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时,夫君不知道我已有孕,我在别院闭门不出,悄悄生下儿子

发布时间:2025-06-24 22:23  浏览量:2

"晚晚,你当真要和离?"

陈景行看着眼前决绝的妻子,眉头紧锁。

沈晚晚低垂着眸子,声音平静得让人心寒:

"夫君既已应允纳妾,我这正妻留着还有什么意思?"

陈景行欲言又止:"那不过是母亲的提议,我..."

沈晚晚抬起头,眼中再无昔日的温柔:

"你昨夜亲口应允的话,我听得真切,陈家要的是能生儿育女的女子,我配不上。"

陈景行沉默了,他确实应允了母亲纳妾的提议,毕竟沈晚晚嫁入陈家两年,膝下无出。

身为举人,他需要的是能为陈家延续香火的妻子。

他最终开口,语气中带着解脱:"既如此,我们便和离吧。"

沈晚晚暗自抚了抚小腹,那里有一个还未被任何人察觉的小生命。

她绝不会让这个孩子成为陈家的棋子,绝不会。

01

晚春的苏州城内,柳絮飞舞,陈家后院里,沈晚晚正跪在石阶上搓洗衣裳。

陈母的尖锐声音从身后传来:

"瞧瞧这衣裳洗得,污渍都没去干净,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沈晚晚抬起头,手上还滴着肥皂水:"婆母,我再洗一遍。"

陈母一把夺过衣裳:"洗什么洗!你这样的手艺,洗到天黑也洗不干净。"

"两年了,连个蛋都下不了,还指望你做什么?"

这话如利刃般刺进沈晚晚心里,她嫁入陈家确实两年了,肚子始终没有动静。

不是她不想生,实在是夫君常年在外,两人聚少离多。

沈晚晚起身要拿衣裳:"我去重新浆洗。"

陈母摆摆手,一脸嫌弃:"算了,你去灶房帮厨吧,别在这里碍眼。"

沈晚晚咬咬唇,默默走向灶房。

路过花园时,看到陈景行正在书房内挥毫泼墨,专心致志地练字。

她停下脚步,想要进去跟他说说话,却听见里面传来男声。

"陈景行兄,听说你要参加秋试?"

陈景行的声音透着坚定:"正是,此次务必要中举。"

"那嫂子呢?两年无子,这......"

陈景行语气一冷:"此事不劳你费心,功名要紧,其他的以后再说。"

沈晚晚心中一阵酸楚,她多想进去告诉他,自己愿意等,愿意支持他的功名路。

可她知道,陈景行心中只有仕途,哪里还有她的位置?

傍晚时分,沈晚晚端着热茶走进书房。

陈景行正在整理文稿,见她进来,头也不抬:"把茶放下就行。"

沈晚晚想要诉说委屈:"夫君,今日婆母又..."

陈景行依旧专注于手中的文字:

"母亲辛苦持家,你多担待些,我在准备秋试,你别总来打扰。"

沈晚晚的话被噎在喉咙里,她放下茶杯,轻声说:"那我不打扰夫君了。"

出了书房,沈晚晚在回廊里遇到了贴身丫鬟翠儿。

翠儿看她神色黯淡,小声询问:

"夫人,可是老夫人又刁难您了?"

沈晚晚摇摇头:"无事,翠儿,你说我是不是真的配不上这个家?"

翠儿急忙摇头:"夫人千万别这样想!您人好心善,只是...只是老夫人对您要求太严苛了。"

沈晚晚苦笑:"我也这样安慰自己,可两年了,我确实没有为陈家生下一儿半女。"

第二天一早,沈晚晚起得特别早,翠儿进来:"夫人,该用晚膳了。"

沈晚晚摇摇头:"我不想吃,你去告诉厨房,说我身体不适。"

翠儿担心地看着她:"夫人,您别想太多了。"

沈晚晚勉强笑笑:"我没想什么,你先下去吧,我想静静。"

夜深了,沈晚晚听到脚步声从院外经过,是陈景行回房的声音。

她起身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十八岁的年纪,正是女子最美好的时候,可她的眼中已经没了光彩。

她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想起初嫁时陈景行曾夸她貌美如花,如今却...

第二天清晨,沈晚晚依旧早早起床。

她有个习惯,每月这个时候都会仔细算算日子,可这次她忽然发现,自己的月事已经迟了五天。

沈晚晚坐在床边,手抚着小腹,心中涌起一个大胆的猜测,她急忙唤来翠儿:

"你快去请李大夫过来,就说我身体不适。"

翠儿急切地问:"夫人,您哪里不舒服?"

"别多问,快去!"

02

李大夫是陈家的老熟人,医术精湛,他仔细为沈晚晚把脉后,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恭喜夫人,您这是有喜了!"

沈晚晚心中狂跳:"当真?"

李大夫收起药箱:"脉象明显,已有一月余了,夫人好好调养,这是陈家的大喜事啊!"

送走李大夫后,沈晚晚独自坐在房中,抚摸着还平坦的小腹。

她终于有了孩子,终于可以在陈家站稳脚跟了!

她要赶紧告诉夫君这个好消息,要让婆母看看,她不是不会生养的女人。

翠儿激动地说:"夫人,这真是天大的喜事!老爷知道后一定会很高兴的。"

沈晚晚起身整理衣裳,想要去找陈景行:

"是啊,我要立刻告诉他。"

可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丫鬟们在议论什么。

"听说老爷昨夜在书房待到很晚,一直在写什么东西。"

"还不是在准备秋试的文章,马上就要考试了。"

"可我听管家说,老爷这次很有把握呢!"

沈晚晚想起陈景行确实在为秋试做最后的准备,便决定等他忙完再说。

她回到房中,开始畅想着孩子出生后的美好生活。

几日后的一个午后,院子里忽然响起鞭炮声。

沈晚晚急忙跑出来,只见陈景行骑着马回来了,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管家高声宣布:"老爷中举了!中举了!"

整个陈家都沸腾了,下人们纷纷上前祝贺,陈母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连连说:

"我儿子果然有出息!"

沈晚晚看着意气风发的陈景行,心中满是骄傲。

她的夫君中举了,他们的孩子将来会是举人的儿子,多么荣耀!

当晚,陈家大摆筵席庆祝。

沈晚晚特意穿了一身红色的衣裳,想要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告诉陈景行怀孕的消息。

可席间,陈景行一直在应酬前来祝贺的客人,根本没有机会单独说话。

沈晚晚只能在一旁微笑着招呼客人,心中暗暗计划着晚上要怎么告诉他这个喜讯。

客人散去后,陈景行喝了不少酒,脸色有些红,沈晚晚上前扶住他:

"夫君,我有事要告诉你。"

陈景行醉醺醺地看着她:"什么事?"

"我..."沈晚晚正要开口,陈母忽然走了过来。

"陈景行,你醒醒酒,娘有话跟你说。"

陈景行点点头:"母亲请说。"

沈晚晚只好退到一边,想着等婆母说完话再找机会。

陈母左右看看,示意下人都退下,然后压低声音说:

"景行啊,你现在中了举人,前程无量。

可你看看沈晚晚,嫁进来两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咱们陈家不能断了香火啊!"

陈景行虽然喝了酒,但头脑还算清醒:"母亲的意思是?"

"我昨天见了王家的二姑娘,人长得水灵,年纪又小,正是生育的好年纪,你不如纳她为妾,早日为陈家延续香火。"

沈晚晚在旁边听着,心中如遭雷击,她下意识地护住小腹,手都在发抖。

陈景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

"母亲说得有道理,我已经二十五了,确实该考虑子嗣问题。"

陈母试探着问:"那你的意思是?"

陈景行语气平淡,就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样普通:

"既然母亲看中了王家二姑娘,那就按母亲的意思办吧。"

陈母大喜:"好好好!我明天就去王家提亲!"

沈晚晚站在阴影里,感觉血液都快凝固了,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可陈景行接下来的话彻底粉碎了她的幻想。

陈景行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

"母亲安排就是,沈晚晚虽然贤良,但确实...我们陈家需要能生育的女子。"

陈母笑的开心:"你放心,我会好好安排的,至于晚晚,她是个懂事的孩子,不会闹事的。"

沈晚晚再也听不下去了,她悄悄退回房中,紧紧关上房门。

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想起刚才李大夫的话,想起自己小腹中的孩子,想起这几天来的欣喜和期待。

可现在,这一切都变得如此讽刺,翠儿见她神色不对,急忙问:

"夫人,您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沈晚晚看着窗外的夜空,声音空洞得让人心疼:

"翠儿,你说如果一个女人发现自己在丈夫心中一文不值,她该怎么办?"

翠儿愣住了:"夫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老爷他...他对您不好吗?"

沈晚晚轻声说道,声音平静得可怕:"他要纳妾了,因为我不能生育。"

翠儿大惊:"这...这怎么可能?您明明已经..."

沈晚晚苦笑:"是啊,我明明已经有了身孕,可他们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翠儿急切地劝说:"夫人,您快去告诉老爷啊!他知道您有孕,肯定不会纳妾的!"

沈晚晚摇摇头:"即使我现在告诉他,又能如何?他会因为一个孩子而改变主意吗?还是会让我和他的妾室共同服侍他?"

翠儿无言以对。

沈晚晚转过头看着忠心的丫鬟,眼中满含泪水:"翠儿,你说我该怎么办?"

翠儿哽咽着说:"夫人,奴婢不知道,但奴婢知道,您是个好人,不该受这样的委屈。"

那一夜,沈晚晚彻夜未眠,她一遍遍地抚摸着小腹,想象着孩子的模样,也想象着如果告诉陈景行真相会是什么结果。

可她想来想去,都觉得没有意义。

陈景行已经表明了态度,在他心中,她就是一个不能生育的妻子,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即使现在有了孩子,也改变不了他要纳妾的决心。

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

不想让孩子从小就要面对正妻和妾室的纷争,不想让孩子成为陈家争夺权势的工具。

天亮时,沈晚晚做出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一早,沈晚晚梳洗完毕后,换上了一身素雅的衣裳。

她在镜前仔细端详着自己,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作为陈家少奶奶梳妆了。

03

沈晚晚走向正堂,陈母正在那里指挥下人准备纳妾的相关事宜。

看到沈晚晚进来,她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

"晚晚,你来得正好,等王家姑娘过门后,你要多教导教导她,毕竟你做嫂子的,该有个做长嫂的样子。"

沈晚晚平静地看着陈母:"婆母,我有话要说。"

陈母头也不抬:"什么话?你快说,我还忙着呢。"

"我要和景行和离。"

话音落下,整个正堂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陈母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沈晚晚:"你说什么?"

沈晚晚重复了一遍,语气依旧平静:"我说,我要与陈景行和离。"

陈母惊讶地站起来:"你疯了不成?哪有女人主动提和离的?"

沈晚晚字字清晰,毫不退缩:

"既然陈家要为陈景行纳妾,说明我这个正妻是多余的,与其日后受人指点,不如趁早各自安好。"

陈母脸色变了变,忽然换上笑容:

"沈晚晚啊,你这是赌气呢!纳妾是为了延续香火,又不是要休掉你,你还是正妻,地位不会变的。"

沈晚晚冷笑:"什么地位?做一个不能生育的摆设,看着别的女人为陈家生儿育女?婆母,我没有那么大度。"

陈母脸色沉了下来:"你...你这是胡闹!我不同意!"

"这事不需要您同意,只要景行同意就行。"沈晚晚说完,转身要走。

陈母厉声喝道:"站住!你这样做,传出去对谁都不好听!"

沈晚晚停下脚步,回头说:"婆母放心,我会说是因为水土不服,身体不好,才主动和离的,不会损害景行的名声。"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陈母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晚晚回到房中,翠儿正在收拾东西。看到她进来,急忙问:

"夫人,您真的要和离?"

"是的。"沈晚晚坐下来,神色平静得让人心疼,"翠儿,你愿意跟我走吗?"

翠儿毫不犹豫地点头:"奴婢当然跟着夫人!夫人去哪里,奴婢就去哪里!"

沈晚晚握住她的手:"我们可能要过苦日子了。"

翠儿眼中含泪:"夫人,只要您不嫌弃,奴婢什么苦都能吃。"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陈景行推门而入,脸色阴沉:

"晚晚,母亲说你要和离?"

沈晚晚抬起头看着他,这个曾经让她心动的男人,如今在她眼中已经变得陌生:

"是的。"

陈景行坐下来:"为什么?是因为纳妾的事?"

沈晚晚摇摇头:"不全是,景行,我们结婚两年了,你问过我快不快乐吗?"

陈景行愣了愣:"你...你不快乐?"

"我在这个家里如履薄冰,生怕做错一点事就被指责,我没有朋友,没有娱乐,每天的生活就是侍候婆母,整理家务,这样的日子,你觉得我会快乐吗?"

陈景行沉默了,他确实从未关心过沈晚晚的感受。

在他看来,女人嫁了人就该以夫家为重,个人快不快乐并不重要。

陈景行试图说什么:"可是..."

沈晚晚打断他:"景行,我累了,你心中只有功名前程,而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附属品,既然如此,我们何必相互折磨?"

陈景行皱眉:"你这话说得太重了,我何曾折磨过你?"

沈晚晚苦笑:"你没有,可你也从未真正关心过我,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花吗?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你知道我每天晚上都在想什么吗?"

陈景行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确实不知道这些细节,因为他从未觉得这些重要。

沈晚晚站起身:"我们和离吧,你可以娶一个你真正需要的女人,我也可以寻找属于自己的生活。"

陈景行问道:"沈晚晚,你考虑清楚了?和离对女人来说,名声不好听。"

沈晚晚点头:"我考虑得很清楚,而且我不会给你添麻烦,我会说是因为身体原因,主动提出的。"

陈景行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女人,忽然有些不舍。

可他很快压下了这种情绪,理智告诉他,和离也许对大家都好。

他最终说道:"那好吧,既然你决意如此,我也不强留。"

听到这话,沈晚晚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她多么希望陈景行能挽留她,哪怕只是象征性的挽留也好。

可他没有,他甚至有些如释重负的样子。

沈晚晚平静地说:"那我明天就搬出去。"

陈景行问:"你要搬去哪里?"

"这个就不劳夫君费心了。"沈晚晚说完,转向翠儿,"收拾东西吧。"

当天夜里,沈晚晚最后一次睡在陈家的床上,她抚摸着小腹,轻声说:

"孩子,娘会保护你的,不管多苦多累,娘都会让你平安长大。"

第二天一早,陈家的管家准备了马车。

沈晚晚只带了自己的嫁妆和翠儿,其他什么都没有要。

陈母站在门口,脸色复杂,虽然她一直想赶走沈晚晚,但当真正要分别时,心中也有些不舍。

毕竟沈晚晚这两年来兢兢业业,从未有过大错,陈母试探着问:

"晚晚啊,你当真不再想想?"

沈晚晚对她行了个礼:"不用了,婆母,这两年来,承蒙婆母照顾,沈晚晚告辞了。"

陈景行也出来送行,他看着沈晚晚清瘦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晚晚,你...保重。"

沈晚晚微微一笑:"夫君也保重,祝你前程似锦,早日得偿所愿。"

说完,她上了马车,再也没有回头。

马车渐渐远去,陈景行站在门口看了很久,直到马车完全消失在视线中,他才转身进屋。

可不知为什么,心中总是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陈母在一旁说:"行了,别多想了,等王家姑娘进门,你就知道什么叫贤妻良母了。"

陈景行点点头,努力把沈晚晚的身影从脑海中赶出去。

马车上,沈晚晚靠在车壁上,眼泪无声地流淌。

她抚摸着小腹,心中充满了不确定,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即将到来的困难。

翠儿在一旁小声安慰:"夫人,我们会好起来的。"

沈晚晚擦干眼泪:"是啊,会好起来的,翠儿,你知道城外青山村吗?"

"知道,那里比较偏僻,但风景很好。"

沈晚晚做出决定:"我们去那里,在那里,没有人认识我们,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马车摇摇晃晃地向城外驶去,午后的阳光透过车帘洒在沈晚晚脸上,她忽然感到小腹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

她急忙按住肚子,心中有些惊慌。

04

青山村位于苏州城外十里处,三面环山,一面临水,确实是个安静的好地方。

沈晚晚在村头租下了一座小院落,院主是个姓张的老伯,为人憨厚老实。

院子不大,但布局合理。前院有三间正房,后院有两间厢房,还有一个小花园。

最重要的是,这里远离城市的喧嚣,正适合她这种情况。

翠儿很快就收拾好了房间,沈晚晚坐在窗前,看着院外的青山绿水,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夫人,您看这里多好啊!空气清新,又安静,正适合您养身体。"

沈晚晚轻抚小腹:"是啊,很好,在这里,我们可以安安静静地等孩子出生。"

翠儿小心翼翼地问:"夫人,您打算一直瞒着吗?"

沈晚晚点头:"这个孩子只是我的,与陈家无关。"

从此,沈晚晚开始了在青山村的隐居生活。

她对外宣称是城里来养病的寡妇,村民们也不多问。

张老伯和他的妻子张婆子偶尔会送些新鲜蔬菜过来,人都很善良。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晚晚的孕相也渐渐明显。

她开始穿宽松的衣裳,很少出门,翠儿则负责采购日用品和食物,两人的生活虽然简单,但也算安稳。

春去夏来,沈晚晚的肚子越来越大。

她每天的主要活动就是在院子里散步,做些简单的针线活,或者看看从城里带来的书籍。

翠儿高兴地报告:"夫人,李大夫今天来给您把脉,说孩子很健康呢!"

李大夫是翠儿从附近镇上请来的老大夫,医术不错,人也很谨慎。

沈晚晚每月都会请他来检查一次,确保孩子的健康。

沈晚晚欣慰地笑了:"那就好。翠儿,你说这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翠儿兴奋地说:"奴婢觉得是个男孩!您看您的肚子这么尖,肯定是个小少爷!"

沈晚晚想象着孩子的模样,心中充满温暖。

无论男孩女孩,这都是她的孩子,她会用全部的爱来呵护他。

夏日炎炎,沈晚晚的预产期也越来越近。

她开始为分娩做准备,翠儿也学着熬汤煮药,照顾孕妇的起居。

一天晚上,翠儿问道:"夫人,您想给孩子取什么名字?"

沈晚晚想了想:"如果是男孩,就叫沈安,希望他一生平安。

如果是女孩,就叫沈宁,希望她安安静静,不要像我这样命运多舛。"

翠儿点头赞同:"沈安、沈宁,都是好名字。"

这时,院外忽然传来狗叫声,还有马蹄声由远及近,沈晚晚心中一紧,急忙吹灭了油灯。

翠儿也紧张起来:"是谁会在这个时候来?"

马蹄声在院门外停下,有人在敲门,张老伯的声音传来:"谁啊?这么晚了。"

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沈晚晚浑身一震:"老伯,我找一个人。"

那是陈景行的声音!

张老伯问:"你找谁?"

"一个姓沈的女子,大概二十岁左右,可能带着个丫鬟。"

沈晚晚急忙拉着翠儿躲到内室,心跳得厉害,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是什么风把他吹来了?

张老伯的回答让沈晚晚稍微安心:

"没有啊,我这里只有一个养病的寡妇,也不姓沈。"

陈景行的声音有些失望:"那...打扰了。"

马蹄声渐渐远去,沈晚晚这才松了口气。

她抚摸着已经很大的肚子,心中既庆幸又疑惑。

陈景行为什么要找她?是良心发现,还是有其他原因?

翠儿小声说:"夫人,老爷可能是后悔了。"

沈晚晚苦笑:"后悔?如果他真的后悔,当初就不会那么轻易同意和离。"

翠儿有些疑惑:"那他为什么要找您?"

沈晚晚摇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翠儿,以后如果再有人来打听,你千万不要露出破绽。"

翠儿点点头:"夫人放心,奴婢知道的。"

那一夜,沈晚晚辗转难眠,她想起陈景行的声音中似乎带着急切,想起他说要找姓沈的女子,心中五味杂陈。

可她很快就坚定了决心,无论他为什么要找她,都已经太晚了。

第二天一早,张老伯过来送菜,顺便提起昨晚的事。

"夫人,昨夜有个骑马的公子来找人,问我见过姓沈的女子没有,我没多说什么,只说没见过。"

沈晚晚感激地说:"多谢张老伯,以后如果再有人来问,还请老伯不要多说。"

张老伯点头:"夫人放心,我明白的,看那公子的样子,应该是城里的官老爷。夫人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沈晚晚叹了口气:"张老伯,我确实有些不方便见人的苦衷。"

张老伯拍拍胸脯保证:

"那您就安心在这里住着,我和老婆子都是老实人,不会多嘴的。"

有了张老伯的保证,沈晚晚稍微安心一些。

可她知道,陈景行既然找到这附近,说明他已经有了线索。她必须更加小心才行。

从那以后,沈晚晚更少出门了,她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后院,即使需要到前院,也会先让翠儿确认没有外人。

秋天来了,院子里的桂花开得正盛,沈晚晚坐在花树下,做着婴儿的小衣裳。

她的针线活本来就好,现在为了孩子,更是格外用心。

翠儿举着刚完成的婴儿服装赞叹:"夫人,您看这小肚兜做得多精致!"

沈晚晚轻抚肚子:"孩子快出生了,得多准备些,翠儿,你说我们这样瞒着,对孩子好吗?"

翠儿想了想:"夫人,奴婢觉得挺好的,孩子跟着您,能得到全部的爱,不用在大家族里勾心斗角。"

沈晚晚点头:"希望如此吧,我只希望他能健康平安地长大。"

这时,远处传来小孩的哭声,是村里的婴儿。

沈晚晚听着那清脆的哭声,心中涌起母性的温柔,很快,她也会听到自己孩子的哭声了。

夜深了,沈晚晚感到小腹传来阵阵疼痛,她知道,孩子可能要出生了。

她急忙唤来丫鬟:"翠儿!快去请李大夫和接生婆来!"

翠儿慌忙跑出去,沈晚晚独自躺在床上,承受着越来越剧烈的疼痛。

她紧紧抓住床单,心中既紧张又期待。

很快,李大夫和一个有经验的接生婆赶来了。

折腾了一夜,终于在黎明时分,一个婴儿的哭声响彻了小院。

接生婆高兴地宣布:"恭喜夫人,是个男孩!"

沈晚晚虚弱地笑了,她看着襁褓中红通通的小脸,心中充满了无法言喻的幸福。

这是她的孩子,她用生命保护的孩子。

她轻抚孩子的脸颊,眼中满含泪水:"我的小安,娘终于见到你了。"

05

沈安的出生为这个宁静的小院带来了新的生机。

沈晚晚虽然身体虚弱,但精神很好。

她亲自给孩子喂奶,换尿布,每一个细节都亲力亲为。

翠儿心疼地劝说:"夫人,您该好好休息,这些事让奴婢来做就行。"

沈晚晚轻抚着怀中的婴儿:"不用,我喜欢照顾他,这样让我觉得很踏实。"

张婆子也经常来帮忙,她是过来人,有丰富的育儿经验。

在她的指导下,沈晚晚很快掌握了照顾婴儿的各种技巧。

张婆子夸赞道:"这孩子长得真俊!眉眼间有股贵气,将来肯定有出息。"

听到别人夸自己的孩子,沈晚晚心中满是骄傲。

沈安确实长得很好,皮肤白皙,五官端正,特别是那双眼睛,又黑又亮。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安渐渐长大,他会笑了,会抓人了,每一个小小的变化都让沈晚晚欣喜不已。

翠儿逗弄着孩子:"夫人,您看小少爷多聪明!他好像知道我在跟他说话呢!"

沈晚晚骄傲地说:"当然聪明,这是我的儿子。"

冬去春来,沈安已经半岁多了,他能坐起来了,也开始牙牙学语。

沈晚晚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儿子一天天成长。

这天下午,沈晚晚正在院子里给沈安晒太阳。

突然,院门响起了敲门声,还夹杂着马蹄声。

沈晚晚心中一紧,急忙抱起孩子往屋里跑,透过窗缝,她看到张老伯去开门。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正是陈景行:"老伯,又来打扰了。"

沈晚晚的心跳得厉害,沈安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紧张,也开始有些不安。

张老伯的声音有些无奈:

"公子,您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过,这里没有您要找的人吗?"

陈景行的声音中带着急切:

"老伯,实不相瞒,我要找的是我的...前妻。她叫沈晚晚,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她。"

沈晚晚紧紧抱住孩子,生怕他哭出声来,她听到陈景行在门外继续说道:

"她可能用了假名字,但应该带着一个叫翠儿的丫鬟。老伯,如果您见过她们,请务必告诉我。"

张老伯坚持说道:"公子,我真的没见过这样的人。"

这时,沈安忽然哭了起来,虽然沈晚晚急忙捂住他的嘴,但哭声还是传了出去。

陈景行敏锐地捕捉到了哭声:"老伯,您家有小孩吗?"

张老伯愣了一下:"这...这是我儿媳妇刚生的孙子,在家坐月子呢。"

沈晚晚在屋里听着,手心都出汗了,幸好张老伯机智,替她解了围。

陈景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望:

"原来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老伯,如果您见到我说的那个人,请务必告诉她,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她说。"

张老伯连声答应:"好的好的,如果见到了,我一定转告。"

马蹄声渐渐远去,沈晚晚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看着怀中的沈安,心中既感激又忧虑。

感激的是孩子的哭声被巧妙地解释了,忧虑的是陈景行似乎不会轻易放弃寻找。

翠儿从外面回来,看到沈晚晚苍白的脸色,急忙问:"夫人,是不是老爷又来了?"

沈晚晚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

"是的,而且这次差点就被发现了。"

翠儿也吓出一身冷汗:"幸好张老伯帮我们解围,不然就麻烦了。"

沈晚晚困惑地问:"翠儿,你说他为什么一直在找我?"

翠儿猜测道:"夫人,会不会是王家的婚事出了什么问题?"

沈晚晚摇摇头:"不管什么原因,我都不想见他,我们现在过得很好,不需要任何人的打扰。"

当天晚上,张老伯过来看望她们。

"夫人,今天那个公子又来了,幸好我替您打了掩护。"

沈晚晚感激地说:"多谢张老伯,如果没有您,我们就麻烦了。"

张老伯试探着问:"夫人,我看那公子不像坏人,而且他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您,您真的不想见见吗?"

沈晚晚坚决摇头:"不用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现在只想好好照顾孩子。"

张老伯点点头,不再多说。

从那以后,沈晚晚更加小心,她很少带孩子到前院去,即使要出门,也会先让翠儿确认四周没有可疑的人。

可是天不遂人愿,这天午后,沈晚晚抱着沈安在后院的花园里散步,孩子在她怀里咿咿呀呀地笑着。

春日的阳光暖洋洋的,母子二人都很惬意。

突然,前院传来了熟悉的马蹄声。沈晚晚心中一惊,急忙想要抱着孩子回房间。

可沈安这时正玩得高兴,被她突然的动作吓到了,大声哭了起来。

院子外面,陈景行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老伯,您刚才说您儿媳妇回娘家了,怎么还有小孩的哭声?"

沈晚晚的心跳得厉害,她知道这次可能真的瞒不过去了。

院门外,陈景行的声音越来越近:"老伯,恕我直言,您这前后的话似乎对不上。"

06

张老伯在院门口支支吾吾,显然已经编不下去了。

沈晚晚知道事情败露在即,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她轻声吩咐:"翠儿,把孩子抱进屋去。"

翠儿担忧地看着她:"夫人......"

沈晚晚神色坚定:"照我说的做。"

翠儿不得已抱着还在哭泣的沈安进了房间,沈晚晚整理了一下衣衫,缓缓走向前院。

院门口,陈景行正在追问张老伯。看到沈晚晚出现,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陈景行激动地上前几步:"晚晚?真的是你!我找了你好久!"

沈晚晚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色平静:"陈景行,你来这里做什么?"

陈景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原本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她说,可真正见到她时,却发现自己词穷了。

沈晚晚转身要走:"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请你离开。"

陈景行急忙拦住她:"等等!晚晚,我有话要对你说!"

沈晚晚冷冷地问:"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和离书都签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陈景行终于说出了这句话:"我...我后悔了,晚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沈晚晚听了,忍不住笑了,那笑声中满含嘲讽:

"重新开始?陈景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陈景行急切地解释:

"我知道,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我太专注功名,忽略了你的感受。"

"可我现在明白了,没有你的日子,我过得并不快乐。"

沈晚晚问道:"那王家二姑娘呢?你不是要纳她为妾吗?"

陈景行的脸红了:"那...那门亲事我已经推掉了,母亲虽然不高兴,但我坚持己见。"

沈晚晚好奇地问:"为什么?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

陈景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

"因为我发现,我舍不得你,这几个月来,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在这里过得好不好,想你会不会怨恨我。"

沈晚晚的声音中带着苦涩:

"现在想起我了?当初你同意纳妾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的感受?"

陈景行语气诚恳:"我错了,沈晚晚,我真的错了,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过错好吗?"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了沈安的哭声。陈景行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

"晚晚,屋里是谁在哭?"

沈晚晚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挡在门前:"没...没什么。"

可她的反应太明显了,陈景行立刻起了疑心,他绕过沈晚晚,快步走向房间。

沈晚晚急忙拦住他:"你不能进去!"

陈景行停下脚步:"为什么不能?晚晚,你在瞒什么?"

这时,翠儿抱着沈安从房中走出,看到陈景行,她吓得脸色发白,手足无措。

陈景行看到襁褓中的婴儿,整个人如遭雷击。

孩子虽然还小,但五官轮廓已经能看出端倪,特别是那双眼睛,分明就是陈家的特征。

陈景行颤声问道:"这...这是谁的孩子?"

沈晚晚闭上眼睛,她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了:"是我的。"

"陈景行不敢置信:"你的?可你什么时候......"

沈晚晚睁开眼睛,直视着他:

"就在我们和离前不久,我怀孕了,但我没有告诉你。"

陈景行呆立当场,脑海中快速计算着时间,如果真如沈晚晚所说,那这个孩子......

陈景行声音颤抖:"他是我的儿子?"

沈晚晚平静地说:"从血缘上说,是的,但从法理上说,他只是我沈晚晚的孩子,与陈家无关。"

陈景行快步走向翠儿,想要看清孩子的容貌。

沈安似乎感受到了生人的接近,哭得更厉害了。

陈景行伸出手:"让我看看他!"

沈晚晚挡在翠儿前面:"不准碰他!这是我的儿子,你没有权利碰他!"

陈景行痛苦地说:"晚晚,你怎么能这样?他是我的骨肉啊!"

沈晚晚冷笑:"当初你同意纳妾的时候,可没想过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骨肉!"

陈景行被这话刺得哑口无言,确实,如果当时知道沈晚晚怀孕了,他绝不会同意纳妾的事。

陈景行痛苦地说:"沈晚晚,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我知道你怀孕了......"

"如果你知道了,会怎样?"沈晚晚打断他,"你会改变主意吗?还是会让我和你的妾室一起生活?"

陈景行张口结舌,因为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沈晚晚继续说道:"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

"我不想让他从小就要面对正妻和妾室的纷争,不想让他成为家族争权夺利的工具。"

陈景行激动地说:"可你也不能剥夺我做父亲的权利啊!"

沈晚晚的声音提高了,"你有什么权利?当初是你亲口说要纳妾的,是你亲口说陈家需要能生育的女人的!现在孩子生下来了,你又来谈权利?"

陈景行被说得无地自容,他确实说过那些话,确实伤害过沈晚晚,可他现在真的后悔了,真的想要弥补。

陈景行诚恳地说:"晚晚,我承认我以前做错了,但孩子是无辜的,他有权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沈晚晚说道:"他会知道的,等他长大了,我会告诉他真相。但现在,我不希望任何人打扰我们的生活。"

陈景行问:"你打算一直瞒下去?"

"我没有瞒,只是不想说而已。"沈晚晚说完,转向翠儿,"把孩子抱回房间去。"

翠儿急忙抱着沈安往房间走,陈景行想要跟过去,被沈晚晚拦住了:

"你不能跟着进去!"

陈景行据理力争:"为什么?他是我的儿子!"

沈晚晚冷静地说,"在法理上,他不是。"

"我们已经和离了,这个孩子是我在和离后生的,按律法来说,他只能跟我姓沈,与陈家没有任何关系。"

陈景行被这话堵得说不出话来,按照法律法,确实如沈晚晚所说。

陈景行最后挣扎道:"可血缘关系是改变不了的。"

"血缘关系确实改变不了,但我不希望他跟陈家有任何瓜葛。"沈晚晚说完,转身要走。

陈景行急忙拉住她的手臂:"晚晚!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沈晚晚甩开他的手:"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陈景行不肯放弃:"有的,我们有很多要谈的,关于我们的过去,关于孩子的未来,关于我们是否还有可能......"

沈晚晚打断他:"陈景行,你听着,我们的过去已经结束了,孩子的未来我会负责,至于我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可能。"

陈景行问道:"为什么?就因为我以前的错误?"

沈晚晚摇头:"不仅仅因为过去的错误,更因为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死了。"

这话如利剑般刺进陈景行心里,他痛苦地问:"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了吗?"

沈晚晚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波澜:"没有了。"

07

夕阳西下,院子里的气氛异常沉重。

陈景行站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温柔如水的女人,如今却冷若冰霜。

他轻声说道:"晚晚,你变了。"

沈晚晚坦然承认:"是的,我变了,经历了那么多,我怎么可能不变?"

陈景行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那个温柔体贴的沈晚晚,还会回来吗?"

沈晚晚摇摇头:"不会了,那个沈晚晚已经死在和离那天了。"

陈景行心如刀绞,他知道,是自己亲手杀死了那个温柔的沈晚晚,是自己把她逼成了现在这样。

陈景行试探着问:"我能...我能经常来看看孩子吗?"

沈晚晚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能,我不希望孩子的生活被打扰。"

陈景行开口:"可他终究是我的儿子......"

沈晚晚强调道:"他是我的儿子!

""我一个人怀胎十月,一个人承受分娩之苦,一个人抚养他到现在。他只是我的儿子!"

陈景行被这话说得哑口无言,确实,孩子的每一分成长,他都没有参与。他没有权利要求什么。

这时,房间里传来沈安的笑声,似乎是翠儿在逗他玩。

听到孩子的笑声,陈景行的表情立刻柔和下来。

陈景行忍不住问道:"他...他平时都做些什么?"

沈晚晚看了他一眼,语气稍微缓和了些:

"他很聪明,已经会坐了,也开始牙牙学语,最喜欢看花园里的花,每次看到都会咯咯笑。"

说到孩子,沈晚晚的眼中露出了母性的温柔,陈景行看在眼里,心中五味杂陈。

陈景行继续问:"他...他健康吗?"

沈晚晚点头:"很健康,从来没生过病,吃得也好,睡得也香。"

陈景行听了,心中既欣慰又痛苦,欣慰的是孩子健康成长,痛苦的是自己错过了这一切。

陈景行声音低沉:"晚晚,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要求什么,但我真的想要弥补,想要做一个称职的父亲。"

沈晚晚淡淡地说:"晚了,陈景行,有些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也回不来了。"

"可孩子需要父亲......"

"他有我就够了。"沈晚晚打断他,"我会给他全部的爱,让他健康快乐地成长。"

陈景行沉默了,他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沈晚晚已经铁了心要断绝他们之间的一切联系。

陈景行最后问道:"那...那我能为孩子做些什么吗?比如抚养费,或者其他的......"

沈晚晚摇头:"不需要,我有能力养活他。"

"可一个女人带孩子不容易......"

沈晚晚说道:"再不容易也比在陈家受气要好,至少在这里,我和孩子都很快乐。"

陈景行环顾四周,这个简陋的小院确实比不上陈家的豪宅,但这里有种陈家没有的温馨和宁静。

陈景行问道:"你...你过得快乐吗?"

沈晚晚毫不犹豫地回答:"很快乐,比在陈家的时候快乐多了。"

这话如刀子般割在陈景行心上,他终于明白,自己在陈家给沈晚晚的,除了痛苦就是委屈,从来没有真正的快乐。

陈景行想要道歉,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晚晚,我......"

沈晚晚看看天色:"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了,以后请不要再来了。"

"晚晚......"

沈晚晚最后说道:"陈景行,就当我们从来没有相遇过,好吗?"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陈景行站在那里,看着沈晚晚决绝的背影,心中满是绝望,他知道,他真的失去她了,永远地失去了。

陈景行最终妥协:"我...我会尊重你的选择,但如果有一天,你或孩子需要帮助,请一定要告诉我。"

沈晚晚没有回答,径直走进了房间。

陈景行在院子里站了很久,听着房间里传来的母子嬉戏声,心中痛苦万分。

他多想进去看看自己的儿子,多想抱抱那个小小的生命,可他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资格。

最终,他转身离开了,马蹄声渐渐远去,院子里重新归于宁静。

沈晚晚站在窗前,看着陈景行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心中既有解脱,也有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她抚摸着怀中的沈安,轻声说:

"安儿,从今以后,就只有娘陪你了。"

沈安似乎听懂了什么,伸出小手抓住了母亲的手指,咯咯地笑着。

翠儿在旁边小声问:"夫人,老爷真的不会再来了吗?"

沈晚晚肯定地说:"不会了,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放手。"

"翠儿试探着问:"夫人,您...您真的一点都不舍得吗?

沈晚晚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翠儿,有些感情一旦破碎了,就再也拼不回来了。"

是夜,沈晚晚抱着孩子坐在窗前,看着满天的星星。

她想起初嫁时的甜蜜,想起后来的痛苦,也想起今天陈景行眼中的懊悔和痛苦。

可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她现在有了自己的孩子,有了新的生活,不想再被过去束缚。

她轻抚孩子的小脸:"安儿,娘会给你最好的。"

"娘会让你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绝不会像你父亲那样优柔寡断。"

沈安在母亲怀中安静地睡着了,小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看着孩子天真的睡脸,沈晚晚心中充满了力量。

她要为这个孩子而活,要让他在充满爱的环境中长大,至于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08

春天又来了,沈安已经一岁多了。

他能走路了,也能说几个简单的词语,每天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给这个安静的小院带来了无限生机。

"娘!娘!"沈安跌跌撞撞地跑向沈晚晚,脸上满是笑容。

沈晚晚蹲下身抱住他:"安儿,慢点跑,别摔着了。"

沈安指着院子里盛开的桃花,兴奋地喊着:"花花!"

沈晚晚耐心地教他:"这是桃花,安儿喜欢花花吗?"

沈安用力点头,然后挣脱母亲的怀抱,去追一只飞舞的蝴蝶。

看着孩子活泼的样子,沈晚晚心中充满了满足。

这一年多来,她独自抚养孩子,虽然辛苦,但也收获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翠儿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刚煮好的粥:"夫人,该用午膳了。"

"好。"沈晚晚起身,"安儿,过来吃饭了。"

沈安听话地跑过来,让母亲抱着坐在小凳子上。

沈晚晚一勺一勺地喂他吃粥,孩子吃得很香,还时不时地咯咯笑着。

翠儿一边收拾一边说:"夫人,村里的王婶今天又来问您的事了。"

沈晚晚问道:"她问什么?"

"还是老话题,问您一个人带孩子累不累,要不要给安少爷找个后爹,我按您的意思回答了,说您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沈晚晚点点头:"我现在过得很好,不需要任何人。"

确实,这一年多来,时常有好心的村民想要给沈晚晚介绍对象。

在他们看来,一个年轻漂亮的寡妇带着孩子,总是不容易的,需要一个男人来依靠。

可沈晚晚都拒绝了,她已经不再相信爱情,也不想再进入任何一段婚姻关系。

她现在唯一的重心就是把孩子抚养成人。

沈安吃完饭,又开始闹着要出去玩。

沈晚晚放下碗筷,牵着孩子的小手往花园走去。

春日的午后,阳光温暖,母子俩在花园里玩得很开心。

沈安追着蝴蝶跑来跑去,沈晚晚就跟在后面,脸上满是慈爱的笑容。

这时,院门外传来马蹄声,沈晚晚心中一紧,以为又是陈景行来了,急忙抱起孩子准备回屋。

可传来的却是张老伯的声音:"夫人,有客人找您。"

沈晚晚透过窗缝往外看,只见院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女子,不是陈景行,也不是陈家的人。

张老伯介绍道:"夫人,这位是从城里来的,说是您的朋友。"

沈晚晚仔细一看,竟然是她在娘家时的好友李清雅。

清雅的父亲也是做生意的,两家关系不错,她们从小一起长大。

沈晚晚惊喜地走出来:"清雅?你怎么来了?"

李清雅也很激动:"晚晚!我找了你好久!"

两个好友相拥而泣,都很激动。

沈安在一旁看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好奇地看着这个陌生的阿姨。

沈晚晚拉着清雅进了房间:"快进屋坐,翠儿,快泡茶。"

清雅关切地问道:"晚晚,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自从你出嫁后,我们就很少见面了。前些天我去陈家找你,才知道你们已经和离了。"

沈晚晚有些紧张:"你去陈家了?他们...他们有说什么吗?"

"陈家的人说你身体不好,回娘家养病去了。但我去你娘家打听,又说你没有回去。我就奇怪了,四处打听你的下落,终于让我找到这里。"

清雅握住沈晚晚的手:"晚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晚晚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把这些年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

当然,关于孩子父亲的真实身份,她没有详说。

清雅有些疑惑:"你说这孩子是你和离后遇到的一个男人生的?可我看这孩子的眉眼......"

沈晚晚打断她:"清雅,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我只想好好照顾孩子。"

清雅是聪明人,听出了沈晚晚的言外之意,不再追问,她逗弄了一会儿沈安,然后说:

"晚晚,你一个人带孩子确实不容易。要不,你跟我去杭州吧?"

沈晚晚有些意外:"去杭州?"

清雅诚恳地说:"是的,我丈夫在杭州开了个布庄,生意不错。你可以去帮忙打理,有稳定的收入,也能给孩子更好的教育。"

沈晚晚心动了,她确实不能在这个小村子里待一辈子,孩子总要接受教育,总要见更大的世界。

"让我想想。"

"你好好考虑考虑,我明天再来听你的答复。"清雅起身告辞,"晚晚,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送走清雅后,沈晚晚抱着孩子坐在院子里,心中思绪万千。

在这里虽然安静,但确实不是长久之计,孩子需要更好的教育,她自己也需要重新开始。

翠儿试探着问:"夫人,您是不是想去杭州?"

沈晚晚点头:"是有这个想法,安儿不能一直在这个小村子里长大,他需要接受更好的教育。"

翠儿问:"那...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沈晚晚说道:"如果要走的话,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

当天晚上,沈晚晚失眠了,她想起在这里度过的这段时光,想起陈景行的那次造访,也想起自己对未来的规划。

第二天一早,清雅又来了,看到她,沈晚晚已经做出了决定。

"清雅,我愿意跟你去杭州。"

清雅高兴地拍手:"真的?太好了!什么时候出发?"

沈晚晚说道:"越快越好,我这就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是一些衣物和孩子的用品。

沈晚晚在这里生活得很简单,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临走前,她去向张老伯夫妇告别,张婆子有些不舍:

"夫人,您真的要走了?我们已经把您当作自家人了。"

沈晚晚深深一躬:"多谢两位老人家这一年多来的照顾。"

"如果没有你们,我和孩子也不会过得这么安稳。"

沈晚晚点头:"一定会的。"

马车来了,沈晚晚抱着沈安上了车,翠儿也跟着上来,带着简单的行李。

沈安好奇地问:"娘娘,我们要去哪里?"

沈晚晚轻抚孩子的头发:

"我们要去一个很美很美的地方,那里有很多小朋友,安儿可以和他们一起玩。"

沈安兴奋地拍手:"真的吗?"

马车缓缓驶出村子,沈晚晚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给了她安全感的小院。

在这里,她从一个受尽委屈的妻子,变成了一个坚强的母亲。

沈安看到母亲眼中的泪水,伸出小手给她擦拭:"娘亲不哭。"

沈晚晚笑着说:"娘没哭,娘很高兴,因为我们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马车向着杭州的方向驶去,载着一对母子和她们对未来的憧憬。

身后的青山村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前方的路虽然未卜,但充满希望。

三年后,杭州城内,一家名为"锦绣布庄"的店铺里,生意兴隆。

柜台后面,一个美丽的年轻女子正在算账,她就是沈晚晚。

这三年来,她在清雅夫妇的帮助下,很快适应了杭州的生活。

她聪明能干,很快就成为了布庄的主要管理者,收入稳定,生活安逸。

一个四岁的小男孩跑进店里,正是沈安,他刚从私塾回来,脸上满是笑容。

沈晚晚放下算盘,温柔地问道:"安儿,今天学了什么?"

沈安骄傲地说:"学了《三字经》!先生夸我读得好呢!"

"我们安儿真聪明。"沈晚晚欣慰地笑了。

这时,店里来了一个客人,是城里的一个富商,他看中了一匹丝绸,要价很高。

富商很爽快地付了钱:"沈掌柜,这匹丝绸我要了。"

沈晚晚客气地说道:"多谢李老爷光顾。"

富商走后,清雅从后面走出来:"晚晚,你的生意眼光真好,这匹丝绸进价不高,利润却很丰厚。"

沈晚晚谦虚地说:"全靠你和姐夫的栽培。"

清雅神秘地说:"对了,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我有个远房表弟,人品不错,长得也端正,现在在户部做事。我想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沈晚晚摇摇头:"清雅,我说过很多次了,我现在过得很好,不想再嫁人。"

清雅劝说道:"可你总不能一辈子一个人过吧?安儿也需要一个父亲。"

沈晚晚坚定地说:"我就是安儿的父亲,也是他的母亲,我能给他全部的爱,让他健康成长。"

清雅看她态度坚决,也不再多说。

傍晚时分,沈晚晚带着沈安回到住处。

这是一个简朴但温馨的小院,母子俩在这里过着平静的生活。

沈安忽然问道:"娘,为什么别人都有爹爹,我没有?"

沈晚晚愣了一下,然后温柔地说:"因为娘娘一个人就足够爱你了。"

沈安继续问:"那我的爹爹去哪里了?"

沈晚晚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安儿,等你长大了,娘会告诉你所有的事情。"

沈安虽然还不完全明白,但很乖地点了点头。

夜深了,沈安睡着了,沈晚晚坐在窗前,看着满天的星星,心中五味杂陈。

这三年来,她偶尔会想起陈景行,想起陈家,也想起那段痛苦的婚姻。

可她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她现在有了自己的事业,有了可爱的儿子,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

虽然偶尔也会感到孤独,但这种孤独远比在陈家受的委屈要好得多。

她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就能给孩子一个美好的未来,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窗外,月光如水,洒在这个宁静的小院里,母子俩在这里安然入睡,梦中都带着满足的笑容。

而在遥远的苏州城里,陈景行也在同一片月光下辗转难眠。他

时常想起那个倔强的女子,想起那个从未谋面的儿子,心中满是悔恨。

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有些错过了就是永远。

他只能在深夜里独自承受这份痛苦,为自己当初的选择付出代价。

月光依旧,人生如梦,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无论对错,都要勇敢地走下去。

沈晚晚选择了独立和自由,陈景行承受着孤独和悔恨,而沈安在母爱的包围下健康成长。

这就是生活,没有完美的结局,只有各自的选择和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