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第四章:独臂孤忠:元末第一猛将张定边——浸油渔网计
发布时间:2025-08-09 20:06 浏览量:3
第四章 浸油渔网计
离十日之期只剩三天,张定边终于想出了破敌之策。
“咱们渔家,自小与渔网为伴,最熟悉渔网的特性。”他指着湖边的青麻,眼中闪着精光,“我想将九股青麻浸油,制成特殊的渔网。这浸过油的渔网,不仅坚韧无比,普通的刀剑难以砍断,而且还能防火箭。元军水寨以战船为主,只要咱们用这渔网缠住他们的船桨,他们的战船便动弹不得,如同被困住的巨兽。到那时,咱们再趁机发起进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或许能有胜算。”
陈友谅和张必先听后,对视一眼,眼中均闪过一丝惊喜与认同。张必先兴奋地一拍大腿,大声说道:“妙啊!二哥,三弟此计甚妙,咱们就这么干!”陈友谅也用力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好!三弟果然聪慧过人,此计可行。咱们这就行动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几夜,时间紧迫,任务艰巨。三人带领着三百士兵,日夜奋战在营地的空地上。他们找来大量的青麻,将其浸泡在油桶中,每一根青麻都被仔细浸透。
张必先负责熬制桐油,大铁锅架在篝火上,黑色的油液咕嘟咕嘟冒泡,散发出刺鼻的气味。他一边用长勺搅拌,一边悄悄将另一口小锅藏在柴火堆后,里面的油液越来越满。张定边路过时瞥见,皱眉问道:“多熬这个做什么?”
张必先压低声音:“以备不时之需。你想,这油既能浸网,难道不能做别的?”他指了指元军水寨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张定边愣了愣,没再追问,只是转身继续教士兵们编织渔网。
他眼神专注,双手灵活地穿梭在麻线之间,每一个网结都打得紧密牢固。他不时停下手中的动作,耐心地纠正士兵们的错误,将编织技巧详细地讲解给大家听。在他的严格要求下,每一张渔网都被反复检查,确保没有一处瑕疵,质量上乘。
同时,张定边还利用休息时间,对士兵们进行简单而实用的战术训练。他站在高处,声音洪亮地向士兵们讲解进攻时的要点:“弟兄们,咱们此次进攻,靠的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当渔网缠住敌船船桨后,大家不要慌乱,迅速分组,一组负责牵制敌船士兵,一组趁机登船杀敌。记住,咱们是为了百姓而战,为了推翻元廷的残暴统治而战,只要齐心协力,定能取胜!”士兵们目光坚定,齐声高呼,士气高涨。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第九日,一切准备就绪。深夜,月黑风高,浓稠的夜色如墨汁般笼罩着大地,伸手不见五指。张定边等人率领着三百士兵,乘坐着轻便的小船,悄然朝着元军水寨靠近。水面上,船只行驶时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只有轻微的水波荡漾声。
水寨周围,元军战船灯火通明,犹如一颗颗明亮的星辰。巡逻的士兵提着灯笼,在甲板上来回走动,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一步步逼近。
距离水寨越来越近,张定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大刀,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微微侧身,对着身后的士兵们做了个手势,示意准备行动。士兵们心领神会,纷纷拿起浸油渔网,蓄势待发。
就在距离战船只有几十步之遥时,张定边猛地一挥手,大喝一声:“放!”士兵们迅速将浸油渔网用力抛出,渔网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精准地缠上了战船的船桨。一时间,只听见“咔嚓咔嚓”的声响,船桨被渔网死死缠住,无法转动,战船顿时陷入了僵局。
元军士兵见状,顿时大惊失色,慌乱不已。他们急忙拿起弓箭,朝着张定边等人的小船射去。然而,浸油渔网防火性能极佳,利箭射在上面,纷纷掉落,无法造成任何伤害。
“杀!”张定边见时机已到,双目圆睁,大喊一声。他如同一只下山的猛虎,手持大刀,率先冲向敌船。刀光闪烁,寒光凛冽,他每一挥刀,都带着千钧之力,瞬间砍杀数名元军。士兵们受到他的鼓舞,士气大振,呐喊着跟在他身后,如潮水般冲向敌船。
陈友谅和张必先也不甘示弱,左右夹击。陈友谅手持长枪,枪尖闪烁着寒光,每一次刺出,都能精准地命中敌人要害。张必先则挥舞着两把板斧,斧刃呼呼生风,所到之处,元军纷纷倒下。战场上,喊杀声震天,火光映红了整个湖面,厮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悲壮的战歌。
经过一番激烈的激战,元军水寨被成功攻破。残余的元军失去了抵抗的勇气,纷纷跪地投降。张定边等人打扫战场,收缴了大量的兵器和粮草,带着战利品,浩浩荡荡地回到倪文俊的营地。
倪文俊得知他们成功拿下元军水寨,心中十分惊喜。他亲自大步出帐迎接,看着眼前英姿飒爽、满身血迹却依旧威风凛凛的三人,忍不住哈哈大笑:“好!好!你们兄弟三人,果然有勇有谋,胆识过人。从今日起,陈友谅为薄书掾,张定边、张必先为小头目,随我征战四方,共图大业!”
张定边三人心中欣喜若狂,激动不已。他们整齐跪地,向倪文俊谢恩。
夜雨淅沥,沔阳军营的仓库外,陈友谅蹲在阴影处,手指摩挲着腰间新得的玉佩。这是他今日战斗时,从元军尸体上扒下的战利品——莹润的翡翠雕着蛟龙,一看便是价值连城。他瞥了眼身后守门的士兵,对方正低头擦拭兵器,浑然不觉陈友谅已将大半缴获的珠宝塞进自己的包袱。
“陈副将?”远处传来脚步声,倪文俊的声音裹着雨声逼近。陈友谅心头一紧,迅速将包袱藏进草垛,起身时故意踢翻水桶,溅起水花。“倪将军!这雨太大,我来看看仓库有没有漏雨。”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笑得谄媚。
倪文俊盯着湿漉漉的草垛,陈友谅的衣角还沾着金箔碎屑。他未言语,径直走向仓库内,清点册子与实物核对。陈友谅手心沁汗,却见倪文俊突然转身,从草垛缝隙中抽出一枚镶玉匕首。“这匕首,册子上可未曾登记。”他语调平静,却让陈友谅脊背发凉。
“这…或许是清点遗漏…”陈友谅强装镇定,却瞥见倪文俊将匕首收入袖中,“明日我会重新核查所有战利品。陈副将勤勉,今夜便由你值守仓库吧。”
雨夜漫长。陈友谅独坐仓库,听着雨滴敲打铁皮屋顶,脑中反复盘算。他摸向腰间玉佩,想起三年前与倪文俊一同讨饭的窘境,如今自己已是副将,却仍被倪文俊压一头。若这蛟龙玉佩能换得两千两银子…有了银钱,便能招兵买马,何愁大事不成?
次日晨,倪文俊召众将议事。陈友谅上交战利品时,刻意少报了三箱珍宝。倪文俊未发一言,只命人将昨夜匕首归还:“陈副将,剿匪之功,本应论功行赏。但这匕首…我赠予你了。”众将面面相觑,陈友谅接过匕首,刀刃上刻着“忠义”二字,寒意刺骨。
三日后,倪文俊突然下令全军操练。陈友谅带队至河滩,却见倪文俊亲率精兵截住去路。“演练规则:夺旗者,得粮草三千石。”倪文俊扬起令旗,陈友谅眼底闪过一丝狠戾——若能胜此战,粮草可助他私下扩充势力。
战鼓擂动,陈友谅冲锋在前,却暗中命亲信士兵放缓步伐,意图独占战果。激战半日,他率先逼近倪文俊旗阵,却见对方早有埋伏。箭矢如雨,陈友谅部溃败。倪文俊缓步至他身前,将一叠账册掷于地:“私吞战利品、克扣粮饷、暗养私兵…陈副将,好手段。”
陈友谅面色煞白,账册上赫然列着他数年来的种种劣迹。倪文俊抽出佩剑,剑尖抵住他喉间:“蛟龙玉佩,我已送去黑市。明日,卖玉的银两会如数充入军库。”他轻笑,“你想要的,不过是个‘利’字。而我想要的…是这乱世中的‘义’。” 陈友谅跪倒在地,野心如碎玉般崩塌。雨幕中,他方知这场考验,倪文俊早已布下天罗地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