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子借车去约会，还车时我发现有个女人的包，打开一看差点气死

小舅子拍着我的肩膀，一脸得意：「建军哥，借你车用用，我约了个美女，开你那破桑塔纳也凑合。」

还车的时候，后座有个女人的包。

我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有三张不同女人的身份证，还有一万多现金和几瓶不明药物。

老婆护着弟弟，指着我鼻子骂：「你就是见不得小峰好！人家谈个恋爱你都要挑刺！」

01

周六下午，我正在客厅看新闻，门铃响了。

开门一看，是小舅子王峰。这小子穿着名牌衬衫，脖子上挂着粗金链子，一副人五人六的模样。

「建军哥！」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也不等我让他进屋，就自己走了进来。

我心里有些不舒服。这小子每次来都是有事求我，从来不会单纯来看看姐姐。

「小峰，你姐在厨房做饭，你先坐会儿。」我关上门，跟着他走向客厅。

王峰在沙发上一坐，翘起二郎腿，掏出烟来就要点。

「别抽了，家里有孩子。」我提醒他。

他不情不愿地把烟收起来，转头看向我：「建军哥，我今天来是有个事儿想麻烦你。」

果然如此。我在心里叹了口气：「什么事？」

「就是想借你车用用。」王峰眼珠子转了转，「我约了个女朋友，想开车带她出去兜兜风。」

我皱起眉头。我那辆老桑塔纳虽然不值几个钱，但也是我每天上下班的交通工具。

「你不是有电动车吗？」

「哎呀，建军哥！」王峰站起身，凑到我面前，「骑电动车多没面子啊，人家女孩子肯定瞧不起我。你就帮帮忙嘛！」

这时，丽华从厨房探出头来：「小峰，你来啦！正好，我做了你爱吃的糖醋里脊。」

看到妻子，王峰立马换了副表情：「姐，你对我最好了！我正跟建军哥说借车的事呢。」

丽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弟弟：「借车？小峰你要车干嘛？」

「我交了个女朋友，想带人家出去玩玩。」王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丽华立刻高兴起来：「真的？那太好了！妈一直催你找对象呢。建军，快把车钥匙给小峰。」

我有些为难。不是舍不得车，而是王峰这个人我了解，做事毛毛躁躁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小峰，要不你还是别开车了，万一...」

「建军！」丽华的声音有些严厉，「小峰好不容易找到女朋友，你就帮帮他呗。又不是不还你。」

王峰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嘛，建军哥，我又不是第一次开车，你放心吧！」

看着妻子期待的眼神，我只好妥协了：「那行吧，但是你小心点开，还有，明天下午之前一定要还回来，我周一要用。」

「没问题！」王峰兴奋地从我手里接过钥匙，「建军哥，你真够意思！」

晚上吃饭的时候，丽华一直夸王峰终于懂事了，开始谈恋爱了。我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02

第二天是周日，我在家休息。

下午四点多，门外传来熟悉的汽车发动机声。我透过窗户看去，是我的桑塔纳。

王峰从车上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朝楼上走来。

几分钟后，门铃响了。

「建军哥，车还给你！」王峰把钥匙递给我，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谢了啊！」

我接过钥匙，看了看他：「怎么样？和女朋友玩得开心吗？」

「那当然！」王峰眉飞色舞，「人家说我人不错，还想下次再见面呢！」

「那就好。」我点点头，「以后开车小心点。」

王峰又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傍晚时分，我下楼取东西，顺便检查一下车子有没有什么问题。

外观看起来没什么异常，我打开车门坐进去。刚坐下，就感觉座椅有些不对劲，像是被人调整过位置。

我正要调整后视镜，余光瞄到后座上有个黑色的东西。

定睛一看，是个女式小包。

我伸手把包拿了过来。包不大，黑色皮质，样式挺时髦的，应该不便宜。

估计是王峰女朋友落在车上的。我想着等会儿给王峰打个电话，让他转告那女孩子。

但是转念一想，包里没准有什么重要物品，我还是先看看里面有没有联系方式，好直接还给人家。

我打开包的拉链。

第一眼看到的是个红色的钱包。钱包旁边放着一支口红，几张面膜，还有一瓶小药瓶。

我拿起钱包翻开，准备找找身份证或者名片什么的。

钱包里确实有身份证，但不是一张，而是三张！

三张身份证上的照片是三个不同的女人，姓名也完全不同。一个叫李美娟，28岁；一个叫张小雨，25岁；还有一个叫王晓燕，30岁。

我愣住了。怎么一个包里会有三个不同女人的身份证？

我仔细看了看这三张身份证，制作工艺都很精良，不像是假的。

除了身份证，钱包里还有一沓现金，我数了数，至少有一万多块钱。

现金下面压着几张名片，我拿起来看了看，上面印着不同的公司名称和职位，但是电话号码都是同一个。

我越看越觉得奇怪。

我又看了看那个小药瓶，上面没有标签，也看不出是什么药。我拧开盖子闻了闻，是种很奇怪的味道，有点像化学药品。

包的夹层里还有几张照片，都是不同女人的照片，有些是生活照，有些像是证件照。

这些东西加在一起，让我隐隐感到不安。

我想起了前段时间新闻里报道的那些网络诈骗案，骗子会准备多重身份来欺骗受害者。

难道王峰...？

不，不会的。虽然这小子平时不太靠谱，但应该不至于做违法的事情。

可能是那个女孩子的工作性质比较特殊，需要用到这些东西吧。

我把包重新整理好，决定还是先给王峰打个电话。

03

电话响了几声，王峰接了：「喂，建军哥，什么事？」

「是这样的，车后座有个女式包，应该是你女朋友落下的。你问问她，看看什么时候来取。」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包？什么包？」

「黑色的小包，皮的，里面有钱包和化妆品。」

「哦...那个啊。」王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自然，「我等会儿问问她，应该不着急。」

「里面有不少现金呢，还有身份证，她肯定着急。」

「建军哥，你...你没翻包吧？」王峰的语气变得有些紧张。

这个反应让我更加疑惑：「我就是想看看有没有联系方式，好直接还给人家。」

「那个...建军哥，你先别管了，我明天去拿。」王峰匆忙说道，「就这样，我还有事，先挂了。」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手机，总觉得王峰的反应很奇怪。如果只是普通的女朋友丢了包，他为什么这么紧张？

我又拿起那个包仔细看了看。包的做工确实不错，但是使用痕迹很轻，像是新买的。而且包里的东西摆放得很整齐，不像是经常使用的样子。

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不对劲。

我拿出手机，拍了几张包和里面物品的照片，然后把包放到了家里的保险柜里。

晚上，丽华问我王峰有没有来取什么东西。我没有详细说，只是告诉她王峰女朋友丢了个包在车上。

「那你怎么不直接给人家送过去？」丽华有些责怪地说，「人家小姑娘丢了东西多着急啊。」

「王峰说他明天来取。」

「小峰这孩子，做事还是不够细心。」丽华摇摇头，「不过能找到女朋友就不错了，妈知道了肯定高兴。」

我没有接话。心里的疑虑越来越重。

第二天是周一，我要上班。临出门前，我又看了看那个包，最终还是带在了身上。

我想着上班路上顺便去趟派出所，问问警察这种情况是不是有问题。

04

在派出所，我把情况跟值班警察说了一遍。

那个年轻警察听完后，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说的这种情况确实有些可疑。多重身份证、大量现金、不明药物，这些都是诈骗案的常见物证。」

「会不会是我想多了？」我有些不确定。

「不会的。」警察摇摇头，「现在这种案子很多，特别是婚恋诈骗。骗子会准备多个假身份，专门针对不同类型的受害者。」

他接过我手机，看了看照片：「这几张身份证你最好让我们核实一下真伪。还有那个药瓶，里面可能是迷药或者其他管制药品。」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如果真的是诈骗案，你这个亲戚可能已经涉嫌犯罪了。」警察继续说道，「你最好劝他主动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从派出所出来，我的脑子乱成一团。

王峰真的在搞诈骗？这怎么可能？

虽然这小子平时吊儿郎当的，但是诈骗这种事...他真的做得出来吗？

我想起他最近的变化：名牌衣服、金项链、出手阔绰...这些钱都是哪里来的？

以前他总是问家里要钱，现在突然变得富裕起来，还说自己在做生意。

我越想越不对劲。

中午休息的时候，我没有吃饭，而是开车到了王峰经常去的那家网吧。

网吧老板认识我，知道我是王峰的姐夫：「陈哥，你找小峰啊？他最近不怎么来了，听说发财了。」

「发财？怎么发财的？」

「他没跟你说？」网吧老板压低声音，「听说是在网上搞什么投资，专门骗那些有钱的女人。一个月能赚好几万呢。」

我的心彻底凉了。

「他具体怎么做的？」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就是在婚恋网站上注册，包装成成功人士，然后骗那些想嫁有钱人的女人。」网吧老板摇摇头，「我劝过他，这事儿不靠谱，迟早要出事的。」

我已经听不下去了。

回到公司，我一下午都心不在焉。

下班后，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小区楼下的车里坐了很久。

我在想，该怎么跟丽华说这件事？

她那么疼爱王峰，如果知道弟弟在搞诈骗，会是什么反应？

更重要的是，我该怎么办？是报警还是私下劝王峰收手？

天黑了，我才上楼回家。

05

晚饭的时候，我试探性地问丽华：「小峰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正经工作了？我看他穿得挺好的。」

丽华高兴地说：「是啊，他说在做投资，还挺赚钱的。前两天还给妈买了件羽绒服呢。」

「投资？他懂什么投资？」

「人家现在不是学聪明了嘛。」丽华有些不满我的语气，「你就是见不得小峰好。人家好不容易有点出息，你还说风凉话。」

我想说出实情，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还是不要贸然下结论。

第二天，我又去了趟派出所。

警察告诉我，那三张身份证经过核实，都是真的，但是使用者和证件本人不符。那个药瓶里的确是迷药成分。

「这基本可以确定是诈骗案了。」警察说，「你最好尽快劝你亲戚投案自首。」

我点点头，心情沉重地离开了派出所。

晚上，我给王峰打了个电话：「小峰，你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聊聊。」

「聊什么？」王峰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

「关于那个包的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建军哥，那个包你先放着，过两天我再去拿。」

「小峰，我觉得我们需要面对面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王峰的语气变得冷硬，「建军哥，你别多管闲事了。」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我知道，事情已经到了不得不摊牌的地步了。

第二天是周末，我决定去找王峰，把所有的事情说清楚。

我先去了他住的地方，但是房东说他已经搬走了。

我又到处打听，最后在一家高档小区找到了他。

看到他现在住的地方，我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这种小区的房租至少要五六千一个月，凭王峰以前的收入根本负担不起。

我按响了门铃。

王峰开门看到我，脸色明显变了：「建军哥，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们需要谈谈。」我推门走了进去。

房子装修得很豪华，客厅里摆着各种名牌包包和化妆品，看起来像是女人的东西。

「小峰，这些是谁的？」我指着那些东西问。

「朋友的。」王峰有些心虚地说。

我从包里拿出那个黑色小包：「这个也是朋友的？」

看到包，王峰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建军哥，你...」

「里面的东西我都看过了。」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三张身份证，一万多现金，还有迷药。小峰，你到底在做什么？」

王峰沉默了很久，最后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建军哥，你都知道了？」

「我只想听你亲口说。」

王峰捂着脸，声音有些发抖：「我...我是在搞婚恋诈骗。在网上包装成有钱人，专门骗那些想嫁有钱人的女人。」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他亲口承认，我还是感到震惊：「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我也不想的！」王峰抬起头，眼睛通红，「但是我实在没办法了。我欠了高利贷，他们催得很紧，再不还钱就要砍我手了。」

「那你也不能去诈骗别人！」

「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是我真的没办法了。」王峰哭了起来，「建军哥，你帮帮我吧，我不想进监狱。」

我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心情很复杂。

「小峰，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主动投案自首。」我劝他，「你把诈骗的钱都退回去，争取宽大处理。」

「不行！」王峰突然激动起来，「如果我进了监狱，高利贷的人会找我姐的！我不能连累她！」

「那你现在这样做，就不是连累她了？」我有些愤怒，「你知不知道，如果事情败露，你姐也会受到牵连？」

王峰沉默了。

「而且，这件事我已经不能瞒下去了。」我告诉他，「警察已经介入调查了。」

「什么？」王峰脸色大变，「你报警了？」

「那个包里的证据太明显了，我必须报警。」

王峰瘫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

过了很久，他才抬起头：「建军哥，你能不能先别告诉我姐？让我自己来处理这件事。」

我点了点头：「但是你必须尽快处理。时间拖得越久，对你越不利。」

从王峰那里出来，我的心情非常沉重。

我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将是一场家庭风暴。

06

周日晚上，丽华问我为什么一天都心不在焉的。

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告诉她实情。

「丽华，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我坐在她身边，「关于小峰的。」

「小峰怎么了？」丽华放下手里的遥控器。

我把王峰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丽华听完后，脸色变得很难看：「你说什么？小峰搞诈骗？这不可能！」

「包就在我们家，里面的证据都在那里。」

「那也不能说明什么！」丽华的声音提高了，「说不定是那个女人的！」

「丽华，你要面对现实。」我试图劝她，「小峰已经亲口承认了。」

「我不信！」丽华站起身，指着我说，「你就是见不得小峰好！现在居然编这种话来诬陷他！」

「我为什么要诬陷他？」我也有些急了，「我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就是心胸狭窄！」丽华的眼泪流了下来，「小峰好不容易有点出息，你就眼红了！」

我们的争吵声惊动了孩子。儿子从房间里跑出来，看到我们在吵架，害怕地躲在门后。

看到孩子，我们都停了下来。

「丽华，我们先冷静一下。」我压低声音说，「明天你去找小峰，亲自问问他。」

丽华擦了擦眼泪，没有再说话。

第二天一早，丽华就出门了。

我知道她是去找王峰了。

中午的时候，丽华回来了，脸色很难看。

「怎么样？」我问她。

丽华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很久才说：「小峰承认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但是他说他是被逼的。」丽华抬起头看着我，眼睛红肿，「他欠了高利贷，那些人威胁要杀了他。」

「即使这样，也不能成为诈骗的理由。」

「那你说怎么办？」丽华哭了起来，「他是我唯一的弟弟啊！」

我把她抱在怀里：「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主动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不行！」丽华推开我，「如果他进了监狱，我们家就完了！妈知道了会受不了的！」

「那你说怎么办？」

丽华想了想，说：「要不我们帮他把钱还了，让他重新开始？」

「丽华，你知道他诈骗了多少钱吗？」我摇摇头，「而且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犯罪！」

「那也总比让他坐牢强！」

我们又争论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达成一致。

当天下午，我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

「陈先生，关于你举报的诈骗案，我们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警察在电话里说，「明天我们就要实施抓捕了。你能配合我们吗？」

我看了看正在厨房忙碌的丽华，心情很复杂：「我...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

「时间不多了。」警察说，「如果你不配合，我们也会采取行动。但是如果嫌疑人主动投案，对他会更有利。」

挂断电话后，我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

一边是法律和正义，一边是家庭和亲情。

我该怎么选择？

晚上，我把警察的话告诉了丽华。

丽华听完后，整个人都崩溃了：「建军，我求求你了，你去跟警察说，让他们再宽限几天。我去劝小峰，让他把钱都还回去。」

「丽华，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那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小峰进监狱？」丽华哭着说，「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有良心，但是我也有原则。」我也很痛苦，「小峰做错了事，就应该承担后果。」

「你冷血！」丽华指着我骂，「你根本就不把小峰当家人！」

我们的争吵越来越激烈，最后丽华摔门而出。

半夜，她带着儿子回到了娘家。

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我想起刚结婚时，丽华是多么信任我，依赖我。而现在，因为王峰的事情，我们的关系已经到了破裂的边缘。

我真的做错了吗？

第二天一早，我接到了丽华妈妈的电话。

「建军，你怎么能这样对小峰？」老太太在电话里哭着说，「他还这么年轻，你就忍心看着他坐牢？」

接着，丽华的大姨、二姨都给我打电话，都是来说情的。

她们都说我心肠太硬，不近人情。

我试图解释，但是没有人愿意听。

在他们眼里，我就是那个要把王峰送进监狱的恶人。

下午，我正在办公室里处理工作，秘书告诉我有人找。

我出去一看，是丽华和她的几个亲戚。

「建军，你跟我们走一趟。」丽华的大舅子语气很不善，「我们要跟你好好谈谈。」

我跟着他们来到楼下的咖啡厅。

丽华坐在我对面，眼睛红肿，显然哭了很久。

「建军，我最后求你一次。」丽华的声音很哑，「你去跟警察说，就说你搞错了，那个包不是小峰的。」

「丽华...」

「你要是不同意，我们就离婚。」丽华看着我的眼睛，「我绝不会让我弟弟因为你而坐牢。」

咖啡厅里很安静，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我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深爱的女人，感到了深深的悲哀。

「丽华，你真的要为了王峰跟我离婚？」

「是。」丽华的声音很坚决，「如果你一定要把小峰送进监狱，那我们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我看了看周围的人，他们都在等着我的回答。

我知道，如果我坚持自己的立场，我将失去我的妻子、儿子，以及丽华这边的所有亲人。

但是，如果我妥协，我将违背自己的良心和原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咖啡厅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999999999999999》

最终，我站起身，看着丽华说：「对不起，我不能那样做。」

丽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好，很好。」她哆嗦着说，「建军，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没有关系了。」

说完，她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其他人也纷纷离开，留下我一个人坐在咖啡厅里。

我知道，我失去了很多，但是我保住了自己的原则。

07

当天晚上，我一个人回到空荡荡的家里。

电视还开着，是丽华走时忘记关的。屏幕上正在播放一个家庭剧，里面的一家人其乐融融。

我关掉电视，整个屋子陷入了死寂。

我在想，也许我真的做错了。也许我应该听丽华的话，帮王峰度过这一关。

但是当我想到那些被王峰欺骗的女人，想到她们被骗走的血汗钱，我就知道我不能妥协。

第二天上午，我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

「陈先生，王峰已经被抓了。」警察告诉我，「他在抓捕过程中没有反抗，很配合。」

我点了点头，心情很复杂。

「另外，」警察继续说，「王峰在供述中提到，他愿意退赔所有诈骗款项，并且对自己的行为深表悔恨。这对他的量刑会有帮助。」

「谢谢你们告诉我。」

挂断电话后，我想给丽华打个电话，告诉她这个消息。但是拨出去的号码响了几声后，就被挂断了。

下午，我去了趟丽华娘家。

开门的是丽华的妈妈。老太太看到我，脸色很难看：「你来干什么？」

「妈，我想见见丽华和孩子。」

「她不想见你。」老太太正要关门，「你走吧，以后别来了。」

「妈，请让我进去坐一会儿。我有话要说。」

老太太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让我进了屋。

丽华坐在沙发上，看到我进来，眼神很冷漠。

儿子原本要跑过来抱我，被丽华拉住了：「别过去。」

我坐在丽华对面，告诉她王峰的情况：「小峰愿意退赔所有款项，态度很好，应该会从轻处理。」

丽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流眼泪。

「丽华，我知道你恨我。」我继续说，「但是我希望你能理解，我这样做不是针对小峰，而是为了维护正义。」

「你的正义比我们的家庭还重要？」丽华终于开口了，声音很冷。

「家庭很重要，但是不能建立在犯罪的基础上。」

「好，很好。」丽华站起身，「建军，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离婚协议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签字吧。」

她从茶几上拿起一份文件递给我。

我接过协议，看了看上面的条款。房子归她，孩子也归她，我只需要支付抚养费。

「你真的决定了？」我最后问了一遍。

「决定了。」丽华的声音很坚决。

我在协议上签了字。

从那天开始，我就真正变成了一个人。

08

王峰的案子审理得很快。

由于他主动退赔，认罪态度好，最终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

丽华和她的家人都认为是我害了王峰，对我恨之入骨。

我们的离婚手续也很快办完了。

我搬出了原来的房子，在公司附近租了个一居室。

生活突然变得很简单，也很孤独。

每天下班后，我就一个人在家看书、看电视，或者到楼下的公园里散步。

有时候我会想念儿子，想打电话给他，但是每次都被丽华拒绝了。

她说，不希望我影响孩子的成长。

半年后，我在超市里偶然遇到了丽华的二姨。

她看到我，明显想要避开，但是走廊太窄，避不开。

「二姨。」我主动打招呼。

她勉强点了点头：「建军。」

「丽华还好吗？」我问。

「还能怎么样？」二姨的语气很冷，「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能好到哪里去？」

「孩子呢？」

「还能怎么样？天天问爸爸去哪里了。」

听到这话，我的心很痛。

「如果...如果她愿意的话，我想多给点抚养费。」

二姨看了我一眼：「建军，你也别说这些了。丽华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你的名字。」

「我知道。」我点点头，「我只是希望孩子能过得好一点。」

「你当初就应该想到今天。」二姨摇摇头，走了。

一年后，我听说王峰在监狱里表现很好，有可能提前出狱。

我也听说丽华交了个男朋友，是她同事，对她和孩子都很好。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五味杂陈。

我为她高兴，她终于可以重新开始生活了。但是我也为自己感到难过，毕竟我们曾经深爱过彼此。

又过了半年，一个周末的下午，我正在家里看书，门铃突然响了。

我透过猫眼看去，竟然是王峰。

他已经出狱了，看起来瘦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

我开门让他进来。

「建军哥。」王峰站在门口，没有进屋，「我想跟你说声谢谢。」

「谢什么？」我有些意外。

「谢谢你当初的坚持。」王峰的眼睛有些红，「如果不是你及时报警，我可能会越陷越深，害更多的人。」

我没有说话，示意他坐下。

「在监狱里，我想了很多。」王峰坐在沙发边缘，「我意识到自己当初有多么愚蠢，多么自私。」

「现在有什么打算？」我问他。

「我准备重新开始。」王峰说，「找份正当工作，好好生活。我也想跟那些被我骗过的人道歉，虽然她们可能不会原谅我。」

我点了点头：「能这样想就好。」

「建军哥，」王峰看着我，「我知道因为我的事，你和我姐离婚了。我...我对不起你们。」

「这不是你的错。」我摇摇头，「是我们之间本来就有问题。」

「但是如果不是因为我...」

「王峰，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打断了他，「现在最重要的是向前看。」

王峰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临走时，他说：「建军哥，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原谅我姐。她也很痛苦。」

「我没有怪她。」我说，「我理解她的选择。」

王峰走后，我一个人在家里想了很久。

也许，是时候真正放下过去，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了。

09

又过了一年，我的生活逐渐平静下来。

工作上，我升了职，成了部门主管。

生活上，我也开始学会享受一个人的时光。

我报了个摄影班，周末经常去郊外拍风景。

我还养了只猫，一只橘色的小猫，很可爱。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我选择了妥协，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也许我们一家三口还在一起，过着表面和谐的生活。

但是我知道，那种和谐是虚假的。

一个建立在欺骗和犯罪基础上的家庭，是不可能真正幸福的。

我不后悔自己的选择，虽然代价很大。

有一天，我在小区门口遇到了儿子。

他已经长高了很多，看起来很健康。

「爸爸！」他看到我，高兴地跑过来。

我蹲下来抱住他：「儿子，你怎么在这里？」

「我和妈妈来看姥姥。」他说，「爸爸，你为什么不回家？我很想你。」

听到这话，我的眼眶湿润了：「爸爸也想你。」

这时，丽华从楼上下来了。

她看到我和儿子在一起，神色有些复杂。

「你怎么在这里？」她问。

「我住在对面那个小区。」我指了指马路对面。

丽华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妈妈，我能和爸爸待一会儿吗？」儿子仰着头问。

丽华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那你们聊一会儿，我上去帮姥姥做饭。」

我和儿子在小区的花园里坐下。

「爸爸，你为什么和妈妈分开了？」儿子问。

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我不能跟一个孩子解释什么是原则，什么是正义。

「有时候大人会有不同的想法，」我尽量用他能理解的语言解释，「就像你和同学有时候会意见不一样。」

「那你们能重新和好吗？」

我摇了摇头：「恐怕不能了，儿子。但是爸爸永远爱你，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儿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丽华下来叫儿子上楼吃饭。

「爸爸，你下次还能来看我吗？」儿子问。

我看了看丽华，她没有反对。

「当然可以。」我摸了摸儿子的头，「爸爸有空就来看你。」

从那以后，我每个月都会来看儿子一次。

丽华虽然不与我交流，但是也不再阻止我见孩子。

我知道，时间能够淡化仇恨，也能够淡化痛苦。

我们也许永远不能重新在一起，但是至少可以为了孩子保持基本的体面。

10

三年过去了。

我听说王峰已经结婚了，娶了个很朴实的女孩子，两个人开了家小店，生活得很踏实。

丽华也再婚了，嫁给了那个对她很好的同事。

我为他们高兴。每个人都有重新开始的权利。

至于我，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我的摄影技术越来越好，还参加了几次摄影比赛，得了奖。

我的小猫也长大了，变成了一只胖胖的橙猫，每天晚上都会趴在我腿上睡觉。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还会做同样的决定吗？

答案是肯定的。

虽然我失去了很多，但是我保住了自己的良心和原则。

我觉得这比什么都重要。

昨天晚上，我做了个梦。

梦里，我又回到了那个周末的下午，王峰来借车的时候。

在梦里，我拒绝了他的请求。

我告诉他：「小峰，车我不能借给你。你要是真的交了女朋友，就带她来家里吃饭，让我们见见。」

如果那样的话，也许一切都会不同。

但是梦终究是梦。现实已经发生了，无法改变。

我只能接受现在的生活，并且努力过好它。

今天是周末，我准备去郊外拍照。

据说那里有片梅花开了，正是拍摄的好时节。

我收拾好摄影器材，准备出门。

临走前，我看了看桌上的那张照片——那是我和儿子上次见面时拍的合影。

他笑得很开心，我也笑得很开心。

我想，也许这就够了。

人生不可能十全十美，但是只要无愧于心，就已经足够了。

我拎起相机包，走出了家门。

外面阳光很好，是个拍照的好天气。

就在我准备下楼的时候，楼道里传来了脚步声。

我回头一看，是个穿着黑衣服的陌生男人，正朝我走来。

他的眼神很冷，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

我突然意识到，这个人可能不是普通的访客。

「你是陈建军？」他问。

我点了点头，心跳开始加速。

「很好。」他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刀，「有人让我给你带个话。」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什么话？」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他说，谢谢你毁了他的生活。」男人一步步逼近，「现在，该轮到你了。」

我想起了王峰曾经提到的高利贷。

看来，有些账，是永远还不完的。

楼道里很暗，很安静。

只有我的心跳声，和那个男人的脚步声。

我知道，我的故事，也许就要在这里结束了...

但是我不后悔。

至少，我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