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他偶遇初恋,毫不犹豫抢过我手中的伞,将她紧紧护在伞下
发布时间:2025-06-27 00:58 浏览量:1
许承安破产那年,我以与父母决裂的代价助他东山再起。
三年时间,他终于被我感动。
删掉了前女友的所有联系方式,准备跟我结婚了。
可在婚礼的前几天,他们意外相遇了。
那天,他毫不犹豫抢过我手中的伞,将失而复得的女人紧紧护在伞下。
我动了动唇,自欺欺人地问了一句。
「你还跟我走吗?」
许承安肩膀湿了大半,半晌没说话。
转身时,他说:
「等我。」
可那天,我等到天黑,他没来。
我就不想再等他了。
1
当许承安应允婚约的刹那,我曾天真地以为在这场情感博弈中拔得头筹。
影院霓虹灯下,一道窈窕身影正隔着攒动的人潮与许承安四目相对。
我僵立在男人身侧,分明未触他分毫,却清晰感知到他骨骼里迸发的震颤。
追随许承安的第三个年头,从未见过他这般失控模样。
对面女子率先垂下眼帘,唇角扬起温婉弧度:"夏染,别来无恙。"
"听说你要步入婚姻殿堂,我特意赶来观礼。"她嗓音清甜如浸蜜,恍若阔别多年的挚友。
可北城名流圈谁人不知,我与苏妙言自幼便是死对头。
幼时争抢洋装裙摆,学堂较量成绩榜单,成年后争夺同一个男人的眷顾。
即便万般不愿承认,但命运的天平始终倾向她——我苦追许承安整两年,她仅用六十天便摘得这朵高岭之花。
那场荒唐的三角恋让夏家沦为茶余饭后的笑柄,我被父母强制送往异国前夜,曾赤脚翻窗逃离守卫。
记忆中的画面永远定格在路灯下交缠的身影,许承安染着口红的薄唇,以及野兽般猩红的眼眸。
"凭什么先动心的人是我,最后你却选择她?"我攥着发抖的拳头质问。
"因为我爱她。"他擦拭着唇角血迹,用最温柔的语气宣判死刑,"这个理由足够吗?"
泪水冲刷着肿胀的眼皮,却见他将苏妙言重新揽入怀中,用行动篆刻着刻骨铭心的爱恋。
2
原以为此生再无转机,直到许家产业轰然崩塌那日。
苏妙言踩着十厘米高跟鞋翩然离去,徒留许承安在暴雨中跪舔尊严。
她新欢当众将钞票砸在他脸上,这个昔日天之骄子竟真的俯下脊梁,在泥泞里捡拾着破碎的自尊。
我冲进病房将苏妙言揍得鼻青脸肿,顶着满脸抓痕奔向许承安:"我帮你出气了,别难过好不好?"
他沉默着替我处理伤口,指腹擦过眼角时,我竟尝到一丝甜意。
往昔但凡对苏妙言言语不敬,他必会冷脸相护,此刻的缄默是否意味着情丝已断?
为助他重振旗鼓,我盗走父母为我准备的嫁妆,看着他仅用三年便重登商界王座。
当那枚钻戒套上无名指时,我几乎要相信苦尽甘来的童话。
直到上周,那部藏匿在西装夹层的手机暴露真相。
用他们恋爱纪念日破解的屏幕里,三年来未间断的对话像把利刃。
"我们结婚吧。"那夜他突然从身后拥住我,当着我的面删除所有联系方式。
我沉溺在突如其来的幸福里,却忘了有些执念早已深入骨髓。
3
细雨飘落的刹那,许承安几乎是本能地抽回与我交握的手掌。
他劈手夺过雨伞,将狼狈跌入水洼的苏妙言护在羽翼之下,如同往昔千百次那般。
我踩着高跟鞋跌进雨幕,冰凉的雨丝砸在面颊上,刺得皮肤生疼。
隔着氤氲水雾,我听见自己沙哑的询问:"你还要陪我看电影吗?"
他身形微滞,这才想起今夜本该属于我们的约会。
许承安望着我洇湿的裙摆,眼底闪过挣扎,却被苏妙言带着哭腔的推搡打断。
"都要当新郎的人了,还管我做什么!"她甩开伞柄,转身冲进雨帘。
许承安立刻追上前,湿透的西装下摆扫过我冰凉的手背。
"你会着凉。"他攥住那截纤细手腕,用力将颤抖的躯体揉进怀中。
雨伞斜斜撑在两人头顶,我望着他浸透的肩头,突然轻笑出声。
"我等你。"他转身时这样说道。
暮色四合时分,我仍伫立在商场门口,看乌云聚了又散。
直到霓虹初上,那道承诺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该明白,有些人的心是永远捂不热的顽石。
4
夜半时分,玄关传来指纹锁的轻响。许承安携着潮湿的夜风踏入客厅,臂弯里却环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苏妙言正小鸟依人般倚在他肩头。
我攥着冰镇退烧贴的指节微微发白,听见他不带温度的声线划破寂静:"她暂住主卧客房。"不是商榷,是单方面宣告。苏妙言扬起下巴冲我投来挑衅的笑靥,尾指却状似无意地勾过男人袖扣。
"承安,胃里烧得慌。"她忽然蹙起精心描画的远山眉,嗓音裹着蜜糖般的娇嗔,"让夏小姐煮碗阳春面可好?听说她照顾你三年,总该懂你的口味。"
许承安垂眸整理着袖口,余光却似有若无地掠过我泛红的眼尾。我抿了抿干裂的唇,将喉间苦涩强压下去,踩着棉拖鞋往厨房挪动。灶台映出我苍白的脸,恍然想起往日并肩而立时,他总嫌我聒噪的冷颜——如今倒能对着旁人句句回应。
青瓷碗刚搁上餐桌,苏妙言执筷的手只停顿片刻,银筷便叮当坠地。"夏小姐存心腌渍我的喉咙?"她捏着帕子拭泪,眼影晕染成楚楚可怜的烟青色,"不过承安今日陪我去城西看展,你便要拿这齁咸的面条泄愤?"
我转身欲走,却被她攥住腕骨。"别动怒呀。"她指尖暗自发力,指甲掐进我淤青的静脉,"这些年多亏你替我守着承安,这碗心意,我定当……"话音未落,整碗热汤面已泼溅在羊绒地毯上,许承安沉着脸推门而入。
"夏染,你的教养被狗吃了?"他腕间沉香手串磕在桌角,发出清脆的响。我望着地毯上蜿蜒的汤汁,突然想起三年前雨夜——我跪在父母门前发高烧,只因他要创业,我便与家族决裂。
"尝一口。"我指着残汤,声线哑得可怕,"你素来口重,我特意多放了半勺盐。"许承安喉结滚动,终究别开眼,挽起袖口径直走向料理台。他大概忘了,这三年间,我总在凌晨为他煮醒酒汤,早将他的口味刻进骨血。
后半夜烧得昏沉时,主卧的顶灯蓦地大亮。许承安颀长的身影笼住床榻,西装外套还沾着苏妙言的晚香玉香水。"别耍性子。"他指尖拂过我汗湿的额发,"婚礼照旧,新娘只能是你。"
我望着墙上指针划过凌晨一点,突然笑出声来。原来他还记得七日后便是婚期,却将旧情人安置在婚房客房。头痛欲裂间,积攒的委屈冲破堤坝:"许承安,你既要当圣人,何苦拉我作配?"
他蹙眉按住我挣扎的肩,掌心温度烫得惊人。"适可而止。"嗓音裹着寒霜,"妙言刚睡下,你非要闹得人尽皆知?"我盯着他领口蹭到的口红印,突然抓起玉镯砸向墙壁——那是许家祖传的聘礼。
"取消婚礼。"我裹着被子蜷缩成团,泪水浸透枕巾,"我夏染犯不着觍着脸倒贴。"许承安僵立在原地,月光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良久,他松了松领带,语气软化三分:"明日让妙言搬去酒店。"
我望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忽然想起求婚那夜。他也是这般站在月光下,说此生唯我不娶。原来誓言保质期不过三年,还敌不过白月光一滴眼泪。
6
我拖着疲惫的步子走下楼梯时,日头已近正午。保姆握着听筒朝搬运工人比划手势,木箱包裹的家具在玄关处堆成小山。
"先生天不亮就吩咐的,说苏小姐要长住些日子,这些物件都是照着她喜好置办的。"见我驻足,保姆忙不迭解释。我望着那些雕花描金的西洋家具,喉间泛起苦涩,只淡淡应了声便转向餐厅。
婚期就定在七日后,可眼下这架势,倒像是为新人预备的婚房。保姆似是察觉我情绪,指着满桌菜肴欲言又止:"今晨先生亲手做的,夏小姐尝尝?"
瓷碟里堆着红艳艳的辣子鸡丁,汤汁泛着呛人的油光。我握着筷子的手顿在半空——三年来他连碗热粥都未替我盛过,如今却能为旁人烹制整桌川菜。喉间突然刺痛难忍,我放下筷子径直推门而出。
不知怎的就走到定制婚纱的店铺,水晶灯在裙摆上折射出细碎光芒。"夏小姐确定要改尺寸吗?"店员捧着记录本面露疑惑,"和上月量体时相比,您似乎没太大变化。"
我攥着裙撑的手指骤然收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许承安果然早与她们通过气,可笑我昨夜竟还信了他"婚礼如期"的谎言。泪意在眼眶里打转,我望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忽然想起母亲三年前的预言。
拨通那个尘封的号码时,听筒里传来母亲平静的声线:"后悔了?"霎时如潮水般的记忆涌来,父亲摔碎茶盏的脆响仿佛又在耳边炸开。他骂我不知廉耻,为个男人与家族决裂,而母亲只是淡淡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强求不来的缘分。"
从商场出来时暮色已沉,我攥着给父亲备的生辰礼,在街角馄饨摊独自坐到打烊。归家时指针刚过十一点,玄关感应灯亮起的刹那,正撞见苏妙言披着真丝睡袍从主卧踱出。
"喝一杯?"她晃着高脚杯倚在楼梯扶手,酒柜里那瓶罗曼尼康帝在她指尖转出残影。那原是许承安珍藏的生日礼物,我连触碰瓶身都要先净手。
"承安准我随便开。"她忽然倾身,发梢扫过我手背,"你说你跟了他三年,怎么还学不会讨男人欢心?"我望着她锁骨间若隐若现的吻痕,竟找不出反驳的言辞。
"夏染,看在旧日情分上,我劝你体面些。"苏妙言抿了口红酒,酒液将唇色染得妖冶,"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你早该懂。"
楼梯间传来拖鞋踏地的声响,许承安穿着同款睡袍踱步而出。我目光扫过他衣襟上歪斜的纽扣,喉间突然涌上腥甜。"随手买的情侣款。"他皱着眉扯开领口,"若你喜欢……"
"夏染配穿我剩下的?"苏妙言突然轻笑,作势要解腰间系带。许承安却将酒瓶夺过,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就剩这一瓶好酒,你倒会糟蹋。"
我扶着栏杆往楼上挪步,身后突然响起带着薄怒的男声:"以后晚归记得报备,别让妙言等着急。"月光透过纱帘落在他侧脸,那双惯常冷漠的眸子,此刻盛着令我陌生的宠溺。
我望着地毯上交叠的两人影子,忽然想起婚纱店员那句"尺寸没变"。是啊,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不合身,偏要等到心口淌血才肯承认。
8
许承安没告诉我要去哪儿,带着苏妙言没吃早饭就走了。
我也没问,今天去给父亲过个生日后。
我也就该离开了。
只是没想到我会在夏家的生日宴上见到许承安。
因为我的原因,夏家和许承安老死不相往来。
父亲不可能让他进来。
可当我看到在他身边的苏妙言,就什么都明白了。
苏家和夏家是世交,他是陪她来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许承安和苏妙言两人吸引走了。
并没有人注意到我。
我躲在角落,无意中听见了身旁人的谈话。
「看来许总和苏妙言这个女人又在一起了,他还挺大度,只可惜了夏染啊,白白搭进去三年,还弄得个有家不能回!」
「哼,男人没钱的时候能耐着性子哄不爱的女人,只要是有钱了,心里想的还是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夏染,只能说她傻呗!」
我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许承安将苏妙言虚揽在怀。
正跟身边人谈笑风生,任谁都能看出他的好心情。
此时,见他和苏妙言相处的多了,我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我吸了口气,转身朝父亲的方向而去。
我以为过了三年,父亲的气应该也消了不少,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我难堪。
可父亲看都没看,直接将我送的礼物扔出老远。
「滚出去,我不稀罕白眼狼的东西,夏家也不欢迎胳膊肘朝外拐的白眼狼!」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
其中一道复杂的视线也看了过来,却完全没有上前替我解围的意思。
他只是,随着人群,不耐地皱了皱眉。
9
三年前,父亲想用我的那笔结婚资金投资某个项目。
却被我拿来资助许承安了。
至此,父亲对外放话,赌气说不再认我这个女儿。
我其实并没有怎么当真。
可今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后,我心里突然一痛。
好像,从小疼爱我的父亲是真的不准备要我这个女儿了。
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下意识的去寻找依靠。
我的视线不自觉扫到人群中的许承安,眼角微微泛了红。
许承安接收到我的目光,到底还是走到了我身边。
他高大的身子挡在我身前,对着我父亲轻笑。
「夏总倒不必发这么大的火,这只是做女儿的一点心意罢了,不喜欢大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丢出去。」
许承安如今在北城如日中天,父亲不敢跟他对上。
忍了忍,又将怒气转到我身上。
「别以为你攀上许承安就敢跟我顶嘴了,人家要娶的根本就不是你,两天后的婚礼新娘是苏家女儿,你就等着被抛弃吧!」
话落,所有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眼前的许承安身体微微绷直,呼吸也变得沉了几分。
有一种谎言被揭穿的慌乱。
可我,难过的并不是这个。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当年我的选择。
竟能让父亲恨我恨得这么深。
许承安的默认,让在场的宾客动了心思跟他打好交情。
不知是谁带头先说了一句。
「苏小姐,那恭喜你新婚快乐啊,祝你和许总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祝福的话语纷纷贺上。
所有人都刻意的遗忘了,这场婚礼的新娘。
原本,是我。
苏妙言羞红了脸,推开我当众牵上了许承安的手。
与他五指相扣,宣誓主权。
「我和承安谢谢大家的祝福,等婚礼那天大家都来喝杯喜酒呀!」
我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有情人终成眷属。
如果我不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这画面还真挺美好的。
我默默退了出去,却被许承安一把拽住手腕。
他的另一只手还牢牢地牵着苏妙言。
男人眼神微黯,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10
我没想到许承安会舍下苏妙言,一个人追了出来。
他跑得气喘吁吁,衣衫凌乱,眼神略显慌张。
除了当初他去找苏妙言复合那一次,我已经很久没见过许承安会有这样狼狈的模样了。
「夏染,你爱我吗?」
许承安这一句话问得直白,里面还有几分笃定。
如果是以前,他问我这个问题,我肯定迫不及待点头。
然后抱住他,感动得眼泪汪汪。
可现在,我犹豫了。
爱了他三年,怎么可能就那么轻易放下呢?
但我知道,未来的我,一定不会再爱他了。
许承安没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眼里闪过几分茫然。
他愣了一瞬,将我小心翼翼抱在怀里,贴在耳边低声说:
「染染,你相信我,婚礼那天我一定给你个解释。」
这是许承安第一次对我说如此温柔的话,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开心了。
那天,许承安是被苏妙言叫走的。
上一秒还在跟我说甜言蜜语的人,苏妙言的一句话就让他立马松开了我。
我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傻子,被他们来回的耍着玩。
我没相信那天许承安对我的承诺,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新娘是苏妙言。
就算在最后一刻换成了我,又有什么意义?
我想要的是疼我爱我,不让我受委屈的丈夫。
许承安给不了我一个完整的婚姻,那我宁愿不要了。
11
临近婚礼,许承安很忙,忙到都没有时间来陪苏妙言了。
苏妙言试完婚纱后,和提着行李箱赶飞机的我正好相遇。
她似乎很满意我的识趣,还将许承安带她拍卖来的珠宝非要送给我。
「就当是以后送给你的结婚礼物了,毕竟你从小到大输了我那么多次,我也于心不忍啊!
「你也别怪我跟你抢他,他要是真喜欢你,也不能跟你在一起后,还跟我联系三年。
「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三年一句话都没回他。」
我看着苏妙言快要翘上天的嘴角,每次她赢了我都是这种表情。
其实,我和苏妙言之间,并没有什么大仇大怨。
相比那些暗地里搞小动作的人来说,苏妙言可以说是坏得坦荡。
犹豫片刻,我说:
「你如果不是很喜欢许承安,就别招惹他了,明天的婚礼最好也别出现。」
虽然不知道许承安要在婚礼那天给我什么解释。
但我觉得,一定不会那么简单的。
我总有一种感觉,许承安对苏妙言的原谅。
太过轻易了。
我不否认他对苏妙言还留有感情。
可爱得越深,恨得就越深。
我清楚地知道,这三年许承安的心结并没有解开。
至少不该像现在,心无芥蒂,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苏妙言没有把我的话当回事,她很有自信的认为已经将许承安拿捏在手心里。
「你又不是没见过许承安和我谈恋爱的时候?他那么爱我,我要是走了,那他不得伤心死了啊!
「夏染,我知道你不甘心,但许承安你这辈子是不可能了,不如趁早换个人喜欢吧!」
我对她笑了笑,第一次对她的话表示赞同。
苏妙言这个人,虽然我们互不对付。
但有时候说出的话,也是很有道理的。
12
婚礼前一晚,许承安才发现房间里属于我的东西都不见了。
那天,他在我卧室的床上坐了很久。
最后掏出手机,在我的号码上方停留了半晌,还是拨通了电话。
电话接起,他的嗓音哑得厉害。
「染染,你还是不相信我。
「我说过,这场婚礼的新娘一直都是你。」
许承安或许不知道,我在意的从来就不是这场婚礼。
我可以接受他对苏妙言的留恋。
也可以接受平日里他对我的敷衍。
但我没法接受,他在我面前,明目张胆的偏向另外一个女人。
因为,那会让我的自欺欺人变得如此可笑。
「许承安,我不想当你的新娘了。」
我轻声笑了,眼眶中的泪涌出。
其实我也没想到这句话,竟然能从我的嘴里说出来。
跟许承安在一起时,我总是偷偷在他熟睡之际。
贴在他的耳边悄悄说:
「许承安,你什么时候能喜欢上我啊,我想当你的新娘了。」
重振许氏不容易,许承安就连在睡梦中的眉心都是紧蹙着的。
我又怎么舍得让他为我的事情烦心呢?
但在我的内心深处,其实我是害怕被他无情拒绝。
「许承安,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允许我留在你身边也只是为了帮助你的恩情。
「你还给我的那张卡我收下了,我们两不相欠,以后你自由了。」
以后,我也自由了。
13
撂下电话的许承安,心里忽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坦白说,他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夏染。
如果喜欢,也不会在她追了他两年后,也没同意和她在一起。
当初被她撞破他和苏妙言的暧昧,许承安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明晃晃的厌烦。
但多年养成的教养,到底没让他在面露痛苦的夏染面前表露失态。
听说夏染被送出国后,许承安终于松了口气。
甚至他还卑劣的觉得,其实让夏染永远不回来了也挺好的。
后来,许家破产了。
以往的合作对象全部落井下石,被他真心以待的苏妙言也跟他提了分手。
父亲从此一蹶不振,落下病根,母亲整天以泪洗面。
在许承安查清陷害许家的幕后黑手后,他第一时间就找上了苏妙言求复合。
他故意在那些人面前遭受羞辱,故意将自己低入尘埃。
周围的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话,拿起手机录像发视频。
那一刻,许承安知道。
他的目的达成了。
大家都是一个圈子,彼此之间都有联系方式。
夏染一定也能够看见这些视频。
果然,她连夜回国了。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从夏染出生起,她的祖父就为她存了笔结婚资金。
数额庞大,令她身边的朋友都曾羡慕过。
说他卑鄙也好,龌龊也罢。
许承安如今要做的,就是从她手中拿到那笔资金。
让许氏起死回生。
夏染也不负他所望,不惜与家里决裂,也要下定决心来帮他。
凭借这点,这三年。
许承安对她的虚与委蛇中,也掺杂了几分真心。
可人的情感,有时是把控不住的。
夏染的离开,让许承安好像才渐渐发现。
他的真心,也许在他们的长期相伴下,已经为她付得所剩无几了。
14
没有夏染的婚礼,照常举行。
苏妙言身穿婚纱,搀着苏父向他慢步走来。
许承安嘴角勾着笑,眼里全是大仇得报的兴奋。
弄垮许氏的罪魁祸首,如今就在眼前了。
没等苏妙言的手伸出来,大屏幕里忽然响起了声音。
里面播放的全都是苏氏集团这些年违法犯罪的证据。
苏氏在许承安的精心布局之下也即将面临倒闭的风险。
苏妙言不顾形象地跑到许承安身边,红着眼哀求。
可许承安眼里早已没有了对她的深情爱意。
「苏妙言,大家都是在做戏,我的演技可比你好不少。
「毕竟,那三年给你发的短信,我可是一次都没敢落下,怎么样?感受到我对你的心意了吗?」
许承安黑眸眯起,说出的每句话都让苏妙言的脸色更加惨白。
她忽然想起夏染离开那天跟她说的话,一时后悔不已。
都是假的,许承安根本就不喜欢她。
枉她甩了刚交往半个月还很新鲜的男友,跑回来找他再续前缘。
那天,苏父当场被带人走,身穿婚纱的苏妙言也被许承安赶了出去。
宾客尽散,这场婚礼终究没有办成。
可在许承安原本的计划中,今天应该是他的新婚之日。
只因为,现场,少了属于他的新娘。
15
婚礼那天的消息,在我手机里传的沸沸扬扬。
我不想知道都难。
母亲见我对着手机发呆,冷不丁问我:
「怎么?后悔了?
「要是后悔了,你现在可以回去找他。」
我回过神儿,有些无奈。
「妈,你也太不相信我了,我还总后悔呀!」
不管当初许承安有什么苦衷,他明知道会伤害到我,却还是做了。
单这一点,我也没有原谅他的打算了。
我发呆的原因,其实并不是因为许承安。
朋友告诉我,说许承安报复完苏家之后,现在正对夏家出手。
夏氏集团有好几个项目都被他抢走,公司运营也出现了问题。
「夏家当年也对许氏出手了吗?」
母亲脸上闪过一丝厌恶。
「你父亲那个人,伪君子一个,肯定没少暗中捞好处。」
下一秒,父亲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母亲不让我接,但我还是摁了接通,开了免提。
「染染,乖女儿,你帮爸爸跟许总求个情,放咱们夏家一条生路吧!
「你手上那笔资金这次一定要借给爸爸了,公司陷入了难处,爸爸只有靠你来帮我了。」
父亲卑微的语气,我心里听了很不好受。
刚想答应,母亲一把抢过电话开了口。
「老东西,那笔资金是留给我女儿的,你找你在外面的儿子借去吧!
「你要是再敢骚扰我女儿,我就找人去骚扰你女人和儿子,你看着办!」
母亲骂了一通后,直接把父亲的电话拉黑。
见事情败露,母亲告诉了我当年他们离婚的真相。
母亲发现父亲在外面养了他的白月光,还生下一个儿子。
那个儿子,只比我小了一岁。
原来,我不是因为资金的事情才被赶出家门的。
只是因为,我的存在,挡了他外面儿子的路。
16
许承安对夏氏的打击手段十分狠辣,似乎是在逼我回去找他。
如果我不知道父亲的事情,可能还真就如了他的愿。
回去求他了。
但这次,无论他做什么,都与我无关了。
苏氏集团彻底破产了。
苏父进去后,苏妙言和她母亲的处境很不好。
有不少人都觊觎苏妙言的美貌,想将她养在外面。
所有人都认为,她一定会顺从那些人的心意,从中选一个条件最好的。
可她没有。
她卖掉了那些名牌的衣服,包包首饰,替她父亲还账。
还开始找工作养活自己和母亲。
我知道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很意外。
能在学生时期为了跟我争第一,死咬着牙每天学到凌晨三点的苏妙言。
没那么软弱,她骨子里是有一股韧劲的。
我托朋友将她送我价值千万的珠宝又给她送了回去。
苏妙言收到的时候,给我打来了电话。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傲,只不过声音里的颤音有些明显。
「我不需要你可怜我!」
「给你的回礼,等你结婚的时候可就不能找我要了。」
这次,她的声音越发颤抖了。
她断断续续,问了我一句。
「夏染,你不恨我抢走许承安吗?」
恨她吗?也许吧!
但能被抢走的男人又是什么好东西?
我帮不了她,也不想帮她。
我只知道,那套珠宝不属于我,现在将它还给原来的主人。
理所应当。
17
许承安找上来的时候,我是有几分诧异的。
他的眼里布满红血丝,脸色憔悴。
安静地站在我面前。
「夏染,我们谈谈。」
我们坐在院子里的凉亭下,一时相对无言。
我低头专心逗弄趴在我脚边的小金毛,没看他。
许承安注意到我的动作,犹豫问我:
「我记得你以前好像不怎么喜欢狗?」
我连头都没抬。
「那是因为你不喜欢,我才不喜欢的。」
许承安眼眸一颤,有些感动。
「染染。」
我笑了笑,对上许承安带有希冀的目光。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可真傻。
「但许承安,我这辈子就傻那么一次了,再不会了。」
男人的目光依旧落在我身上。
「夏染,你能喜欢我一次,就能喜欢我第二次。」
我笑笑没说话。
母亲喊我们进屋吃饭,许承安坐在餐桌上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我让家里的阿姨将旁边的百合花拿走。
「他过敏,先拿到外面吧。」
「您尽心照料这束花好几天了,我怕晒坏了,先把它放到您房间里。」
许承安疑惑看过来,我解释。
「我喜欢百合,不喜欢玫瑰。」
这次,许承安面露几分愧疚,一时僵住了。
玫瑰花,是苏妙言最喜欢的。
我们在一起后,许承安从没问过我喜欢什么。
他一直认为。
苏妙言喜欢的,我肯定也会喜欢。
一顿饭吃下来,许承安几乎没怎么抬起过头。
临走时,我送他出去。
男人声音微涩。
「今天的菜有些淡了,不符合你的口味,对自己上点心。」
我没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他。
良久后,许承安眼眶发红,他自嘲一笑。
「这些年,委屈你了。
「夏染,你说,我们还会再见吗?」
那天,我没有回应。
往后的日子里,不说再见,就不会再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