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我和贵妃从宫外斗到宫内 斗了一辈子 却没想最后给她人做嫁衣
发布时间:2025-06-27 23:31 浏览量:2
番外:边关雪·京华月
朔风卷着沙砾,狠狠抽打在玄铁甲胄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漠北的冬,刀子般凛冽。秦明珠——如今边关将士只识得她叫“明珠将军”——勒马立于高坡,俯瞰着下方演武的军阵。她眉宇间褪尽了深宫贵妃的娇矜与算计,取而代之的是塞外风霜磨砺出的锐利与沉静,像一柄收入鞘中却寒意逼人的古剑。
“将军,新补进来的那批府兵,有几个刺头,嫌操练苦寒,闹腾着呢。”副将赵拓策马近前,低声禀报,脸上带着一丝无奈。
秦明珠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冷得渗人的弧度,与她当年在宫中算计宁桃之时如出一辙,只是少了阴鸷,多了沙场的铁血。“哦?带路。”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风声。
校场上,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正围在一起抱怨,唾沫星子横飞。见秦明珠策马而来,非但没有收敛,其中一个络腮胡反倒斜睨着眼,嗤笑道:“呵,娘|门儿当家,能练出什么好兵?老子在家乡也是条好汉,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受这窝囊气……”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挟着刺耳破空声疾射而至!络腮胡只觉头皮一凉,下意识抬手一摸,头顶的发髻竟被一支乌沉沉的铁箭整个削去,断发纷飞。那箭矢去势不减,“夺”一声深深钉入他身后丈余远的硬土墩,箭尾兀自嗡嗡震颤。
全场死寂。所有人都骇然看向高坡上缓缓放下硬弓的将军。她甚至没有下马,只是单手控缰,另一只手还随意地搭在弓臂上,眼神淡漠地扫过那几个面如土色的刺头,最终定格在络腮胡光秃秃的头顶。
“力气不小,嗓门也大。”秦明珠的声音不高,却字字砸在人心上,“可惜,上了战场,蛮力吼不死敌人,嗓门也吓不退胡虏的铁蹄。本将治军,不养软脚虾,更不养只会窝里横的废物。”她顿了顿,目光如电,“要么,像个人样,给老子练出来;要么,现在就滚,去当你们的‘家乡好汉’。选!”
再无一人敢吭声。络腮胡捂着光溜溜的头皮,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筛糠。
这一幕,被远处烽燧上瞭望的士卒尽收眼底,很快传遍了边关。明珠将军的威信,在铁与血、寒与沙中,愈发坚不可摧。
深夜,将军帐内烛火摇曳。秦明珠卸下厚重的甲胄,只着一身利落的劲装,伏案研究舆图。案头除却军报,还放着一只小巧玲珑的白玉酒壶,样式雅致,与这粗犷的军帐格格不入——那是离京前,苏晨歌塞给她的,里面装着御酒坊特酿的“醉春风”,说是给她驱寒。
帐帘微动,亲兵送进一封插着三根红翎的密信。“京中八百里加急,将军。”
秦明珠拆信的手微微一顿。京中?苏晨歌?她展开信笺,熟悉的、带着一丝慵懒却暗藏锋芒的字迹跃入眼帘:
「明珠吾妹:
见字如晤。朔风寒否?朕新酿的‘醉春风’可曾饮尽?莫要贪杯,误了军机。京中诸事皆安,只是朝堂之上,总有些老顽固,看朕一介女流坐这龙椅,骨头缝里都透着酸气。无妨,朕自有手段让他们闭嘴,倒是想起当年在宜和殿,你叉腰骂人时,那些人的脸色,甚是有趣。
另:兵部尚书那老狐狸上月递了折子,明里暗里说你麾下军费糜耗过甚,朕已批红‘边关将士浴血,岂容后方宵小妄议?再聒噪,朕送你去明珠帐前听用,看她如何教你勤俭’。想来,他该安分些时日了。
秋深了,漠北想必更寒。保重自身,莫要学那莽夫一味冲杀。朕还等着你凯旋,好生‘吵’上一架。对了,秦月寻那厮前日进宫,又念叨你在边关吃苦,絮絮叨叨,烦得很。朕已替你打发,让他去查江南盐税了,省得碍眼。
盼归。
——汝之‘冤家’ 苏晨歌」
信末,还画了个小小的、歪歪扭扭的鬼脸。
秦明珠捏着信纸,指尖微微用力,半晌,低低地“嗤”了一声,似笑非笑。她拿起案头的白玉酒壶,拔开塞子,仰头灌了一口。辛辣醇厚的液体滚入喉中,灼烧感一路蔓延至四肢百骸,驱散了帐内透骨的寒意。她仿佛又看到了凤仪宫中,那个慵懒倚在龙椅上,一边批着奏折,一边漫不经心给她挖坑、却又在暗地里为她挡下所有明枪暗箭的“冤家”。
“苏晨歌……”她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神复杂。前世在冷宫相顾无言、被做成人彘的绝望;今生联手复仇时的心照不宣、唇枪舌剑;尘埃落定后,她选择远走边关,而那人穿上龙袍坐拥天下……她们之间,早已超越了简单的同盟或友情,是共同在地狱烈火中走过一遭、又在灰烬上重建新天的羁绊,刻骨铭心,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冤家”意味。
“谁跟你吵?忙着呢。”她对着空气嘟囔一句,嘴角却不自觉地向上弯了弯。将信仔细折好,贴身收起。目光重新落回漠北广袤而危机四伏的舆图上,眼神再次变得锐利如鹰。京中有苏晨歌坐镇,她秦明珠,便只需守住这万里河山的第一道铁闸。
**数日后,一场精心策划的反击战打响。**
秦明珠亲率精锐骑兵,如一把淬火的尖刀,趁着暴风雪的掩护,直插胡虏囤积粮草的后方营地。火光冲天,杀声震野。她银甲白马,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蓬血雨,所过之处,胡人纷纷溃散。昔日宫中娇纵跋扈的贵妃,此刻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修罗战神。
激战中,一支冷箭刁钻地射向她肋下!千钧一发之际,斜刺里一柄长刀猛地劈开箭矢,是副将赵拓。他大吼:“将军小心!”
秦明珠头也不回,长枪顺势向后一捅,精准地洞穿了那个放冷箭的胡人百夫长的喉咙。鲜血溅在她冰冷的银甲上,迅速凝结成暗红的冰花。“谢了,老赵!”她声音清亮,带着酣战的快意,继续策马向前冲杀。
这一仗,大获全胜。不仅烧毁了敌军大量粮草辎重,更斩首数百,极大地挫败了胡虏南侵的锐气。捷报伴着边关凛冽的风雪,以最快的速度飞向京城。
紫宸殿内。
女帝苏晨歌一身明黄常服,斜倚在铺着白虎皮的暖榻上,指尖捏着那份染着风霜气息的捷报。她看得极慢,每一个字都细细咀嚼。当读到“明珠将军身先士卒,亲斩敌酋,破敌辎重营,大振军威”时,她慵懒的凤眸里闪过一丝极亮的光彩,如同寒夜星子。
侍立一旁的莲心(如今已是女官之首)敏锐地察觉到女帝心情极好。
“陛下,明珠将军又立大功了。”莲心含笑奉上一盏温热的参茶。
苏晨歌放下捷报,接过茶盏,指尖在温润的瓷壁上轻轻摩挲。“嗯,是她的风格。”语气平淡,却掩不住一丝骄傲,“还是那么莽撞,不过干得漂亮。”她顿了顿,看向殿外飘飞的细雪,仿佛能穿透千山万水,看到那个在风雪中策马奔驰的身影。
“传旨。”她坐直身体,帝王的威仪自然流露,“明珠将军忠勇无双,力挫胡虏,扬我国威。特赐黄金千两,锦缎百匹,西域良驹十匹。另将内库珍藏的那套‘寒星’软甲,连同朕新得的‘破虏’宝刀,一并快马送去边关。”
“是。”莲心躬身应下。
苏晨歌复又拿起那份捷报,目光落在“身先士卒”四个字上,指尖无意识地收紧。片刻后,她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秦明珠,给朕活着回来。这江山……一个人坐着,怪无趣的。”她端起茶盏,掩去了眼底深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牵挂。
殿外,雪落无声。一骑带着丰厚赏赐和帝王心意的信使,正踏碎琼瑶,向着朔风凛冽的北方疾驰而去。而遥远的边关,刚刚经历一场血战的军营里,篝火熊熊,疲惫却兴奋的将士们围着他们的将军。秦明珠摩挲着手中刚缴获的一柄胡人镶金弯刀,望着京城的方向,火光映照着她沾着血污却英气逼人的脸庞。
她知道,京华月下,那个“冤家”一定也在看着这边关的雪。她们之间,无需过多言语。她守好这国门,她坐稳那江山。这便是她们联手下的新天新地里,最深的默契与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