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启：全球加密货币发展趋势、监管挑战及对策建

朱启李小舟（朱启系中国首席经济学家论坛研究院 Web3研究中心负责人 李小舟 系中国首席经济学家论坛研究院 Web3研究中心会员单位Asseto首席执行官）

加密货币，是一种基于区块链技术的数字货币，它使用密码学原理确保交易的安全性和隐私性。与传统货币不同，加密货币的核心特征是去中心化，不受任何政府或金融机构控制，由网络中的众多节点共同维护交易账本。在特朗普“加密友好”政策的助推下，2024年全球主流加密货币市值、交易量和价格实现了显著增长。2025年1月17日，特朗普发行个人迷因币（TRUMP币），其家族成员紧随其后，纷纷推出与自己相关的加密货币，全球加密市场再度沸腾。目前，各国对加密资产监管态度各异。研究中心分析认为，特朗普将加速推动加密货币融入传统金融系统，构建新兴另类资产池吸引全球资本，打造“旧美元（美联储法币）-稳定币”“新美元（可控加密币）-北美能源”双锚体系，用以维系美国全球金融霸权。建议：一是从人民币国际化战略出发，评估特朗普加密货币政策；二是审慎管理加密资产，加快另类投资储备；三是深化国际合作监管，强化加密金融国际话语权；四是构建独立清算交割系统，打造数字支付“桥头堡”。

一、全球加密货币市场快速发展

目前，全球有数千种加密货币和大量交易平台，知名加密货币包括比特币、以太币、瑞波币、狗狗币等，其中比特币（Bitcoin）是最早也是最出名的加密货币。作为货币，加密货币主要用于交易结算，如以太币（Ether）和索拉纳（Solona）主要用于以太坊和索拉纳网络上执行费和交易佣金，瑞波币主要用于跨境支付结算领域。作为金融资产，加密货币市场价格波动大，投资风险较高。2024年12月5日，比特币单枚价格冲破10万美元，吸引了全球投资者的关注。2025年1月17日晚，特朗普宣布在索拉纳（Solana）网络发行个人代币，上线仅2小时就创造了超过13亿美元的交易量，市值一度突破750亿美元。1月19日，梅拉尼娅币上线后，特朗普币在30分钟内暴跌60%。此外，加密货币也存在黑客网络攻击、交易所安全、犯罪洗钱等风险隐患。研究中心对全球加密货币发展趋势要点总结如下：

一是市值规模稳步增长，投资者结构多元化。截至2025年1月22日，加密货币全球整体市值3.77万亿元，其中比特币2.08万亿元，占比55.17%。加密货币的持有人结构也日益多元化。2024年比特币市值增长约123.4%，超越沙特阿美和白银，成为全球第七大资产。可查数据显示，截至2024年5月末，全球加密货币用户群达到5.62亿人，年增长率33.8%，占全球总人口6.8%。其中比特币持有者约3.14亿，包括个人投资者、大型金融机构、主权基金等，占加密资产总持有者的51%。微策略、特斯拉、Block等上市公司均已配置比特币等加密资产，以保持资产多元化并抵御通胀。根据市场开源信息，特朗普币总供应量10亿枚，80%由特朗普集团的两家附属公司共同控制，需要遵守3年解锁计划。初始流通的2亿枚代币市值上限为130亿美元，参照特朗普币上市以来的价格，三年以后特朗普及其公司旗下账户的浮盈可能还将增长4倍，达到2500亿美元。

二是市场影响力扩大，投资者关注度提升。Coinbase是全球最大的加密货币交易平台之一，已于2021年在美国上市，市值规模约736.5亿美元。2024年12月，微策略公司（MicroStrategy）被纳入主流指数纳斯达克100，一跃成为热门开放型指数基金QQQ ETF的成分股，截至2025年1月20日，微策略持有约46.1万枚比特币，2024年比特币的投资收益率达74.3%，其市值从2024年初的105.6亿美元涨至959.09亿美元。此外，美国财务会计准则委员会（FASB）出台加密货币公允价值会计规则，明确必须以“公允价值”衡量其加密货币持有量，有效解决了加密货币的会计入账和信息披露的实践差距，新规的实施将激励更多企业将比特币等主流加密资产纳入资产负债表。

三是与传统金融产品结合，投资规模增长迅速。机构投资者积极推动加密货币与传统金融市场相融合，凭借资金规模优势和专业投资策略，进一步提升了加密市场流动性和活跃度。2024年，美国、加拿大、巴西、瑞士、澳大利亚、中国香港等国家和地区推出了加密ETF产品，投资者可通过传统金融渠道间接持有加密币，吸引了捐赠基金、养老金、对冲基金和家族办公室等各类机构投资者。根据彭博数据，近30年来，美国市场共推出了大约5500个ETF产品，加密ETF投资规模增长迅猛，增长速度在这些ETF中位于前0.1%。截至2024年12月16日，美国比特币ETF总管理资产规模1290亿美元，已超过黄金ETF规模（1289亿美元）。除ETF产品外，各国也推出借贷、信用卡、去中心化金融（DeFi）、衍生品等一系列加密金融产品。2025年6月，国泰君安国际亦获香港证监会批准，中资券商首次提供全方位虚拟资产交易服务。

四是去中心化支付兴起，稳定币市场蓬勃发展。稳定币是一种与某些资产（通常是货币）维持相对稳定价值的虚拟资产，用于连接传统金融体系与虚拟资产市场，是加密资产生态系统中重要的工具和中介。与传统支付方式相比，以比特币或稳定币为代表的去中心化、点对点交易支付模式，速度和成本优势明显，能够提高支付效率，在数字支付和汇款中的广泛使用，并逐步扩展到全球资本流动和商业往来。截至2024年11月30日，稳定币总市值1930亿美元，比上年增长48%，稳定币市场交易总额达到27.1万亿美元，是上年同期（9.3万亿美元）的三倍。国际上看，2024年10月，条纹支付（Stripe）以11亿美元收购了稳定币基础设施公司桥梁（Bridge）。Visa、万事达、PayPal等支付公司均已布局稳定币支付领域。国内来看，2024年7月，京东、渣打、圆币三家发行人进入香港金管局的稳定币“沙盒”安排，计划在香港推出合规稳定币。

二、各国对加密资产监管态度各异

（一）支持派：开放积极，构建监管政策规范发展

美国对加密资产的态度从早期的质疑，转变为极力将其纳入国家战略层面。随着以太坊等区块链技术的兴起，加密货币逐渐被主流金融世界接受。法律方面，2024年众议院通过了《21世纪金融创新和技术法案》和《支付稳定币明晰法案》。监管方面，美国采取了多层次、多机构的监管策略，主要由证券交易委员会（SEC）、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CFTC）、财政部下属的金融犯罪执法网络（FinCEN）以及各州政府共同构成。证券交易委员会（SEC）主要关注加密货币是否构成证券，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CFTC）将加密货币视为商品进行监管，FinCEN负责反洗钱和反恐融资监管。此外，纽约州还推出了专门的加密货币经营许可证（BitLicense），为加密货币企业提供了明确的监管框架。2024年12月6日，特朗普任命知名风投家大卫·萨克斯（David O. Sacks）为白宫AI和加密货币事务负责人。2025年1月20日，特朗普就任总统当天签署行政令，废除前总统拜登2023年签署的一项行政令，该命令旨在减少人工智能对消费者、工人和国家安全构成的风险。

欧盟对加密货币持积极态度，监管框架相对完善。通过立法为加密资产提供统一的监管框架。2014年欧盟开始探索对加密资产的监管，2020年正式推出了《加密资产市场监管法案》（MiCA），在2024年底全面生效，旨在为加密资产提供统一、全面的监管框架，确保市场安全、透明，同时促进创新和跨境业务。该法案涵盖了支付型代币、稳定币和实用型代币等多种加密资产，要求所有在欧盟内提供加密资产服务的主体必须获得许可并遵守严格的运营标准。同时，欧盟还在积极探索对稳定币、去中心化金融（DeFi）和非同质化代币（NFT）的监管方案。国际合作方面，欧盟强调国际合作与监管灵活性，力求全球一致监管。

日本、新加坡、中国香港鼓励金融创新和加密行业发展，法律框架明确。日本较早承认加密货币合法性，修订《支付服务法》将其定义为“财产价值”，允许作为支付手段。监管方面，建立交易所注册制度，强化反洗钱（AML）和客户了解（KYC）的要求，提高行业透明度和合规水平。同时，日本不断完善监管体系，收紧监管措施、提高安全标准，积极参与国际合作，如加强稳定币监管，交易所黑客攻击等。新加坡监管相对开放，推出了“监管沙盒”计划，允许金融科技公司在受控环境中测试创新产品和服务。通过《支付服务法》建立全面监管框架，要求加密货币服务提供商获得许可并遵守严格规定。中国香港对加密货币的态度积极，积极探索加密资产牌照管理，将虚拟资产分为证券化金融资产和非证券化金融资产进行监管，实行“双牌照”制度。2025年6月《香港数字资产发展政策宣言2.0》的发布，将“虚拟资产”更名为“数字资产”，设立了“LEAP”框架，分别为优化法律与监管、扩展代币化产品种类、推进应用场景及跨界别合作、以及人才与合作伙伴发展，强化香港在全球金融格局中的领先地位。与此同时，香港正构建涵盖数字资产交易平台、稳定币发行人、数字资产交易服务提供者及数字资产托管服务提供者的发牌机制。该宣言2.0，标志着香港地区在数字资产领域的战略布局进入了新阶段。

此外，阿联酋对加密货币监管政策相对宽松，阿布扎比全球市场（ADGM）是全球第一个制定加密货币框架的监管机构，2022年成立了虚拟资产监管局（VARA）。阿联酋一直通过专门的生态系统支持全球虚拟资产和加密货币行业的发展。瑞士一些地区已将加密货币纳入法定金融系统，允许其作为合法的支付手段。英国将加密货币认定为受监管的金融工具，但禁止加密币衍生品交易。加拿大将加密货币被视为商品和证券，采取多机构监管策略，并明确了相关监管框架及税收政策。

（二）谨慎派：审慎探索，平衡创新和风险

由于外部制裁的紧迫性，俄罗斯对加密货币的态度已从全面禁止到部分合法化。目前俄罗斯已经开始使用比特币和其他数字货币进行国际支付。法律方面，俄罗斯中央银行（CBR）曾在2022年全面禁止加密货币。但为应对西方制裁带来的财政压力，俄罗斯对加密货币的态度发生了显著变化，2024年8月8日，总统普京签署法律，将加密货币挖矿合法化，并允许使用加密货币跨境支付。监管方面，俄罗斯中央银行（CBR）负责监控和监管加密货币交易，并牵头创建一个实验性基础设施，将加密货币整合到俄罗斯跨境支付金融体系中。国际合作方面，俄罗斯一直在探索各种方法来规避美国主导的金融体系，包括俄罗斯中央银行金融信息系统（SPFS）、与金砖国家合作的基于区块链的支付体系，以及可能与伊朗合作推出黄金支持的稳定币。

沙特、卡塔尔、土耳其对加密资产持保守谨慎态度。沙特对加密货币态度保守，但对区块链技术积极支持。传统金融机构，如罗斯柴尔德、高盛等已在利雅得开设分支机构，加速向加密货币转型。沙特阿拉伯货币局（SAMA）也开始积极探索加密货币监管框架。卡塔尔谨慎推进数字资产制度建设。卡塔尔金融中心（QFC）在2024年9月推出了新的数字资产制度，为数字资产、资产代币化和可信技术基础设施的发展提供了法律和监管基础，但整体法律框架对加密货币的态度趋于谨慎。土耳其在经济困境中寻求加密监管平衡。由于长期面临经济不稳定和高通胀，约有40%-50%的人口使用加密货币。2024年7月，土耳其公布了新修订的《资本市场法》，将加密资产纳入其中，同时明确资本市场委员会（CMB）为其监管机构。

（三）限制派：严控监管，注重金融风险防控

印度、越南对加密货币持保守观望的态度，禁止将加密货币作为支付手段。印度要求加密货币实体在金融情报部门（FIU-IND）注册，以确保遵守反洗钱和恐怖主义融资标准。印度允许个人持有及交易，但已对加密货币交易征收30%的资本利得税，抑制市场的过度投机行为。越南对加密货币尚无明确监管政策，加密货币交易仍处于灰色地带，2018年越南国家银行（SBV）禁止通过银行系统进行所有加密货币的相关交易。

中国、埃及等国严格限制加密货币交易。《中国金融稳定报告（2024）》中显示，目前全球有51个国家和地区对加密资产出台禁止规定，包括中国大陆、阿尔及利亚、埃及等国。中国大陆对加密货币严格监管，个人持有不违法，但禁止运营和交易。2017年起，中国大陆禁止了加密货币交易所的运营和首次代币发行（ICO）。2021年，进一步全面禁止了比特币挖矿和加密货币相关的商业活动。我国央行的数字货币（CBDC）从2020年开始试点应用，始终积极探索国际数字货币领域的合作和交流。埃及禁止其金融机构处理与加密货币相关的交易，但也开始积极探索发行国家数字货币的可能性。尼泊尔、阿尔及利亚、摩纳哥等国全面禁止加密货币的交易和相关金融活动，以防范金融风险。

三、特朗普加密货币战略深度解析

一是推动加密货币合法化，作为与美联储博弈的工具。美联储作为私人银行寡头代表，一直反对包括多国央行开发的主权加密货币CBDC在内的一系列加密货币形式。此届特朗普内阁被称为“加密友好”内阁，众议院和参议院的两党多数议员均支持加密币。2024年7月，共和党参议员辛西娅·鲁米斯（Cynthia Lummis）提出《美国比特币战略储备法案》，将比特币作为永久性国家资产进行管理。我们认为，特朗普与美联储存在本质分歧，《法案》意在将比特币纳入美联储资产负债表，以削弱美联储货币政策的影响力。从美联储、华尔街近期表态看，明显不认同特朗普的比特币战略，美国《联邦储备法》也明确规定了资产负债表所能拥有的资产范围，美联储不能随意突破规定接纳比特币入表。目前，特朗普可能手握两套“剧本”：其一，退而求其次，将比特币绑定为美联储的“表外资产”，加速推进加密业务纳入传统金融系统和合规监管框架，进而掌握全球加密金融话语权；其二，与美联储“掀桌子”，通过发行家族加密币，在权力变现的同时，完成市场服从性测试，整合去中心化、难以监管的加密市场，创造“裁判员+运动员”的总统可控加密币，打造与美联储对决的新型金融工具。

二是打造新兴另类资产池，持续吸引全球资本流入。美国证监会新提名主席保罗·阿特金斯（Paul Atkins）主张减少监管支持市场创新，未来美国加密行业监管环境更加宽松友好，将吸引更多加密项目和资金在美发展。美国银行、基金等各类传统金融机构投资者都在加速布局加密资产，如密歇根州和威斯康星州已将加密币纳入养老金投资，黑石、富达、贝莱德等大型资产管理机构也准备将1%-3%的投资组合配置于加密资产。我们认为，比特币、以太币等主流加密货币作为热门另类投资资产，或将成为继AI后的又一“美国科技”价值标的，吸引全球资金加速流入美国，为美国资本市场带来新的增长点。

三是构建“旧美元-稳定币”“新美元-北美能源”双锚体系，继续维系美国全球金融霸权。2022年俄罗斯被美国踢出美元结算体系后，中俄之间石油贸易用人民币结算。2024年沙特与美国长达五十年协议到期后，选择不再续签，以更灵活运用多种货币出售石油。随着全球能源结构转型和新能源技术发展，石油美元体系受到冲击，美债持续滞销，美元亟需找到新的锚定资产。随着全球对比特币等主流加密货币的接受程度不断上升，美元稳定币已成为加密资产市场资金流动的主要载体。现阶段流通的稳定币市场中，美元稳定币占比超过98.97%。结合特朗普近期对加拿大、格陵兰岛的强硬态度，我们推断，特朗普试图打造“旧美元”和“新美元”两套全球金融体系：一方面，推动加密金融资产与美元稳定币相结合，以满足全球数字支付和加密资产管理需求，维系美联储“旧美元”（法定货币）体系在全球贸易、跨境支付、金融创新等方面的主导地位；另一方面，推动“可控加密币”与能源/资源相锚定，打造泛北美地区能源/资源市场，以格陵兰岛等增量市场回报能源资本金主，通过能源/资源出口战略，托底可无限发行的“可控加密币”，将“空气币”转化为有底层资产支撑、有交易价值的新法定货”，提升“新美元”（加密货币）的流通性和影响力。

四、对策建议

一是从人民币国际化战略高度，审视加密货币影响。加密货币的发展推动全球金融创新和数字化转型，区块链技术的应用提高了交易的透明度和安全性。作为全球性的数字货币，加密货币去中心化的特征削弱了传统金融体系的控制力。特朗普政府推行的加密政策，对以“旧美元”为竞争对手的人民币国际化战略，提出了新的挑战。建议：第一，积极推动中心化的数字人民币（CBDC）走出去，加速数字人民币在跨境支付、贸易结算和金融交易中的应用，进一步推动以全球经贸支撑、主权信用背书的数字人民币国际化进程。第二，发行人民币稳定币，为离岸人民币市场提供高效的支付和结算工具，满足国际市场对人民币资产的需求，增强人民币在国际市场上的流通性。离岸市场可作为人民币稳定币及监管创新的试验田，逐步推动在岸和离岸市场融合。

二是审慎管理加密资产，加快另类投资储备。根据RIVER的不完全统计，我国是仅次于美国的全球第二大比特币持有者，美国政府持有21.3246万枚比特币，市值约220亿美元，约占全球总量的1.02%；中国政府持有约19万枚比特币，市值约198亿美元，约合1444亿元人民币，约占全球总量的0.90%。建议：第一，合规管理罚没加密资产。一方面，将已罚没比特币作为另类金融资产，保留部分作为战略储备。另一方面，及时将比罚没加密货币变现，换成法定货币或其他有价资产，以直接或间接投资方式，加快全球能源、矿产、技术、人才等战略资源投资布局。第二，在香港推进加密资产投资“沙盒计划”，既跟踪比特币、以太坊等主流货币，也战略布局有实物资产支撑、未来赛道潜力的新兴加密资产。

三是深化国际合作监管，加强加密金融国际话语权。目前，香港正在加速推进虚拟资产和加密货币的法律法规、金融监管及税收政策。建议：第一，在合规监管环境下，鼓励在港金融企业加强与非欧美体系的监管主体金融牌照互认及数字资产互联互通，打造香港成为加密资产交易的区域中心，争夺数字资产和加密金融的国际话语权。第二，持续完善监管标准，减少监管差异带来的市场风险和套利行为。通过深化国际合作，有效打击跨境洗钱、恐怖融资等非法活动，维护全球金融体系的稳定与安全。

四是构建独立清算交割体系，打造数字支付桥头堡。区块链作为一种公开透明、数据可查的记账系统，天然适配支付清算领域。建议：在香港自下而上建立一套独立的、中资可控的清算交割系统，作为金砖支付（BRICS Pay）、人民币跨境支付（CIPS）和央行数字货币桥（mBridge）的有效补充。第一，积极推动香港合规稳定币入表，鼓励更多的企业使用合规稳定币作为贸易及金融的结算货币。同时，加强法定货币与主流加密资产、合规稳定币与上链金融资产之间兑换，为跨境支付及金融结算提供便利。第二，中资金融机构联合在港国企央企共同打造一套独立于SWIFT之外的、基于区块链技术的清算交割系统。通过吸引更多金融机构和贸易企业加入此清算系统，形成强大的网络效应和规模效应。第三，鼓励境外贸易关联方和产业链上下游企业使用此清算交割系统进行贸易清算。此外，清算系统初期可先使用美元、港币计价的稳定币，随着系统使用频率和量级的提升，逐步与人民币挂钩，为人民币国际化提供有力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