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急病住院,年入百万的老公让我打欠条,后来婆婆病了我:收费
发布时间:2025-08-11 10:43 浏览量:1
老公年薪九十万,却非要跟我AA制。
我妈生病,我找他借五万块,他让我写欠条,还得算利息。
我没借,悄悄把自己的首饰卖了。
后来,他妈摔断了腿,他命令我辞职去伺候。
“我妈养我不容易,你当儿媳的必须去,反正你那工资也没多少。”
我当着全家人的面,掏出了那张被我撕碎的欠条。
傍晚七点,城里的灯都亮了,把天染成一种怪兮兮的橘紫色。
我推着购物车,在超市人堆里挤着,累得够呛。
购物车里,有儿子点名要的进口牛奶,有我下周要用的卫生巾,还有几包打折的速冻饺子。
结账的时候,江泽川熟练地掏出手机,不是付钱,是打开了计算器。
“牛奶32块8,卫生巾19块9,零食12块5。一共65块2,你那部分是37块8,转我。”
他声音不大,可听着就像钝刀子割肉,一下下划在我心上。
我身后的阿姨看过来,眼神里满是好奇,我脸都烧得慌。
五岁的儿子仰起小脸,眼睛亮亮的,满是纳闷。
“爸爸,为啥你买东西,妈妈要给你钱啊?”
江泽川蹲下来,一脸正经地看着儿子,语气硬邦邦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劲儿。
“童童,记住了,亲父子也得明算账,这是规矩。”
规矩。
又是这俩字。
从我们结婚那天起,这词就跟紧箍咒似的,死死套在我日子里。
家里的电费、水费、燃气费,每一笔都一分一厘算清楚,再劈成两半。
我给儿子买件衣服,他都得翻出吊牌瞅半天,然后让我转一半钱给他。
他对外说自己年薪九十万,是人人羡慕的技术总监,住着高档小区,开着像样的车。
可只有我知道,这光鲜外壳底下,藏着个多抠门、多冷血自私的魂儿。
我木木地打开手机,准备转账。
屏幕一亮,一条微信弹了出来。
是我弟林梓浩发的,一张图片,白底黑字,看着特别扎眼。
——“病危通知书”。
照片下面跟着条语音,我点开,弟弟憋着哭腔的声音传出来。
“姐,妈突然脑溢血,正在抢救呢,医生说……说让咱准备五万块手术费,越快越好!”
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周围乱糟糟的人声一下子就远了,我就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的,一下下撞着耳朵。
“转账啊,愣着干啥?”
江泽川不耐烦的声音把我拽回现实。
我抬起头,看着他那张长得不错,却一点儿温度都没有的脸,嗓子干得发疼。
这是我头一回,想打破他那所谓的“规矩”。
“江泽川……”我开口,声音止不住地抖,“我妈……我妈病危了,急需五万块做手术,你……你能不能先借我点?”
我几乎是求着他了,把所有面子都踩在了脚底下。
这是我丈夫,是我儿子的爹,这种人命关天的时候,他总该有点人情味儿吧?
江泽川脸上的不耐烦收了收,他盯着我,沉默了几秒。
就这几秒,跟过了一辈子似的长。
我心里冒出点微弱的希望。
他转身,一言不发地往书房走。
我还以为他去拿卡了,心里一松,眼圈当时就红了。
可他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的不是银行卡,是一张白白的A4纸和一支黑签字笔。
他把纸和笔往我面前桌上一放,“啪”的一声轻响。
那声音,跟打了我一耳光似的,火辣辣的。
“行,写张欠条。”
他声音平平的,没一点起伏。
“就按银行同期贷款利率算利息,我也不占你便宜。”
我看着他冷冰冰的眼神,浑身的血好像一下子都冻住了。
不是冷,是那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从心里爬到四肢百骸,让我动都动不了。
我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所有的希望、乞求,甚至火气,在他拿出这张纸的瞬间,全被碾成了渣。
我没再看他,默默地转身,回了卧室。
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
我打开首饰盒,里面安安静静躺着几件首饰。
他求婚时送的那枚钻戒,这会儿看着特别讽刺,跟块冷冰冰的玻璃似的。
还有我妈在我出嫁时,偷偷塞给我的嫁妆,一条沉甸甸的金项链。
我的目光,最后落在一个丝绒小盒子上。
我打开它,里面是只样式老气的金手镯。
这是我外婆留给我的,是我的念想,是我最后的底线。
我以前总觉得,这辈子都不会动它。
我手抖着,把那只金手镯拿出来,紧紧攥在手心里。
金属的凉,透过皮肤,钻到我心里。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请了假。
我去了市里最大的金店,把那只装着我所有念想和暖意的手镯,放在了冷冰冰的柜台上。
店员称重、报价,动作麻利得很。
等那笔钱转到我手机上,就只是一串冷冰冰的数字。
我攥着手机,走出金店,站在吵吵闹闹的街上。
太阳挺好,照在身上,却一点暖和气都没有。
眼泪,终于悄没声地掉了下来。
我赶紧擦干,把钱一分不少打给了我弟。
电话里,我弟还在抽抽搭搭,问我钱从哪儿来的。
我硬撑着,用最轻松的语气说:“你姐我还有点私房钱呢,放心吧,我挺好,你照顾好妈就行。”
挂了电话,我看着车窗外飞快往后退的街景,觉得这个所谓的家,比外头的冬天还冷。
就像个大冰窟窿,我在里面困得太久太久了。
我妈的手术挺成功。
后面的康复费,我用自己上班攒的钱和刚发的年终奖,一笔笔付清了。
从头到尾,我没再跟江泽川提过一个“钱”字。
那张A4纸,那张没写下一个字的欠条,就那么安安静静躺在书房桌上,像块沉默的墓碑,埋了我对这段婚姻最后一点念想。
江泽川好像也忘了这事儿,我们的日子又回到了以前的“平静”。
他回家还是掏出计算器,我还是木木地转账。
我们就像两个转得特准的齿轮,严丝合缝地维持着这个家的AA制,却再也没有多余的话。
直到一个月后的晚上。
我刚洗完澡,准备回房睡觉,江泽川叫住了我。
他坐在客厅沙发上,面前茶几上,放着一张打印好的文件。
“我想了想,手写的还是不太正规,万一丢了说不清楚。”
他把那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这是我找法务朋友拟的,正规点,你签个字吧。”
我低下头。
那是份标准的借款合同,借款人、出借人、借款金额、还款日期……啥都写得清清楚楚。
借款金额那一栏,明明白白写着“伍万元整”。
利息那一栏,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
我的目光,像被那串数字烫了一下。
我忽然就笑了,没头没脑的,笑得肩膀都抖,眼泪都笑出来了。
原来他没忘。
他就是在等,等一个更“稳妥”的机会,来彻底地、一点余地都不留地羞辱我。
他不是我丈夫,是个放高利贷的债主。
而我,连他的客户都算不上,因为我根本没借他的钱。
“江泽川。”我止住笑,声音平静得吓人,“你爱过我吗?”
他好看的眉毛拧得紧紧的,脸上是我最熟悉的不耐烦。
“别说这些没用的,你到底签不签?”
“签。”
我拿起他放在旁边的笔。
他脸上露出点满意的样子,好像笃定我最后还是会服软。
我拔开笔帽,在他以为我要落笔签名的时候,手腕一转,用了全身的劲儿,在那份打印得挺精致的合同上,划了一道又一道乱七八槽的黑线。
然后,我抓起那份被我划得不成样的合同,连同房里那张他当初手写的A4纸欠条,一起,狠狠撕成了碎片。
“刺啦——”
纸碎的声音,在安安静静的客厅里,听得特别清楚。
“你疯了!”
江泽川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他猛地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声音里憋着压不住的火。
“林钥晚!你发什么神经!不借钱还撕我的合同?”
我看着他急得跳脚的样子,心里居然冒出点痛快。
我把手里的碎纸屑,扬手撒到空中,它们像一群黑白色的蝴蝶,飘飘扬扬落下来,落在他愣住的脸上,落在他expensive的西装上。
“这钱,我没借。”
我冷冷地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清清楚楚。
“江泽川,从今天起,咱俩之间,除了儿子,没别的了。”
他愣住了,好像完全没料到我会是这反应。
在他眼里,我一直是那个听话的、顾全大局的、能被他随便拿捏的林钥晚。
我没再理他的吃惊,弯下腰,把散在地上的纸屑一片一片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我抬起手,把无名指上那枚亮闪闪的钻戒,使劲摘了下来。
那枚曾经代表着永远的戒指,这会儿硌得我手指生疼。
我一点儿没犹豫,把它也扔进了垃圾桶。
金属和塑料碰撞,发出一声沉闷的“咚”。
“你的东西,还给你。”
我转身回房,关上门,将他所有的愤怒和错愕都隔绝在外。
我靠在门板上,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我以为,这是我们关系的终点,是我们这场荒唐婚姻的结局。
却没想到,这仅仅是风暴来临前,片刻的宁静。
在我把所有纸屑都扔进垃圾桶后,我鬼使神差地,又弯腰从里面捡回了一片。
那是一片不大的碎片,上面恰好有“利息”两个字,和一个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数字。
我将它悄悄地藏进了我的钱包夹层。
就像一个士兵,从战场上捡回一片弹片,用来时刻提醒自己,那场战争,有多么残酷。
冷战,毫无意外地开始了。
江泽川撕下了最后一层伪装,连表面的客气都懒得维持。
家里的水电费、燃气费、物业费账单,他不再口头通知我,而是直接打印出来,用透明胶带贴在我卧室的房门上。
白纸黑字,下面是他用红笔算好的,我需要承担的那一半金额。
像一张张催债的告示。
我没有争吵,也没有抗议。
每天下班回家,我都会平静地撕下那张“告示”,然后一分不差地把钱转给他。
同时,我开始做另一件事。
我联系了我的大学室友,也是我最好的闺蜜,苏筱晴。
苏筱晴现在是业内有名的金牌离婚律师,精明干练,雷厉风行。
电话里,我把这几年和江泽川的AA制生活,以及最近发生的这两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苏…晴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最后只说了一句:“晚晚,你受苦了。”
那句话,让我瞬间破防,积压了多年的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我躲在公司的卫生间里,哭得泣不成声。
哭过之后,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苏筱晴冷静地帮我分析了情况,她提醒我:“保留好你和江泽川所有的AA制转账记录,包括他贴在你门上的那些账单,拍照存证。这些,将来都会是法庭上最有利的证据。”
我按照她说的,将每一笔转账都截了图,将每一张账单都拍了照,分门别类地存在了加密的云盘里。
我像一个侦探,在自己早已千疮百孔的婚姻里,搜集着它死亡的证据。
周末,我正陪着儿子在客厅拼乐高,江泽川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就变了。
是他的妹妹江映月打来的。
“哥!你快来啊!妈刚才在家里拖地,不小心摔了一跤,腿好像断了!现在在中心医院呢!”
电话开了免提,江映月尖锐的哭喊声清晰地传了过来。
江泽川“霍”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临走前,他回头命令我:
“你赶紧请假,去医院照顾我妈!”
我头也没抬,继续陪儿子拼着乐高,淡淡地回了一句:“公司最近项目很忙,我走不开。”
电话那头的江映月立刻听到了,声音拔高了八度,充满了煽风点火的意味。
“哥!你听听!嫂子这是什么态度啊!妈平时对她那么好,现在妈出事了,她就这个样子?真是白眼狼!”
妈对她那么好?
我心里冷笑。
刘东梅,我的婆婆,从我嫁进门的第一天起,就没给过我好脸色。
她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们江泽川能娶你,是你的福气,你要好好伺服他,伺候我们全家。”
她是江泽川那套自私自利观念的源头,也是最坚定的拥护者。
当初江泽川提出AA制,我稍有微词,她就在一旁敲边鼓:“女人家,不能太看重钱,不然就俗气了。江泽川这也是为了你们好,锻炼你独立嘛。”
现在,她摔断了腿,就需要我这个“俗气”的儿媳妇去“伺候”了?
江泽川没有在电话里反驳他妹妹,只是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砰”地一声摔门而去。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没想到,当天晚上,江泽川就给了我一个“惊喜”。
他召集了一场家庭会议。
他那刚从医院回来的父母,他妹妹江映月,妹夫,全都乌泱泱地坐在我家的客厅里。
婆婆刘东梅的左腿打着厚厚的石膏,被高高地架在茶几上,她躺在沙发上,盖着一条毛毯,嘴里哼哼唧唧地唉声叹气。
江泽川的父亲,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此刻板着脸,坐在单人沙发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整个客厅乌烟瘴气。
江映月和她丈夫则坐在另一边,脸上是如出一辙的愤慨。
这阵仗,活脱脱一场三堂会审。
而我,就是那个即将被审判的犯人。
江泽川清了清嗓子,当着所有人的面,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直接对我下达了命令。
“林钥晚,我已经替你跟你们公司总监打过招呼了,你明天就去办离职手续,从今天起,专心在家伺候我妈。”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这还不够,又轻蔑地补充了一句。
“反正你那点工资,一个月万把块钱,还不够给护工塞牙缝的。辞了正好。”
我还没开口,躺在沙发上的婆婆就开始了她的表演。
她一边捶着胸口,一边唉声叹气。
“哎哟……我这把老骨头哦……辛辛苦苦把儿子拉扯大,容易吗我?现在老了,摔断了腿,想让儿舍妇伺候一下,都这么难咯……”
她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控诉和委屈,好像我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江映月立刻在一旁附和,义正言辞地对我进行道德绑架。
“就是啊,嫂子!百善孝为先!女人家家的,工作再重要,能有家庭重要吗?我哥赚钱养家这么辛苦,你就不能为他分担一点吗?”
我看着这一家子人理所当然的嘴脸,听着他们一唱一和的无耻言论,心中那座压抑已久的火山,终于到了即将喷发的临界点。
我一句话都没说。
在他们所有人的注视下,我缓缓地站起身,走到玄关处,从我的包里,拿出了我的钱包。
然后,我回到客厅中央,慢慢地,从钱包的夹层里,抽出了那片被我珍藏了许久的,撕碎的欠条残片。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手指间那片小小的、皱巴巴的碎纸片上。
江泽川的脸色,在看清那是什么东西的瞬间,猛地一变。
我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茶几前,将那片碎纸片轻轻地放在了婆婆刘东梅的面前,推了过去。
纸片上,“利息”两个字,和那个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数字,在客厅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讽刺。
我笑了。
那笑容,一定很难看,带着淬了毒的冰冷。
我抬起头,目光逐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了脸色已经变得煞白的江泽川身上。
“可以。”
我说,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了死寂的湖面。
“伺候你妈,可以。但就像你常说的,我们是现代家庭,亲人之间也要明算账。”
我顿了顿,给了他们一个消化这句话的时间。
然后,我拿出手机,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解锁,点开了微信的收款二维码。
“我下午特意查过了,现在市面上最好的金牌护工,一对一24小时住家服务,一天是800块。”
我的声音平静而清晰,像一个正在做项目汇报的专业人士。
“我呢,比她们更专业。毕竟我是‘儿媳妇’,自带一层‘感情加成’。所以我的价格,要稍微贵一点。”
我举起手机,将那个绿色的二维码,对准了江泽川。
“一天1000,不贵吧?”
“另外,这种服务,都是要先付款的。所以,麻烦你,先付一个月的,三万块。打到我账上,我明天就去辞职。”
我的目光直视着江泽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我们之间,只认钱。江泽川,这话,是你教我的。”
全场死寂。
落针可闻。
沙发上,婆婆刘东梅的呻吟声戛然而止。
旁边的江映月,嘴巴张得大大的,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
她丈夫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一样。
而江泽川的脸,像一个调色盘,先是涨成了猪肝色,然后由红转白,最后,变成了一片铁青。
“林钥晚!你还要不要脸!”
一声暴喝,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江泽川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伸手就要来抢我手里的手机。
我早有防备,迅速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手。
我依旧举着那个二维码,声音比他更加冰冷,更加尖锐。
“跟我谈脸?江泽川,在我妈躺在手术室门口,等着救命钱的时候,你拿出A4纸逼我写带利息的五万块欠条时,你的脸又在哪里?”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进他的心脏。
然后,我转过头,目光冷冷地射向沙发上已经呆若木鸡的婆婆。
“妈,我记得很清楚,当初您也坐在旁边,您亲口说,江泽川做得对,亲兄弟明算账,这是规矩,不能坏了。”
我看着她开始躲闪的眼神,步步紧逼。
“怎么,现在轮到我了,轮到需要我付出的时候,这个‘规矩’,您就不认了?您不会觉得,是我错了吧?”
婆婆被我这一连串的话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张着嘴,像是缺氧的鱼,脸色憋得通红。
最后,她捂着胸口,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喘不上气。
江泽川气急败坏,理智全无,他扬起手,一个巴掌就朝我的脸扇了过来。
这一次,我没有躲。
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看着那只在我的瞳孔里不断放大的手掌,清晰地说道:
“打。”
“你打下去。”
“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我一并给你算进那一个月的账单里。正好,凑个整。”
他的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中,距离我的脸颊,只有不到五厘米。
客厅里,只剩下婆婆剧烈的咳嗽声,和江泽川粗重的喘息声。
我知道,这场战争,我只是赢了第一局。
那场所谓的“家庭会议”,最终在婆婆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和江泽川无能的狂怒中,不欢而散。
江映月扶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婆婆,临走前还不忘用怨毒的眼神剜我一眼,仿佛我是什么刨了她家祖坟的恶人。
他们走后,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我和江泽川。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没有再看他一眼,径直走进卧室,拿出行李箱,开始收拾我自己的东西。
然后是儿子的。
他的小衣服,小玩具,还有他最喜欢的奥特曼绘本。
江泽川就堵在卧室门口,看着我一件一件地把东西装进行李箱,他眼中的怒火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慌乱。
“晚晚,别闹了。”
他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妈那边,我会再想办法。”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看着他这张我爱了整整七年的脸,只觉得无比陌生和可笑。
“一家人?”
我冷笑出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嘲讽。
“江泽川,从你让我妈在手术室外等着,而你却在家里从容不迫地打印借款合同的那天起,我们就不是一家人了。”
“我们只是合租室友,是AA制的搭伙伙伴。现在,我这个伙伴,不想再跟你搭伙了。”
儿子童童似乎感觉到了气氛不对,他紧紧地抱着我的腿,怯生生地看着门口的江泽川。
“爸爸,你不要欺负妈妈。”
孩子稚嫩的声音,像一根针,刺破了江泽川最后的伪装。
他试图走过来,想用儿子来挽留我。
“童童,到爸爸这里来,妈妈在跟爸爸开玩笑呢。”
我直接一把抱起儿子,绕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我们没开玩笑。”
我抱着儿子,拉着行李箱,就要往外走。
江泽川彻底急了,他跟在我身后,一直跟到电梯口,开始口不择言地威胁我。
“林钥晚,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你以后就别想再见到儿子!”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一定很冷。
我没有跟他争辩,只是当着他的面,从容地掏出手机,拨通了闺蜜苏筱晴的电话,并且直接按下了免提键。
电话很快被接通,苏筱晴干练的声音传了出来:“晚晚,怎么了?”
我平静地对着电话说:“苏筱晴,江泽川不让我带儿子走,他威胁我,如果我今天离开,以后就别想见儿子。”
电话那头的苏筱晴,立刻明白了情况。
她没有丝毫停顿,用一种极其专业、冷静、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法律术语,对着手机这边,或者说,对着江泽川,开始了一场单方面的普法教育。
“江泽川先生,你好,我是林钥晚的代理律师苏筱晴。我提醒你,根据我国《民法典》相关规定,在离婚诉讼期间,夫妻双方均有探视子女的权利,任何一方不得以任何理由剥夺另一方的探视权。”
“其次,婚内分居期间,如果你存在暴力倾向或威胁行为,这些都会被视为对女方及子女的精神伤害,在后续的离婚诉讼中,法院在判决子女抚养权归属时,会作为对你极为不利的证据。”
“另外,你长期对林钥晚实行经济控制,要求严苛的AA制,甚至在她母亲重病时逼迫其写下借款合同,这些行为已经涉嫌构成经济虐待和精神虐待。我们已经保留了全部证据。”
“如果你继续阻拦林钥晚带儿子离开,我们将立刻报警,并向法院申请人身安全保护令。届时,在争夺抚养权上,你将处于绝对的劣势。”
苏筱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颗精准的子弹,射向江泽川。
他站在原地,听着电话里传出的那些他听得懂又听不太懂的法律条文,脸色由青转白,再由白转为一片死灰。
他大概从来没想过,那个一直被他视为温顺、可欺、毫无还手之力的我,背后竟然还藏着这样一位“军师”。
他不敢再阻拦。
我挂掉电话,抱着儿子,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将他那张失魂落魄的脸,彻底隔绝在我的世界之外。
我打车回了娘家。
开门的是我爸,看到我拉着行李箱,抱着童童,一脸疲惫地站在门口,他什么都没问,只是默默地接过我手里的箱子,沉声说了一句:“回来就好。”
我妈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看到我,也是一脸心疼。
那一刻,我才真正感觉到,什么叫做家。
而江泽川和他的家人,在发现我真的带着儿子回了娘家,并且准备得如此充分之后,彻底傻眼了。
据说,婆婆的腿因为没人照顾,发炎了,不得不再次住院。
家里被江泽川搞得乱成了一锅粥,外卖盒子堆得到处都是。
他终于尝到了,失去一个免费保姆的滋味。
离开江泽川的第二天,我的手机就成了他的私人热线。
电话、微信、短信,狂轰滥炸。
内容从一开始的威胁、怒骂,到后来的质问,再到最后的哀求。
“林钥晚,你到底想怎么样?你非要把这个家搅散了才甘心吗?”
“你快点带童童回来!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在外面像什么样子!”
“晚晚,我错了,我不该逼你辞职,你回来吧,我们好好过日子。”
对于这些信息,我一概不看,一概不回。
眼不见,心不烦。
见硬的不行,江泽川开始来软的。
他开始在我们的共同亲戚、朋友群里散播谣言,颠倒黑白。
他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深情、顾家、却被妻子背叛的可怜男人。
而我,则成了那个在他母亲重病时不仅不闻不问,还卷走孩子离家出走的,嫌贫爱富、不孝不悌的恶毒媳妇。
一些不明真相的远房亲戚开始在群里帮腔,对我指指点点。
“林钥晚怎么能这样呢,太不懂事了。”
“就是,江泽川多好的条件啊,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婆婆生病,做儿媳的照顾不是天经地义吗?”
我看着那些扎眼的文字,没有去辩解,也没有去争吵。
我只是默默地打开了我的加密云盘。
我将江泽川当初让我签的那份打印版借款合同(我撕之前特意拍了照,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
连同他这几年来要求我AA制的各种转账记录截图,聊天记录,
还有他贴在我房门上的那些催债“告示”照片,整理成了一个文件包。
然后,我把这个文件包,直接甩进了那个七大姑八大姨都在的家庭群里。
我还配上了一段文字:
“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这是我和江泽川先生的部分‘家庭账目’,给大家鉴赏一下。
一个年薪九十万的男人,在妻子母亲病危时,逼迫妻子写下五万元的带息欠条,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好男人’。
一个要求妻子AA所有家庭开销,连一包卫生巾都要计较的丈夫,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好条件’。
至于孝道,我妈养我育我三十年,我为她治病倾尽所有。
他妈养他三十年,他妈摔断腿,他想到的却是让我辞职去做免费保姆。孰是孰非,各位自有公断。”
我这段话发出去之后,整个家庭群,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之前那些喋喋不休、帮腔站队的亲戚,全都哑火了,再也没有一个人出来说一句话。
大概是觉得脸上无光,婆婆刘东梅亲自打电话给江泽川,勒令他来我娘家道歉,把我和孩子接回去。
第二天下午,江泽川就提着大包小包的果篮和补品,出现在了我家楼下。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脸上堆砌出一种悔恨又真诚的表情。
我爸妈没给他好脸色,直接把他堵在了门外,连一口水都没让他喝。
我从房间里走出来,隔着防盗门,看着他那张虚伪的脸。
“道歉就不必了。”
我平静地开口。
“我们还是谈谈离婚吧。”
“离婚”两个字,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所有的伪装。
江泽川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急了,开始口不择言地打感情牌。
“晚晚,你别这样,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忘了吗?你忘了我们大学时……”
“别说了。”
我冷冷地打断他。
“我嫌脏。”
我的话,彻底激怒了他。
他恼羞成怒,终于露出了他最真实、最丑陋的面目。
“离婚?林钥晚,你跟我谈离婚?”
他冷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得意。
“你别忘了,我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首付是我爸妈付的,写的我的名字,是我的婚前财产!那辆车,也在我名下!你跟我离婚,你能得到什么?带着个拖油瓶,净身出户吗?”
我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那笑容,一定让他觉得毛骨悚然。
“是吗?”
我隔着冰冷的铁门,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那我们,法庭上见。”
我正式委托苏筱晴,全权代理我的离婚事宜。
苏筱晴的效率极高,第二天就向法院提起了离婚诉讼,并递交了财产保全申请。
在律所的办公室里,苏筱晴一边整理着我提供的那些AA制证据,一边皱着眉头对我说:
“晚晚,我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江泽川对外宣称年薪九十万,这个数字本身就不低了。但他对金钱的算计和控制欲,已经到了一种病态的程度。这不符合一个高收入人群的正常消费观。”
她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我,眼神锐利。
“我怀疑,他所谓的‘年薪九十万’,可能只是个幌子。他如此精于算计,步步为营,很有可能,是在隐匿更巨大的真实收入。”
苏筱晴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混乱的思绪。
我开始拼命回忆这几年生活的细节。
我想起来,江泽川的工资卡,我从来没有见过。
每个月,他只会固定转给我一笔所谓的“家庭基金”,然后还要求我转一半回去。
他经常在周末或者深夜接到工作的电话,然后就会神神秘秘地去书房,一待就是几个小时。
我还想起来,有好几次,我无意中听到他和他妈刘东梅通电话,提到什么“项目奖金”、“分红”之类的词,但当我走近时,他又会立刻挂掉电话,或者岔开话题。
最可疑的是,有一年过年,刘东梅在亲戚面前炫耀,说江泽川“孝顺”,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和老姐妹去欧洲玩了半个月。
当时我只觉得奇怪,以江泽川的吝啬,怎么可能这么大方。现在想来,那笔钱,恐怕不是“给”那么简单。
很有可能,是以“孝敬”为名,行转移财产之实!
我把这些疑点告诉了苏筱晴。
苏筱晴的眼睛越来越亮,她一拍桌子:“没错了!他的大部分收入,根本没走他自己的工资卡!他母亲的账户,就是一个中转站和蓄水池!”
我们立刻确定了调查方向。
苏筱晴利用她的专业渠道,迅速向法院申请了调查令,要求调取江泽川名下所有银行卡、证券账户以及他母亲刘东梅名下所有银行卡近三年的详细流水和税务记录。
江泽川那边,显然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
他收到了法院的传票,以为我只是虚张声势,想用离婚来吓唬他,逼他妥协。
他的态度依旧强硬,通过他的律师传话,说看在多年夫妻情分和孩子的面上,他“大发慈悲”,同意给我十万块钱作为“青春损失费”,条件是我必须放弃儿子的抚养权。
婆婆刘东梅甚至还专门打电话过来,在电话里对我破口大骂。
“林钥晚!你这个贪得无厌的女人!你还有没有良心!我们江泽川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了你!我告诉你,想从我们家拿走一分钱,门都没有!你这辈子就等着净身出户吧!”
我没有跟她争辩,默默地听完她的咒骂,然后平静地挂掉了电话,并将她拉黑。
我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等待调查结果上。
那几天,我陪着儿子,住在我爸妈家。
白天,我修改我的设计图,晚上,我给儿子讲故事。
儿子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情绪,变得格外乖巧懂事。
一天晚上,我哄他睡觉,他抱着我的胳膊,小声地,用一种分享秘密的语气对我说:
“妈妈,我昨天晚上,听见爸爸给奶奶打电话了。”
我的心一紧,柔声问他:“哦?他们说什么了?”
儿子努力地回忆着,奶声奶气地模仿着。
“爸爸说,‘妈,你放心,那笔钱的事,林钥晚她绝对不可能知道,她没那个脑子!’,然后奶奶就笑了,说,‘那就好,那就好’。”
儿子的童言无忌,像最后一块拼图,补全了我的猜想。
那笔钱。
原来真的有“那笔钱”。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苏筱晴打来的电话。
我接起,电话那头,苏筱晴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激动。
“晚晚,我们中大奖了。”
开庭那天,天气阴沉,乌云压得很低,像是要下雨。
我和苏筱晴提前半小时到达了法院。
江泽川和他的律师随后也到了,两人西装革履,脸上是志得意满的笑容,仿佛胜券在握。
在走廊上擦肩而过时,江泽川甚至还对我露出了一个轻蔑的、带着怜悯的眼神。
那眼神好像在说:看吧,这就是你跟我斗的下场。
庭审开始。
江泽川的律师率先发难,他有条不紊地向法官提交了房产首付的付款证明、车辆的所有权证明,以及江泽川的工资流水单。
所有的证据,都在力图证明,家里的主要财产,都是江泽川的婚前财产或个人财产,与我无关。
接着,他的律师开始进行陈述,他将我塑造成一个好吃懒做、对家庭毫无贡献、在婚姻中只知索取、最后还企图瓜分丈夫财产的“捞女”形象。
他说我工作不稳定,收入微薄,对家庭的贡献微乎其微。
他说我心胸狭隘,因为一点家庭琐事就离家出走,不顾病中的婆婆和年幼的儿子。
他说我贪得无厌,企图利用离婚来敲诈勒索。
每一句话,都充满了恶意和污蔑。
旁听席上,婆婆刘东梅和妹妹江映月不时地发出附和的抽泣声,配合得天衣无缝。
江泽川则低着头,做出一副痛心疾首、被深深伤害的模样。
我坐在被告席上,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一切。
我的内心,没有愤怒,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我看着他们一家人拙劣的表演,就像在看一出早已知道结局的滑稽戏。
终于,轮到我方陈述。
苏筱晴站了起来,她没有急着去反驳对方律师的那些污蔑之词。
她只是平静地,将一沓厚厚的文件,递交给了法官。
“法官大人,这是我方通过法院调查令,调取到的,原告江泽川先生及其母亲刘东梅女士,近三年来的个人银行账户流水、证券账户交易明细,以及个人所得税纳税记录。请您过目。”
江泽川的脸色,在听到“刘东梅女士”四个字的时候,第一次出现了龟裂。
他的律师也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我们会有这一手。
法官拿起那份报告,一页一页地翻看着,眉头越皱越紧。
整个法庭,安静得可怕。
苏筱晴的声音,清晰地在法庭上响起。
“根据这份调查报告显示,原告江泽川先生对外宣称的‘年薪九十万’,与其真实的收入情况,严重不符。”
“报告显示,江泽川先生的真实年收入,在扣除税费后,接近二百万元人民币。”
“而在过去的三年里,他通过项目奖金、股权分红、投资收益等多种名目,以‘孝敬’、‘生活费’等理由,累计向其母刘东梅女士的个人银行账户,转移了高达三百一十二万元的婚内共同财产。”
“三百一十二万!”
这个数字,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法庭上轰然炸响。
江泽川的脸,瞬间血色尽失,惨白如纸。
他旁边的律师,也彻底懵了,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旁听席上的刘东梅,更是直接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发出一声尖叫。
苏筱晴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继续呈上我们的证据。
“法官大人,这里是被告林钥晚女士常年以来,与原告江泽川先生AA制的微信、支付宝转账记录,共计一百七十三笔,总金额二十一万余元。这足以证明,被告在婚姻存续期间,承担了超过一半的家庭日常开销。”
“这是被告卖掉自己外婆遗留的嫁妆金手镯,为自己母亲支付手术费的交易记录和转账凭证。这足以证明,在家庭遇到困难时,被告是独立承担责任,而原告,非但没有提供任何帮助,甚至还试图让被告写下带息欠条。”
苏筱晴将我那张撕碎的欠条照片,投影在了法庭的大屏幕上。
那张皱巴巴的碎片,那上面清晰的“利息”二字,像一个巨大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江泽川全家人的脸上。
最后,苏筱晴走回律师席,目光如炬,声音铿锵有力地做着总结陈词。
“一个年收入近两百万的男人,在婚姻中,对妻子实行严苛到近乎羞辱的AA制。在妻子的母亲重病垂危,急需五万元救命钱时,他想到的不是伸出援手,而是拿出纸笔,逼迫对方写下一张带有利息的欠条。”
“与此同时,他却在背后,悄无声息地,将一笔又一笔巨额的婚内共同财产,偷偷转移到自己母亲的名下。”
“请问法官大人,请问在座的各位。在这段婚姻中,到底谁在付出,谁在索取?到底谁在维系家庭,谁又在处心积虑地掏空这个家?”
“到底谁,才是那个真正贪得无厌、自私自利的‘捞女’?”
苏-晴话音落下的那一刻。
江泽川,那个刚才还不可一世的男人,彻底瘫软在了椅子上,眼神空洞,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旁听席上,他的母亲刘东梅,在听到“转移财产”和“三百万”这个数字被公之于众后,捂着胸口,两眼一翻,当场“嗷”的一声,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整个法庭,乱成了一团。
而我,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我知道,这场战争,我赢了。
赢得,彻彻底底。
判决结果,很快就下来了。
毫无悬念。
由于江泽川存在恶意转移、隐匿夫妻共同财产的重大过错行为,并且在婚姻中对我有长期的经济与精神控制。
法院判决,儿子童童的抚养权,归我。
江泽川需要从判决生效起,每月支付高达八千元的抚养费,直到儿子年满十八周岁。
那笔被他偷偷转移到他母亲刘东梅名下的三百一十二万,被法律明明白白地认定为夫妻共同财产。
根据照顾女方和无过错方权益的原则,我分得其中的百分之六十,即一百八十七万两千元。
我们婚后共同还贷的那套房子,虽然首付是他父母出的,但婚后共同还贷的部分及其巨大的市场增值部分,经过专业评估后,我也分得了应有的份额。
那辆他一直视为自己私有财产的车,同样进行了折价分割。
林林总总算下来,江泽川不仅要支付巨额的抚养费,还需要一次性支付给我近三百万的财产分割款。
他不仅名声扫地,在整个亲戚圈和朋友圈里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财产上也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
他和他的母亲,必须变卖名下的房产和资产,才能凑齐这笔钱支付给我。
拿到判决书的那天,苏筱晴请我吃饭。
我们坐在一家环境优雅的西餐厅里,苏筱晴举起红酒杯,对我笑着说:“晚晚,敬你的新生。”
我笑着和她碰杯,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那酒,很醇,很烈,一直暖到我的心里。
几天后,江泽川来找我。
他没有去我父母家,而是找到了我暂时租住的公寓楼下。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头发乱糟糟的,胡子拉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他看到我,几步冲过来,然后,在我错愕的目光中,“噗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
“晚晚,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抱着我的腿,痛哭流涕。
“你原谅我这一次,我们复婚好不好?我不AA了,我所有的钱,我的工资卡,全都交给你管!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低头,看着这个跪在我脚下的男人。
看着他这张涕泗横流的脸,我的心里,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连厌恶都没有。
就像在看一个与我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江泽川。”
我平静地开口,声音很轻。
“你错的,不是AA制,也不是转移财产。”
“你错在,从一开始,你就从未把我看作是你的爱人,你的妻子,你的家人。”
“在你的世界里,我只是一个可以帮你分摊生活成本、满足生理需求、免费生儿育女、伺候你全家的工具。”
“当这个工具试图拥有自己的思想和尊严时,你就觉得,是工具出错了。”
我轻轻地,将自己的腿从他的禁锢中抽出。
“你的道歉,太晚了。而且,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我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走进公寓大门,将他的哀求和哭喊,彻底地隔绝在身后。
我用分到的钱,在我父母家附近,买了一套属于我和儿子的小房子。
不大,但很温馨。
我还用剩下的钱,成立了自己的室内设计工作室。
阳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暖洋洋地洒在地板上。
童童坐在我旁边的地毯上,安安静-静地画着画,他的画里,有蓝天,有白云,还有一个笑着的妈妈。
我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上刚刚完成的新设计图,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久违的、发自内心的微笑。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是江泽川的,内容依旧是那些忏悔和哀求。
我随手将那个号码拉黑,删除了信息。
窗外,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我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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