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民政局后,前妻却一脸得意,我停掉全家花销,一周后前妻傻眼了
发布时间:2025-08-10 01:10 浏览量:1
"离婚证都领了还笑得出来?"沈谨言冷眼看着前妻踩着高跟鞋钻进保时捷,她摇下车窗晃了晃新做的美甲:"毕竟赡养费够我潇洒半辈子呢~"
我默默掏出手机群发邮件:"即日起停用所有附属卡。"
一周后她在商场刷爆卡被拦下时,我正带着新女友在隔壁柜台挑钻戒。
"沈谨言,你混蛋!"她冲过来时保安架住了她。
我搂着女友轻笑:"忘了说,家族信托条款里——出轨方自动丧失一切权益。"
她瘫坐在地的模样,比结婚证上的照片还精彩。
第1章
婚礼三周年纪念日的晚宴,选在了城东最负盛名的旋转餐厅。
落地窗外,城市灯火如星河倾泻,倒映在水晶吊灯下,觥筹交错间,笑声此起彼伏。
“沈哥,今年送嫂子的礼物,是不是又是什么私人岛屿?”一个朋友打趣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不过嫂子给沈哥的回礼,不会又是她亲手做的小饼干吧?”
“沈哥家底厚,不在乎这些。”另一个朋友接话,“但咱们兄弟得说句实话,不管男女,钱花哪儿,心就在哪儿。”
沈谨言笑意浅浅,端起酒杯轻晃,琥珀色液体在杯中微微晃动。
他语气不疾不徐,却透着笃定:“她还没送,但我已经看到购物小票了,在她包里,是一块限量版的瑞士机械表,价值不菲。”
众人一阵起哄,纷纷恭维他夫妻恩爱。可就在笑声未落时,沈谨言的目光却忽然定格在不远处一个人身上。
沈牧,正站在宴会厅入口处,腕间那块表,在灯光下泛着低调却昂贵的光泽。沈谨言心头一震,笑容僵在脸上。
“查到了,那表价值八百多万!”朋友还在兴奋地八卦,“嫂子这出手,可真是大手笔啊。”
“也只有这种级别的表,才配得上沈哥的身份。”另一人起哄,“沈哥,怎么不说话?被惊喜到说不出话了?”
“咦?沈牧怎么也来了?”
一句话,让原本热闹的氛围骤然冷了几分。沈牧似乎毫不在意周围人的态度,径直走上前来,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将手中的礼盒递给沈谨言。
“哥,祝你和嫂子三周年快乐。”
沈谨言没接,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这个从未被家族承认的私生子,如今竟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的婚宴纪念日上。
他正欲开口,白妤却恰在此时走了过来。她一身淡紫色长裙,发丝微卷,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纸袋,笑容温柔。
“谨言,三周年,我特意做了点心,你最爱吃的巧克力曲奇,还画了你的肖像,特别可爱。”
沈谨言还没来得及反应,周围人又开始起哄:“你们两口子还是这么甜蜜,尤其是沈哥,那根粉色小皮绳从不离手,简直是嫂子的专属标记。”
“嫂子这次送表,可真是大手笔,快打开看看!”
沈谨言手指刚触到丝带,白妤却一脸疑惑地开口:“什么表?我送的是曲奇啊,亲手做的。”
他手一顿,随即脸色沉了几分,随手将那袋点心搁在一旁。
白妤的笑容微微一滞,却依旧维持着温婉的神情:“谨言,你怎么了?是不喜欢我做的点心吗?”
“如果不是曲奇,我还做了蛋糕。”
沈谨言放下酒杯,声音低沉却清晰:“你昨天去商场买的那块男士手表呢?八百万的东西,不会是送别人的吧?”
白妤眼神微闪,随即轻笑着挽住他的手臂:“原来你是因为这个不高兴啊,谨言,你太沉不住气了。你爸在外面有情人,你妈不也一直忍着吗?”
“我对你是真心的,我只是觉得沈牧是你弟弟,看他一个人,有点可怜。”
沈牧闻言,低着头,摘下手腕上的表,声音微颤:“对不起大哥,这表是爸爸送我的二十岁生日礼物,我这就还给你。”
白妤松开手,脸色也冷了下来:“谨言,你别这么咄咄逼人。”
沈谨言冷笑一声,抬手打了个响指,助理立刻上前。
“去,把京市所有高端手表品牌都给我订下来。我太太既然喜欢送礼,今晚就让她送个够。”
灯光依旧璀璨,杯影交错,可空气里却仿佛凝结了一层看不见的冰霜。
第2章
不过半刻钟,助理便领着十数名销售匆匆返回宴会厅。
一排排奢华腕表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白妤望着这阵势,眉头不由自主地拧紧,嘴角的笑意也略显僵硬。
沈谨言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将手中的签购单递到白妤面前。
“不是很中意给我的兄弟姐妹送贵重礼物吗?”
“今天到场的兄弟姐妹可不少,你该不会只偏心我那位身份不明的弟弟吧?”
说罢,他目光如刀,直直刺向沈牧。
沈牧缩着肩膀,像极了受尽委屈的小媳妇,“哥,是我虚荣心作祟,和嫂子无关,你别在这场合让嫂子为难……”
那双与沈谨言如出一辙的桃花眼,此刻微微泛红,宛如书中描写的清冷白莲,惹人怜惜。
沈谨言轻哼一声,语气里尽是讥诮。
“几千万买几块表而已,对白妤来说,不过是洒洒水啦。”
他示意助理将签字笔塞进白妤掌心,随后当着沈牧的面,一手揽住白妤的腰,动作霸道又不容抗拒。
见白妤仍神色淡然,沈谨言挑了挑眉,语气陡然低沉。
“要是这些还不够,我现在就让人把全市的表行都清空,今晚非得让你送个够本!”
“哥,别逼嫂子了!”
沈牧仿佛鼓足了毕生勇气,朝沈谨言冲去,却被保镖拦下,踉跄几步,模样愈发凄苦。
沈谨言眸色一沉,懒得与这人纠缠,语气冷得像冰。
“你嫂子自小在温室里长大,不懂人情世故,不知道女人送男人百万名表意味着什么,倒也情有可原。”
“可你呢?一个在市井里摸爬滚打长大的私生子,也会不懂?”
沈牧原本楚楚可怜的表情瞬间破碎,低头不语,肩膀微微颤抖,竟还落下几滴泪。
白妤终于回过神来,目光扫过沈牧,又迅速收回,脸上重新浮起那抹熟悉的温婉笑意。
她取出支票本,快速写下金额,递给助理,柔声哄着沈谨言。
“老公,一块表而已,你要是不喜欢,我让助理拿去退了就好。”
说着,她顺势牵起沈谨言的手,轻轻摇晃,撒娇般地靠在他肩上。
“你呀,为这点小事吃醋,差点破坏兄弟情分。你要是还不高兴,我可要难过了。”
话音落下,白妤淡淡地朝沈牧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沈谨言看着她轻描淡写地为沈牧开脱,不仅未怒,反而搂得更紧,侧头凑近她耳边,声音低沉却带着警告。
“都是男人,我还能看不出沈牧那点小心思?他要是再敢耍花样,我有的是法子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别忘了,你是我的人,这几千万就当给你一个教训,绝不允许有下次。”
白妤无奈一笑,轻嗔一声“醋坛子”,便任由沈谨言拥着,走向宴会厅中央。
众人见这对夫妻亲密无间,纷纷鼓掌祝贺。
弟弟妹妹们更是兴奋地起哄。
“哥哥嫂子感情真好!赶紧生个小侄子或小侄女出来,陪我们玩呀!”
沈谨言只是轻笑,手臂却收紧了些,温热的气息拂过白妤耳畔,她脸颊瞬间泛红。
白妤羞涩地推了推他,“还有孩子在呢……别在这儿闹。”
又怕沈谨言仍在气头上,她低声解释:“我知道你还在意,但我真就把沈牧当弟弟,谨言,你别误会。”
“好啦,我去补个妆,晚宴快开始了。”
沈谨言松开手,目送她离开。助理在一旁调侃道:“沈总,您这醋劲可不小。”
为一个毫无继承权的私生子吃醋,在外人看来确实有点掉价。
沈谨言神色一冷,语气不带一丝温度。
“把沈牧赶出去,他没资格留在这里。”
话音刚落,有人高声喊沈谨言,说带他去看“热闹”。
众人来到宴会厅一角,只见几位堂兄弟正围着沈牧,脸上满是讥笑。
“多亏你长了双和谨言哥一样的桃花眼,不然嫂子会多看你一眼,还送你这么贵的表?我们也跟着沾光咯!”
“不过嫂子一向大方,你不会因为一块表,就妄想攀高枝吧?”
这时,一个年幼的孩子天真地开口,声音清脆。
“你妈妈是第三者,沈牧哥,你可不能学她去当别人的情夫哦!”
沈牧脸色惨白,站在原地,进退维谷。
就在他孤立无援之际,白妤踩着高跟鞋匆匆赶来,拉起沈牧的手,将他护在身后。
她目光清冷,扫过众人,淡淡开口:“你们玩够了?”
众人面面相觑,讪讪地散开。
沈牧低着头,眼眶泛红,嘴唇微微颤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白妤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回去换身衣服吧,别让人笑话。”
沈牧点了点头,转身离去时,脚步有些踉跄。
白妤望着他的背影,神情复杂。
沈谨言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低声问:“你真当他是个弟弟?”
白妤没有回头,只是轻轻一笑,“你觉得呢?”
窗外的夜色沉沉,月光洒在她的侧脸,像是蒙上一层薄纱。
沈谨言沉默片刻,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低声道:“无论你信不信,我都会守着你。”
而她,只是轻轻靠在他怀里,没有回答。
这一刻,谁也不知,她心里藏着的,究竟是温情,还是算计。
第3章
白妤站在沈牧面前,那双素来冷冽的眸子此刻仿佛结了一层薄霜,寒意逼人。几个原本还在低声议论的堂兄弟顿时噤了声,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年长一些的那位率先打破沉默,试探性地开口:“嫂子,您这是……怎么了?”
“沈牧和他母亲一样,脏得让人恶心。”有人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声音不大,却刚好能传进白妤的耳中。
沈牧低着头,手指微微动了动,轻轻拉了拉白妤的衣角,声音低哑:“嫂子……”
沈谨言站在一旁,双手插在裤袋里,目光在白妤脸上停留片刻,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她就是这性子,心太软。”
“心太软”这三个字一出口,众人皆是一愣。谁不知道白妤在京市是出了名的高冷,像月光一样清冷疏离,除了对沈谨言,几乎从不对旁人假以辞色。
沈谨言顿了顿,语气意味深长,“有时候,她说过的话自己都记不住。”
“老公。”白妤轻唤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缓步走到沈谨言身边,靠在他肩上。
“我只是刚好路过,顺便问问他们在说什么,你们别多想。”
沈谨言的目光扫过沈牧,眼神晦暗不明,随即抬手揽住白妤的肩膀。
在沈牧那张写满委屈与不甘的脸上,沈谨言低头,指尖轻轻捏住白妤的下巴,语气不疾不徐:“我是沈家唯一的继承人,他们为我着想,护着我也是人之常情。你要是当着大家的面,说一句你爱我,对我忠贞不二,他们自然也就安心了。”
白妤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便垂下眼帘,顺势靠进沈谨言怀里,声音柔软:“我爱你,只爱你一个人。”
众人起哄鼓掌,纷纷称赞两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瞧瞧,这才叫真正的金童玉女。”
“有些人啊,别总想着高攀,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真让人作呕。”
“嫂子和沈哥在一起都六年了,眼看就要熬过七年之痒,感情牢不可破,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想插一脚门儿都没有!”
“沈牧哥,听我一句劝,别学你妈,当那不知羞耻的小三!”
一句句尖锐的话语如刀,刺得沈牧脸色发白,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脚步踉跄地从白妤身边跑开。
白妤的目光在沈牧离去的方向停留了一瞬,旋即收回,挽住沈谨言的手臂,笑意盈盈地与众人寒暄,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宴会结束,众人陆续散去。白妤照例走进厨房,准备煮醒酒汤。
沈谨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脑海中浮现出初遇白妤时的画面。那时的她,是家中掌上明珠,娇生惯养,连碗都没洗过。
可自从两人确定关系后,她像是换了一个人,事事亲力亲为,对他更是无微不至。只是,她那份近乎执念的掌控欲,也让他偶尔感到喘不过气来。
兄弟们常拿这事打趣他,笑他被管得死死的,是个“妻管严”。
可一想到她为他洗手作羹汤的模样,沈谨言的心又会不自觉地柔软下来。
他起身走向厨房,想替她分担些,却在打开冰箱时,目光落在保鲜层里几盒熟悉的药品上——胰岛素和胃药。
沈家并无糖尿病遗传史,沈谨言的身体也一向健康。
他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人影——那个总喜欢装病博取同情,还继承了他母亲糖尿病的私生子,沈牧。
即便没有证据,也未曾亲眼所见,但一想到沈牧竟敢在他不在家时登堂入室,还将自己的药堂而皇之地放在他家冰箱里,沈谨言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他正欲叫白妤过来问个明白,白妤的手机却在此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上赫然写着——沈牧。
白妤并未察觉沈谨言神色的变化,关了火,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接起了电话。
片刻后,她眉心微蹙:“别怕,我马上过去。”
门外,夜风轻拂,吹动窗帘一角,仿佛在无声地窥探着这个家的秘密。
第4章
“你要去哪?”
沈谨言的声音从背后骤然响起,白妤正翻找着包里的车钥匙,指尖一颤,手机差点滑落。她回头,看见他倚在玄关处,身形高大却隐在昏暗的灯光里,眉眼低垂,像是压着什么情绪。
“吓我一跳。”白妤稳了稳呼吸,嘴角牵起笑意,“你不是睡着了吗?怎么出来了?”
沈谨言没回答,只是静静看着她,眼神像刀锋扫过,冷得让人发颤。
她轻轻一笑,走近几步,伸手想挽他的手臂,却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
“商场那边说沈牧退表时被质疑是假货,我得去看看。”白妤语气柔和,像哄孩子般轻声细语,“你也知道,他一个人应付不来,我总不能看着他被人欺负。”
她说着,踮起脚尖在他唇角落下一吻,指尖轻轻抚过他紧绷的下颌。
“你喝了那么多酒,醒酒汤我让保姆接着熬,你喝完早点休息,我很快就回来。”
她转身去拿包,脚步轻快,却在听见身后那句低沉的质问时停住。
“为了他,你连我都不顾了?”
白妤回头,眉心微蹙:“你怎么又提这个?”
“他不是你弟弟吗?你那些堂兄不是已经给他教训了吗?宴会厅的事,你的人也把他赶出去了。”她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现在他去退表,不也是照着你的意思来的?”
“你真觉得他只是被人刁难,而不是故意把你从我身边支开?”沈谨言声音不高,却透着压抑的怒意,“现在都几点了?他一句话,你就走?”
白妤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丝烦躁。
“你就非要这么对他吗?”她声音轻了些,却带着明显的不满,“再说,我难道只是个煮汤的吗?明明有保姆在。”
她盯着他,眼神里藏着失望,“你总是这样,强势、霸道、不近人情……沈谨言,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沈谨言怔了怔,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他看着她,眼神里浮起一丝陌生的情绪。
“这么多年,你是第一次直呼我的名字。”他低声说,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而这,竟然是为了一个第三者生的孩子。”
他转身走向厨房,打开灶火,拿起汤勺搅动锅里的汤。滚烫的汤汁溅到手臂上,火辣辣地疼,他却像感觉不到似的,依旧沉默地搅动着。
白妤惊了一下,急声喊来保姆,递上烫伤膏。可他只是冷冷地抽回手,谁也没让碰。
他一言不发地回了卧室,白妤没有离开,坐在床边,看着他背对着自己躺下。
夜深了,她发消息的声音轻得像风,可他听得一清二楚。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沈谨言睁开眼,身边早已空了。
手机震动,视频自动播放。画面里,医院病房中,沈牧被十几个保镖围在中间,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正对着医生怒吼:“要是沈先生留下疤痕,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紧接着,一条语音消息传来——
“沈哥,那不是嫂子的人吗?怎么这么护着那个私生子?”
“就一个小伤口,半夜把医生全叫过来……这到底怎么回事?”
沈谨言盯着屏幕,良久未动。
窗外的风轻轻吹动窗帘,晨光落在他侧脸,映出一片沉默的阴影。
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们刚结婚那会儿,白妤最爱在他煮汤的时候靠在他背上,说他煮的汤比谁的都香。
那时她说:“你煮汤的样子,比开会时还专注。”
他说:“那你以后天天来喝。”
她说:“好啊,那你得天天给我煮。”
可如今,汤还在锅里,人却早已走远。
沈谨言缓缓闭上眼,手指轻轻捏住被角,像是想抓住什么,却又什么都抓不住。
窗外的风,吹得更急了。
第5章
沈谨言仿佛没看见那条信息,随手把手机扔到一旁,这才察觉白妤早已不在房间。窗外的晨光斜斜洒进来,落在他裸露的手臂上,那块烫伤鼓起的水泡像一颗狰狞的果实,轻轻一碰,血水混着脓水渗出,刺痛感从皮肉深处传来,比视频里沈牧那点小伤不知严重多少倍。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心头像是压了块石头。
白妤出身世家,家族底蕴深厚,与沈家旗鼓相当。她是家中独女,从小便被父母以最严苛的标准培养,学识、谈吐、举止皆无可挑剔。她像一颗璀璨的珍珠,被无数人捧在掌心,可她偏偏对谁都不假辞色,唯独对他沈谨言,总是多一分温柔。
他们曾在无数个夜晚相拥而眠,她的呼吸贴着他胸口,轻声呢喃:“谨言,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
那时的她,眼里只有他。
可自从沈牧进了沈家,一切都变了。白妤开始频繁提起那个男人,语气里多了几分怜惜,几分心疼,仿佛沈牧的不幸,全是他造成的。
他正欲起身去找她问个明白,门却在这时被推开。
白妤端着托盘走进来,步伐轻盈,脸上带着温柔笑意。餐盘里是他最爱吃的几样早点,香气扑鼻。
“老公,你醒了?”她轻声说,“昨晚睡得不好吧?我特意做了你爱吃的,补补身子。”
她将托盘放在床头,顺手替他掖了掖被角,“别总像个孩子一样,动不动就吃醋,好不好?”
沈谨言靠在床头,没接话,只是淡淡问:“沈牧昨晚怎么样?商场那边没把他怎么样吧?”
白妤动作一滞,笑容也微微凝住。
“好像是有点争执,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她顿了顿,将粥递到他面前,“你先喝点粥,暖暖胃,别想太多。”
他没接,而是抬起眼,直视着她:“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发誓你和沈牧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白妤睫毛轻颤,目光闪了闪,随即轻轻叹了口气,放下粥碗,握住他的手:“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我只是心疼他,毕竟他是你弟弟,从小受苦,现在又被你冷落。”
她语气诚恳,再次端起粥,轻轻吹了吹:“这些年,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你连这点信任都不给我吗?”
说着,她将勺子递到他嘴边。
沈谨言不动声色地将袖子往上拉了拉,露出那块烫伤。白妤看了眼,眉头微蹙,但只轻描淡写地说了句:“等会儿我拿药上来给你处理。”
语气平静,像是对待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沈牧那点皮肉伤,她能召集全城最好的医生,可他这伤,却只换来一句敷衍。
沈谨言心口泛起一阵酸涩,接过粥碗,低头喝了一口。
就在这时,白妤的手机响了。
她起身走向阳台,门没关严,声音断断续续传进来。
“怎么也烫伤了?护工是摆设吗?”
“昨晚打他的人,一个都别放过,全送去警局,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
“一定要注意别留疤,他那双手弹钢琴那么好看,我舍不得他受伤。”
“你问我为什么说也烫伤?因为谨言也受伤了啊,不过谨言皮实,他能忍,不喊疼,和沈牧不一样。”
沈谨言听着这些话,心头像被什么狠狠攥住,喘不过气。
白妤回过头,看见他一口未动,轻轻叹了口气:“老公,我真的希望,你能多体谅我一些,别总是怀疑我。”
她看着他,语气温柔却疏离:“也许你最近太累了,才会这样冷酷无情。没关系,我可以先回娘家,让你一个人静一静。”
她披上外套,转身走向车库,动作干脆利落。
沈谨言望着她的背影,心口一片冰凉。
曾经那个只属于他的白妤,已经不再。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沈氏律师的电话。
“立刻组建最顶尖的律师团队,帮我起草一份离婚协议。”
第6章
律师们离开后,窗外的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暮色像一层薄纱,悄然笼罩着这座城市的高楼。
沈谨言坐在床沿,手腕上的伤被纱布缠绕,隐隐作痛。他低头看着那块手表,金属表盘在昏黄灯光下泛着冷光,像是某种无声的嘲讽。他记得那天,白妤穿着一袭米色风衣,站在商场的橱窗前,眼里闪着光。
“谨言,你看这个款式,是不是很配你?”她当时笑得温柔,语气里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
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接过她递来的盒子,心里却有些说不清的情绪。
保姆见他盯着手表发呆,小心翼翼地开口:“先生,要不我先帮您收着?”
“不用。”他语气冷淡,“你拿去吧,我不会再戴了。”
保姆连忙摆手,脸上写满了惶恐:“这怎么行呢?这是夫人的心意啊……”
“我说了,给你就拿着。”沈谨言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如果她问起,让她直接来找我。”
保姆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战战兢兢地接过盒子,低着头退了出去。
房间重新归于寂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像是谁在低声叹息。
沈谨言靠在床头,闭上眼,脑海中却浮现出他们初遇的那一天。
那天,他刚从赛车场回来,身上还带着机油味,衬衫领口歪斜,整个人像是刚从风里走出来的。白妤第一次见到他时,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你就是沈谨言?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的声音清亮,带着几分调皮。
“你又是谁?”他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语气带着几分不屑。
“我是白妤,我爸是白家的,你爸不是要你相亲吗?我就是来‘相亲’的。”
他嗤笑一声:“我没兴趣。”
“可我有兴趣。”她毫不示弱地回视他,“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那年她刚从国外回来,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却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明媚气质。
他们就这样,从最初的不以为意,到后来的彼此倾心。
他记得他们订婚那天,两家在酒店设宴,宾客如云。白妤穿着一袭红裙,站在他身边,笑得灿烂。
“谨言,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她轻声说。
他握紧她的手,眼神坚定:“我会好好对你。”
可如今,一切都变了。
他睁开眼,看着天花板,心里空荡荡的。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让他有些不适,他起身准备去换药,刚走到门口,却听见隔壁病房传来熟悉的声音。
“嫂子,我没事的,真的不疼了……”
是沈牧,语气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别逞强了。”白妤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一丝责备,“你哥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他不会动手的。”
沈牧的声音低了下来:“可我还是有点怕……嫂子,你能抱我一下吗?我妈以前也是这样哄我的。”
沈谨言站在门外,手指紧握成拳,指节泛白。
他透过门缝,看到白妤轻轻将沈牧搂在怀里,动作温柔得像是对待一个孩子。
那一刻,他的心像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
他没有再看下去,转身回到病房,打开手机,白妤的消息正好跳出来。
“老公,我走得太急了,忘了给你换药,记得让保姆帮你处理一下,别留疤,我会心疼的。”
他冷笑一声,回复道:“保姆被我骂走了,你不回来,没人管我。”
很快,她回了个笑脸:“别闹了,我有事要处理,晚上就回去陪你。你又不是小孩子,能照顾好自己的。”
他盯着那条消息,心里一阵烦躁。
所以,在她眼里,沈牧才是那个需要她照顾的小孩子?
他没有再回,直接将她的号码拉黑。
夜色渐深,窗外的风越吹越大,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吹散。
第7章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仿佛还残留在鼻尖,沈谨言却已坐在车上,驶向公司总部。他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径直往会议室走去,西装下摆还带着未散的寒意。
路过茶水间时,几道压低的声音传进耳朵。
“我刚才在医院门口看见了,那辆全球限量的黑色宾利,沈总那辆我认得,另一辆崭新的,听说是刚从国外空运来的。”
“该不会是给沈牧的吧?听说他最近和夫人走得很近。”
“你们不知道吧,昨晚周年宴上,夫人亲手送了他一块限量款腕表。这都还没过二十四小时,又一辆车……”
“怎么可能?夫人可是出了名的冷性子,怎么可能对那个私生子这么上心。”
议论声在沈谨言靠近的瞬间戛然而止。他没有理会,只是脚步更沉了几分。
会议室内,他一边翻阅文件,一边听着下属汇报。可没过多久,手机接连震动,白妤的来电一个接一个。
他按掉,回复了一条“在家休息”。
可没过半小时,保姆来电,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夫人今天情绪很不稳定,一直在家里闹,说你拉黑她,电话也不接。她说让你别再任性了,一块表而已,至于吗?”
沈谨言冷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空荡荡的位置。
那块表,是他们结婚五周年时白妤送的礼物,他戴了七年。如今,被她亲手摘下,送给了沈牧。
他合上文件夹,起身离开会议室,对助理说:“今天的会提前结束,我先回去了。”
司机早已在楼下等候,见他出来,立刻上前拉开车门。
可就在他刚踏出公司大楼的瞬间,一道身影从转角处闪出,手里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沈谨言眉头一皱,脚步顿了顿,正欲绕开,沈牧却忽然踉跄了一下,手里的咖啡直接泼在了他胸口。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沈牧眼眶泛红,声音颤抖,整个人像是受惊的小兽。
保安和司机立刻围了上来,语气不善地训斥:“你眼睛长哪儿去了?这是沈总!”
“这件高定西装,你一个月工资都赔不起。”
沈谨言依旧沉默,只是低头看着胸前的咖啡渍,眼神冷得像冬夜的风。
“哥,我只是想赔个不是……你别生气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打我……”
“我不是你哥。”沈谨言声音冷得像刀,“闭嘴。”
周围人纷纷附和:“哪来的乞丐,也配在这认亲?”
“沈总可是沈家唯一的继承人,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沈牧咬着唇,低着头,一副卑微至极的模样。
就在这时,他忽然抬眼,瞥见远处站着的人影,猛地扑上前,半跪在地上,伸手就要去擦沈谨言身上的咖啡渍。
“我帮你擦干净……你别生气了,求你了……”
“别碰我!”沈谨言猛地后退一步,语气凌厉。
而就这一瞬间,他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白妤。
她站在风里,脸色苍白,眉目间满是失望与愤怒。
沈谨言心里忽然明白,在她眼里,他此刻的模样,一定是个冷酷无情、欺压弟弟的恶人。
而沈牧,依旧在那低声下气,仿佛受尽委屈。
他忽然觉得可笑。
既然在她心里,他早已是个不讲理、不讲情的人,那他又何必再维持那副温润得体的模样?
他缓缓脱下西装外套,毫不在意地甩在沈牧脸上。
“你喜欢脏东西,那这件就送你了。”
沈谨言转身,头也不回地钻进车里。
后视镜里,沈牧还跪在地上,白妤则站在原地,眼神复杂。
车子缓缓驶出公司,夜色已悄然降临。
他想起他们刚结婚那年,白妤总会在他加班时送来热汤,那时她还会笑着抱怨:“你这人,连件衣服都舍不得换。”
如今,她送出去的,不只是衣服,还有他的信任。
车子驶过一家咖啡馆,玻璃窗内暖黄灯光映着几对情侣,低声交谈,笑容温柔。
沈谨言望着那片光晕,忽然想起某个雨夜,他和白妤曾躲在这里,她靠在他肩上,说:“要是以后也能这样,多好。”
可如今,连雨都懒得落了。
第8章
白妤耳中回响着那句话,每一个字都像针扎在心头。
沈谨言的话里藏着锋芒,她如何听不出?他从未将她视作真正的伴侣,更像是一个摆设,一个可以随意忽略的存在。
她快步朝公司大门走去,脚下的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急促而清脆的声响。可沈谨言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旋转门后,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留给她。
“谨言!”
她喊得声音有些发颤,却被助理拦在门口。
“夫人,沈总现在正在开会,不方便见您。”助理语气克制,却掩不住一丝不耐。
白妤怒火中烧,声音陡然拔高:“他连自己的弟弟都不肯听一句解释,就让人跪在门口,还让我别管?我可是他的妻子!”
助理皱眉,似是忍无可忍:“夫人,您若真想了解事情始末,不如先看看监控。这位沈先生,自己跪下来的,沈总一句重话都没说。”
助理指了指仍跪在地上的沈牧,语气中带着不屑。
“一个男人,说跪就跪,膝盖软得像棉花。嫂子,您不觉得他这样,是在演戏吗?”
白妤怒极,一把推开助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评论沈家的事?”
助理后退一步,却依旧冷静:“夫人,沈家只有一位少爷,是沈总。至于这位……”他顿了顿,眼神意味深长,“您心里清楚。”
沈牧依旧低着头,却悄悄伸手碰了碰白妤的裙角,声音哽咽:“嫂子,别为我争了。我错了,我愿意跪着道歉,只要大哥不生气。”
助理几乎要笑出声来,却在看到白妤再次上前将沈牧扶起时,收起了表情。
“你没做错什么,不需要跪。”白妤语气坚定,将人护在身后。
沈牧低头不语,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
助理摇摇头,转身离开,临走前丢下一句:“那件大衣,是夫人去年亲手为沈总挑的生日礼物。他平日穿的都是高定,却把那件大衣当心头宝。如今被泼了咖啡,沈总连一句解释都没给,就扔了。”
“脏了的,不止是衣服。”
白妤怔在原地,望着地上的大衣,布料上还残留着咖啡渍。
沈牧见状,连忙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来道歉……保安推了我一下,咖啡就泼了出去。我说要帮大哥洗,可他……他让我跪下。”
白妤轻轻叹息,眼神复杂。
她知道沈谨言的脾气,也知道他对自己送的东西格外在意。
只是……他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让沈牧跪在门口,是不是太狠了些?
她嘴角微微扬起,眼里却藏着心疼。
办公室内,沈谨言听完助理的汇报,眉头紧蹙。
沈牧的每一分表现,都是刻意设计的。他越卑微,越能博取同情。
可偏偏,白妤竟也信了这套把戏。
她不是不懂事的人,怎会看不出沈牧是在演戏?
他正想着,秘书敲门进来,手里端着保温盒。
“夫人照例送了午餐过来。”秘书笑着,“沈总和夫人真是恩爱如初。”
恩爱?
沈谨言冷笑一声。
当初她收到自己被别的女生表白的情书时,几乎天天来公司送饭,还对每一位女同事投以审视的目光。
他曾温柔地哄她:“妤妤,你放心,我只爱你一个人。”
她却靠在他肩上撒娇:“我才不信呢,男人的话都是骗人的。只有我,才会永远爱你。”
如今想来,多么讽刺。
她口口声声说永远爱他,却在沈牧面前一次次动摇。
他拿起咖啡,想压下心头的烦躁,却在杯沿停顿了一瞬。
那杯咖啡,还是她亲手煮的。
他记得她第一次来公司送饭时,偷偷往他咖啡里加了蜂蜜。
他说:“我不喝甜的。”
她却笑着说:“可我喜欢你喝甜的。”
那时的她,眼神明亮,语气坚定,仿佛整个世界都围着他转。
可现在呢?
他放下杯子,指节轻敲桌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响。
窗外的阳光被云层遮住,办公室内,光影斑驳。
他忽然想起那个雨夜。
她抱着伞站在楼下,浑身湿透,只为等他下班。
她说:“我就是想看看你,确认你还在我身边。”
可如今,她站在沈牧身边,护着他,仿佛他才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人。
门外传来敲门声。
“沈总,夫人想进来。”秘书的声音隔着门传来。
沈谨言没有应声,只是望着窗外,眼神晦暗不明。
他没有说“请进”,也没有说“不见”。
就像他们之间,一切未明,却已悄然裂开了一道缝。
第9章
白妤端着食盒进来时,保安和助理照例没有阻拦。
这些年她每日都盛装打扮,连便当都像艺术品般精致,仿佛每一道菜都在诉说爱意。公司里不少男职员私下议论,沈谨言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才能让这位出身名门的千金心甘情愿地学厨艺,三年如一日送饭上门。
若是在从前,沈谨言早已站在门口等候。那是他对她的一种仪式感,也是爱意的表达。可今天,他却只想避开她的眼神。
门被推开的瞬间,沈谨言正低头翻阅文件,却在抬头时,看见了白妤身后的沈牧。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他捏紧手中的纸张,指节泛白,心跳如擂鼓。那个他不愿再见到的人,如今竟堂而皇之地站在他面前。
白妤像是没察觉他的情绪,径直带着沈牧走进来。
她今天来,是为了解释的。
沈牧低着头,声音诚恳:“哥,早上是我冲动了,我必须亲自向您道歉。”
“还有昨晚的事……对不起。”
他脸上还留着保安动手的痕迹,半边脸颊浮肿,手肘也有擦伤,穿着的衣衫也未更换,显然是刻意保留这些伤痕,想激起沈谨言的愧疚。
白妤轻轻拉过沈牧,让他站在一旁,自己则缓步上前,语气温柔得像是春夜的风。
“老公,沈牧是真心来道歉的,你是不是也该给他一次机会?”
“我知道你今天不高兴的原因了,谢谢你为我出头。但沈牧只是习惯叫你一声哥哥,你却在大庭广众下让他下不来台,要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你?又会怎么议论沈家?”
这话听起来像是为他着想,可沈谨言心里却一阵冷笑。
他抬手将桌上的便当推开,语气不咸不淡:“白小姐,什么时候你对沈家的事这么上心了?我记得你上次去沈宅,还是三年前的圣诞舞会,除夕家宴你都不肯出席,那时候你怎么没想过别人会怎么议论沈家?”
“现在倒是一个私生子受点委屈,你就亲自出面为他说情?”
白妤的笑容僵在脸上,她望着沈谨言,眼神里透出一丝不可置信。
“你一定要这样对待你亲弟弟吗?”
沈谨言看着她身后的沈牧,那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像是受尽了欺凌的弱者。
他冷笑一声,语气讥讽:“他不过是我父亲控制不住欲望的产物,也配叫沈家的少爷?他一再纠缠,倒贴着认亲,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这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沈牧的心里,他咬紧牙关,眼眶泛红,却再次跪下。
“对不起,是我太卑微,是我太渴望亲情,才一厢情愿地想认你这个哥哥。”
“我知道错了,但沈总,请你不要怪嫂子,我不是有意挑拨你们夫妻关系。”
他这番话,每一句都像是提前演练过无数遍,精准地戳中沈谨言的痛处。
沈谨言冷眼看着眼前这一幕,忽然笑了一声。
“一个当着我面护着私生子的老婆,一个嘴上喊哥哥却处处护着嫂子的弟弟。”
“你们两个,倒是挺般配。”
他猛地将手边的文件掷出,正中沈牧的脸。
沈牧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而白妤也满脸震惊。
“沈谨言!你怎么能这么刻薄!”
“你不仅嘴毒,连心都脏!”
她愤怒地转身,几乎是夺门而出。
沈谨言没有追,只是望着窗外,暮色沉沉,像极了他们初遇那天的黄昏。
那时她穿着一袭白裙,在咖啡厅的落地窗前翻着诗集,阳光洒在她发梢,他递过去一杯热可可,她却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
“你真的变了。”她曾低声说。
他当时没听懂,如今才明白,有些改变,是从心开始的。
办公室里只剩沈牧,他缓缓起身,擦干眼泪,嘴角却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窗外,风起了。
第10章
这是白妤第一次在沈谨言面前摔门而去。她平日里端庄克制,哪怕争执再激烈,也从不轻易动怒。可这一次,她牵着沈牧的手,脚步坚定地离开公司,连回头都没有。
办公室外,窃窃私语如暗潮涌动。
“夫人刚才牵的是沈牧吧?她怎么会……外面传的那些事,该不会是真的?”
“你别瞎猜,夫人不是那种人。她对沈总的心,大家有目共睹。”
“可她刚刚和沈牧十指紧扣,从我面前走过去的,我亲眼看见的。”
“真的假的?沈总不会……戴绿帽子了吧?”
……
办公室的气氛像是被针扎破的气球,瞬间泄了气。助理端着刚冲好的咖啡进来时,沈谨言刚挂断一通电话。
“沈总,夫人那边……您不打个电话?”助理试探着问,将咖啡轻轻放在桌上,“她再怎么说也是您的妻子,哄一哄就回来了。”
沈谨言没应声,只是盯着窗外的天色。阴沉的云压得很低,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沉闷又压抑。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味道出奇地苦涩,仿佛连这杯咖啡都在嘲笑他。
他没告诉助理,刚才那通电话,是打给律师的。
他后悔了。后悔当初在财产分割上对白妤太过宽容。他应该让她把给沈牧花的每一分钱都追回来,而不是由着她一次次为那个男人买单。
律师拿着重新拟定的协议进来时,语气有些迟疑:“沈总,您真的要这么做吗?”
“你不是一直劝我冷静吗?”沈谨言淡淡道。
“是,可我也知道您不是冲动的人。”律师顿了顿,“但夫人对沈牧的态度,不是因为钱,而是因为她心里还住着您。她只是……把沈牧当成了您的影子。”
沈谨言冷笑:“她把我当成谁,都不重要了。她选择了沈牧,那就是背叛。”
律师没再劝,只是调出监控画面:“您看,沈牧和您长得越来越像了。不只是眉眼,连神态都在靠拢。”
沈谨言盯着屏幕,眼神逐渐冷了下来。他忽然意识到,沈牧不是偶然像他,而是刻意模仿他。那种温润的笑意,那种低姿态的温柔,都是演出来的。
“他以为模仿我,就能取代我?”沈谨言低声说,语气里透着不屑,“可他忘了,再像,也只是个赝品。”
律师没说话,默默收起文件:“那后续白总再为沈牧花钱,我会一一记录,让他还清。”
“嗯。”沈谨言点头,目光落在窗外的雨幕上,“中秋节那天,我会正式宣布离婚。”
律师离开后,办公室恢复了寂静。沈谨言拿起手机,翻出一张旧照。那是他们刚结婚时,在京都的庭院里拍的。白妤穿着和服,站在枫叶下,笑得温柔。
他忽然想起那天的风,吹得她发丝轻扬,她转过头来看他,眼里有光。
那时的她,眼里只有他。
而现在,她牵着另一个男人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放下手机,闭上眼。
有些东西,一旦走远了,就再也追不回来了。
第11章
沈谨言推开门的那一刻,眉宇间没有一丝温度。他径直走向客厅,声音冷得像是冬夜未融的霜雪:“把东西收拾一下,搬去南郊那套别墅。”
保姆愣了一下,手里的抹布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先生,夫人下午回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提着箱子就走了,到现在都没消息……”
“她说今天特意从日本空运了食材,说晚上要给您做寿喜烧。”保姆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先生,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夫人虽然有时候说话直接,但对您是真的上心。”她低头捡起抹布,声音低了几分,“上次您醉酒吐得厉害,夫人整夜没睡,守在您床边,连热水都亲自试过温度才喂您喝。”
沈谨言没有回应,只是转身走向书房,留下保姆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夜幕降临,沈家家族群里消息不断弹出。
“沈哥,沈牧怎么又出现在您家?我刚路过门口,看到他坐在餐厅里,用着您的餐具,我差点没忍住冲进去掀桌子!”
“那种人也配碰您的碗筷?”
“那寿司一看就是高级货,寿喜烧还冒着热气,他一个靠女人吃饭的货色,也配吃?”
“嫂子也在,可沈哥不在家。嫂子倒是挺护着他,还亲自给他夹菜。”
有钱女人——不就是白妤吗?
沈谨言冷笑一声,手指在屏幕上轻点,给堂弟发了一条语音:“你还在那?把桌子掀了。”
“沈哥,这……不太好吧?”堂弟有些迟疑。
“既然屋子已经被污染了,那就让它更乱一点。”他的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出了事,我担着。”
沈家的晚辈们向来对沈谨言言听计从,尤其在面对那个“沈牧”时,更是恨不得将他赶尽杀绝。
监控画面里,堂弟冲进餐厅,一声怒喝后,将整张餐桌掀翻。寿司散落一地,汤汁洒满地毯,木质碗筷摔得粉碎。
“沈牧,你现在吃吧,寿司都软了,多适合你这种人。”堂弟临走前还不忘撂下一句狠话。
白妤的脸由红转白,若不是沈牧拉住她,她恐怕已经冲出去教训这群不懂规矩的晚辈了。
“嫂子,为了我,不值得……”沈牧低声说着,眼眶泛红。
两人蹲下身,试图捡起那些被踩碎的寿司,低声交谈着什么,声音太轻,听不清内容。
片刻后,沈牧的眼角泛起泪光,像是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
“嫂子,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谢谢你,是你让我感受到,原来被人疼是什么感觉。”
“别说了。”白妤打断他,语气柔和却坚定。
她猛然抬头,目光直直地望向墙角的摄像头,眼神里燃烧着愤怒。
“沈谨言,我知道是你指使的!你先羞辱我在前,我还以为你会来哄我,可我等到天黑,连一条信息都没有。”
“你现在这样对我,我倒真不记得我爱上的是个不讲道理、吃醋吃到失控的男人!”
她甩下这句话,拉着沈牧离开。
沈谨言盯着屏幕,指尖轻轻划过手机屏幕,正要关掉时,沈牧忽然抬头,看向摄像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嘴唇轻动,无声地说出几个字:
“私生子又怎样?哥,你拥有的一切,迟早会是我的。”
画面定格在他那双漂亮却藏着锋芒的眼睛里,像一柄藏在丝绒中的刀。
窗外的夜风轻轻吹动窗帘,屋内灯光昏黄,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寿喜烧的香气。
沈谨言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远处模糊的城市灯火。
他想起那天,白妤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哼着歌,一边切菜一边回头冲他笑:“你今晚一定要回来吃饭,我做了你最爱吃的。”
他点头,却因为一个会议迟了半小时。
如今,那半小时的迟归,换来的却是满地狼藉和她决绝的背影。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她低头捡寿司时的模样,那双手,曾为他煮过无数顿饭,也曾在深夜轻轻握住他的掌心,说:“谨言,我陪你。”
而现在,她握着的,是别人的手。
他没有追出去。
夜色沉沉,谁也不知道,这场风波之后,是彻底的决裂,还是……命运的转折。
第12章
沈牧低估了沈谨言的手段,也高估了自己的运气。他以为对方听不见,便肆无忌惮地在社交平台上炫耀与白妤的“幸福日常”,殊不知沈谨言早已将那些截图存档,冷眼旁观。
那日,沈谨言的朋友打来电话时语气激动,几乎要把听筒震碎。电话那头是大学时的死党,曾一起在雨夜街头追过混混,也曾在公司最艰难时守到凌晨三点。
“那小子真当自己是主角了?要不要我们几个去教他做人?”
沈谨言轻笑一声,声音低哑,像夜色里被揉皱的纸:“不必。他还不够格。”
他不许别人动沈牧,那种人,他要亲手了结。
只是,家宴的事,他得提前安排。
“中秋家宴,来吧。热闹热闹。”
那是白沈两家最后一次名义上的“团圆”。
半个月来,白妤再未踏入婚房一步,也没有回过白家老宅。她的社交账号也沉寂如水,仿佛这段婚姻从未存在过。
而沈牧却像是被点燃了某种炫耀欲,恨不得将自己与白妤的每一刻都晒在阳光下。
北海道的温泉、巴黎的高定秀场、东京的米其林三星料理,甚至是在热气球上看日出的画面,都成了他炫耀的资本。
每一张照片下,他都不忘附上一句“感谢姐姐的宠爱”。
“姐夫”两个字,像一根根细针,扎进沈谨言的心口。
家族群里,有人忍不住发问:“嫂子到底在想什么?怎么能纵容沈牧这样羞辱她?”
公司里,八卦如野草疯长。茶水间、电梯口、走廊尽头,总有低声议论。
“听说沈总已经半个月没笑过了。”
“别瞎说,我听财务部的李姐说,沈总最近连会议室都不去了,文件都是助理送进去的。”
“你们小点声,要是被沈总听见……”
可这些话,沈谨言听得比谁都清楚。
他没发火,也没追究。只是将所有情绪压在心底,像一座沉默的火山。
他只等两天后中秋家宴,亲手剪断这根早已腐烂的红线。
就在这时,一个神秘的档案袋被送到了他的办公桌上。
助理说,那是清晨时放在前台的,没有寄件人,只写了“亲启”。
沈谨言拆开时,指尖微微发凉。
照片一张张滑落,像雪片般堆在他的桌上。
沈牧与白妤的身影在夜色中靠得极近,车边的路灯将他们的影子缠绕在一起。接着,是沈牧将白妤抱上车的画面,再之后,是那辆劳斯莱斯在昏暗灯光下轻微晃动的轮廓。
他盯着光盘,良久才插入电脑。
画面虽模糊,但足以让人心头一沉。
沈谨言的手猛地攥紧,指节泛白。他猛地一拳砸向屏幕,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办公室里炸开。
“查监控!我要知道是谁送来的!”
助理被吓了一跳,刚要开口,却被沈谨言的眼神止住。他满手是血,眼神却冷得像冬夜的风。
律师赶来时,看着那些证据,摇头叹息:“这种拍摄手法太有针对性了,十有八九是沈牧自己安排的。他急了。”
沈谨言冷笑一声,将手上的伤草草包扎,语气平静得可怕:“白妤早就不是我的人了。”
她像那件被撕裂的大衣,如今连补的价值都没有。
他本就不是个心软的人。
可就在他低头处理伤口时,手机突然响了。
铃声在死寂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
他盯着来电显示,眼神骤然一冷。
是白妤。
他没有立刻接起,而是缓缓抬起头,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
暮色像一层薄纱,轻轻笼罩这座城市。
他想起第一次见白妤,是在一家旧书店。她穿着米色风衣,发丝被风吹得微微扬起,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倾城之恋》。
他记得自己当时说:“这本书,你已经翻了三天了。”
她抬起头,眼神清澈:“我在等一个合适的结局。”
现在想来,那结局,终究不是他给的。
他缓缓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是白妤的声音,轻得像风:“谨言,我想见你一面。”
沈谨言沉默了几秒,低声问:“为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像是风穿过树梢。
“有些事,我想亲口告诉你。”
他没应声,只是握紧了手机。
窗外的雨,悄悄落了下来。
第13章
律师瞥了眼来电显示,尾号是四个“8”,这号码透着股张扬的贵气,大概也只有白妤会这么不拘小节地订制。
想来是沈谨言拉黑了她原本的号码,她才换了新号打过来。
“白总这一趟出去,怕是玩得够久的。”律师试探着开口。
“沈总,要不您接一下?万一真是急事。”
急事?真要有事,怎么会半个月音讯全无?
沈谨言把手机甩给律师,“你接,顺便提醒她一声,中秋家宴别缺席。”
律师还想劝几句,沈谨言已转身进了洗手间。
电话那头传来白妤的声音,轻快又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老公,你最近冷静下来了吗?有没有想我?”
“我刚落地,去挪威玩了几天,给你带了个特别的礼物,是当地匠人手工做的胸针,上面那颗珠子还是我自己烧制的,里面还掺了一根我的头发,你知道这有什么讲究吗?”
“这叫‘长发绾君心,恩爱两不疑’。”
“你现在在家还是在公司?我这就过去找你!”
“我都想你了,老公。”
律师轻咳几声,那边语气立刻冷了下来。
“你是谁?怎么在我老公手机上?”
“白总,我是高律师,沈总刚去洗手间了,我替他接个电话。他马上要出差,您来了也见不到人。”
白妤语气略显失落:“是这样啊……中秋他也不陪我,要出差?”
“家宴上会见到沈总,他还特意为您准备了礼物。白总,可得来。”
白妤笑着应下,挂了电话,心情不错。
沈牧站在她身旁,试探地问:“嫂嫂,大哥同意我进他公司了吗?”
白妤笑容微敛,沉吟片刻,带着他去了白氏集团。
等沈谨言从洗手间出来,问起白妤说了什么。
律师回忆道:“她说给您带了个胸针,挪威那边的手工。”
沈谨言摆摆手示意他去忙,半小时后,助理匆匆进来汇报。
“白总带沈牧去了白氏集团,还给他安排了个总监的位置。”
沈谨言并不惊讶。
男人也好,女人也罢,一旦动了真心,总会想方设法把最好的捧给对方。
白妤想让沈牧过上体面日子,自然得替他铺好路。
只是,再过几天,婚就离了,和白家的合作也会终止。
“不必理会。”
等家宴一过,一切自会尘埃落定。
可沈谨言没料到,沈牧竟敢主动上门。
他站在公司门口,身披剪裁考究的大衣,胸前别着一枚十字造型的胸针。
“哥……”
沈谨言目光一冷,眼神警告意味十足。
沈牧改了口:“沈总,我是来请您参加今晚的入职庆功宴的,父亲也会到场,您要不要一起来?”
助理冷声道:“少在这儿恶心人!你的庆功宴跟沈总有半点关系?快滚,别自讨没趣!”
沈牧没反驳,只是低头摩挲胸前的胸针。
“怎么会没关系呢?我和哥哥血脉相连,都是沈家的孩子,亲兄弟。”
沈谨言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
沈牧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但看到白妤的车驶来,便大步迎了上去。
身后传来沈谨言平静却锋利的声音。
“我母亲是外交官,你母亲不过是个陪酒女,正室之子才配称少爷,情人生的,只能叫野种。”
“在沈家,只有我说话的份,野种没资格开口,更不配踏入沈家半步。”
“沈牧,只要我不认你,你就永远只能活在阴影里。”
沈牧咬紧牙关,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
助理正准备冲上前阻止,却见他将刀扎进了自己身体,重重倒地。
第14章
玻璃幕墙外的暮色正缓缓沉降,城市的灯光像星星落在地面,映得会议室一角泛起冷光。沈牧蜷在地上,捂着腹部的手指被血染得发滑,他咬着牙没喊出声,可额角的汗珠早已滚落。
助理一脚踢开地上的水果刀,声音像砂纸擦过铁板:“装模作样!你以为你是谁?靠自残来讹人,真当这里是你家后院?刚才那一刀要是捅准了,现在躺的就不是你了!”
他话音未落,白妤已经快步上前,一巴掌甩得空气都仿佛震了一下。
“沈谨言,你就是这么管教下属的?”她怒目而视,语气里透着一股寒意,“你的人敢这么对沈牧说话,你是不是也觉得他该死?”
她蹲下身,轻轻撩开沈牧染血的衣角,伤口不深,却狰狞地撕裂了布料,血色渗出,像一朵开败的玫瑰。
沈牧没抬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嫂子,我哥说得对……我确实不该出生,我是个不该存在的错。”
白妤心头一颤。
“我妈妈她……也会抱着我喊小从,她不是坏女人……可她走了,我还在,我就是个笑话。”
助理几乎要跳起来:“你装什么可怜?我亲眼看到你拿刀划自己!白总,你别被他骗了,这种人就该赶出去!”
沈谨言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白妤,认识六年,你还不了解我?”
“我只承认我做过的事。”
话音刚落,他一脚踹向沈牧的后背。沈牧闷哼一声,整个人扑倒在地,脊椎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白妤再也忍不住,冲上前就是一拳,却被保安拦住。她喘着气,眼里满是愤怒和不解。
“你们到底想把他逼到什么地步才甘心?”
沈谨言转身离开,背影挺得笔直,仿佛从未动摇过。而白妤站在原地,心跳却乱了节奏。
“都散了!”她厉声喝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夫妻吵架?”
有人低声问:“白总,您和沈总……是不是要分开了?公司都传遍了。”
她冷笑一声:“他是我初恋,我是他收心的女人,我们怎么会分开?”
玻璃窗外,夜色沉得像墨,远处的霓虹灯在雨中模糊成一片光斑。白妤望着那片光,心里却空得发慌。
第15章
白妤说话时语气坚定,眉眼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
在场的人虽未完全信服,但也不得不承认,她的话确实有些道理。
毕竟,沈谨言在遇见白妤之前,感情经历确实丰富。他出身显赫,才华横溢,外表俊朗,举手投足间皆是风度。那些曾与他有过交集的女子,无一不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温柔善良,气质出众。
交往期间,沈谨言从不吝啬给予。他不仅在物质上给予她们最好的,在事业上也尽心扶持,甚至亲自为她们策划人生方向。哪怕最终分道扬镳,那些女子对他的评价依旧极高,从未有过怨言。
那时候,所有人都觉得沈谨言是永远不会安定下来的。他被称为“国民老公”,身边永远不缺仰慕者,怎么会甘愿为一个女人放弃整片花园?
直到白妤出现。
她并非沈谨言过往女友中最耀眼的那一个,却成了唯一一个走进他心里的人。两人交往三年后步入婚姻殿堂,婚礼当天,无数名媛心碎神伤,社交圈里甚至掀起一阵“沈太太热”。
自那以后,沈谨言身边再无其他女性,连助理团队都清一色换成了男性。朋友们曾调侃,这哪是总裁办公室,分明是座清修的寺庙。
沈谨言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白妤身上,宠爱有加,事事以她为先。
可如今……
“白总对沈牧也太上心了,这不像是一个正经妻子会做的事吧?要是我,早就怀疑了。”
“听说沈总真动了手?”
“不对吧,好像是沈牧自己演的苦情戏。有人已经去查监控了,等调出录像就知道真相了。”
“那白总怎么不去看监控?反而怀疑沈总?”
“依我看,怕是有人心思早就偏了……”
回到别墅后,助理低声汇报着外面的流言蜚语。
“听说沈牧缝了五针,医生缝针的时候手抖了一下,白总当场就发火,把人赶走了。”
“沈总,您真不打算解释一下?外界都在传白总跟人跑了。”
“还有个消息,说是白总昨晚去了房地产公司,订了一套三百平的大平层。”
“沈哥,别一个人扛着,咱们都在。”
沈谨言放下手机,目光落在桌上厚厚一沓协议上。
那是律师刚刚送来的离婚协议,条理清晰,财产分配明确,连孩子抚养权都写得一清二楚。
他拿起那支熟悉的钢笔,那是他惯用的派克笔,笔盖上还刻着一行小字:“白妤爱沈谨言,此生不渝。”
那是白妤偷偷拿走后又悄悄还回来的,她当时还笑盈盈地说:“等我们有了孩子,就叫沈渝,或者沈一,代表我们爱情始终如一。”
那时候的白妤,眼角眉梢都是笑,他抱着她转圈,宠溺地亲她,纵容她撒娇吃醋,也纵容她对生活的种种幻想。
这支笔,他用了多年,坏过几次,修过几次,却从未舍得换。每一次握在手中,都像是握住了一段温柔的回忆。
而如今,这支刻着两人名字的钢笔,被他狠狠折断,扔进了垃圾桶。
他拨通了沈宅的电话:“明天的家宴,照旧,要热闹。”
家宴当晚,宾客盈门。
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璀璨如星河。
晚宴正式开始,众人举杯畅饮,气氛热烈。
就在这时,白妤身着一袭深蓝色晚礼服踏入宴会厅,裙摆如夜空般深邃,星光点缀其上,宛如银河倾泻。
她身旁的,是沈牧。
宴会厅瞬间安静了几分。
白妤神情自若,一一与宾客寒暄,并将沈牧介绍给众人。
最终,她走到沈父沈母面前,语气平稳而坚定:“无论过去如何,沈牧身上流着的,始终是沈家的血。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尽孝道,也让他未来能辅佐谨言,助沈家更上一层楼。”
沈家的晚辈们目光复杂,纷纷望向沈谨言。
这一举动,无疑是在为沈牧正名,也是在向沈家施压。
更是在沈谨言的脸上,狠狠扇了一记耳光。
宴会继续,灯光璀璨,杯影交错。
可谁都知道,今晚之后,沈家的平静,再也回不去了。
窗外的夜色深沉,风吹过庭院里的梧桐树,叶影斑驳,仿佛在低语着什么。
沈谨言站在窗前,背影孤寂。
他没有看白妤一眼,却在她转身时,轻轻握紧了拳头。
她真的,已经不回头了吗?
第16章
沈谨言没料到白妤竟会把沈牧带到沈家家宴上。
宴会厅水晶灯垂落如星,宾客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沈牧却像一尾误入深海的淡水鱼,格格不入地站在中央。他身上的廉价西装像是被熨斗烫过千百次,仍掩不住布料的粗劣,与周围名流的高定裁缝形成刺眼对比。
沈父对这个庶出的儿子本就无甚感情,但毕竟是骨肉,再加上沈牧带来的一堆礼盒堆在红木几案上,倒也让他一时不好发作。
“爸,妈,这是我给你们订的环球旅行船票。”沈牧递上一个牛皮信封,声音轻快,“你们去玩一阵子,家里我来照看,和哥哥一起。”
沈母冷笑一声,转身拂袖而去,连看都不愿多看他一眼。
沈父接过船票,眉头微皱,却还是收下了。他看了眼白妤,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甚至对她勉强露出一个笑。
沈谨言坐在主位,目光扫过那堆礼物,心下了然。沈牧没那个财力,背后必是白妤撑腰。
他轻笑一声,与白妤对视,眼神中藏着讥讽。
白妤却避开了他的目光,眼底一片晦暗。
沈母走到沈谨言身边,压低声音:“怎么还不赶他出去?他出现在这里,是对沈家的羞辱。”
沈谨言慢条斯理地放下银叉,声音不高,却让全场听见:“来了就是客,赶出去未免失了沈家风度。让他自己坐一桌吧,免得别人觉得……不干净。”
话音一落,空气骤然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