入梁家门的决定。小家伙却突然环住她脖颈:"晨曦永远站在妈妈这边。"
梁家老宅里,梁闻兰正举着黄历比划:"下个月初八黄道吉日,正适合你们大婚!"安渔佯装羞涩垂首,全然未觉梁宇泽已捏碎婚庆请柬。
"谁准你们动我婚纱照的!"暴喝声惊得众人回首,只见梁宇泽双目赤红,状若疯魔地抱起散落一地的婚照相框。梁闻兰犹在喋喋不休:"知意既已作古,你与安渔早该……"
"闭嘴!"相框砸在地板的巨响惊飞窗外鸟雀,梁宇泽盯着安渔妆容精致的脸,突然发出夜枭般的惨笑。这女人以为除掉许知意就能上位?她永远不懂,有些裂痕从相遇那刻便已注定。
“我扔的。”梁闻兰毫不在意地说着:“你都要结婚了,留着前妻的照片多晦气呀,之后摆你和安渔的新照片。”
“什么前妻?什么结婚?你再说一遍!”
梁宇泽抬眸,恶狠狠地瞪着她。
梁闻兰才意识到他有些不对劲,“妈一回来,我就赶过来,给你们选婚期,你对我却是这个态度!是离婚了说不得还是结婚说不得!”
“知意死了,你知不知道?”
他麻木地开口,梁闻兰却大笑出声。
“哈哈哈,啊哟,这真是我今天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了,那个女人要是死了,那就最好不过了,婚都不用离,你就可以跟安渔结婚了。”
“闭嘴!你给我滚!马上滚!”
梁宇泽低吼一声,梁闻兰吓了一跳。
“你喊什么呀?吓我一跳!”
“你再说一句,我就不认你这个姐姐。”
他瞥了她一眼,转头将婚纱照挂回了原位。
看着婚纱照上的许知意,梁宇泽的心狠狠地痛了痛。
照片上的她,笑容灿烂,明媚清纯。
他还记得拍婚纱照的那一天,他整整迟到了三个小时。
可她看见他,只是笑着理了理他的领带,说:“你来了就好,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
那个时候他不喜欢她,连婚纱照都是敷衍拍了几张就不愿意再拍。
挑照片的时候,他也只是随便挑了几张。
这张照片,是许知意选的,也是她亲自挂上去的。
挂上去的那一天,她站在沙发上冲他笑:“宇泽,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从今天开始,多多指教,梁先生!”
她那天的笑容,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心脏的某个位置像是被针扎一样,他抬手,捂住胸口,绝望且痛苦地跪在了地上。
看见他这样,梁闻兰和梁母对视了一眼。
纷纷觉得有些不对劲。
“安渔,什么情况?”
安渔只好支支吾吾道:“宇泽说的是真的,许知意真的死了。”
“什么?”
梁母的身子颤了颤,她后退几步,几乎没有站稳。
这些年,虽然她对许知意也算不上多好,可看在她对梁宇泽死心塌地的份上,也是心存感激的。
她都已经替她买好出国的机票,给她准备好一笔钱,让她安心离开梁宇泽了。
怎么会突然死掉?
安渔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医院门口,她的车子突然爆炸了,她就死了。”
梁闻兰眨了眨眼睛,一脸无所谓。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宇泽,反正你也不喜欢她,顶多我们梁家出钱,替她大办一场葬礼就已经仁至义尽了,对吧,妈?”
梁闻兰说完,梁母已经拉住她,摇了摇头。
她要是再晚拉一步,梁宇泽已经要动手了。
梁母轻拍了拍梁宇泽的肩膀:“宇泽,我也很难过,但人死不能复生,对了,晨曦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孙子是不是吓到了!你没时间的话,我先来照顾他吧!”
第12章
“妈,晨曦他......”
看着儿子欲言又止,梁母心一紧,“晨曦怎么了?”
“梁伯母,晨曦没事。他们学校有个研学活动,他去参加了,要很久才回来。”
安渔连忙开了口,她可不能现在让梁母知道梁晨曦出事了,如果她知道了,自己和梁宇泽的婚礼,就不知道该推到什么时候了。
“是吗?”梁母还有些不放心。
梁宇泽低下头,顺着安渔的话说了下去。
梁母的身体一直都不好,这段时间,一直在国外静养。
她刚回来,他不想刺激她。
“妈,你先回去吧。”
“可知意的葬礼——”
梁母蹙眉道:“虽然你不喜欢她,但是她也算是你的妻子,晨曦的母亲,她的葬礼,还是要好好办啊!”
“我知道了。”
梁宇泽点头,坐在沙发上再也没开过口。
他拿出许知意跟儿子的相册,翻开看了又看。
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早上还在跟自己斗气说要离婚的许知意,突然就死在了一场意外当中。
为什么车子会突然发生爆炸?那辆车一直都是他开,从来都没有出过问题!
他立刻打开电脑,搜索有关车祸爆炸的新闻。
纵然发生爆炸,也不至于烧得那么厉害,连尸体都找不到。
会不会,许知意根本就没死?
如果安渔临走前,没有肚子疼。
如果自己跟安渔也上了那辆车,那他们是不是也会一样,死无全尸?
“安渔,你今早真的是突然肚子疼吗?为什么后来车子出事后你就再也没说过痛呢?”
“当然了,那不是因为发生了那种事情,我怎么忍心分你的心!”
安渔咬了咬唇,有些心慌。
“你在怀疑我?宇泽,是不是晨曦和许知意死了,我就应该跟着他们一起去死?难道你不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你也死了!”
说完,她哭得满脸都是泪水。
梁宇泽看了她一眼,又漠然地低下头,抚摸着许知意的照片,痛不欲生。
“宇泽。”
见他居然不理自己,安渔震惊地开口:“你到底是在难过许知意的死,还是在难过晨曦的死?”
“我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扭头,步伐不稳地上了楼。
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许知意和晨曦的身影。
以往他回房,许知意都会给他放好洗澡水,给他准备好晚上睡觉要穿的睡衣。
儿子也会跑过来,喊自己给他讲睡前故事,陪他玩游戏。
他总是嫌烦,不愿意花时间陪伴他们。
“知意,晨曦。”
他坐在床上,只觉得周身阵阵寒意。
好冷,他真的好想她。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绝望的呐喊,可回应他的,却是安渔。
“宇泽,我一个人睡,好害怕。”
房门被人推开,安渔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走进来。
梁宇泽一眼就认出来,她身上的那件睡衣不是别人的,是许知意的!
她昨晚穿的这件睡衣,今早佣人刚拿去洗,现在却被安渔穿在身上。
“宇泽,我陪你一起睡好不好?”
她走过来,肩带从肩头滑落,露出迷人的香肩。
双手落在梁宇泽的脖子上,她刚准备凑上去亲他,就被他用力推开。
“脱下来。”
第13章
“这么急?”
安渔低下头,脸色潮红。
“人家有些害羞,关灯好不好?”
“我让你把知意的衣服脱下来!谁准许你穿她的衣服的?”
他掐住她的手腕,眼神凛冽。
“什么?”
手腕被捏地生疼,安渔猛地抬眸,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她穿成这样勾引他,他居然无动于衷,还让她把许知意的衣服脱下来?
“滚出去。”
甩开她的手,梁宇泽突然笑起来。
“知意有洁癖,你穿过的东西,她不会要的。”
他突然想起结婚的那天,许知意就说过。
“宇泽,我可以接受你不爱我,但是我不能接受你婚内出轨,如果你跟别的女人有了关系,那我不会原谅你的,再爱你,都会离开你,因为我有洁癖。”
她真的做到了,她离开了他。
“知意知意!她已经死了!宇泽,你不是一直想跟我在一起吗?现在她死了,没有人可以阻挡我们在一起了!”
“出去。”
梁宇泽现在不想看见她,光是听见她的声音都觉得烦。
他觉得自己是疯了,他现在好想许知意,想到快要窒息。
为什么,为什么她在身边五年,他都没有好好珍惜过她?
“好,我出去!”
深吸一口气,安渔扭头出了房间。
“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安渔握拳,眯起眼睛道:“许知意,你死了还要碍事,我非要找人做场法事,让你永不超生!”
安渔离开后,房间恢复了寂静。
梁宇泽拿出手机,给助理打去电话。
“梁总,这么晚了,有事吗?”
“帮我查一查,医院停车场的监控。”
挂断电话后,梁宇泽躺在床上,缩成一团。
“知意,晨曦,回来好不好?”
可无论他怎么喊,他们都不会回来了。
第十四章
江家别苑。
许知意陪着梁晨曦玩了一会,把他哄睡着后出门,发现江阔就站在门口等她。
“晨曦睡了?”
“嗯,睡了。”
他冲她笑笑,和她并肩走下楼梯。
客厅的沙发上,两人面对面坐着,气氛有些尴尬。
许知意捧着水杯,不停地喝水,眼神闪躲,不敢与眼前的男人对视。
他身上的气场太强大了,她有些不知所措。
“呵呵。”
看着她可爱的样子,他笑出声。
“你好像,很怕我?”
许知意摇摇头:“江先生,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叫我江阔吧。”
她犹豫了一会接着开口:“江先生,哦不对,江阔,我可以问你,为什么要帮我吗?”
“因为曾经有个女孩子对我说,路见不平,要拔刀相助。”
许知意挑了挑眉,好熟悉的一句话,她好像也说过这句话?
“不管怎么样,还是很感谢你。”
她举起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我以茶代酒,谢谢你。”
“不客气。”江阔收起嘴角的笑容,严肃起来。“后面你打算怎么办?”
“我应该会离开这里。”
“离开?”
江阔紧张起来,“去哪里?”
许知意摇了摇头,“不知道,只是不太好意思打扰你太久。”
她必须要离开这里,在一个城市,难免会碰见梁宇泽。
更何况,梁晨曦还要上学,自己也要找工作。
第14章
“早点睡吧,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
“好。”
许知意起身,一个没站稳,差点跌倒。
江阔眼疾手快的揽住她的腰肢,整个人却往沙发上倒去。
倒下去的一瞬间,许知意的唇正巧碰上了他的。
四目相对,许知意瞪大了双眼。
双手撑住他的胸膛,她连忙从他身上爬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
江阔正襟危坐着,眼神四处看,脸颊通红。
瞥见他发红的脸,许知意抿唇,有些想笑。
原来,他这么容易害羞的吗?
“晚安。”
她捂着唇,逃也似的上了楼。
看着她的背影,江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双唇。
“知意,你真的认不出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