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斯礼躲在狭小的衣柜中,透过缝隙看向床上的两人

发布时间:2025-06-24 05:19  浏览量:1

纪斯礼躲在狭小的衣柜中,透过缝隙看向床上的两人。

他的妻子王如雪将陈子成压在了身下。

陈子成翻了个身:“你说,我和纪斯礼比起来,你更喜欢谁?”

王如雪轻笑出声,看向他的眼神带着宠溺。

“纪斯礼从前是乖乖男,如今是黄脸公,他在床上像条死鱼一样,怎么配和你比。”

他说这话时,纪斯礼从其中听不出半点爱意。

甚至,连愧疚也感受不到。

结婚七年,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幸福的,原来天底下的女人都一样,都喜欢偷情。

可为什么,偏偏是陈子成,他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

一时间,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同时背叛了他。

泪珠滚落,一滴两滴浸湿了他粗糙暗沉的脸颊。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传来流水声。

纪斯礼轻轻推开衣柜,望向浴室玻璃后的身影。

他从未想象过这一幕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也没想过如何面对,下意识的想逃离躲避。

他进入昏暗的储藏室,蹲下身子紧抱双膝,将自己埋入于黑暗里,死死咬着的下嘴唇也在这时松开。

储藏室的隔音很好,他想放声大哭,却只能发出如幼儿一般的哀鸣,像团棉花堵在了他的胸口,即扯不出来又堵着呼吸的的鼻腔。

在他身侧的储藏箱,忽然闪出一丝微弱的光。

纪斯礼愣了愣,好奇的拿起棕色娃娃。

手指不小心触动了娃娃中间的按钮。

一阵电流划过,王如雪的低沉声音响起。

他似乎在和什么人说话。

“只要我不说,纪斯礼就不会知道我结扎是为了哄子成开心。”

“他一个孤儿那么缺爱,我说什么他都信,甚至相信我是因为救他才失去的生育能力。”

对面那头的人不知说了什么,王如雪嗤笑一声。

“不过还得多谢你,当初帮我找来那群混混,让我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如今他心甘情愿的伺候我,百依百顺得连个屁都不敢放。”

话音刚落,娃娃光线暗了下去,电量彻底耗尽。

纪斯礼死死攥着手里的娃娃,毫无征兆的猛吐一口鲜血。

鲜血溅在墙上,像极了层层叠起的浪花,却充满着悲寂。

十八岁那年,他在高考前夕遭到了小混混围堵,王如雪手握铁棍,在混乱中救出了他。

后来高考结束,他以701分的成绩稳坐文科状元宝座,王如雪手捧鲜花对他表白,许下真挚不变的诺言。

而纪斯礼也在不经意间,看到她抽屉里的生育诊断报告,自此愧疚在心中扎了根,随着时间的推移爱意也越加浓烈。

大学毕业后,他放弃金融投行界抛来的橄榄枝,在菜市场摆起了地摊,两块钱一把的青菜,让他攒下了数十万的存款,而这些钱全部用来给王如雪创业,他甚至用自己的天赋,帮她筛选出所有能赚钱的项目。

就这样,王如雪成了金融圈新贵,两人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度过了一段蜜里调油的日子,他义无反顾投入渴望的婚姻里,在婚姻里燃烧着自己所有的爱意。

她却从一开始的体贴温柔,到现在的出轨偷情。

原来,都是假的。

他为了爱,为了报恩,整整七年日复一日伺候着中风偏瘫又患有心疾的岳父,再辛苦也无怨无悔。

即便所有人都笑话纪斯礼是不折不扣的恋爱脑,他也从未退缩过。

如今残忍的真相,让摇摇欲坠的婚姻彻底崩塌。

他拿起手机拨打电话。

“宗总,您之前的承诺还做数吗?”

电话那头的女人,按捺语气中的激动。

“自然做数,你可是让股市震动的金融天才,只要你肯来,合伙人的位置就是你的,十天后,我派人接你。”

他轻轻的嗯了一声,随着电话挂断,粗糙的双手映入眼帘。

他是外人眼中的金融天才,可王如雪只会说:“你不过是个卖菜的黄脸公,有什么资格对我的生意指指点点?”

被PUA洗脑久了,他似乎都忘了自己从前光芒万丈的样子。

他已经不欠王如雪什么了,十天后他会去国外,重新做回那个运筹帷幄的纪斯礼。

而不是卖菜黄脸公——纪斯礼。

纪斯礼刚从储藏室出来,迎面便撞上了王如雪。

她冷着脸,将数十件内裤扔到他的怀里:“这是子成明天拍照要穿的,你用手洗干净,要是洗坏了后果自负!”

锋利的内衣扣,将他的额角划出一道血痕。

陈子成穿着浴袍出来,整个人惬意的倚靠在门框上,无所谓的吹了吹指甲。

“斯礼,你知道的我是模特,根本没时间洗这些,就拜托给你啦,谁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呢。”

他看似微笑的嘴角,实则挂着几分讽刺。

他们从不在意纪斯礼的意愿,反正他也从没拒绝过,像个免费保姆一样任人使唤。

哪怕是偷情都偷得肆无忌惮,这是打心底轻视他的尊严。

纪斯礼看着两人久久不说话,直至舌头咬出鲜血,才强忍着怒意道:“我没空,你自己用洗衣机吧。”

他将内衣原封不动的扔了回去,随即不顾他们诧异的表情,推着岳父的轮椅出门晒太阳。

炙热的太阳照耀下,纪斯礼感受不到丝毫温暖,浑身上下如坠冰窖连四肢都开始有些僵硬。

家里有三台洗衣机,是当初王如雪赚到第一桶金买的。

她说:“洗衣服这种累活,我怎么舍得让你做。”

而现在,她甚至连面子功夫都不愿意做,赤裸裸的羞辱着,让她作为丈夫去给奸夫洗内衣。

纪斯礼看着手上不足一克拉的钻戒,思绪拉回从前。

陈子成性格奔放,喜欢刺激的事物,时常在他面前说最讨厌无趣木讷的女人。而王如雪没钱时恰恰就是这种性格,除了一张脸能看外,浑身上下无一不透露着贫穷的气息。

可当王如雪拥有财富地位之后,一切都变了,陈子成开始频繁的出入家中,打着探望他的理由,一次次靠近王如雪,穿着也一次比一次暴露,甚至有一回穿着丁字裤出现。

那时,王如雪十分避嫌的移开视线,自己还感叹妻子有分寸,并没有怀疑其中的不对劲。

如今看来,王如雪早就喜欢陈子成,甚至不惜在高中时就为了他结扎。

只有纪斯礼傻傻的,成了他们游戏里的接盘侠。

一通电话铃声打破了他的思绪。

他接起电话,对面是拍卖会的工作人员。

“纪先生,您托我找的丹药此次也会出现在拍卖会上,您来参加吗?”

纪斯礼看了看一旁瘫痪不能说话的岳父,应道:“麻烦你给我寄一份邀请函,我会如约参加。”

——

两天后的拍卖会上,纪斯礼坐在台下看着拍卖师介绍着手里的丹药。

“中医圣手留下的万源丹,传说可治百病,更能使肌肤如雪容光焕发,起拍价一千万!”

他对肌肤如雪的效果没兴趣,更多的是想要拍下丹药,让岳父能重新站起来说话,毕竟岳父一直待他很好如亲儿子一般。

他举起手中的牌子:“我出一个亿!”

话音刚落,拍卖厅中瞬间聚集起嘈杂声,众人惊讶的目光看向他。

有人议论:

“这人什么来头?这么大手笔。”

另一人附和:

“听说是王如雪的丈夫,一看就知道是个不知道心疼女人的败家爷们,居然一出手就是一个亿,真败家!”

纪斯礼将这些话尽收,他丝毫不在意旁人的恶意揣测。

因为这一个亿是他从前操控股市赚的,就连王如雪都不知道。

拍卖师激动的连敲了三下锤子,即将喊出成交的那一刻,大厅门口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点天灯,今天所有的拍卖品我都要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纪斯礼不可置信的回头。

王如雪带着陈子成出现,两人一同落座在他的右侧。

拍卖师激动的拿起话筒:“王小姐点了天灯,无论大家出价多少他都跟。”

一时间,场内鸦雀无声。

陈子成表情得意,颇有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听说这东西能使肌肤如雪,最适合我了,以后都不怕在户外晒黑了。”

王如雪宠溺的亲了他一口,云淡风轻道:“只要你喜欢就行,花多少钱都无所谓。”

纪斯礼心中猛然一痛,她那样饱含柔情的眼神,从未出现在自己身上。

转念之间想到岳父,他着急开口:“能不能让给我,咱爸还等着这个东西治病。”

闻言,陈子成瞬间挤出两滴眼,可怜巴巴的扯了扯王如雪的袖子。

“都怪我不好,最近一直缠着你陪我,斯礼心急了这才想要吃丹药吸引你的注意力。”

看似善解人意的话,实则就是将纪斯礼形容成急不可耐的荡妇。

王如雪的脸上瞬间浮现出厌恶的神色,她毫不犹豫站起身,一记耳光重重的落下。

“少打着我爸的旗号装模作样,收起你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

纪斯礼捂着高高肿起的脸颊,失望的情绪翻天覆地涌入脑海。

王如雪在众人的注视下,深情款款的把木盒中的丹药拿给了陈子成。

声音柔和的几乎要滴水:“子成,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拿到手。”

陈子成满意的接过木盒,另一只手扯过他的衣领,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个红色吻痕。

“谢谢老婆,爱你。”

一句老婆,瞬间让王如雪欣喜若狂,大手一挥,直接将所有的拍卖品通通拿下。

人群中发出唏嘘羡慕的声音。

拍卖会结束后,纪斯礼跟在他们的身后到了停车场,张开双臂站在迈巴赫车前,猛的重重跪下。

细碎尖锐的石子狠狠刺进了他的膝盖,传来一阵阵刺痛。

他红着眼眶,哽咽道:“王如雪,求你把东西给我,只要你肯答应,我同意离婚把位置腾出来让给你真正心爱的人。”

他笃定王如雪不会拒绝这个条件,甚至已经想象到了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场景。

意外的是,王如雪瞬间阴沉着脸眉头紧蹙,嘴唇抿成一条线,似乎不满意他提出的条件。

“纪斯礼,够了,你还要作妖到什么时候?”她语气带着不耐烦,直到抬头对上那绝决的眼神,莫名感到了一股紧张慌乱。

陈子成看出了他的紧张,咬着牙暗暗掐着手心,“如雪,没关系的就把东西给他吧,我只要有你就够了。”

一番话,即委屈又识大体。

王如雪紧锁的眉头瞬间放松了下来,欣慰感慨:“子成,还是你懂事,那就把东西给他吧,省得他一天到晚用这个借口烦我。”

陈子成微笑着点头,从昂贵的铂金包里拿出木盒,即将递给纪斯礼的时候,他的手忽然一抖,里面的丹药滚落在地沾上灰尘。

纪斯礼下意识的想要捡起,不料车上忽然窜出条阿拉斯加,迅速将东西一口吞下。

他的眼神瞬间愣住,绝望、无助充斥着身心。

陈子成惊讶捂着嘴,语气抱歉:“哎呀,不好意思这是我养的狗,也不知道它怎么就把东西吃了。”

“斯礼,作为补偿我会让他陪你一晚的,起码让你不用那么饥渴寂寞。”

纪斯礼扯出一抹讽刺的笑,手里攥着木盒,一动不动的流着眼泪。

王如雪只觉得那眼泪刺眼令人烦躁,开着车带陈子成扬长而去。

——

深夜,纪斯礼回到家中,卧室一如既往传来浪叫。

他没有理会,而是端了一盆热水,准备给岳父擦体。

刚进屋便看见岳父脸色苍白倒地,手还紧紧捂着胸口。

他心下顿感不妙,“爸,你醒醒。”

可任凭他怎么呼唤,面前的人始终没有任何动静,连眼皮都不曾动一下。

纪斯礼不可置信的后退了一步,踢翻了地上的水盆,巨大的悲痛顷刻间袭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为什么.....我这么没用。”他的声音嘶哑。

他明明差一点就能救岳父了,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救命的丹药,被陈子成假装不小心毁了。

陈子成被房中的哭声吸引,他看着悲痛的纪斯礼,忽然畅快的大笑。

“这个老不死的终于噶了,以后就没人能阻止我跟如雪在一起。”

纪斯礼听见后,拿起花瓶狠狠砸向陈子成,从前积攒的恨意在一刻彻底爆发。

随着花瓶四分五裂的散落在地,陈子成姣好的面容瞬间被血液遮盖,他尖叫着跑了出去。

边跑边大喊:“如雪,纪斯礼杀了你爸爸,还想杀了我灭口,我好害怕,快救救我。”

不等纪斯礼反应过来,王如雪抬脚踢向他的胸口,一下又一下重重的踢踹着。

“不过就是让你照顾我爸而已,你居然心狠到杀了他,亏他还一直把你当做儿子。”他目眦欲裂,完全失去了理智。

纪斯礼蜷缩在角落弓着腰,面对突如其来的伤害,没有任何防备反抗的机会。

一下又一下的重击,让他的五脏六腑都承受着巨大的的痛苦,到最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昏迷前,他嘴角带着血迹,断断续续解释:“咱妈......是属于心疾发作死亡,不是我杀的,陈子成在诬陷我......”

说完,他彻底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王如雪喘着粗气扯了扯领带,对着赶来的秘书命令:“把纪斯礼给我丢到训狗场,什么时候他认错了就什么时候放出来。”

秘书点头“是,王总。”

——

纪斯礼刚从昏迷中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铁笼,周围还有数百只恶犬对着他呲牙。

“这是什么地方?”

正他疑惑慌乱之际,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是郊外的训狗场,王总说了让你在这儿好好反省。”他顶着一脸刀疤,出现在纪斯礼面前。

纪斯礼害怕的抓着铁栏杆,苦苦哀求:“放我出去,私自囚禁是犯法的,你就不怕我告你吗?”

他没有人可以依靠,只能试图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

刀疤男点燃一根香烟,不屑的嗤笑一声:这可是王总吩咐的,再说了,只要她身为家属出具谅解书,我最多也就是交点罚金,但如果好好教训你,王总承诺会再给我一千万的报酬。”

他一边说着一边端起一盆肉,从铁笼上方径直将所有肉都倒了进去。

纪斯礼的全身沾满了生肉的腥臭味,周围聚集的恶犬瞬间开始大声吼叫犬吠。

它们尖锐的牙齿不断朝着铁笼拱了拱去,纪斯礼只能尽量往角落里缩避开。

可铁笼四处都是缝隙,无论怎么躲,无论怎么小心,还是被咬到。

他害怕的失声尖叫:“滚......都给我滚远点,别靠近我,不要......我求求你放我出去吧。”

在死亡的危险面前,他舍弃尊严双手合十,跪在铁笼中哀求,泪水几乎模糊了视线。

刀疤男不为所动,甚至饶有兴致的拿起手机打开摄像头:“把视频发给王总,他一定会满意的,说不准还能再多给我些钱。”

他得意贪婪的笑声,与纪斯礼痛苦的哀嚎形成对比。

纪斯礼此刻只想活下去,可却犹如身处人间炼狱,无论他怎么逃,都没办法逃出生天。

恶犬在他的大腿处狠狠咬下一块肉,鲜血顺着地板一点点蔓延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吃饱喝足的恶犬散去,他浑身是血的躺在铁笼内,眼神涣散没有一丝活人气息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陈子成戴着墨镜,居高临下的盯着他。

“啧,你的命还真硬,这样都能活下来。”他有些讽刺道。

不等纪斯礼说话,他拍了拍手,身后瞬间出现三个彪形大汉。

个个凶神恶煞,一看就是亡命之徒。

“其实,如雪只是想吓吓你。”陈子成眉毛微微上挑,话锋一转“但我可不想让你活下来,只有你死了,王先生的位置才会是我的。”

听这话,纪斯礼一下子猜出真相,他虚弱道:“所以,是你假借了王如雪的名义,让训狗场老板这么做的?”

“你就不怕,我告诉他吗?”

陈子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笑得眼泪都挤出来。

他指着纪斯礼,“我身后的这些人是特意为你准备的,到时候你会被玩弄致死,而我会对外宣称,你是不甘寂寞主动勾引。”

“你会带着荡夫的骂名,直到死了也不能洗清,王如雪也会彻底厌恶你,此生都视你为耻辱。”

他伸手打开铁笼,三个彪形大汉步步靠近,危险的压迫气息瞬间笼罩头顶。

纪斯礼不想死,更不想死在这种人手里。

他瞅准时机站起身,爆发出惊人的力气撞开面前的人。

“还不快给我追!”陈子成气急败坏,五官扭曲在一块,看起来十分吓人恐怖。

纪斯礼拖着受伤的大腿,趁着渐渐暗下去的天色,朝着路边的草丛躲了进去。

三个彪形大汉追出来后,看着荒无人烟的郊外,顿时不知道往哪个地方走。

“臭婊子,居然跑的这么快。”几人无奈只得回去通知陈子成。

亲眼看着他们离开后,纪斯礼才从草丛里爬了出来,身上伤口已经开始发炎,喉咙干得发不出一丝声音,凭借的求生意志,瘸着腿一步步朝着市中心的方向走去。

——

还没走到市中心,纪斯礼支撑不住晕倒在马路中间,被路过的好心人送到了医院。

另一边,刚结束会议的王如雪收到消息后,一脚油门踩到底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病房。

陈子成也跟了过来,他不甘心的瞪了一眼病床上的纪斯礼。

他装做不知情,语气惊讶道:“听秘书说,纪斯礼主动勾引训狗场的老板上床,这才被狗咬伤了。”

闻言,王如雪眼神阴暗,攥紧拳头砸向墙面,“不要脸的男人,居然敢背着我勾引男人,他是不是忘了自己有夫之妇的身份?”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怒火彻底将理智燃烧,鲜血顺着食指一点点滴落在地。

就算她已经不爱纪斯礼了,可也不允许任何人染指,更不允许他勾搭别的男人。

总之,哪怕自己出轨了,纪斯礼都必须一如既往的对他忠诚。

陈子成掩饰住嘴角的笑意,上前握着他的手,“好了如雪,为了这样的女人生气不值得,你看你都流血了,我带你去包扎一下。”

他原本以为让纪斯礼逃过一劫,没想到,只是轻轻的挑拨了几句,就能达到预想中目的。

自此以后,王如雪将彻彻底底的厌恶纪斯礼,而他会一步步的靠近王先生的位置。

在陈子成的劝说下,王如雪不再守着病房,任由纪斯礼自生自灭,甚至禁止护工前去照顾。

纪斯礼醒后口干舌燥,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水,医生带着两个护士将一沓厚厚的缴费单扔在他面前。

医生的眼神充满鄙夷,“纪先生,你住院期间共欠下了36000元,若是你不能立马结清的话,我们只能请你离开了。”

纪斯礼愣了愣,顿时羞愧的不敢抬头。

他这才想起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点钱,别说信用卡了,就连手机都不在身上。

“对不起,让你们为难了,我会在两天内结清的。”他满脸歉意说着。

其中一个护士发出一声冷哼,“王小姐来过的,不过一听说你是为了勾搭女人导致住医,气得直接走了,要我说啊,你但凡恪守夫道,王小姐怎么可能连这点钱都不替你付。”

“就是,都结婚了还不老实,等着被离婚吧。”另一人附和道。

不等纪斯礼从惊讶中回过神来,面前的几人已经离开了病房。

他低声呢喃:“我勾搭女人.....?”

电光石火间,他猜出是陈子成在背后造谣,王如雪作为丈夫却没有查清真相,而是听之任之选择相信谣言。

片刻后,他无所谓的扯了扯嘴角,忽略心中的酸涩,脱掉身上的病号服,徒步离开了医院。

凌晨1点。

纪斯礼徒步走了大概十几公里,终于抵达了别墅门口。

客厅一片漆黑,他凭着记忆摸索着上了楼,打开右手边第一间房的灯泡。

屋内还挂着他与王如雪的结婚照,而在照片下方,却散落着陈子成的内衣。

他忍住泪水,拉开床头边的柜子,里面放着护照以及身份证。

手指轻轻摩挲着护照,他嘶哑着嗓子:“再见了王如雪。”

距离约定好的日子还有四天,纪斯礼却不想再待下去,因为不确定陈子成会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

上次在训狗场,是他运气好侥幸逃脱。

下一次呢?

更何况,王如雪不会帮他,他孤立无援,最好的办法便是提早逃离。

收敛起悲伤的情绪,他从衣柜里找出了一件风衣套上,带着现金证件准备离开前往机场。

下楼时,纪斯礼用手机发了条信息。

“计划有变,提前出国,明晚抵达洛杉矶。”

那边很快就有了回复。

“我现在乘坐加拿大的航班,明晚准时出现接你。”

他敲打着26键,正准备回复。

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重重的将他推下楼梯。

他的后脑勺磕在台阶上,手机也甩了出去四分五裂。

“陈子成,你杀了我,就不怕坐牢吗?”

陈子成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坐牢?呵,纪斯礼你也太小瞧我了吧,上次没弄死你是我失误了,这次我会借如雪的手,彻底送你离开人世间。”

“什么意思?”纪斯礼不解,心脏剧烈跳动着,就连呼吸也开始不畅。

陈子成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背对着他转过身,毫不犹豫的往后倒去,整个人迅速从楼梯口翻滚下来。

两人同时躺在地上,身下的血液融合在一块儿,甚至分不清是谁的伤口在流血。

别墅的大门从外面打开,王如雪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怎么回事,你们......”她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陈子成恰到好处的留下一滴眼泪,声音凄惨道:“如雪救我,纪斯礼推我下楼,他还带着证件准备逃跑,但是听到了你的声音,就装作摔下楼想要反过来诬陷我。”

说罢,他就晕了过去。

王如雪神情着急,拦腰抱起他,“子成,撑住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有我在,你不会死的。”

路过纪斯礼身边时,连个眼神都没留下。

纪斯礼绝望的倒在血泊中,静等死亡的到来。

几分钟后,他的意识涣散,记忆视线停留在天花板。

最后,是上门的保洁阿姨撞见,帮忙呼叫了急救车。

......

当他再次醒来,周身是刺鼻的消毒水味,王如雪面无表情站在床前,冷漠得像陌生人一样。

“纪斯礼,你怎么还有脸活着?”她厌恶的扔出证件,径直朝着纪斯礼脸上砸去。

纪斯礼稳了稳心神,这才看清是自己的证件,慌乱之中连忙藏到枕头底下。

“不是我做的,我自然要好好活着,还有......”他不卑不亢反驳,“这是我的证件,麻烦你下次不要随意触碰。”

换做从前,他会流着眼泪解释,可时至今日,他已经明白了解释没用。

偏心......,亦或者说面对变了心的男人,他哪怕咬舌自尽都无法证明清白。

既然如此,他能做的就是不再卑微。

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动了王如雪的敏感神经,她赤红着双眼,上前死死掐着纪斯礼的脖颈。

“纪斯礼,我都亲眼看到了,你还想狡辩,你准备这些证件不就是想逃跑吗?”

她眼神阴骘,说出的话令人不寒而栗,“你害得子成大出血再也不能生育,这一切都是你亲手造下的罪孽,就该有你来还!”

纪斯礼一时怔住,莫名的惶恐爬满心头,冥冥之中仿佛好像有什么事情在等着自己。

“王如雪,你什么意思说清楚,我压根不欠陈子成,我要还什么......?”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脑海闪过惊人的念头。

以他对王如雪的了解,即将施加在他身上的,只怕会比死还痛苦。

顷刻间,他浑身颤抖如筛,双眸含泪脸上尽显绝望破碎。

王如雪呼吸一滞,下意识的心疼不忍。

她抬手轻抚纪斯礼的脸颊,诱哄着:“斯礼,只要用你的子宫生下我和子成的孩子,从此往后,我们依然能继续在一起,听话。”

“不会疼的,很快就好了。”她一边安抚着,另一只手却偷偷握着麻醉针管,毫不犹豫的扎入他的胳膊。

纪斯礼迅速的推开她,掀开被子起身想要离开,没跑两步麻醉药效就发作了。

他如一滩烂泥动弹不得,任由医生将自己推入手术室。

刺眼的手术大灯下,陈子成的声音传入耳中。

“记住,我不要手术成功,我要纪斯礼大出血死亡,就像日常正常的意外那样。”

纪斯礼艰难的移动眼睛侧目看去,只见陈子成递给主刀医生一个鼓囊囊的牛皮纸袋,外表凹凸出的形状赫然就是钱。

医生点点头,嘴边挂着贪婪的笑意,“陈先生,您放心好了,王小姐绝不会知道你不能生育的真相,你先前的那些手术档案我都销毁了,世上除了我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随即,陈子成转身轻飘飘的瞥了纪斯礼一眼,似乎在说着你拿什么和我斗?

很快,医生举着手术刀,快准狠的划开了纪斯礼的肚子,刀刀直击脆弱的子宫。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肾被取出,鲜血喷洒一地,深深的无力感席卷全身。

“不要......求你。”他艰难的从喉咙里吐出几个字,不过却未能打动医生的同情心。

医生冷漠的连眼皮也不曾抬一下,“省省吧纪先生,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要是到了阴曹地府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没个人护着你。”

“可怜啊,就连你的妻子都不在意你的死活,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再这么倒霉了。”

医生看似同情怜悯的感慨,却如淬了毒的利剑,一下又一下扎进纪斯礼的心口,在心口反复搅动疼得失去思考的能力。

是啊,他的妻子不在意,他无人在意......

就连生死都是别人定的。

“王如雪,我恨你......”他说完便彻底休克过去,唇色渐渐归于苍白,心脏慢慢骤停。

手术室外,王如雪忽然心脏一阵钝痛,整个人径直单膝跪地,疼得额头冒汗,像一只手在反复抓着它。

王如雪瞧着手术室突然亮起了红灯,顾不上疼痛,推开阻拦的医生闯入了手术室。

眼前血红的一幕,让她彻底呆愣在原地。

“怎么会这样......?”她愤怒的抓着医生脖领质问。

医生显然没想到她会提前进入,完全跟事先计划好的不一样,情急之下支支吾吾道:“纪先生不愿意配合手术,自己拿刀捅烂了肾,我想阻止却被纪先生威胁......”

“纪先生说,我要是敢通风报信,就杀我全家......”说着,医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径直跪下磕头。

“王小姐,我也只是个打工的啊......”

医生的话还没说完,王如雪不耐烦的挥手示意他出去。

医生掩饰住嘴角的笑意,离开手术室后给了陈子成发了条信息。

“陈先生,大功告成,别忘了剩下的一千万报酬。”

另一边,陈子成收到信息后,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

“纪斯礼,你也有今天,这一次你就算不死也得给我死!”

他往脸上扑了一层粉,装出一副苍白柔弱的模样,沿着医院长廊走到手术室里。

“如雪,我刚刚都听说了,没想到他竟然能对自己下狠手,他不愿意就算了,不要紧的......。”陈子成似有若无的抚了一下腹部。

他继续惋惜道:“可惜,我怕是这辈子能不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了。”

王如雪原本回笼的理智,瞬间再次偏移,接过秘书递来的鞭子,毫不犹豫抽打在纪斯礼身上。

“你以为用这种手段就能躲过去吗?”他一下又一下抽打,却不见病床上的人有任何反应。

可理智埋没,她此时只想替陈子成出气,压根儿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不一会,纪斯礼瘦弱的身体已然血肉模糊,无论是腹部还是背部,都没一块好地方。

陈子成见时机成熟,握住他的手,“如雪,别打了,再打下去他会死的,你如果真的想补偿我,不然就和我举行婚礼好吗?”

“我因为纪斯礼不能生育,可我希望你能给我一场婚礼,哪怕只有一天也好。”陈子成落着泪,眼里极尽哀求。

王如雪伸手将他搂入怀中,心疼道:“好,我会给你所有人都羡慕的世纪婚礼,不过......王先生的名分始终得是纪斯礼的,他这些年照顾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就让他留点体面吧。”

“除了不能领证给你名分外,其他的你要什么我都给。”

陈子成眼中闪过一丝愤恨,事已至此只得不甘心点头应下。

他都已经算计的这个地步了,纪斯礼居然还能稳坐王先生的位置。

算了,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机会。

就这样,两人离开手术室,一心一意的准备筹划婚礼。

手术床上,纪斯礼的手指头微微颤抖,鼻腔发出一声极轻的呼吸。

“救我......救救我......”他浑身无力,连抬头看一眼都做不到,只能将求生的希望寄托于神灵。

可惜的是,神明没听到他的祈求。

庆幸的是,宗恩恩听到了。

——

飞往美国的私人飞机内,数十名医生围在纪斯礼身边为其治疗。

宗恩恩双膝跪地,一动不动的守在他身边。

“纪斯礼,我来了别怕。”她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心疼,豆大的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

医生处理好伤口后,又给纪斯礼打了一针止痛剂。

他勉强恢复了些力气,眼睛湿润,轻声道:“谢谢你恩恩,我以为我差一点就要死了......”

宗恩恩递过一份死亡通知单,“斯礼,我买下了整个医院替你伪造假死现场,从今往后,你就能彻底自由,哪怕是王如雪也找不到你,你愿意跟我去国外发展一番事业?”

“倘若,你想留下的话,我尊重你的选择......”他的表情划过几丝期许。

纪斯礼盯着死亡通知单,露出释然的笑,“我愿意,我要做不被束缚的纪斯礼,和你一起再次创下辉煌。”

说着,他摘下手上那小得可怜的戒指,毫不犹豫的抛出窗外。

七年的婚姻围墙,在这一刻,他不稀罕了。

哪怕是王如雪,他也不要了。

至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