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被退婚九次,她转身强娶疯王爷

发布时间:2025-05-15 15:00  浏览量:8

【冤家夫妻欢乐多,脑子留下后方可阅读。】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凤家嫡女凤瑶神武不凡,封神威女将军,赐婚丞相之子,即刻完婚。”

“丞相府来报,凤家嫡女凤瑶性情顽劣品行不端,丞相之子请旨和离,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凤家嫡女凤瑶英姿刷爽女中豪杰,赐婚太尉之子,即刻完婚。”

“太尉府来报,太尉之子自请和离,自此男女陌路死生不复相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一个又一个宣读圣旨的的太监堵在了长安街,带来一封封赐婚的圣旨,随即是各大官家请旨和离的炸裂消息。

从丞相之子,太尉之子,侍郎之子到最不起眼的七品官员之子。

短短半个时辰,燕国的第一女将军凤瑶被赐婚九次,也被和离九次。

“凤将军,圣上说只要您交了兵权,自废武功,这大燕国的皇后定是您囊中之物。”

拿着最后一道圣旨的太监弯着腰,传达着皇帝萧玄策的意思。

“本将军若是拒绝,高公公手里的圣旨莫不是要诛了我凤家满门忠烈?”

一袭红衣劲装英姿飒爽,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女子凤眸微挑。

仅一眼,吓得高公公退后一步。

“既然凤将军拒绝,老奴便遵从圣上旨意宣旨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凤家嫡女凤瑶天姿国色,赐婚安王萧锦言为妃,即刻完婚。”

又是熟悉的赐婚圣旨,但圣旨内容从太监口中滚出来的刹那,周遭瞬间死寂一片。

赐婚谁?

是那个性格乖张,嗜血狂躁,动不动就砍人脑袋,还娶了一百八十房妾室的疯子——安王萧锦言?

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凤家的女将军和安王是不死不休的宿敌。

一旦凤瑶成了萧锦言的王妃,如同天雷勾地火,一山怎容二虎……

“凤将军,只要您应了圣上的几个小小条件便是大燕国最尊贵的女人,再说舞刀弄枪都是爷们干的事情,女人家天生便是相夫教子的存在,您何必违背三纲五常和圣上置气呢。”

高公公壮着胆子好言相劝。

啪!

凤瑶手执长鞭,一鞭卷走了高公公手里的圣旨。

“劳烦公公转告圣上,三日斋戒沐浴后,臣定会进宫感谢圣上赐婚。”

目不斜视,凤瑶纵马前行。

此时,有风吹过,吹红了眼。

即便那张绝美的脸上一副淡漠的神色,可紧握着圣旨的手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

三年前,父兄皆战死沙场,凤家失去了最后的依靠,一度走向没落。

当时还是太子的萧玄策为巩固自己的地位,退婚将军府,娶了丞相之女为太子妃,失去父兄又成为京都笑柄的她几度自杀。

可看着只剩下老弱妇孺孤儿寡嫂的凤家,万念俱灰下的她决定远赴战场,身为凤家人,即便死也要死在战场上。

三年期间,她率领凤家军一路从天元城杀到玉门关,收三十三城,让漠北匈奴不敢来犯。

如今天下太平,登基为皇的萧玄策召她回京,又连下十道圣旨,逼她交出凤家兵权,自废武功。

一旦交出兵权,凤家老弱妇孺将再无庇护,凤家男儿们用性命厮杀出来的百年荣耀也将不复存在。

呵~

一个毫无实权的皇后之位,怎比得上手握三十万精兵的权利掌控者。

萧玄策还当她是三年前任人拿捏的将军府嫡女?

不就是嫁给一个种马疯子么。

她嫁便是。

大燕习俗,打了胜仗的将军需斋戒沐浴三日,洗去杀气,以免冲撞龙威。

实则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敲打。

凤将军府。

凤家人还未从凤瑶凯旋归来的喜悦中回过神,便被圣旨赐婚给安王的消息惊得呆立在原地。

“不能嫁,你与那萧锦言水火不容,嫁过去定是受他万般磋磨。”

凤母拍案而起。

向来和善的妇人愤怒到颤抖。

“瞧我凤家无男儿郎,竟如此羞辱凤家孤儿寡母,岂有此理!就算娘亲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嫁过去遭人祸害。”

三年前她护不住女儿,让凤瑶去往边关九死一生,三年后做母亲的绝对不会让女儿再次深陷泥潭。

“母亲。”

退下戎装,换回大家闺秀装扮的凤瑶美的倾国倾城。

一拢湖蓝色云纹锦衣衬托出她婀娜多姿的身线,既有世家小姐的贵气柔美,又有驰骋沙场的勃发英气。

两种毫不相干的气质在她身上完美的融合。

“圣旨赐婚不得不从,只要不进宫,嫁谁都一个样子,即便是萧锦言。”

凤瑶不用解释太多,她相信母亲知晓其中道理。

“可是,萧锦言他……”

凤母没有把萧锦言他是个疯子的话说完整,她又怎会不懂女儿的定夺。

“若是你父兄还活着,定会为你遮风挡雨。”

眼泪扑簌簌落下,道不尽的哀愁。

“夫人,大小姐……外面有个自称安王府妾室的女子赖在门前不走,还说……”

管家凤伯 顿了顿,咬着后槽牙才说出那些个糟心窝子的话。

“说王爷在床笫上的功夫勇猛,怕大小姐嫁过去伺候不好王爷,她来教教大小姐怎么伺候爷们。”

“好一个烂心眼子的玩意,凤伯,把人打出去!”

凤母一听更是气炸,自家女儿还没嫁过去,一些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就来凤家下马威。

“冲我来的,此事只能有我来处理。”

凤瑶拦住凤伯。

她刚回凤家不过两个时辰,又是十道赐婚圣旨,又是安王府妾室上门挑衅。

想看她吃瘪求饶?

呵~

她早就不是三年前哭哭啼啼的小姑娘了。

吱嘎——

凤将军府大门缓缓开启。

众人视线中,只见一道亮丽的身影缓步出现,美的让人忘了呼吸。

此时,站在将军府门前的安王府妾室回过神,柔弱的身姿朝着凤瑶盈盈一礼。

“妾是安王府十七姨娘,见过凤姐姐。”

不等凤瑶开口,丰乳肥臀的十七姨娘故意拔高音量,用周遭人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凤姐姐常年带兵打仗,男女床笫之欢上的事情想来一窍不通,妾担心凤将军不解风情,便擅自做主来教教凤将军如何取悦男人,也方便咱姐姐妹更好的伺候王爷。”

十七姨娘刚说完话,白皙的脖子便被玉骨鞭紧紧地缠绕了三圈,勒的她脸比猪肝直翻白眼。

啪——

长鞭一挥,随着鞭子甩出的力道,人飞出十米远。

“姐妹?我堂堂凤家嫡女,圣上亲封神威女将军,你不过一介卑贱的妾室也敢与本将军相称姐妹。”

一袭蓝衣,手执长鞭,冷眸睥睨,短短一句话迸发出来的傲骨和气场,震煞全场。

周遭本想看凤家笑话的看客一个个屏住呼吸。

这就把人给打了?

明明三年前还是一个被太子退婚,任人取笑凤家嫡女。

只是三年不见,怎变成了人人畏惧的女杀神。

“王爷,凤家姑娘脾气也太差了吧。”

远处阁楼二层,主仆二人将凤将军府门前发生的一幕幕尽收眼底。

侍卫李天策瞧了一眼进气多出气少的十七姨娘,砸吧砸吧嘴。

“怕是活不成了啧啧啧~~话说圣上安的什么心思,怎么下旨让凤家姑娘嫁给王爷了,明知您和她俩人……”

还要说什么的李天策瞧见自家爷上扬的唇角,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再三确认后吓得后退两步。

“将十七姨娘的尸体丢到乱葬岗。”

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冰冷的唇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弧度。

萧锦言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深邃的眸光追寻着凤瑶的身影移动。

“小凤瑶,又见面了。”

“大小姐,怎么了?”

踏入将军府的凤瑶脚步一顿,回过身看向某一个方位。

即便转瞬即逝,她也感知到了那道危险的目光。

不同于混迹在人群中的暗探,那目光像鹰隼如恶狼,似要将她拆骨入腹。

漠北的拓拔野?

还是南疆的蛊蚩?

凤瑶将三年来她在战场上打败的敌人都想了个遍。

萧锦言?

凤瑶立即否决了这个想法。

三年前离开京都之时,她杀了萧锦言最爱的女人。

如果是萧疯子,以他的阴狠疯批睚眦必报 的性格,在城门口的时候二人便兵戎相见。

除此之外,会是谁呢。

话说回来,那疯子只派了十七姨娘来挑事儿,不像他的作风。

是夜。

正浸着温泉水闭目养神的凤瑶,被门外的敲门声惊扰。

凤家女暗卫以春单膝跪地。

“主人,安王给您送来了十个妾室。”

凤瑶秀眉微微蹙起,等待以春下文。

“安王的人说,主人您舟车劳顿,遂派十个妾室来服侍主人,若主人不喜欢杀了卖了便是,而且……”

以春双手高举。

“安王还送来了一件带着机关锁的锦盒,说是只有主人知晓机关锁的密码。”

锦盒是纯木质的材料,外面包裹着金银,还镶嵌着华贵的珠宝。

随随便便扣下来一颗珠宝都价值连城。

确认无毒后,凤瑶接过锦盒,也不管什么机关密码直接暴力解锁。

只见一分为二的锦盒里,藏着一件绣着凤尾花的紫色小衣,小衣旁边安安静静躺着一块沾了血的卷帕。

在看到两样物件后,一瞬间,凤瑶眸中杀意瞬间涌起 。

“主子,安王为啥送你这些东西?”

一侧,服侍凤瑶沐浴的娃娃脸女暗卫以冬开口,她不明白安王送主子女人家的小衣和 一块有血的卷帕做什么。

“以冬。”

暗卫以秋给了以冬一个闭嘴的眼神,没看见主子脸色不好么,还问。

“下去休息吧。”

“是,主子。”

以春,以秋和以冬三人退出浴池,只留凤瑶一人。

温热的泉水划过肌肤,但抚平不了心中越发烦躁的情绪。

尤其是三年前一幕幕不堪回首的画面出现在眼前,想要杀了萧锦言的冲动更是浓烈。

三年前,决定前往边境的前一个晚上,她得到了阿兄遗腹子出现在了上京的消息。

即便知道是陷阱还是前往了望春楼一探,却不曾想到凤家内部出现了细作把她卖了。

中了烈性药的她连杀十七人后,追踪最后一名杀手来到了安王府。

那女杀手,正是安王府最受宠的小妾。

杀红了的她冲入安王府逼问阿兄遗腹子的下落,谁知那宠妾服毒自尽。

就在此时,药效癫狂到无法控制……意识模糊间强上了萧锦言。

至此,两人之间的梁子更深。

三年中,每每战事前夕,萧锦言总会督军来边境军中作乱一番,扰的军心不宁。

而她,则月月八百里加急参萧疯子一本,让他也没有好果子吃。

如今,萧锦言吃定了她会嫁给他为妃,来抵抗萧玄策动凤家兵权的这件事情。

又是派十七姨娘当众上门挑衅,又是送十个侍妾,更是拿了当日遗落在安王府的小衣和……沾染了处子血的卷帕来恶心她。

疯子不愧是疯子。

不过,就这?

“以春。”

“属下在。”

“挑一些精壮补肾的药材,要喂牲口的那种,明日一早敲锣打鼓送到安王府,就说本将军送给他的回礼。”

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刺激她。

呵~

她早就不是三年前脸皮子薄的凤瑶了。

翌日。

安王府门前敲敲打打,好不热闹。

以春将一盒又一盒高档补品搬下马车,并且精准到数目礼唱着礼品单的药材明细。

药是好药,但听着越发怪异。

周遭一些懂行的嘀咕了一句。

“这些不都是给牲口发情的药么,凤将军怎么送这些玩意给安王?”

“爷,凤将军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李天策瞅着一大堆牲口药愁的挠脑袋,他们安王府的爷们一个个体力杠杠的,后院的牲口都硬的直撞墙,哪用得上这些。

“凤将军的礼物,本王收了。”

一拢玄色长衫加身,更是衬托出男人伟岸修长的身姿。

萧锦言生的是面冠如玉,棱角分明的脸仿若是造物主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惊为天人。

偏偏,那儒雅君子的风骨中,眉眼间尽是摄人心魄的霸气,阴鸷,疯邪。

“顺便回你们主子,本王行不行,她最是清楚。”

凉薄的唇角勾出一抹暧昧不明的笑意,让人遐想连篇。

不过一个时辰,也不知道哪个糟心的碎嘴子多言,安王萧锦言和神威女将军凤瑶有过旧情,甚至还生出了孩子的事情传遍了上京城大街小巷。

自然,这话也传到了丞相府三小姐的耳中。

正在绣花的秦楚楚动作微微一顿。

“奴婢还听说,圣上给了凤瑶拒婚的机会,只是那凤瑶偏选择嫁给安王为妻,啊~~~”

传话的丫鬟惊叫一声,一根绣花针已经深深地没入手臂,疼得她冷汗涔涔。

“三小姐饶命,三小姐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嚼舌根。”

“怕什么。”

秦楚楚搀扶起满眼惊恐的丫鬟,面色和善的微笑着。

“想个法子告诉我那脑子不好使的嫡姐,凤瑶一定会撼动她贵妃的位置,圣上甚至会许诺凤家皇后的凤位,为了秦家也为了她自己,切莫要让凤瑶活过三日斋戒进宫面圣。”

“是,奴婢一定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

看着丫鬟仓皇离去的背影,秦楚楚深埋眼底的阴狠笑意更浓。

凤瑶,就算你活着回来又如何?

三年前你成不了太子妃,三年后你依旧当不上安王妃。

萧锦言,只能是她的。

凤瑶知道此次回京,必然凶险万分。

但既然选择回京,便做好了应对危险的准备。

只是,一大早晨就生出了麻烦。

“主人,属下无能。”

以春一个头两个大,瞧着眼神都有些涣散了。

“你这是怎么了?”

凤家军无论男女,都是从沙场上历练出来的精兵强将,面对尸山血海也绝不会退缩半步。

以春更是凤家军的精锐,还有什么事情是她搞不定的。

“您看看就知晓了。”

再多解释也是苍白,以春走在前,带着凤瑶来到了凤将军府后宅别院。

还未走进院子,就听到一声声血气十足的高亢女声互相争吵。

“凭什么你住那间屋子,咱们都是王爷送来伺候主母的妾室,别以为自己个儿高贵多少。”

“我就要住着间屋子,有本事你来打我,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老娘创死你。”

“你来创死我,来来来,谁不来谁就是下九流生的腌臜玩意。”

“你骂谁下九流,你个克父克母的丧门星。”

争吵声不断,越吵越烈。

“昨晚上就开始吵,一直吵到今儿早晨,属下怎么劝都没用。”

虽然同是女子,但以春不懂,为了一间房子吵一个晚上,这有什么好吵的?

“是主母。”

此时,有妾室看到了凤瑶,一改方才泼辣的模样,扭着盈盈一握的腰肢跑了过来。

“主母,妾自小身子弱,住不得背阴的房子,偏偏有些人欺辱妾身,还请主母为妾身做主。”

“主母您莫要听信她的话,那屋子是妾身看到的,她偏要拿乔抢了去。”

二人继续为一间房争吵不停,互相泼脏水,吵得凤瑶耳朵嗡嗡作响。

她算是明白以春为何一脸的生无可恋了。

“备马车,你们所有人上车。”

“主母……您要带我们去哪里。”

正在吵架的妾室二人心底没来由咯噔一下。

下一瞬,十个妾室扑通跪地,满眼惊恐。

“主母饶命,妾身知错了,求您不要把妾身送回安王府,妾身会没命的。”

她们是被爷送出来的玩意,要是再被送回去,下场唯有一死。

可任由妾室们如何求饶,还是逃离不了被塞进马车的命运。

马车上,一众绝色美娇娘面如死灰。

“早知如此,我便不和你争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我都逃不过乱葬岗野狗食尸的下场。”

妾室自嘲一笑,只希望自己来世能托生个好人家。

凤瑶骑着马走在前,自然没听到女人们说什么。

当走到一间珠宝首饰铺门前时,她侧身下马,示意以春将十人叫下车。

“凤将军,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珠宝铺掌柜恭敬上前。

“把所有好看的珠宝首饰都拿出来,你们随意挑,喜欢什么拿什么,当做本将军送你们的见面礼。”

“主母,您要送给咱们这些贵物件?”

十九姨娘一脸不可置信,指了指小厮不断端出来的托盘,托盘上,一件件金银珠宝在阳光下闪动着耀眼的光芒。

“您不是要将我们送回王府么?”

十九姨娘继续问,也问出了其余九个妾室的心里话。

“既然安王把你们送给本将军,便是凤府的人,只要心思端正本将军自然不亏待你们,但若有不正之心,杀!”

杀之一字,凤瑶眼眸寒冷,冷的人骨头都打颤。

妾室们纷纷跪地,赌咒发誓自己绝不会去做下三滥的事情,生是凤家的人死是凤家的鬼。

“起身吧,喜欢什么便拿什么,回去让以春安排你们一人一间向阳的院子。”

“妾身多谢主母。”

凤瑶喝着茶,看着挑选首饰的女人们,唇角向上勾起一抹弧度。

萧锦言堂而皇之送给她十个妾室,上京城百姓们无一不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但她既没有将人发卖,也没有把人打死,而是带着妾室们招摇过市,给她们买昂贵的珠宝,让她们居住舒服的宅院。

无一不体现了未来的安王府主母大度的好名声。

“以夏。”

“属下在。”

“咱们凤家太穷,把账单送去安王府,就说本将军向未来的夫君借点钱花花。”

“主人英明。”

安王府,书房。

看着一列长长的账单,什么胭脂水粉,什么金银珠宝,什么绫罗绸缎,李天策眼睑直抽抽。

“爷,凤将军这是要干啥,三万七千两白银……那可是三万七千两白银啊!!!!”

“小,凤,瑶。”

萧锦言薄冷的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修长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桌面,发出咚咚有节奏的声响。

“三年前睡了本王你只留下三两七钱,如今为了旁人花费三万七千两。好,很好!”

凤瑶是故意的。

三年前事情发生的那一晚,她将身上仅有的三两七钱扔给萧锦言,当做嫖资。

三年后,萧疯子敢用她遗落的小衣和处子血来羞辱她,她为何不能用三万七千两的数目羞辱回去。

哼!

凤将军府。

十个妾室被重新安置在各自的院子里,凤母还是有些担忧,毕竟人都是从安王府出来的,难免会有二心。

“母亲放心,也都是一些苦命的女子,只要她们安稳我便留她们住下。”

“苦了你了,偌大的凤家要你一个人来支撑。”

凤母苦笑着,温热的手掌抚摸着女儿的脸颊,欣慰的同时心中也是难过的。

从小呵护着的花朵,要经历何种她所想象不到的艰难困苦,才能成长为今日震慑四方的女将军。

“母亲,嫂嫂的病好些了么?”

“阿卿还是老样子,偶尔清醒,大多是还是糊涂的。”

提起凤家长嫂,凤瑶心底五味杂陈。

三年前,父兄战死沙场,同月月底,长嫂生产之时贼人趁着凤家内乱偷走尚未满月的侄子。

失去丈夫儿子和孙子的母亲一病不起,长嫂也受到了刺激,自此疯疯癫癫。

可厄运专挑苦命人,麻绳专挑细处断。

凤家旁系联合政敌施压,当时还是太子的萧玄策退了婚,致使凤家更是一落千丈。

万念俱灰的她只得孤注一掷,前往边境执掌凤家军。

万幸,她活着回来了。

“母亲,我一定会找到昭昭。”

“娘信你。”

——

是夜。

一道道黑影出现在凤将军府书房外。

黑衣杀手互相打了个眼色,一人捅破窗户纸放迷烟。

待到屋子里没了声音后,为首的黑衣人一声令下,七人持刀冲入书房。

当看到桌案上趴着的凤瑶之时,男人手起刀落。

“凤将军也别怪咱们,要怪就怪你挡了贵人的路。”

啪!

不等男人长刀落下,便被玉骨鞭缠住,下一秒,刀身断裂。

“磨磨唧唧,下次杀人直接一些。”

砰砰砰!

闯入书房的黑影被一个个踹飞,刚想起身逃离,又被以春以夏以秋和以冬四人死死踩在脚下。

七人见任务失败,不等以春阻止,几人直接咬破牙齿中藏着的毒药转瞬毙命。

“宫里的侍卫,是秦贵妃的人?”

以秋摘下侍卫腰间的信物,她是知道一些主子的陈年旧事。

当年若不是秦家从中作梗,主子早就是萧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皇后。

如今主子德胜归来,秦贵妃担心皇帝和主子之间旧情复燃,遂派来了杀手以绝后患。

哼!

背信弃义的狗皇帝给主子提鞋都不配,复燃个屁。

“太明显了。”

凤瑶清扫了一眼杀手的尸体,无论说的话还是身上的信物,分明是要告诉她幕后之人是谁。

“没人比秦贵妃更希望我嫁入安王府。”

只要她活着嫁给萧锦言,不仅能断了萧玄策立她为后的念头,还能看她与萧疯子自相残杀。

所以,今晚上夜袭将军府的杀手,是有人借用秦贵妃的手来除掉自己。

会是谁。

是昨天那道目光的主人?

秦相府,汀兰苑。

“人都死了?”

透亮的烛火下,秦楚楚痴迷的触摸着绣帕上的一对鸳鸯。

其中,一只鸳鸯旁写着自己的名字,另一只鸳鸯旁边则写着萧锦言三个字。

“回三小姐,前往将军府的七名杀手都死了,七人腰间均挂着宫中侍卫的腰牌,想来凤瑶定会以为杀她的人是贵妃娘娘。”

“办的不错,赏你了。”

秦楚楚扔给丫鬟一锭金元宝。

“多谢三小姐赏赐。”

“可凤瑶还活着。”

秦楚楚放下手中绣着鸳鸯的卷帕,声音柔柔,笑盈盈的看着丫鬟。

“明日便是她斋戒沐浴的最后一天,凤瑶不死,这锭金元宝便与你做棺材钱吧。”

斋戒沐浴第三日。

“主子,安王府的侍卫求见。”

以夏白了一眼李天策。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长得猥琐又招人烦。

李天策也还给以夏一记白眼。

他可记得,昨儿就是这个男人婆送的账单,害的王府一下子没了三万七千两白银。

“何事。”

凤瑶很忙,并未抬头去看李天策。

“回将军,王爷让属下送来两个消息。”

“讲。”

“昨日夜袭将军府的杀手来自嗜血阁,雇佣杀手的则是官家的一个丫鬟。”

李天策见凤瑶不为所动,想来是查到了杀手的线索。

正如李天策所想,杀手死亡的两个时辰后,凤瑶便查明了那七人来自臭名昭著的杀手组织嗜血阁。

但如何审问也问不出幕后之人,索性,将嗜血阁灭了门,也算除了一大祸害。

“第二个消息,三年前将军府内乱之时被偷走的凤家嫡长孙已经有了下落……”

一阵风吹过,下一瞬,凤瑶近身到李天策面前。

即便是女子,周身散发着的威压也深深地压迫着他得身心。

不愧是王爷命中宿敌。

“怎得?萧锦言想用昭昭的下落威胁本将军退婚么。”

一字一句,字字句句冷冽如冰。

明明是一张美到惨绝人寰的脸,此刻却冰冷的令人心惊。

“回去告诉你家王爷,圣旨赐婚他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别妄想用昭昭来撼动本将军的底线,滚。”

砰!

李天策赶出了将军府大门外。

他张这个大嘴,肚子里剩下的话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临走还被以夏那个男人婆踹了一脚。

不是。

王爷交代的话他还没说完,回去要如何复命?

安王府,书房。

李天策一字一句详详细细,从神态到语言详详细细复刻了凤瑶当时的现状。

“属下可真诚的去送消息,可凤将军误以为您用昭昭小少爷威胁她退婚,属下还负了伤。”

转过身,李天策展示自己腰上的鞋印,也就是他,换旁人早被以夏踹散架了。

“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看来小凤瑶是吃定本王了。”

萧锦言笑着,笑的春风得意,也笑的人脊背寒意岑岑。

“将凤将军送给本王的补药全部泡酒,待到大婚那日,本王要和凤将军共饮个痛快。”

“?????”

李天策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珠子。

那可是牲口用的催x药。

爷您要干啥?

就算恨极了凤家嫡女三年前强睡了您,爷您也不能伤人一千自损八千八啊。

三思啊!

……

凤将军府。

“岂有此理。”

越想越气,凤瑶摔碎手中茶盏。

三年来尸山血海的历练,造就了凤瑶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心理素质,可偏偏某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让她失了稳重。

如若不是为了牵制萧玄策保护凤家,她岂会任人羞辱胁迫,早就提剑冲到安王府斩下萧疯子的项上狗头。

“萧锦言,你给我等着!!!”

“主子,安王殿下为什么要告诉您杀手的幕后之人是谁,为啥要知会您昭昭少爷的下落,安王殿下是不是喜欢主子呀?”

娃娃脸以冬一脸真诚的开口问道,尽管以夏以最快的速度伸手捂着她嘴巴的时候,可话还是滴里嘟噜的说出了口。

“闭嘴。”

主人和安王的事情人所皆知,是不死不休的宿敌。

死孩子跟在主人身边三年,怎么还是一点脑子部长。

“人家不懂吗,安王又是送小衣,又是送姨娘,还送沾染血的卷帕,还送消息,这么殷勤……安王分明就是喜欢咱们主人。”

“以冬!!”

以夏一个没留神,又让以冬问出心中不解。

“……都下去吧。”

凤瑶揉了揉眉心,要不是以冬是她从死人堆里亲手刨出来的,定会认为这孩子是萧锦言送到自己身边的卧底。

咻——

忽然间,一道破空声响起。

侧身避开,破窗而入的弩箭险些刺入凤瑶心脉。

只见箭尾处,悬挂着一封沾了人血的书信。

“子时,望春楼,凤昭。”

凤瑶来到了望春楼。

如三年前一样,上京第一楼依旧繁华热闹。

“凤将军,这边请。”

小厮点头哈腰的走上前,似乎早就知道凤瑶要来,引领着人上了二楼雅间。

“就是这里了。”

走到二楼最豪华的一间房,还未等小厮转身离去,。

下一瞬,一支弩箭从门内飞射而出,笔直的刺入小厮心脏。

前一刻还鲜活的生命此刻已经成了一具尚有余温的尸体,血流了一地。

“恭迎凤将军,奴家已经备好了宴席,凤将军请进。”

关闭的房门缓缓开启,女子娇滴滴的魅惑声音传入凤瑶耳中,伴随着一股异样的香气扑面而来。

“主人小心。”

以夏护在前,谨防随时会发生的危险。

以春,以秋,以冬三人分别护着左右和后方。

“无碍。”

无视死去的小厮,凤瑶踏入雅间。

一眼能望到头的房间,衣着清凉的蓝衣女子怀抱琵琶,看到凤瑶之时,她起身盈盈一礼。

“奴家翠芝,久仰凤将军威名,特此在望春楼备下薄酒款待凤将军……”

“同样的话三年前已经说过一次了。”

直奔主题,凤瑶没心情和这群人多浪费唇舌。

“呵呵,凤将军快人快语真是性情中人,奴家喜欢。”

悠悠起身,女子扶唇轻笑,神态娇媚可人。

“奴家知晓将军一直都在寻找昭昭小公子的下落,心中倍感同情,也是巧了,前几日寻得了昭昭小公子的下落,便想着将军思亲心切,千里迢迢来了上京城告知您这个消息,只是……”

眉眼挑起,女子拨动着手中的琵琶弦,迷惑人心智的琵琶音入耳,凤瑶只觉脑海似有热浪在翻涌不停。

“只是什么。”

瞧着凤瑶眼神逐渐失去了焦距,蓝衣女子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神威女将军不过尔尔,还不是被魅音摧毁了神智,任由她拿捏。

“只是你得需在大婚之日杀了萧锦言,剖开他的胸腔剜出他得心脏,最后畏罪自杀。”

“好……”

木讷的应了一声,凤瑶点着头,形同一句被催眠了的提线木偶。

“昭昭,昭昭。”

“哈哈哈哈,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那个小畜生,凤将军可真是好骗。”

蓝衣女子笑的花枝烂颤,也透着浓浓的嘲讽。

可下一秒,笑声戛然而止。

银光闪过,一柄软剑穿透她的心脏。

“你……你怎么会……”

“小小邪术也想控制我,杀,一个不留。”

凤瑶眼底还哪有被蛊惑的茫然,唯有睥睨万事万物的冷漠。

三年的生死洗礼,她的灵魂早已淬炼成冰。

妄想用旁门左道控制她做事。

蚍蜉撼树。

以春四人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了藏匿在房间中危险。

不到片刻,满屋子的蝼蚁被清理干净。

“主子,宫中侍卫。”

一地尸体,以夏探查着尸体残留的信息,所有信息再次指向皇宫。

“莫非又是他人借用秦贵妃的手?和上次的是同一批人……可嗜血阁不是被咱们灭了么。”

以冬皱着个眉头,任凭她怎么思考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秦思思。”

仅一眼,凤瑶便知一切幕后主使是谁。

想让萧锦言死,又想让她死,更想让她们两个同时暴毙而亡的人,放眼整个上京城除了秦思思没有第二人。

“为啥?”

以冬一脸的不解,被以秋白了一眼。

“别给主子添乱。”

“哦……何人鬼鬼祟祟!”

以冬忽然间的一嗓子吓了几人一跳,回神后,人早已翻身从楼上跳下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凤瑶并未理会飞奔而去的身影,目光落在蓝衣女子的尸体上,冰冷的神色蒙上一层阴霾。

线索又断了。

三年里,她一直都在寻找昭昭。

从漠北到疆南,从冰原到沙漠……皆无所获。

“主子,既然那些人想利用昭昭小公子威胁你,定是明白活着的小公子更具威慑力,小公子一定平安无恙。”

以夏笃定的说道。

上京城,相府。

“三小姐,贵妃娘娘的人先一步动手。”

丫鬟禀报着望春楼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

“所以,任务又失败了。”

“三小姐饶命,求三小姐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扑通一声,丫鬟跪在地上颤抖个不停。

好半晌,就在丫鬟以为今日命该绝此时,秦楚楚浅笑出声。

“得多谢长姐了,突然间又不想让凤瑶死的太轻松。”

眸中恶毒浓郁的化不开。

不如就让凤瑶和长姐相斗,等到二人两败俱伤,萧玄策也好萧锦言也罢,自然是她囊中之物。

“凤瑶,你终究只能是我秦楚楚的踏脚石。”

回到将军府是后半夜的事情。

屏退了以春三人,凤瑶回到房间准备休息,却在开门的一瞬间,敏锐的察觉到陌生人的气息。

“谁。”

目光凛冽,在捕捉到黑夜中的身影瞬间,一把匕首自袖中祭出。

咚的一声,黑影闪躲开来,匕首刺入床边的木柱。

“瑶儿就是这般欢迎朕么?”

男人温和的声音响起。

月光透过窗子照在萧玄策身上,一张棱角分明俊颜出现在凤瑶视线中。

“怎么,不认识朕了?”

见凤瑶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萧玄策浅笑着,像是三年前一样张开怀抱,等着他的小姑娘飞身扑进怀中。

而凤瑶只是怔愣一瞬,便单膝跪地行君臣之礼。

全无久别重逢的喜悦。

“臣见过圣上。”

“臣?”

萧玄策剑眉微蹙,随即叹了一口气。

“三年了,你心中还在怨恨朕。”

此次回京,凤瑶想过会发生千百种状况,唯独没有想到萧玄策会在半夜三更出现将军府,更是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可惜了红木雕花床,还是她及笄那年嫂嫂送的礼物,烧了可惜,那便卖了吧也能凑凑军费。

“臣不敢,臣不知圣上驾临有失远迎,还望圣上恕罪。”

“瑶儿,你我之间何必弄得这般生疏……朕当年也是有苦衷的。”

萧玄策权当凤瑶的冷漠,是因三年前那件事情。

凤家倒台,若没有秦相一党的支持,还是太子的他难以抗衡三弟母族的势力。

“你一向最是懂事定会理解朕的苦心。”

懂事?

凤瑶只觉讽刺。

所以,她懂事就要理解萧玄策三年前的背信弃义?

那时父兄战死,整个凤家风雨飘摇,在她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萧玄策弃她如敝屣,更是将整个凤家推向绝望的深渊。

走投无路下,她用最蠢笨的法子跪在宫门外,只求见萧玄策一面,不为儿女私情,只求大理寺彻查父兄冤死的真相。

可三天三夜的跪求,只换来了一句孤与凤家嫡女无亲无故,莫要让太子妃误会。

呵~

十年相伴换来一句无亲无故,是她自作多情了。

思绪回到现实,凤瑶抬起头,黑漆漆的眸子与萧玄策视线相对。

“时辰不早圣上还是请回吧,若是秦贵妃知晓您来了将军府,怕是又要寻臣的麻烦。而且臣的未婚夫也不会喜别的男人出现在他未婚妻的房中。”

逐客令一下,房间里温度骤降。

萧玄策眸色阴沉的可怕。

身为万人之上的上位者,天子威严岂能容人一次次践踏。

但下一瞬,男人似是无奈的又叹一气。

“瑶儿乖,明日入朝后便拒了那道赐婚圣旨,朕会好好补偿你,许你后位,让你成为天下间最尊贵的女人。”

原来如此。

凤瑶了然一笑,前一刻若不明白萧玄策此行何意,此刻他的目的已经明了了。

假意温柔,骗她拒婚,成为皇后,削夺兵权,成为笼中鸟。

可萧玄策,三年了,她早就不是任人哄骗的小女孩。

“圣上抬爱,臣还自由自在惯了,过不惯宫里勾心斗角的苦日子。”

“凤瑶,朕可以容忍你,但不代表朕不敢动你。”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臣也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去死。”

一个是萧国生杀予夺的帝王,一个是平定三十三城扫蛮夷征漠北的女将军。

二人视线交接的瞬间,仿佛千军万马在厮杀。

一时间气氛焦灼,空气都变得稀薄……

“主子,少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门外响起以春的声音,以夏以秋和刚刚回来的以冬分别站在院落中,目光紧盯着房间。

不管对方是千古帝王还是市井乞丐,胆敢伤了主子的人皆杀。

“臣家中有事儿就不招待圣上了,圣上请便。”

“凤瑶。”

萧玄策沉声叫住凤瑶。

“还有何事?”

“那一夜,你去了何处。”

“哪一夜?”

凤瑶被问的莫名所以。

“三年前出征的前一晚,你去了望春楼消失在安王府。”

“哦~自然是去了安王府,还要多谢圣上美意,那一夜臣食髓知味。”

尾音拉长,凤瑶浅笑出声,原来萧玄策什么都知道。

“阿嚏~阿嚏~阿嚏~”

同一时刻,安王府。

正听小曲儿的萧锦言,连续打了个三个的喷嚏。

报告凤将军府事宜的李天策停顿了片刻,萧锦言摆了摆手示意她继续。

“爷,秦贵妃派人刺杀凤将军,反被凤将军的人杀绝了,圣上又在一个时辰前离宫去了凤将军府,此刻怕是和凤将军碰面了。”

谁人都知凤将军和圣上青梅竹马,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件事情,凤将军已然是当今皇后了。

如今凤将军凯旋归京,圣上看似下旨赐婚,实则是逼迫凤将军拒旨交出兵权自废武功,再为皇后。

这这这这……

难道他家爷就是圣上和凤将军感情纠葛中,一个可有可无的调剂品?

“去准备朝服,明日本王要与凤将军一同上朝。”

玄衣如墨,男人骨节分明的手端着酒杯,仰头将辛辣的烈酒一饮而尽。

一双深邃得眼眸笑的邪气森森。

“小凤瑶……”

萧玄策何时离开的,凤瑶并不在乎。

想让她交出兵权,想她成为笼中鸟,痴心妄想。

“主子。”

以春跟在凤瑶身边最长,知晓三年前发生的一幕幕,不免有心担忧的开口。

“当年那件事,莫非也有皇帝的手笔?”

如若不然,狗皇帝又怎么会准确说出三年前主子离开望春楼后去了安王府。

“多一个萧玄策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了的事情,无非……”

“瑶瑶。”

不等凤瑶说完,只见一道身影赤着足踏雪跑来。

绝美的女子面容清瘦,眼窝深深凹陷下去,布满血丝的眼睛噙满泪水。

前一秒满目清冷的凤瑶在看到女子之时,脸上瞬间覆上温柔。

“嫂嫂怎么不穿鞋子就出来了,若是生病了,阿兄又要埋怨我没好好照顾你了。”

“瑶瑶,我,我做了个梦,好像有什么东西没了,可我不记得了。”

孟婉卿紧握着凤瑶的手,努力的回响着自己梦中梦到的场景,剜心疼痛遍布四肢百骸。

“所以,所以我让侍女来找你,瑶瑶这么厉害一定能帮我记得梦中所见,是不是?”

赤红的眸子满眼期待,触及到长嫂的目光,凤瑶的心狠狠揪疼着。

好半晌,才哑着嗓子开口。

“好,咱们先回屋子,我帮你想。”

凤瑶牵着孟婉卿的手,轻声哄骗着将人送回了院落,不厌其烦的听着长嫂说着将军府未曾出事前一幕幕温暖的画面。

“瑶瑶,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渐渐睡去的孟婉卿认真的问着凤瑶,想从她口中得知答案。

“长嫂什么都没忘记,阿爹,阿娘,阿兄还有我,我们都在呢。”

“是呀都在呢,有阿爹,阿娘,瑶瑶和安郎。”

呢喃着每一个人的名字,孟婉卿甜甜的笑着进入了梦乡,可眼角却流出了两行清泪。

“嫂嫂,我一定会找回昭昭。”

确认嫂嫂睡着后,凤瑶轻手轻脚的离开了院落。

“主子,望春楼逃走的那人与秦相府有关。”

以冬上前,为凤瑶披上了狐裘大氅,说着自己跟踪的目标去了秦相府。

可惜相府把守森严,为了不打草惊蛇她只得打道回府。

“又是秦相府?竟会做些下九流上不得台面的腌臜事。”

以春恨恨的骂道。

对此,凤瑶笑了笑。

“秦相府,是该连本带利的偿还了。”

……

翌日,三日斋戒沐浴以过。

一袭戎装英武不凡的凤瑶骑着骏马,前往萧国皇宫。

两旁的百姓们夹道欢迎,高呼凤将军威武,一时间风头无两。

忽的,潮水般的欢呼声戛然而止,天地间静的可怕。

哒哒哒哒~~

马蹄声声响起。

只见一拢玄衣长袍的男人如魔神降临,所过之处,百姓们惊恐一片,纷纷退让。

“凤将军真是好大的排场,本王羡慕不已。”

低沉磁性的声音回响在耳畔。

凤瑶回过头,与之对望。

不得不说,萧家的男人长得都不错。

不浓不淡润色正好的剑眉,一双看狗都神情的深邃眼眸,高挺的鼻子,清冷疏离的薄唇。

阳光散落在他身上似度了一层金光,像是不染世俗的谪仙人,俊美的惊为天人无可挑剔。

想必很多人在看到萧锦言的第一眼,都会被他的表象所迷惑,直至踏入万丈深渊方才察觉自己已无生路。

“怎么,三年而已,凤将军不认识本王了?”

萧锦言无视凤瑶眼底的冷漠,骑马上前并驾齐驱。

“既然凤将军忘了,本王便重新介绍一下,萧锦言,萧国安王,也是你的未婚夫。”

“……”

看着身旁男人欣长高大的身影将她吞没在阴影之中,凤瑶牵扯着缰绳,朝着一旁移了移。

“即便安王化成灰烬,本将军也能从一堆粪土里找到安王殿下。”

“原来如此,看来三年未见,凤将军仍旧对本王用情至深至烈,本王甚是感动。”

“……”

能在短短一瞬激起凤瑶杀心的人不多,萧锦言绝对其中的佼佼者。

从小,她做什么事情他都要掺和一脚,不把她惹哭绝不收手。

去往边境的三年里,萧锦言更是使绊子耍阴谋,害得她凤家军延误战机,三番五次陷入险境。

“好狗不挡道,王爷请自便。”

不想再和萧锦言纠缠下去,她怕自己忍不住拔剑斩了他得狗头。

“自便?”

萧锦言唇角勾起的一抹似有似无笑意,凤瑶挑眉,心下一股不好的预感徒升。

下一瞬,高大的黑影压制而来。

骑着马的萧锦言几乎半个身子压向凤瑶,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耳语道。

“想让本王如何自便,像三年前一样么?”

耳畔被男人炙热的呼吸拍打着,好似千万只蚂蚁攀爬撕咬。

谁也不曾想到萧锦言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此等异于常人的举动。

但安王可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疯子的行为谁能预判得了。

“萧锦言,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凤瑶揪着萧锦言的衣领子,冰冷的目光杀意岑岑。

三年前那一夜发生的事情,是她一辈子都洗不去的耻辱!!!

啵~~~~~

正宣泄着杀意的凤瑶只觉唇角附上一抹温热,男人霸道的气息猛烈的灌入唇齿间。

不知多久,也许是百年,也许只过了刹那间。

萧锦言满意的舔食着唇角残留的余温。

“凤将军好香,也好甜。”

亲了?

就这么水灵灵的亲了?

数以千计万计的目光在凤瑶和萧锦言二人身上来回徘徊。

是惊愕,是不解,是羞涩……

啪!

万籁俱寂的街道上,响亮的巴掌声响起。

凤瑶一巴掌打在萧锦言脸上,瞬间,鲜红的五指印在男人俊脸上浮起。

萧锦言舌尖抵着牙齿,顶着半张红脸坏笑着。

“不疼,凤将军还是心疼本王。”

嗯……

是错觉么。

怎么觉得安王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又爽又幸福了嗫?

“萧锦言,你找死。”

凤瑶拔剑相向,萧锦言主动胸膛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