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婚礼上要公开您和初恋合照吗”“公开,我不想让她误会”
发布时间:2025-07-28 03:43 浏览量:2
结婚第五年,顾伟霆对一个女大学生陷入痴迷。
那个姑娘出身寒门却坚韧自强,面对顾伟霆抛出的橄榄枝,她毫不犹豫地拒绝:"顾先生,听说您把妻子宠上了天,要是让她知道您费尽心思要把我养成金丝雀,会作何感想?"面对女孩的诘问,顾伟霆非但不恼,反而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你调查过我?还知道什么,不妨都说来听听。"女孩耳尖泛红,转身欲走,顾伟霆却像失了魂般追出去,全然忘了家中等待的青梅竹马。
姜小暖拆掉织了半年的靛蓝毛衣,点燃了十亩向日葵花田。
半月后,她将永远离开这片土地。而那个沉溺单恋的丈夫,对此浑然不觉。
倒计时第十天,恰逢两人结婚纪念日。他放她鸽子,在女孩打工的面包店坐了一整天,只为等她下班;倒计时第九天,他把她独自留在手术台上,冒雨给加班的女孩送去热粥;倒计时第七天,他竟将姜小暖亲手设计的婚戒熔毁,用那铂金为女孩打了一对耳环。
倒计时第六天,顾伟霆带她参加拍卖会。
刚落座便直勾勾盯着某位侍应生——正是传闻中的林清杮。不同于京圈公子哥儿钟爱的娇柔类型,这姑娘身量高挑,一米六五的个头配着匀称身材,盘起的发髻露出修长脖颈,像只高傲的天鹅。玫红制服也压不住她挺直的脊背,举手投足间尽是从容。
顾伟霆眸光发亮,一会儿要添酒,一会儿故意打翻酒杯让她擦拭。满堂宾客对这出闹剧津津乐道,唯有姜小暖凝视着拍卖台上的粉钻项链。几轮竞价后,只剩她与另一买家胶着。关键时刻顾伟霆突然举牌,直接点亮天灯,以天价将项链收入囊中。
满场哗然,众人纷纷赞叹顾太太好福气。谁料顾伟霆当众将项链递向侍应生:"听说姑娘家都爱粉色,这个送你。"林清杮后退半步,语气疏离:"顾先生,我对豪门没兴趣,更不想当您的笼中雀。无论送什么都没用,请收回项链,别扰我工作。"说罢端着空托盘转身离去。
顾伟霆不怒反笑,抬脚便追。姜小暖盯着他空荡荡的手心,突然冲出会场。
漆黑甲板上,顾伟霆仍在纠缠。见女孩态度坚决,他随手一扬——那条价值连城的粉钻项链便坠入海中。"粉色确实俗气,配不上你。"他饶有兴致地逼近,"我们换种颜色,紫色、蓝色,总有你喜欢的。"话音未落便追着那抹身影离开,全然未觉身后。
姜小暖翻过栏杆,跃入汹涌海浪。
刺骨的海水猛然灌入口鼻,她却死死盯着那抹转瞬即逝的粉光。这是母亲的遗物,当年为帮顾伟霆创业,她咬牙典当。在当铺门前,她曾幻想有朝一日让他赎回,再扑进他怀里哭诉这些年委屈。可终究没机会了。
比起发妻的眼泪,他更愿听相识三月的女子的娇嗔。
黑蓝色海水里,往事如泡沫翻涌。
她与顾伟霆是青梅竹马,她如烈日般活泼,他似冰山般冷漠。旁人都说天生一对,实则南辕北辙。他嫌她聒噪,她追他百次仍换不来半句回应;他厌她笨拙,她学遍中西糕点仍不得青睐。十年追逐,他始终冷眼相对,甚至求她别再纠缠。
直到二十岁那年,顾伟霆车祸瘫痪。
被顾家遗弃在郊外老宅的天之骄子,成了人人可欺的废人。他自暴自弃,终日酗酒沉沦。唯有姜小暖不顾反对搬来照料,洗衣做饭、寻医问药。她跪在隐退名医门前三天三夜,典当所有首饰筹集资金,扶着他从深渊爬回权力巅峰。
公司上市那日,他握着她的手许下誓言:"姜小暖,你是我的太阳,我是你的向日葵,此生向日葵永远追随太阳。"可婚后第五年,向日葵停止了转动。
顾伟霆对林清杮一见钟情。
那一刻,姜小暖终于停下奔向他的脚步。
太阳也会累啊。
抱歉顾伟霆,我要收回我的光芒了。
四小时后,姜小暖从海中爬起。
月光下,她浑身战栗,皮肤被海水泡得发青,指节僵硬却仍死死攥着项链。归家后辗转难眠,床垫突然下沉——醉醺醺的顾伟霆倒在她身旁。
"渴..."他含糊嘟囔,带着罕见的撒娇意味。姜小暖轻叹,起身倒水。行至门边时,听见他哑声呢喃:"清杮,救我..."
她身形骤僵,握杯的手微微发抖。
救过他瘫痪的双腿,救过他崩塌的事业,如今他却在唤另一个女人的名字。那她这十余年的付出,究竟算什么?
姜小暖猛地将水泼向他。顾伟霆惊醒,看清是她后松了口气:"是你啊。"语气里竟藏着几分遗憾。
"出去。"她冷声道。顾伟霆却懒散靠在床头,眼底浮着戏谑:"又吃醋了?不是说最爱的是你吗?"他扯开领口,皮鞋尖轻佻地蹭过她小腿:"小太阳,就放纵这一次,剩下的随你处置。"
明明喊着专属爱称,求的却是成全他与旁人。
姜小暖鼻尖发酸,眼尾泛红:"你爱怎么玩都行,与我无关!"抓起枕头欲走,却被他扣住手腕:"你留宿,我出去。"
次日破晓,姜小暖仍陷在昏沉中难以睁眼。
意识混沌间,一阵钻心的疼痛突然袭来,她猛地惊醒,撞入一双冰冷如霜的眼眸。
林清杮正立于床前,银丝眼镜后,那双眸子毫无温度。
她死死盯着姜小暖的手臂,手中针头猛地刺下——
"啊!"针尖偏了方向!
不等姜小暖回神,林清杮已快速抽回扎歪的针头。
鲜红的血迹瞬间飞溅!
"你到底在做什么?"姜小暖惊问。
未得回应,便见林清杮举着针管就要扎第二针,她立时伸手推拒。
林清杮"哎呀"一声向后跌去,撞翻了医疗推车,玻璃输液瓶碎了一地。
"姜小暖!"林清杮捂着被玻璃划伤的手掌,清秀的脸庞因怒意扭曲,"你凭什么推我?我又不是你家的佣人,我是接受过五年系统医学训练的医学生!"
姜小暖正要解释,走廊突然传来匆忙的脚步声。
"清杮!"顾伟霆冲进房间,声音发颤,"你的手……"
"还不都是你那位好妻子。"林清杮红着眼眶直视他,"还是你故意纵容?你们夫妻俩合起伙来毁我的手,断我的前程,好让我乖乖当你的笼中雀?"她猛地甩开顾伟霆的手,"顾伟霆,我告诉你,别痴心妄想!"
顾伟霆眸光一暗,当即打横抱起林清杮。
他穿着拖鞋,径直踩过满地玻璃碎片,鲜红的血迹从他脚底蜿蜒而出,在地面留下一个个血脚印,可他却像感觉不到痛般,大步往外冲。
"备车!让一院最好的外科医生在门口候着!"他顿了顿,声音骤然森冷,"把夫人关进冷库。"
话音未落,两名保镖已冲进房间,架起姜小暖就往冷库拖。
冷库铁门"吱呀"一声合上。
自始至终,顾伟霆都未看姜小暖一眼。
若他肯回头,便会发现,姜小暖的手臂早已被血浸透,血珠正一滴一滴砸落在地。
姜小暖已经很久没感受过这般刺骨的寒意了。
她的身体不受控地颤抖,呼出的气息瞬间凝成白雾。
她试图通过活动取暖:原地踱步、跳跃、绕着冷库跑圈,一边哼歌给自己打气,可一切都无济于事。睫毛结了冰霜,四肢逐渐僵硬,连意识也开始模糊。
"砰"的一声,她重重跌倒在冷库冰冷的地面。
"姜小暖,姜小暖,名字带'姜',又叫'暖',你一定很怕冷吧?"记忆翻涌,那年郊外破屋,顾伟霆握着姜小暖的手指,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等我将来发达了,就买栋带暖气的房子,绝不让你受冻。"
曾经的誓言犹在耳畔,可说这话的人,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
不知昏迷了多久,姜小暖再次睁眼时,顾伟霆正坐在床边。
他眉头紧锁,沉默许久,直到她醒来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小暖,我刚才说的是气话,没想到底下人真敢把你扔冷库。我已经罚过他们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臂的伤口上,语气满是心疼:"怎么流了这么多血?疼不疼?"
这些关切的话语,却像利刃直刺心口。
她没有回应,只轻声问:"林清杮没事吧?"
顾伟霆愣了下:"没事,只是皮肉伤。"
她勉强扯了扯嘴角:"那就好。"
姜小暖疼吗?当然疼。
四肢百骸像被千万根针扎着,膝盖仿佛一碰就会碎裂。
可这些,都与顾伟霆无关了。
她不会再撒娇,不会哭着求他心疼,更不会用泪水博取他的怜惜。
"你走吧。"姜小暖平静地说,"我想睡会儿。"
顾伟霆怔住,似是被她的反常惊到,终究什么都没说。
此后数日,顾伟霆再未露面。
京圈却到处是顾伟霆与林清杮的绯闻。
林清杮生理期不适,顾伟霆备齐暖宝宝、止痛药、热汤;林清杮熬夜做实验,他直接冲进实验室,不由分说将人带走,勒令她休息;林清杮奶奶生病,他包下医院顶层,24小时陪护。
众人都赌林清杮何时服软,偏她始终不肯低头。
第五日,姜小暖将顾伟霆这些年送的礼物尽数放到二手平台,又找出珍藏的情书与贺卡,堆在后院。
一把火,十几年的情分便烧得干干净净。
火势渐弱时,院门被猛地推开。
"你在烧什么?"顾伟霆皱眉问。
姜小暖将未燃尽的残页拨进火堆,掌心被火星灼得发疼:"没什么,清理些旧物。"
他盯着那些烧焦的纸片,总觉得眼熟,却被一道冷淡的声音打断:"顾先生,到底走不走?"
"马上。"他一把攥住姜小暖的手腕。
姜小暖猛地甩开:"别碰我!"
"小暖,帮帮我。"他语气急切,"我想带林清杮去京圈聚会,可她不肯。你现在病着,正好能当我的借口。"
"我对外说你生病需要陪护,这样就能约她一起去了。"
顾伟霆兴致勃勃地讲着追林清杮的计划。
姜小暖不可置信:"你把我当僚机?"
顾伟霆愣了瞬,支吾道:"对不起,一时口误,没别的意思。"
是口误,还是不小心说了真心话?
姜小暖眼眶发酸,心口泛起细密的疼。
"没事,走吧。"
车内一片寂静,只有顾伟霆不时通过后视镜偷瞄林清杮。
林清杮偏头望着窗外,侧脸精致得让人移不开眼。
姜小暖知道她在生自己的气——怪她推倒自己。
"清杮,"她主动开口,"之前的事,我向你道歉。我不是故意推你的……害你受伤,我很抱歉。"
林清杮神情稍缓,轻轻"嗯"了声。
顾伟霆投来感激的眼神,她却别过脸去。
下车前,林清杮随手将药瓶扔向副驾驶。
"顾太太,这是感冒药,吃了好得快。"
姜小暖接过来,面无表情地吞下药片。
林清杮又抛过一个药瓶,不偏不倚砸在顾伟霆额角。
"吃下去。"她语气依旧冷冰冰的。
顾伟霆起初疑惑,看清瓶身"护肝片"三个字时,紧蹙的眉头舒展开。今晚聚会免不了喝酒,林清杮竟贴心给他备了药——难道她喜欢自己?
他晃着药瓶,眼底泛起喜色:"你在心疼我?"
"你……"林清杮耳尖突然泛红,"少自作多情,我是看在你照顾我奶奶的份上才给的。"
顾伟霆低笑出声,目光炽热地盯着她。
"你疯了?你妻子还在这儿呢,也这么看我?"
姜小暖坐在一旁,静静望着窗外。
刚踏入包厢,一群兄弟早已等候多时,见他们进门,众人瞬间喧闹起来。
"终于见到传说中的林小姐了。"
"果然是清丽脱俗,人间绝色啊!难怪顾少一见你,就失了魂魄。"
这群公子哥,都是在风月场混迹多年的,即便当着姜小暖的面也毫不避讳。
姜小暖独自蜷在角落,不发一言。
酒过三巡,气氛逐渐失控。
一个男人举着酒杯,摇摇晃晃走向林清杮,"林小姐,这杯我敬你。"他含糊不清地说,"林小姐,我跟顾伟霆认识了十几年,从来没见过他像现在这么开心,只有你能让他这般展颜。"
听到这话,顾伟霆眸光一暗,仰头饮尽整杯烈酒。
"老张,你喝多了。"
"我没醉!"男人挥手打断,"老顾,你别插话,我替你憋屈。我们这群人里,就数你是正人君子,凭什么你要被恩情绑住,得不到自己的幸福!"他转向林清杮:"林小姐,你信不信,要是早些年遇见你,他绝对不会被困住。"
林清杮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男人突然转向姜小暖,粗暴地拽住她的手腕,混着酒气的热气扑在她脸上:"姜小暖,你放过顾伟霆好不好?算哥求你!实在不行,哥拿自己赔你。"
姜小暖奋力挣扎,却被铁箍似的手掌牢牢禁锢。
可笑,认识了十几年的兄弟,怎么没在顾伟霆一穷二白时,借他三百块看病?怎么没在顾伟霆车祸卧床时,来探望半分?
如今他痊愈了,高朋满座,人人都成了患难兄弟。
都端着架子,指责这个陪他走过风雨的女人。
她想向顾伟霆求救,却只见顾伟霆失魂落魄地将头靠在林清杮肩上,林清杮单手环着他的肩,低声轻语。
"好!我放过他!"姜小暖声音发颤,眼眶通红。
周围的人立刻欢呼:"真爱万岁!真爱万岁!"
突然,音乐戛然而止。
林清杮轻推顾伟霆,"别说了,你喝醉了。"
顾伟霆望着她,目光灼热,"你一直关心我,你也喜欢我是吧?"
林清杮没有应声,却有人喊:"他是真心爱你!做他的金丝雀吧!"
"不!"林清杮猛然推开顾伟霆。
顾伟霆却步步紧逼,"林清杮,我只要你一句话,你喜不喜欢我?"
林清杮欲言又止,最后咬了咬牙,"我不做金丝雀!"
"我问的是,你喜不喜欢我?"
顾伟霆双眼泛红,大声嘶吼。
林清杮对上他疯狂的眼,委屈地撇了撇嘴。
"不喜欢!不喜欢!"
"撒谎!"顾伟霆抄起酒瓶,直接灌进嘴里,林清杮刚要阻止,顾伟霆就带着满嘴酒气吻上她。
这是第一次,内敛的顾伟霆在外人面前亲吻。
包厢内,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喝彩。
"在一起!在一起!"
姜小暖忽然觉得耳鸣胸闷,下一刻就要晕倒。
这时,一直坐在她旁边的男人突然起身,牵起她的手,带她走出包厢。
男人始终握着她的手,一步步走下楼梯,穿过长长的走廊,往夜色深处走去。她像提线木偶般,任由他带着自己前行。
公园长椅上。
姜小暖终于忍不住,抽抽噎噎起来。
男人没有安慰,只是坐在长椅另一端。
他漫不经心跷着腿,修长的手指夹着支烟,有一搭没一搭送至唇边。
抽泣声断断续续,在寂静的公园里格外清晰。
似乎没完没了。
这时,一只小黑猫凑近,绕着男人裤脚撒娇。
男人掐灭烟头,俯身抱起猫,轻声问:"怎么啦?"
姜小暖以为沉默寡言的人终于开口,哭诉道,"没、没什么......你拽我的手太疼了。"
"好啦,别撒娇了。"男人挠着小猫下巴,语气温柔。
"我没撒娇!我很坚强,很勇敢,才不会为一个渣男要死要活!"姜小暖咬着牙,絮絮叨叨,"我是坚强的太阳,无论发生什么,明天照样升起!"
男人依旧专注于小猫,他按了按它发红的爪子。
"你的手怎么了?"
"小伤而已,很快就好!"姜小暖斩钉截铁。
小猫嗷地叫了声,弯腰舔后腿,男人皱眉呵斥,"别舔!"
姜小暖察觉不对,抬头望去,见男人怀里抱着只小猫。
两人四目相对。
男人一袭高定西装,五官凌厉,眉眼间尽是上位者的冷峻。
"从刚才开始,你一个人嘀嘀咕咕说什么?"
"没......没什么。"
原来,她一直在自说自话。
气氛骤然尴尬。
男人低头继续抚摸小猫,姜小暖趁机抓起包包,踮脚悄悄离开。
"不幸福的话,离开不就行了?"男人忽然开口,依旧没抬头。
姜小暖脚步一顿,低低"嗯"了一声。
回到包厢,已是人去楼空,她转身走向地下车库。
迈巴赫内,顾伟霆将林清杮压在身下,小心翼翼吻着她,林清杮也生涩回应。
"别吻了......"林清杮轻轻推开他。
"谁让你输了游戏。"顾伟霆啄着她的脸颊,眼底漾着笑意。
林清杮侧头避开,"让你吻了两次,还不够吗?"
"林清杮,刚才那算什么吻,我来教你什么叫真正的亲吻。"他突然扣住她的后脑,舌尖长驱直入。
姜小暖转身往回走。
她提着裸色细高跟,哼着歌,赤脚踩在漆黑马路上。
稚嫩白皙的脚被沙砾磨得发红,渐渐染上黑灰。
黑暗中,她的脑海里浮现方才的画面。
顾伟霆笑得很灿烂,那是她第一次见他笑得如此开怀,像个热恋中的普通男大学生。
他现在一定很幸福。
啊!可恶,我也想变得幸福!
突然,一束车灯扫来。
她转头,见公园里的男人从车窗探出头,目光冷淡,"上车!"
姜小暖没有拒绝。
一上车,暖意与松柏香瞬间包裹住她。
"谢谢。"她挤出个微笑,"你是伟霆的朋友吧?该知道顾家怎么走,麻烦你了。"
男人没有回应,空气透着丝尴尬。
车前挂着粉色蝴蝶吊坠,轻轻摇晃。
"这个挂件真漂亮!我小时候也有个一样的,好像是霍......霍什么大师的作品。"
"霍斌青。"男人淡淡道。
"对!听说全球只有一对,我那个磕坏了个角,你这个保存得真好。"她伸手想碰,却被男人一把抓住手腕,车子猛地晃了下。
"别碰!"
姜小暖吓了一跳,恍然大悟打趣,"这么紧张?是你女朋友的吧?真宠她,这车都挂这么小女生的东西。"
她又瞥见座椅缝隙里露出一截黄色物件:"这是什么?"
"你能不能别乱碰!"男人冷声呵斥,"她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
姜小暖僵住,干笑两声。
"那我搭你的车,她知道了会不会生气?要不我转钱给你,到时候问起来,你也好交代。"姜小暖解释,"你拿去洗车也行,我身上的香水味挺浓的,女生肯定介意。"
男人依旧沉默。
抵达顾家别墅时,黑色轿车的电子门缓缓开启。姜小暖失落地踩着高跟鞋踏进庭院,夜风拂过半山岛的树梢,将半山腰的寂静吹得支离破碎。
唯有那栋欧式别墅灯火辉煌,曾经承载着两人甜蜜回忆的爱巢里,此刻正流淌着熟悉的钢琴旋律。姜小暖鼻尖突然发酸——这架施坦威钢琴自母亲病逝后,已经整整三年没有发出过声响。
她推开雕花木门的瞬间,琴声戛然而止。顾伟霆端坐在琴凳上,深灰色衬衫袖口随意卷到手肘,骨节分明的手指悬在黑白键上方。他的目光越过琴身,痴痴凝望着坐在钢琴顶盖上的女子。
林清杮一袭雪纺长裙垂落脚踝,赤足在半空中轻轻摇晃,白皙的脚踝在吊灯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姜小暖只觉脑中嗡的一声,脏污的鞋底在抛光大理石上留下蜿蜒的痕迹,她冲上前拽住林清杮的手臂:"这是我母亲的琴!"
顾伟霆猛地起身撞开她,音色冷得像冰棱:"姜小暖,你发什么疯?"他侧身将林清杮护在身后,指尖温柔地抚过对方手腕:"疼不疼?脚有没有磕到?"
"我没事......"林清杮柔声安抚,眼角却挑起挑衅的弧度,"又不是什么千金之躯,哪像某些人从小养在温室里。"
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像把尖刀,将姜小暖钉在原地的阴影里。直到确认林清杮毫发无伤,顾伟霆才转身,墨色瞳孔里翻涌着暴戾:"你问凭什么?就凭这栋房子姓顾!就凭这架破钢琴是我从苏富比拍回来的!就凭你姜小暖是我顾伟霆收留的!"
"收留?"姜小暖浑身战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不然呢?"顾伟霆逼近一步,领带夹上的钻石折射出刺目光芒,"当年那点恩情,我早用珠宝、股份和整个姜氏集团还清了。姜小暖,你最好认清现实。"
姜小暖突然抓住他西服下摆,指尖发颤:"什么叫收留?什么叫还完?顾伟霆你......"话未说完便被狠厉的甩臂打断,她踉跄着撞向身后青花瓷瓶。
"砰——"
天价古董在背后炸成碎片,姜小暖跌坐在瓷片堆里,掌心被划出深可见骨的血口。顾伟霆闻声回头,唇角扯出讥诮的弧度:"装给谁看?刚和陆砚青约会回来,就迫不及待演苦肉计?"
他忽然俯身捏住她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节:"姜小暖,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要是能让陆砚青当你的小三,我倒可以成全你们这对gou男女。"
姜小暖捂着渗血的额头,看着男人抱起林清杮消失在旋转楼梯尽头。顾伟霆,你会后悔的。她对着空荡荡的玄关发誓。
凌晨三点,姜小暖简单包扎完伤口,蜷缩在客房床上。迷蒙间她坠入回忆漩涡,新婚夜她缠着顾伟霆弹奏母亲最爱的《月光奏鸣曲》,男人却突然握住她手腕,声音发颤:"小太阳,求你别逼我。那场车祸就是因为在音乐厅听钢琴演奏,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碰琴键了......"
梦里画面骤然撕裂,现实中的琴声再度响起。顾伟霆坐在钢琴前,十指在黑白键上翻飞如蝶,林清杮倚着他肩膀,指尖在他胸膛画着圈。姜小暖在虚空中嘶吼:"你明明说过再也不弹的!"
离开倒计时第四天清晨,姜小暖突然想通了。既然顾伟霆眼里早已没有她的位置,不如体面地结束这场闹剧。她驱车前往律师事务所,接过律师递来的离婚协议书时,对方试探着问:"姜小姐,不再考虑......"
"不用。"她抓起钢笔在末页签下名字,笔锋凌厉如刀。
路过国金中心时,橱窗里明黄色的真丝连衣裙像团跳跃的火焰。姜小暖摘下遮住哭肿眼睛的墨镜,对着试衣镜转了一圈。新生活就该有新气象,她刷卡买下裙子,拎着购物袋走出商场时,意外撞见顾伟霆站在爱马仕店门口。
林清杮正在挑选限量款铂金包,几个保镖将顾客隔在五米开外。姜小暖深吸一口气,踩着十厘米细高跟走过去:"今晚六点,我有事和你谈。"
"什么......"顾伟霆皱眉打量她,突然伸手要摘她墨镜,"大白天的戴什么墨镜......"
"六点!"姜小暖后退半步,转身走向停车场。今晚她要亲手递上离婚协议,成全这对苦命鸳鸯。
从下午两点开始,姜小暖就在厨房忙碌。糖醋排骨裹着琥珀色酱汁,椒盐虾炸得金黄酥脆,醋熘通心菜保持翠绿——都是顾伟霆大学时最爱的家常菜。每道菜出锅,都勾起一段甜蜜回忆,她自嘲地笑着,没想到最后还想和少年时期的他好好道别。
六点、七点、八点......餐桌上的蜡烛燃尽三根,姜小暖第七次加热糖醋排骨时,玄关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顾伟霆冲进来时,领带歪斜,瞳孔涣散得可怕。
"现在就走!"他抓住她手腕就往门外拖,声线颤抖得厉害,"林清杮她......她快死了!"
姜小暖挣扎着指向满桌菜肴:"吃完这顿饭......"话未说完,顾伟霆突然扯下亚麻桌布,青花瓷盘在地面炸成碎片,糖醋排骨混着椒盐虾滚进地毯缝隙。
"现在能走了吗?"他拽着她冲进雨幕,姜小暖最后回头看了眼厨房。从晨光熹微到华灯初上,她精心准备的离别宴,终究和那些破碎的瓷器一样,成了无法拼凑的残局。
车外的景物如走马灯般急速倒退,顾伟霆攥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面色阴沉如墨。
黑色轿车最终停在郊外一栋残破的烂尾楼前,钢筋骨架在暮色中支离破碎。林清杮被粗绳捆在木椅上,绸缎裙摆沾满尘土,塞着白布的嘴巴发出呜咽。持刀歹徒的刀刃贴着她脖颈游走,低声咒骂着让她安静。
顾伟霆将姜小暖推到身前,用流利地道的意大利语开口:"你不是总问,我心里最重的人是谁吗?是我的妻子。所以……别动林清杮,她和我们的恩怨无关。"
"若你真要报复今生挚爱,就冲我妻子来!"
歹徒将信将疑地眯起眼,顾伟霆趁机抛出致命一击:"当年就是她,为了帮我谈下那单生意,抢走你的订单,害你家破人亡,失去挚爱的丽莎。"
这句话如火星落入油库,歹徒握着刀在原地暴走,刀尖在暮色中划出寒光。姜小暖望着这个与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男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直到冰凉的刀刃抵上腰间,她才惊觉顾伟霆早已松绑林清杮,此刻正搂着那个女人头也不回地走向车门。歹徒用蹩脚的中文质问:"是你抢了丽莎的生意?"
姜小暖望着顾伟霆决绝的背影,喉咙像堵着浸血的棉絮。她听见自己用意大利语发出细若蚊蚋的回应:"si。"
"你会说意大利语?"歹徒瞳孔震动,刀尖突然调转方向,"那你丈夫刚才说的话……"
姜小暖闭眼点头,泪水无声砸在沾血的裙摆上。歹徒忽然松了力道,刀尖"当啷"落地:"可怜的女人,爱上这种chu生……"
话未说完,他突然扣住姜小暖肩膀,刀刃狠狠刺入她腹部。剧痛撕裂五脏六腑时,她听见歹徒冷冷说:"中国有句古话,冤有头债有主。"
第二刀贯穿腰侧时,姜小暖踉跄着撞翻木椅。她趴在地上,看着顾伟霆的车尾灯消失在雨幕中,温热鲜血在瓷砖上蜿蜒成河。
"小暖,歹徒已经被抓了……"七天后的病房里,顾伟霆将保温桶拧开,鸡汤香气飘满房间,"他原本想报复我,但抓错了人……"
姜小暖望着窗外抽芽的榕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顾伟霆,我们认识十五年了。"她拔掉输液管,用意大利语补上最后一句:"离婚吧。"
男人手中瓷勺"当啷"碎在地面,金丝眼镜后的瞳孔剧烈收缩:"你……会意大利语?"
接下来的日子,顾伟霆突然变回初见时的模样。他每天清晨带着还冒热气的豆浆出现,削苹果时把果皮削成完整的长卷,连护工都打趣:"顾先生又来啦,姜小姐出院后可享福咯。"
窗外的榕树新芽渐成翠色,某天姜小暖路过阳台,听见手机里传出林清杮带着哭腔的质问:"你说过会离婚!你说过我才是真爱!"
"男人想你的时候,什么话都说得出口。"顾伟霆的声音充满不耐,"回去找个人嫁了吧,就当被蚊子咬了口。"
结婚纪念日当天,顾伟霆包下整个音乐厅。姜小暖站在喷泉边等他取车,却见林清杮从马路对面冲来。女人发髻散乱,拽着顾伟霆的衣领嘶吼:"为什么骗我!我把一切都给了你!"
"松手!"顾伟霆甩开她的动作突然僵住——林清杮从包里掏出验孕棒,红色双杠刺得他瞳孔骤缩。
"我怀孕了。"女人笑得凄厉,"放心,这辈子都不会再碍你眼。"话音未落,她已冲向车流。
顾伟霆像被抽走魂魄般扑过去,在刹车声中一把推开林清杮。姜小暖看着他被撞飞的瞬间,听见自己口袋里震动的手机——那是三天前收到的离婚协议确认短信。
"你有没有事?"顾伟霆跪在雨地里,颤抖的手抚上林清杮的脸,"我们的孩子……"女人突然抓住他领带,在他耳边低语:"顾伟霆,我根本没怀孕。"
远处传来救护车鸣笛,姜小暖转身走向音乐厅,包里的离婚协议书被雨水浸透,墨迹在雪白纸张上晕开成蝶。
暴雨如注,姜小暖悄然转身。
她迅速拨通了急救电话,随即启动那辆黑色迈巴赫,悄然驶入茫茫雨幕。
自那日起,顾伟霆再未踏足这座宅院。
听闻他在清水湾置办了一栋奢华别墅,将林清杮安置其中。圈内人皆唏嘘,清冷孤傲的林清杮终是成了顾伟霆豢养的金丝雀。
唯有姜小暖明白,林清杮从来不是笼中雀——她是顾伟霆的命脉,是他的执念,是他攀上京圈权力顶峰后,仍小心翼翼供奉的唯一真心。
至于姜小暖自己?不过是掠过他生命的一缕风,借力扶摇直上的东风罢了。
暮色四合时,姜小暖拎着购物袋推门而入,正与提着行李箱的顾伟霆撞个正着。
"我要出差。"他语气淡漠如常。
"嗯。"姜小暖应着,却反手带上房门,"等一下,有件事要谈。"
见顾伟霆眉峰微蹙,她补充道:"不会耽误太久。"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渐远,姜小暖奔向卧室。柜门开合声窸窣作响,她翻找许久,终于在抽屉深处摸到那份文件,眼底泛起涟漪。
转身时,顾伟霆已倚在门框上,目光沉如墨色。忽然一阵穿堂风过,纸张哗啦作响,姜小暖将文件递到他面前,指尖点着签名处:"签个字。"
顾伟霆接过文件,凝视良久未作声。最终从西装内袋抽出一支黑色钢笔——那是姜小暖十五岁时送他的生日礼物。
笔尖在纸上划出三个字:顾伟霆。
他将文件交还,转身欲走。
"顾伟霆。"姜小暖突然开口,"刚才让你签的是离婚协议。"
顾伟霆搭在门把上的手顿住,沉默片刻后应了声:"嗯。"
原来他早已知晓,却依然签了字。
姜小暖低头轻笑,压在心头多年的巨石忽然松动。
"姜小暖。"顾伟霆声音低哑,"算我欠你的。"
是啊,这债他欠了半生,终究到了清算的时候。
顾伟霆执意将别墅留给她,姜小暖以物业费高昂为由婉拒。
搬家那日,她雇了辆大货车。正午阳光下,姜小暖戴着遮阳帽指挥倒车:"再退半米,对,就这儿!"
见工人搬动大提琴,她急忙上前:"师傅们轻些,这琴角容易磕碰。"
这幕恰好落入归来的顾伟霆眼中。他握紧林清杮的手,力度不自觉加重。
"你在车里等我。"林清杮识趣地松开手,白色阔形裙摆下,孕肚已微微隆起。
姜小暖抬头时,正对上顾伟霆的视线。她礼貌颔首,顾伟霆却愣在原地——此情此景,像极了创业初期。那时为省装修费,姜小暖亲自盯着施工队,在尘土飞扬中忙前忙后。
"搬去哪儿?"顾伟霆走近问。
"城郊。"
话出口的瞬间,两人皆是一怔。
"我送你。"
"不必,我跟车走。"姜小暖话音未落,货车已装完最后一个纸箱。林清杮在车旁招手,顾伟霆快步过去。
"若有需要,随时找我。"
姜小暖扬起礼貌而疏离的微笑:"但愿不会。"
货车颠簸着驶向山路,海天相接处泛着粼光,转个弯便消失不见。姜小暖摘下婚戒,用力抛出窗外。
顾伟霆推开空荡荡的别墅大门,林清杮的手从他掌心滑落。沙发旧位上,有物什在阳光下闪烁。他松开林清杮,弯腰拾起——是枚银戒,2003年荔湾街头,他请匠人打造的婚戒。
他和姜小暖各有一枚。
搬进这栋别墅的第一年,他的那枚便不知所踪。原来被沙发压在底下,此刻重见天日。
此后姜小暖再未见过顾伟霆。她将城郊小屋翻新,亲自挑选家具,在采购与打扫间忙得脚不沾地。可午夜梦回,仍会下意识往左侧空荡的床位靠去;挑选玻璃杯时,总会多拿一个;选地毯时,总想起某人偏爱的灰调。
像是自虐般,她依然关注着他的消息。
七月初七,京晖大酒店。新闻里说顾伟霆与林清杮的订婚宴,满城LED屏滚动着他们的甜蜜影像,连超市收银台的小票都印着婚纱照。全场酒水五折,独独酒水除外。
镜头里,顾伟霆单膝跪地,泣不成声:"我的人生,终于完整了。"
姜小暖看着电视,先笑后泣,泪珠砸在手中的芒果上。
夏去秋来,指间戒痕渐淡。她订了环球机票,马尔代夫的浪、夏威夷的火山、巴黎的街头、罗马的遗迹,最后在佛罗伦萨驻足两月。归国时,肌肤晒成蜜色。
机场出口,陈雪萱与南以柔板着脸张望。这两个闺蜜憋了满腹牢骚——离婚这么大的事,姜小暖竟连招呼都不打;顾伟霆二婚娶了个hu狸精,她倒好,连场闹剧都没上演。
"姜小暖!你当我们是死的吗?"陈雪萱举着玫瑰花束,嘴上骂着,眼里却泛起水光。
姜小暖飞奔过去,三人抱作一团。
"怎么晒这么黑?"陈雪萱捏着她的手臂抱怨,"原本是小煤球,现在直接成炭块了!"
南以柔笑着打圆场:"别听她瞎说,这叫健康肤色。"
回程车上,闺蜜俩缠着她讲旅途见闻。姜小暖绘声绘色描述冰岛极光、京都禅院,说着说着,陈雪萱突然挤眉弄眼:"有没有艳遇?帅哥?"
"就是就是!"南以柔也凑过来,"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姜小暖哭笑不得:"我是去旅行,又不是相亲大会。"
"这年头还守什么清规戒律?"陈雪萱恨铁不成钢,"风景美人当前,就当吃顿高级料理,怎么了?"
南以柔在前座轻笑:"遇着合眼缘的,试试也无妨。"
车内笑闹声渐起,姜小暖望着窗外飞驰的街景,忽然觉得——这人间烟火,竟比记忆中的海风更暖。
忽然,陈雪萱开口,“那chu生要结婚了,听说给那个biao子的彩礼都有7个亿,你说搞不搞笑?他对你都没这么好。”
“萱萱,别说了。”南以柔猛然打断。
“凭什么不能说?姜小暖你给我听着。”陈雪萱越说越激动,面红耳赤。“我跟你说这事,就是为了恶心你,就是为了让你死心,你这次回来,千万别吃回头草,别再想他!别让我瞧不起你!”
姜小暖鼻子一酸,像个犯错的孩子般低下头。
“你放心吧,我不会的!”
陈雪萱瞧着她那副可怜模样,立马又软了下来。
“我可怜的小暖啊,怎么会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都不出声?”
在她的声声训斥中,姜小暖不争气地流下眼泪。
“别哭了,只要你答应我,这辈子都别再吃回头草。我会罩着你。”陈雪萱连连叮嘱。
姜小暖像小鸡一样,频频点头,“放心吧,哪有回头草吃。人家孩子都快出生了。”
“听起来你还挺遗憾啊?”陈雪萱拉开她,打量着姜小暖,试图通过对方的眼睛,看看有没有旧情遗迹,会不会藕断丝连。
姜小暖叹了一口气,赶紧安慰,“别生气,我换个说法好了。那chu生有什么好的,现在还带着拖油瓶,给我我都不要!行吧?”
陈雪萱这才饶了姜小暖。
南以柔看了后视镜一眼,见两人都缓和下来了,才松了口气。
她娴熟地将车开到一个酒吧门前。
按照陈雪萱的计划,今天就是姐妹放纵日,铁定是要不醉不归了。
打开包厢,一群姐妹正在候着。
她们疯狂抽花筒、撒花、对姜小暖又亲又抱的。
包厢里面挂着一个巨大的横幅——京圈全体注意!钻石富婆重出江湖!
刚进来,陈雪萱便唤来服务员,一口气点了十八个男模,又开了几十瓶酒。
男生进来后,陈雪萱挑了几个姜小暖喜欢的类型送了过去,姜小暖却避而远之,让他们去唱k。
陈雪萱拉着她玩真心话大冒险后,半个小时后她没尽兴,又拉着人一起去包厢外的舞池蹦迪。
因为陈雪萱的叮嘱,几个男模都对姜小暖格外照顾,时而贴身热舞,时而将她举高......引得在场的人纷纷侧目。
姜小暖避之不及,只能任由他们摆布。
凌晨一点,她感觉自己被掏空,趁乱偷偷一个跑去厕所。
刚从厕所出来,她便在花园大口大口地呼吸,试图唤醒自己,可是仍然脑子还是醉昏昏的。
“玩得开心吗?”一阵低哑男声从暗处传过来。
姜小暖转头一看,惊喜万分,是花园里那个冷漠的男人。
之前顾伟霆提起过,好像叫陆砚青?
“你在这干嘛?”姜小暖好奇道。
他不像是会喜欢这种乌烟瘴气场合的人。
之前,聚会上,有个美女坐到她旁边,各种撩拨挑逗,他都无动于衷。
后来美女干脆直接坐上他的大腿,他也只冷冷地推她下来,捋平被弄皱的西装。
他永远坐在暗处,拿着一杯威士忌,似有若无地打量四周。
有时候,姜小暖会不小心跟他对视上,他也不避开,姜小暖可就没有这么定力,立马尴尬地就转移视线了。
她不懂,他不喜欢这些地方,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呢?
姜小暖好奇地望着陆砚青,期待他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你来干嘛,我就干嘛。”陆砚青冷静地回复。
姜小暖似乎想到什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也来这里点男模?!”
听到这话,男人错愕地愣了一下,随之不悦地皱起眉。
冷漠矜贵的脸庞终于又一丝复杂的情绪。
姜小暖指着他的脸,哈哈大笑起来。
她抱着肚子向后仰,笑得东倒西歪,最后干脆蹲了下来:“你的表情,你的样子......对不起,太好笑了。”
这银铃般的笑声响彻整个庭院,冲上云霄,最后似乎又落到陆砚青的心里。
“总算笑了。”陆砚青语气轻松。
这句不明所以的话,让姜小暖收敛起笑容,抬起头。
此时,陆砚青满脸宠溺地俯瞰着她。
他伸出手,将她拉起来,姜小暖猛然起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陆砚青将她拉到怀里,一只大掌扶着她的腰。
一阵淡淡的松柏香水味钻进姜小暖的鼻子,跟之前在车里闻到的一样,想到或许对方对气味敏感的,而自己又是满身酒气,姜小暖挣脱着离开。
陆砚青却死死箍住她,嘴唇附在对方的耳朵。
“看来,我比那些男人更能讨你欢心。”男人声音低哑,“怎样,今晚要不要带我回去?”
姜小暖脑袋“嗡”的一声,呆滞在原地。
“你说什么?你不是有女朋友吗?”
陆砚青盯着她,目光停留在那樱桃小纯,拇指轻轻地摩擦着。
他好奇那是什么味道,于是俯身吻了下去。
嗯,好软,他贪婪地啃咬着,越来越陷进去。
可底下人不安分的挣扎,让他发出不悦的闷哼声。最后干脆扣住对方的后脑勺,撬开嘴巴,加深了这个吻。
“小暖,我们要去下一场了。快出来!”
呼唤声打破黑暗中的沉默。
陈雪萱的声音夹杂着一丝含糊,应该是醉得不轻。
姜小暖连忙推开陆砚青,他却纹丝不动,像一堵墙。
几番挣扎,终于推开了,她喘着粗气,恼怒地别了他一眼。
透过模糊的灯光中,陆砚青望着姜小暖,她眼尾泛红。
陆砚青两人发光,莫名想再来一次,说干就干,他抓住她。
“放开我,真恶心,明明有女朋友,为什么还要做出这种事情?”
陆砚青低头一笑,原来她在想这个事情。
远方的陈雪萱再次催促,姜小暖也走了出去。
顾伟霆和林清杮终于结婚了。
顾伟霆的兄弟拍大腿叫好,“终于将姜小暖这个癞皮狗甩掉了,好样的!霆哥。”
有个知道内情的人,忍不住说道,“可是姜小暖跟了顾伟霆这么久,又是照顾卧榻的他,又出钱帮她创业,轮流到这个下场未免也太惨了。”
“恩是恩,情是情,哪混为一谈?!”
“是啊,姜小暖哪里比得上林清杮,一个掉价的黄脸婆,一个是天生谪仙,正常男人,都知道林清杮值得娶。”
顾伟霆没有说话,只是一杯一杯酒地往肚子里吞。
他已经有半年都没有见过姜小暖了。
虽然中途借着“财产分配”的理由联系过她,可她却从来没有回复,微信、邮箱、短信,甚至是打电话......都没有办法找到她。
众人越说越起劲,开始对姜小暖的外貌的品头论足。
他们说姜小暖只有64分。
其实资质差就算了,她还不爱化妆,天天穿着T恤扎着丸子头带黑框眼镜,纯纯一个黄脸婆。女人就应该像他们的女朋友,长发及腰,婀娜多姿,穿着紧身吊带,盈盈一握,就能欲仙欲死。
“我觉得她挺好看的。”一个声音响起。
不咸不淡地,仿佛是在赞扬一道甜品的味道。
众人纷纷看去,说话的人是陆砚青,京圈最大的房地产家族的长子,是富二代中难得正经的人。
从小到大,他成绩优异,为人谦虚低调,是这群公子哥们千金小姐的榜样。
明明是个大帅哥,却从不乱搞女人,清冷自律。
高中时,周围的人都在偷食禁果,他却冷着脸拒绝一茬又一茬向她表白的女生。毕业后,他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子代父荫,而是另立门户,创立了一家新型的科技公司。
可是他有个毛病——他迟迟没有结婚。
原本早年时,他是有一门联姻的。
他同意了,也和女方交换了定情信物,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女方悔婚了。
听说是,联姻的女人另嫁他人。
总而言之,陆砚青这些年一直单着,人快到三十了,连绯闻的女人都没有,陆父陆母急得团团转,今年为他安排了好几门联姻,也通通被他搅黄。
当他们听到一向对女人不感兴趣的陆砚青居然开始开口赞扬姜小暖时都讶异了,连在喝闷酒的顾伟霆都往陆砚青方向看去。
“稀罕啊!砚青兄,你今儿怎么了?对人家顾伟霆的前妻这么关心?”
“欸,好像砚青兄是跟姜小暖同一个大学的吧?维护小师妹?”
坐在陆砚青旁边的男生,举着一杯酒抿了口,开玩笑道,“欸,砚青你不会是喜欢姜小暖这个类型的吧?”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陆砚青点了点头。
包厢内瞬间炸开锅!
“疯了!疯了!”
面对周围人的震惊,陆砚青却依旧云淡风轻的。
骨节分明的手拿起一杯威士忌,淡淡抿了一口。
随后,他接过一个电话便走出去,顾伟霆步履蹒跚地跟上来。
陆砚青擎着手机聊天,手臂突然被人拉住。
顾伟霆满脸不悦,“你刚刚这话是什么意思?”
“哪句?”
“喜欢姜小暖这个类型。”顾伟霆不耐烦地补充。
“我很欣赏她。”陆砚青大言不惭道。
“你们到哪个地步了?”
陆砚青拨开了他的手,冷嗤一声,“怎么?都离婚了,你还在乎这个?”
“陆砚青!”顾伟霆怒斥,“姜小暖是我的,你不许动她!”
这一句话,让陆砚青来了兴致。
他挂了电话,淡淡地望着顾伟霆,“是你的?刚刚那群人辱骂诋毁姜小暖时,你怎么不出声了?怎么不让大家口下留情?那次聚会,全世界都说你和林清杮是真爱,她一个人被你们晾在角落里,还被你的兄弟逼着成全你和林清杮,你怎么不说姜小暖是你的?聚会结束后,你和林清杮坐车回家,她一个小女生,天黑光着脚走回去,你想过她是你妻子吗?”
顾伟霆懵了。
他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陆砚青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更没想到他说出的话这么扎心。
是啊,明明自己没有珍惜过她,凭什么计较谁喜欢她呢?
明明已经离婚了,明明他们之间再也没有关系,可是想到姜小暖会跟其他人在一起,顾伟霆的心好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止不住地疼。
顾伟霆疯红了眼,“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由不到你来评说!”
“陆砚青,我把你当兄弟,你把我当什么了?你们两个到底什么时候瞒着我厮混的?那次聚会,你们就勾搭上了吧?”
走廊上,行人都被两人的架势吓得纷纷绕路走。
陆砚青慢条斯理道,“原本我只是欣赏而已。既然能让你这么生气,那我试着追追看好了。”
顾伟霆听到这句话,便握紧拳头冲上来,却被赶来的保镖按住。
陆砚青转身向前走,顾伟霆还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陆砚青,你敢碰姜小暖,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姜小暖回到郊区后一个人待了很久,直到陈雪萱的电话打破了平静。
陈雪萱快结婚了,她看中了拍卖会的一个翡翠如意,想拍下作为嫁妆,可是拍卖会当天,她却有一个不得不参与的会议,于是她央求姜小暖代她去。
姜小暖本身不喜欢这些场合,可特殊情况,她也没有推脱。
她不想打扮,只是扎了头发,随便套了一条白裙子便去了,来到拍卖会,她也是随便找了一个角落安安静静地待着。
很快,买家陆陆续续进场了。
与他们的晚礼服对比,姜小暖实在寒酸,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怎么,嘉士得拍卖怎么变得这么寒酸,什么人都能放进去?!”
“走错房间了吧?!”
“可能是保安的亲戚,走后门进来,长长见识,让他们主管来赶她走。”
......
正当局面剑拔弩张时,门前突然一阵躁动,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力。
姜小暖循声看过去,顾伟霆和林清杮在一群兄弟簇拥下走进拍卖会。
“天啊,顾伟霆又带着媳妇过来,这下子完蛋了,这场拍卖会我肯定得颗粒无收。”
“果然二婚就是不一样,会疼老婆,太宠了。”
“他的第二任老婆,比第一任漂亮多了。不过他才离婚多久啊?现任肚子这么大了,是不是没离婚就搞上了?”
听到这些,姜小暖没有任何悲伤。
只是一边听一边心里痛骂倒霉,这都能遇到她们!
她从包包里拿出了墨镜,颤抖着手戴上。
刚刚那个穿着吊带裙,涂着红指甲的女人,瞥到她这个举动,低声取笑一句丑人多作怪。
姜小暖没有理会,只是缩在角落,静静地祈祷着,一切顺利。
拍卖会开始没多久,顾伟霆就频频为林清杮点天灯。
凡是她好奇的或者只是看多两眼的通通都买下,全场的人都赞叹顾伟霆的霸道行为,姜小暖则是如坐针毡,恨不得立马掘地三尺,当即逃跑。
下一个就是拍卖玉如意。
一个买家叫价,姜小暖没有立马跟上,只是屏住呼吸,默默偷瞄林清杮和顾伟霆,直到确定两人都对这个玉如意不感兴趣,她才偷偷举牌子跟价。
旁边刚刚奚落她的女人,见姜小暖举牌,嗤笑一声,随之也举了牌。
“300万!”
她一步到位,直接加了100万。
姜小暖波澜不惊,又举了牌,并且每次举牌都只是按照最低加价幅度。
四五轮回合后,姜小暖始终压着她一头。
女人出言嘲讽,“你还跟?!你知道举牌是什么意思吗?举一次加价20万!”她目光轻蔑,上下扫了一眼姜小暖,“我只怕你用手举,要用身子才能还!”
姜小暖淡淡道,“不劳你费心,我敢举牌就有能力付款。你要是喜欢这个玉如意,直接跟拍就是,咱们公平竞争。”
本来是好好的一句话,入到其他人的耳里全变味了。
她的朋友哄堂大笑,纷纷打趣:
“小五,她怀疑你的实力哦,赶紧证明一下自己。”
“还是别了,你的那个死鬼爸爸给了你多少遗产,能经得住你这么霍霍吗?”
女人尴尬面红耳赤,往左右瞄了瞄。
最后似乎下定主意要跟姜小暖闹一场,非得把在猪朋狗友身上受过的罪,往姜小暖这个软柿子身上讨回来。
女人连忙举手,召唤拍卖师过来。
“好啊,这下看看是你有钱,还是我的口袋够硬!”
拍卖师一下场,全场人的目光都跟着她转移,就连一向不爱凑热闹的林清杮也看了过来。
“这个女人扰乱拍卖会的正常秩序,我要求你们安排她重新验资。”
姜小暖看着场面越来越混乱,便索性弃车保帅。
何况目前这个价格,已经超过了她和陈雪萱的心理预期,原本她是打算自己贴点钱给姐妹完成心愿,可眼看着面前的人不依不饶的样子,再折腾下去也没有意义。
女人却不肯轻易放过她,一把抓住即将要走的姜小暖。
“怕了吧?晚了!”
姜小暖的手腕被抓疼,吃力推过去。
女人的小伙伴们团团围了上来,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
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悄悄靠近她,“小妹妹,别怕,我们只是跟你玩玩,你只要答应陪哥哥一晚,那我可以为你摆平小五。”
“陈境学,你是馋女人馋疯了吧,这种女人你也要。”
姜小暖连连往后退,“这是公共场合,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女人不耐烦一把推倒她,姜小暖倒地,墨镜也掉了。
“挺漂亮的嘛!”男人贪婪的眼光从姜小暖的脸上,打量到她身上。“快来求哥哥啊,不然小五待会儿做什么,我还真的罩不住你。”
男人说着就往姜小暖的身上摸去,这时,人群中发出一阵尖叫。
顾伟霆不知道何时冲了过来,他抓住男人的手,往对方的脸狠狠砸过去,一拳,两拳。
对方头破血流,倒在地上,拼命地捂住头。
“顾少,顾少,放过我吧。”
顾伟霆的兄弟走来劝解,林清杮扶着肚子,惊慌地挡住他,可顾伟霆却还不解气,伸脚往男人身上踹。
“谁让你碰她的!给我死。”
周围的人很惊讶,不知道他怎么得罪了顾伟霆。
眼看就要闹出人命了,姜小暖站起来,冷冷地道:“够了。”
只一句话,顾伟霆便乖乖地停了下来,他连忙走近检查姜小暖。
“有没有受伤?”
这句话特别熟悉,那时车祸,他爬起来第一句话就是对林清杮这么说的。
姜小暖面无表情,“没事。”
围观的人纷纷瞪大眼睛,原来顾伟霆是为了给这个女人出头才大发雷霆。
刚刚奚落姜小暖的女人害怕得后退一下。
顾伟霆转身盯着刚刚那群人,眼神冰冷到极点,“几个小za碎也敢欺负到我老婆头上,真的不要命了!”
那群人相互看了一眼。
老婆?顾伟霆的老婆不是林清杮吗?怎么是......
难道说眼前邋里邋遢的女人是顾伟霆所谓的前妻!
“顾少,对不起,我们不知道她和你的关系,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次吧。”
“不要停了我们的合作,被我爸爸知道肯定要打死我。”
姜小暖无心听下去,转身要走。
顾伟霆却拉住她,伸手再一次点了天灯,“小暖,你不是喜欢那个吗?我买给你。”
姜小暖顿住,又一句他跟林清杮说的经典语录,用在自己身上。
她不耐烦地抽回自己的手,“不用了。”
“一份小礼物而已,就当是庆祝你回国。”顾伟霆将玉如意递过来。
“真的不用了。”姜小暖的耐心快要耗尽。
这时,林清杮撑着大肚子走过来,笑得如沐春风。
“收下吧,就当是我们的一片心意,我们结婚那天联系不上你,连伴手礼都没给你送上,这份礼物就当是伴手礼了,你就别见怪了。”
姜小暖咬紧牙,强行挤出一个微笑。
“几百万的玉如意当伴手礼,真是大方。不过真的不用了,无功不受禄,你们结婚我人没到,份子钱也没到,自然也没有收伴手礼一说。”
“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
姜小暖感觉再呆下去自己快窒息了,似乎下一刻就要晕倒,她现在只想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脚刚移动,她就瞥到顾伟霆凑上前。
这时,门忽然打开,一个人走进来。他将姜小暖拉到自己的怀中,姜小暖晕晕沉沉的,只闻到一阵熟悉的香水味,不知为何这股味道让姜小暖瞬间安心下来。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这不是陆砚青吗?他怎么会跟顾伟霆的前妻在一起?”
“传闻一直说他不近女色吗?我看他不像啊。”
陆砚青无视众人的惊讶,俯首凑近姜小暖,满脸温柔。
“怎么来拍卖会也不跟我说一声?”他睨了一眼顾伟霆手上的玉如意,“看上这个小玩意?老公给你买。”
这一个称呼让周围的人纷纷议论起来。
顾伟霆瞳孔震动,如遭雷击,僵硬在原地。
他自称是姜小暖的什么?
老、老公?
顾伟霆的心似乎被人用手死死地攥住,怎么也透不过气来。
陆砚青抬起头,对上顾伟霆的目光,“拍卖师,帮我把这个玉如意包起来。”
“可是,顾少已经点了天灯。”
“是吗?可是......锤子没落地,陆家还是有优先购买权的。”
破皮的额角流下血,映得顾伟霆双眸猩红。
“陆砚青,你放开小暖!”
他冲上去,陆砚青的保镖将他拦下。
姜小暖脑袋昏昏地,低低地说了声,“走吧。”
陆砚青便将她横抱起来,走出了拍卖会。
迈巴赫车里,姜小暖挣脱对方的怀抱,脑袋依在车窗,沉沉地望着窗外。
两人一路无语。
“你为什么要说那些令人误会的话。”姜小暖木着表情问。
陆砚青不说话,沉默的双眸,如一潭死水,刚刚的玩世不恭与跋扈表情全消失了。
车里的空气仿佛凝固。
司机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往后瞥了一眼。
“怎么,怕你的宝贝前夫误会吗?”陆砚青开口。
“你一个未婚青年都不怕,我一个离异的,怕什么?”姜小暖回。
陆砚青俯身,手掌虎口掐着姜小暖的下巴。
眼睛紧紧地盯着她。
“那好,不如坐实这桩事。”
他吻了下去。
......
顾家别墅,顾伟霆坐在沙发上,五指插入头发,他喝了不少酒,头疼欲裂。
越是疼,越会想起从前的事情。
想起姜小暖给自己煮的解酒汤,明明是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为了他,硬是逼着自己学会了斟茶倒水,料理生活的柴米油盐。
熬到最后,骄纵全磨没了,一双纤细的手变得又粗又糙,摸起来直发疼。
忽然,他又想起白天的事情,姜小暖缩在陆砚青怀里,瑟瑟发抖。
胆小、悲伤,那紧皱着的眉头,那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流露过的脆弱,都肆无忌惮地展示在陆砚青的面前。
“啪”一声,一杯水被放到顾伟霆面前的玻璃桌子上。
抓在杯子上的手,白皙、细长,寻上望去,是一双氤氲带着怒气的眸子。
林清杮生气了。
他没有心情哄她,往后一倒,整个人仰在沙发上。
别墅四周静悄悄的,他思绪万千。
结婚后,才发现林清杮跟想象不一样。结婚前是清冷独立,结婚后只觉得固执。前几日医生说胎儿不稳,要林清杮暂时别站太多,她却嗤之以鼻,说她是学医的,她知道他们的弯弯绕绕,坚持不肯听医生的。
顾伟霆劝他,她却哭着说他联合医生欺负她,想一辈子囚禁她。
林清杮看着自立自强,却很是娇气,比姜小暖还爱吃醋。
但凡看到他多瞄别的女人两眼,便开始闹脾气,嚷嚷着打胎离婚,一开始顾伟霆还会哄着她,日子久了顾伟霆也觉得累。
顾伟霆又想到,她还喜欢管天管地,工人的薪资、年假,她都得一一核对过问。昨天有个干了很久的女佣过来,说父亲脑出血住院要请假伺候。林清杮听了,面无表情,只冷淡地说,那请半个月的假也不是事啊。女佣哭得梨花带雨,她却无动于衷的,顾伟霆也执拗不过,最后还是扣了她半个月的工资,
他买瓶红酒、在拍卖会多买几个都要唠叨几句......
越来越觉得,日子过得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