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罪孽深重 借着酒醉轻薄了单纯少年 还是我那前男友的亲弟弟
发布时间:2025-08-09 14:24 浏览量:1
番外篇
“我们,到此为止吧。”
简梦瑶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落下,却在我心上砸出沉闷的回响。我从未设想过,她会先一步转身离开。
大学时光仿佛还在昨日,她是那个永远跟在我身后半步、眼神里盛满星光与依恋的女孩。我以为我们早已达成某种坚固的默契——无论争吵多么激烈,世界如何喧嚣,我们终将回到彼此身边。这七年的习惯,像呼吸一样自然。
可现实给了我沉重的一击。她的“背叛”,对象竟是我的亲弟弟原翊。那一刻,荒谬感裹挟着尖锐的痛楚,几乎让我窒息。过往那些她围着我转的日子,我竟习以为常,甚至偶尔厌烦那过于熟悉、缺乏激情的平淡。我以为自己可以洒脱。
直到亲眼看见她与原翊并肩而立。她仰头看他的眼神,专注而明亮,带着一种我许久未曾见过的、被珍视的光彩。他们之间无声流动的默契,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像一根根淬了毒的针,扎进我的眼底,刺得我妒火中烧,理智濒临崩溃。
我弄丢了她。这个认知像冰冷的潮水,一遍遍冲刷着我。
我不甘心。放下可笑的尊严,一次次去找她,笨拙地试图挽回。得到的,却是她平静而决绝的宣判:“原予,我和原翊在一起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打扰”两个字,像两记耳光,抽得我脸颊生疼。那一刻,被嫉妒啃噬的心扭曲了。看着瑶瑶提到原翊时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坚定,一股恶毒猛然冲上喉头。我盯着她,几乎是带着一种自毁的快意,说出了那个被父亲尘封多年的秘密:“你知道原翊是什么人吗?他不过是父亲在某个混乱夜晚,和一个夜店女子荒唐的产物!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就后悔了。空气仿佛凝固。简梦瑶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看向我的眼神,不再是失望或愤怒,而是彻底的、冰冷的、陌生的鄙夷。那目光像淬了寒冰的刀子,剜得我体无完肤。
她沉默了几秒,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原予,他是你的弟弟。”
是啊,弟弟。我几乎忘了这个最简单的事实。或者说,是我刻意忽略了这个事实背后,曾被我短暂接纳过的温情。
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初见原翊,他才七岁,刚从孤儿院被父亲领回来。小小的身体裹在洗得发白的旧衣服里,怯生生地躲在父亲身后,只露出一双过分漆黑、带着惊惶和探究的眼睛,像一只误入陌生领地的小兽。他紧紧攥着衣角,手指关节都泛了白。看着他,我心底某个角落被触动。我们同样早早失去了母亲,一种同病相怜的怜惜油然而生。我主动走过去,笨拙地摸了摸他细软的头发,他身体瞬间绷紧,却没有躲开,只是飞快地抬眼看了我一下,又迅速垂下眼帘。
父亲说:“原予,以后他就是你弟弟了,你是哥哥,要护着他。” 我用力点头,那一刻,是真的想扮演好兄长的角色。
最初的日子,我确实尝试过。带他熟悉家里,把自己的玩具分给他,试图和他聊天。他也总是回应我,带着一种近乎完美的乖巧。他会在我放学时等在门口,露出甜甜的笑容叫“哥哥”;会在餐桌上,笨拙地模仿我的样子,把父亲夹给他的鸡腿又夹给我。那笑容很标准,很明亮,却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看不清内里。他的“懂事”和“讨好”,带着一种刻意的、小心翼翼的分寸感。父亲很欣慰,夸他“比原予小时候懂事多了”。
但很快,这种“完美”让我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别扭。他像戴着一张精心打磨的面具,对所有人——父亲、管家、甚至偶尔来做客的远房亲戚——都保持着那种无懈可击的亲昵和礼貌。他记得每个人的喜好,会在恰当的时机递上对方需要的东西,说恰到好处的话。可那双眼睛深处,始终是疏离的、冷静的,仿佛在不动声色地观察和计算着什么。他似乎从未真正融入这个家,只是在努力扮演一个“合格的儿子和弟弟”,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平衡,害怕再次被抛弃。这份洞察让我莫名烦躁。
父亲曾在一个深夜,带着沉重的叹息告诉我,原翊的母亲并非遗弃他,而是得了一种在当时被视为洪水猛兽的、难以启齿的病,在贫病交加中去世了。他在孤儿院的日子,想必也是看尽眼色,受尽排挤。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我忽然明白了那份超越年龄的“乖巧”和“察言观色”从何而来——那是他用脆弱身躯在冰冷世界里摸索出的、赖以生存的法则。一种迟来的、混杂着愧疚的心疼涌上来。
我想重新靠近他,试图撬开他坚硬的外壳,窥见一丝真实的温度。我故意在他面前展露我的坏脾气和沮丧,希望他能卸下伪装;我带他去打球,想看他肆意奔跑、大声喊叫的样子。但他依然只是微笑。他会在球场上配合我传球,跑位精准,但眼神始终是冷静的,没有少年人应有的那种热血和冲动。他的笑容,像贴在脸上的精致标签,从未真正抵达眼底。他像一个永远也捂不热的、内部结着厚厚冰层的玻璃人偶。我的耐心和那点微薄的同情,在一次次的徒劳无功后,渐渐被挫败感和一种被“欺骗”的恼怒取代。我开始疏远他,用冷漠筑起一道墙。我告诉自己,他不需要我的关心,他自有他的生存之道。
更让我无法忍受的是,我捕捉到了他看瑶瑶的眼神。那不再是弟弟看未来嫂子的、单纯的欣赏或依赖。那目光深处,藏着一种男人对心仪女人的、炽热而专注的欲望。那是我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真实情绪——如此生动,如此不加掩饰。原来他并非没有真心,只是这份真心,投射在了我最在意的人身上。一种领地遭受侵犯的强烈不适感攫住了我。我几乎是立刻、强硬地要求瑶瑶减少来我家的次数,甚至尽量避免与原翊碰面。我告诉自己,这只是少年人一时懵懂的迷恋,如同朝露,阳光一照便会消散。瑶瑶虽然不解,但为了我的情绪,还是顺从了。
多么可笑的自以为是。原来我从未真正了解过他,也从未真正看懂过瑶瑶。我的冷漠和自大,像两把钝刀,缓慢地割断了我们之间所有的联结。
在瑶瑶一次又一次冰冷的拒绝中,我像一头困兽,徒劳地冲撞着无形的牢笼。每一次靠近,换来的都是她更深的疏离和那句重复的“不要打扰”。她那冰冷的目光,像一面残酷的镜子,清晰地映照出我的不堪、卑劣和彻底的失败。所有的幻想、所有的不甘,都在那目光下无所遁形,碎成齑粉。我知道,我必须停下这场闹剧般的追逐了。我的出现,对他们而言,本身就是一种伤害,一种“打扰”。
瑶瑶,原翊……他们都曾是我生命里极其重要的一部分。一个是我以为会共度余生的爱人,一个是我血缘相连的弟弟。然而,我的漠视、我的忽视、我那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像无形的沙漏,一点一滴,最终让他们选择了远离我,走向彼此。他们从我的世界里抽离,留下巨大而空洞的回响。
直到彻底失去,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份沉甸甸的分量。这份迟来的“爱”与“痛悔”,苍白无力,廉价得连自己都觉得讽刺。它除了徒增我的煎熬,别无他用。
我想,我能为他们做的最后、也是唯一的一件事,就是彻底消失在他们共同的生活之外。像一个不合时宜的旧物,安静地退场。
即使,这安静的背后,是每分每秒啃噬骨髓般的钝痛。这痛楚如此真实,像细碎的盐粒,反复揉搓着心口那道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