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分我30亩地做嫁妆,婆婆分走10亩给小姑子没想到公公竟不同意

发布时间:2025-08-12 01:20  浏览量:2

我爸分我30亩地做嫁妆,婆婆分走10亩给小姑子没想到公公竟不同意

我爸的电话打来时,我正蹲在地上,吭哧吭哧地组装一个新买的猫爬架。

电话那头,他的声音带着北方田野特有的爽朗和辽阔,像是能闻到泥土和庄稼的味道。

“晚晚,那三十亩地,手续都办妥了,彻底转你名下了。”

我手一顿,螺丝刀“哐当”一声掉在木板上。

三十亩地。

那不是三十棵白菜,是三十亩实实在在的、可以种出黄金的黑土地。

“爸,这……是不是太多了?”我有点发愣,心里像揣进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

“多啥多!”我爸在那头乐了,“你妈说了,闺女的嫁妆,得是咱家最硬的底气。这地,以后就是你的,谁也拿不走。”

挂了电话,我看着那个只装了一半的猫爬架,心里那点小小的成就感,瞬间被一种巨大的、沉甸甸的幸福感给淹没了。

我几乎是飘着进卧室的。

李军,我老公,正靠在床头打游戏,耳机戴着,嘴里念念有词,战况激烈。

我一把摘下他的耳机。

“干嘛呀,老婆,正到关键时刻呢!”他一脸被打断的不爽,但看到我亮晶晶的眼睛,又把话咽了回去,“怎么了?捡到钱了?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我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随意一点,但嘴角根本压不下去。

“我爸,刚刚打电话,说给我那三十亩地,办好手续了。”

李军愣住了,游戏里的人物被对手砍翻在地,屏幕都灰了,他也没反应。

“多……多少?”他结结巴巴地问。

“三十亩。”我重复了一遍,像是在品尝一颗甜到心里的糖。

他“嘶”地吸了口凉气,一把抱住我,在我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老婆!你是我财神爷啊!”

我被他闹得咯咯直笑,心里那点虚浮的快乐,总算落到了实处。

这地,是我爸妈的半辈子心血,也是我未来生活的压舱石。

我们俩正闹着,婆婆张翠花推门进来了,连门都没敲。

这是她的老习惯了,总说一家人,不用那么讲究。

她手里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红彤彤的,看着就甜。

“大晚上的,闹什么呢?”她把西瓜放在床头柜上,眼神在我们俩脸上扫来扫去。

李军嘴快,兴奋劲儿还没过,一把搂着我的肩膀,得意洋洋地宣布:“妈,天大的好事!我岳父,把三十亩地转到晚晚名下了,当嫁妆!”

我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婆婆的眼睛瞬间就亮了,那光芒,比她刚端进来的西瓜还晃眼。

“三十亩?”她声调都高了八度,脸上的褶子笑成了一朵菊花,“哎哟,亲家也太实在了!这可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她一边说,一边拿起一块西瓜递给我,热情得让我有点不适应。

“来,晚晚,吃瓜,吃瓜!看你这孩子,有这么大的好事,还瞒着我。”

我接过西瓜,心里却莫名地有点发慌。

那晚,我做了个梦。

梦见我那三十亩地,被无数只手伸过来,你一块我一块地分走了,我站在地头,急得直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没想到,一语成谶。

第二天是周末,婆婆起得特别早,做了一大桌子菜,丰盛得像过年。

连平时总是在外面“打秋风”的小姑子李月,也稀奇地在家。

饭桌上,婆婆不停地给我夹菜,嘘寒问暖,热情得让我脊背发毛。

“晚晚啊,你嫁到我们家,就是我们李家的人了。”她喝了口汤,慢悠悠地开了口。

我心里一紧,来了。

“你看,你爸妈疼你,给了你这么厚一份嫁妆。我们呢,也不能让你受委屈。”

她顿了顿,看了一眼李军,又看了一眼我,“这地啊,既然是嫁妆,那就是咱们一家的财产了,对不对?”

我没说话,只是捏着筷子,指尖有点凉。

李军在桌子底下碰了碰我的腿,示意我应一声。

我扯了扯嘴角,没发出声音。

婆婆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往下说:“正好,你妹妹小月,也快谈婚论嫁了。对方家里条件不错,就是……彩礼上,想让咱们家也表示表示诚意。”

我心里冷笑,绕了半天,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妈,您的意思是?”我放下筷子,决定不跟她绕圈子。

“我的意思是啊,”婆婆笑得一脸和蔼,“都是一家人,姐姐帮衬一下妹妹,也是应该的。你看,你那三十亩地,能不能……分出十亩来,给你妹妹当嫁妆?”

“这样,她嫁过去,腰杆也硬,咱们李家,脸上也有光,是不是这个理儿?”

整个饭桌,瞬间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公公李建成一直埋头吃饭,这会儿也停了筷子,抬起头,但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小姑子李月,则是一脸的期待和理所当然。

我感觉一股火,“噌”地一下就从脚底板烧到了天灵盖。

分十亩地给小姑子当嫁妆?

亏她说得出口!

那是我爸妈给我的,是我名字下的私有财产,凭什么?

“妈,”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这地,是我爸给我的嫁妆,是我的。”

“哎呀,我知道是你的。”婆婆立刻接话,“我这不就是跟你商量嘛。一家人,分那么清干什么?你的不就是我们家的?我们家的,以后不也都是你和李军的?”

这套嗑,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再说了,小月是你亲小姑子,她过得好了,你不也跟着高兴吗?十亩地而已,你还有二十亩呢,不少了。”

我被她这套强盗逻辑气得直想笑。

“妈,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这地,是我婚前财产,写的是我一个人的名字。跟你们李家,没关系。”

我的话说得有点重,婆婆的脸当场就拉了下来。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她筷子一拍,“什么叫跟我们李家没关系?你人都是我们李家的,你的东西怎么就没关系了?”

“我嫁给李军,是我愿意。但这地,是我爸妈给我的保障,不是给你们全家薅羊毛的!”

“你……”婆婆气得嘴唇直哆嗦。

“嫂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妈?”小姑子李月不干了,把碗一推,“我妈不也是为了我好,为了咱们家好吗?不就十亩地吗?你看你小气的样子,好像我们要抢你钱一样!”

我真是被气笑了。

“这不是小气,是原则。你的嫁妆,让你爸妈给你准备,别惦记别人的。”

“你!”李月气得站了起来。

“都给我坐下!”

一直沉默的公公李建成,突然低喝了一声。

他声音不大,但很有分量。

婆婆和李月都像被按了暂停键,悻悻地坐了回去,但眼神里的不服气,明明白白。

李军全程像个鹌鹑,缩着脖子,此刻才敢在桌子底下,又碰了碰我的手,小声说:“老婆,别生气,妈也是……也是好意。”

我甩开他的手,心里一片冰凉。

好意?

抢我的东西,还叫好意?

那顿饭,最终不欢而散。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气得脑子都要炸了。

李军跟进来,点头哈腰地哄我。

“老婆,别气了,妈就是那个脾气,刀子嘴豆腐心。”

“她那是刀子嘴,刀子心!”我吼了回去,“李军,我问你,这件事,你怎么想?”

他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地说:“我觉得……妈说得也有点道理。小月毕竟是我亲妹妹,她要嫁人了,我们当哥嫂的,帮一把也是应该的。”

“帮?”我冷笑,“拿我的地去帮?李军,你搞清楚,那地姓林,不姓李!”

“怎么就不姓李了?你嫁给我,你不就姓李了吗?”他竟然也开始胡搅蛮缠。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这就是我选的男人?一个拎不清,胳D膊肘往外拐的男人?

“李军,我告诉你,地,一分都不会给。你要是觉得你妹妹可怜,你自己想办法,别打我的主意。”

“你这人怎么这么自私啊!”他也被我激怒了,“不就十亩地吗?给了就给了,以后我加倍对你好不就行了?”

“你拿什么加倍对我好?拿你妈的p话吗?”我气得口不择言。

“你!”

我们大吵一架,最后我踹了他一脚,把他赶去了书房。

那一晚,我彻夜未眠。

我开始反思,这段婚姻,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笼罩在一种诡异的低气压里。

婆婆见了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天天指桑骂槐。

“哎哟,现在这媳妇可金贵了,说不得,碰不得。”

“可不是嘛,娘家有几个臭钱,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娶了媳妇忘了娘,古人诚不欺我啊!”

我全当没听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小姑子李月更是变本加厉。

她开始带着她的男朋友,一个叫王浩的男人,隔三差五地回家吃饭。

每次来,都要在我面前上演一出“我的未来不是梦”。

“嫂子,王浩家说了,我们结婚,婚房他们全款买。不过呢,装修和家电,得我们家出。”李月一边涂着指甲,一边漫不经心地说。

我“哦”了一声,继续看我的书。

“王浩他爸妈还说,希望我的嫁妆能体面一点,毕竟他们家在当地也是有头有脸的。”

我翻了一页书,眼皮都没抬。

“嫂子,你说,我要是陪嫁十亩地过去,是不是特别有面子?”她终于图穷匕见,直接把话挑明了。

我合上书,看着她。

“是挺有面子的。那你让你爸妈努力给你挣啊。”

李月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的地,你就别想了。一根草都不会是你的。”

王浩坐在旁边,脸色也很难看。他大概没想到,他未来的大姑子,竟然这么“不识大体”。

“嫂子,”他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说教的姿态,“话不能这么说。小月是李军的亲妹妹,你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应该互相帮助。你现在帮了小月,以后你们有困难,小月和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画大饼画到我头上来了。

“是吗?”我笑了,“那不如这样,你先帮我一个忙,把你准备买婚房的钱,拿出来十万,借给我周转一下,我最近手头有点紧。”

王浩愣住了,“啊?这……我们那钱是准备买房的,动不了。”

“你看,”我摊了摊手,“你连十万块都不愿意‘互相帮助’,却让我拿出价值上百万的十亩地来帮你。你不觉得你的算盘打得太响,我在东北都能听见吗?”

王-浩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彻底说不出话了。

李月气得直跺脚,“林晚!你太过分了!”

“我再过分,也比不上你们惦记别人东西来得过分!”

这场交锋,再次以我的“胜利”告终。

但我的心情,却愈发沉重。

因为我发现,李军的态度,越来越摇摆。

婆婆和李月,开始对他进行亲情轰炸。

每天晚上,我都听见婆婆在客厅里唉声叹气。

“我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养个儿子,心里只有媳妇,没有我这个当妈的。”

“小月啊,是妈对不起你,妈没本事,给你准备不了一份像样的嫁妆,让你在婆家抬不起头。”

李月就在旁边哭哭啼啼地附和。

“妈,不怪你。都怪我命不好,没有一个心疼我的好嫂子。”

“哥也真是的,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李军被她们娘儿俩说得心烦意乱,回来就找我吵。

“林晚,你到底想怎么样?非要把这个家搅得天翻地覆你才甘心吗?”

“是我想搅吗?李军,你讲点道理!是她们在抢我的东西!”

“什么叫抢?妈都说了是商量!一家人,有必要这么斤斤计较吗?你就当可怜可怜小月不行吗?”

“她可怜?她哪里可怜了?她有手有脚,她男朋友家也买房,她比多少人都幸福!她就是贪得无厌!”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妹妹!”

我们之间的争吵,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伤人。

我甚至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和婆婆她们站在一起,觉得我的嫁妆,理所当然是他们李家的。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冷了下去。

我开始默默地收拾我的东西,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这段婚姻,需要我用我父母给我的保障来维持,那我宁可不要。

转机,发生在一个星期天。

那天,婆婆放了大招。

她把七大姑八大姨,全都请到了家里来。

客厅里坐得满满当当,乌泱泱一片。

我一出房间,就被这阵仗吓了一跳。

婆婆一看到我,立刻挤出几滴眼泪,拉着一个看起来辈分最高的姨婆开始诉苦。

“姨啊,你可得给我评评理啊。我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她声泪俱下地,把我说成了一个不孝不悌、自私自利、刻薄小姑子、想要霸占家产的恶媳妇。

当然,她很“聪明”地,把“霸占家产”的主体,从我,换成了“我们李家的财产”。

那些亲戚们,根本不问青红皂白,就开始对我口诛笔伐。

“我说军儿媳妇,你这就做得不对了。嫁到李家,就是李家的人,怎么能这么向着娘家呢?”

“就是啊,小月是你的亲小姑子,帮她一把不是应该的吗?做人不能太自私。”

“你娘家有钱,是你的福气。但这福气,也得懂得分享。吃独食,可是要遭报应的。”

“听你婆婆的,把地给小月,大家还是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多好。”

我被这群人围在中间,唾沫星子都快把我淹没了。

我感觉自己像个被公开审判的犯人。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扎在我的心上。

我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我知道,跟这群被洗了脑的人,讲道理是没用的。

李军就站在我旁边,低着头,一言不发,默认了这一切。

我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看着婆婆那张看似悲痛,实则得意的脸,看着小姑子躲在人群后,那幸灾乐祸的眼神。

我突然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

够了,真的够了。

我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开口,说出那两个字。

“离婚。”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而有力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客厅。

“都给我住口!”

是公公,李建成。

他一直坐在阳台的藤椅上,默默地抽着烟,仿佛置身事外。

此刻,他站了起来,把手里的烟头狠狠地摁灭在烟灰缸里,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客厅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公公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一步一步地,从阳台走到客厅中央,眼神像刀子一样,从每一个亲戚的脸上刮过。

那些刚才还口若悬河的七大姑八大姨,一个个都缩起了脖子,不敢与他对视。

“好啊,今天可真热闹。”公公冷笑一声,“我李建成的家,什么时候成了菜市场了?要你们来断官司?”

姨婆仗着自己辈分大,壮着胆子开口:“建成,我们也是为了你们家好。翠花她……”

“你闭嘴!”公公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为了我们家好?我看你们是闲得发慌,来看热闹不嫌事大!”

他转过头,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老婆,张翠花。

“还有你!”他指着婆婆的鼻子,“我问你,你要脸吗?”

婆婆被他这一下,给问懵了。

“我……我怎么不要脸了?我为了这个家,为了女儿,我有什么错?”她还想狡辩。

“你没错?”公公气极反笑,“你的女儿是女儿,人家的女儿就不是女儿了?晚晚她爸妈,辛辛苦苦半辈子,攒下这三十亩地给她当嫁妆,是让她在婆家受气的?是让她拿出来给你女儿充门面的?”

“你张嘴闭嘴一家人,一家人就是算计儿媳妇的婚前财产吗?一家人就是把儿媳妇的底气拿去填你女儿的虚荣心吗?”

“我李建成,一辈子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没想到老了老了,要被你这个贪得无厌的婆娘,把脸都丢尽了!”

公公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严厉。

整个客厅,鸦雀无声,只剩下他愤怒的质问在回荡。

婆婆被骂得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公公又转向了小姑子李月。

“还有你,李月!”

李月吓得一哆嗦,往她妈身后缩了缩。

“你哥娶媳妇,你嫂子带嫁妆来,是来跟你哥过日子的,不是来扶贫的!”

“你想要体面的嫁妆,想要在婆家有面子,靠自己去挣!靠你爸妈给你攒!惦记你嫂子的东西,算什么本事?”

“你也不想想,你嫂子要是真把这十亩地给你了,你婆家会怎么看你?他们是会高看你一眼,还是会觉得你娘家就是个没骨气、只会扒着儿媳妇吸血的?”

“到时候,你非但没有面子,连里子都丢光了!”

李月被说得满脸通红,头都快埋到胸口里去了。

最后,公公的目光,落在了李军的身上。

那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李军。”

他只叫了一声名字,李军就浑身一颤,猛地抬起了头。

“我问你,你还是个男人吗?”

李军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你媳妇,被你妈和你妹,还有这一屋子的人逼成这样,你就在旁边站着?当木头?”

“你当初娶晚晚的时候,是怎么跟她爸妈保证的?你说你会一辈子对她好,不让她受一点委屈。你说的‘好’,就是让她把自己的嫁妆拿出来,补贴你妹妹?”

“你说的‘不让她受委屈’,就是让她一个人,面对我们全家人的指责和压力?”

“李军啊李军,你太让我失望了。”

公公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李军的心上。

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眼圈,慢慢地红了。

公公说完,环视了一圈那些目瞪口呆的亲戚。

“各位,”他声音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冰冷,“今天这顿饭,我们家吃不下了。家丑,也让各位看够了。没什么事,就都请回吧。”

这是毫不客气的逐客令。

亲戚们面面相觑,脸上都挂不住,一个个灰溜溜地站起来,找着借口,作鸟兽散。

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客厅,瞬间变得空空荡荡。

只剩下我们一家四口,和一地的狼藉。

婆婆瘫坐在沙发上,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小姑子躲在房间里,再也没出来。

李军站在原地,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低着头,不敢看我,也不敢看他爸。

我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切,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

不是委屈,不是难过。

是一种,终于被人理解,被人撑腰的,释然。

公公走到我面前,叹了口气。

“晚晚,让你受委-屈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歉意,“是我们老李家,对不住你。”

我摇了摇头,擦干眼泪,“爸,谢谢您。”

这一声“爸”,叫得真心实意。

那天晚上,李军在书房站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他顶着两个黑眼圈,走到了我面前。

“扑通”一声,他跪下了。

我吓了一跳,赶紧去扶他。

“你干什么!”

他没起来,仰着头看我,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老婆,我错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我混蛋,我不是人。我让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我……”

他说着,就给了自己一巴掌,清脆响亮。

我愣住了。

“我不求你现在就原谅我,我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他拉着我的手,眼泪掉了下来,“爸说得对,我不是个男人。我没有保护好你。从今以后,我改。我一定改。”

“这个家,我来扛。谁要是再敢打你嫁妆的主意,我第一个跟他拼命,就算那个人是我妈,也不行。”

看着他痛哭流涕的样子,我心里那块冻了很久的冰,似乎有了一丝融化的迹象。

我没有立刻说原谅他。

有些伤害,造成了,就需要时间来弥补。

但我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李军,我希望你记住今天说的话。”

他用力地点头,像是在宣誓。

从那天起,家里的气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婆婆像是变了个人,不再指桑骂槐,见了我甚至会主动打招呼,虽然表情还有点不自然。

小姑子李月,消停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听说,她那个男朋友王浩,因为嫁妆的事跟她闹了别扭,两人吹了。

她为此大哭了一场,之后好像也懂事了不少,开始正正经经地找了份工作,不再整天想着靠别人。

而李军,真的像变了一个人。

他开始主动分担家务,学着做我爱吃的菜。

他会记得我随口提过的一句话,然后默默地给我惊喜。

更重要的是,他学会了“担当”。

有一次,婆婆又忍不住,在我面前酸溜溜地提了一句,“那地要是能租出去,一年也能收不少钱呢。”

我还没开口,李军就直接怼了回去。

“妈,那地是晚晚的,她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您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婆婆被他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只能悻悻地走开。

我看着李军的侧脸,心里,是前所未有的踏实。

后来,我跟公公在阳台上一起侍弄花草的时候,我忍不住问他。

“爸,那天……您为什么会站出来帮我?”

公公正在给一盆君子兰浇水,动作很慢,很稳。

他闻言,笑了笑,放下水壶。

“因为,我也有个姐姐。”

他说,他姐姐当年嫁人的时候,婆家也是这样,算计她的嫁妆,欺负她。

他那时候年纪小,没能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姐姐受委-屈,最后日子过得一地鸡毛。

“那是我一辈子的遗憾。”公公的眼神,有些悠远。

“我不想我的儿媳妇,也走我姐姐的老路。我们老李家,不富裕,但人穷志不穷。不能做那种让人戳脊梁骨的事。”

“晚晚啊,”他看着我,目光温和而坚定,“一个家的家风,比什么都重要。公平,是家风的根。根要是烂了,这棵树,早晚得倒。”

那一刻,我看着眼前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心里充满了敬意。

他或许没有什么文化,说不出什么大道理。

但他用最朴素的言行,教会了我,什么叫“为人”。

再后来,我爸妈来看我。

饭桌上,李军表现得殷勤备至,给我爸妈夹菜倒酒,一口一个“爸、妈”,叫得比我还亲。

我爸是个直性子,喝了两杯酒,就拉着李军的肩膀说:“小子,我可把我的宝贝闺女交给你了。你要是敢让她受一点委-屈,我打断你的腿!”

李军立马站得笔直,拍着胸脯保证:“爸,您放心!以后我要是再让晚晚受一点委-屈,不用您动手,我自己把腿打断!”

一家人都被他逗笑了。

我看着他,也笑了。

那三十亩地,依旧静静地躺在我的名下。

它是我最坚实的底气,也是我婚姻的试金石。

它试出了人性的贪婪与自私,也试出了一个男人的责任与担当,更试出了一个家庭,最宝贵的家风与情义。

我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

和婆婆的相处,或许还会有摩擦。

但我不怕了。

因为我知道,在这个家里,我不再是孤军奋战。

我的身后,站着一个懂得维护我的丈夫,和一个明事理、有风骨的公公。

而我自己,也在这场风波中,真正地成长了。

我学会了捍卫自己的权利,也更深刻地理解了婚姻和家庭的真谛。

真正的家人,不是无条件地索取和牺牲,而是相互的尊重、理解和扶持。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阳台那盆盛开的君子兰上。

花瓣上,露珠晶莹。

我想,我的生活,也像这盆花一样,雨过天晴,终于迎来了它最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