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关地下室4年,没闹吧”没,她已是周太太,以您的财力怕是见不上

发布时间:2025-08-17 04:33  浏览量:1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1章

母亲离世后,宋杳杳仿佛被命运狠狠抽走了三根至关重要的支柱,生活瞬间支离破碎。

首当其冲失去的,是曾经看似完整的父母之爱。

母亲刚合上双眼,父亲便如同被恶魔附身一般,毫不犹豫地将那个藏于暗处的私生女迎进了家门。

那日,宋家奢华的大厅里,水晶吊灯洒下冷冽的光,映照着每个人扭曲的面容。

私生女嘴角挂着一抹恶意的笑,眼神中满是算计,她轻飘飘地吐出一句恶意的诬陷,那话语如同锋利的匕首,直直刺向宋杳杳。

父亲竟不问青红皂白,瞬间暴怒,声如洪钟般下令对她施以一千鞭的残酷惩罚。

鞭子在空中呼啸着,仿佛死神的召唤。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靳鹤舟如同一道闪电般冲了出来,他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硬生生地挡下了那九百九十九鞭。

鲜血从他的身上汩汩流出,染红了地面,也染红了宋杳杳的双眼。

那一天,整个海城的豪门圈子都为之震惊。

他们这才惊觉,那个平日里一向低调隐忍、仿佛透明人一般的宋家养子靳鹤舟,竟以一种近乎疯狂、不顾一切的姿态,深爱着刚刚成年的侄女宋杳杳。

紧接着,宋杳杳失去的,是那曾经触手可及的自由。

父亲如同一个冷酷的暴君,将患有幽闭恐惧症的她,无情地囚禁在了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地下室里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墙壁上闪烁着昏黄的灯光,如同鬼火一般。

无尽的黑暗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恐惧如同藤蔓一般,在她的心底疯狂生长。

唯有小叔靳鹤舟每日那带着焦急与关切的呼唤,如同黑暗中的一道曙光,成为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杳杳,别怕,小叔一定会想尽办法救你出去!等出去了,我们就结婚,我会一辈子护着你!”他的声音在地下室里回荡,给予宋杳杳一丝生的希望。

然而,宋杳杳失去的第三样东西,却是那个曾经承诺会给她幸福的男人——靳鹤舟本人。

他确是拼尽全力,将她从那如同地狱般的地下室救了出来。

可那个曾经信誓旦旦要娶她的承诺,却如同泡沫一般,三次破碎在风中。

第一次,是在他与宋微澜举办婚礼的那天。

婚礼现场,鲜花簇拥,彩带飘扬,可靳鹤舟的眼神却痛苦得如同被撕裂一般。

他望着宋杳杳,声音沙哑地说道:“杳杳,如果不娶宋微澜,他们不会放你出来。你等我四年,四年后我依然会风风光光地娶你。”

第二次,是四年之后。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

靳鹤舟望着宋微澜那已经隆起的肚子,眼神中满是挣扎和迟疑,仿佛内心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战争。

“杳杳,毕竟她怀了我的孩子,你再等等吧。”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无奈。

第三次,就是刚刚。

房间里,孩子正安静地睡着,宋杳杳不过是轻轻靠近了一些。

小叔却猛地冲了过来,一把推开她,语气严厉得如同寒冬里的冰凌,狠狠地斥责道:“宋杳杳,你就这么迫不及待?非要对我的孩子下手?你就不能再等一等吗?”

宋杳杳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怒火中烧的男人,那双曾经满是温柔的眼睛里,此刻透出的冷漠,仿佛淬了毒一般,让她心如刀绞。

她瞪大了眼睛,满心的难以置信,怎么也无法接受眼前这个冷漠的人,竟会是曾经那个把她捧在手心、爱她如命的小叔。

宋父气得暴跳如雷,扬起手,带着满腔的怒火,一巴掌狠狠扇向刚挣扎着起身的她。她一个踉跄,又重重地跌倒在地,“你竟敢对澜澜的孩子下手!看来之前关你还没关够!”

她被人粗暴地拖着往地下室的方向去,慌乱之中,她本能地伸出一只手,死死去抓靳鹤舟的衣角,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然而,男人却像避瘟神一样,迅速侧身躲开了。

“砰!”

随着一声巨响,那扇沉重的门被狠狠关上,靳鹤舟的身影瞬间被彻底隔绝在了门外,只留下一片令人绝望的黑暗。

黑暗如汹涌的潮水一般,瞬间将她紧紧包裹。宋杳杳只觉心跳陡然加快,那强烈的窒息感排山倒海般袭来,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彻底吞噬。

上一次,她被无情地关在这地下室里,一关就是一整年。在那漫长又黑暗的日子里,她的精神几近崩溃,整个人瘦得脱了相,只剩下一副皮包骨。

直到有一天,门再次被打开。靳鹤舟看到她那副惨状,几乎疯狂。

那天,他双膝跪地,眼中噙满泪水,声音颤抖地发誓:“杳杳,哪怕小叔我拼尽一切,也绝对不会再让你被关进这鬼地方。”

可今天,他却违背了自己曾经许下的誓言。

他似乎完全忘了她对黑暗有着怎样深入骨髓的恐惧,忘了她曾在那间地下室里差点丢了性命,忘了他曾信誓旦旦地说要永远保护她。

这一切,他仿佛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忘得一干二净。

不知在这无尽的黑暗中煎熬了多久,门终于再次缓缓打开。

靳鹤舟逆着光站在门口,阳光洒在他身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让他看起来宛如从天而降的神祇。

宋杳杳下意识地朝着那束光奔去,朝着她曾经最信任、最依赖的小叔奔去。

可男人却皱起了眉头,脚步匆匆地躲开了。

“才关了一个月,你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邋遢?”

他眼中的嫌弃之意,是那么明显,即便是那刺目的阳光,都无法将其掩盖。

宋杳杳只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一把锋利的刀,生生地撕裂开来,鲜血淋漓。

这地下室里,连一丝光亮都没有,阴暗又潮湿。她只能靠着每日送来的那少得可怜的水和食物,勉强维持着生命。

这里根本没有洗澡的条件,她只能省下一些水来,勉强让自己不至于浑身散发着腐臭的味道。

当年,她被关了整整一年,靳鹤舟心疼得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仿佛生怕她再受到一丝伤害。

如今,才仅仅一个月,他却满脸都是厌恶的神情。

男人似乎终于察觉到了她那苍白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你……你哪里不舒服吗?”

他想伸手拨开她额前的乱发,宋杳杳却本能地退后一步,不让他触碰。

靳鹤舟的手悬在半空,眉头紧皱地解释:“杳杳,如果那天我替你求情,只会让你被关得更久。”

“我知道你有幽闭恐惧症,但你忍一忍,就能换来我们的一辈子。”

他说得那么轻松。

可他有没有想过,这一个月里,她是如何熬过来的?

见她依旧沉默,靳鹤舟脸色沉了下来。

“宋杳杳,你就没错吗?要不是你对孩子动手,你会被罚吗?你就不能为我再等一等?”

等等,等等,还是等等。

宋杳杳心里泛起一阵阵钝痛。

“小叔,我被关了一年,又等了四年,我等了你整整五年。现在你还要我等,我到底还要等多久?”

靳鹤舟有些局促地看着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孩。

“杳杳……孩子还小,离不开爸爸,你再等等……”

“可我不想再等了。”宋杳杳打断他,目光如火,“现在,你能带我走吗?”

靳鹤舟别过头,避开了她的视线。

宋杳杳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看着小叔那躲闪的模样,她还有什么不明白。

就在这一刻,她的心彻底死了。

沉默中,靳鹤舟的手机突然响起。

“什么?孩子发烧了?”他焦急地往外冲,“澜澜急哭了,我得赶紧过去,等我回来再跟你谈。”

他走得那样匆忙,完全没有听见宋杳杳轻声说出的那句话:

“小叔,这次,我不等了。”

望着靳鹤舟离去的背影,她转身上了楼,推开那扇五年未曾踏入的书房门。

“爸,上次你说的,给周家那个活死人冲喜的事——”

宋杳杳抬起头,脸色苍白如纸。

“我嫁。”

第2章

宋父猛地一下从那宽大且柔软的真皮座椅上站了起来,脸上堆满了笑容,那笑意简直都要从眼角眉梢溢出来了。

“太好了杳杳!你终于想通透了!你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嫁人了,那鹤舟那孩子才能安安心心地陪着澜澜把日子过下去。”

“周家那边催得可紧了,婚期就定在这一个月之内。你想要啥样的嫁妆?只要是你开口,爹就是砸锅卖铁也给你置办上。”宋父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想着一定要让女儿风风光光地出嫁。

宋杳杳微微思索了一下,只提出了一个条件。

“我冲喜的这件事,等我出嫁之后再告诉靳鹤舟。”

宋父用力一拍桌子,那桌子上的茶杯都跟着晃了晃,语气十分坚定:“行!就按你说的办!”

其实,她早就清楚这个父亲眼里心里只有宋微澜,可每一次被这样忽视的时候,心还是会不受控制地隐隐作痛,就像被一根细针一下一下地扎着。

喉咙干涩得厉害,仿佛有一团火在烧,她起身朝着厨房走去,想着去倒杯水润润嗓子。

厨房外的走廊上,灯光有些昏黄,墙壁上挂着的几幅画在光影中若隐若现。

她走着走着,猝然间撞见靳鹤舟,他正一手稳稳地抱着孩子,另一只手轻轻地搂着宋微澜的腰,三人正缓缓走进客厅。

客厅里,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整个空间照得温馨又明亮。

男人眼中满是温柔,那温柔就像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人心;女人脸上带着羞涩的笑意,那笑意如同盛开的花朵,娇艳动人;怀中的孩子咯咯地笑着,那笑声清脆悦耳,仿佛是世间最动听的音符。

这一家三口,温馨得就像一幅绝美的画卷,让人忍不住心生羡慕。

宋杳杳站在原地,仿佛被定住了一般,胸口像是被生生撕裂开来,一阵剧痛袭来,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快得让人猝不及防。

小叔似乎已经完完全全地适应了丈夫与父亲这两个身份,仿佛他天生就该如此。

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了宋杳杳,靳鹤舟下意识地松开了搂着宋微澜的手,神情有些慌乱,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杳杳,我……”

他刚想开口解释,宋杳杳向前迈了一步,他立刻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将孩子紧紧地护在怀里,仿佛宋杳杳是什么洪水猛兽。

这个本能的举动,就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刀,直直地刺入了宋杳杳的心脏,疼得她鲜血淋漓。

小叔竟然在防着她!防她会伤害孩子!

而宋微澜则抱着刚满月的女儿,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主动走到宋杳杳面前。

“姐姐,你别怪小叔太紧张,他就是太在乎我和宝宝了。”

“刚才看见你从爸爸书房出来,他又说你了吧?你别怪他,爸爸也是心疼我才那样说的。”

一句句都是“心疼她”。

仿佛生怕宋杳杳不知道,这个家里所有人都只关心她一个人。

包括靳鹤舟。

“姐姐,你别生气……”

宋微澜突然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下一秒却猛地向后倒去。

宋杳杳还没反应过来,宋微澜已经抱着孩子跌坐在地。

婴儿的哭声瞬间撕裂了空气。

“啊……快救孩子……”

紧接着,靳鹤舟猛地将宋杳杳推开,“连一个月大的孩子你都敢动?宋杳杳,你怎么能这么狠毒!”

他用力极大,宋杳杳整个人撞上了茶几。

碎裂的玻璃划破她的后背,鲜血迅速染红了她的衣服。

可靳鹤舟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紧张地抱起孩子冲出门去。

宋杳杳痛得几乎窒息,脑海中忽然闪过从前的画面。

那时的小叔也是这样紧张她。

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她削苹果不小心割破了手指,只是在朋友圈发了一句【疼】,靳鹤舟便放下即将完成的学业,连夜飞回国哄她。

因为这件事,父亲大怒,撤了他在公司的重要职位,让他从最底层做起。

她愧疚得不行,靳鹤舟却毫不在意地说:“心爱的女孩受伤,无论我在哪里,都会第一时间赶回来。”

可现在呢?

她就在他眼前受伤,就在他面前倒在血泊中。

他明明知道玻璃可能刺穿内脏,她可能会死。

但他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宋杳杳死死掐住掌心,试图逼回眼眶中的泪水。

可眼泪却越流越多。

靳鹤舟,我不爱你了。

也爱不起了。

第3章

宋杳杳亲自拨打了120叫了救护车。

医生说她运气好得离谱。

那块玻璃若是再深刺入一厘米,便会穿透心脏。

住院期间,无人照料,连换药都得咬牙自己撑过去。

熬到第七天,她终于可以下床走动。

可刚迈出病房门,忽然被人猛地拽住胳膊,重重撞在墙上。

“你怎么会在这?”靳鹤舟眼神冰冷,带着几分惊怒,“来医院,是想对孩子做什么?”

宋杳杳疼得牙齿打颤,“我受了伤,差点没命,已经在这躺了七天……”

靳鹤舟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的病号服,后背隐约有血迹渗出。

“怎么伤的?”

“是你推的。”

靳鹤舟瞳孔一缩,想起那晚的混乱。

“对不起,杳杳,我当时太慌了……我先救孩子,也是为了你好,如果她出事,你又会被责罚……”

宋杳杳别过脸,不愿看他。

男人却强硬地将她的脸扳回来,“我最爱的始终是你,再给我点时间,等等我好吗?”

一句话,就让宋杳杳眼眶泛红。

四年了。

整整四年,她听够了这句“等等”。

靳鹤舟却以为她动摇了,趁机开口:“那……为了我们的将来,你去给澜澜道个歉,好吗?”

原来小叔是来逼她道歉的。

宋微澜的指控明明破绽百出,可靳鹤舟连监控都没查,就断定是她的错。

他们一起长大,她一直以为小叔最懂她、最信任她。

但她错了。

曾经那个总是把她护在身后的男人,如今却和父亲一样,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想到这里,宋杳杳的心仿佛坠入冰窖。

她猛地推开靳鹤舟。

“不是我干的!我不会道歉!”

靳鹤舟被推得踉跄几步,眼神中满是失望。

下一秒,宋微澜哭着跑过来,跪在地上。

“姐姐,都是我的错,我知道你恨我抢走了小叔。”

“可我和小叔的孩子是无辜的,她才刚满月,你怎么能对她下手?”

“你有怨气冲我来,求你放过我和小叔的孩子。”

一句句都是“她和靳鹤舟的孩子”,生怕宋杳杳听不出弦外之音。

靳鹤舟赶紧扶起宋微澜,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澜澜,这怎么能怪你。”

然后冷冷地看向宋杳杳,“但凡你还有点良心,就该向澜澜道歉。”

“我没做过的事,不会认。”

宋杳杳再次坚定地重复了一遍,转身欲离开。

却被愤怒的宋父拦住去路。

“看来上次是罚得轻了,拖回去上家法!”

靳鹤舟握紧拳头,上前一步,“她受了伤……”

“靳鹤舟!”宋父厉声打断,“她害的是你的亲生女儿!就算你不顾澜澜,连自己的骨肉都不在意了吗?!”

宋杳杳下意识看向靳鹤舟。

男人满脸挣扎,最终闭上了眼。

宋杳杳扯出一抹苦笑,她真傻,居然还幻想小叔会站出来护她。

二十几年的情分,和血缘比起来,终究什么都不是。

宋杳杳被带到院子里,保镖按住她的肩膀,强迫她跪在雪地上。

外面大雪纷飞,和妈妈去世那天的天气一模一样。

第一鞭落下,剧痛从背后炸开。

她恍惚想起,妈妈下葬那天,她被赶出宋家,蜷缩在巷口几乎冻僵,是小叔扒开积雪,将她抱起,“杳杳,就算全世界都不要你,你还有小叔,我永远不会抛弃你。”

第二鞭落下,她疼得几乎昏厥,意识开始模糊。

仿佛看到靳鹤舟为她反抗宋父那天,跪在地上倔强地说:“要我娶宋微澜可以,但我只爱杳杳,我会带她走。”

第三鞭落下,她的意识已经涣散,而靳鹤舟说过的那些话却格外清晰。

“杳杳,等我娶你好不好?”

“你再等等……”

“你就不能为了我们的以后等等吗?”

真可笑啊。

那个曾为她不顾一切的男人,如今却成了伤害她最深的人。

不等了,再也不等了。

也不会再信了。

第十鞭落下,宋杳杳终于支撑不住,倒在雪地上。

鲜血染红了雪地,刺眼而凄艳。

而靳鹤舟——

从始至终,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妈妈去世后,她失去了亲情,失去了自由,至少还有小叔。

如今,连小叔也没了。

那个曾为她挡下九百九十九鞭、爱她入骨的男人,已经死在了回忆里。

现在的他——

不过是个眉眼相似的陌生人罢了。

第4章

宋杳杳是被背部传来的刺痛唤醒的。

她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趴在医院的病床上,后背的伤口又被重新缝合,缠上了厚厚的纱布。

“杳杳,你已经昏迷三天了……”靳鹤舟立刻俯身过来,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疲惫和心疼。

他双眼布满血丝,整个人像是许久未合眼,脸上的焦虑和担忧真切得不像伪装。

但宋杳杳却始终记得,在她被家法责罚时,这个男人只是冷眼站在一旁,一句话都没有为她说过。

“对不起杳杳,我后来调了监控,发现确实是澜澜在说谎。”

宋杳杳心头一颤,鼻尖微微发酸。

原来小叔还是愿意为了她去查清真相的。

她曾以为,他已经被宋微澜彻底迷住了心智。

“杳杳,别怪我,我当时太生气了,毕竟那是我的亲骨肉……”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将她刚升起的一丝暖意浇了个彻底。

是啊,那是他和宋微澜的孩子。

她差点忘了,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一个满月的儿子。

而他曾发誓,绝不会与宋微澜有夫妻之实。

如今,那誓言就像一个笑话,刺耳又讽刺。

一滴泪顺着宋杳杳的眼角滑落,无声地砸在枕头上。

靳鹤舟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了些:“你爸只是让你给澜澜道个歉,你偏要反抗,你为什么就不能懂事一点?就不能为我们的将来想想?”

宋杳杳听着这番话,只觉得满心讽刺。

表面是劝说,实则全是指责。

她终于明白,父亲和小叔的心,早已彻底倒向了宋微澜。

“靳鹤舟,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将来可言了。”

说完这句话,她喉咙泛起一阵苦涩。

靳鹤舟脸色一沉,“又在说气话?为了我们的关系,宋家已经退了一步,我更是退了不止一万步。我为你做了这么多妥协,你就不能稍微让一步吗?”

“宋杳杳!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自私?”

他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地刺进她的心里。

宋杳杳怔怔地望着他,声音颤抖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们哪是在退让?分明是步步紧逼!靳鹤舟,你今天来,不就是想逼我原谅宋微澜吗?”

靳鹤舟眼神微闪,似乎被她说中了心事,正想开口解释,手机却在这时响起。

来电的是宋微澜。

“老公,我做噩梦了,梦到你不要我了,心里好慌……”

靳鹤舟立刻柔声安抚:“澜澜,别怕,我一直都在,不会离开你的……”

这一通电话,他足足哄了一个小时。

宋杳杳坐在病床上,呆呆地看着他温柔的模样。

那样的神情,她曾经以为只属于她一个人。

可现在,全然不属于她了。

或许,他演戏演得太久,连自己都信了。

他真的爱上宋微澜了。

电话挂断后,无论他怎么解释刚才只是在安抚情绪,宋杳杳都不再相信。

不过一分钟,靳鹤舟便失去了耐心,冷着脸摔门而去。

那沉重的关门声,像一记重锤,彻底击碎了她最后的期待。

他可以陪宋微澜说一个小时的话,却连一分钟的耐心都不愿给她。

小叔对她的容忍,已经少得可怜。

等情绪稍稍平复后,宋杳杳拨通了周家的电话,约在医院楼下的咖啡厅见面,谈婚事。

傍晚时分,她强撑着身体下床,艰难地挪到了咖啡厅。

没想到来的,是周家的老太爷。

老人目光慈祥,一见到她就皱起眉:“早知道你受伤了,我该去医院找你的。”

“疼不疼?”

这一句简单的关心,让宋杳杳眼眶瞬间发热。

多么讽刺啊。

第一个问她疼不疼的人,竟然是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而她最亲近的小叔,明知道她伤得多重,却连一句关心都没有,只有无休止的逼迫和指责。

周老太爷看着她泛红的眼眶,语气轻了些:“丫头,你要是不愿意,这婚事我们就作罢。”

“周董,我只是没想到,还有人会真的关心我……”

“傻孩子,既然你和我儿子订了婚,你就是我周家的人。”

老人话还没说完,宋杳杳强忍的眼泪终于决堤,无声地滑落下来。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把她当成亲人。

她忽然觉得,嫁给周家冲喜,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至少,比留在这个没人爱她的宋家,要好得多。

第5章

冲喜的事刚谈完,宋杳杳就被医院赶了出去。

宋家断了医药费的供给。

只因她不肯原谅宋微澜,小叔便要惩罚她。

哪怕明知道她身负重伤。

她很想问问小叔,不爱便罢了,难道竟会恨她到如此地步?

恨得仿佛希望她死。

但她打到手机没电,也没人接听。

风雪中,她残破的身躯逐渐失去温度。

仿佛快要死了。

可临死前,她竟还想着再见小叔一面。

没想到她没有死。

是靳鹤舟把她救回了医院。

刚睁开眼,男人劈头盖脸的斥责便砸下来:“宋杳杳,不是让你等我吗?你怎么就这么急着找男人?”

宋微澜在一旁假意叹息:“姐姐,连我爸都比不上的老头,你都能下得去嘴?”

面对满是恶意的话语,宋杳杳本能地想解释:“小叔,你别信,是宋微澜在陷害我……”

话还没说完,一张照片就狠狠甩到了她脸上。

照片是她刚刚与周老爷子见面时的场景,但明显是经过P图处理的。

原本周老爷子是在扶她的手,却被改成了搂着她的腰。

看上去十分暧昧。

靳鹤舟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眼中怒火翻腾:“宋杳杳,你自己做了这么不知羞耻的事,还敢说澜澜陷害你。”

男人的话像一把钢刀,直直刺进她的心口。

在小叔眼里,她竟然成了那种勾引老男人的下,,贱女人。

原本想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宋杳杳却突然说不出口了。

就在这时,宋微澜忽然开口:“姐姐上个月好像没来月经,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靳鹤舟脸色骤变,猛地将她从病床上拽下来,拖着她就往妇产科走。

她的伤口再次崩裂。

所经之处,留下一道道长长的血痕。

而靳鹤舟却走得又急又快。

他只在乎检查的结果。

没想到,检查结果竟显示她怀孕了一个月。

靳鹤舟一拳砸进墙里,转头看向她时,眼神几乎能杀人。

宋杳杳脸色苍白,但心里清楚,这一切绝对都是陷害!

“我没有……”

话刚出口,就被宋微澜打断:“老公,把姐姐的孩子流掉就行了,你别生气。”

靳鹤舟的眼神缓和了些。

宋微澜却又添了一句:“姐姐的身体虽然给了别人,但心还是属于你的。”

一句话,差点让靳鹤舟气得晕过去。

“赶紧给她流产!”

“不要!小叔,我没有……”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她脸上。

打得她眼前一黑,耳朵嗡嗡作响。

紧接着,她的脖子被狠狠掐住,那力道几乎让她窒息。

“就这么舍不得那个野种?”

男人的声音阴冷得像是从地狱传来。

宋杳杳还想解释,靳鹤舟却示意保镖用胶带封住她的嘴。

她立刻被拖进手术室,手脚被牢牢绑住。

医生看了宋微澜一眼,又迟疑地问靳鹤舟:“靳总,麻药今天用完了,明天才能补上,手术还要继续吗?”

“做!立刻做!”靳鹤舟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

那个野种多留一秒,他都觉得像是在剜自己的心。

冰冷的手术台上,宋杳杳的绝望越来越深。

金属器械在体内翻搅的每一刻,都像是在活生生剐她的肉。

可她手脚都被固定住,根本无法逃脱。

不知是第几次搅动,器械突然戳到了最深处。

剧痛从身体下方炸裂开来,宋杳杳疼得几乎昏死过去。

与此同时,护士匆忙跑出手术室。

手术室外。

靳鹤舟烦躁得想出去抽烟。

他刚迈出一步,护士就大喊:“病人挣扎得太厉害,已经大出血了,再继续下去恐怕要摘除子宫,还要继续吗?”

宋微澜望着男人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笑:“当然。”

护士回来复命:“靳总说,继续。”

这句话,让宋杳杳如坠冰窟。

她虽不明白为何会检查出怀孕,但她清楚,若靳鹤舟还有一点点情分,都不会如此狠心地伤害她。

归根结底,就是不爱了。

医生接到命令后,动作越发粗暴,而宋杳杳却不再挣扎。

原来,心死了,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不好了!病人情况危急,必须立刻摘除子宫!”

手术刀划开小腹的那一刻,宋杳杳疼得意识模糊。

她想起了——

母亲去世那天,也是大雪纷飞。

轻柔的雪花落在身上,却沉重如山。

是靳鹤舟替她撑起了伞。

“杳杳,别难过,你还有我,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

“生一个不够,要生两个,我们要儿女双全。”

子宫被摘除的那一刻,宋杳杳彻底失去了意识。

什么都没了,全都失去了。

小叔没了。

孩子也不会有了。

那个曾为她撑伞挡雪的男人,如今亲手将她推入了暴雪之中。

第6章

宋杳杳刚一睁开眼,就撞进了宋微澜那刺目的笑容里。

“姐姐,小叔说你现在太肮脏了,看着就让他反胃,所以让我把这个还给你。”

宋微澜手中晃动着的,是母亲留下的唯一一件遗物。

也是她与靳鹤舟之间最初的定情信物。

当年,为了替她承受那九百九十九鞭的惩罚,小叔险些丧命,从那一刻起,她便认定了一生非他不嫁。

她将母亲唯一的遗物送给了他,那是她最珍贵的东西。

那时,他握着她的手说:“杳杳,就算死,我也不会摘下它,因为我的心意永远不会变。”

可如今,他却通过另一个女人的手,将这份信物退还回来。

连一面都不肯见!

宋微澜的笑容中带着讥讽,“姐姐,如果你不要的话,我就扔了哦~”

宋杳杳想伸手去接,可身体虚弱得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

下一秒,那枚玉佩被狠狠地砸进了垃圾桶。

“不要——”

她用尽全力嘶吼,却来不及阻止。

忽然,头皮一阵剧痛,整个人被猛地拖下了床。

宋微澜将她的脸按进垃圾桶里,逼她看着那破碎的玉佩。

“现在的你,在小叔眼里,就是一个不知廉耻的贱,,人,和这块碎掉的玉佩一样,连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宋杳杳的心仿佛被撕裂开来,痛得无法呼吸。

她颤抖着手,一片片地捡起碎片,试图将它们拼回去,但无论尝试多少次,都无法复原。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她听得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碎得彻底,碎得再无修复的可能。

靳鹤舟,你真的不再爱我了吗?就这样随意糟蹋我们的过去?

妈妈,我错了。

我不该把您的遗物送给靳鹤舟。

我后悔了。

……

医药费再一次被停掉了。

这是靳鹤舟在惩罚她。

不过,宋杳杳已经收到了周家送来的彩礼。

因此,她没有被医院赶出去。

接下来的半个月,每天,宋微澜都会发来几张照片,字里行间全是挑衅。

照片里,靳鹤舟抱着女儿讲故事,神情温柔,宋微澜枕在他腿上,笑得甜蜜;

还有他亲手喂宋微澜喝汤的画面,有他们一家三口去游乐园玩耍的合影……

每一张照片中,靳鹤舟看向宋微澜和孩子的目光,都充满了宠溺与柔情。

宋杳杳一张张划过去。

起初,心口还会隐隐作痛,后来,那种痛感似乎也慢慢麻木了。

这半个月,她每天都在重复着同一件事。

删除她与靳鹤舟的合照。

第一张是七岁生日那天,小叔推着她荡秋千。

那个秋千,是小叔用了整整三个月时间亲手打造的。

当她按下删除键时,指尖微微颤抖,几乎握不住手机。

第一百张是十一岁那年,她第一次来月经,吓得躲在巷子里不敢回家。

是小叔用一颗棉花糖哄她出来,从那以后,她每次来例假,他都会悄悄塞给她一颗糖。

泪水砸在屏幕上,宋杳杳一边哭一边继续点下删除。

第一千张是她十八岁生日,小叔写给她的情书,少年的字迹一笔一画都透着认真,字里行间都是爱。

她反复看了好多遍,才终于狠下心删掉。

等删到第九千九百九十九张时,她发现自己已经流不出眼泪了。

连心痛的感觉都消失了。

只剩下一片空白和麻木。

住院的这半个月,宋家从未有人来看过她一眼。

包括靳鹤舟。

直到冲喜前三天,宋父才亲自来接她回家。

靳鹤舟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反倒是宋微澜,笑盈盈地迎了上来。

“姐姐,我又怀孕了。小叔可急了,还在坐月子的时候就一直缠着我要,不给他都不行。”

“孕吐真的很难受,你以后要是怀孕……”

她突然顿住,故作歉意地掩住嘴,“哎呀,是我不好,忘了你已经没有子宫了,跟你说这些也没用。”

“真是可怜呢,你这辈子都无法当妈妈了。”

一句句讽刺如同利刃,一刀刀剜在宋杳杳心上。

空气中仿佛掺满了玻璃碎片,连呼吸都带着刺痛。

好在,只剩三天了。

第7章

大概是临近冲喜的缘故,一向严厉的宋父难得带着宋杳杳出席一场高端酒会。

她素来不擅长这种场合,西装革履与香槟交织的氛围令她无所适从,索性独自退到宴会厅的角落,试图避开人群。

然而,即便如此,依旧有心怀恶意的名媛寻上门来。

当她被团团围住、冷酒泼在身上的那一刻,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靳鹤舟。

他只淡淡扫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仿佛她只是无关紧要的路人。

宋杳杳心头泛起一阵苦涩,但很快便强迫自己接受了这个现实。

小叔早就不是那个会为她挡风遮雨的人了,不是吗?

习惯了被忽视,心似乎也就麻木了。

就在此时,宴会厅中央突然爆发出一阵骚动。

宋微澜失手打翻了酒杯,整杯红酒洒在了唐董身上。

唐家与周家并列顶级豪门,地位显赫,是宋家根本惹不起的存在。

唐董常年商场沉浮,本就威严十足,此刻脸色一沉,整个会场都仿佛被阴云笼罩。

宋杳杳本打算悄然离开,毕竟事不关己。

可就在她路过时,听到了靳鹤舟的声音。

“唐董,我老婆年纪小,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计较。”

他的额角已渗出冷汗,却仍坚定地将宋微澜护在身后。

宋杳杳怔了怔,记忆仿佛被拉回五年前。

那时,小叔为了替她承受九百九十九鞭,也是这般毫不犹豫地挡在她面前。

一样的神情,一样的动作,唯一不同的是——

他想要保护的人,早已不是她。

唐董向来心胸狭隘,闻言冷笑一声:“让她喝一千杯酒,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宋微澜吓得缩进靳鹤舟怀里,声音发颤:“老公,救我……”

靳鹤舟轻轻拍着她的背,给予安慰。

下一秒,他的目光却忽然落在角落的宋杳杳身上。

这是半个月来,小叔第一次正眼看向她。

“澜澜怀孕了,不能喝酒,你去替她赔罪。”

宋杳杳愣在原地,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凭什么?”

凭什么?宋微澜怀孕了,而她刚从手术室出来没多久!

靳鹤舟眉头一皱,语气严厉:“澜澜肚子里是我靳家的骨肉,你要她因此受伤吗?宋杳杳,你能不能懂事一点?”

宋杳杳僵在原地,眼中满是震惊与不解。

她的子宫不久前刚被切除,刀口尚未愈合。

可他却要她去喝酒。

她只觉得全身冰冷,连牙齿都在打颤。

“靳鹤舟,你是不是真的……只想让我死?”

她颤抖着质问,声音里满是绝望。

靳鹤舟胸口一紧,下意识想开口解释,怀中的宋微澜却突然惊叫一声,晕了过去。

他立刻慌了神,抱着宋微澜匆匆往外赶。

对宋杳杳,只留下一句冰冷的命令:“喝点酒而已,死不了。”

几名保镖立刻上前,将她押到唐董面前。

宋杳杳被按跪在地上,四周人声鼎沸,几个大胆的宾客甚至伸手掰她的下巴。

她绝望地闭上双眼,等待即将到来的羞辱与折磨。

没想到,唐董却摆了摆手,“算了,这不是你的错,靳鹤舟太过分了。”

这一句话,彻底击溃了宋杳杳最后一丝伪装。

她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像个无依无靠的孩子,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仿佛要把这些年受过的委屈都哭出来。

唐董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难得温和:“小姑娘,跟着这种男人,不如去给周家冲喜。周家护短得很,只要你嫁进去,他们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整个海城圈炸开。

所有人都知道了,宋杳杳即将嫁给周家冲喜的消息。

唯有靳鹤舟,还被蒙在鼓里。

第8章

倒数第二天,宋杳杳将所有的情书翻了出来,一把火点燃了那些承载过往的纸张。

和前几天删除照片时的情绪不同,这一次,她内心出奇地平静。

仿佛是真的放下了。

她缓缓摘下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轻轻放进首饰盒里。

那是当年靳鹤舟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这么多年,她从未摘下过。

可如今——

是时候结束了。

最后一天,她主动约了靳鹤舟,将戒指亲手交还。

男人怔在原地,语气有些发颤:“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杳杳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震惊,明明是他先让宋微澜归还信物的。

还没等她开口,靳鹤舟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茶几。

“宋杳杳,你有没有心?我一直在等你解释孩子的事,结果等来的却是分手?你对得起我对你的感情吗?”

宋杳杳静静站着,一句话也没说。

靳鹤舟更加愤怒,开始砸起身边的一切。

等到情绪宣泄得差不多后,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安慰宋杳杳,也像是在安慰自己,“算了,都过去了。”

随即,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我知道你想走,再等我一下,澜澜又怀孕了,等她生完孩子,我们就离开。”

说完,不等宋杳杳拒绝,他强硬地将戒指重新戴回她手上,“杳杳,别闹了,我真的承受不起分手的打击。”

宋杳杳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原来小叔还当她是在赌气。

明天她就要离开,不想再有太多纠缠。

在男人灼热的目光下,她轻轻“嗯”了一声。

可就是这个字,几乎让靳鹤舟刚刚压制下去的怒火再次爆发。

他猛地将她拉到面前,死死盯着她的眼睛,想从她脸上看出哪怕一丝不舍。

却只看到了平静。

一种令他胸口发闷的平静。

他忽然觉得,宋杳杳好像真的不再在乎他了。

靳鹤舟对她的回应很不满意,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想要问个清楚。

就在这时,宋微澜的电话打了进来:“老公,我爸叫你去商量明天满月酒的事情,你快过来。”

电话挂断后,靳鹤舟眼中闪过一丝迟疑和挣扎。

最终,他松开了宋杳杳,语气有些为难,“杳杳,今晚我有点急事,明天我来找你,等我。”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小叔为了宋微澜抛下她。

但这一次,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宋杳杳竟出奇地平静。

因为明天,她就要嫁给周家冲喜了。

靳鹤舟走后,周家送来了婚纱。

而靳鹤舟对满月酒极为重视,整晚都在酒店布置,没有回来。

也因此,他错过了第二天周家迎亲的盛况。

清晨五点,周家接亲的车队准时抵达宋家门口。

虽然昨晚小叔没能收回戒指,但宋杳杳也没打算再戴着。

她将戒指轻轻放在枕边,然后换上婚纱。

一步一步,走出宋家大门。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对小叔说再见。

因为从今往后,他们终将形同陌路。

此生不再相见。

第9章

清晨五点,医院走廊。

靳鹤舟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每过一分钟便低头看一眼腕表,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无数倍。直到宋微澜的检查结束,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昨晚他原本打算快去快回,去找宋杳杳问清楚一切,没想到宋微澜在家中不慎摔倒,流了不少血,被紧急送往医院。

医生说,宋微澜怀的第二个孩子还没出月子就再次怀孕,胎象极不稳定,必须静养。

这个孩子的到来,完全是场意外。

在得知宋杳杳背叛自己后,靳鹤舟几近崩溃,整日酗酒度日。一次醉酒后,他将宋微澜误认成了宋杳杳,两人发生了关系,这才有了这个孩子。

原本宋父已经答应,在孩子的满月宴之后,就同意他和宋杳杳离开宋家。可宋微澜再度怀孕后,宋父却突然反悔,逼迫他再等一年。

但这一切,都是宋杳杳自己造成的。

靳鹤舟始终记得,半个月前他原本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他曾劝宋杳杳不要和宋微澜计较,因为再过不久他们就能彻底摆脱这个家。

他本打算等孩子的满月宴一结束就带她离开,只再忍耐半个月而已。

可没想到,宋杳杳竟然背叛了他,还怀上了别人的孩子。

原本井然有序的计划,如今却彻底失控,一切都变得不可收拾。

想到这里,靳鹤舟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白。

“小叔,我已经没事了,你别太担心。”不知何时,宋微澜已经站在他身后,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语气小心翼翼。

“嗯。”靳鹤舟只是淡淡应了一声,脑海里却全是宋杳杳的身影。昨晚她那副冷漠平静的模样,让他心里莫名烦躁。

他很想找她问清楚,于是开口对宋微澜说:“既然你没事了,我想回家看看杳杳。”

宋微澜的手指微微一僵,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但很快又换上那副甜美的笑容,“小叔,我知道你心里只有姐姐,所以这几年我一直在配合你们演戏,只为让爸爸安心。”

“现在就快熬到头了,你别惹爸爸不高兴。如果你不去宴会厅迎宾,他可能会很生气……”

靳鹤舟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宋微澜继续说道:“爸爸非常重视孩子的满月宴,我本来打算今天趁他高兴时,求他让你和姐姐提前离开。第二个孩子我自己抚养就好,不需要你陪着。”

听到这话,靳鹤舟立刻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辛苦你了。”

宋微澜的笑容已经有些僵硬,“小叔,我从没想过要破坏你和姐姐的感情,一切都是爸爸的决定。”

“嗯,我知道,我不怪你。”

一想到能提前和宋杳杳离开,靳鹤舟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走向宴会厅的步伐也轻快了不少。

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宋微澜的嘴角早已压下,眼中满是怨恨。

没关系,过了今天,宋杳杳那个贱,人就要去冲喜了,小叔就再也不会看她一眼。

满月宴现场布置得极为奢华,宛如童话森林,各种名贵花卉点缀其间,灯光闪烁,美轮美奂,可见宋家对这场宴会的重视程度。

靳鹤舟站在门口迎接宾客,虽然客人不多,但他依旧认真对待。等一切忙完,时间才刚到早上八点,距离仪式开始还有一个小时。他本想回一趟家,看看宋杳杳。

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些不安。昨晚他们明明已经好好谈过,宋杳杳也表现得很乖,可他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可就在他刚迈出宴会厅的门时,又被宋微澜拦住了。

“小叔,爸爸请你去商量一下仪式的流程。”

靳鹤舟强压下心中的烦躁,跟着她走了进去。

虽然很想见宋杳杳,但他告诉自己,为了他们的未来,再多等一会儿也没关系。这些年来,他一次次在崩溃边缘坚持下来,不就是靠着“再等等”的信念吗?

满月宴进行过程中,靳鹤舟始终心不在焉。他怀中抱着那个粉嫩可爱的小婴儿,脑海中却全是宋杳杳的影子。

将来他和杳杳的孩子,一定也会这么可爱。

他甚至已经开始幻想,将来要为他们孩子的满月宴准备一场更盛大的仪式。

今天的宾客比预期的少了许多,宋父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但靳鹤舟并不在意,除了宋杳杳以外的事,他都不放在心上。

终于,宴会结束。他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拨通宋杳杳的电话。

一通、两通……

直到打完第99通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靳鹤舟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巨石,堵得他喘不过气。她还在赌气吗?

凭什么?明明是她做错了事,她有什么资格生气?

太放肆了,这丫头越来越不懂事,真是被惯坏了。

他抓起车钥匙,快步朝停车场走去,想要亲自去找她。

可就在他穿过人群时,几句闲谈飘进了他的耳朵。

“周家真是财大气粗,连冲喜都办得这么铺张,听说花了十几个亿。”

“周少爷可是周家唯一的继承人,要不是成了植物人,像宋杳杳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嫁得进去。”

啪!车钥匙掉落在地,靳鹤舟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第10章

周家,活死人,冲喜,每一个字都清晰可辨。

但当它们与宋杳杳的名字串联在一起时,靳鹤舟的脑海却瞬间空白,仿佛被什么狠狠击中。

人群仍在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当年宋杳杳和她小叔情深似海,谁能想到靳鹤舟最后娶的是她妹妹。听说宋杳杳和靳鹤舟之间有过什么承诺,宋杳杳苦苦等了那么多年,怎么突然就不等了?”

“呵呵,等了一年又一年,结果人家两口子孩子都生了,宋杳杳终于想通了吧。”

“是啊,宋杳杳太傻了,要是我,我才不会傻等靳鹤舟呢,白白浪费青春。就凭他干的那些事,我宁愿嫁个活死人。”

“以前我还挺羡慕他们的爱情,唉……”

一句句议论如同锋利的刀片,割裂着靳鹤舟的心脏。

宋杳杳嫁进周家?

不,他不信。

昨晚她明明答应他会等他回来,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嫁给一个活死人?他绝不相信。

他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和焦躁,猛地冲进人群,红着眼睛怒吼:“杳杳明明在家等我,你们在胡说什么!”

人群中有人冷笑着掏出手机,点开热搜第一给靳鹤舟看。

【宋杳杳】这三个字明明那么熟悉,此刻却让他觉得陌生又刺眼。

他颤抖着手指点开图片。

因为是冲喜婚礼,现场布置得一片惨白,没有喜庆的红,只有压抑的白,仿佛不是婚礼,更像是葬礼。

他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中央的宋杳杳,她穿着婚纱,与一只大公鸡行拜堂礼。

这本该令人唏嘘的场面,她却在笑。

她的笑容比手中捧着的白玫瑰还要温柔动人,美得令人心痛,刺痛了靳鹤舟的眼睛。

他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出任何勉强和委屈的痕迹,可是没有,一点都没有。

宋杳杳的笑容发自内心,眼角都弯了起来,仿佛是真的开心。

自从母亲去世后,她就再没这样笑过了。

靳鹤舟的手越发颤抖,他想再放大看清楚些,手机却被那人抽走。

那人晃了晃手机,冷哼一声,“你看到了吧,宋杳杳离开你之后,是真的开心。”

他没有理会周围的冷嘲热讽,跌跌撞撞地冲上车,脚踩油门时,整条腿都在发抖。但他还是狠狠一脚踩下油门。

黑色迈巴赫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出。

一路上,靳鹤舟眉头紧锁,他强迫自己不去回想刚才看到的画面。

只要回家见到宋杳杳,一切谣言都会不攻自破。

可是,家里空无一人。

他不死心,一间一间地找,连衣柜、角落都不放过,却连宋杳杳的一根头发都没找到。

他一遍又一遍地打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直到最后,电话直接被拉黑。

他无法相信,宋杳杳竟然真的拒绝了他。

他烦躁地抓狂,猛地将手机摔在地上。

屏幕裂开一道弯曲的裂痕,正好横在他们合照的中间。

靳鹤舟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颓然地坐在地上。

他想不明白,明明他们从小相识,彼此深爱,宋杳杳怎么会一声不响地离开。

他们曾吵过架,也冷战过,可每次都是他先低头,只因舍不得她难过。

就连这次她出轨又怀孕,他都能笑着说“没关系”。

他不明白,宋杳杳到底在坚持什么?

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西装上的灰尘。

他要去周家,他要亲自找宋杳杳问清楚。

他要问她,他这些年对她的等待算什么?他们之间的感情算什么?他们从年少开始的爱又算什么?

他要问她,她到底还爱不爱他了?

靳鹤舟怒火中烧地冲出家门,与此同时,客厅的门被人推开。

他下意识地露出一丝欣喜,几乎脱口而出,“杳杳,你回来了……”

可来的人,却是宋微澜。

宋微澜正在打电话,没注意到楼梯拐角处的靳鹤舟。

“爸爸,你非要把孩子的满月宴和宋杳杳的冲喜安排在同一天,结果来的人寥寥无几,这不是在打我的脸吗?”

“唉,澜澜,我只是怕靳鹤舟知道冲喜的事后闹事,我是为你好。宋杳杳已经走了,以后你就安心和靳鹤舟过日子吧。”

宋微澜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刚想附和父亲,一抬头,却猛然看见站在上方的靳鹤舟。

男人脸色阴沉,目光如刀,骇人至极。

第11章

靳鹤舟的目光如刀锋般落在她身上,宋微澜几乎在那一瞬间就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宋微澜,原来是你逼走了杳杳!”

“小叔,不是……不是我……”

她慌乱地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不敢与他对视。她没有注意到,靳鹤舟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欣喜,像黑夜中突然划过的流星。

靳鹤舟站在阴影中,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果然,杳杳是有苦衷的。他就知道,杳杳怎么可能不爱他。

他迅速将情绪藏好,走出阴影,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我还以为你是真心帮我跟杳杳的,之前甚至还因为误会你而感到愧疚,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心机深重的女人。”

“说!你是怎么逼杳杳去冲喜的!”

宋微澜此时已经稍稍镇定下来,她抬起泪眼,声音哽咽地说:“小叔,我真的冤枉,是姐姐自己愿意的。”

靳鹤舟根本不信,正要继续逼问,宋微澜却突然打开一段录音。熟悉的女声在空气中响起——

【爸,上次你说的给周家那个病人冲喜的事,我答应嫁过去。】

【我不求任何嫁妆,只有一个条件,就是这件事,等我出嫁后再告诉靳鹤舟。】

靳鹤舟猛地夺过录音笔,反复放了几次,试图找出破绽。

但那声音,确实是宋杳杳的。

那是他曾无数次在梦中听见的声音,如今却像针一样扎进他的心脏。

宋微澜见状,趁机补充道:“小叔,冲喜是姐姐主动请求爸爸的,她不让爸爸提前告诉你。”

靳鹤舟如遭雷击,脚步踉跄后退,靠在墙上才勉强站稳。

真相就在眼前,他不愿接受,却无法否认。

“为什么……杳杳……为什么……”

“小叔,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宋微澜欲言又止,表情复杂,“姐姐她……跟周家的老太爷有关系,也许……她嫁过去,就是为了这个。”

她点到为止,却字字如刀。

靳鹤舟猛然抬头,眼底猩红,脸色狰狞得像是要杀人。

宋微澜又补充道:“姐姐冲喜的事,连我都瞒着,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如果我早知道,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小叔,为了你能和姐姐在一起,我已经牺牲了很多,你说我是个恶毒的女人,我真的接受不了……呜呜呜……”

她哽咽着,眼泪一颗颗落下。

然而靳鹤舟并没有像她预想的那样心软,她咬紧手心,又硬生生挤出几滴眼泪,“小叔,既然姐姐已经嫁人了,不如就成全她,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吧……”

话还没说完,就被靳鹤舟冰冷的声音打断,“什么一家人?宋微澜,从我们结婚那天起我就说过了,我们只是演戏,我爱的人从始至终只有杳杳。”

“可是姐姐已经嫁人了……”

“结婚了就不能离婚吗?”

他咬重了“离婚”两个字,像是在提醒她,他们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

宋微澜被刺得心头一痛。

不等她再开口,靳鹤舟已大步离开。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宋微澜心中充满怨恨。她不明白,宋杳杳都已经这样了,凭什么还能让靳鹤舟念念不忘?

她立刻拨通了宋父的电话,“爸爸,小叔好像要去周家找姐姐,你快派人阻止他。”

听到宋父答应后,她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她自己过得不好,也绝不让别人好过。

她要夺走宋杳杳拥有的一切。

她联系了一个狗仔,以靳鹤舟的名义,将宋杳杳与周老太爷的照片发了过去。

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

她不仅要断了靳鹤舟对宋杳杳的念想,还要让她在周家彻底身败名裂。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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