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3月,抛夫20年,我锁婚房让渣父看女儿穿婚纱
发布时间:2025-05-17 00:54 浏览量:2
玻璃水顺着指缝往下淌,沿着胳膊肘钻进洗得发白的蓝布围裙,凉得后脊梁骨直冒寒气。我蹲在120平的新房里擦落地窗,瓷砖映出我佝偻的影子——和二十年前背着晓晓蹚洪水时,影子倒有几分像。
围裙兜里的手机震得大腿发麻,是晓晓的视频通话。屏幕刚亮起,我就笑出了声——这丫头发梢沾着星星点点的白灰,眼睛亮得像小时候开学前拿到新书包,踮着脚给我看印着米老鼠的书皮时那样。
"妈你瞧!"她举着块淡粉色绒布垫子,身后堆着没拆封的家具纸箱,"这个配沙发是不是特别软和?"
我用袖子蹭了蹭沾着玻璃水的手,指腹还留着早上擦玻璃时蹭的细口子:"粉的好,耐脏。"话没说完,她突然咬了咬下嘴唇,睫毛扑簌簌抖:"妈...我爸说这周末想来看看新房。"
指尖一松,玻璃擦"当啷"砸在瓷砖上,震得虎口发麻。蹲下去捡的时候,指甲盖儿刮到一块碎渣,钻心的疼。手机里晓晓的声音还在飘:"他租的房子要拆了,客卧空着也是空着..."
"晓晓。"我把碎玻璃扔进垃圾桶,用另一只手攥住渗血的指腹,"你说的...是哪个爸?"
视频里的光暗了暗,她低头拨弄垫子上的穗子:"就...亲爸。"
2003年的梅雨天突然涌进眼眶——那天周建国踩着湿嗒嗒的皮鞋进门,把离婚协议拍在饭桌上,说爱上了五金店的小老板娘。我抱着烧得迷迷糊糊的晓晓,她滚烫的额头贴在我下巴上,我听他说"房子归你,抚养费按月打"。晓晓哭着拽他裤脚喊"爸爸别走",他蹲下来摸她头:"爸爸去买新书包啊",然后就着雨声,再也没回来。
"你六年级那年下暴雨记得吗?"我听见自己声音发颤,"你说想吃校门口的糖油粑粑,我背着你蹚齐腰深的水,鞋都被冲走了。你趴在我背上问,爸爸怎么不来接我们?"
屏幕里传来抽鼻子的声音,晓晓的脸模糊成一片:"妈我知道..."
"后来我在夜市摆裁缝摊,冬天蹲在风口里,手指冻得像胡萝卜,捏着针往布里扎,针鼻儿都对不准线。"我扯下围裙摔在沙发上,"你爸呢?带着新老婆在海南晒椰子树,朋友圈写'岁月静好'。"
"他现在不一样了!"晓晓突然拔高声音,眼泪砸在手机镜头上,"上个月他摔断腿,那女的卷钱跑了。现在住地下室,窗户漏风,床底下全是我小时候的照片..."
我抓起茶几上的玻璃杯,又轻轻放下——这房子是我卖了老家祖屋,加上十年给人擦玻璃、洗油烟机攒的钱。本想看着女儿穿着我绣的并蒂莲床品,在这儿过一辈子暖融融的日子。
"他是我爸啊!"晓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去看他,床底下全是我幼儿园的小红花,初中的奖状,还有去年咱两在楼下拍的月季照...他说这些年每天都在后悔。"
胸口像压了块浸水的棉絮。想起晓晓大学毕业那年,周建国拎着一箱车厘子堵在她出租屋门口。晓晓打电话问我怎么办,我咬着牙说"你自己定",结果她把人骂走了,说"妈,我要是认他,对得起你当年背我趟洪水吗?"
可现在呢?
"把地址发我。"我突然说。
"啊?"晓晓抽着鼻子。
"去看看他能惨成什么样。"我挂了电话,踢得水桶哐当响。水溅在新铺的瓷砖上,像谁掉的眼泪。
老城区筒子楼的楼梯间堆着纸箱子,墙皮掉得东一块西一块。敲开203的门,霉味混着中药味扑了满脸。周建国坐在折叠床上,左腿打着石膏,正啃冷馒头,鬓角白得像落了层霜。
"淑兰。"他抬头,眼睛亮得反常,"你来了。"
我捏紧帆布包带:"晓晓说你想搬去新房?"
他喉结动了动,馒头渣掉在洗得发白的病号服上:"就想离晓晓近些...当年是我混蛋,就剩这点念想了。"
墙角的旧行李箱引起我注意——箱面上贴满照片:晓晓举着幼儿园小红花的歪头照,初中运动会拿接力赛奖状的笑脸,大学毕业举着学位证冲镜头比耶。最上面一张是去年她生日,我们在楼下拍的,背景是我种的红月季,她搂着我脖子笑出了虎牙。
"留这些做什么?"我问。
他低头抠石膏边缘:"晓晓一岁生日,我给她买过个银锁。后来...后来离婚时没带走。前两年想去金店打个一样的,可怎么都记不清图案了。"
我突然想起那把银锁。晓晓小时候总抓着啃,锁身的莲花瓣上还留着小牙印。离婚后我收在首饰盒最底层,前阵子收拾新房,想着给她当嫁妆。
"淑兰,我知道没资格。"他声音哑得像砂纸,"就想婚礼那天,站酒店门口看看她穿婚纱的样子。不进去,不打扰..."
我转身要走,他突然喊:"当年那女的怀孕,我以为能生儿子。结果又是闺女,她嫌我没本事,早跑了。淑兰,我就这一个闺女..."
下楼时扶着楼梯,腿肚子直发软。传达室俩老头下棋闲聊:"老周头闺女真孝顺,昨天还送排骨汤呢。"另一个说:"亲闺女到底是亲的。"
手机震了震,是晓晓的消息:"妈,买了你爱吃的糖油粑粑,晚上回家吃?"
照片里,油纸袋上沾着亮晶晶的糖霜,像极了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天,我和晓晓蹲在屋檐下分着吃,她舔着嘴角的糖渣说"妈你吃这块大的"。
晚上晓晓在厨房热汤,我坐在沙发上剥橘子。《新闻联播》的声音嗡嗡响着,她突然说:"妈,我怀孕了。"
橘子瓣"啪"掉在茶几上。我抬头看她,她摸着还没显怀的肚子笑:"两个月了。我想...想让孩子见见外公。"
厨房飘来排骨香,混着糖油粑粑的甜。晓晓小时候总说,糖油粑粑要趁热吃,凉了就不香了。可有些事,凉了再热,还能甜吗?
夜里我翻出首饰盒,银锁在丝绒布里泛着暗光。锁身的小铃铛轻轻晃,像晓晓小时候坐在我腿上,抓着银锁咯咯笑的声音。
窗外起风了,新房的窗帘哗啦作响。晓晓的婚床还铺着我绣的并蒂莲床品,客卧的窗户没关严,漏进的风里飘着若有若无的中药味。
现在盯着手机里的装修视频——客卧墙刷成了浅灰色,床头挂着晓晓新买的山水画。她的语音飘出来:"爸说他喜欢素净的颜色。"
茶几上的糖油粑粑还剩半个,已经硬了。我捏着银锁,想起晓晓大学毕业时红着眼眶说的话:"妈,我要是认他,对得起你当年背我趟洪水吗?"
可现在,她的孩子要管那个男人叫外公了。
你们说,我该把银锁放进她的嫁妆箱吗?还是该把客卧的门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