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败落后,我被谢伯父带到谢府 见到霞姿月韵的谢家大公子
发布时间:2025-05-16 22:45 浏览量:3
叶家败落后,我被谢伯父带到谢府。
见到霞姿月韵的谢家大公子,我的未婚夫谢容与。
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便是退婚。
「父亲迂腐守诺,我却要为家族谋虑,绝不会娶一个孤女。」
「若你明事理,可唤我一声阿兄,我会将你纳入羽翼之下,视为亲妹庇护一生。」
我当即弯了眼睛,软软唤他。
「阿兄。」
这声阿兄我一唤就是五年。
可后来天子将我赐婚为太子妃的圣旨到时。
谢容与却又失魂落魄,红了眼。
「除了我,你还想嫁谁?」
1
谢夫人派丫鬟来请我去前厅。
还特意叮嘱,让我仔细装扮一番,莫要失了礼数。
我猜到了谢夫人的用意。
让雪柳帮我重新梳了头,又换了身浅紫色的新裙裳。
妆点完,揽镜自照。
镜中人花容月貌,额心描着一朵梅花钿,衬得肌肤越发欺霜赛雪,莹润如玉。
自及笄后,我的容貌就越发秾丽,随便打扮一番就光彩照人,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雪柳眼睛都亮了,笑道。
「小姐可真是一等一的大美人,便是配那天上的神仙也配得。」
我笑了笑,没有接话。
「走吧,莫让夫人久等。」
刚走出院门没多久,就撞见谢容与。
他长身玉立站在池边沉思。
身姿挺拔,看起来清减了些,俊美的侧脸犹如刀刻。
自从他升任大理寺少卿一职,就变得越发忙碌,去岁被天子派遣去江南办了一桩大案,回京之后,更是难得能见他清闲下来。
像这般站在池边发呆,尤为罕见。
我顿了下,走到他身边唤道。
「阿兄。」
谢容与转身看向我。
清冷的眼神扫过我时,有刹那失神,很快又恢复过来,淡然地移开了视线。
「去哪?」
「夫人让我去前厅见贵客。」
谢容与眉头便皱了起来,冷声道。
「胡闹!」
「这般浓妆艳抹,如何见贵客?」
「你且回去,母亲那里我去走一趟。」
他既已发话,我不敢不从,只得又半路返回去。
雪柳嘟嘟囔囔替我抱不平。
「小姐穿得明明是京城贵女最时兴的裙子,妆容也清淡素雅,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跟浓妆艳抹根本就不沾边。」
「大公子就是看你不顺眼,这都第几回搅和你的亲事了?」
雪柳是我从家中带来的贴身丫鬟。
她知我在谢府处境尴尬,一心想让我觅个如意郎君,摆脱寄人篱下的局面。
雪柳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忽然道。
「小姐,你说大公子是不是喜欢上你了?」
「所以才屡屡从中作梗,不想让你嫁给其他人?」
她越说越笃定。
「自从大公子从江南回京后,看你的眼神就不太清白,嗯,怎么说呢,就是那种明明很喜欢,却又百般克制,故作冷漠掩盖真心——」
「好了,打住。」
我没好气地戳了下雪柳的额头。
「莫要痴心妄想,免得惹人厌烦。」
2
我与谢容与自幼定下了娃娃亲。
父亲离世前,将我托付给了谢伯父。
谢伯父是重情守诺之人。
他吩咐上下,要将我当成未来少夫人尊敬。
并言明等我及笄后,安排我和谢容与完婚。
可我望着堂上众人神色便知。
这桩婚事除了谢伯父,无一人满意。
那夜,我便见到了谢家大公子,谢容与。
冰雕般的容貌,眸色清冷无波,气质矜贵,不愧被世家称为百年难得一遇的麒麟子。
他神色淡淡,开门见山道:
「叶姑娘,我父亲迂腐,重情守诺,我却要为家族谋虑,绝不会娶一个孤女。」
其实我早就猜到谢容与不会娶我。
此前就听父亲提起过。
谢家虽在世家之列,但谢伯父作为家主淡泊名利,不喜争权夺利,以至谢家声望已大不如前。
世家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而谢容与的出现,让族中长辈看到了重振家族的希望。
他身上背负着整个家族的前程。
谢家未来家主的妻子,可以是世家贵女,亦可以是皇亲国戚。
却绝不可能是个孤女。
我来谢家,本就不是奔着婚约而来,我求的是谢家的庇护。
我对谢容与福身行礼。
「明窈从未有高攀之心,我会向谢伯父禀明,婚约作罢。」
「只是我已无亲人在世,叶氏宗族又虎视眈眈,我一介弱女子无处可去,望谢公子容许我在府中寄居几年,待及笄出嫁后离开。」
那时我也不过十岁。
小小弱女子,轻易便会被这世道撕碎。
仰仗谢家是我那时最好的选择。
谢容与目光缓缓扫过我,到底是起了恻隐之心,放缓了声音道。
「观你还算明事理,可唤我一声阿兄。」
「我没有妹妹,便将你视为亲妹,纳入羽翼之下,庇护一生。」
我当即弯了眼睛,软软唤他。
「阿兄。」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
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便是谢容与对我有几分情意又如何?
从我唤他阿兄开始。
我与他的姻缘就已斩断。
再无可能。
3
没多久,府中传出谢夫人在帮谢容与议亲的消息。
相中的是国公府嫡小姐李似玉。
其父是权势滔天的申国公,其母是先帝最为宠爱的柔嘉公主。
当今天子没有公主,李似玉甫一出生就被封为郡主,被皇帝当公主一样疼宠。
府中芍药开得正艳。
谢夫人准备办场赏花宴,给京中有头有脸的夫人小姐都下了拜帖,邀请众人来府中赏花。
赏花宴的前夜,谢容与来我院中寻我。
「明日关好门,莫要踏出院门一步。」
我含笑应道。
「阿兄放心,我都明白。」
这赏花宴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冲着让谢容与和李似玉相看去的。
谢李两家要议亲,我的存在就尤为尴尬。
幼时定下的娃娃亲?
寄养在谢家的孤女?
无论哪种身份都摆不上台面。
既如此,不如藏好,莫要出现在人前。
谢容与眉头微皱,盯着我脸上的笑容许久,陡然冷声道。
「小小年纪,就养成了胡乱揣摩的毛病。」
「这习惯不好,改掉。」
我敛了笑意,恭敬柔顺的模样。
「阿兄说的是,明窈谨遵教诲。」
谢容与依旧不满,眉头越皱越紧,清俊的脸上越发阴云密布。
屋内霎时陷入沉默。
谢容与闷不吭声。
拂袖而去。
我望着他的背影微微叹气。
谢容与最近脾气阴晴不定,真是越发难相处了。
4
翌日赏花宴,我关好了院门。
晌午时分,院子里忽然闯进来一只通体雪白的狸奴。
它跳到梧桐树梢上又不敢下来。
我叫雪柳搬来梯子,爬上去将它救了下来。
小狸奴将头埋在我怀里蹭来蹭去。
雪柳凑过来想摸,被它一爪子差点抓伤了脸。
「小姐,这小狸奴好通人性啊,不许旁人摸,只让救命恩人摸咧。」
李似玉就是这时推开了我的院门。
她一袭红衣似火,身后跟着两个武婢,通身的气派,明艳高贵得像九天之上的神女。
李似玉看着我怀里的狸奴,娇声斥道。
「衔雪,过来。」
小狸奴恋恋不舍地又蹭了蹭我,然后踩着轻灵的步伐跳进李似玉怀里。
李似玉抚了抚它的背。
下一秒,只听「咔嚓」一声。
方才还活泼灵动的小狸奴被拧断了脖子。
我心中一寒,愣在原地。
李似玉随手扔掉尸体,眼神里满是上位者的冷漠。
「养不熟的畜生,本郡主平日里好吃好喝养着你,竟敢向他人摇尾乞怜。」
说罢,她又抬眸望向我,用马鞭抬起我的下巴打量。
「谢府竟还藏着这样的美人。」
「看着当真是——」
李似玉偏头,轻轻一笑。
「碍、眼、极、了。」
5
话音刚落。
她身后两个武婢鬼魅般闪到我跟前。
一人反手钳住我。
一人狠狠掌掴了我两耳光。
我在原地动弹不得。
脸颊又痛又麻,唇角破了皮,嘴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雪柳尖叫着想扑过来护住我。
被我厉声喝住。
李似玉居高临下地望着我,语气轻慢。
「你就是叶明窈?谢容与的前未婚妻?」
「都被退婚了,还厚着脸皮赖在谢府不走,是以为自己能凭着这张脸,飞上枝头变凤凰?」
我咽下一口带血的唾沫。
「郡主误会了,我与谢公子乃义兄义妹,只有兄妹情谊,并无男女之情。」
李似玉却像是被触到了逆鳞,大怒道。
「闭嘴!」
「若不是你这贱人狐媚惑主,今日赏花宴,谢容与为何不露面?」
她挥着鞭子,怒气滔天地往我身上抽了过来。
我闭上眼睛。
想象中的剧痛久久未曾落下。
睁开眼,发现鞭子被人在半空徒手截住。
来人正是谢容与。
他眉眼清冷孤寒,身穿雪衣,大袖宽袍。
如皑皑天上雪,皎皎云中月。
李似玉满脸怒色瞬间消失殆尽,脸颊染上了一抹绯红。
「谢哥哥,你终于来啦。」
谢容与瞥了我一眼。
见我脸颊红肿、嘴角破皮,形容狼狈不堪,眉头蹙了一下又很快松开,语气漠然道。
「郡主何事如此动怒?」
李似玉眼睛弯得像月牙,娇娇俏俏的模样。
「谢哥哥又是为何而来?不是说公务繁忙,无闲暇赏花吗?」
「你此时出现——」
她看着谢容与,一字一句道。
「是为我李似玉,还是为她叶明窈?」
李似玉虽然在笑。
可眉宇间却带着第一贵女的矜贵和倨傲。
谢容与静静地看着她。
黑漆漆的眸子仿佛两口深邃的古井,晦涩而幽深,让人捉摸不透。
此时一束阳光穿透乌云。
天光乍现,直直地照射下来。
两人沉默对视。
无声地较量。
6
李似玉在逼谢容与。
在她与我之间做选择。
她实在高估了我在谢容与心中的份量。
她虽为郡主,却比公主更为得宠,身后是至高无上的皇权。
而我身后空无一人,一无所有。
这道选择题的答案,显而易见。
果然。
半晌过后,谢容与倏尔一笑,说道:
「我来,自是为你。」
李似玉眼睛亮了起来,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谢哥哥知我自小被爹娘和陛下娇惯长大,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我平生有两恨。其一,我最恨他人染指我的人,惦记我的囊中之物。」
「其二,我最恨义兄义妹之流,不过是打着兄妹的幌子,方便私下行龌龊之事。」
她语气一转,娇滴滴地指着我控诉。
「可是这个叶明窈,她竟说她是你义妹!」
谢容与沉默半晌,冷声道。
「不过是父亲当年认的穷亲戚,上门打秋风罢了,谢家可怜她,给一口饭吃。」
我咬了咬唇。
神色难堪地垂下眼眸。
阿爹,当年你将我交给谢家庇护。
这条路真的走对了吗?
谢容与走到我跟前,冷冷看向我。
「叶姑娘我问你,你说是我义妹,与我只是兄妹情意,并无男女之情。」
「那我们可有认亲仪式?可有结义帖?可在衙门盖章落定?」
我望着谢容与清冷淡漠的神色。
脑中响起初见时的对话。
——「观你还算明事理,可唤我一声阿兄。」
——「我没有妹妹,便将你视为亲妹,纳入羽翼之下,庇护一生。」
——「阿兄。」
心中酸涩难当。
我以为不求姻缘便不算高攀。
原来连这声「阿兄」都是我高攀了。
我神色倦怠,低声道。
「未曾举行仪式,未曾有结义帖,亦未曾去衙门盖章落定。」
「大公子光风霁月,乃世家砥柱,身怀鸿鹄之志;而我不过是个家道中落的孤女,公子又岂会认我为义妹。」
「方才是我胡言乱语,妄图攀附。」
我强忍着眼角的涩意,俯身盈盈一拜。
「明窈自知有错,今日便自请离去。」
谢容与死死盯着我。
目光愈发冰冷,咬牙一字一句道:
「自请离去?」
「你当我谢家是城里开的茶楼,任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他声线染着怒火,厉声吩咐:
「来人!」
「将叶姑娘送到大相国寺,禁足两月,严加看管!」
7
我被连夜送往大相国寺。
谢家的家丁将我们看管了起来。
雪柳哭得眼睛都肿了。
我帮她擦眼泪。
「好了,脸都哭花了。」
雪柳小心翼翼帮我红肿的脸颊上药,哭得更加惨了。
「大公子怎能这样,明明是那个郡主在欺负人,他还护着她。」
「他护的,是他自己的前程。」
世家历来傲慢。
士族间相互联姻藤蔓相连,势力盘根错节,连天子都未必放在眼里。
自从三年前,出身世家的继后和七皇子企图谋朝篡位,皇帝拔出萝卜带出泥,大大削减了各大世家的势力,一时间京城内人心惶惶。
谢容与娶李似玉是向皇帝示好,向皇权俯首。
「小姐,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等看管的家丁放松警惕,伺机而动,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今日我所说并不是一时气言。
我早有离开谢家的打算。
如今的世道已然好了许多。
凭我所习的医术和雪柳的绣艺。
我信离开谢家,自有一番天地。
不知为何。
我忽然想起那只被李似玉扭断脖子的小狸奴。
前一瞬还备受宠爱。
下一瞬就命丧黄泉。
身如浮萍的我与那只小狸奴,又有何区别?
这段时日。
我和雪柳每日在寺庙吃斋念佛。
暗地里筹谋离开。
看守我们的家丁中,有个和我们是旧识。
当年他阿妹重病走投无路……
我于心不忍。
给了他十两银子,又让雪柳去请了大夫,才将他阿妹治好。
那家丁为了报恩。
将他们守卫的换防时间告知了我们。
趁着换防薄弱。
我和雪柳试图逃过一次。
可万万没想到。
谢容与竟还在暗中安排了另一波人看守。
我们很快又被抓了回去。
「我们大公子马上就要和似玉郡主成婚了,叶姑娘还是老实呆在寺庙,安分守己的好!」
8
半夜被渴醒。
喊了几声雪柳,她睡得很沉。
眼角的余光瞥到房里明晃晃坐着一个人。
我惊出一身冷汗,吓得差点尖叫。
那人清凌凌地开口。
「是我。」
谢容与端着茶杯,慢慢踱步走到我床前。
「喝吧。」
我脑子还在混沌中。
愣愣接过茶杯,仰头喝下。
喝得太急呛到了,爆发出一连串的咳嗽。
白色的亵衣湿了一大片。
谢容与眸色沉沉。
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给我擦拭嘴角。
「喝个茶如此冒失。」
他的手指冰冷。
轻轻触碰在我脸颊上。
本应冷得刺骨,却犹如火星点燃了干柴般滚烫。
我浑身一个激灵。
猛地推开他,拉高被子挡住胸口,高声唤道。
「谢大公子!」
「我尚未到耳聋眼瞎的年纪,窈窈不必如此大声唤我。」
「男女有别,大公子深夜与我共处一室不合规矩。」
谢容与定定地望着我。
「窈窈这是要跟我划清界限?」
我不知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只能沉默以对。
「怎不叫阿兄了?」
「明窈不敢高攀。」
「可是怨我?」
「不敢。」
「那就是怨了。」
我抬眸看向他,不卑不亢道。
「希望谢大公子能放明窈离开。」
「我不是谢府的下人,亦没有跟谢府签过卖身契,大公子无权干涉我的自由。」
谢容与眸子漆黑沉郁,眸中风雨欲来。
「所以你为了逃出去,不惜卖弄美色,对着个家丁搔首弄姿?你想要自由,可知外面的男子皆是贪图你——」
我实在听不下去,猛地打断他。
「谢大公子,你逾矩了!」
谢容与骤然捏住我的下巴,用力迫我看向他。
「逾距?何为逾距?」
他眼尾赤红。
和平日里清冷淡漠的模样大相径庭。
让人很陌生。
我推了他一把,想挣开。
「放开我——」
谢容与猛地垂首吻住了我,强势地撬开我的唇,虎狼般似要将我拆吃入腹。
我睁大眼睛,又惊又怒。
用力朝他舌头咬了一口,迫他松开我。
可嘴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他也不曾放开我。
吮吸纠缠,辗转厮磨。
直至我憋得满脸通红,差点背过气去。
他才轻笑着放过了我。
贴在我耳边道:
「乖窈窈,这才是逾距。」
我气得眼睛里起了一层水雾。
反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谢容与你这个疯子!我还当你是克己复礼的君子,真是看错你了!」
「可解气了?」
谢容与抹着嘴角边的血迹,慢条斯理道。
「若不解气,让你再扇几次。」
我气不过。
扬起手啪啪又抽了他两巴掌。
谢容与见我唇边也沾了些血迹,伸出指腹想替我揩。
我退后一步躲开。
他便作罢,语气淡淡地解释。
「我与李似玉成婚只是权宜之计。」
「李似玉生性霸道,软禁你,是为了保护你。」
「窈窈,别再想着逃跑了,你逃不掉的。」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离开前还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亵衣都打湿了,睡前换件干爽的,莫着凉。」
9
自那日后。
看守我的人又多了一倍。
想要逃出去难于登天。
如今之计只有等。
半月后,便是一年一度的佛诞日。
届时来大相国寺礼佛的权贵众多,定能找到机会逃走。
可我还没等到佛诞日。
就先等来了命悬一线。
那夜子时,我忽然闻到一股浓重的桃花香气。
我头晕目眩地想坐起来。
又浑身发软地跌回了床榻上,只觉浑身发烫燥热。
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满脸淫笑着朝我扑来。
我尖叫挣扎呼救。
「来人!雪柳!快来人啊!救命啊!」
雪柳不见了。
外面看管的家丁亦是无声无息。
乞丐摁住我,粗喘着撕扯我的衣衫。
「嘿嘿,小娘们莫要白费力气,那位贵人把看管你的人全都弄走了,此时你院中无人,连菩萨都救不了你。」
我心中一沉。
那位贵人是谁?
是李似玉?还是谢夫人?
我心灰意冷般放弃了挣扎。
眼眶里「簌簌」落下了两行清泪。
我很美。
哭起来尤甚。
乞丐果然经不住诱惑,凑过来想安慰我。
「你乖乖从了——」
下一秒,他浑身僵住。
一把匕首插进了他的脖子,鲜血喷涌而出。
乞丐不敢置信地望着我。
尸体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一道闪电倏地划过漆黑的天际。
不远处的铜镜里,映照着一张混着血和泪的芙蓉面。
我低声道。
「菩萨都救不了的人,是你。」
催情药霸道。
我捂住几乎要跳出胸口的心脏。
撑起身子,东倒西歪地往外走。
找到雪柳。
必须要救雪柳。
外头下起了暴雨。
黑夜,骤雨。
我赤着脚,披头散发,如鬼魅一般在寺院里横冲直撞。
热。
好热。
浑身的血肉和骨头都要烧成灰烬。
直到,我看到黑夜中唯一亮着烛火的院子。
透过敞开的木窗。
屋里坐着一位气质矜贵的公子。
白色寝衣,黑发如瀑,手里握着一本书。
我跌跌撞撞闯了进去。
扑倒在他脚边,拽着他的衣袖哀求。
「求公子救我。」
9
那公子垂眸望向我。
眉目如画,五官清俊,脸色有些气血不足的苍白。烛火在他脸上跳跃,像一尊如玉雕琢的玉人,浑身散发着莹莹玉色。
睫如鸦羽,漆黑的眼珠黑白分明,像一汪温润清澈的泉水。
分明是幼时在我家住过三年的哥哥卫琅。
卫琅和我目光相撞。
手中握着的书骤然掉落在地。
一把将我拥入怀里。
失态得红了眼睛,颤声问道:
「窈窈,这些年,你都去了哪?」
我靠在他温热的怀里。
像是寻寻觅觅,终于找到了可以栖息的港湾。
一直支撑着我的那股心气便散了。
委屈地大哭起来。
说话颠三倒四,抽抽噎噎地说道。
「琅哥哥,我杀了一个人,那人想欺负我,我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