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聚餐唯独没喊我,我连夜收拾行李,隔天他们哭着哀求妈 快回来
发布时间:2025-08-16 04:13 浏览量:2
全家又一次聚餐,决定去吃烧烤。
餐厅外,暖黄的灯光洒在地面。
儿子双手插兜,眉头微皱,习惯性地说:
“妈,车子坐不下,要不你别去了吧?”
我苦笑着,嘴角微微抽搐,点了点头。
看着一家人有说有笑,陆续上了车。
我拖着行李箱,脚步沉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家。
傍晚,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
大孙子从兴趣班回来,风风火火地进门,嚷嚷着:
“奶奶,我要去吃烤串,我都想了一整天啦!”
儿媳妇没好气地瞪他,双手叉腰:
“就知道吃!上课怎么不见你这么上心?”
“家里钱都花在你补习班了,哪有闲钱吃烤串?”
说这话时,她眼角余光扫了我一眼。
孙子眼睛亮晶晶的,立刻扑到我跟前,拉着我的手:
“奶奶,借我点钱,我要吃烤串!”
我笑着,眼睛眯成一条缝,掏出手机:
“行啊,要多少?”
“五百!”
孙子大声说道,眼睛亮晶晶的,双手还兴奋地比划着。
我愣了下,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什么烤串要五百?”
孙子噘着嘴,蹲在地上认真地数着手指:“爸爸开车,妈妈带妹妹,爷爷得喝啤酒,咱们五个人,一人一百正好。”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洒在院子里,蝉鸣声此起彼伏。
我强扯出笑容,轻轻拍了拍孙子的头:“那奶奶呢?奶奶也想去怎么办?”
孙子不耐烦地 “啧” 了一声,站起身来,双手叉腰:“奶奶你都多大岁数了,吃那玩意儿干啥?”
我皱起眉,眼神里带着不满,提高了音量:“你爷爷比我还大两岁,他怎么能去?”
“爷爷是男人啊,男人啥时候都能出去喝酒吃饭。” 孙子理直气壮,眼睛瞪得圆圆的。
老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听到孙子的话,得意地夸道:“哟,咱孙子真懂事。”
说完,老伴转头就嫌恶地看我,撇了撇嘴:“一大把年纪了,又不是小姑娘,凑啥热闹?”
昏暗的灯光下,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饭菜香味。
儿子罗翊阳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帮腔:
“妈,你就别跟着去了。
再说车也坐不下,多你一个就超员了。”
我紧紧攥着衣角,压着火气,尽量平静地说:
“那让你媳妇带萱萱在家,
孩子还小,大半夜出去不方便。”
我微微叹了口气,又道:
“妈都好几年没跟你们出去吃过饭了。”
其实今天是我生日,家里没一个人记得。
傍晚,看到社区发的生日祝福短信,
我才猛然想起。
此时,窗外夜色已深,
蛋糕店早关门了,买蛋糕肯定来不及。
再说一个蛋糕要两百多,够买一周菜了,
我也舍不得。
刚好孙子说吃烤串,我就想把买蛋糕的钱省下来,
全家一起热闹下。
我刚把这话出口,
儿媳妇眼睛一瞪,满脸不悦,
“哐当”一声把婴儿车往地上一墩。
接着大声喊:“罗翊阳!”
昏暗的灯光下,屋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儿媳妇双手叉腰,脸涨得通红,大声嚷道:
“我给你家生了俩孩子,现在连顿烤串都不配吃了?”
儿子皱着眉头,眼神有些不耐烦,冲我吼道:
“妈!大晚上的你非要挑事是吧?”
我心里一紧,急忙摆了摆手,解释道:
“翊阳你别误会,妈不是嘴馋。”
“今天是我生日,就想跟你爸、跟你吃顿饭。”
儿子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儿媳妇撇了撇嘴,不屑地说:
“生日就非得吃烤串啊,哪有老太太大半夜出去吃的。”
我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
“按老家规矩,五十九岁算整寿。”
“条件好的都会办寿宴,我知道你们压力大,从没提过办宴的事。”
“就想一家三口简单吃顿饭,怎么就这么难?”
儿子听到我的话,脸上立刻浮现出不自在的神色。
“生日怎么不早说?现在才提是什么意思?”
儿子皱着眉头,嘴巴一撇,满脸的不耐烦,嘴里嘀嘀咕咕地抱怨着。
“就是啊,早不说晚不说,非得这时候说。”儿媳妇也板着脸,双手抱在胸前,在一旁摔摔打打。
刚满一岁的小孙女萱萱被这巨大的声响吓得哇哇大哭,粉嫩的小脸涨得通红。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灯光昏黄,似乎也在这压抑的氛围中闪烁不定。
老伴突然发起火来,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他猛地将茶杯往地上一掼。
“砰” 的一声脆响,茶杯在瓷砖上炸开,尖锐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飞溅的碎玻璃像子弹一样,狠狠扎进我胳膊上。
两条胳膊瞬间被鲜血浸透,血珠顺着胳膊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形成了一小滩血泊。
老伴罗书怀恶狠狠地瞪着我,鼻子里喘着粗气:“一大把年纪了,还在这儿装什么委屈?”
“我哪有装委屈,我就是提了一下生日的事儿。”我委屈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不就是昨晚我陪苏郁去吃了顿烧烤小龙虾,没叫你吗?”
昏暗的灯光下,狭小的客厅里弥漫着陈旧家具的气味。
“你也不看看自己这模样,”大姑子双手叉腰,眼睛瞪得老大,扯着嗓子喊道,
“整天穿得跟捡破烂似的,你问问家里谁愿意带你出门?不嫌寒碜吗?”
我身子微微一颤,缓缓低下头,
目光落在身上那件儿子穿旧的大码T恤上,衣服皱巴巴的,袖口还有些磨损。
我难堪极了,眼眶渐渐红了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同为女人,谁不盼着穿漂亮衣裳呢?
我轻轻叹了口气,脑海中浮现出老伴同学刘苏郁的模样。
我小声嘟囔着:“唉,人家刘苏郁,拿着几千块的退休工资,天天打扮得光鲜亮丽。”
可钱从哪儿来?
老伴每月退休工资只有三千多,这点钱,要维持一家人的生活,实在太难了。
我原本和他在一个厂上班,后来婆婆生病住院,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难闻,病房里人来人往,嘈杂声不断。
家里没钱请护工,我只能无奈地辞职回家。
“没办法啊,只能我来伺候一家老小。”我自言自语着,语气里满是苦涩。
厂里的退休金自然没我的份,我本来打零工攒了几万块,
我原本想着,能用这些钱给自己补份养老保险,以后也能有点保障。
可后来儿子结婚了。
那天,家里热热闹闹的,亲朋好友都来了。
儿媳妇一脸娇嗔地拉着儿子的胳膊,撒娇道:“老公,咱结婚了,怎么也得买辆新车嘛。”
儿子有些为难地皱皱眉,可还是点了点头:“行,听你的。”
就这么着,我辛苦攒下的那几万块钱,都拿去给儿子买车了。
这些年啊,我一心扑在这个家上。
走在商场门口,看着那一件件漂亮的新衣服,我只能匆匆瞥一眼。
我身上穿的,全是老伴、儿子、儿媳妇淘汰下来的旧衣服。
我照着镜子,看着自己土里土气的模样,无奈地叹口气:“唉,我也知道自己这样不体面。”
可体面,也是要用钱来撑的呀。
家里现在六口人,开销大得很。
老伴每个月给我一千块,把钱递给我时,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老太婆,就这么多了。”
儿子给我两千,还说:“妈,这点钱先用着。”
这三千块生活费,要供全家六口人吃喝拉撒、水电燃气。
每天去菜市场,我都得精打细算,和菜贩们讨价还价:“便宜点吧,我买得多。”
根本攒不下钱。
有时候钱不够用,我实在不好意思找儿子要。
小区里有人找保洁、上门做饭的,我就去接点活儿。
在雇主家里,我累得腰酸背痛,汗水湿透了衣服。
但我想着能多赚点钱贴补家用,也就咬牙坚持下来了。
这些年,我几乎把赚来的每一分钱,都填进了这个家的窟窿里。
可我换来的是什么?
是老公儿子嫌我邋里邋遢,带不出门。
是想出去吃顿烧烤,都要看全家人的脸色……
房间里灯光昏黄,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我低头,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心里清楚,今天这顿烧烤,注定没我的份了。
我看着胳膊上扎着的玻璃渣,还有那一道道渗着血的伤口,眉头微微皱起,转身去拿医药箱。
这时,大孙子罗启航突然走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冲我伸出手,还舔了舔嘴唇。
“奶奶,你先把钱给我啊,我都快饿死了。”他声音里带着些急切。
我一脸冷淡,抬手轻轻推开他的手。
“奶奶不去吃了,这烧烤谁吃谁掏钱!”我的语气不容置疑。
孙子先是一愣,眼睛瞬间瞪大,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紧接着,他的眉头拧成了疙瘩,双手握拳,突然狠狠推了我一把。
我脚下一滑,整个人重重地跌坐在碎玻璃上。
“啊!”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手心、大腿上顿时扎满了玻璃渣。
我疼得浑身发抖,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耳边传来大孙子愤怒的叫嚷:“小气鬼!”
“五百块都舍不得给,还想让我叫你奶奶?”
孙子航航双手叉腰,小脸涨得通红,眼睛里满是不满,直直地瞪着我。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里,有些燥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汗味。
“别人家奶奶都穿得漂漂亮亮,带孙子逛商场,买几千块的运动鞋,报一两万的夏令营,你呢?”
航航跺了跺脚,声音又提高了几分,眉头皱成了“川”字。
“找你要五百块吃顿烧烤,磨磨蹭蹭半天舍不得给,有你这么当奶奶的吗?”
他气鼓鼓地转身,一脚踢到了旁边的凳子,凳子“哐当”一声倒在地上。
老伴坐在一旁,原本悠闲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冷笑一声。
他站起身,大步走到航航身边,大声对孙子说:“航航,走,奶奶舍不得给钱,爷爷请你去!”
老伴拍了拍航航的肩膀,眼神里满是宠爱。
大孙子欢呼起来,脸上的不满瞬间消失,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还是爷爷最好!对了,我们叫苏郁奶奶一起去吧?”
航航蹦蹦跳跳的,双手在空中挥舞着。
“上回苏郁奶奶去学校给我开家长会,同学们都羡慕我,说我奶奶又年轻又好看。”
航航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老伴的手,满脸期待。
我坐在那里,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浑身一颤。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老伴,嘴唇微微颤抖,喊出:“罗书怀!”
昏暗的灯光下,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你竟然让刘苏郁去给航航开家长会?我才是航航的亲奶奶!”
我瞪大了眼睛,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颤抖。
孙子斜睨着我,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满是鄙夷的神情。
他双手抱在胸前,不屑地说:“我才不要你去开家长会!同学肯定会笑我,说我奶奶穿得像捡破烂的。”
我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震,浑身冰凉地望着孙子。
我又缓缓转向儿子,眼中满是寻求公道的渴望。
我嘴唇哆嗦着,脸色惨白地质问:“罗翊阳,你就这么教孩子的?我是他亲奶奶!不是捡破烂的!”
儿子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抓起外套。
他一边穿外套,一边大声说:“行了妈,要不是你非拦着不让买游戏机,家里能吵成这样吗?”
“再说航航还小,童言无忌,就算说错话,你当奶奶的就不能包容点?”
儿媳妇也皱着眉,双手叉腰。
她撇了撇嘴说:“妈,您都这把年纪了,跟十岁孩子置气至于吗?”
孙子航航一听,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他一边哭一边大声喊:“我就要说!你就是个老抠门,破烂婆!”
“我不要你当奶奶,我要禾芬奶奶做我奶奶!”
老伴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轻轻地揉了揉孙子的头。
“还是我大孙子有眼光,走,咱们叫上你禾芬奶奶,去吃火锅。”
暖黄的灯光洒在客厅,隐隐约约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火锅底料香味。
孙子立刻破涕为笑,小脸蛋红扑扑的,回头冲我做了个鬼脸。
“吝啬鬼,你自己在家啃馒头吧,我们去吃火锅大餐咯!”
他一边说着,一边蹦蹦跳跳地跑到老伴身边。
老伴牵着大孙子的手,脸上满是宠溺。
儿媳妇抱着小孙女,小孙女正好奇地张望着四周。
儿子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走在最后。
不经意间,儿子回头瞥了我一眼。
那一瞬间,我心里稍暖,儿子毕竟是我养大的,总归是有感情的。
我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可下一秒,儿子的话就将我打入了冰窖。
“妈,你在家好好想想,为啥我们全家没一个待见你的。”
“对了,地上都是碎瓷片,你赶紧扫干净。”
儿子站在客厅中央,眉头微皱,语气生硬,说完便抬脚准备离开。
“把地拖好,再把航航的校服球鞋洗出来。”
他边说边整理着自己的衣领,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走。
此时,屋内光线有些昏暗,窗外透进来的光被厚重的窗帘遮挡了大半,只留下几缕微弱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灰尘味,还有刚刚瓷器破碎残留的一丝尖锐气息。
我被孙子航航推倒在地,只觉得一阵剧痛从手掌传来。我低头一看,两只手掌扎满了细小的瓷片,鲜血正一滴一滴地淌在地上,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这个家,静悄悄的,没人在乎我是否受伤。在他们眼里,我不是妻子,不是亲妈,更不是奶奶。我只是个免费还倒贴的保姆……
我咬着牙,强忍着刺骨的疼痛,艰难地站起身来。每动一下,手掌就像被无数根针在扎一样。
我一步一步地朝着隔壁走去,脚步有些踉跄。终于,我敲响了隔壁秀兰姐的门。
“谁呀?”屋里传来秀兰姐的声音。
“秀兰姐,是我。”我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秀兰姐打开门,看到我伤成这样,眼睛瞬间瞪大了,脸上满是惊讶和心疼。
“哎呀,这是咋弄的啊,快进来!”秀兰姐赶紧拉住我的手,把我往屋里带。
“我被航航推倒,手扎了瓷片。”我忍着痛说道。
秀兰姐听完,赶紧让她儿子:“儿子,你开车送她去医院。”
她儿子应了一声,便去拿车钥匙。
随后,秀兰姐赶紧让她儿子开车送我去医院。
昏暗的灯光在医院走廊里摇曳着,散发着刺鼻的消毒水味。
见我伤得严重,还孤身一人,秀兰姐眉头紧皱,怒不可遏。
她双手叉腰,大声说道:“你家里人呢?大半夜的都跑哪去了?”
我垂着头,沉默不语。
秀兰姐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又说:“你呀,别总把苦水往肚里咽。”
说着,她伸出手,“快,手机给我,我给你儿子打电话让他来医院。”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递给了她。
秀兰姐一边拨号,一边念叨:“这孩子,也不知道跑哪去疯了。”
电话接通后,秀兰姐提高音量:“你妈在医院呢,伤得不轻,你赶紧过来!”
挂了电话,秀兰姐叹了口气,拉着我在旁边椅子坐下。
她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你心善,可也不能这么委屈自己。”
我低着头,轻声说:“我当时觉得一家人不分彼此,钱花在哪都一样。”
秀兰姐皱着眉,提高声调:“你呀,就是太傻。自己得攒点钱。”
秀兰姐是个热心人。
当初老公儿子给的生活费不够,是她帮我找了手工活补贴家用。
她还总劝我:“自己攒点钱,别傻呵呵全花家里。”
回忆起这些,我的眼眶湿润了。
这时,秀兰姐又说:“我就看不惯他们那样对你。”
等了许久,儿子也没来。
秀兰姐气得直跺脚:“这孩子,太不懂事了。”
在医院处理完伤口,外面一片漆黑,只有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
回到家已近午夜,屋里冷冷清清,没有一丝温暖。
全家人都没回来。
屋里静悄悄的,只听见墙上钟表滴答滴答的声响。
地上,带血的碎瓷片散落在昏暗的光影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我呆坐在沙发上,神情麻木,机械地划开手机。
突然,儿媳妇的朋友圈映入眼帘。
照片里,老伴和李禾芬紧紧挨着,脸上洋溢着笑容。
大孙子航航乖巧地坐在一旁,正开心地吃着零食。
儿子儿媳妇在火锅前忙活着,殷勤地给两人涮着肉。
李禾芬怀里抱着小孙女萱萱,笑得合不拢嘴。
她脖子上戴着崭新的金项链,在灯光下闪着金光。
时髦的卷发蓬松地散在肩头,耳朵上的金耳环也亮晶晶的。
那幸福的模样,仿佛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照片,嘴里喃喃道:“这算怎么回事啊!”
我突然像疯了似的,猛地站起身,冲进卧室。
我心急火燎地翻开老公的外套口袋,手在里面慌乱地摸索着。
“一定要找到,一定要找到!”我心里不停地念叨着。
果然,我摸到了两张购物小票。
一张是某品牌金项链,价格一万七千多。
另一张是金耳环,八千九百多。
我死死攥着那张皱巴巴的小票,
手指关节都泛了白,
喉咙像被一团棉花堵住,
只能大张着嘴巴,艰难地喘气。
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
不知哭了多久,
等我回过神来,
早已泪流满面,
心头一片荒芜。
我望着空荡荡的房间,
喃喃自语:“我亲手养大的儿子不爱我,
亲手带大的孙子不亲我。
就连同床共枕的老伴,
也早背着我找了别的女人……”
房间里弥漫着陈旧的气息,
灯光昏黄而黯淡,
映照着我孤独的身影。
我抹了抹眼泪,缓缓站起身来。
意识回笼时,
我已经麻木地拎着帆布包,
脚步沉重地站在了门廊。
我最后一次回望这个住了大半辈子的家,
目光扫过熟悉的角落,
每一处都藏着过往的回忆。
我深吸一口气,
手颤抖着解下裤腰上那串用了十几年的黄铜钥匙,
钥匙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轻轻将它们搁在门旁的矮柜上,
仿佛放下了一生的负担。
“这一切,都结束了。”我低声说道。
我伸手推开大门,
门轴发出“嘎吱”的声响,
像是在为我送行。
我没再回头,
径直走进了浓稠的夜色里。
深夜的小区静悄悄的,
只有偶尔的虫鸣声打破寂静。
天暗得看不清路,
我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行。
冷风扑面而来,
吹乱了我的头发,
也吹走了我心中最后的一丝眷恋。
我心里呀,就像揣着一团暖炉,热烘烘的。
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了笑容,感受着这份喜悦。
这一刻,我特别庆幸自己才 59 岁。
看着自己还算利落的腿脚,暗自开心没到走不动的年纪。
路灯洒下昏黄的光,我脚步越迈越快。
手里拎着帆布包,竟小跑了起来。
凉丝丝的晚风轻轻扑在脸上,带着淡淡的草香。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久违地闻到了自由的气息。
忽然,身后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
我回头一看,老姐妹翠芬摇下车窗。
她探出头,笑着冲我喊:“秀英!我就早猜到你要省钱走路!”
我停下脚步,笑着摆摆手:“翠芬呐,走走挺好的。”
翠芬皱了皱眉头,着急地说:“别犟啦,这么晚走路不安全。”
“上来,我送你去火车站!”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车门上了车。
车里开着暖空调,很是舒服。
翠芬一边开车,一边唠叨:“你呀,就是太节俭。”
我笑着回应:“一辈子习惯啦,能省一点是一点。”
很快,到了火车站。
翠芬停好车,赶忙下车,攥着我的手。
她眼眶红红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秀英,你真要走啊?”
昏暗的灯光下,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茶香。
翠芬眉头紧锁,眼神里满是担忧,她紧紧握着我的手,声音带着几分焦急:
“你这辈子没出过远门,
连火车都没坐过,
在外头要是遇着难处,
可怎么好?”
我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动作很温柔:
“真有难处,我就张嘴问呗。
又不是去外国,我说普通话总管用吧?”
我故意打趣,挑了挑眉,继续说道:
“再说了,我这把年纪,
人贩子见了都嫌麻烦,
安全着呢,放心!”
翠芬抽了抽鼻子,眼眶微微泛红,她吸了吸鼻子,又问道:
“那你想好去哪儿了?”
我微微点头,眼神坚定:
“想好了,去京市。”
我顿了顿,接着解释:
“听说大城市家政工收入稳,
我这岁数工厂不要,
想来想去,也就做家政能挣钱。”
“而且我从小就想去京市,
想爬爬那雄伟的长城,
看看庄严的天安门,
尝尝闻名遐迩的烤鸭啥滋味。”
“前半生,
我都为旁人活了。”
“往后的日子,
我想,
为自己活一回!”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
洒在翠芬脸上,
她皱着眉头,
满是担忧地看着我,
怕我手头紧。
随后,
她赶忙让儿子在手机上给我订了去京市的卧铺票。
我没推辞,
心里想着到京市找到活儿,
就把钱还她。
火车站里,
人群熙熙攘攘,
嘈杂声不绝于耳。
我拖着简单的行李,
随着人流上了火车。
刚找到座位坐下,
儿子的电话就打来了。
“妈,你在哪儿?
家里怎么跟遭了贼似的?
我不是让你把地上碎玻璃扫了吗?”
我顿了顿,
眼神变得冰冷,
带着凉意问:“你没看见地上有血吗?”
医院的走廊里,灯光昏黄而柔和,墙壁上的墙皮有些许脱落,散发出淡淡的消毒水味。
我坐在病床上,腿上和胳膊上缠满了绷带,每动一下,伤口就传来一阵刺痛。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儿子的电话。
“我腿上胳膊全被玻璃碴划烂了,是隔壁翠芬送我去的医院。”我声音带着几分虚弱,眉头微皱,眼神里满是疲惫。
电话那头静了片刻,能听到轻微的嘈杂声,像是电视的声音。接着,儿子不耐烦的声音又响起:“小磕小碰至于折腾吗?好了就赶紧回来,家里乱糟糟的,等着你收拾呢……”他的声音很大,带着一丝埋怨。
“我不回了。” 我打断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
电话那头又顿了顿,能感觉到儿子的惊讶。儿子语气变冲,提高了音量:“妈你啥意思?”他的声音里带着怒气。
“就因为我们吃烧烤没带你,你就闹离家出走?”儿子继续说道,声音里满是不理解。
“不是离家出走。罗翊阳,我走了,以后都不回去了。”我咬了咬嘴唇,一字一顿地说。
说完,我挂了电话,手指快速操作,把儿子的号码拉进黑名单删了。
几秒后,
老公的电话打进来。
昏暗的灯光下,我紧握着手机,
只听电话那头传来罗书怀愤怒的咆哮:“褚秀英你疯了?”
我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我不就请苏郁吃顿烧烤没带你吗?”
“你至于闹脾气大半夜往外跑?”他的声音愈发高亢。
我冷笑一声:“你这么在意,那我走不行吗?”
“识相就赶紧给我回来!不然下个月生活费一分没有!”他恶狠狠地威胁道。
我眼神坚定,应道:“好,以后不用给了,给刘苏郁吧。”
说完,我手指快速滑动,把罗书怀也拉黑删了。
这时,儿媳妇的电话又打过来。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用想也知道她要说啥。
电话接通,还没等我说话,
儿媳妇就急切地说道:“妈,我为老罗家生了孙子孙女,是功臣啊。”
我淡淡地回应:“是,你功劳大。”
“你得好好帮我带孩子啊。”她理所当然地说。
我沉默片刻,心想,可孙子孙女不跟我姓,跟我有啥关系?
她刚嫁过来时,我怕处不好婆媳关系,
每次她回来,我都满脸堆笑,对她比对亲儿子还上心。
每月生活费我只跟儿子要,从没向她要过一分。
我还笑着对她说:“你把工资存起来,多给自己买衣裳化妆品。”
我掏心掏肺对她,换来了啥?
有一次,她满脸嫌弃地说:“妈,你上不了台面。”
宁可伺候老公的相好去吃烧烤,也没给我端过一顿热饭。
不过也没啥,
她既然喜欢刘苏郁,
往后就让刘苏郁帮她带孩子吧。
我气呼呼地顺手把儿媳妇也拉黑删了。
手指重重一点,仿佛把这些年的憋屈都发泄了出去。
这下,耳根总算清净了。
这些年,我先是带大孙子,接着又带小孙女。
每天累得腰酸背痛,已经十年没睡过囫囵觉了。
我拖着简单的行李,来到火车站。
走进车厢,找到卧铺,我一头倒了下去。
火车“哐当哐当”地开动,窗外的景色渐渐模糊。
我闭上眼,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月光透过车窗洒在脸上,我睡得格外踏实。
直到天亮,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我才悠悠转醒。
现在的火车可真快,一睁眼,京市就到了。
我伸了个懒腰,精神抖擞地下了火车。
刚出火车站,手机“嗡嗡”地响起来。
翠芬姐发来一连串语音加视频。
我赶忙点开,翠芬姐那大嗓门就传了出来:“秀英你瞧瞧!还好你昨儿夜里就溜了,不然今天指定得累垮!”
视频里,罗家大清早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屋里弥漫着一股烧烤的油腻味,地上的碎玻璃碴子在晨光下闪着光。
昨晚全家吃完烧烤回来都凌晨一点多了。
一个个热得满脸通红,累得脚步都不稳。
洗完澡就倒头就睡,谁也没管地上那摊碎玻璃碴子。
今早,天还没完全亮透,屋里弥漫着一股混沌的气息。
老公罗书怀迷迷糊糊起夜上厕所。
他睡眼惺忪,趿拉着拖鞋,脚步虚浮。
结果脚底板一滑,整个人“砰”地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在碎玻璃上。
那惨叫声,尖锐得仿佛要把屋顶都掀翻,在寂静的屋里回荡。
“哎哟哟,疼死我啦!儿子,快送我去医院!”罗书怀捂着脚,脸皱成一团,大声叫嚷着。
儿子刚从睡梦中惊醒,脑袋还晕乎乎的,揉着眼睛赶紧跑过来。
儿媳妇也被这声响惊到,从房间里冲出来,急得满脸通红,双手不停地挥动:“哎呀,要迟到啦,先送我上班啊!”
这边罗书怀还在喊:“我这脚都快废了,先送我去医院!”
儿子站在中间,一脸为难,手足无措。
这时,小孙女扯开嗓子大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小手在空中乱抓:“奶奶,我要喝奶粉!”
往常这时候,我早把全家早饭备好。
厨房被我收拾得亮堂堂,弥漫着食物的香气。
小孙女的奶粉也冲得温温的,放在桌子上。
可今天没了我这个埋头干活的保姆。
屋里的卫生没人拾掇,地上满是灰尘和杂物。
昨晚换下的脏衣服像小山一样堆在那儿,散发着汗臭味。
厨房冷飕飕的,灶台上冷冰冰的,别说早饭了,连口热水都没人烧。
儿媳妇急得在门口直跺脚,看了看表,又看了看哭闹的小孙女,跺着脚说:“这可怎么办,没你妈帮忙带孩子,我根本走不了啊!”
最终,儿媳妇要出门上班时才发现,没我帮着带小孙女,她压根走不了。
最后,儿子儿媳全请了假。
屋里弥漫着紧张又忙碌的气息,灯光有些昏暗。
儿子皱着眉头,匆忙收拾着送老爷子去医院要用的东西,嘴里念叨着:“爸,您别着急,我这就送您去医院。”
儿媳在一旁,脸上带着焦急,哄着哭闹的小孙女,小孙女的哭声在屋里回荡。
“乖宝宝,不哭不哭啊。”儿媳轻声哄着。
同时,她还得时不时瞅一眼正在写作业的大孙子,“大孙子,认真写作业哈。”
夫妻俩忙得满头大汗,头发都有些凌乱,再不能像往常那样光鲜亮丽地出门上班了。
我坐在一旁,看着他们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轻轻摇头。
这时,手机屏幕亮起,是翠芬姐发的视频。
我点开视频,看着里面的画面,嘴角忍不住上扬,差点就笑出声来。
从前,儿子总嫌我性子急。
有一回,儿子又皱着眉说:“妈,您这急性子,我爸跟您过一辈子太受委屈了。”
可他从没瞧见,我每次冲老公发火,都是为了家里每个人。
有一次,屋里有股淡淡的脚臭味。
老公一回家,就大大咧咧地把脏袜子脱下来乱扔。
只听“噗”的一声,袜子居然扔到了小孙女的奶瓶上。
还有几次,扔到了大孙子的水杯里。
我瞧见后,眼睛瞪得老大,双手叉腰,狠狠说道:“你能不能注意点,这多不卫生,孩子染上脚气咋办!”
经过我一次次的念叨,总算把他这坏毛病扳过来了。
如今没了我这个 “劳碌管家”,老公彻底没了约束。
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客厅,带着些许暖意。
老公一到家,鞋子一踢,“砰” 的一声,鞋子飞落在墙角。
他手指快速解开袜子,一把将臭袜子扒下来,随手就扔在茶几上。
正在一旁陪孩子玩的儿媳妇,眼角瞥见这一幕,眼睛瞬间瞪大。
她眉头紧皱,尖叫起来:“爸!您怎么又乱甩臭袜子?”
她快步走到茶几旁,指着袜子说:“都扔到萱萱的水杯边了!”
老公满不在乎地靠在沙发上,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随意。
他把臭烘烘的脚“哐当”一声架在茶几上,茶几被震得微微晃动。
“脏了洗洗就成,”老公一边抠着脚,一边说,“对了,你顺手把我袜子洗了呗。”
儿媳妇脸色铁青,嘴唇气得微微颤抖。
她双手抱在胸前,深吸一口气,说道:“爸,这袜子我可洗不了。”
“以前妈在的时候,啥都给您收拾好,您倒好,越来越没规矩了。”
这一刻她大概终于明白,为啥以前家里我总忍不住对老公大声嚷嚷。
可现在啥都晚了。
从踏出家门那一刻起,我就打定主意,这辈子再也不当那个吃力不讨好的 “管家婆” 了。
这回,
我暗暗咬牙,眼神坚定。
我就要让他们亲眼看看,
平时被他们捧上天的所谓 “家人”,
到底是副什么模样!
抵达京市后,
阳光洒在街道上,暖烘烘的。
我脚步匆匆,来到家政公司。
我满脸诚恳地跟工作人员说:
“我想登记住家保姆的信息。”
工作人员微笑着,给我办了手续。
等派单的这三天,
清晨,天色微亮。
我怀着期待,来到天安门。
广场上,人群熙熙攘攘。
随着激昂的国歌响起,
国旗缓缓升起,我眼眶湿润。
之后,我来到颐和园。
园内,古木参天,花香阵阵。
我穿上古风服饰,
摄影师热情地指导我:
“您看这里,笑一笑。”
我羞涩地笑了,留下了人生第一组古风照片。
接着,我去登八达岭长城。
脚下的砖石凹凸不平,
我气喘吁吁,但步伐坚定。
途中,有游客跟我搭话:
“阿姨,您真有精神!”
我笑着回答:“出来走走嘛。”
逛累了,我找了家小店。
店里,热气腾腾,豆汁儿的味道弥漫。
我皱着眉头尝了一口,
“这味儿真特别。”我嘟囔着。
不过,涮羊肉倒是鲜嫩可口。
年轻时,
丈夫搂着我,温柔地说:
“等孩子大了,就陪你去京市转转。”
后来儿子也拉着我的手,奶声奶气地讲:
“妈妈,等我长大了,一定带你逛京市。”
我等啊等,
盼了近四十年,
等来的,却是丈夫的出轨,
和儿子的冷眼。
我终于明白,
自己的梦想,得自己去圆。
原来,京市离我并不遥远。
原来,
一个人来京市玩几天,
花费也没那么多。
阳光透过薄云洒下,
我在这陌生又繁华的城市闲逛了三天。
三天后,
家政公司来电,
电话那头声音清脆:“你去雇主家试工,就在什刹海周边。”
我按照地址寻去,
还没到雇主家,
就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花香。
一栋看着就很贵的别墅出现在眼前,
白色的外墙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听说雇主是位离异独居的老太太,
性子古怪,
已经气走五个保姆。
我刚到京市,
又没什么证书,
本就分不到好单子。
我深吸一口气,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
敲响了别墅的门。
门开了,
一位穿着素色旗袍的老太太站在门口,
她眼神犀利地上下打量我:“你就是新来试工的?”
我微笑着点头:“是的,沈女士,我会好好做的。”
我去雇主家做了两天。
这两天里,
别墅里很安静,
偶尔能听到窗外鸟儿的叫声。
我打扫卫生时,
沈女士会在一旁看着,
她的目光细致。
没想到和雇主沈女士格外投缘。
第二天傍晚,
沈女士坐在客厅沙发上,
轻轻招手让我过去:“小姑娘,你做事很认真。”
我有些腼腆地笑:“谢谢沈女士,我应该做的。”
两天试工期结束,
沈女士便和我签了合同。
合同签好,
沈女士站起身,
拍了拍我的肩膀:“以后好好干。”
沈女士爱干净,
每周会请保洁做次深度清洁。
我那日常要做的,
就是打扫别墅卫生,
准备一日三餐。
和沈女士熟了才知道,
之前几个保姆被辞的原因。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透过纱窗,洒在客厅的地板上,留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沈女士坐在沙发上,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落寞。
几个保姆围在她身边,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一个保姆轻轻拍了拍沈女士的手,满脸关切地劝道:“沈女士,您还是领养个孩子吧。
不然等您老了,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多可怜呐。”
另一个保姆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沈女士。
再找个有儿女的男人再婚多好,既能有个伴陪着您,又能有孩子承欢膝下。”
我站在一旁,听着她们的话,忍不住嗤笑一声,大步走到沈女士跟前,皱着眉头说道:“沈女士,别听她们罗说!”
沈女士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着我,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我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对面,认真地说:“您看我,表面上丈夫健在,儿女双全,还有可爱的孙子。
可实际上呢?”
我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接着说道:“我那丈夫,背着我在外面和别的女人乱来。
我发现后和他吵,他不但不知悔改,还联合儿子一起欺负我。”
沈女士微微睁大了眼睛,一脸震惊,轻轻叹了口气。
我继续说道:“更过分的是,连孙子都嫌弃我。
学校开家长会,他宁愿让他爸外面那个女人去,也不让我去。”
午后,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客厅的木地板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沈女士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端起一杯热茶,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神情笃定地说:
“所以啊,女人这辈子,丈夫、儿子、孙子,全都靠不住!”
我坐在一旁的小椅子上,微微点头,认真地听着。
“只有手里的钱,名下的房产车子,才是真正能养老的依靠。”沈女士接着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历经世事的清醒。
说完,沈女士突然大笑起来,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虽没多少文化,却比那些自夸有学问的人看得透彻。”
我也跟着笑了起来,说:“您说得太对了,我越听越觉得在理。”
家政公司都说沈女士难相处,可我觉得,在她家当保姆的日子,是我 59 年来最舒心的时光。
每天清晨,阳光轻柔地洒进房间,窗外鸟儿欢快地歌唱。走进厨房,新鲜食材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在这里,不用忍受脏衣服乱扔。以往在家里,孩子们总是把脏衣服随手一扔,我每天都要花很多时间收拾。而在沈女士家,一切都井井有条。
也不用精打细算,每月三千块养活一家六口。以前在家里,每一分钱都要掰成两半花,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家里有扫地机器人,它在房间里灵活地穿梭,发出轻微的嗡嗡声,自动清扫着地面。洗烘一体机安静地工作着,把衣物清洗得干干净净,还烘得暖暖的。洗碗机也轻松地完成了餐具的清洗,节省了我不少时间。
连每天的食材都有人配送上门。每次配送员按响门铃,新鲜的蔬菜、水果和肉类就被送到了家门口。
空闲时,沈女士会拉着我的手,温柔地说:“走,我教你插花。”她手把手地教我如何修剪花枝,如何搭配颜色,房间里弥漫着鲜花的芬芳。
写毛笔字的时候,沈女士耐心地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地教我。墨香在空气中散开,仿佛时光都慢了下来。
她还会兴奋地对我说:“咱们去各国旅行吧!”然后带着我踏上不同的旅程,领略各地的风土人情。
家里有扫地机器人、洗烘一体机、洗碗机,连每天的食材都有人配送上门。空闲时,沈女士教我插花、写毛笔字,还带我去各国旅行。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我们身上,我和沈女士站在海边。
她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拉着我的手说:
“你真是我最好的‘旅游搭子’,全听我安排,不抱怨不扫兴。”
我嘴角上扬,打趣道:“早知道给你当保姆这么好,当初就不嫁人了。”
我和沈女士开启了环游世界之旅。
而此时,丈夫一家却乱成了一锅粥。
翠芬姐皱着眉头,满脸无奈地跟我说:
“你走之后,家里俩孩子没人照料,他们雇保姆又舍不得花钱。”
儿子跟儿媳凑在一起嘀咕了好一阵。
儿媳撇了撇嘴说:“爸,让刘苏郁阿姨来带孩子呗。”
儿子也在一旁附和:“是啊,爸,她来最合适了。”
老公本就对刘苏郁时常挂怀,听儿子儿媳都赞成,眼睛都亮了,乐滋滋地就去把人接进了门。
刘苏郁穿着得体的衣服,迈着轻盈的步子进了门。
她心里想着,还像从前做客那样,只需摆出温柔和善的模样。
脏活累活,自有我扛着。
可她刚把自家房子租出去,
拎着沉重的行李搬进这个家,
屋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灯光昏黄而黯淡。
全家人瞬间就变了脸。
老公坐在有些破旧的沙发上,
漫不经心地拿出三千块钱,扔到桌上,
“拿着,管着一家六口每月的吃喝用度。”
儿子也在一旁附和,眼神里满是理所当然。
儿媳抱着小孙女,一脸不耐烦地转身,
把小孙女塞到她怀里,
“白天你照看小孙女,
辅导大孙子写作业,
还得接送大孙子去兴趣班、补习班。”
刘苏郁瞪大了眼睛,心里一阵委屈,
她哪遭过这份罪啊?
搬来还没三天,
屋里的吵闹声、孩子的哭声让她头疼欲裂,
她终于撑不住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哭着说:“我要搬走。”
“三千块钱供六口人吃喝拉撒一个月?
水电燃气费还得从这里面扣?”
刘苏郁气得双手叉腰,脸涨得通红。
“你们也不看看现在物价,
随便出去吃顿烧烤都要五六百,
三千块够干啥的?”
老公皱着眉头,不乐意了,
提高了音量:“怎么不够?
以前秀英在的时候,三千块她都花不完,
每月还能攒下点呢。”
刘苏郁当即沉下脸,眼神里满是愤怒,
“褚秀英能干,有本事你们把她请回来啊?”
说完刘苏郁把小孙女往沙发上一放,
气冲冲地就罢工了。
她头也不回地走出家门,
外面的街道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她在外玩了一整天,
看着街头的繁华景象,心情渐渐平复。
直到半夜,她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
屋里一片寂静,
只有受伤躺床的老公和熟睡的俩孩子。
儿子儿媳敢怒不敢言,
脸上憋得通红,
双手不自觉地攥紧,
毕竟还指望她帮忙带孩子呢。
一家三口关起门来,
在昏暗的灯光下小声商量着。
儿子皱着眉头说:“要不把生活费涨点,让妈高兴高兴。”
儿媳犹豫了一下:“能行吗?就怕她还不知足。”
孙子在一旁拉着妈妈的手:“妈妈,给奶奶多一点钱吧。”
最终,他们决定把每月生活费涨到五千。
刘苏郁拿到钱后,
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嘴角高高扬起,
她迫不及待地直奔商场。
商场里灯光璀璨,
各种商品琳琅满目。
她先挑了两套新衣裳,
在镜子前左照右照,
脸上满是得意。
又选了一双锃亮的皮鞋,
试穿时还转了个圈。
接着,花八百做了新发型,
美发店里弥漫着药水的味道,
她惬意地闭着眼睛。
随后又花六百多做了美甲,
美甲师细心地涂抹着指甲油。
晚上回家,
家里灯光昏暗,
餐桌上只有一锅白粥、一碟咸菜。
全家人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儿子气得眉头紧皱,
儿媳撇着嘴,满脸不悦。
以前我持家时,
虽说每月只有三千块生活费,
但我心里总想着儿子儿媳上班辛苦,
孙辈还在长身体,
伙食上从没克扣过。
每天晚上八点,
我就会出门,
路灯昏黄,
我要走二十分钟路,
去等超市八点半后的晚市。
超市里人来人往,
我在人群中穿梭,
抢着打折的肉菜。
回到家,
厨房里弥漫着饭菜的香味,
家里一日三餐几乎顿顿有肉有菜,
营养搭配得好好的。
菜价还比菜市场便宜大半。
可晚上八点半,
广场上灯火通明,
音乐声震耳欲聋,
刘苏郁还在跳广场舞,
哪有功夫去超市抢打折菜。
连着三天,家里餐餐都是白粥小菜。
昏暗的灯光下,屋子里弥漫着白粥寡淡的气味。老公黑着脸,眉头紧皱,双手抱在胸前,质问刘苏郁:“我说,这五千块生活费都花哪儿去了?”
大孙子在一旁跺着脚,噘着嘴吵嚷:“奶奶,我要吃可乐鸡翅、红烧大虾,白粥一点都不好吃!”
儿子坐在椅子上,轻轻咳嗽了两声,儿媳在旁边附和着:“妈,我们在公司累了一天,中午外卖又难吃,全指望晚饭补补营养呢,您往后晚饭多弄几个荤素搭配的菜呗。”
刘苏郁听了,脸瞬间涨得通红,眼睛瞪得像铜铃,“啪”地一声摔了碗筷。
她气冲冲地冲进房间,拿出老公送的金银首饰,还有儿子儿媳送的名牌护肤品,大声嚷嚷:“我回自己家去,不在这儿受你们的气!”
老公伸手去拉她,刘苏郁用力一甩,老公一个踉跄,被推倒在地,疼得“哎呦”一声,尾椎骨摔伤了。
儿子见状,气得满脸通红,快步走到刘苏郁面前,扬起手“啪”地扇了她一巴掌。
刘苏郁躲闪的时候,身体撞到了家里的玻璃酒柜。“哗啦”一声巨响,整块玻璃砸了下来。
尖锐的玻璃在她脸上划了好几道深口子,鲜血直流。
向来爱美的刘苏郁,看着镜子里脸上留的几道丑疤,彻底崩溃了,她的面容算是彻底毁了。
刘苏郁报了警。
警察迅速赶来,将儿子带走。
儿子一脸惊恐,拼命挣扎,嘴里喊着:“妈,救我!”
老公受了刺激,当场晕倒,被紧急送往医院。
医院里,消毒水味刺鼻。
儿媳既要去医院伺候公公,又要照顾俩孩子。
她忙得焦头烂额,脸上满是疲惫。
连着请了半个月假,赶上公司裁员,直接被辞退了。
病床上,老公饿了好几顿。
他有气无力,借病友手机给我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老公带着哭腔:“秀英啊,我真后悔。”
我沉默着,没说话。
老公接着说:“刘苏郁就是个光会享乐的败家精!”
我冷笑一声:“现在知道了?”
老公哀求道:“你才是能跟我踏实过日子的好媳妇啊~”
我平淡回应:“早干嘛去了。”
老公着急起来:“我已经把刘苏郁赶出去了。”
我哼了一声:“赶得倒是挺快。”
老公急切地说:“秀英啊,家里一天也离不了你,你快回来吧。”
我反问道:“我回去有啥好处?”
老公忙说:“我保证以后啥都听你的,生活费也多给点。”
我冷冷地说:“给多少?”
老公赶紧说:“往后我和儿子每月给你四千块,成不?”
我对着电话那头的哭声,突然笑出了声。
我一字一顿地说:“那五千块养老钱,你们留着给刘苏郁买补品吧。”
“对了,忘了说。”
我靠在窗边,阳光洒在身上,手里拿着手机,语气轻松。
“我现在在大户人家做住家阿姨,管吃管住,每月还能落一万二呢。”
“比在家伸手要钱舒坦多了。”
“你以前啊,总念叨刘苏郁知冷知热。”
我皱了皱眉,想起过往,有些无奈。
“说当初要是娶了她,日子准能过得更顺心。”
“正好,你儿子盼着她进门当后妈。”
我轻轻哼了一声,眼神有些嘲讽。
“俩孩子见了她也一口一个‘郁姨’喊得亲热。”
“我这就遂了你们的愿。”
我嘴角上扬,带着一丝冷笑。
“该敲锣打鼓庆祝才对,怎么反倒哭起来了?”
说完,我直接按断通话,顺手把这个号码拖进了黑名单。
“哼,这下清净了。”我自言自语道。
没成想,老公和儿子儿媳联系不上我。
他们四处打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竟找上了寻亲节目,想借着全网关注逼我回去……
这天,屋里有些闷热。
沈女士突然举着手机凑过来,脸上带着急切。
“快看看这个!”她大声说道。
“秀英姐,你快看!”
好友急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伴随着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弱光亮。
我转过头,就见好友将手机递到我面前,一脸震惊地说道:
“你瞧瞧这视频里的人,是不是你家那口子和你儿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手有些颤抖地接过手机。房间里很安静,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我点开视频,刺眼的光打在脸上。
刚看了几眼,我气得手指都开始发抖。原本就乱的心跳,此刻更是如擂鼓一般。
原来,自从电话微信全被拉黑后,他们竟串通了寻亲栏目。
我仿佛能听到录制现场嘈杂的人声,还有摄像机的轻微转动声。
他们谎称我因 “家庭小摩擦” 离家,如今下落不明。
视频里,老公捧着那本褪色的老相册,灯光打在他脸上,映出他抹泪的动作。
他假惺惺地开口:“我不过陪老同事逛了趟公园,就被她冤枉,我和刘苏郁清清白白,这辈子心里只有她一个。”
儿子红着眼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哽咽着说:“妈,你走后俩孩子天天抱着你的毛衣哭,全家没日没夜地找你。”
儿媳妇也在一旁抽噎着辩解:“妈,我不过给公公的女同事递了两次水果,就被你误会,我一直把你当亲妈待,盼你赶紧回家。”
这段视频在网上迅速传开。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家政公司老板打来的电话。
老板在电话里吞吞吐吐,“那个……我觉得吧,您是不是先跟家里和解和解啊。”
我刚要开口回应,手机“唰”地被沈女士抢了过去。
沈女士满脸气愤,提高音量说道:“秀英姐首先是她自己,想工作就有工作的权利,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她顿了顿,接着说:“你们要是容不下她,我马上请她到我家做私人管家,薪水我翻倍!”
我本来就在家政公司挂名接活,也没签正式合同。
这件事情过后,我和家政公司老板再次通了电话。
我说:“老板,这合作就解除了吧。”
老板无奈地说:“行吧,那祝您以后一切顺利。”
之后,我便直接和沈女士签了私人雇佣协议。
可舆论的风波并没有就此平息。
在儿子儿媳的暗中煽动下,网上骂声一片。
网友们在评论区疯狂留言。
一个网友说:“她太冷血无情了,不配当妈更不配做奶奶。”
另一个网友恶狠狠地咒道:“她现在图清静跑出去,老了肯定没人管,落得孤苦伶仃的下场。”
就在那骂声最凶,
整个网络都被愤怒的声浪席卷时,
我手指颤抖着注册了账号,
发了条动态。
我深吸一口气,
把全家的聊天记录一张张晒了出来。
昏暗的灯光下,
我满脸堆笑,
声音带着讨好,
对老公说:“孩子他爸,小孙子要报绘画班,你看能不能多给三百块。”
老公皱着眉头,眼神躲闪,
不耐烦地说:“钱都给儿子还房贷了,我也没办法。”
我又转头问儿子,
儿子坐在沙发上,
叹着气,双手摊开,
无奈地说:“妈,我刚交了车贷,兜里就只剩买菜钱了。”
儿媳妇也在一旁,
翘着二郎腿,
轻描淡写地说:“我的钱都买了理财,取不出来应急。”
没法子,
我只能找到邻居翠芬,
带着祈求的眼神说:“翠芬啊,你帮我找找活呗。”
翠芬拍了拍我的手,
说:“行,我帮你留意着。”
之后,
我背着小孙女,
走在炽热的街道上,
去给人擦玻璃。
玻璃擦得“吱吱”响,
汗水湿透了我的后背。
做完玻璃清洁,
我又赶忙去给人做午饭,
厨房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
我的脚步却一刻也不敢停。
最后还要去照看宠物,
毛茸茸的小家伙在我脚边窜来窜去。
翠芬把她家门口的监控录像发给我,
画面里,
夕阳的余晖洒下,
老公带着儿子一家,
脸上洋溢着笑容,
喜气洋洋地出门聚餐。
没过多久
我浑身是伤地从那屋子里冲出来
衣服破破烂烂,脸上满是泪痕
我一边跑一边哭,声音颤抖地求翠芬
“翠芬,快送我去医院,我实在撑不住了!”
真相曝光那天起
丈夫耷拉着脑袋,像霜打的茄子
儿子也灰头土脸,在网友的唾骂声中抬不起头
儿媳满脸怒气,不停地吵吵嚷嚷
“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跟你离婚!”
儿子所在的单位
领导一脸严肃地对他说
“你品行有问题,单位不能留你了。”
然后就把他解雇了
大孙子上学时
班里同学都躲着他
有的孩子指着他的鼻子骂
“你这个白眼狼,不认亲奶奶,认别人当奶奶!”
孙子哭着跑回家
抹着眼泪说
“我不想去学校了,同学们都欺负我。”
从前被我照顾得无微不至的丈夫
如今独自坐在昏暗的房间里
屋里弥漫着一股冷清的气息
他望着满是灰尘的锅灶,无奈地摇头
只能啃着干巴巴的馒头,就着咸菜
嘴里嘟囔着
“这日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曾经的 “白月光” 刘苏郁
穿着一身精致的套装
眼神坚定地说
“我一定要让他赔偿我一百万,用于整容修复。”
至今还在和他们打官司
要求儿子赔偿一百万用于整容修复
翠芬姐火急火燎地跑到我跟前。
她满脸焦急,喘着粗气说:
“妹子,刘苏郁那儿子和侄子,天天去你家闹呢!闹得乌烟瘴气的。”
我一听,心里 “咯噔” 一下,着急地问:
“啊?怎么闹成这样了,没个消停的时候吗?”
翠芬姐皱着眉头,无奈地说:
“唉,那俩货跟疯了似的,隔三岔五就上门,啥难听的话都说。”
儿子怕被判刑,在家里急得团团转。
他眼睛红红的,不顾丈夫阻拦,大声说:
“爸妈,这房子留着也不安生,我得把它卖了!”
丈夫气得满脸通红,双手叉腰吼道:
“你这糊涂蛋,卖了房子我们住哪儿?”
可儿子心意已决,还是执意把房子卖了。
房子卖掉后,家里的气氛压抑得像暴风雨来临前一样。
儿媳满脸失望,冷冷地对儿子说:
“这日子没法过了,咱们离婚吧。”
儿子低着头,一声不吭。
最后,儿媳带走了小孙女,把孙子留给了儿子。
丈夫和儿子在城里待不下去了。
城里的街道车水马龙,可他们却觉得无比凄凉。
丈夫叹了口气,对儿子说:
“儿啊,咱回山里老家吧。”
于是,他们带着孙子回了山里。
村里有个网红,尖嘴猴腮的,整天就想着博流量。
他眼睛放光,幸灾乐祸地说:
“这可是个好素材啊!”
天天跑到丈夫家门口直播。
直播时,他扯着嗓子喊:
“家人们,看看这落魄的一家!”
我偶然刷到几次视频。
视频里,阳光洒在乡下的土地上,从前体面干净的儿子,扛着锄头,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
丈夫有气无力地躺在门口的躺椅上,眼神空洞。
孙子在一旁,低着头,被村里孩子指指点点。
村里孩子大声嘲笑:
“你就是个白眼狼!”
孙子委屈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成绩也一落千丈。
得知这一切后,沈女士一脸关切地问我:
“妹子,你后不后悔啊?”
后来,
走投无路的儿子,
满脸焦虑,眼神中满是急切,
竟去法院起诉,
要求我承担孙子的抚养费和丈夫的医药费。
我坐在昏暗的房间里,
灯光昏黄,气氛压抑,
我平静地对儿子派来传话的人说:
“他不知道,我跟着沈女士,
已经学完了一整本《民法典》。”
我委托律师转告他:
“我两年前就已向法院提起离婚诉讼,
如今分居已满两年,
我手里还握着丈夫出轨的实证。
离婚后,我对前夫没有任何法律义务。”
“而且,孙子孙女的父母都还在世,
我作为他们的奶奶,
也没有支付抚养费的义务。”
律师传达完我的话,
那边没了声息。
听说在我这儿没拿到钱,
丈夫气得满脸通红,
儿子也急得直跺脚,
他们居然把刘苏郁告了。
法庭上,
丈夫和儿子理直气壮地要求:
“她要返还 ‘恋爱期间’ 丈夫赠予的金银首饰、
儿子买的大牌护肤品,
还有转账的红包等财物。”
两边闹得不可开交,
法庭外,人来人往,议论纷纷。
刘苏郁还被网友爆料,
说她不止勾搭一个老头,
而是同时和多个老头谈恋爱,
让他们为自己花钱。
消息传开,舆论哗然,
刘苏郁出门都遭人指指点点。
没拿到钱的丈夫,
眼神绝望,像一头困兽,
绝望之下揣着一把杀猪刀,
来到跳广场舞的场地。
广场舞音乐嘈杂,
人群熙攘,
丈夫突然冲过去,
一口气捅了刘苏郁二十多刀。
看着刘苏郁倒下,
丈夫确认她必死无疑后,
眼神空洞,摇摇晃晃地走向河边,
自己也跳河自尽了。
丈夫死后,
儿子鬼鬼祟祟地抱着孙子,
趁着夜色,悄悄把孙子丢在孤儿院门口,
从此没了踪迹。
而这时的我,
正和沈女士驰骋在川藏线上。
阳光洒在我们的车上,
窗外风景如画,
微风拂过,带着自由的气息。
人生已过半程,
幸好我迷途知返。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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