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我不懂医术,宫里的人却都叫我神医
发布时间:2025-05-18 17:25 浏览量: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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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里,皇上正和小王爷对弈,突然闷哼一声。
手中的黑子砸落在棋盘上。
「皇兄,你怎么了皇兄?」
小王爷担忧地上前,却见皇上夹紧双腿,额头抵着龙案微微发颤。
「没事……」皇上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叶神医……已经在处理了。」
小王爷一听我名字,气不打一处来。
「她一个江湖骗子!」
「皇兄你还信她?」
他看向旁边的大太监:「传太医!」
「现在!马上!」
他话音未落,我已捧着木匣进来:「皇上,臣已查明,就是此笔作祟。」
小王爷见我进来,顿时横眉怒目:「叶枝!你又给皇兄灌什么迷魂汤!」
我正欲解释,他却一把夺过我手中的木匣,抓起那支笔:「本王倒要看看,什么妖笔能搅得皇兄不得安宁!」
「王爷不可!」
我急忙阻止,却见小王爷已经提笔在纸上重重一划——」
「唔!」
笔尖触纸的瞬间,皇上的脸色「唰」地惨白。
他猛地捂住后腰,整个人从座椅上滑落,蜷缩在地上剧烈颤抖:「住、住手……」
小王爷惊呆了,他手一抖,笔「当啷」掉在地上。
「皇兄,我只是……」
皇上的呻吟更痛苦了,修长的手指死死攥住地毯,指节泛白。
大太监吓得魂飞魄散:「快传太医!快啊!」
我箭步上前,一把抄起笔塞回木匣。
转头对小王爷冷笑:「王爷这一下,怕是要让皇上十天半月下不了榻。」
想到他之前跟我的针锋相对,我又补上一句:「我明明提醒过小王爷,小王爷偏不听,怕不是存了点别的心思吧?」
听见此话,皇上痛苦的表情立马变成了狐疑:「秦灼,你是想让朕死吗?」
小王爷百口莫辩。
此事最终以小王爷禁足一个月结束。
而皇上不愧是真龙天子。
仅仅休养了三天,便能继续上朝了。
我本以为此事终了。
没想到某日入夜,皇上又站在我门前。
手里还抱着那个匣子。
我紧张地后退一步,怕他对我行不轨之事。
却见皇上羞涩地抬起头:「我有一事想要请叶神医帮忙。」
「能不能帮我把这笔送给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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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皇后?
我差点以为我听错了。
跟众多小说里的配置一样,贵妃娇艳美丽,最是得宠,而皇后娘娘端庄持重,出了名的贤良淑德。
要玩情趣,怎么着也得找贵妃呀。
可皇上金口玉言,大半夜的我只能捧着木匣往皇后宫里去。
路过贵妃宫附近,忽然听见一阵熟悉的环佩叮当声。
「叶神医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转头,便看见皇后的凤辇停在身后。
纱帘半卷,露出皇后那张温婉端庄的脸。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最后目光落在了我手中的木匣上。
我上前一步,将匣子呈上。
「皇上让你送的?」
皇后的声音不咸不淡,但我却隐约觉得带着些愠怒。
「是的娘娘,皇上专门让我送过来的。」
「呵,那还真是有心。」
皇后带着护甲的手轻轻在笔身划过。
我以为自己任务完成时,她却把匣子重重往我手上一推,转身走了。
等等,皇后不想要吗?
皇上这是被退货了?
那我岂不是还要还回去?
我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皇后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黑着脸命宫人强行夺走了我手中的匣子:「帮我转告贵妃,此物我便夺人所爱了。」
不是啊,娘娘!
这本身就是要给你的啊!
我想给皇后娘娘解释,却见那顶小轿像后面有鬼撵着一样,越跑越快,一溜烟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看着她怒气冲天的样子,我只能在心里默默为皇上默哀。
欲转身离去,贵妃宫里的一个小侍女探出头。
「叶神医,我家娘娘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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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娘娘最近很烦恼。
她的贴身侍女春杏前两日在御花园采莲,不知怎的失足落水,头撞在了岸边石头上,醒来后仿佛变了个人。
往常最擅长的糕点和绣花全都忘了,还总是说一些神神叨叨的话。
小侍女说着压低了声音:「她邪门得很,搞得娘娘这两日都没睡好。」
踏入内殿,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安神香。
贵妃斜倚在软榻上,往日艳光四射的容颜此刻黯淡无光,眼神都透着无精打采。
她见到我像见了救星一样握住我的手:「你可来了!」
「你都不知道我最近过的是什么日子!」
我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宫里之前出现过类似情况。
皇后宫里的小宫女,一觉睡醒之后性情大变。
不肯再做一些端茶倒水的活,嘴里嚷着些「人人平等」「女性独立」的话,指责后宫中的女人依附男人活着。
可她又和皇后说:「等皇上见识过我们现代女性的魅力,你这封建淑女就该下岗了。」
并使出一些拙劣的手段想吸引皇上的注意。
未等皇后娘娘处置她,皇上先受不了。
他喝了小宫女端上来的自制奶茶,拉了一天一夜,次日就要把她拖出去乱棍打死。
我刚进宫的时候,受过小宫女的恩惠。
于是在旁边求情,留了她一线生机。
「皇上,她应该是被魂穿了,做这些并不是她的本意。」
「魂穿?」
「是的皇上,她之前连和你对视都不敢,现在却做了这么多荒唐的事,是因为她的身体里住进了另外一个人的灵魂。你若这么贸然把她杖杀,怕是后患无穷啊。」
「我有一法可让她恢复如初,不过需要一点时间。」
其实,当时面对这种穿越者并没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
如果是意外穿越,就只能再等一个意外的概率。
如果是带系统的,就只能等任务成功或失败自行离去。
我见她如此张狂,觉得她十有八九有系统。
于是和管事太监说污秽之物可驱邪祟,罚她去冷宫刷恭桶。
刷恭桶的日子,果然让穿越女安分了不少。
起初,她还梗着脖子嚷嚷着:「你们这是虐待!」
可当她提着木刷,面对堆积如山的恭桶时,那股嚣张劲儿终于被熏得七零八落。
「这、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终于,在冷宫待了三个月后,她发疯般地冲向门口大喊:「这鬼地方我再也不想待了!」
「放我回去,我宁愿回去上早八!」
再醒来,小宫女就回到了唯唯诺诺的样子。
虽然有点碰运气,但此次治疗让我在宫里名声大噪,甚至被冠上了神医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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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娘娘也回想起了这段往事。
可她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她比皇后宫里那个还可恶!」
「哦?」我来了兴趣:「她做什么了?」
贵妃开始控诉:「本宫让她去小厨房做碗银耳羹,她端来的东西黑乎乎的,说是珍珠奶茶,还非要本宫用粗管子吸!」
「真是的,搞得跟我没喝过一样。」
很好,这次的穿越女是个奶茶爱好者。
不过确实是撞枪口上了。
几年前的奶茶投毒事件,除了皇上成为了喷射战士,贵妃娘娘也中招了。
「然后呢?」
贵妃想了想继续说:「她还偷看本宫沐浴!」
「看就算了,还发出诡异的笑声,说什么姐姐的皮肤好白、姐姐的腰好细……」
我:「......」
好家伙,这穿越女该不会是个女同吧?
「最过分的是!」贵妃娘娘气得声音发抖:「她昨日给本宫梳妆的时候,竟敢摸本宫的脸!说……说……」
「说什么?」
贵妃娘娘突然迟疑起来。
「她说姐姐的睫毛好长,想亲。」
我看着贵妃脸上的红晕,好奇发问:「所以亲了吗?」
「当然没有!」贵妃立即否认:「我给了她一巴掌!」
我看着贵妃娘娘,突然想起了母亲记在小本本上的某著名言论。
被女人扇巴掌的时候,首先飘过来的是香气,然后才是巴掌。当香气充盈着你鼻腔的那一瞬间,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已经不是疼了,是爽。
贵妃娘娘看起来就很香,希望她不要把春杏2.0打爽了。
正想着,春杏抱着一只小猫跑进来:「娘娘,我们可以一起养这只小猫吗?」
我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三分羞涩四分期待五分雀跃。
觉得贵妃娘娘那一巴掌,应该是起到反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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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娘娘一见春杏进来,立刻像炸了毛的猫一样从软榻上弹起来:「谁准你进来的?!」
春杏丝毫不慌,反而把小猫举到脸旁,眨巴着眼睛:「娘娘,您看它多可爱啊,像不像您?」
贵妃娘娘护甲抵着额头,似乎头又痛了起来:「叶神医,我知道你有法子。」
「快把她带走,治好了再送回来。」
这些年来,皇宫里时不时就会出现几个穿越者。
见得多了,我处理起来也得心应手,甚至建立了一套自己的治疗体系。
我领着春杏往外走。
自她来后,贵妃娘娘怕她惹事,对她严加看管,不让她乱晃悠。
小姑娘头一次出门,面对周围新鲜的一切兴奋地问东问西。
「御花园里的花是要天天打理吗?」
「皇上长什么样子?」
「贵妃娘娘最喜欢什么?」
「叶姐姐,我听他们说你是专门处理这种事情的人,你也是穿越的吗?」
我笑而不语,带她一路走到了慎刑司。
春杏看着头上的牌匾,笑容僵在脸上。
「这……这是要做什么?」
我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治疗的第一步。」
慎刑司的张嬷嬷早已候在门口,手里拿着记录册:「这次又是什么症状?」
「穿越,无接近皇上迹象,骚扰贵妃。」我简短地总结,「老规矩。」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这是非法……」
嬷嬷利落地往她嘴里塞了块布:「每个人都这么说。」
转头问我,「按几号方案?」
我回头看了眼春杏,她脸色惨白,抖得和鹌鹑一样。
「算了,也别对她动手,吓吓她得了。」
在经历了慎刑司一日游的之后,春杏变得异常的乖巧。
缩在慎刑司的角落里:「我、我叫林小桃,21岁,是个大学生……」
她抽了抽鼻子,「就是熬夜看小说,一睁眼就穿到这个宫女身上了。」
我翻开记录簿:「具体说说,什么时间?」
「2025年5月10日。」
「什么专业?」
「生物工程。」
这个专业倒没有什么危险性。
我笔下不停:「你为什么骚扰贵妃娘娘?」
春杏的脸「唰」地红了:「那个……娘娘长得实在太像我的推了。」
「推?」
「就是,就是我特别喜欢的一个女明星。」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长发飘飘,异域风情,人还特别傲娇。」
我在本子上记下追星女三个字,继续问道:「你在原来的世界,有没有绑定什么系统?」
「没有没有!」林小桃连连否认,「我就是个倒霉蛋,连穿书都不是,纯属随机穿越。」
话音未落,她突然顿住:「等等!你怎么这么熟练啊?!」
「你们这儿经常有穿越者吗?」
「还好,」嬷嬷插嘴:「不过上半年有个穿成太监的,哭得可惨了。」
林小桃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她犹豫了一会儿,小声问:「那……那些穿越者后来都怎么样了?」
「是死了吗?」
嬷嬷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她指着我:「多亏叶神医,把他们都送回去了。」
能送回去的自然都送回去了。
送不回去的,我也有别的方法。
林小桃懵懂地点了点头:「那我走了之后,春杏姐姐还能活过来吗?」
我眼皮一跳,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什么意思?」
「我来的时候,春杏姐姐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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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小桃点点头:「她是被先掐死后扔水里的,我现在脖子还有点疼呢。」
大事不妙。
处理随机穿越就凭运气,现在再加上原主身死,这下可不好给贵妃娘娘交差了。
不过按照小桃的说法,春杏落水之事另有隐情,是否有人要对贵妃娘娘不利?
我灵光一闪,有了一个歪点子。
「小桃,你很喜欢贵妃娘娘吧?」
「我怀疑有人要对贵妃娘娘不利,你最近可以假装成春杏的样子,把那个人引出来吗?」
林小桃的眼睛唰地亮了起来:「你是说……让我当诱饵?」
「对,但很危险。」
小桃像是没听到我的话一样继续追问:「所以我可以继续待在贵妃娘娘身边?」
这姑娘是不是没抓住重点?
我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重点是查案,不是让你继续占便宜。」
「我懂我懂!」她点头如捣蒜,随即又犹豫起来:「可是,我演技很差的。」
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到我屋来,我对你进行特训。」
合上房门,我从床下翻出一本手札,转身递给林小桃。
「春杏的基本信息都在这儿,身高、喜好、习惯动作,今晚必须背熟。」
林小桃翻开册子,眼睛越瞪越大:「叶姐姐你这是特工档案吧!」
望闻问切,这可是一个大夫应有的素质。
我笑而不语,又啪地拍下一张纸:「这是宫里各派关系图,红色标注的都是可能害春杏的嫌疑人。」
她看着密密麻麻的标注,声音发颤:「贵妃娘娘的死对头有这么多?」
我逼着小桃背书到深夜,次日一大早,又把她拖了起来进行实训。
「春杏原是贵妃从娘家带来的贴身婢女,最是稳重。」
「说话轻声细语,行礼时指尖要压三寸裙角,斟茶时壶嘴不能对着主子。」
说着我一戒尺打上林小桃的膝盖:「背挺直!宫女走路不能外八字。」
「卧槽!」
我又一戒尺甩过去:「不要说现代词汇,不要爆粗口,太容易露馅了!」
「还有,见到贵妃要立刻低头,绝对不能直勾勾盯着看!」
林小桃委屈巴巴:「可我控制不住嘛,贵妃娘娘太好看了。」
「那就想想后果。」
我微笑:「如果你露馅,害你的人没抓到,你可能先因为秽乱后宫被杖毙。」
小桃立刻闭嘴,努力模仿记忆中春杏低眉顺眼的模样,结果因为太过刻意,像个僵硬的木偶。
我在旁边看得直摇头。
这要是能骗得过人,除非整个宫里的人眼睛都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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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弃了这个计划,准备想点别的法子。
没想到小桃跟受了刺激一样日夜加练。
七日后再出现在我面前,竟能大致模仿春杏的一举一动。
走路时微微低头,行礼时手指交叠。
甚至连春杏抿嘴角的小习惯都学了个十成十。
我将林小桃带到贵妃面前时,她正倚在软榻上剥葡萄。
削葱般的细指捻着晶莹的果肉,看见我们时眼尾惊讶上挑:「这次怎么这么快?」
「往常不是至少得一个月吗?」
「运气好罢了。」
我面不改色地撒谎,暗中掐了掐小桃的手背。
林小桃立刻行了个标准万福礼:「奴婢参见娘娘。」
贵妃微微皱眉,将葡萄递过去:「尝尝?」
这分明是试探。
真正的春杏从不敢与贵妃共食。
只见林小桃扑通跪下:「奴、奴婢不敢。」
贵妃眯起眼,又抛出一记杀招:「上月十五本宫赏你的绢花,今天为什么不带?」
林小桃红了眼眶:「娘娘恕罪,那日奴婢娘亲病逝,您准我出宫奔丧,并未得赏。」
我一愣,这种细节连我都不知道,小桃是怎么答对的。
未及深思,便听小桃声音带着哭腔:「奴婢知道娘娘心里有芥蒂,若娘娘不愿看见奴婢,奴婢自请罚去浣衣局、慎刑司。」
「我又没说要罚你。」贵妃别过脸:「既病好了,明日便回来当值。」
小桃激动地谢恩,随后说出了我们事先打好的腹稿:「娘娘,奴婢不是自己掉水里的,是被人推的。」
「那日天色太晚,奴婢未能看清行凶之人的模样。」
「我怕它是冲着娘娘您来的,还请娘娘助我们找出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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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贵妃刻意推动下,春杏被故意袭击的事很快传遍了后宫。
甚至连八竿子打不着的宫女都过来关切一句。
只是每每问及行凶之人,小桃只是揉揉脑袋:「哎呀,我的头磕到了石头上,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
「不过叶神医说,只要我每天去她那扎针,一个星期后就能恢复记忆。」
新的消息传开后,后宫暗流涌动。
第一天,贤妃宫里的掌事嬷嬷恰好路过,硬塞给小桃一盒安神的香粉:「可怜见的,这压惊最好了。」
小桃得意地找我炫耀,结果被我发现香粉里掺了夹竹桃的粉末。
过两天,德妃的贴身宫女偶遇春杏,非要送她一串开过光的佛珠。
小桃戴上后,夜夜做噩梦,梦到厉鬼索命。
佛珠被我取了下来,扔到了门口的小水池里。
第五天,连一向深居简出的淑妃都派了人,说是送碗宁神汤。
不过不是送给小桃,而是送给我的。
送药的小姑娘笑着说:「娘娘说叶神医最近实在是累着了,特意熬了这碗汤给你补补。」
我和淑妃关系还不错,刚准备喝下去,小桃冲我使了个眼色。
结果汤里验出迷药,喝下去五日不醒。
行动前夜,我去找小桃最后核对一下行动流程。
确保万无一失后,我转身离去。
林小桃突然拉住我:「叶姐姐,要是我能找出凶手,能继续当春杏吗?」
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得惊人:「我是说既然原来的春杏回不来了,我替她照顾好贵妃娘娘,好不好?」
真正的春杏,是贵妃从人牙子手里救下来的,多年陪伴,姐妹情深。
我看着小桃攥得发白的指尖。
她对贵妃娘娘也是忠心耿耿。
若贵妃娘娘没有察觉,她待在娘娘身边也没什么坏处。
「看你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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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针的最后一天,我特意让小桃独自提着灯笼,深夜前来。
月光被云层遮掩,宫道两侧树影婆娑。
路过拐角处,一道黑影猛地从假山后窜出,手中寒光一闪!
小桃早有准备,一个侧身躲开,同时吹响了暗哨。
埋伏在四周的守卫瞬间涌出,将刺客团团围住。
我听到远处传来报平安的哨声,舒了一口气。
可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还有一伙人是冲着我来的。
我刚准备打开医馆的门,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异响。
回头时,只见三个黑衣人无声无息地站在阴影处,匕首寒光闪烁。
「叶神医,有人花钱买你的命。」为首之人冷笑道。
我后退一步:「哦?哪位主子这么大方?」
「死人不需要知道。」
黑衣人话音未落,院门突然被人踹开。
「叶枝!你给本王出来!」
「你这个江湖骗子!本王——」
小王爷怒气冲冲地闯进来,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那几柄寒光闪闪的匕首上:「我盯上的人,你们还敢随意下手?」
电光火石间,小王爷身轻如燕。
剑光一闪,三两下就挑翻了两个刺客。
最后一个见势不妙,转身要逃,却被一剑刺穿肩膀,钉在了墙上。
「留活口!」我急忙喊道。
小王爷冷哼一声,一脚踩住那人胸口:「说!谁派你来的?」
我正震惊于这小祖宗武功竟然那么好,院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叶姐姐!我们抓到人了!」
小桃慌慌张张冲进来,在看到屋内情形竟脱口而出:「卧槽!什么情况?!」
小王爷猛地抬头:「你刚才说什么?」
屋内死一般的寂静。
小桃脸色煞白,我无奈扶额,连被按在地上的黑衣人都忘了挣扎。
小王爷眯起眼睛,目光在我和小桃之间来回扫视:「叶枝,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这是个误会!」我干笑。
「误会?」
他冷笑:「一个会说卧槽的宫女?」
「我一早就怀疑,你并未真正把那些穿越之人送回去。」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就在这要命的关头,地上那刺客暴起,袖中寒光一闪。
「小心!」
小王爷反应极快,一把将我推开,自己却被划伤了手臂。
御林军此时终于赶到,将刺客团团围住。
眼看无路可逃,那刺客突然诡异一笑,随后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小王爷捂着伤口,却盯着小桃不放:「你,待在原地,哪都别想跑。」
「至于你——」
他瞪我一眼:「先给本王包扎!」
小桃欲哭无泪地看向我,用口型求救:「怎么办啊!」
我一边给小王爷上药,一边无奈地比口型:「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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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刺客虽已自裁,但对整体事件并没有什么影响。
因为扯下蒙面布后,露出了淑妃身边太监的脸。
经过连夜审讯和证据搜查,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淑妃与德妃联手,策划了春杏的「意外溺亡」。
淑妃的父亲是兵部尚书,暗中克扣边疆军饷,而德妃的兄长则在户部做假账掩护。
两人利用后宫妃嫔的身份,一个负责传递密信,一个负责销毁证据。
春杏采莲那日,恰巧看见淑妃的贴身太监将军饷账册的密抄本藏入德妃宫女的食盒。
她虽不懂朝政,却听他们说什么「军饷」「贵妃」之类的字眼。
谁料,匆忙离开时发出了声响,最后被掐死推入河中。
在铁证面前,淑妃还在大声辩驳:「都是下人擅自做主,我毫不知情!」
德妃则是一脸怨毒:「早知道把她杀了会引来一个更麻烦的鬼魂,不如把她毒傻算了。」
审讯结束后,小王爷不顾手臂上还渗着血的伤口,拽住我和小桃,怒气冲冲地往贵妃宫里走。
「贵妃嫂嫂!」他声音里满是愤懑:「你可知这两人合起伙来骗了你?」
贵妃正倚在软榻上翻看王昭仪新写的话本子,闻言抬眸,懒洋洋地扫了我们一眼:「哦?骗本宫什么了?」
小王爷冷笑一声,指着小桃道:「她根本不是春杏!真正的春杏早就死了,这个壳子里装的是个孤魂野鬼!」
又瞪向我,「还有她!明明知道真相,却帮着遮掩,简直欺君罔上!」
小桃缩了缩脖子,往我身后躲了躲。
我轻咳一声,正想解释,却见贵妃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阿灼,」她慢悠悠地合上话本,眼神戏谑,「你是不是打斗的时候伤到脑子了?」
小王爷一愣:「什么?」
贵妃懒懒地支着下巴,唇角微翘:「春杏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你非说她是假的,莫非是撞邪了?」
小王爷气得脸都红了:「嫂嫂!她刚才还在说『卧槽』!这能是春杏吗?」
贵妃眨了眨眼,转头看向小桃:「春杏,你说过这话吗?」
小桃立刻摇头如拨浪鼓:「奴婢没有!王爷定是听错了!」
贵妃又看向我:「叶神医,你呢?」
我摇了摇头:「未曾听闻。」
小王爷指着春杏,手指都在抖:「你刚才明明……」
「好了好了,」贵妃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阿灼,你伤还没好,别动怒。」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再说了,宫里时不时就会出现一个奇怪的人,就算春杏真的学了一两句奇怪的话,那也无妨。」
贵妃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小王爷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你呀,就是太较真。」
「你刚受了伤,还是身体要紧,赶紧回去休息吧。」
13
殿门合上的瞬间,贵妃脸上的笑意如潮水般褪去。
她缓步走到窗边,指尖摩挲着春杏从前给她绣的帕子。
「春杏回不来了,是吗?」
她望着窗外一株海棠:「我听说,她落水前就已经断了气。」
我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贵妃闭了闭眼,长叹一声:「那丫头最怕疼了,希望她走的时候,没受什么苦。」
殿内陷入沉寂,唯有更漏声声。
良久,贵妃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小桃身上:「这丫头倒是能耐,装得八九分像。」
她苦笑一声:「可我和春杏十年主仆,身边人换了芯子,我岂会察觉不出?」
她抬眸看我,眼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决断:「把她送回去。」
我微微迟疑,贵妃眼神立马扫了过来:「你做不到?」
「莫非你真像小王爷所说,一直在骗我们?」
「娘娘!」小桃突然扑通跪下,泪如雨下。
「是奴婢,奴婢骗了叶姐姐。我在原来的世界已经死了,根本回不去。」
贵妃一怔。
「被车撞了,当场就没气了。」
小桃哽咽着比划:「再睁眼就在水里扑腾,我现在真的没地方可去了。」
良久,贵妃轻轻叹了口气:「起来吧。」
她伸手抬起小桃的下巴,指尖拭去那滴泪:「春杏的仇,你阴差阳错替她报了。这具身子,你既用了,就好好活着。」
小桃不可置信地睁大眼。
「不过……」贵妃突然掐住她脸颊肉:「再敢偷看本宫沐浴,本宫一定会把你赶出去!」
我看着那边热热闹闹的场景,松了口气。
这次总算又被我给蒙混过关了。
耳边却传来了一声微不可闻的电子音:「贵妃好感度+10。」
可再侧耳去听,却又什么都听不见了。
14
这次过后,我和小王爷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先是因我害他被皇上禁足一月;后有贵妃娘娘一句「小王爷怕是脑子不灵光」,让他沦为宫里的笑柄;再加上他察觉到了我那些特殊治疗的端倪。
如今在他眼里,我怕是比敌国细作还可恨。
这不,他竟派了个暗卫日夜盯着我。
那暗卫藏得极好,平日里混在宫人堆里,连个影子都摸不着。
我之所以知道这事,还得从某个深夜说起。
那日我正鉴赏着王昭仪的新作,一道冷冽的嗓音突然从我颈后传来,惊得我手中书差点落地。
转身时,那暗卫已无声无息地立在月光里,玄色劲装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抱剑而立,面具下的眼睛幽深如潭。
「叶大夫。」
「听说你能治别人治不了的病。」
他顿了顿,声音忽然透出几分古怪:「我眼前……总出现些奇怪的文字。」
那不就是弹幕吗?
我摆摆手:「不治!和小王爷有关的人一概不治!」
暗卫沉默片刻,面具下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叶大夫,你医者仁心,可别因为跟王爷的私人恩怨牵连到我们。」
「你想多了,我只是怕你们合起伙来陷害我。」
暗卫忽然向前一步。
月光下,我看见他指尖微微发颤:「你知道吗叶大夫,那些文字说,你会是我的……妻子。」
「哈?」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什么鬼?」
「它说是就是啊?」
暗卫轻咳了两声:「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它们一直撺掇我谋权篡位。」
「当今圣上贤明,在位期间风调雨顺,政通人和,我实在没有理由去谋权篡位呀。」
「可那些文字一直在我眼前出现,实在困扰我的生活。」
「能不能请你想想办法?」
我盯着他看了半晌,从药箱里扯出一条黑布:「你这种情况,我只在古籍里读到过,现实中还是第一次见。」
「要不,你先把眼睛蒙上吧?」
暗卫沉默了一瞬,接过了黑布条。
谁知第二日他又出现在了我的身后,眼上还缠着那条黑布。
「叶大夫,那文字变成了语音在我耳边环绕。」
我嘴角抽了抽:「要不你把耳朵也堵上?」
我伸出手拢住他的耳朵:「这样还能听到吗?」
「叶大夫。」
暗卫的声音从我怀中传出,带着些隐忍:「那些文字直接出现在我脑子里了。」
「那我没辙了。」
我收回手:「你把头砍了吧。」
15
「你在消遣我吗?」
暗卫猛地直起身子:「我是诚心来求医的!」
「那你说怎么办?这玩意儿又没药可治。」
我摸着下巴思索:「要不,你反其道而行之?」
「什么意思?」
我露出狡黠的笑容:「它们不是撺掇你谋反吗?你就天天去找皇上表忠心。」
「这样,那些文字肯定会被气跑。」
暗卫面具下的呼吸明显一滞,似乎在思考我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随后,他便像影子一样悄然离去。
往后一连几天,我都没有再见到他。
只是听说小王爷最近像是变了个人,日日天不亮就进宫,寸步不离地跟着皇上。
早朝时,他站在玉阶下热泪盈眶地凝视圣颜;用膳时,他非要亲手为皇上布菜;就连皇上批阅奏折时,他也要跪坐在一旁研墨,时不时还发出几声感动的抽泣。
「叶姐姐,你是不知道,昨儿皇上在御花园赏花,王爷突然扑过去抱住皇上的腿,说什么『皇兄待臣弟恩重如山』,把皇上新裁的龙袍都哭湿了一大片。」
王昭仪绘声绘色地描述:「他天天缠着皇上,别的姐姐都有意见了。」
「我还好,我的话本子又有素材了。」
我强忍着笑意,心想这暗卫倒是把我的建议执行得淋漓尽致。
只是苦了那些妃嫔,连见皇上一面都难。
当夜,那道熟悉的黑影又出现在我的窗前。
「效果如何?」我憋着笑问。
暗卫沉默许久,才闷闷道:「文字确实变了。」
「现在是什么呢?」
「『这届反派不行』、『说好的谋朝篡位呢』、『取关了』」
他的声音透着诡异的平静:「然后,渐渐消失了。」
「但出了点小状况,现在又有新的内容出现。」
「它们在说什么『冷面侍卫和活泼小神医』『好磕』之类的话。」
「不过,它们也说……」暗卫的声音忽然变得别扭起来:「只要我亲你一下,他们就会解除绑定。」
我:「???」
他们都让你谋权篡位了,你还敢信他们的话?
可未及我反应,他突然欺身向前,摘下了面具。
我猝不及防,只觉得唇上一凉,下意识一巴掌挥了上去。
「你疯了?」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暗卫的脸被我打得偏了过去。
奇怪的是,他非但不恼,反而低低笑了起来:「打得好。」
「你、你脑子真坏了?」我警惕地后退两步。
他声音逐渐变得清朗熟悉:「叶枝,看在你先前让文字消失的份上,这一巴掌,本王就不和你计较了。」
月光下,小王爷俊美的脸上赫然印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
「关于你的一切,文字都告诉我了,你还算有点真本事,不过更多是靠坑蒙拐骗碰运气。」
「本王劝你,弄虚作假不是长久之计,你还是早日出宫为好。」
「你这是恩将仇报!」我气得声音都变了调。
小王爷没搭理我,得意的走出了门。
只留下我一肚子的火,不知道往谁那撒。
16
冷静下来,我觉得小王爷说的也有道理。
我并非穿越者。
所有的认知都来自母亲留下的那本手记。
她来时,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现代少女,带着满脑子言情小说的套路,在这个世界跌跌撞撞地生存。
她既不会女红刺绣,也不懂武功医术,唯一的长处就是熟读各类狗血桥段。
她有一本手记,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离奇症状,从系统绑定到弹幕幻视,每一页都透着母亲那个世界特有的产物。
临别那日,她将泛黄的手记郑重地交到我手中:「枝枝,这是妈妈这些年智慧的结晶。」「你们这个世界偶尔会出现些异象,若你能帮人化解,定能出人头地。」
烛光下,我清楚地看见她眼中的不舍与决绝。那时的我还不明白,为何一个母亲能如此狠心抛下自己的孩子。
直到后来我才懂得,她终究不属于这里。
这些年来,我严格遵循手记上的记载,按图索骥地医治每一个出现的症状。
我能准确辨别穿越者、重生者、系统携带者,却从未思考过这些现象背后的真相。就像个照方抓药的郎中,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能走到现在大多凭巧舌如簧、运气和经验。
而现在又多了几个知情人,迟早是纸包不住火。
深思熟虑之后,我向皇上辞行。
皇上执笔的手在空中顿了顿,朱砂墨滴在奏折上,晕开一片殷红。
「叶卿要走?」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诧异:「可是宫中有人怠慢?」
「并非。」
我伏地叩首:「微臣想去探寻这些异象的真相。」
17
探寻真相是假,想跑路才是真。
只是宫里人得知我要离开的消息,竟纷纷前来送行。
王昭仪是最先来的。
她带着她新写的话本子,还有一些未完成的手稿:「姐姐,你走之后要常与我通信。」
「我打算以你为原型,写一系列的神医游历记。」
而后是贵妃娘娘。
她见我屋里翻得满地狼藉,就没进来。
站在门口,鎏金护甲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门框。
「就这么走了?」
她语气依旧骄矜,可眼底却藏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不舍。
小桃捧着个盒子跟在身后。
打开后,盒子里面摆的竟全是银晃晃的元宝,角落里还放着几块焦黑的点心。
「这是我做的,看起来不太能吃,不过还想带给你尝尝。」小桃有些不好意思。
我坏笑地杵了杵她:「好感度到多少了?」
「60%」
小桃下意识地回答,随后惊慌地捂住了嘴。
我伸出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
「还说没有系统。」
「你可真行,对医生都说谎。」
慎刑司的张嬷嬷和皇后宫里的小宫女也来了。
嬷嬷手里抱着件崭新的披风:「城外风大。」
她粗糙的手指拂过我的发梢,动作轻柔得不像话:「你是个心善的孩子,这些年来明里暗里护了不少人。」
我笑了笑:「那还得多谢嬷嬷明里暗里相助。」
「这有啥?」张嬷嬷指指小宫女,「我还得感谢你,当时保住了我闺女的性命。」
18
夜半时分,我正在打包最后一袋行李,忽觉身后一阵微凉。
转身便见小王爷斜倚在窗棂上,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
「王爷这是当暗卫当上瘾了?」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就不能走门吗?」
说罢便背过身去继续整理药箱,故意将瓶瓶罐罐碰得叮当作响。
「叶枝,」
他声音忽然软了几分:「你真要走啊?」
我不语。
「你要去哪?总该告诉本王一声吧。」
我仍不语。
「你,你跟本王说句话吧。」
我终于转过身,盯着他看了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滚。」
小王爷被噎得一时语塞,那张俊脸在烛光下忽明忽暗。
半晌,他突然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这莫非,就是文字曾说过的追妻火葬场吗?」
我气得抓起药杵就要砸过去,他却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拿着。」
我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叠各地通关文牒。
这东西,可真是太有用了。
我冷着脸将锦盒塞进了包裹里。
他见我收了锦盒,又解下腰间玉佩,不由分说地抓起我的手。
「秦灼!」我挣扎着要抽回手:「你又发什么疯?」
他掌心灼热,力道大得惊人,硬是将那枚温润的玉佩塞进我手中。
「这是我的贴身玉佩。」
「我在各地都有些产业,若遇麻烦,拿此玉佩就可……」
「用不着!」
「谁要你的……」
话未说完,他突然俯身逼近。
我被他困在方寸之间,后背抵着冰凉的桌案,面前却是他滚烫的胸膛。
龙涎香混着檀香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眼尾那抹薄红在烛光下愈发明显,连呼吸都带着灼人的温度。
「叶枝。」他嗓音沙哑:「你看不见那些文字,你可知本王这些天是怎么过的?」
「那些文字……」
他喉结滚动:「整日在本王眼前刷什么洞房花烛、婚后日常,内容实在是不堪入目。」
「你想知道它到底说了什么吗?」
「荒唐!」
我打断了他的话。
「可不就是荒唐?」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毕竟我连你的手都没有正经牵过,却在它们的口中做了所有该做的不该做的事。」
「我本应该讨厌你的,可那些文字让我日不能思,夜不能寐。」
「我已经好多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你活该!」
见我又抬手想打他,秦灼轻轻把脸放在我手上,一副任我处置的模样。
「叶神医,我生病了,请你帮我看看吧。」
19
夜风吹熄了廊下的灯笼。
在黑暗里,他的眼睛亮得像星星。
我掌心贴着他微凉的脸颊,黑暗中只听见彼此交错的呼吸声。
他的睫毛轻轻扫过我的指尖,像御花园里扑闪的蝶翼。
「病入膏肓,无药可治。」
我故意冷着声。
他忽然低笑,温热的唇瓣擦过我手腕内侧:「神医说什么便是什么。」
「不过还请神医帮我想想办法,若我这么年轻就早早离去,我的夫人就得守寡了。」
「毕竟你总能想到些鬼点子,不是吗?」
我被他这番没脸没皮的话气得发笑,连推带搡地把他赶出门外。
他双腿一软,浑身发颤,差点从皇位上滚了下去。
「不等」「别再烦我了!」
次日天还未亮,我便悄悄登上了南下的马车。
晨雾中,宫墙渐行渐远。
马车行至官道,忽见一人骑着黑马不远不近地跟着我们。
身旁的小侍女拽了拽我:「姐姐,那看着倒像是小王爷。」
我眯起眼睛看了一会:「不是好像,那就是。」
「我们要不要等等他?」
「不用。」
我吩咐车夫加速,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意。
他不是要追妻火葬场吗?那就让他追个够好了。
我望向前方冉冉升起的太阳,心中渐渐有了打算。
等安顿下来,就去找个师傅,真正系统地学习医术。
不再只是靠着母亲留下的手记半猜半蒙,而是成为真正的一个能悬壶济世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