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职聚会妻子吼我替初恋挡酒,我甩她一把花生:离就离,谁怕谁!

发布时间:2025-05-17 00:13  浏览量:2

酒意混杂着香水和陌生的体味,在逼仄的包厢里打着旋。我刚从外地赶回来,连轴转了十几个小时,身上还带着长途飞行的酸痛。领带被扯松了点,露出被衬衫领口勒出的淡红印子。

这帮人正闹着,新来的几个年轻面孔,眼神里闪着初入社会的兴奋和不知深浅。我没怎么搭理,靠在卡座最里面,只想赶紧应付完回家。

直到林清也的声音响起来。

“沈颂,你去。”

她的声音带着那种,怎么说呢,过去四年里我最熟悉也最抗拒的鼻音。是那种撒娇中带着点儿命令,觉得全世界都该围着她转的语气。她端着一杯酒,不是她常喝的甜酒,是烈性的白兰地,递给站在她身边的陆砚辞。

陆砚辞,这个名字像根刺,自从他回国后,就扎在我跟林清也之间,拔不掉,碰一下就疼。他穿着合体的西装,站在林清也身边,像幅摆拍好的画报。他胃不好,这我知道。所以林清也心疼了,要我替他喝。

“你胃不好,不能喝这些。”林清也柔声细语地对陆砚辞说,完全没看我一眼。

陆砚辞一贯的假笑,推辞了几句,眼睛却瞟向我这边,那眼神,分明带着挑衅,又藏得很深,像是在说:你看,她就是这么护着我。

我过敏。酒精过敏。喝一点点就会全身发红发痒,严重了还会呼吸困难。林清也不是不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呢?我第一次过敏,她吓得连夜送我去医院,在急诊室外面哭得像个孩子。

可现在,她就这么把我的禁忌,当作她对另一个男人关心的工具。

“林清也,”我的声音有点哑,也许是累的,也许是火气,“你明知道我——”

“知道知道,你有病是吧?”她终于转过头看我了,眼神里没有一丝心疼,只有不耐烦,甚至带着嘲讽,“又不是要你喝死。就一杯,陆砚辞不舒服。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周围安静了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那些新来的同事,老同事,都知道我跟林清也的关系。空气里充满了看戏的味道。有人甚至低声笑了一下。

我的血一下子冲到了头顶。不懂事?我为了这个家,为了她的公司,连夜飞回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要被她指使着去替她的初恋挡酒?而原因,仅仅是她心疼了?

疼痛。一种比酒精过敏更深更烈的疼,从胸

口炸开。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陆砚辞,他唇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然后我的目光落在了桌上。那一堆花生。洁白的瓷盘里堆着烤得焦香的花生米。林清也她……她对花生严重过敏。比我的酒精过敏还严重。闻到都可能不适,吃到更是要送命的那种。

四年。我照顾了她四年。陪她从抑郁症的深渊里爬出来,陪她经历事业低谷,陪她熬过无数个失眠的夜晚。我知道她所有的软肋,所有的恐惧,所有的不堪。就像她知道我的。

现在,她用我的软肋来践踏我的尊严,为了另一个男人。

我的手鬼使神差地伸了过去。指尖触到花生米微凉的触感。

“你干什么?”林清也的脸色终于变了,带着一丝惊恐,但更多的是愤怒,“沈颂,你疯了?!”

我抓了一小把花生,紧紧地握在手心里。指甲嵌进掌心,生疼。我甚至没看她,只是看着我的手,看着那几颗花生米,它们像是某种微小的炸弹。

“沈颂!”陆砚辞突然上前一步,拉住了林清也的胳膊,一副保护者的姿态,对着我皱眉:“沈总,别开玩笑。大家都在呢。”

他的声音很轻,但足够在场所有人都听见。又来了。他总是在这种时候,用最温和的语气,做最恶心的事情。他不是在劝阻,他是在把我的行为,定性为“玩笑”或者“发疯”,在所有人面前,再次给我贴上一个负面标签。

我抬起头,看向林清也。她的眼睛里有恐惧,也有被当众冒犯的恼怒。我突然笑了,笑声有点干涩,像是卡了什么东西在喉咙里。

“林清也,你心疼他胃不好?”我把手里的花生举起来,晃了晃,“你让他喝我的酒,知不知道我会死?知不知道?”我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拔高,“现在你告诉我,你怕不怕死?”

包厢里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手里的花生和林清也瞬间惨白的脸上。她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沈颂!”陆砚辞厉声喝道,试图夺我手里的花生。

我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他。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站在悬崖边上,不是我想跳下去,是林清也把我推过去的。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指着她,指着她对陆砚辞的维护,对我的轻蔑,“跟我认识的那个林清也,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我的手松开了。那几颗花生米散落在桌上,滚落了几颗到地上。没有扔出去,没有逼她,但我知道,恐惧已经种下去了。我的手还在颤抖,不是因为酒精过敏,是因为胸口那股无处宣泄的痛和愤怒。

“沈颂,你混蛋!”林清也尖叫起来,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不是被我的话伤到,像是被我的行为吓到和激怒。她抓起桌上的什么东西就想向我砸过来,被陆砚辞及时拦住了。

“够了!”我吼了一声,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整个包厢都被镇住了。我没再看他们,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空气带着深秋的凉意,冲淡了一点包厢里的燥热和恶臭。我站在走廊上,背靠着墙壁,大口呼吸。手机在口袋里嗡嗡震动,是林清也打来的。我没接。我知道她想说什么,无非是骂我发疯,骂我不给她面子,骂我小题大做。

四年前,我是在医院的天台上第一次见到林清也。她穿着一件单薄的裙子,坐在边缘,风吹得她摇摇欲坠。我那时候去看望一个住院的朋友,鬼使神差地走了上去。我没敢大声说话,只是在她旁边坐下,递给她一枝从楼下花店顺手买的玫瑰。一枝很普通,甚至有点蔫儿的红玫瑰。

我跟她讲了个笑话,很冷的笑话。她没笑,但看了我一眼。然后我跟她讲,我开了一家小小的游戏公司,刚起步,很艰难,但我觉得未来会很好。我说了很多,天南海北地聊。她一直沉默,直到天快黑了,她说她饿了。

我带她去吃了一碗馄饨。热腾腾的,她吃得很快。从那天开始,她就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了。

她那时候很脆弱,很容易哭,也很粘人。我陪她看医生,陪她散步,听她讲那些她觉得不值得活下去的理由。我一步步把她从深渊里拉回来。她情绪好的时候,会给我做饭,笨手笨脚的,但很认真。我加班到深夜,她会煮一碗面,送到公司楼下等我。那时候的她,眼睛里是有光的,是爱我的。

可陆砚辞回来了。他从国外回来,带着一身抄袭的骂名,在他们那个圈子里名声很臭。林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变了。她开始晚归,不再接我电话,对我总是心不在焉。我提醒她,她总是嫌我啰嗦,甚至用“你根本不懂我”来堵我。

她帮陆砚辞,费尽心力地把他弄进了她现在工作的服装公司。用她自己的话说,“都是一个圈子的,总得帮衬一下”。帮衬到陆砚辞成了她的同事,成了他们设计部最受瞩目的新人——尽管那些设计稿,在我这个外行人看来,都带着明显的抄袭痕迹。

陆砚辞也很恶心。明知道我跟林清也的关系,还总是在各种场合出现,眼神黏在林清也身上,话里话外都在挑拨。他不会明着说什么,总是那种阴阳怪气,像是无意中提起什么,但足够让林清也联想到过去,让我觉得刺耳。

我以为林清也只是念旧情,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可她变本加厉。为了陆砚辞,她可以对我冷言冷语,可以牺牲我的健康。

我站在走廊里,感觉胃里一阵翻涌,不舒服。不是过敏,是心里的那股恶心。

第二天,我本来想给她发消息,或者打个电话,问她是不是清醒一点了。我们之间是不是还有谈话的可能。毕竟四年,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结果,她给我发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是她和陆砚辞坐在一家咖啡馆里,笑得很开心。文字是:“昨晚的事情别生气了,我跟陆砚辞聊过了,他也不是故意的。”

看到那条信息,我突然就觉得,够了。真的,一点都不想再挣扎了。

下午,我照常去了公司附近的花店。每个星期,我都会在这里给她买一束花。雷打不动。四年了,风雨无阻。有时候出差,也会提前订好让人送过去。这像是一种仪式,也像是我对我们这段关系的,一种微弱的维系。

今天,我只是习惯性地走了进去。还没进去,就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沈颂那个人,脾气真大,”是林清也的声音,带着点儿抱怨,“就一杯酒嘛,至于那样?当着那么多人面,弄得我好难看。”

“他可能太在意你了吧。”陆砚辞的声音,温和得像是在哄小动物。

“在意我?我看他是变态!抓着花生米吓唬我,他知不知道我多怕那个东西?”林清也的情绪有点激动,“陆砚辞,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我不好说,”陆砚辞慢悠悠地回答,“不过,他看起来确实不太稳定。清也,你跟他在一起,是不是有点危险?”

危险?我危险?听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了,推门走了进去。

他们俩正坐在花店角落的桌子旁,桌上摆着几束还没包装的鲜花,应该是她挑的。林清也看到我,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种带着防备和厌烦的表情。陆砚辞倒是一点都不惊讶,甚至勾起唇角,冲我点了点头。

“沈颂,你跟踪我?”林清也先发制人,眼神不善。

“跟踪你?来给我女朋友买花,算跟踪?”我环顾了一下花店,熟悉的布置,熟悉的香气,今天闻起来却像是一种讽刺。

“女朋友?”林清也嗤笑一声,“你昨天那样对我,还想当我男朋友?你怎么那么天真?”

陆砚辞在一旁适时地开口:“沈总,昨天的事情可能只是一场误会。清也只是担心我,你别想太多。”

别想太多?我看着他那张无辜的脸,真想一拳打上去。

林清也指了指桌上的花,“喏,这些,你买了送我,我或许可以考虑不跟你计较昨天的事。”她的语气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施舍,仿佛我在乞求她的原谅。

我看着那几束花,都是她喜欢的品种。过去四年里,我送过无数次。每一次,都希望能换来她的一个笑容,或者一句真心话。

但现在,我不想买了。一点都不想。

“不买。”我干脆利落地说。

林清也愣住了,大概是没想到我会拒绝。她眼神里的傲慢变成了一丝错愕,随即是恼怒。“沈颂,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走到一个花架前,随便拿起一支不知名的野花,上面还带着露珠,朴素但顽强。“我以前买花,是想让你开心。现在,你用买花来威胁我,来考验我,甚至用来证明你对另一个人的重要性。这花,不值钱了。”

我把野花放回原处,转身往外走。

“沈颂!你别走!”林清也站起来喊我,声音里带了一点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慌乱。

我停住脚步,回头看她。她的脸上带着一种受伤和不可置信。也许在她心里,我永远是那个会无底线对她好,对她有求必应的沈颂。

“林清也,”我的声音平静,没有一丝波澜,“我累了。”

说完,我拉开花店的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我没想到,林清也的纠缠会追到公司。

那天下午,我正在办公室里跟宁晚讨论一个新项目方案。宁晚是我公司的助理,从我最困难的时候就跟着我。八年了,看着公司从只有几个人的小工作室,变成如今这个规模。她一直很安静,很少说话,但做事特别靠谱。我很多时候忙得焦头烂额,都是她在后面帮我打理一切。

我甚至忘了她在我生活里存在了多久,忘了她为我做了多少。只是习惯了她的存在,像习惯了办公室里的空气。

那天,我手里拿着一个丝绒盒子,是准备给林清也的。一枚钻戒。原本计划是在最近

找个时间,正式向她求婚的。现在看来,很可笑了。

宁晚进来送文件,看到了我手里的盒子。她眼神顿了一下,但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文件轻轻放在我桌上。

门突然被大力推开。是林清也,一脸怒容地闯了进来。陆砚辞跟在她身后,一副无奈又纵容的表情。

“沈颂!你什么意思?在花店那样对我,现在连电话都不接了?”林清也的声音很大,带着哭腔和愤怒,引得外面办公室的同事都往这边看。

宁晚下意识地站到我旁边,似乎想挡一下。

我看着她,再看看她身后的陆砚辞,觉得一切都荒谬到了极点。这里是我的公司,我的地盘,他们就这么闯进来,大吵大闹?

我把手里的戒指盒子,轻轻地放在宁晚手边。

“宁晚,这个……”我说到一半,瞥见林清也的表情瞬间凝固了。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盒子,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

我本来想跟宁晚说什么,也许是让她帮我收起来,或者别的什么。但看到林清也的反应,我突然改了主意。

我把盒子往前推了推,推到宁晚面前。

“这个,给你。”我看着宁晚,认真地说。

宁晚的脸刷地一下红了,手足无措地看着我,又看看林清也,显然没明白我的意思。

林清也的尖叫声划破了办公室的安静:“沈颂!你疯了?!你把给我的东西给别人?给这个女人?!”她指着宁晚,眼神充满敌意。

“给你的?”我笑了,笑得有点冷。“林清也,这本来是想给你的。但现在,我觉得你不配。”

我拉开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了一份文件。不是项目计划,是离婚协议书。我已经找律师拟好了,只是还没想好什么时候给她。

我把文件推到林清也面前。“看看吧。签了字,我们两清。”

林清也看到那几个大字,瞳孔猛地收缩。她拿起文件,快速地翻了几页,脸色越来越白。

“离婚?沈颂你疯了?!”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嘶哑,“为了这个女人?为了给一个助理?你真以为我怕你?!”

她把文件摔回桌上,指着我,指着宁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手里的这个项目,跟我们公司有合作!离开了我们,你的项目根本做不下去!你敢跟我离婚,我就让你的公司破产!”

陆砚辞在旁边没有说话,但唇角的弧度说明他很乐见这一切发生。

项目?破产?我看着她那副威胁的嘴脸,突然觉得,这段感情真是彻底地,一点温度都没了。

“林清也,”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公司的项目,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靠自己做的项目,没有任何人能威胁得了。”我看向陆砚辞,“至于有些人,靠抄袭别人的设计,靠女人的裙带关系混日子,小心哪天,什么都没了。”

陆砚辞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沈颂,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林清也仍然不肯罢休,她似乎觉得我只是在闹脾气。

“机会?”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目光锐利。“是你一次次,亲手把所有机会都毁了。现在,请你带着他,立刻离开我的公司。否则,我就叫保安了。”

我的语气很平静,但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林清也大概是看出了我不是在开玩笑,她还想说什么,但被旁边的陆砚辞拉住了。

“清也,算了。”陆砚辞低声说,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他们俩终于走了,走出办公室,林清也的哭闹声还隐约传来。办公室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我和宁晚。

宁晚手里还拿着那个戒指盒子,脸颊微红,低着头。

“沈总,这个……”她小声说。

“放着吧。”我揉了揉眉心,感觉筋疲力尽。把那个原本要给林清也的戒指给宁晚,确实是我一时冲动。但那一刻,我就是想做点什么,彻底斩断和林清也的一切。而宁晚,正好在我身边。

接下来的日子,我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里。那个被林清也用来威胁我的项目,我势在必得。宁晚这段时间一直在帮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投入。她会提前帮我准备好所有资料,提醒我各种会议时间,甚至在我忙得忘了吃饭的时候,悄悄地把饭送到我桌边。

我加班到很晚,宁晚也陪着。有一次,我看见她手里拿着一束玫瑰。就是我上次在花店门口,林清也扔掉的那束。我当时气急了,买了这束花想扔掉,结果还是没忍心,带回了公司,随手丢在了角落。

宁晚竟然把它捡回来了,放在一个小小的花瓶里,细心地修剪了枝叶,换了水。虽然已经有点蔫儿了,但在她的照料下,竟然还有几朵顽强地开着。

看到那个小花瓶里的玫瑰,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意。这么久以来,我只顾着看林清也,追逐她的身影,却忘了身边,还有一个人,一直在默默地付出,默默地照亮我生命中的角落。

项目推进得很顺利。在宁晚的协助下,我们拿下了这个重要的合作。签合同那天,我约了合作方在一家高级餐厅吃饭庆祝。

我在公司门口等宁晚一起去。她换了一件素色的连衣裙,很衬她的气质。她平时总穿职业装,突然这么一看,我才发现,她其实长得很好看,只是平时太低调了。

晚宴进行得很顺利。觥筹交错间,我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林清也和陆砚辞竟然也在。他们坐在另一桌,林清也好像精神不太好,但依然努力地维持着体面。

陆砚辞端着酒杯,穿梭在人群中,一副社交达人的样子。

晚宴进行到一半,主办方请了几位在设计领域有突出贡献的人上台分享。陆砚辞是其中一个。他拿着话筒,侃侃而谈,讲到自己的设计理念,讲到他对时尚行业的看法。听得出来,他准备得很充分,口才也很好。

然后,他说到他最近的一个得意之作,一个服装系列的设计稿。他让工作人员把设计稿展示出来。

大屏幕上出现了几张图。我旁边的宁晚,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不是林清也之前的设计稿吗?那个她熬了几个通宵才完成,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说是被公司毙掉,没有发布的系列?

我看向林清也,她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死死地盯着大屏幕,眼神里是难以置信的愤怒和痛苦。

“这个系列,”陆砚辞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是我在回国后,结合国内市场和国际潮流,全新创作的。它凝结了我对设计的热情和对美的追求……”

他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但林清也已经坐不住了。她猛地站起来,指着大屏幕:“你胡说!那不是你的!那是我的设计稿!”

全场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林清也。

陆砚辞停住了演讲,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无辜。“清也,你喝多了吗?这是我的作品。你是不是搞错了?”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瞬间就把林清也推到了“醉酒闹事”的尴尬境地。

“我没喝多!陆砚辞,你无耻!”林清也情绪激动,声音带着哭腔。她试图冲上台,被旁边的人拉住了。

就在这时,大屏幕上的画面突然切换了。不是陆砚辞展示的设计稿,而是一些零散的、看起来很粗糙的草图,还有一些模糊的聊天记录截图。仔细一看,那些草图上面,有明显的“陆砚辞”的签名。而聊天记录里,是一些关于“借鉴”、“修改”的讨论,但内容指向性非常明显。

这……是什么情况?

我看向宁晚,她冲我眨了眨眼睛。我突然明白了。在项目合作的过程中,宁晚利用她的细心和一些技术手段,找到了陆砚辞抄袭的证据。也许那些“被公司毙掉”的设计稿,根本就是被陆砚辞拿去修改,然后据为己有了。

大屏幕上的证据虽然零散,但在场的都是业内人士,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陆砚辞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变得铁青。

林清也看到这些,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知道这些证据的意义,知道陆砚辞这次是彻底栽了。而她,因为力挺和帮助一个抄袭者,在这行的名声也算是彻底毁了。

她突然转过身,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最后的希望。“沈颂……帮我……”

她向我伸出手,像是溺水的人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我没有动。我看着她那张写满了慌乱和后悔的脸,心里没有一丝快感,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帮她?她为了陆砚辞,亲手把我推开,现在落魄了,又想起了我?

“林清也,”我平静地看着她,摇了摇头,“你现在的一切,是你自己的选择。”

陆砚辞趁着混乱,想悄悄溜走,被几个认识的同行拦住了,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宁晚站起身,走到我身边,很自然地挽住了我的胳膊。她冲着林清也的方向,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周围的人都听见:“沈总,合作已经成功签约了。我们回去庆祝吧?”

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正是我们刚刚签好的合作协议。这是最好的证明,证明我的公司,我的项目,跟林清也和陆砚辞,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林清也看到宁晚挽着我的胳膊,听到她的话,眼神瞬间变得怨毒,她恶狠狠地瞪着宁晚,仿佛这一切都是宁晚造成的。

“走吧。”我对宁晚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我带着宁晚离开了晚宴现场,身后是林清也绝望的哭喊和陆砚辞被人围堵的难堪。

林清也后来的日子过得很不好。陆砚辞的抄袭事件闹得沸沸扬扬,他彻底身败名裂,据说还被告了。林清也因为和他牵扯太深,又被爆出一些她知情不报、甚至协助陆砚辞的证据,彻底在圈子里待不下去了,丢了工作。

她来公司楼下找过我几次,蓬头垢面,再也没有了过去的傲慢和光鲜。她哭着求我原谅,说自己知道错了,说她心里还是爱我的。

我站在公司大楼门口,看着她那副样子,心里没有任何波澜。爱我?她爱的是那个会对她有求必应,永远把她放在第一位的沈颂。而不是现在的我。

“林清也,”我看着她,平静地说:“一切都结束了。”

她还想说什么,宁晚这时走了过来。她没有看林清也,只是很自然地站在我身边,递给我一杯咖啡。

“沈总,会议时间快到了。”她小声提醒我。

林清也看着宁晚,眼神充满了嫉恨。“就是你!是你害了我!”

宁晚听到这话,终于抬起头,看向林清也。她的眼神很清澈,没有一丝畏惧,也没有一丝得意。

“林小姐,”宁晚的声音很平静,“是你自己亲手把一切都毁了。沈总对你有多好,你真的知道吗?这八年,他身边一直是我,看着他为你付出一切。你从来都没有珍惜过。现在,他找到了真正值得他去爱的人。”

说完,宁晚转过头,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光芒。

“沈总,我……”她好像有点犹豫,但又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喜欢你。喜欢了八年。从你那时候帮助我高考,让我有了继续读书的机会开始,我就喜欢你了。”

八年前?我那时候刚创业,公司很困难。有一次,一个老员工的孩子考大学,家里困难,我当时也没想太多,只是随手拿了一笔钱,给那个孩子交了学费,还给了点生活费。后来知道,那个孩子就是宁晚。她当时在公司做兼职,给一些简单的数据录入工作。

我竟然忘了这件事。或者说,我从来没觉得那是什么大事。

我看着宁晚,她眼睛里带着期待和忐忑。喜欢了八年……在我心里眼里只有林清也的时候,她一直在旁边。

我伸手,握住了宁晚的手。她的手有点凉,但很真实。

“宁晚,”我说,“谢谢你。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我停顿了一下,然后认真地说:“

我也喜欢你。”

我和宁晚在两年后结婚了。婚礼很简单,只请了一些亲近的朋友和公司的同事。宁晚穿着一件自己设计的婚纱,很漂亮,眼睛里闪着幸福的光芒。

婚礼当天,我看到林清也出现在门口。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瘦了很多,神情憔悴。她没有进来,只是站在那里,远远地看着。

我走到她面前。她看到我,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沈颂……”

“你来了。”我说。

“你……你真的结婚了?”她的声音很轻,带着难以置信的痛苦。

“是。”我没有回避她的目光。

她哭得更厉害了,肩膀抽搐着。“沈颂,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

她伸出手,想要抓我的衣袖。

我退后了一步,避开了她的手。

“林清也,”我看着她,语气平静但坚定,“我已经不是四年前的沈颂了。你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林清也了。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她看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一样。她大概没想到,我真的可以这么绝情。

“我祝福你。”我说完,转身走回了婚礼现场。

林清也站在那里,看着我和宁晚完成仪式,看着我们接受大家的祝福。她哭得几乎站不住,最后被一个朋友扶着离开了。

后来的日子,我和宁晚的事业越来越好。她不仅在公司帮我,自己的设计工作室也做得风生水起。我们一起旅行,一起看电影,一起做饭。生活很平淡,但很踏实,很幸福。

我听说林清也后来一直一个人,也没有再从事设计行业,生活过得很落魄。她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像是一个彻底消失的影子。

很多时候,我在深夜醒来,会想起过去四年,想起林清也,想起那些痛苦和挣扎。但我已经不会再觉得心痛了,只觉得像是在看别人的故事。

感情,不是无止境的消耗和索取。它需要回应,需要珍惜,需要两个人的共同努力。当一个人肆意挥霍,把另一个人的真心当作理所当然的时候,失去,是必然的结果。

而那些默默陪伴,那些在黑暗中点亮微光的人,才更值得被看到,被珍藏。

我转过身,拥抱了身边的宁晚。她的睡颜很平静,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我知道,我找到了我真正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