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年邓颖超对侄女周秉德说:周恩来和张若名,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发布时间:2025-06-13 13:51 浏览量:1
张若名站在盘龙江岸边,清晨的迷雾还没消散。她身影定在水汽中,随即跃入江心。谁会想到,这个在历史缝隙里多次闪现的名字,最后竟消散于此?她是五四风云间不折不挠的旗手、觉悟社的骨干,中国第一位留法女博士,还……是周恩来心底那扇未曾合上的窗。命运何时开始偏折?外界似乎总没给她多余的选择权。
河北清苑的小村,1902年冬,她呱呱坠地的那一刻,没有人料到她日后会卷暴风骤雨。当年老张家规矩森严,小姑娘若名却骨子里不服,常把作文抄在家教先生批过的书里。14岁,那年1916年,她跟邓颖超成了一个班的同窗。若名成绩一直拔尖,作文交起来,老师一看就起鸡皮疙瘩。出头的女生,那个年代多吗?天津的风在1919年忽然紧起来,“五四”燎原,她跟在游行队伍前面叫口号,几个壮汉同学都说她嗓子最好使。
她不是一般的学生领袖。去往北京请愿那天,一行人走得急,鞋后跟烂了也不舍得扔。六月份,徐世昌服软,天津学生都说,这次能赢,张若名少不了功。没多久,参加“八月反马良运动”,还是她出头。可人正高调,反动政府下手也快。她和周恩来、郭隆真进监狱时没人敢想还能出来,硬是因民意汹汹,不得不放了他们。
五四余波后,天津学潮分成南开、直隶女师两个阵营。各玩各的,也都不服气。周恩来看出苗头,觉悟社就是在一次请愿回程火车上商量定了。他们怕别人胡诌男女私情,觉悟社干脆规定——绝不许社员谈恋爱。怪不怪?但当时的风气就是这样,出头的姑娘最好清白、冷静,一步也不许走偏。
抽号那天,邓颖超“一号”,“逸号”;周恩来“伍豪”;张若名“衫陆”。他们每人都有自己的暗号、身份。张若名七千字长文《急先锋的女子》,在《觉悟》刊物出现时,女生们传阅不舍得放下。文章不花哨,全是干货,让许多女生第一次觉得“我能行”。谁敢说那时候只男生扛事?不是的,天津街头那些日子最能跑的眼就是女师学生。
周恩来在狱中把自己的两份手稿交给她,张若名把自己的日记也交给周恩来。字里行间都带着温度,明明两人情愫深埋,又都装得一副革命至上的样子。有人会怀疑,独身主义、革命高于一切的调调,其实没人真的信,至少他们两个都犹豫过。要不然,后来法国的夜晚,他们为什么会在长信里花大段笔墨探讨“爱情与革命”谁重谁轻?说到底,那时人谁不纠结?
法国来了。张若名黑发剪短,一个人拖着箱子站在蒙马特尔地铁口,冷风刮得脸疼。半工半读,天天和郭隆真一起在工厂分拣云母片。法语苦学,没半年能读原著,马克思的书随身带。周恩来劝她把写的理论文章投给《赤光》,一投成名,法共报纸也有人关注。那个年代中国女生能在法国左翼刊物上发文,是出奇的事,偏她做到了。
“革命不等于绝情。”周恩来后来说,他当时想法已改。这话听上去平常,当时可炸翻圈子。但也有人说他们或许分不开,谁信呢?结果还是分了。张若名以为,自己是可以和革命志同道合、比肩同行的另一半。可现实呢?革命中女性的独立,多半还是被忽略的,逐渐成长后,她更清楚了:只要她不能百分之百合乎组织,她始终像一块被雨水冲刷的青石,看似光亮,实则滑腻湿冷。
后来,任卓宣在党内对她极力排斥,理由五花八门,大都说她“出身不好”“思想软弱”。张若名烦得要死,受不了一再审查和政治斗争。退出“少共”,她决定专心做学问。有人说这样太软,不够坚韧,也有人觉得这才是真女子,知难而退,不失自尊。
周恩来在给侄女周秉德解释时,说这个决定他也做得很艰难。他甚至还想过再争取、再挽回,但最后只是苦笑。他们两个——一个选择了远离政治风暴,一个继续往前冲。人的性格天生就是命运。在法国里昂大学期间,张若名的导师赛贡多次推荐她,称赞她论文严谨,法文地道。1928年,她和杨堃举行婚礼。新郎是里昂大学的官费留学生。朋友们都说“配”,但旧友看去未免有几分疏离。
婚后不多久,张若名以最优异的成绩拿下博士学位。当时同批留学女生四十多,博士只有她一个。想想这一点真难得。回国后,她成了北平中法大学教授。每天穿旗袍、梳短发骑自行车教法文,课间会偷偷给女学生讲法国革命,没什么教条味。
家里也过得不赖。工资高,家里雇得起厨师、脚夫,大院子里两个儿子追逐。不奇怪,每个女知识分子也会有偏安一隅的日子。偶尔,张若名会和杨堃去北海喂鱼,带孩子们转中山公园。外人看来风平浪静,其实“平静”只是因为生活暂时没有波澜。
1937年抗战爆发后,日伪当局逼她出山任教,她死活不干。一直窝在家,靠写作度日,连灯油都省。一有国家要事,总能找到她的名字——或者在报上,或者会议记录上一闪。而实际上,北京越来越危险,她就越来越低调、沉默。
1946年,家里有个戴墨镜自称“王教授”的人来找过。保姆说见过这人长相,像极了周恩来。张若名听完愣了很久,却什么也没说。杨堃后来回忆,这多半只是她自己的猜测。再也没人找到根由,时空把秘密掩埋,谁还敢说清事实?
1949年南下昆明,云南大学成了她的新打卡地。每年申请入党,年年被拒。可能么?有人可能会问,为什么她还如此执著?或许真就是张若名骨子里的固执。有趣的是,不管被拒绝多少次,她始终没有气馁。这点和革命时期的她相反,当初遇委屈转身就退,现在管你批不批准,我年年投。是不是人老了,反而韧劲更足一些?不见得,真的。
“张若名在巴黎时,是我唯一谈过的女朋友。”1955年,周恩来成总理后,还是提到了她。身边的邓颖超一句点评——她和你伯伯原本天造地设。张若名成了这个“如果”的象征,再好不过了。多年后,周恩来在昆明亚非会议路过时,抽空专门接见了她和杨堃,还带着些少年气,“小超代我问好”,一开口把气氛拉回二十年前。革命旧事,几句点到即止;组织身份,更含糊其辞,“你当初是团员不是党员”……周恩来大约也是顺手保护,怕牵连她。
此后,张若名难得地有了一阵子被认可的快感。精神焕发,每天步子都比以往轻快。1958年,她走到盘龙江边,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人生就此画上句号。
十几年后,党中央平反,云南大学党委给她恢复名誉。至于那些年年的申请,那些无人知晓的坚守、委屈,现在讲出来,已经没有足够有力的听众能共情。谁在意过这样一位先行者心里的波澜?
她一生像极了风里沉浮的蒲苇,表面上柔韧,骨子里倔强。张若名,很难简单用“先进”“悲剧”定格。她的选择,有坚持、有放弃,有胆识也有软弱,革命和爱情、理想和现实,始终摇摆不定。有时候她是柔软的,有时候又固执得像石头。没有天才般纯粹的爱情,也没有一条一往无前的烈士生涯。每一段路都歪斜,每一脚印都留在时代缝隙里,真真假假,也没有对错全明,谁能说她做得不对?
复杂的人错落地过完一生,总归不舍得被一句话就概括。张若名留下的,其实不是“女博土”头衔,不是和谁经历过恋爱,而是她那份不断挣扎中追寻的自己,本就够值得被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