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临终前攥紧我的手哽咽:闺女,下辈子别走我的老路
发布时间:2025-06-28 12:51 浏览量:1
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酸时,我妈的手正攥着我的手腕。她的掌心凉得像块冰碴,指甲盖泛着青灰,活像片被霜打蔫的白菜叶。
"小芸,"她喉咙里像塞了团破棉絮,发出呼噜声,"妈要走了。"
我赶紧把脸贴在她手背上,眼泪烫得慌:"妈你胡说啥呢?医生说就是肺炎,输几天液就好。"
她笑了,嘴角扯出个歪歪扭扭的弧度。床头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里,我听见她轻声说:"妈这辈子,活错了。"
我脑子嗡地一响。记忆里的妈妈不是这样的——她从前总系着蓝布围裙,蹲在菜市场的卤味摊前,手背上沾着酱油星子,见人就笑:"来尝尝,刚出锅的鸭翅,不香不要钱!"可三年前她突然收了摊,说要"出去闯闯",再回来时身上总飘着陌生的香水味,说话也躲躲闪闪的。
"妈,你记不记得我小学三年级?"我抽抽搭搭的,"那天我发烧,你背着我跑了三站路去医院,路上摔了一跤,膝盖都磕破了,还说'闺女别怕,妈在'。"
她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像蒙灰的玻璃被擦干净:"咋不记得?你烧得迷迷糊糊,直喊'妈妈抱'。那天下着雨,我裤腿全是泥,你贴在我背上暖乎乎的......"
"后来呢?"我声音发颤,"后来你咋就......"
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护士冲进来调氧气,我被挤到墙角。等病房重新安静,她已经闭着眼,可手还攥着我,像怕一松手我就会飞走。
那天晚上,我翻出她藏在床垫底下的铁盒。里面有一沓皱巴巴的收据,最早的一张是2018年3月,"XX酒店住宿费288元";还有本封皮褪色的粉色日记本,第一页写着"秀兰的账本"——我妈叫李秀兰,18岁嫁给隔壁村的王强。
"1999年5月12日,强子说要去城里打工,给我买了条红围巾。他说等攒够钱,就盖三间大瓦房,让我别再跟爹去挖煤。"
"2000年7月15日,强子半年没往家寄钱了。我托人带话,他说在工地上摔了腿,要养伤。"
"2001年2月28日,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强子他爹说要是丫头就打掉,可我摸着肚子,总觉得有小生命在动。"
"2001年8月3日,强子回来了。他身上有股酒气,眼睛通红。我把卖陪嫁银镯子凑的三千块递给他,他说要还赌债,说再赢一把就能翻本。"
"2002年1月10日,我生下小芸。强子在牌桌上被人打断腿,又欠了两万块。他骂我'赔钱货',说要把小芸扔给奶奶,自己去南方打工。"
"2002年3月5日,强子走了。小芸哭着要爸爸,我哄她吃奶,可奶不够,她哭哑了嗓子。我翻遍抽屉,只有五块钱,买了半袋奶粉。"
"2003年4月17日,我抱着小芸去县城找工作。餐馆不要带孩子的,保洁嫌我手笨。路过洗浴中心,有个大姐说'姑娘,陪客人唱唱歌,一个月能挣三千'。"
"2003年5月2日,小芸发高烧。我跟老板娘预支工资,她拍着我肩膀说'妹妹,今天有个大客户,陪他喝两杯,这月奖金翻倍'。我抱着小芸在走廊等,她烧得浑身滚烫,我摸着她的小脚丫,跟她说'妈妈马上就来'。"
"2004年7月9日,小芸会背唐诗了。她举着小拳头说'床前明月光',我躲在厕所哭。那些男人,有的身上有股烟味,有的指甲盖里全是泥,可他们塞给我的红包,够小芸买新书包、报舞蹈班。"
"2005年12月25日,小芸生日。我买了个奶油蛋糕,她舔着嘴角说'妈妈做的最好吃'。其实那是我用客人给的剩蛋糕,又抹了层糖霜。"
"2010年9月1日,小芸上初中了。她穿着新校服问:'妈,同学都问我爸爸在哪?'我蹲在厨房择菜,眼泪滴在菠菜上。我跟她说'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可我知道,强子早就在赌局里被人捅死,埋在城郊乱葬岗。"
"2018年3月15日,小芸说要考大学。我数着银行卡里的钱,突然害怕了。那些男人,有的结了婚,有的有艾滋,可我总觉得,等小芸大了,我就能停手。"
"2020年5月8日,小芸搬出去住了。她收拾行李时说'妈,你别再去那地方了',我笑着应,可晚上接到电话说有客人要加钟。我换衣服时看镜子,眼角全是褶子,头发白了一半。"
"2023年1月20日,我咳血了。小芸送我去医院,检查单上写着'肺癌晚期'。她哭着说'妈你怎么不早说',我摸着她的头想告诉她,这些年我睡过三千多个男人,可没一个,比我闺女的笑金贵。"
日记本掉在地上,我捡起来时,一张照片滑出来。是2002年冬天,我百天的时候,妈妈抱着我,她脸上还带着产后的浮肿,可眼睛亮得像星星。照片背面写着:"小芸,妈妈爱你,比爱自己的命还爱。"
监护仪的声音突然变急,护士推着抢救设备冲进来。我握着妈妈的手,她突然睁开眼,嘴唇动了动。我凑过去,听见她说:"小芸,妈没本事......"
"妈,我知道。"我把脸贴在她脸上,"我知道你有多难。"
她笑了,手慢慢松开。我看着心电监护仪的线拉成直线,眼泪砸在她手背上,像小时候她给我擦眼泪那样。
出殡那天,我去了妈妈说过的洗浴中心。前台大姐认出我,欲言又止。我走进后堂,墙上挂着的小姐牌还在,最显眼的位置,是张褪色的照片——18岁的妈妈,扎着麻花辫,穿着红棉袄,笑得像朵刚开的桃花。
现在我常去菜市场,总爱蹲在卤味摊前。四十来岁的老板娘总热情招呼:"姑娘,尝尝新出锅的鸭翅?"我咬着鸭翅,突然就想起妈妈系蓝布围裙的模样——她总说卤味里要放颗话梅,这样吃着不苦。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18岁的妈妈没嫁给王强,如果她能读完初中,如果她遇到的那些男人里,有一个人真心待她......可生活哪有那么多如果?
你们说,我妈后悔吗?或者说,像她这样的人,到底有没有下辈子?
- 上一篇:我喂了三月金毛,才懂它主人馋的是我这声“阿姨”
- 下一篇:𓇼海边日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