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女生高考只差清华1分,父亲托关系查卷,卷上2字让他瘫坐在地
发布时间:2025-08-05 18:03 浏览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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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差1分,怎么可能?”
李建国攥着女儿的高考成绩单,指甲几乎掐进纸里。
他不信一直是清北苗子的李晓雨会失手,连夜翻查卷攻略,四处托关系找门路。
为这1分,他低声下气求遍教育系统的熟人,咬牙掏出五十万打点关系。
等了半个多月,终于能进保密室看卷。
数学142、英语143、理综287,每科成绩都近乎完美。
可翻开语文试卷,作文末尾两个歪斜的红字,让他膝盖一软,重重撞在桌角。
这两个字不是分数,不是评语,更不是正常批改。
十八年的骄傲、五十万的投入,全成了笑话.......
01
2023年6月23日深夜十一点,南昌市红谷滩区的高档小区静谧无声,
唯有林立的高楼间零星亮着几盏灯。
李建国家中,客厅的水晶吊灯将暖黄的光铺满整个空间,却驱散不了弥漫在空气里的压抑气氛。
女儿李晓雨蜷缩在柔软的米色沙发上,指尖微微发颤,死死盯着手机屏幕。
高考成绩查询页面的数字刺得她眼眶发烫——
648分,这个数字像一团模糊的光斑,在屏幕上明明灭灭。
“怎么才648分?”
李建国在铺着深色大理石的地板上来回踱步,皮鞋跟敲击地面的声响愈发急促,
“你高三最后一次模考多少分?”
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压抑不住的火气。
李晓雨垂着头,刘海遮住了泛红的眼睛,轻声道:“658分。”
“对!658分!整整比这次高考高出10分!”
李建国猛然转身,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老大,粗壮的手指指向电视墙。
那里整齐排列着二十多个奖杯奖状,
玻璃展柜将“全国数学奥林匹克一等奖”“国际物理竞赛金牌”
“叶圣陶杯作文大赛特等奖”的金字衬得熠熠生辉。
从小学到高中,这些荣誉见证着李晓雨一路的辉煌。
正在厨房收拾的妻子周丽娟匆匆赶来,围裙上还沾着水渍,
眼角泛着红:“老李,小点声,别吵到邻居。”
“吵到就吵到!”李建国一掌拍在雕花茶几上,震得杯盘叮当作响,
“我女儿是什么人?她可是天才!从上学起,哪个老师不夸她是清北的料子?”
李晓雨突然站起身,声音里带着哭腔:
“爸,算了吧。复旦、上交大也都是顶尖学府,去那儿也很好。”
“什么叫算了?”李建国往前跨了一步,目光灼灼,
“你知道这些年为了培养你,我砸进去多少钱吗?
从六岁开始,一对一奥数课、外教口语班、钢琴十级培训、美院大师班,
哪样不是选最贵最好的?初中托关系进南昌一中重点班,
高中又花大价钱找名师补课,每年的教育支出,够普通人家吃穿用度一整年!”
“我知道你们为我付出很多……”
“不是付出,是投资!”李建国的声音在挑高的客厅里回荡,
他解开西装领口的纽扣,额角青筋暴起,
“我李建国从工地搬砖的小工,到现在的建筑公司老板,
拼命赚钱就是为了给你最好的教育!你是我的骄傲,是我们李家的未来!”
周丽娟心疼地将女儿搂进怀里,泪水打湿了李晓雨的发顶:“小雨,妈妈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妈,我真的尽力了。”李晓雨再也撑不住,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母亲的衣襟。
李建国看着女儿颤抖的肩膀,举到半空的手僵住了。
这个在生意场上雷厉风行的男人,此刻喉咙发紧,艰难地开口:
“宝贝,爸爸不是怪你。只是……只是实在想不通,你这么优秀,怎么才考这点分?”
“可能是考试太紧张了。”
“紧张?”李建国眉头拧成疙瘩,连连摇头,
“你从小参加国际赛事,省长亲自给你颁奖,什么大阵仗没见过?怎么会紧张?”
就在这时,清脆的门铃声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周丽娟擦了擦眼角,快步去开门,楼下的陈阿姨笑容满面地探进头:
“小周,听说小雨高考成绩出了?”
“648分。”周丽娟扯出一抹苦笑。
“哎哟,这分数可不得了!我家孩子才考540,全家还乐呵得不行呢!”陈阿姨竖起大拇指。
李建国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陈姐,您不知道,这分数离清华的录取线就差1分。”
“确实可惜了……不过北大、复旦也都是顶尖名校啊。”
陈阿姨察觉到气氛不对,语气有些尴尬。
“不一样,清华就是清华,别的学校比不了。”
李建国摆摆手,转身瘫坐在沙发上,掏出手机疯狂刷新网页。
“老公,你在查什么?”周丽娟凑近问道。
“清华在江西的理科录取线:649分。”李建国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字字诛心,
“就差1分,这1分……”
李晓雨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无奈:“爸,差1分就是没考上,这是事实。”
“我不信!”李建国“腾”地站起来,手机差点摔在地上,
“你从小到大,哪次考试不是独占鳌头?小学连年三好学生,初中稳坐年级第一,
高中三年从未跌出过前三!这么优秀的你,怎么会在高考失手?”
他蹲下身,粗糙的大手紧紧握住女儿冰凉的手:
“小雨,你再仔细想想,考试时是不是有什么异常?题目超纲了?还是阅卷老师判错了?”
李晓雨缓缓摇头:“我不知道,考完数学感觉不错,英语也正常,理综虽然难,但不至于……
作文我写得很认真。”
“你看!你自己都说了!”李建国激动得满脸通红,“既然发挥正常,肯定是阅卷出了问题!”
周丽娟急忙劝阻:“老李,高考阅卷流程那么严谨,怎么可能出错?”
“严谨?”李建国冷笑一声,翻出手机新闻,
“每年参与阅卷的老师成千上万,每人每天要批改几百份试卷,高强度工作下怎么可能不出纰漏?
去年山东就有考生查卷后,分数整整提高了12分!”
李晓雨望着父亲执拗的模样,心里五味杂陈:“爸,你真要申请查卷?”
“当然!”李建国眼神坚定,“明天一早我就去教育局,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周丽娟忧心忡忡:“查卷哪有那么容易……”
“再难也要试!”李建国猛地站起身,“我不信,我李建国的女儿会被这1分绊倒!”
时针悄然指向凌晨十二点,书房的台灯还亮着。
李建国盯着电脑屏幕,密密麻麻的网页开了一个又一个。
查卷申请流程、所需材料清单、历年来的成功案例,他逐条逐句地读,不时在本子上记着重点。
周丽娟端着温热的牛奶推门进来:“老李,歇会儿吧,喝口奶。”
李建国接过杯子,眼神里满是迷茫:“芳芳,你说小雨真的只能考648分?”
“小雨一直很优秀,但高考变数太大……”
“我不信!”李建国打断妻子的话,
“你还记得她小学参加奥数赛,那些题连大学生都挠头,她却能拿满分;
初中英语演讲比赛,外国评委都对她赞不绝口;高中物理竞赛……”
“我都知道,可谁能保证万无一失呢?”周丽娟叹了口气。
“不可能!”李建国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灯火阑珊的夜景,语气坚定,
“她不是普通人,她是天才!天才不会在关键时候失手!明天,我一定要让真相大白!”
02
6月24日清晨8点,李建国发动那辆黑色的奔驰S级轿车,
轮胎碾过小区沥青路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方向盘被他的掌心焐得温热,车载导航播报着前往南昌市教育局的路线,
可他却无心听那些机械的语音,摸出手机就按下老同学陈明德的号码。
电话刚接通,听筒里就传来爽朗的笑声:
“哟!建国!多久没联系了!听说你现在生意做得风风火火,都成大老板了!”
李建国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声音里满是焦灼:
“明德,我哪算什么老板,就是讨生活罢了。今天找你,还真有件急事想麻烦你。”
“跟我客气啥!有话直说!”
“我家小雨高考考了648分,就差1分够清华的线。
我想申请查卷,你在教育系统这么多年,能不能帮我引荐引荐?”
李建国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收紧,指节泛白。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陈明德的声音变得谨慎起来:
“建国,查卷这事可不好办。流程卡得死死的,每年申请的人一大把,最后能改分的没几个。”
“我知道难,可你了解我,不把这事弄个水落石出,我这心里堵得慌!
你就帮我想想办法,哪怕只有一线希望!”
李建国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急切,车窗外的街景快速后退,他却全然无心欣赏。
“行吧,我先帮你四处打听打听。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得有个心理准备,就算查了,分数多半也不会变。”
“我明白。明德,这次全靠你了!”
挂断电话,李建国猛踩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朝着教育局飞驰而去。
教育局咨询大厅里,中央空调嗡嗡作响,人来人往却静得只听见键盘敲击声。
李建国在服务台前站定,手心的汗把西装内袋里的准考证复印件都浸得发潮。
年轻的工作人员抬头打量他一眼,脸上挂着程式化的微笑:“先生,您是要申请高考查卷吗?”
“对!我女儿考了648分,我觉得肯定有问题!”李建国几乎是脱口而出。
工作人员在电脑上快速查询,点头确认:
“确实是648分。申请查卷的话,您需要填写这份申请表。”
递过来的A4纸上,密密麻麻印着各种条款和注意事项。
“查卷多久能出结果?”李建国眉头拧成疙瘩。
“正常流程15个工作日。要重新组织专家阅卷组,核对环节多,程序特别严格。”
“15天?!怎么这么久?!”李建国的声音不自觉拔高,引来周围几道探究的目光。
工作人员耐心解释:“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而且……每年申请查卷的考生不少,但最后分数有变动的,十个里都挑不出一个。”
李建国的目光突然被申请表上一行小字钉住:
“查卷仅核查漏评、统分错误、录入错误,不重新评估答卷内容。”
他猛地抬头,声音都变了调:
“这什么意思?不重新判卷子?那要是评分标准有问题,不就查不出来了?”
“是的,我们只核查客观失误。主观题的评分标准早就统一好了,复查也不会改。”
工作人员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得李建国后背发凉。
走出教育局,李建国瘫坐在车里,夏日的热浪透过车窗涌进来,他却感觉浑身发冷。
再次拨通陈明德的电话时,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
“明德,我问清楚流程了,这根本查不到点子上!
要是阅卷松严有问题,不就白查了?你能不能帮我找找能说上话的人?”
电话那头传来长长的叹息:“建国,你这要求……太难了。高考是大事,没人敢轻易插手。”
“你就直说,到底能不能办?要多少钱?欠多少人情?我都能想办法!”
“不是钱的事!是……”陈明德顿了顿,“算了,我再帮你问问,有消息马上告诉你。”
下午三点,手机震动起来。
“建国,打听到一个人,教育局阅卷办副主任刘成,在评卷这块说得上话。
不过这人原则性强,不好打交道,你要有心理准备。”
“能约出来见面吗?不管多难,我都得试试!”
“我尽力安排。但你得想好,万一……”
“不用万一!我信小雨!”李建国挂断电话,指腹摩挲着手机屏幕,眼神又燃起希望。
夜幕降临,南昌最气派的酒店包厢里,水晶吊灯把酒杯照得流光溢彩。
李建国张罗了一桌好酒好菜,宴请几位生意场上的老友,其中两位在政府部门任职。
酒过三巡,老周举杯问道:“老李,听说你家闺女高考成绩出了?考得咋样?”
“648分,就差1分上清华。”李建国仰头灌下一杯白酒,辛辣的酒液烧得喉咙发疼,
“我想申请查卷,你们有没有认识教育局的人,能帮上忙?”
几人面面相觑,在税务局工作的老吴先开了口:
“老李,查卷这事我们真帮不上忙。我们部门和教育系统不沾边,根本插不上手。”
“那你们认识教育局的领导吗?我一定好好感谢!”
李建国追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认识倒是认识几个,但这种事……”老吴苦笑着摇头,
“人家犯不着为这事冒险。高考是高压线,谁都不敢碰。”
李建国攥着酒杯,喉结上下滚动:“那如果我想表示点心意,大概得……”
“老李,你把这当谈生意了?”老周拍了拍他肩膀,
“这事靠钱摆不平,得有过硬的关系,还得人家愿意担风险。”
散席后,其他人陆续离开,老周却留了下来。
“看你这样子,真是急疯了。”他递来一支烟,火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我表哥在省教育厅工作,级别不低。不过他不管高考这块,也不知道愿不愿帮忙。”
李建国的眼睛瞬间亮得惊人,一把抓住老周的手腕:
“试试!必须试试!老周,这次你就是我的大恩人!”
“先别急着谢,我明天就联系他,能不能成还不好说。
你啊,也做好最坏的打算。”老周看着好友布满血丝的眼睛,重重叹了口气。
夜色渐深,李建国独自坐在车里,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他又翻出女儿从小到大的奖状照片,指尖轻轻划过屏幕上那些烫金的字。
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就绝不会放弃。
03
6月25日午后,李建国正在办公室翻看工程图纸,手机突然在桌面震动起来。
看到是老周打来的电话,他立刻丢下笔,连椅子都撞得歪斜,慌忙按下接听键:
“老周!是不是有消息了?”
“总算不负所托,我表哥答应见你一面。明晚七点,香格里拉酒店的贵宾厅。”
老周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不过先说好,人家只是愿意聊聊,能不能成事还得看你自己。”
“太好了!需要准备什么礼物?特产?茶叶?还是……”
李建国攥着手机的手心已经出汗,声音不自觉地拔高。
“什么都别带!就正常去,千万别给人压力。记住,别太心急。”老周叮嘱完便匆匆挂断。
但李建国哪里坐得住。他火急火燎地发动车子,直奔市中心最豪华的礼品店。
玻璃展柜里,江诗丹顿腕表在射灯下泛着冷冽的光,标价8万元的标签刺得他眼睛生疼。
“就它了!”
他咬牙刷卡,又在烟酒区挑了瓶20年茅台,
暗红色的酒盒沉甸甸地压在臂弯里,像是压着女儿的未来。
6月26日傍晚6点45分,李建国提前抵达酒店。
他特意换上刚定制的藏青色西装,领口别着精致的领带夹,皮鞋擦得能映出人影。
可即便如此,等待的每一秒都让他坐立难安,
手指不停地摩挲着礼品袋的提手,把包装纸都捏出了褶皱。
七点整,包间门被推开。老周领着一位身形清瘦的中年男人走进来,
那人戴着金丝眼镜,藏青色中山装熨烫得一丝不苟。
“建国,这是我表哥,省教育厅的江副厅长。”老周介绍道。
“江厅长!久仰久仰!”李建国腾地起身,双手递出名片时都在微微颤抖,
“我是李建国,小雨的父亲,实在是给您添麻烦了!”
江副厅长微笑着接过名片,声音温和:
“老周都跟我说了。小雨这孩子确实优秀,差一分与清华失之交臂,搁谁心里都不好受。”
“是啊江厅长!”李建国赶紧拿起酒瓶,
“我这当爹的,一想到孩子寒窗苦读十几年……”
酒液注入酒杯时泛起细密的泡沫,“您看这事儿,还有转圜的余地吗?”
江副厅长端起酒杯轻抿一口,放下时杯底在桌布上留下一圈水印:
“老李,我跟你交个底。高考查卷的流程是层层把关,
历年复核分数变动的,十个里都挑不出一个。”
李建国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喉结动了动:“那……真的没希望了?”
“我没说没希望。”江副厅长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意味深长,
“正常流程希望渺茫,但……办法也不是没有。”
李建国往前倾了倾身子,几乎要贴到桌面:“非常规的办法?您指的是……”
“你觉得小雨哪科分数最可疑?”江副厅长没有回答,反而抛出问题。
“肯定是语文!”李建国立刻说道,
“她作文一直是强项,模考从没下过130分,这次才考118!
考试时她说写得很顺,绝对不该是这个分数!”
“语文本就是主观题占比大,尤其是作文,不同老师的评分尺度确实有差异。”
江副厅长用手指轻轻叩着桌面,“要是能让标准宽松些的老师再审一遍……”
“您的意思是,能重新评分?!”李建国激动得差点碰翻酒杯,
“需要什么条件?我一定全力配合!”
江副厅长没有直接回应,而是望向窗外渐渐亮起的霓虹:
“老李,你经商多年,应该懂一个道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李建国瞬间明白了,声音放低:“江厅长,您直说,需要多少?”
“这事儿我不便插手。”江副厅长从西装内袋掏出烟盒,
“我能做的,就是帮你引荐关键人。具体细节,你们当面谈。”
“能约见吗?求您一定帮忙!”李建国的声音带着近乎哀求的恳切。
江副厅长点燃香烟,烟雾在两人之间缭绕:
“我可以试试。但提前说好,这事儿风险不小,而且……”
他夹着香烟的手指顿了顿,“代价恐怕超出你的想象。”
“只要能让小雨上清华,倾家荡产我都愿意!”
李建国红着眼眶,攥紧的拳头重重砸在桌上,震得酒杯里的酒水泛起涟漪。
江副厅长望着眼前这个执拗的父亲,缓缓吐出一口烟,最终只是叹息着点头:
“我尽力安排。你先做好心理准备吧。”
04
6月27日清晨,李建国在会议室对着工程图纸心不在焉,手机铃声突然炸响。
看到屏幕上“江副厅长”的来电显示,
他猛地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吓得旁边汇报工作的下属一哆嗦。
“李老板,下午两点,教育局后巷的清心茶馆,有人等你。”
江副厅长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
“对方是什么身份?”李建国攥着手机的指节发白。
“见面自然知晓。记住,先听对方说,别贸然表态。”
电话挂断后,忙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回荡,李建国盯着手机屏幕足足愣了半分钟。
下午1点45分,李建国的奔驰车停在教育局旁的巷口。
青砖灰瓦的茶馆藏在两栋老旧居民楼之间,褪色的木质招牌在风里轻轻摇晃。
推开门,一股混合着茶香与潮湿木头的气味扑面而来,
六七张原木桌散落在昏暗的空间里,零星坐着几个喝茶的老人,
瓷勺碰在茶碗上的叮咚声格外清晰。
他选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深褐色的茶渍在桌面晕开不规则的形状。
老板娘端来一壶铁观音,沸水冲开茶叶时,
他盯着袅袅升起的热气,数着秒针在手腕上的腕表滴答跳动。
两点整,茶馆的竹帘被掀开,一个穿藏青色夹克的男人走进来。
那人中等身材,寸头下两道浓眉微微上扬,目光扫过整个茶馆后,径直朝着李建国走来。
“李先生?”男人声音低沉。
“是我!您是......”李建国慌忙起身,椅子腿刮擦地面发出声响。
“我姓周,周副主任。江厅长让我来的。”
男人坐下时带起一阵淡淡的烟草味,从口袋掏出打火机在桌上轻轻敲了敲,
“听说令爱考了648分,想冲清华?”
“就差1分啊!”李建国声音发颤,从西装内袋掏出女儿的成绩单复印件,
“您看,数学142,英语143,理综287,偏偏语文才118!她平时模考从没下过130!”
周副主任接过成绩单,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
“模拟考和高考能一样?不过......”他用手指点了点语文那栏,
“这个分数确实蹊跷。令爱作文水平如何?”
“全国作文大赛特等奖得主!省里语文竞赛金奖!老师都说她的文章有灵气!”
李建国说到激动处,唾沫星子都溅到了茶杯里,
“去年市模考,她的作文还被当范文印发!”
周副主任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水流过喉咙发出细微的声响:
“语文这科,尤其是作文,就像六月的天。
碰上严师扣你十分,遇上松一点的又能加十分。但你想改分......”
他突然顿住,目光直直地盯着李建国,“可不是在试卷上添个勾那么简单。”
李建国往前探着身子,几乎要趴到桌上:“周主任,您直说!要调卷、要重审,该怎么办?”
“怎么办?”周副主任冷笑一声,把茶杯重重搁在桌上,
“高考试卷都锁在保密室,钥匙在三人手里。
调卷得走五道审批,还得作文阅卷组组长点头。您觉得这些关卡,是普通人能过的?”
“您有办法,对不对?”李建国的声音里带着讨好,
“听说去年作文组的王老师打分宽松......”
“消息挺灵通。”周副主任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王老师确实对文笔出众的文章情有独钟。要是他能‘再仔细瞧瞧’令爱的作文......”
话音未落,他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这次却盯着茶水的波纹不再说话。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邻桌老人下棋的落子声“啪嗒”作响。
李建国喉咙发紧,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周主任,您说的‘成本’......具体多少?”
“五十万。”回答来得干脆利落,像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湖面。
周副主任从烟盒抽出支烟,火苗燃起的瞬间,映亮他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钱得打点保密室管理员、审批领导、重审老师。少了谁,这戏都唱不下去。”
李建国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五十万,相当于公司正在施工的学区房项目近半利润。
但女儿站在清华门前的画面突然在脑海闪过,他咬了咬牙:“能不能商量......”
“李先生,”周副主任突然掐灭香烟,烟灰震落在茶渍斑驳的桌面上,
“您女儿差的是清华的门槛,不是菜市场的白菜价。
要是觉得不值,现在起身走人,我绝不拦着。”说着作势要起身。
“别!”李建国一把按住对方肩膀,掌心的汗浸湿了对方的夹克布料,
“我没说不值!就是......能不能先付定金?”
“全款,当场到账。”周副主任重新坐下,掏出手机打开收款码,
“收到钱,三天内让您见到原始试卷。分数没涨,钱不退——毕竟为了调卷,我们担的风险可不小。”
茶馆的挂钟“当当”敲了三下,李建国盯着手机转账界面,手指悬在确认键上方不停颤抖。
最终,输入密码的那一刻,他仿佛听见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回到家,书房的台灯把李建国的影子拉得老长。
当他把转账的事告诉周丽娟时,妻子手里的茶杯“哐当”摔在地上,瓷片飞溅:
“你疯了?五十万!要是被骗,咱们全家都得喝西北风!”
“江副厅长介绍的,靠谱!”李建国抓着妻子的肩膀摇晃,
“小雨要是上了清华,以后挣的钱十倍、百倍都能赚回来!”
周丽娟瘫坐在沙发上,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万一......”
“没有万一!”李建国吼完这句话,自己却先泄了气。
接下来的三天,他守在电脑前,一遍遍地刷新清华招生网,
又时不时翻看手机,生怕错过周副主任的消息。
每当李晓雨投来疑惑的目光,他只能强装镇定:“查卷流程正常,别操心。”
可深夜里,他常常盯着银行转账记录,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05
7月13日午后两点,暑气正盛,李建国握着手机的手却一片冰凉。
周副主任的电话简短又干脆:“来教育局保密室看卷。”
他匆匆套上皮鞋,连衬衫扣子都系错了位,驱车前往的路上,每一个红灯都像是命运的倒计时。
教育局大楼走廊的日光灯管滋滋作响,在通往保密室的转角,
李建国深吸一口气,手心的汗在裤缝上蹭出深色痕迹。
推开门,满室的消毒水味混着陈年纸张的霉味扑面而来,
戴白手套的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将李晓雨的试卷依次铺开在墨绿色桌布上:
“李先生,只能看,不能碰。”
数学试卷最先被翻开。
工整的解题步骤如精密的齿轮咬合,辅助线画得笔直,连草稿纸上的验算都条理清晰。
142分的红章盖在卷首,像个沉默的证人。
李建国喉结滚动,又抓起英语试卷——
20道完形填空全是利落的红勾,作文里连单词间距都保持着完美的均匀,
143分的数字刺得他眼眶发疼。
理综试卷展开时,物理的电磁感应图、化学的有机合成式、生物的遗传系谱图,
每一处都透着女儿的严谨。
287分的总分,和往日模考成绩相差无几。
李建国突然想起女儿初中时,为了一道生物实验题在书房熬到深夜的模样,
那时她举着解题本冲他笑,说“爸爸我肯定能考上清华”。
最后,他的指尖悬在语文试卷上方剧烈颤抖。
泛黄的纸张边缘已经起毛,显然被多次翻阅。
当最后那页完全展露,他的膝盖猛地撞在桌角,发出闷响。
在语文试卷的最后一页,两个歪斜的红色大字像两把生锈的铁钉,直直钉进他的心脏。
两个字如此的醒目,那是绝不应该出现在那个位置的两个字。
李建国感觉耳膜在轰鸣,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让他无法呼吸。
他死死盯着那两个字,眼前浮现出女儿从小到大的奖状墙,
那些“全国一等奖”“特等奖”的金字此刻都扭曲变形,化作尖锐的嘲笑。
“不可能......”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像是濒死的呜咽。
这两个字,彻底击碎了一个父亲十八年来的所有骄傲。
那两个字不是分数,不是评语,不是任何正常的批改痕迹。
原来不是阅卷出错,不是运气不好,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