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毛主席秘书，为刘少奇坐牢8年，一句公道话让王光美泪崩

1979年的春天，空气里还飘着点没散尽的寒意，但很多人的心里已经开始暖和起来了。十年动荡留下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平反的消息却像抽芽的草，一点点从土里冒出来。就在这时候，有个事儿在小范围里传开了——刘少奇的夫人王光美，出来了。

她出来那天，天不算太好，灰蒙蒙的。十二年了，从秦城监狱的高墙里走出来，脚踩在实地上都有点发飘。王光美那会儿头发已经白了不少，眼神里带着股子说不清的劲儿，是茫然，还是松快，或许都有。家里人围着她，话都说不利索，就知道掉眼泪。

没过两天，有人敲门。开门一看，刘源愣了一下，赶紧喊“叶叔叔”。来的是叶子龙，跟着毛主席当了二十多年秘书的那个叶子龙。王光美听见动静，从里屋走出来，看见人，眼圈当时就红了。谁也没料到，第一个来的会是他。

俩人坐在沙发上，半天没说话。还是叶子龙先开的口，声音有点哑：“光美同志，我来看看你。”就这一句，王光美的眼泪先掉下来了。

叶子龙这趟来，心里揣着事儿。他想起六十年代那阵子，自己被下放到地方，心里憋得慌，跟人闲聊时说过几句抱怨的话。那会儿风气紧，这话不知怎么就传到彭真耳朵里了。有回彭真跟刘少奇开会，休息时随口提了一句，说叶子龙好像对主席有点意见。

刘少奇当时脸就沉了。他平时不怎么发火，说话总是慢慢悠悠的，但那天在会上，把这事儿点出来了，说得挺重。他说这种时候，乱说话容易被人抓把柄，是糊涂。叶子龙后来听说了，心里又怕又悔，写了份检讨，托王光美转给刘少奇，可那份检讨递上去，就没下文了。

这事儿过去没几年，文革就来了。刘少奇被卷进去，日子一天比一天难。有人想起叶子龙跟刘少奇这档子事，找上门来，让他“揭发”。说只要他肯在材料上签个名，证明刘少奇对主席不忠，他就能从牛棚里出来，恢复工作。

叶子龙没答应。他跟来人说：“别的我不敢说，少奇同志对主席的忠心，我信得过。这话我说不出口。”就因为这句，他被关了八年。牢里的日子不好过，有人天天来磨他，威逼利诱，他硬是没松口。

这会儿坐在王光美对面，叶子龙看着她鬓角的白发，叹了口气：“光美同志，当年少奇同志批评我，我后来想明白了，他是为我好。那时候我确实糊涂，差点走错路。”

王光美点点头，擦了擦眼泪：“他那个人，就是这样，对同志严，心里是真惦记着。”

叶子龙攥了攥拳头，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突然说：“这些年，我心里一直有句话想说。今天当着你的面，我必须说——少奇同志的遭遇，实在不应该啊！”

这话一出口，屋里静得能听见窗外的风声。1979年，刘少奇还没正式平反，这话可不是随便能说的。王光美看着叶子龙，嘴唇哆嗦着，突然就哭出声了，不是小声抽噎，是那种积压了十几年的委屈，一下子全倒了出来。刘源赶紧扶住母亲，自己的眼泪也忍不住往下掉。

叶子龙看着她哭，也红了眼眶，拍了拍她的手：“这话不说出来，我一辈子不安生。今天说了，就是现在要我这条命，我也认了。”

他坐了没多久就走了。王光美哭了很久，刘源后来回忆，母亲那回哭，像是把心里积的冰都哭化了。这些年，她见了太多人躲着走，听了太多难听的话，谁也不敢在她面前提刘少奇的好。偏偏是当年被刘少奇批评过、又因为不肯诬陷刘少奇坐了八年牢的叶子龙，把这句公道话说了出来。

后来没过多久，刘少奇平反的消息正式下来了。追悼会那天，王光美穿着一身黑衣服，捧着骨灰盒，一步步走上人民大会堂的台阶，腰杆挺得笔直。

再往后，日子慢慢平静了。王光美听说李讷过得不容易，工资低，带着孩子挺难的。有人劝她，当年江青那样对你们，何苦呢？王光美没多说，自己找过去，给李讷送了些钱和东西，还跟她说：“有难处就跟我说。”

刘源后来跟人讲起这些事，总说他这辈子最佩服的就是母亲和叶子龙。叶子龙在牢里硬扛着不昧良心，母亲在能计较的时候选择了原谅。这不是傻，是心里有杆秤，知道什么该守着，什么该放下。

有时候想想，那段乱糟糟的日子里，最难得的不是谁官大谁权重，而是像叶子龙这样，宁肯自己受委屈，也不肯丢了良心的人；是像王光美这样，挨了那么多苦，还能揣着善意待人的人。他们没说过什么大道理，可做的这些事，比多少漂亮话都实在。

现在回头看，1979年那个春天，叶子龙推开王光美家的门，说的那句“不应该”，不光是给刘少奇的一句公道，也是给那个年代里，所有没丢了本心的人，一个沉甸甸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