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表妹逃离大山 可她却认为我嫉妒她 让她失去被宠爱的机会
发布时间:2025-06-24 22:26 浏览量:2
【番外】《月光下的信笺》
苏芃坐在瑞士湖畔的木椅上,手里捏着一只厚实的信封。信封纸微微泛黄,边角已被时光磨得圆滑。她已然习惯了这样安静的下午——风从雪山吹来,带着松脂的清冷气息,湖水拍打岸边,偶有水鸟掠过,发出短促的鸣叫,在这片与过往彻底割裂的土地上,她学会了和自己相处。
可是今天,她却收到了这样一封寄自国内的信,署名是“林老师”——那个让她在泥泞岁月里仰望过微光的老班主任。
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是问她近况如何,说起国内有个公益组织,专门资助大山里的女孩子读书。林老师说,最近有个女孩很像当年的她,倔强、沉默、总是用一副“随时准备逃跑的神情”面对世界。
“苏芃,如果你有时间,可否给她写一封信?她叫陈安,是我今年最放心不下的学生。”
苏芃放下信,闭上眼,耳边仿佛又响起了那些遥远的哭声、讥讽、藤条抽打皮肉的声音。她想起李明月或者说李二丫想起自己曾为她铺就的路,想起那些背叛、撕扯、恨意与无能为力。
她没有恨了。真正的恨,是在一次次失望中耗尽的。
她打开电脑,写下给陈安的信
“亲爱的陈安:
你好。我曾经和你一样,是大山里的女孩。你或许觉得世界很黑,觉得没人能拉你一把,但请相信,光总会从裂缝里照进来。你不需要感谢任何人,别人给的救赎都算作弊,唯有自救,才有资格选择自己的路。
愿你有一天,可以像我一样,在遥远的地方,安静地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苏芃”
信发出去,她突然有了一种久违的轻松。她想,也许这才是救赎的意义。
夜色降临,苏芃回到自己的小公寓。她打开灯,桌上那本厚厚的日记本还摊开着,正是记录她“新生”以来的点滴足迹。日记本首页,贴着一张旧照片——她和李明月,在上海的某个春天,彼此搀扶着笑。
她一直没舍得扔掉这张照片,就像没法完全切断和过去的联系。照片上的她们,一个眉眼坚毅,一个笑容明亮。那时她还信誓旦旦要给李明月“一个全新的世界”,还相信只要足够努力和善意,所有人都能被感化。
可惜,有些人的命运,是被家庭、社会、时代的枷锁一圈圈拴死的。
她忽然有些想知道,李明月现在过得怎样。
四月,国内传来消息:李明月疯了。
邻居说,她总是穿着一身破旧的婚纱在院子里转圈,有时抱着个枕头自言自语:“我是总裁夫人,你们都得听我的!”又有时瘫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哭得像个孩子。她的丈夫喝醉了就打她,家暴成了日常。村里人从同情到厌恶,最后只剩下冷漠。
有一次,李明月在村口拦住下山的校车,对着一群孩子大喊:“你们要努力读书,将来当大老板!”孩子们吓得哄然四散。
李二丫的人生,从来没有掌握在自己手里。即便拥有了记忆,重来一次,她依旧没能跳出那个循环。
苏芃听说后,心里并没有多少快意。她明白,李明月其实一直只是个孩子。渴望被爱,渴望被认同,可惜她的世界里,爱的方式只有索取和依赖,学不会如何自救。
那年夏天,苏芃再次收到林老师的信。
“芃芃,陈安考上了大学,她说是你那封信给了她勇气。她让我转告你:‘谢谢你,让我相信了世界上真的有光。’”
苏芃看完信,久久没有动作。她走到窗前,望着湖面上漂浮的晨雾,心里忽然泛起一丝奇异的温柔与释然。
她知道,这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能走出大山,有人会一辈子困在原地,有人会在泥泞中绽放。她救不了所有人,但至少救过自己,也曾给过另一个女孩一束微光。
晚上,苏芃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又回到那个湿冷黑暗的山村,和年少的自己、李明月、陈安一起奔跑在山坡上。天很蓝,风很暖,所有的委屈和伤痛都被甩在身后,只剩下新的希望和未来。
梦醒时分,她忽然觉得,自己终于学会了原谅。不仅是原谅那个曾经被伤害的自己,也原谅了李明月。
多年以后,苏芃成为瑞士某所大学的客座讲师。她的中文课上,台下坐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学生。新学期第一课,她总会讲起自己的故事。
“有一天你们会发现,真正的成长,不是变得多么强大,而是学会了独自面对黑暗,也能在黑暗里为别人点一束灯。”
讲到这里,她总会停顿,看着年轻的学生们眼里闪烁的光芒。
“你们不需要感谢我,只要记得:别人给的救赎都算作弊,唯有自救,才配走进人生的光亮。”
某个冬日清晨,苏芃收到一封匿名寄来的明信片。
“我已经走出了大山,现在的我,有了新的名字和生活。谢谢你,当年那封信。愿你也一直自由、幸福。”
她轻轻地笑了,窗外雪花翻飞,天地一片洁白。
命运的齿轮依旧滚滚向前,有人跌倒,有人远行。可只要还有人记得那束光,哪怕微弱,也足够照亮一段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