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娘家撑腰的母亲，就连哭泣都是无声的
发布时间：2025-08-07 12:34 浏览量：1
文：风止何安
我家坐落在豫东平原的一个小村子。
不到我们村子一公里的地方，有一条长长的大土坡。
土坡高二十多米，长度跨越两个省，一个是河南省，另一个是山东省。
我们那里的人都叫它为“大堤”。
大堤上面的路很平整也很宽阔。
儿时的记忆里，大堤上面还没有修柏油路时，全是土，大车从旁边擦身而过时，一顿尘土飞扬，迷的眼睛睁不开。
二十年前，我出嫁那一年，据说在那一年，大堤上修了柏油路。
大堤从中间几个村子穿插而过，把方圆几十个村子分为“堤这边”、“堤那边”。
我家就在“堤这边”。
我的母亲家就在“堤那边”。
母亲出生于1954年，说起母亲，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
母亲两岁时，姥姥去世，从此以后，姥爷带着三女一儿过着日子。
母亲是家里的最小女儿。
母亲两岁时，比母亲大15岁的大姨已经出嫁，那时候农村女孩结婚都早。
姥爷一个大男人也不会照看孩子，更何况，那时候都穷，母亲经常饿的嗷嗷大哭。
二姨就带着母亲去三十多里地的大姨家，从此以后，母亲大多数都在大姨家度过。
姥爷重男轻女，大姨和二姨还有母亲都不识字，只把读书的希望留给了舅舅。
可惜啊，舅舅也不是读书的料，勉勉强强读完了初中，就回家种地了。
母亲到了出嫁的年龄，媒婆络绎不绝的上门来提亲。
大姨想让母亲嫁的婆家离她近一些，这样方便姊妹两个照顾。
可是母亲却不愿意，母亲那时候满脑子对婚姻的美满产生了一种幻想。
她觉得凭她的一己之力，完全可以让自己的婚后生活过的很好。
于是，母亲在24岁那一年，经媒人说和，华丽丽的嫁给了“堤这边”的父亲。
我的父亲兄妹八个，弟兄五个，他排行老四。
都说婚姻是女人的另一座“坟墓”，此话对于母亲来说，一点都不假。
母亲嫁给父亲之后，俩人就经常吵吵闹闹，甚至有时候和父亲还动手打架。
父亲的性格暴躁，母亲也不是一个“软弱”人，两个人在打打闹闹中生下了我们姊妹四个。
父亲的重男轻女思想很严重，一直觉得家里必须有一个男孩。
所以，母亲嫁给父亲那么多年，一直都在怀孕、生孩子、生孩子、怀孕的“路上。”
父亲的重男思想严重影响了母亲，即使父亲在此后的日子里不断殴打母亲的时候，母亲还是毫无怨言的为这个家“添枝散叶。”
父亲的脾气暴躁到什么程度呢？
就是，有时候半夜睡醒，突然想起一件不愉快的事，就开始谩骂母亲。
母亲从睡梦中惊醒，就你一句我一句的和父亲对骂起来。
两个人骂着骂着，父亲就开始动手打母亲。
母亲嚎啕大哭，为了恐怕再挨父亲的打，她会趁父亲不防备的时候，有时候带上最小的妹妹，有时候把我们姊妹几个留到家里，偷偷的跑到大姨家。
母亲为何会跑到大姨家，而不去回姥爷家？
因为在母亲出嫁的头一年，姥爷已经去世了。
舅妈来到这个家里后，对这三个小姑子也是诸多不顺眼。
在舅妈的“戳哄”下，舅舅也害怕舅妈，所以跟两个姐姐一个妹妹也就没有了亲情。
记得有一年我在读小学三年级时，那是一个半夜，父亲不知道什么原因开始谩骂母亲。
母亲就和父亲吵起来，父亲很生气，抓起身旁的手电筒就朝母亲身上砸去。
母亲当时正抱着还不会走路的小妹妹，赶紧逃出了家，母亲跑的急，鞋子也没有穿。
还好是夏天，母亲赤着脚，抱着小妹妹，沿着大堤，走了50多里地的路，到了天亮，才到了大姨家。
母亲在大姨家住了半个多月，父亲这边一直没人去叫母亲回家。
包括我的奶奶、几个大伯、几个大娘、叔叔婶婶姑姑们，他们觉得，农村男人打女人，是再正常不过了。
半个月后，大姨骑着自行车来我家了，先是对父亲一顿批评，接着让父亲把母亲接走，算是给母亲一个台阶下。
父亲不愿意，奶奶家也不愿意，就这样，到了第二天，母亲带着小妹妹又来到了这个家。
然后，接着，仍然是无休止的争吵和打架。
母亲就像一只惊恐的羔羊，在这个家里战战兢兢的过着日子。
更可气的是，父亲每次和母亲争吵打架，总是会重复着说一句话：“你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的，你还给我。”
虽然那时候我年龄小，但是我也觉得这句话不对，从心里有些鄙视父亲。
我那时候，包括现在都在想：如果我的母亲，有一个可靠的娘家，母亲的命运也许会改变，父亲也许就会有所忌惮。
母亲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父亲的“阴影”下生活着，先后生下我们姐弟五人，直到最后一个男孩出生，母亲的生育生涯才算“嘎然而止”。
可是我又一想，即使母亲在当时有爹有妈，又能怎样？
他们也许还会告诉母亲：“家丑不可外扬，跟谁过日子都是一样的。”
所以说，女人终究一生，能靠婆家吗？能靠这个男人吗？
很显然“不能”。
女人这一生，只能靠自己，不管在那个年代都是如此。
不要想着多生孩子，就能保住婚姻的稳定。
豪门都未必靠生子保得住感情，更何况我们普通人。
没有家里人托底的女人，就要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即使独自一人过的平平淡淡，但是最起码是自由的。
永远记住这一句话：出身再差，只要不随便结婚生娃，就算路走错了，都还有回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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