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河南一男子上坟哭喊外甥，不料竟得到回应，赶紧给外甥开棺

棺材里要是出声，谁不心头一紧？更别说那声一下一下，像是有人在木头上敲门。不是说停尸七天吗，人都走透了的。可林旭的舅舅那天就站在坟前，额头带着汗，活生生听见了棺材里的动静。一下、两下，有板有眼——这事透着说不出来的诡异。

人遇到死去的亲人，多半会自言自语，说些天南地北的苦话。舅舅也是。林旭在世这些年，他没结过婚，把全部心思都搁这孩子身上。若不是早年林旭父母离了婚，一人南下，一人撒手人寰，小孩子命该由谁牵着长大？母亲不行时，最后拉着她亲弟弟的手，半哑着嗓子，把这个瘦瘦的儿子托付过去。那真不是戏文台词，而是一个人心底最后一根软骨的乞求：“弟弟，你能帮我吗？”

有的承诺，是拿命兑的。舅舅其实当年才三十来岁，也算头角峥嵘的年纪。往后的日子，因为林旭，所有亲事一拖再拖。身边人劝过，说“又不是你亲儿子”，他只是摇摇头。这种人，就是认了死理。两个人相依为命，把一点生活的苦都熬成了浓汤。穿旧衣服没关系，过生日照样给林旭煎鸡蛋。哪怕兜里空，也会恨不得天上掉下来点好东西给外甥备着。

林旭是个懂事孩子。别人家娃闹腾，他就静静地帮舅舅收拾屋子。高考那年，林旭顶着一双重眼袋，舅舅半夜给他做面疙瘩，静悄悄坐小板凳等着孩子出门。这孩子争气，大学毕业，捧着第一份工资给舅舅买了台新手机，还傻乎乎地把剩下的钱塞进舅舅口袋里。舅舅呢，乐得眼泪掉下来，说什么“我这辈子值了”。照理说，这日子往下走，就是平常人家最踏实的路。

可人算哪有天算。谁想到那个夏天，派出所急冲冲打来电话，说林旭溺水了。舅舅那天腰都直不起来了。心跳像被人攥在手里，又酸又狠。他挤进抢救室，看见一张苍白脸孔，心里最后的一点侥幸都碎了。人死了，习俗也得从。停尸七天，亲戚朋友来家里吊唁，谁都安慰一句“人死不能复生，你得撑住”。这些话听着像锯子，咯吱咯吱锯舅舅的骨头。

偏偏人生到了绝处，总会有人出来添乱。邻村一个上年纪的人，趁着林旭停棺那天使劲在舅舅身边说话：“您家这孩子命硬，但孤身一人不好，不如给他配个冥婚，在那边也算成个家。”舅舅起初气得不行，没管饭也没搭理，觉得这种话搁这年月说出来，简直是侮辱死者。但架不住那老人软磨硬泡，说得煞有介事——还说如今阴间也需按规矩，不配个婚孩子孤寒。舅舅到底是个心软的人，脑子里转来转去都是外甥青涩的笑脸，终于失了方寸。

其实谁能想到，这些冥婚的鬼把戏，竟还真被人拿来做赚钱的手段。老人说认得一户人家，正好女儿也病逝不久，可以把木头棺材往一块凑。钱给了，人也领来，村里人一通忙活，最终却只是走个过场，短短几个小时，风风火火，把两具棺材抬进泥土里。亲戚们都走光了，舅舅在坟前说的话，几乎是掏心掏肺：“孩子，到了那边可别怕孤单，这一生你最亏欠的就是自己，我这舅舅没用，没让你安生过一阵……”

人一旦伤心到极点，是没法离开的。舅舅天黑了还不走，直在坟头抽泣，哭得像拉家常。一轮明月挂天边，他愣是坐在冷风里，拿手一把一把地往坟上埋土，哭着哭着，眼泪都干了。世上再好的坚强，碰上至亲死别，也像块豆腐似的，轻轻一戳就碎成水。

然后，就出事了。那“砰砰”的声音，先是一两下，后来越来越实在。人到了这个时候，哪还分得清是活人还是鬼，舅舅手哆嗦，后退几步，脑子一片浆糊。可声音还在，间或夹着一句似有似无的哭喊。他冷不丁想到，林旭的棺材里，还放着“冥婚女”的尸体。难道说，这配婚配活人了？

舅舅不信邪，但骨头里那股狠劲一上来，硬是翻箱倒柜找出家里的撬棍和老镢头。气喘吁吁几下，一口气把棺材钉子拔了大半。那年头农村棺盖都沉，他差点给自己累出一身虚汗。月光落在盖子的缝隙里，他分明瞧见里头有个女脸——不是林旭，不是鬼，是个活生生的女孩子！

嘴唇青紫，头发乱成一团，那女孩的嗓子像被揉碎了：“救救我……我出来太久了，好害怕……”她大口喘着气，身子一直发抖。舅舅也顾不上害怕，赶紧伸手把她拖出来。等女孩瘫坐在土坡上，缓过来点，她抱着膝盖哭个不停。问她怎么回事，才弄明白一桩人命关天的事——那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其实是个拐骗惯犯。骗了好几个出来找工作的农村姑娘，一路药倒，手段刁钻，把人装进棺材。运气要是稍差点，这女孩不知要埋到什么时候，彻底憋死。

女孩带着哭腔，一点点把经过说清楚：“他让我喝药，说是安神，结果我睡晕了。醒过来才发现周围黑漆漆的，身边还有个死人。我……我只能拼命拍棺材盖，怕死了。”

舅舅听得浑身颤，一想到自己要是半夜没守在那，那姑娘大概率已经没命了。他掏出手机报警，警察赶来，顺藤摸瓜，才算抓住那行骗的老人。

有时候，命运无常，总在看似荒唐可笑处，藏着刀子和泪水。林旭再也回不到身边。舅舅的余生，多半会背着些“如果当初”的自责，和午夜梦回的遗憾。而那个获救的女孩，不知会不会从此敢直视黑夜。

棺材盖子，有时候关上的不是亡者，是活人的希望。我们常说世界光明，但总有些故事像夜里不肯息的风，让人想了又想，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