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父亲逼我嫁给一个陌生的军人,三十年后我才明白他的苦心

发布时间:2025-05-17 00:56  浏览量:2

1993年的夏天,父亲把我叫到堂屋,桌上放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是个穿军装的男人,眼神冷峻。

我还没来得及问,父亲就沉声说:“下个月,你嫁给他。”我愣住了,心跳得像擂鼓,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屋里的空气都凝固了。

我盯着那张照片,手指攥紧了衣角。父亲没看我,点燃一支烟,烟雾在他脸上飘散。“他是个军人,姓李,叫李建国,家在县城,条件不错。”我张了张嘴,想问为什么,可父亲的眼神让我把话咽了回去。那晚,我躺在床上,盯着房梁,脑子里全是那个陌生男人的脸,心慌得睡不着。

第二天,我试着跟母亲求情。她正在灶台前烧火,头也没抬,只说:“你爸决定的事,谁也改不了。”我急了,声音大了些:“我连他长什么样都没见过!”母亲叹了口气,往灶里添了根柴,火光映在她脸上,“听你爸的,没错。”我站在厨房门口,脚像被钉住,喉咙里像堵了块石头。

几天后,父亲带我去县城“见人”。一路上,颠簸的拖拉机让我胃里翻江倒海。我攥着包,脑子里想着逃跑,可一抬头,看见父亲紧绷的侧脸,又泄了气。

到了李家,院子里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绿色军装,肩上扛着两杠一星。他朝我点点头,声音低沉:“你好,我是李建国。”我低着头,没吭声,心跳得像要炸开。

那顿饭吃得我如坐针毡。李建国的父母很热情,一个劲儿给我夹菜,可我一口也咽不下去。父亲和李父聊得起劲,说的全是部队的事,我一句也听不懂。

饭后,李建国带我去院子里走走。他没多说话,只问我:“你喜欢看书吗?”我愣了一下,点点头。他笑了笑,说:“那就好,我家有不少书。”我没接话,低头看着脚下的石子,心乱如麻。

回家的路上,我终于忍不住问父亲:“为什么非是他?”父亲皱着眉,沉默了好久,才说:“他能给你安稳的生活。”我还想追问,他却转过身,背对我抽起了烟。那一刻,我觉得父亲像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

婚期定得很快,半个月后,我穿着母亲缝的红裙,坐上了去县城的花轿。路上,锣鼓声吵得我头疼,我掀开轿帘,看到田野里熟悉的麦子,心像被刀割了一下。到了李家,仪式简单得像走过场。我低着头,跟着李建国拜了天地,脑子里却全是村里小伙伴的笑声,还有河边那棵老槐树。

新婚夜,李建国睡在地板上,把床让给了我。他说:“你慢慢适应,我不急。”我抱着被子,盯着天花板,眼泪止不住地流。那晚,我梦见自己跑回了家,可一进门,堂屋里空荡荡的,连父亲的烟味都没了。

日子一天天过,李建国对我很好,可我总觉得心空了一块。他常年在部队,家里只有我和他父母。他的母亲爱唠叨,父亲沉默寡言,我每天忙着做饭、洗衣,晚上就坐在灯下发呆。有一次,李建国寄回一本书,夹着一张字条:“多看看,解闷。”我翻开书,字里行间全是陌生,可我还是硬着头皮读下去。

三年后,李建国复员回了县城,在政府找了份工作。他开始教我认字,教我写信。每次他握着我的手教我写“家”字,我都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我慢慢发现,他话不多,但每句话都有分量。一次,我问他:“当初为什么同意娶我?”他笑了笑,说:“你爸说你老实,我信了。”

时间过得快,转眼十年过去。我们有了两个孩子,女儿爱笑,儿子爱闹,家里总算有了生气。我开始习惯县城的生活,习惯李建国的沉默,也习惯了偶尔给他写信,哪怕他就在身边。

有一年春节,他带我回村里看父母。父亲老了,头发白了大半,坐在堂屋抽烟,还是那股熟悉的烟味。我突然鼻子一酸,想问他当年为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孩子们慢慢长大,李建国也升了职,家里盖了新房,日子越过越好。可我还是会想起1993年的那个夏天,那张黑白照片,还有父亲沉重的眼神。

一次收拾旧物,我翻出一封李建国早年寄回的信,信里写着他当年在部队的事,说他差点没熬过训练,差点回不了家。我读着读着,眼泪掉了下来。

2023年,父亲病了,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瘦得像一把干柴。我守在他身边,他突然抓着我的手,声音很轻:“建国……对你好吗?”我点点头,眼泪止不住。他喘了口气,像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没看错人。”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可没来得及问,他闭上了眼睛。

父亲走后,我回了趟老家,站在堂屋门口,看着那张旧桌子,脑子里全是当年的画面。我想起李建国第一次带我去院子里散步,想起他教我写字的样子,想起他每次回家都给我带一本书。三十年过去,我终于明白,那张黑白照片背后,是父亲一生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