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毁了我的婚纱,我烧了你的天堂

发布时间:2025-08-04 18:48  浏览量:2

傅家有钱,傅家少爷傅景川更有名。

不是因为他帅,也不是因为他家钱堆成山,是因为他家男人——都活不过三十岁。像道恶咒。

上一世,我爸我妈——哦,不,是我养父母——哭着求我:“小晚,只有你能救景川了!傅家说了,景川那怪病,得娶个命格特别‘硬’的姑娘才能压住!算命的说,就是你啊!”

我信了,也认了。穿上那件我偷偷攒了三年钱买的、白得像初雪的婚纱。

可就在婚礼当天,推开门——我养妹余薇薇穿着它!我的婚纱!站在镜前搔首弄姿。裙摆被剪得乱七八糟,像被疯狗啃过。

“姐,这婚纱…不小心勾破了,”她假笑,“反正景川哥要的是那个命,穿什么不一样?我替你啦!”

我当场掀了桌子。冲到婚礼现场,在满堂宾客前扯下她头上廉价的白纱。

余薇薇成了全城的笑话。三天后,她割腕了——就在我房间的浴缸里。养父母指着我的鼻子骂:“毒妇!滚!永远别回来!”

傅景川那双好看的眼睛,冷得像冰窟窿:“余晚,薇薇肚子里有我的孩子了。你害死了她,害死了我的孩子。你欠两条命!”

他锁死我的房门。汽油味刺鼻。火光猛地炸开,吞噬一切……

再睁眼,脸颊冰凉。手指摸到柔软的蕾丝。

我回来了。回到了余薇薇剪碎我婚纱的这一天。

***

手指下,那件白纱冰凉柔软。镜子里映着我苍白的脸,还有……身后那扇紧闭的房门。门缝底下,一道黑影,悄悄溜走。

是余薇薇。

心脏“咚”地撞在肋骨上。我猛地扑向婚纱。手指颤抖着抚过腰线——一道狰狞的裂口!从侧腰一直撕到裙摆。布料边缘毛毛糙糙,像是被胡乱撕扯过。可裂口最深处,那断掉的缝线,整整齐齐。

是被剪的。用剪刀,狠狠地剪开。

门“吱呀”一声。余薇薇探进头,脸上堆满无辜的笑:“姐,试好啦?哇,真好看!” 她的目光,毒蛇一样滑过那道裂口,带着一丝藏不住的得意。

血“轰”地冲上头顶。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上一世,我像个疯子一样尖叫、撕打,换来的是养母的巴掌和“不懂事”的骂名。最后,还是被余薇薇抢先一步,穿着另一件临时找来的破裙子,顶替我去了婚礼。

这一次?

我深深吸气。胸腔里,那团被火烧过的恨意,沉甸甸地压着。脸上却慢慢挤出一点笑,声音平静得自己都害怕:“嗯,是好看。就是腰这里…好像有点松?” 我指着那道裂口,像在指着一片不小心蹭到的灰。

余薇薇明显愣了一下。她大概等着我发疯。

“可能…裁缝没弄好?”她眼神闪烁。

“没事,”我轻轻放下婚纱,像放下什么脏东西,“我去找妈看看,能不能改改。” 转身,拉开门。走廊尽头的窗户开着,风吹进来,带着楼下院子里玫瑰俗气的甜香。

养母张美凤正对着小镜子描她那永远画不红的嘴唇。看见我抱着婚纱出来,眉头立刻拧成疙瘩:“又怎么了?”

我把那道刺目的裂口亮给她看。

她的目光,像被烫到一样飞快地躲开。只瞥了一眼,就烦躁地挥手:“哎呀!大惊小怪!找根针线缝缝不就行了?赶紧准备!景川的车快到了!别磨蹭!” 她只顾着往耳朵上挂那对晃眼的金坠子,多一眼都不愿看这“麻烦”。

余薇薇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倚在门框上,嘴角翘着,像只偷到腥的猫。

针线?缝缝?

我看着张美凤那张涂脂抹粉的脸。看着余薇薇那刺眼的笑。

上一世那灼烧皮肉的剧痛,那令人窒息的浓烟,还有傅景川锁门时,金属碰撞的冰冷脆响……瞬间淹没了我。

“行,”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又轻又飘,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这就……缝。”

我抱着那堆破碎的、昂贵的白纱,一步步走回那个狭窄的、属于我的小房间。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声音。

针线盒躺在抽屉里。我拿出最粗的那根针,穿上最结实的黑线。

但我没碰婚纱。

我走到衣柜前,拉开最底层。里面藏着我唯一一件自己买的、洗得发白的旧裙子。纯棉的,蓝色,没有任何装饰。我把它拿出来,套在身上。

镜子里的女孩,穿着朴素的蓝裙子,脸色苍白,眼神却像淬了火的冰。

楼下,隐约传来了汽车喇叭声。傅家的车来了。

门外响起张美凤尖利的催促:“余晚!死丫头!快换好衣服下来!别让景川等!”

余薇薇甜腻的声音也加了进来:“姐,快点呀!一辈子就这一次呢!”

我最后看了一眼床上那堆象征“富贵”的、被剪烂的白色垃圾。

然后,我拉开门,走了出去。没看她们一眼,径直走下楼梯。

张美凤和余薇薇堵在楼梯口,像两尊门神。看到我身上的蓝裙子,张美凤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你发什么疯?!婚纱呢?!”

“坏了,”我说,“穿不了。”

“穿不了?!”张美凤的尖叫能掀翻屋顶,“那你就穿这个破烂去结婚?!你想让傅家怎么看我们?你想害死全家吗?!” 她扑上来,尖利的指甲就要抓我的脸。

我侧身躲开。动作快得自己都意外。

“妈,”我看着她,声音不高,却每个字都像砸在地上,“那婚纱,是被人用剪刀剪烂的。就在我房里。”

张美凤挥舞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血色“唰”地褪尽。她身后的余薇薇,笑容也冻住了,眼神慌乱地闪躲。

“你…你胡说什么!”张美凤声音发虚。

我扯了扯嘴角,那笑一定很难看:“是不是胡说,剪的人心里清楚。傅家要的是我这个‘命硬’的人,不是那件破衣服。我就这样去。你们,” 我的目光扫过张美凤惨白的脸,最后钉在余薇薇躲闪的眼睛上,“爱跟不跟。”

说完,我推开挡路的她们,走向大门。门外,阳光刺眼。一辆黑色的、锃亮的轿车静静停着,像个巨大的铁棺材。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面容冷峻的男人探出身。是傅景川的司机。他看见我身上的蓝裙子,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没说话。

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真皮座椅冰凉。

“去酒店。”我说。

引擎发动。车子缓缓驶离这座令人窒息的房子。后视镜里,张美凤和余薇薇像两个滑稽的木偶,呆呆地站在门口,越来越小。

心口那块压着的巨石,似乎松动了一点点。透进一丝带着铁锈味的空气。

车子平稳行驶。窗外风景飞逝。我靠着冰冷的车窗,闭上眼。前世那场焚身大火带来的灼痛,似乎还烙在灵魂深处,滋滋作响。

突然,刺耳的刹车声!

身体猛地前冲!额头狠狠撞在前座椅背上!

“怎么回事?!”司机低吼。

车头前,一个瘦小的身影摔在地上。是个送外卖的小哥,他的旧电动车歪倒在一边,保温箱里的汤汤水水泼了一地,油腻的香气弥漫开来。

司机骂骂咧咧地下车查看。

我揉着发痛的额头,看向窗外。混乱的街角。几个路人围了过来。就在这时,马路对面,一家灯火通明的婚纱店橱窗,像磁石一样吸住了我的目光。

巨大的落地玻璃后面,立着一个人形模特。

它身上,穿着一件极其眼熟的婚纱——层层叠叠的蕾丝,蓬松的裙摆,腰侧点缀着细碎的珍珠。和我那件被剪烂的,一模一样!不,甚至更华丽!

模特旁边,站着一个女人。

她正微微侧着头,手指优雅地抚过婚纱的裙摆。那侧脸的轮廓,那栗色的卷发……

是余薇薇!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身上穿着的,分明是另一件昂贵礼服!她对着镜子转了个圈,笑容灿烂得像橱窗里射灯的光。

我死死盯着她。她不是在家的吗?她怎么换的衣服?她哪来的钱买这件礼服?一个又一个问号,毒蛇般钻进脑子。

“小姐?没事吧?能走了。”司机回到车上,语气依旧生硬。

车子重新启动,汇入车流。那个亮得刺眼的橱窗,还有橱窗里余薇薇得意的笑脸,被飞速抛在后面,却像烙铁一样烫在我的视网膜上。

她要去哪里?穿着那身不属于她的、光鲜亮丽的衣服?

车子终于停在酒店气派无比的金色旋转门前。鲜花拱门,红毯铺地,衣香鬓影。傅景川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站在门口。他身姿挺拔,面容英俊,只是眉眼间笼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郁,像终年不见阳光的深潭。他看到我身上的蓝裙子,那潭深水似乎波动了一下,一丝清晰的错愕和……不悦,掠过他眼底。

他没说话,只是朝我伸出了手臂。姿态疏离而客套。

我刚要抬步。

“景川哥——!”

一声娇呼,带着刻意拉长的甜腻尾音,像一把淬了蜜的刀子,猛地扎破现场浮华的宁静。

所有人,包括傅景川,都循声望去。

红毯尽头,旋转门炫目的光晕里,冲进来一个人。

层层叠叠的华丽白纱,蓬松得像一团巨大的云朵。细碎的珍珠在灯下闪着虚伪的光。栗色的卷发精心打理过。脸上妆容精致,笑容灿烂得刺眼。

是余薇薇!

她穿着那件和我被剪烂的婚纱几乎一模一样的昂贵礼服,像一只花枝招展的白孔雀,踩着不合脚的高跟鞋,朝着傅景川,朝着我,朝着所有惊愕的宾客,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红毯绊了她一下,她踉跄着,像一只笨拙的飞蛾,扑向最灼热的火焰——傅景川。

她张开手臂,声音带着哭腔,响彻整个寂静的大堂:

“景川哥!你不能娶她!我怀了你的孩子啊!”

时间凝固了。

满堂宾客,瞬间死寂。几百道目光,利箭般射向我们三人。

空气沉重得无法呼吸。

傅景川的手臂,瞬间僵硬。他脸上那层阴郁的寒冰,“咔”地一声裂开缝隙。惊愕?愤怒?还是……别的?我看不清。他的目光,第一次,真正地、锐利地,钉在了余薇薇那张涂脂抹粉的脸上。

孩子?

我站在傅景川身边,穿着洗旧的蓝裙子,像个误入奢华宫殿的乞丐。血液冲上头顶,又在瞬间冻结成冰。前世浴缸里刺目的血红,傅景川锁门时那句“你害死了我的孩子”,还有眼前余薇薇这张写满疯狂和孤注一掷的脸……碎片般炸开!

余薇薇还在哭喊,声音尖利:“就在……就在上个月你喝醉那晚!景川哥!是我们的孩子啊!”

傅景川猛地转头。

他的视线,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带着一种近乎审视的冰冷,落在了我的脸上。不再是疏离的阴郁,而是翻涌的、被愚弄的震怒。

“余晚,”他的声音很低,像冰棱摩擦,每一个字都砸在我心上,“这是你安排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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