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及笄那日 父亲给我两个选择 一是老侯爷的妾 二是总管太监的妻
发布时间:2025-08-12 22:46 浏览量:2
《宫月正妻》
小娘被打死时,遍体鳞伤,身子还和马厩里最脏的马夫连着一起。
夫人笑着和我说,妾的孩子以后也只配做妾。
我及笄那日,父亲给我两个选择:
一是老侯爷的第二十七房妾。
二是总管太监义子的妻。
1
「爹,我选总管的义子。」
这本是两条难以抉择的路。
可相比进侯府生死都由不得自己,我宁愿做太监的妻。
大夫人不动声色剐了我一眼,忙不迭道:「就给如儿选侯爷家吧,虽年岁大了些再怎么说爵位还在呢。太监总管儿子算什么事儿,到底有老总管在,也轮不到他在圣上面前说得上话。」
我怎么不知道大夫人心思,老侯爷五十有七,最爱美女。
府里美妾众多,为了金银财宝和侯爷宠爱斗得你死我活,大夫人巴不得我进去被欺辱死了最好。
我急忙屈膝跪地,仰头望着父亲。
「爹爹,侯爷府里妻妾成群,如儿进去了,不说争得宠爱,怕是见一面老侯爷都难呐。又怎么会给我们府里说得上好话?」
高坐上的男人沉思着,手指摩挲着贴上的两个名字。
看他停留在左边那字许久,我心跳忽然快了一拍。
想开口继续争取。
「闭嘴!咱们萧家如今虽表面风光,实则危机四伏。你父亲在朝中受人排挤,你大哥科考失利……你嫁侯爷,是对我们家族大有裨益。」
佟氏瞥着眼,没有一丝温度,如同寒潭。
她接着厉声道:「得不到宠爱就去争,你小娘杜氏惯会教你这些,不是吗?」
「够了!」位上那人似乎不愿有人再提杜氏这个名字,「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由得你置喙?」
「就定了,再半月就是休沐,我去给老侯爷那递名帖拜访。让如儿这几日好好学习规矩。」
「父亲……」我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父亲的衣角已经消失在门后。
佟氏见婚事已经板上钉钉,收了怒容,挤出一丝笑意,「妾身待会就去准备。」
父亲竟不顾这血脉之情,把我当成了谋取利益的商品。
早已是裂痕的心,如今又添了一道新伤。
大夫人指尖在茶盏边缘轻轻一叩。
「三姑娘。」她忽然用族中排行称呼我,让人背后发凉。
「既然老爷发话了,咱们就好好学学规矩。」
朝身旁使了个眼色,突然窜出几个老婆子,压着我进了里屋。
钳制我跪下后,伸手就要ba了我的衣服。
我冷着脸挣扎道:「你们要干什么!」
最前的老婆子阴笑着说:「干什么?老侯爷年纪大了,不方便人事了,当然是要教给姑娘去伺候老侯爷。」
2
我这才看清老嬷嬷手上托盘里摆着一些未曾见过的玩意。
我挣扎起身,狠狠将托盘里器具打翻。
「啪啪」无法压抑的怒火抬起手就往那老脸上扇。
老婆子反应慢,足足吃了我两个巴掌:「你——!」
「放肆!」我厉声道:「我为何要学这些?佟氏竟叫你们拿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磋磨我!」
老婆子脸色铁青,「姑娘,大夫人这是为你好!」又阴恻恻笑着「不说旁的,你以为不嫁侯爷,嫁个太监就太平无事了吗?」
「听老奴一句劝,乖乖让老奴把这些玩意都在姑娘身上使个遍,好让老奴交差……」
我惊得一身冷汗,她怎么敢!我可是未出阁的姑娘!
心里唾骂,佟氏让我不干不净地进了侯府,等老侯爷发现我并非完璧,老头子贪图美色,自然不会放过我,只会加倍折磨。
眼看着几个老货那浑浊的眼珠子泛着冷光,伸手朝我抓来。
我踉跄爬起,扑向桌上那无人注意的剪子。
举起剪子绞断耳边一缕青丝,「你要再靠近,我就把头发全绞了,我也不会寻死,只会让侯爷娶个尼姑,让全京城知道萧府逼女为妾。」
老婆子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尖声道:「你!你!我这就去禀告夫人!」
我昂起头,眼神凌厉:「我倒要看看,一个苛待庶女的嫡母,传出去还能不能做她的贤良人!」
她们惊慌地跑出,牢牢落了锁。
我双膝一软瘫倒在地,额角冒着汗,剪断的一缕青丝盘踞在我鞋面,不断刺痛我的神经。
3
夜里,窗边传来咯吱声,那人声音压得极低。
「姑娘。」
是屋里的老嬷嬷,她哆嗦着从窗缝递了拳头大的油纸包进来。
是几块糕点,她语速极快「姑娘,听老奴的,逃吧。家丁夜里换班,我给他们送上好酒,你从窗着翻出来往西苑废井那走,老奴在那等姑娘。
她叹了口气:「你娘也是命苦的人,本是纯良人家的好姑娘,竟被算计成妾,府里过得凄惨……死后……死后也不得安生。」
小娘生前待下人亲厚,说到此处,老嬷嬷哽咽起来。
「我又怎么再看姑娘你重走你娘老路?」
娘亲死后暴尸三日,坟在哪儿佟氏未曾透露半分,竟连为母亲上香的机会都不给我。
「逃?逃了奶娘你怎么办?你一家在哪儿佟氏了如指掌。何况,我不甘心就此认命。」我眼里闪过决绝,手握紧油纸,粘腻的糕点从指缝溢出。。
「嬷嬷,我床边画布后有个匣子里面装满银钱,求您帮我……帮我打探个人……」
三日后,一批又一批的人进屋里置办,裁婚服,制嫁妆。
萧府如今捉襟见肘,还是装个样子给我制了嫁妆。
别说有什么房契银票陪嫁首饰,也就箱子里几床被子,被子上铺了薄薄一层银子。
嫁妆的大箱子收拾好时,老嬷嬷招了招手。
几个府里受过好处的家丁,便抬起箱子,向外走去……
嫁妆箱子偷梁换柱,再见光明时,已经是两个时辰后。
我已经到了城郊的云林禅寺。
摸了摸身上的粗布衣,低头避开香客沿着偏廊往后走。
「应该是往这走……」看着手中画在粗布上的路线有些模糊,犯了难。
突然,左前方的禅房涌出一群人乱作一团,竟有僧人喊着:「死人了!」
4
我眼尖,一眼瞧见那群人中有张熟悉的脸。
竟然是那佟氏的弟弟,可他惊慌失措地朝我这跑来。
我捏紧袖中的密信,不行,被发现就完了。
瞥见前方竹林后露出一角假山,赶忙往那跑去。
假山崎岖,大大小小的洞很容易能藏得下人。
可刚挤身进入,却敏锐感觉到有温热的气息。
身后有人!条件反射般屈肘向后猛击。
假山内满是粘腻的青苔,还没击中,就脚底打滑猝不及防扑在那人身上。
手掌本能地撑住对方胸口想要推开。
却在慌乱中按错了位置。
头顶传来一声闷哼。
下一秒我的手被他紧紧扣住。
「刺客?」男子声音冷冽。
「我不是刺客。」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我是来找人的。」
「找谁?」
光从假山的缝隙中漏下,我才看清面前的身影。
一身青色劲装,腰间配着一把乌鞘长剑。
棱角分明的俊脸,他剑眉一皱,打量着我。
「内侍省年公公义子,年赴云。」
男人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瞬,钳制我的手微微松了几分。
「怎么找人会来禅寺里找?」
我深吸一口气,「我家小厮打探到……」又想到什么,使劲把手从他那里挣脱出来。
「为何告诉你,你又是谁?」
那男人脸上的表情显然是懒得废话,「我可以带你去找他,但是,说出你的目的。」
我迟疑着,却瞥见他腰间因为刚刚倒下意外露出的令牌。
那令牌浮雕着狴犴!嬷嬷儿子打探的消息就提到过。
还说,年赴云十岁净身入宫,自小浸淫在宫中,虽做事狠厉,但也不是青红不分之人。
宫宴中,老总管特地和皇帝求了个赏,赐了个恩典——准年赴云自行择妻,成家立室。
又突然想到刚刚从禅房出来的佟幸,更加确定三月前在佟缨屋外偷听到他姐弟俩谈论的那些事。。
「我要见年赴云,我能帮他扫除乱党,助他升迁。」
那男子并未说话,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
半晌,那男子薄唇微启,声音不高不低:「跟我走。」
5
顺着后山小路弯弯绕绕,到了一别院。
院里迎来一男子,面无髭须,模样普通。
身着寻常衣饰但袖口里露出来的布料细密得看不见针脚,那双半旧不新的皂靴,用的皮子更是讲究。
那人看看我前面的男子,又看了看身后的我。
开口问道,声音颇细:
「姑娘寻谁?」
看着眼前的人不同传闻中描述的模样。
细眉下是一双温吞的眼睛,隐约透着冷意。
这就是监掌印年公公最器重的义子,年赴云吗?
我有些局促,「找的就是你年……年小哥。」
「我?年小哥?」他露出颇为奇怪的笑。
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玩味,像是听见了什么新鲜有趣的称呼。
我以为是称呼冒犯了他连忙抱歉
「抱歉。不知怎么称呼,只能叫小哥。」
年赴云瞥了眼我旁边始终站立不动的男人,又向我摆了摆手:「无碍,你进来坐罢。」
我呆坐在凳上,低头紧盯着杯中的茶叶,不知如何开口。
深吸一口气,目光在门前的青衣男子和年赴云之间游移。
年赴云喝了口茶淡淡道:「无碍,手下。」
这人也是宫里的吗?宫里怎么能有没净身的男子?
我摇摇头,让自己忘记手心的触感。
放下茶杯后,直视年赴云说:「我想要年大人娶我。」我语气带着肯定
「什么?」似乎太过单刀直入,年赴云噗的一声,一口茶喷回了杯里。
「这,姑娘,你可吓死奴家了。」他声音像是从牙缝挤出来,又细上几分。
「姑娘,此事不妥呀……」
听见此言,袖下的手瞬间攥紧了。
我掏出密信,这是我偷听到佟氏与她弟弟屋内谈起的叛党一事。
细细一查,果然佟氏也掺了脚
将密信递给他后,急切道:「这是三日前,乱党在城南密会的信物。大人若不信,大可派人去查。」顿了顿,继续说
「我知道他们的暗号、据点,还有谁在朝中为他们通风报信。」
我语速比平时快很多,全盘托出,像是奋力一搏。
年赴云皱着眉看完后,突然笑了:「哦?这么丰厚的交换条件?你就只想做奴家的妻?」
他嘴角有些玩味的弧度,我连忙补充道:「当然不止,我要让你这辈子只能娶我一个。」
年不涯没搭话,我却感受到了门前那人投来的视线。
我飞快扫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年赴云。
和嬷嬷约定的时间快到了,要赶快和她接头回府。
「你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你拿着去酒楼里抓人就行。事成之后,务必来萧府娶我。」
我跑了出去,对着门口那人道:「劳烦,能不能用马车送我去城尾巷口。」
男子抬头,目光注视着我,眼神清澈不含丝毫轻慢,点了点头。
到了后巷,我跳下马车,转头认真道:「记得叫你头子争气些。」
低头钻进了萧府后巷的偏门。
却没注意到青衣男子望着我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6
佟氏派人拿秘器的事闹到父亲那,佟氏被痛斥一通,倒也消停了。
可我在府里等得焦灼,七八日还未有年赴云的消息。
「老爷,不好啦。」管家慌张地跑进了父亲书房,又见父亲神色匆匆地往佟氏那屋走。
我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有消息了!
唤来了先前认识万事通的小厮,打听了个清楚。
小厮眉飞色舞地和我描述着京中传得正盛的事:
「听说那年公公义子,年大人亲自带人抄了叛贼的老巢,一把乌鞘长剑使得出神入化!那些个叛贼连年大人衣角都未曾沾到!」
「现在连升三级,现在可是提督年大人了!」
我脸上是掩不住的兴奋。
小厮又接着说「老侯爷可惨啦,姑娘您可别担心嫁过去了,今一早,上头下了旨,爵位都夺了,发配到岭南,不知道老骨头还能不能撑到那。」
他突然的压低声音,「听说大夫人弟弟也牵扯进去了,前阵子不是禅寺死了人么?那是叛党奸细,和大夫人弟弟说不清的关系,现在查他身上了,进了诏狱呢。」
好消息连连,我看着屋里扎眼的红绸喜蜡都舒心起来。
又是三日,久久没等来年赴云,安慰着自己是他要处理朝中要事才有空提亲。
可等来的是父亲和佟氏。
面前让我心生厌烦的爹和脸色难看为救她胞弟废了不少心思佟氏。
父亲清了清嗓子「老侯爷不中用了,婚事……我和你嫡母商量好了……萧家的情况你也清楚,身为萧家女儿,你要学会为萧府尽心尽力。」
「就定驻守北疆的将军副将。王副将正妻病逝已有两年,如今后院空虚,先做个侧室,伺候好王副将,将来做正室不成问题。你虽庶出,但好歹是我萧家的女儿,王副将不嫌弃……」
我脑中轰隆作响,佟氏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开口道「聘礼可足足有三千两呢!」
我强忍颤抖,声音却异常清晰「女儿斗胆问一句,为何是远在北疆的王副将?」
「爹也想给你找个好亲事,要是落在半月前,这庚帖肯定是往年府那递的,可现在年大人可是朝廷新贵,往他那递的名帖比山高!」
父亲摸了摸胡须:「你母亲说得对,浪费时间赌一把,不如稳妥些,正好佟府有王副将旧识,佟府在后,你远在北疆吃不了亏!」
「吃不了……亏么?」我眼前发黑,手无力地撑着桌面,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
分明是佟氏下的套,她不让我嫁好,让我万劫不复深陷地狱才是她最想要的。
她恨我娘,明明我小娘是用来验证父亲是否爱她的工具。
可她挚爱的男人却忘了与她的诺言,宠幸了别人。
她把气撒到我小娘身上,又无法阻止他男人纳了一个又一个妾,生了一个又一个不属于她的孩子。
而我,越来越像我小娘,她恨意蔓延,势必不让我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