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疯婆子总抢我的馒头吃我不跟她计较洪水那天她把我推出了屋门
发布时间:2025-06-25 08:20 浏览量:2
(文章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有艺术加工成分,部分情节均属虚构,请勿较真,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故事中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村里的疯婆子,又抢走了我的馒头。
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十三次了。
我从不反抗,任由她抢了就跑。
娘说我傻,爹骂我窝囊。
邻居们更是笑我没出息,连个疯子都怕。
可他们都不知道,我看到了她眼神里的秘密。
那秘密,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藏着让人心疼的秘密。
我叫莘月,那年我八岁,住在群山环绕的望月村。我们村子不大,几十户人家,一条小河穿村而过,日子过得不紧不慢。而那个被全村人叫做“疯婆子”的女人,是那段平淡岁月里,最突兀的一抹色彩,也是我童年记忆里,最深刻的一道烙印。她的出现,彻底改变了我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也让我明白,有些善良,需要穿透世俗的偏见才能看见。
那个女人的真名叫什么,村里几乎没人记得了,大家都习惯叫她疯婆子。后来我长大了,听奶奶李秀英念叨过,才知道她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向晚晴。多美的名字啊,“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这诗句里的意境,仿佛就是她一生的写照。只可惜,村里人记住的,只有她蓬乱的头发,空洞的眼神,和永远脏兮兮的衣裳。
向晚晴大概四十来岁的样子,身形很瘦,总是穿着一件洗得发白、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蓝色褂子。她不住在村里,而是住在村东头那个早就废弃的土地庙里。那地方阴森森的,大白天都没几个孩子敢靠近。可她就住在那里,没人知道她靠什么过活。
她不偷不抢,唯独对我手里的白面馒头情有独钟。
我们家条件在村里算中等,我爹莘国安是村里小学的民办教师,我娘苏玉兰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巧手,会做一手好针线活,偶尔帮人做嫁衣、缝被褥,换点零用钱。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八十年代末,白面馒头对我们家来说,也算是改善伙食的好东西了。我娘心疼我爹在学校里费口舌,也心疼我长身体,所以隔三差五,就会蒸一锅白胖胖的馒头。每次馒头出锅,那股子麦香味儿能飘半个村子。
而向晚晴,就像一只嗅觉灵敏的野猫,总能在我娘把热腾腾的馒头塞到我手里的那一刻,准时出现。
她从来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我手里的馒头,眼神里混杂着渴望、焦急,还有一种我当时读不懂的哀伤。然后,她会像一阵风似的冲过来,从我手里把馒头夺走,紧紧地揣进怀里,再飞快地跑掉,消失在村东头的小路上。
第一次被抢的时候,我吓得哇哇大哭。我娘苏玉兰赶紧把我搂在怀里,一边帮我擦眼泪,一边叹气:“唉,算了算了,月儿不哭,她也是个可怜人,就当是咱们积德了。”
我爹莘国安正好从学校回来看到这一幕,气得吹胡子瞪眼。他是个读书人,平时很温和,但脾气一上来也挺吓人。他指着我,对我娘吼道:“你就是这么教孩子的?一个女娃子,这么懦弱怎么行!让她抢,一次两次的,以后还得了?”
说完,他又瞪着我:“莘月!我告诉你,下次她再敢来抢,你就给爹狠狠地打回去!听见没有?我们家的粮食,不是大风刮来的!”
我被爹吼得一哆嗦,含着眼泪点了点头。
可第二次,当向晚晴又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用那种几乎是祈求的眼神看着我手里的馒头时,我爹的话,我忘得一干二净。我仿佛被那眼神蛊惑了,手里明明攥得很紧,可当她的手伸过来时,我却鬼使神差地松开了。
馒头又被抢走了。
这一次,我没哭。我只是呆呆地看着她护着那个馒头像护着稀世珍宝一样跑远的背影。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很奇怪的念头:她抢走馒头,好像不是为了自己吃。你们说,一个疯子,她抢吃的,难道还有别的用处吗?
我爹气得晚饭都没吃,一个劲儿地骂我“窝囊废”、“扶不起的阿斗”。我娘就在旁边打圆场:“行了行了,跟一个孩子置什么气,再说,你跟一个疯子计较,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我奶奶李秀英也吧嗒吧嗒抽着旱烟,慢悠悠地说:“国安啊,别逼孩子了。那个向晚晴,邪性得很。别招惹她,由她去吧。”
奶奶的话,更是给我爹火上浇油:“娘!您怎么也这么说?什么年代了,还信那些牛鬼蛇神!她就是个脑子不清醒的女人,惯出来的毛病!”
我们家为此爆发了好几次争吵。爹的威严,娘的无奈,奶奶的讳莫如深,还有村里人异样的眼光,都像一座座大山压在我小小的肩膀上。村里的孩子王王铁牛,更是带着一群半大不大的小子,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喊:“窝囊废!窝囊废!被疯子抢馒头,羞不羞!”
我委屈,但我说不出来为什么。我就是觉得,向晚晴那双眼睛背后,一定有故事。一个人的眼睛,怎么能同时那么疯狂,又那么悲伤呢?这是我童年最大的困惑。
后来,我学聪明了。每次我娘给我馒头,我都会偷偷掰成两半。一半自己三口两口赶紧吃掉,另一半就拿在手里,走到院子门口等她。她来了,拿走,我转身回家。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诡异的默契。
我开始偷偷观察她。我发现她抢了馒头之后,真的不吃。她会一路小跑回到村东头的土地庙,然后像做贼一样,把馒头小心翼翼地放在神像下面那个破了角的供桌上。放好之后,她还会拍拍上面的灰,嘴里念念有词。离得太远,我听不清她说什么,只能看到她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像是在跟谁说话一样。
有一次我胆子大,悄悄跟到了土地庙后面,躲在一棵大槐树后面偷看。
那天天气阴沉沉的,土地庙里光线很暗。我看见向晚晴把馒头放在供桌上,然后坐在地上,背靠着斑驳的墙壁,开始对着馒头说话。
“囡囡……娘给你带白面馒头来了……你看,又大又白,还热乎着呢……”她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和我印象里那个只会“嗬嗬”怪叫的疯婆子判若两人。
“快吃,趁热吃……吃了就不饿了……娘的乖囡囡,别怕……娘一直陪着你……”她说着说着,就开始流眼泪,那眼泪一颗一颗砸在满是尘土的地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她哭了很久,然后又突然笑了起来,是一种很凄厉的笑。她指着那个馒头,对着空气说:“你看,他们都笑我,都骂我……没关系,只要我的囡囡有吃的就行……娘什么都不怕……”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又酸又疼。原来,她不是疯子,她只是一个……一个想念自己孩子的娘。那个她口中的“囡囡”,又是谁呢?她在哪儿呢?为什么只有馒头,没有她的人?
这个发现,成了我心里一个巨大的秘密。我谁也没告诉,包括我最亲的娘。因为我知道,就算我说出来,大人们也只会说,那是一个疯子的胡言乱语,当不得真。可我信,一个母亲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从那天起,我不再觉得她是疯子。我开始有意无意地保护她。有一次,王铁牛他们几个又想拿石子丢她,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冲上去张开胳膊挡在她面前,大声喊:“不许你们欺负她!”
王铁牛他们都愣住了,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个“窝囊废”敢反抗。王铁牛推了我一把,骂道:“莘月,你是不是也疯了?跟一个疯子一伙!”
我被推倒在地,手掌都擦破了,火辣辣地疼。可我还是瞪着他们,不让他们靠近。就在我们对峙的时候,一直呆呆站在我身后的向晚晴,突然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嘶吼。她像一头被激怒的母兽,冲上来就把王铁牛推了个趔趄,然后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护在了身后。
她的手很粗糙,像老树皮,但是很温暖。她把我护在身后,对着那群半大孩子龇着牙,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警告声。那群孩子被她的样子吓坏了,连滚带爬地跑了。
她就那么护着我,直到那群孩子跑得没影了,她才慢慢松开我。她低头看了看我擦破的手,眼神里闪过一丝心疼,然后又变得空洞起来。她转身,一瘸一拐地,又往土地庙的方向走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娘跑过来,看到我手上的伤,心疼得不行,嘴里念叨着:“你这傻孩子,去惹那群混小子干什么!看,受伤了吧!”
我却摇摇头,对娘说:“娘,她不是疯子,她保护我了。”
我娘愣了一下,摸了摸我的头,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这件事之后,村里人看我的眼神更奇怪了。他们说莘家的丫头,怕不是被那疯婆子给迷了心窍。我爹更是气得好几天没跟我说话。他说我丢尽了他这个当老师的脸。大家都不理解我,可我也不需要他们理解。我总觉得,我和向晚晴之间,有一种别人看不懂的连接。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夏天。那一年的雨水,格外多。
我们望月村依山傍水,那条穿村而过的小河,平时温柔得像一条玉带,可一旦发起脾气来,也凶猛得像一头野兽。连着下了一个多星期的暴雨,河水肉眼可见地涨了起来。村里的长辈们都开始担心,说这雨再下下去,怕是要发大水。
村长赵铁柱是个嗓门洪亮的退伍军人,他带着村里的青壮年,天天在河堤上巡逻,加固堤坝。我爹也被叫去帮忙了。家里的气氛一天比一天紧张。
我娘苏玉兰把家里所有能装水的东西都接满了水,又把粮食、咸菜都搬到了桌子上。我奶奶李秀英则是一脸凝重,不停地烧香拜菩萨,嘴里念叨着:“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啊……”
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我终生难忘。
大概是半夜,我被一阵“轰隆隆”的巨响惊醒了。那声音像是打雷,又像是山在咆哮。紧接着,我听到了村长赵铁柱在外面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发大水啦!快跑啊!往后山跑!快跑啊!”
我爹“噌”地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冲到门口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坏了!河堤决口了!”
外面的雨下得像瓢泼一样,风刮得窗户“哐哐”作响。浑黄的泥水已经涌进了我们的院子,并且在以惊人的速度上涨。
“快!玉兰!抱着孩子!月儿,穿上衣服!快!”我爹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恐。
我娘哆哆嗦嗦地给我套上衣服,我奶奶则在慌乱中想要去抢桌子上的那点粮食。
“别管了!命要紧!”我爹吼着,一把拉过奶奶,又把我娘和我往外推。
我们家住在村子地势比较低的地方,离河道也近。当我们冲出屋门的时候,院子里的水已经没过膝盖了。水流很急,夹杂着木头、杂草,甚至还有邻居家的鸡鸭。村里一片鬼哭狼嚎,手电筒的光柱在雨幕中胡乱晃动,显得那么微弱和无助。
“往后山跑!快!”我爹在前面开路,用身体顶着湍急的水流,我娘和我奶奶在后面,三个人手拉着手,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地势高的地方挪。
可就在这时,我们家那栋老旧的土坯房,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呻吟声。我爹回头一看,脸色瞬间惨白:“糟了!房要塌!”
我们家的房子是爷爷辈传下来的,早就经不起这样的风雨和浸泡了。只见西边的山墙,已经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缝。
“快走!”我爹几乎是拖着我们往前跑。
可我当时年纪小,力气也小,在水里根本站不稳。一个浪头打过来,我脚下一滑,被水冲得脱离了我娘的手。
“月儿!”我娘发出了凄厉的尖叫。
我被水呛得晕头转向,本能地想站起来,可脚下全是滑腻的淤泥。就在我挣扎的时候,我看到不远处,一个黑影正逆着人流,疯了一样向我们这边冲过来。
是向晚晴!
我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在所有人都拼命往山上跑的时候,她却像一根离弦的箭,直直地冲向我们家那栋摇摇欲坠的房子。
“那个疯子!她要干什么!”我爹也看到了她,惊愕地喊道。
所有人都以为她疯病发作,要回去送死。可接下来的一幕,让在场所有看到的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向晚晴冲到了我们家门口,却没有进去。她只是站在门口,使劲地用手拍打着那扇已经变形的木门,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
“她到底要干什么?难道屋里还有人?”我娘也懵了。
我们一家三口都在这里,屋里怎么可能还有人?
就在我们疑惑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的心猛地一沉!是馒头!是神龛上的那个馒头!今天下午,我娘刚蒸了馒头,我又给她送去了一个,她就放在土地庙的神龛上!可土地庙离河更近,肯定早就被淹了!她……她是不是以为,她的“囡囡”还在我们家里?
这个念头让我浑身冰冷。
“轰隆——”一声巨响,屋顶的横梁断了!整栋房子眼看就要塌了!
“危险!快回来!”我爹声嘶力竭地冲她喊。
可向晚晴就像没听见一样,她用瘦弱的身体,狠狠地撞开了屋门,冲了进去。
“疯了!真是疯了!”周围的村民都在摇头叹息。
就在她冲进去不到三秒钟,整栋房子,在一片“轰隆”声中,彻底坍塌,被汹涌的洪水瞬间吞没。
我的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她……就这么没了?为了一个她想象中的孩子,为了一个早就被洪水冲走的馒头?
我爹和我娘也愣在了原地,脸上的表情是震惊,是惋惜,是难以置信。
洪水还在上涨,我们来不及悲伤,只能跟着人群,继续艰难地往后山撤离。那一夜,望月村的哭声和风雨声,响彻了整个山谷。
我们在后山上的临时避难所里待了两天两夜。洪水退去后,我们才回到了那个已经面目全非的村庄。
我们家的房子,已经变成了一堆烂泥和断木。村民们自发地组织起来,清理废墟,寻找失踪的人和牲畜。
在清理我们家废墟的时候,人们在倒塌的西墙下面,发现了向晚晴。
她被一根巨大的房梁死死地压着,身体已经僵硬冰冷。她的姿势很奇怪,是蜷缩着的,双手紧紧地护在胸前,像是在保护着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村长赵铁柱指挥着几个小伙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房梁抬开。
当人们把她的手掰开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她的怀里,没有金银财宝,也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只有一个……一个被泥水泡得发胀、不成样子的白面馒头。
那个馒头,已经被她瘦弱的胸骨,硌出了一个深深的印记。仿佛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她都在用尽全力,保护着这个馒头,保护着她心中那个永远饥饿的孩子。
我爹这个七尺男儿,看到这一幕,眼圈“刷”的一下就红了。他转过身,用粗糙的手背抹了一把眼睛。我娘和我奶奶,更是早就泣不成声。
周围的村民们,那些曾经嘲笑过她、躲避过她的人,此刻也都低下了头,一片死寂。那些曾经喊我“窝囊废”的半大孩子们,也都呆呆地站着,脸上是茫然和愧疚。
后来,村里来了一个陌生的老人。他是从下游村子找过来的,听说了我们村发大水的事情,特地来打听一个人的下落。当他看到向晚晴的遗体时,老人当场就老泪纵横。
大家这才知道了向晚晴的故事。
原来,向晚晴不是我们本地人。她是二十多年前,从外地嫁到下游村子的。她聪明能干,心灵手巧,还生了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儿,小名就叫“囡囡”。那本是幸福的一家,可是在囡囡五岁那年,一场意外发生了。
那天,向晚晴在地里干活,让囡囡一个人在家门口玩。邻居家给了囡囡一个白面馒ter,那年头,这也是稀罕物。囡囡舍不得吃,就拿在手里玩。结果,为了追一个滚下坡的馒头,囡囡不小心失足掉进了村口的河里。
等向晚晴疯了一样跑回家找到孩子时,孩子已经没气了,小手里还死死地攥着那个被水泡烂的馒头。
从那天起,向晚晴就疯了。她逢人就问“我的囡囡呢?”,看到白面馒头就抢,抢过来也不吃,就抱着,嘴里喊着“囡囡,娘给你拿馒头来了”。她丈夫和婆家一开始还管她,后来觉得她是累赘,就把她赶出了家门。她就这么一路流浪,最后流落到了我们望月村的土地庙里。
故事讲完,在场的所有人都哭了。
谁能想到,一个被全村人当成疯子、当成笑话的女人,她的疯癫背后,竟然藏着这样一段肝肠寸断的往事。她不是疯,她只是一个永远活在女儿遇难那一天的母亲。她抢的不是馒头,是她对女儿无尽的思念和永远无法弥补的愧疚啊!
我站在人群里,看着那个被泥水包裹的馒头,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我突然想起洪水那天晚上,她为什么会逆着人流冲向我们家。土地庙被淹了,她找不到她的“囡囡”了。而在她混乱的记忆里,只有我这里,每天都有一个“馒头”在等着她。所以她以为,她的囡囡跑到我家里来了。她冲进去,不是为了找馒头,她是在找她的命啊!
如果说,她之前抢我的馒头,是一种基于母性本能的执念。那么在洪水滔天,房倒屋塌的那一刻,她冲进那间注定会吞噬她的屋子,又是为了什么?她明明知道里面是空的,可她还是义无反顾。
我一直想不明白。直到很多年后,我也有了自己的孩子,我才慢慢读懂了她最后一刻的眼神。
她或许在生命的最后关头,有那么一瞬间的清醒。她知道房子要塌了,她知道我也在危险之中。她抢了一辈子的馒头,都给了她想象中的女儿。而在生命的最后,她把唯一一次“活命”的机会,用一种最惨烈的方式,推给了我。
她不是把我推出了屋门,她是把我从死亡的边缘,狠狠地推了回来。她用她的死亡,换了我的新生。她救下的,不仅仅是我莘月,也是她心中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囡囡”。
她在那一刻,一定完成了对自己的救赎。
洪水过后,村子重建了。我爹莘国安亲自带头,村民们自发捐钱捐力,在后山风景最好的地方,给向晚晴修了一座小小的坟。没有墓碑,只在坟前种了一棵向日葵,希望她的来生,能永远向着太阳,温暖明亮。
每年的清明,我都会带着我娘苏玉兰蒸的白面馒头,去看她。我会在她坟前坐很久,跟她说说村里的变化,说说我的学习,后来又跟她说我的工作,我的家庭。
我爹再也没有骂过我“窝囊废”。他常常坐在院子里,抽着烟,看着村东头的方向,久久不语。我知道,他心里也有一座坟,埋葬着对那个女人的愧疚和敬意。
如今,我也年过半百,早已离开了望月村,在城市里安了家。我的孩子听我讲起这个故事,总会问我:“妈妈,那个向晚晴奶奶,她到底是不是疯子?”
是啊,她到底是不是疯子呢?
用世俗的眼光看,她衣不蔽体,言语疯癫,确实是个疯子。可她用生命守护一个馒头的执念,是一个母亲最深沉的爱。她逆流而上,冲向危房的决绝,是一种连正常人都难以企及的勇敢。她用自己的死亡,换来一个孩子的平安,这又是何等的善良与伟大?
她用她被世人误解的一生告诉我,有一种爱,可以跨越生死,可以穿透疯癫。有一种善良,它从不言语,却能在最危急的时刻,迸发出比太阳还要耀眼的光芒。只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常常被世俗的偏见蒙蔽了双眼,看不穿那疯癫外表下,一颗金子般的心。
各位朋友,在你们漫长的人生岁月里,是否也曾遇到过这样一位让你误解至深,甚至有些鄙夷,但最终却用行动让你热泪盈眶的人呢?他(她)的一个举动,是否也曾像一道光,瞬间击穿了你心中所有的壁垒?欢迎在评论区,分享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