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被山贼掳走后,我成了人人口中的残花败柳,还被退了亲
发布时间:2025-06-25 12:01 浏览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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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高兴,我说道:「夫君,我是时候学着管家了。」
他醒了几分,眼里多了些警惕:「我怕你累着。」
「哦,那我闲的无聊,听说于茉要成婚了,正好回去替她打点嫁妆。」
「别!我是说,明日我就让账房先生去见你。」
我莞尔一笑,果然一提到于茉他就慌了。
2
贺骞给过我不少珠宝首饰,我让小翠一一拿去当了。
账房先生把田契和房契都拿来给我过目。
我一拨算盘,居然能换不少钱。
趁贺骞把我送走之前,我能拿多少是多少。
这日,于茉平白无故地来了我府上。
她没有找我,而是进了我与贺骞的卧房。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她正嚷嚷着要帮贺骞更衣。
贺骞自然也是没有拒绝。
于茉的笑容僵住,手里的衣服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姐姐,你不要误会,我见阿骞受了伤,于是才替他更衣。」
我笑着走过去,把掉在地上的衣服给贺骞穿上。
「不怪你,怪我府里的下人都死了个干净,竟敢让你替自己的姐夫更衣。」
贺骞抓住我的腕子,有些不悦:「你们姐妹两许久未见,和气些好。」
「是啊,阿骞。」我加重了最后两个字。
于茉替他解释道:「年少时的叫法,是我忘了改口。说来我也要成亲了,不该如此任性。」
我看出来,她十分期待我问她的婚事。
我无所谓道:「哦。」
「姐姐不想知道我的夫君是谁吗?那人姐姐也认识,是裴轩,裴小侯爷。」
「那便恭喜你了。」
于茉皱了皱眉头,对我的反应很是失望。
她给我一张请帖:「阿骞和姐姐都要来观礼哦。」
我把请帖随手丢在一边,说了声:「知道了。」
3
于茉走后,贺骞有些生气。
「你平常待人速来宽厚,怎么如此容不下自己的妹妹?」
「阿轩快和她成亲了,我只是希望她稳重些。」
「阿轩?」
我笑着说:「我与阿轩青梅竹马少年情谊,一时间难以改口。」
这话于茉说得,我就说不得?
大概是不希望我闹事,贺骞将我抱在怀里哄我。
「我知道裴轩伤了你,但我今后定会好好待你。」
他顿了一会,说出心里话:「裴轩和于茉的大婚,你就不要去了。」
我点点头:「不去便不去吧,我都听夫君的。」
正好方便我出城。
见我听话,贺骞很是欣慰。
「婉儿,我真想这样和你过一辈子。」
我扯出一个笑。
是啊,我本来也打算和你这样过一辈子的。
4
我将当了首饰换的银票藏在地砖下面。
刚藏好,裴轩的骂声就传了过来。
这是我成婚以来第一次和裴轩见面。
他端着架子问我:「于清婉,你到底和茉儿说了什么?她现在茶饭不思,还在我面前替你说话。」
我坐下悠悠喝了口茶,只当王八在叫唤。
「于清婉,你讨厌茉儿不就是因为她要嫁给我么?」
我故作天真地摇摇头:「小侯爷说的什么话,那天我看见妹妹替我夫君更衣,我只是打扰了他们,没想到妹妹竟然生气了。」
裴轩抓着我的手腕将我拎起来,愤怒道:「你说她替贺骞更衣?」
我胃里翻江倒海,没忍住干呕了两下。
「你有了身孕?」
「没有,吃坏了东西。」
正尴尬时,贺骞推门进来。
他沉着脸质问:「你们在做什么?」
裴轩将我松开,他与贺骞之间有股浓浓的火药味。
我识趣地退了出去,实则躲在门外面偷听。
贺骞怒道:「茉儿正是伤心的时候,你不去陪她,来招惹我的夫人做什么!」
「茉儿既然选择了我,那你便离茉儿远一点!」
我捂着嘴笑,快哉!
裴轩又问:「你什么时候把于清婉送走?」
贺骞眼里闪过一丝犹豫。
「怎么,你舍不得了?」
「没有的事!」
裴轩:「我可提醒你,她看着像怀孕了。」
「你胡说什么,我 日日在她的饭食里下药,她此生都不可能有孕!」
「我看你是对她动了心。」
贺骞神情一滞,说道:「等茉儿大婚后我立刻将她送走。」
我冷笑,难怪大夫说我脉象怪异,不像能怀孕,原来是被贺骞算计了。
5
我一个人去药铺寻了大夫。
既然要走,总要给贺骞留点礼物。
我对着大夫哭诉:「夫君夜夜生猛,有没有药能治一治。」
大夫目瞪口呆地望向我。
我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
「有劳大夫替我开药。」
大夫火速给我抓了药,叮嘱我:「一日一副,不可过量。」
「过量会如何?死人吗?」
「不会,只是……」
我心领神会,又给了大夫一张银票。
「我脸皮薄,希望大夫能替我保守秘密,旁人问起就说未曾见过我。」
我回了府,马不停蹄地赶到厨房。
三副药一起熬,熬出一碗黝黑的汤。
我凑上去闻了闻,呕!
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今日的药今日喝,我把药端去给贺骞。
其实我也未曾说谎,贺骞龙精虎猛,有时我实在受不住,还劝过他找通房。
结果把他惹急了,做得又凶又狠。
每次我昏过去,贺骞都倍感自豪。
看你日后如何笑得出来!
贺骞看了一眼那药,嫌弃道:「这是什么东西?」
「夫君脸上长了许多疹子,难看极了,这药是去湿气的。」
想到还要参加于茉的婚礼,贺骞咬着牙,一口气把药全喝了。
他苦得直拧眉毛。
我塞了一颗蜜饯到他嘴里,高兴道:「夫君好样的,大夫说了,这药日日都要喝。」
贺骞搂着我的腰,柔声说:「婉儿,你操心了。有你真好。」
嗯,好处你以后就知道了。
6
贺骞约了裴轩吃酒,于茉也跟了去。
她兴致不高,于是裴轩开始安慰她。
裴轩:「茉儿,于清婉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们茉儿比她好千倍万倍,她只是嫉妒你罢了。」
贺骞一言不发。
裴轩见于茉哄不好,于是急了:「茉儿,你要如何才肯高兴?」
于茉望向贺骞:「阿骞为何不说话,那日你也在场,你看到姐姐是如何羞辱我的。」
贺骞终于有了反应:「那你想如何?」
于茉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他。
「这是洗骨散,喝下去会使肌肤溃烂,痛不欲生。」
裴轩乐道:「真是个好东西,于清婉若是顶着一张烂脸去大婚,岂不是会彻底沦为笑柄。这个主意好,我们茉儿真是绝顶聪明。」
贺骞有些不悦:「不是说了不许她去么,怕她生事。」
于茉笑嘻嘻地说:「她必须去,我要看着她那张脸生脓生疮,颜面扫地。你也正好有个理由休了她。」
「阿骞不会舍不得了吧?」
裴轩也变了脸色:「怎么,你和她还睡出感情来了?」
贺骞饮了一大杯酒,否认道:「没有。东西给我吧。」
7
当天夜里,贺骞端来一壶酒。
「婉儿,夜里寒凉,我热了些酒给你喝。」
那酒壶迸射着寒光。
贺骞斟了酒,端到我的面前。
「婉儿,于茉毕竟是你的妹妹,她大婚你应当去的。」
我笑着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没过几日,我的皮肤像被虫子叮咬一样剧痛。
我疼得在贺骞怀里打滚。
他死死抱住我,不许我挠自己的脸。
「婉儿,你再坚持一下,坚持一下就好了。」
我的脸已经溃烂,贺骞扭过头去不愿意看我。
「定是你自己吃错了东西,你放心明日一早我便替你去寻大夫。」
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勾起一抹笑。
所有大夫都束手无策。
我在贺骞面前落下泪来:「夫君,我如今这样,你可会嫌弃?」
贺骞没有答话,他叫人给我送来一顶面纱。
「你放心,我不会嫌弃你。」
可他连碰都不愿意碰我了。
8
于茉成婚前一天,我当了贺骞所有的私产。
只留了我们现在住的那套宅子。
银钱厚厚一捆,砖头压不住。
于是我又多挖了几块砖,把钱藏好。
第二日一早,裴府派人来传话,说于茉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我们了。
说起来,我与她还颇有旧怨。
她的小娘善妒,竟然给我娘下了滑胎药。
我娘的第二个孩子胎死腹中。
她受不了打击,郁郁而终。
我娘死的那日,爹不在府里,我叫了几个人,把小娘拖进院子深处打死了。
于茉躲在角落里,阴毒地盯着我。
那神情我一点都忘不了。
……
贺骞带着我去了裴府。
于茉一袭红衣,笑得张扬跋扈。
「姐姐为何戴着面纱?难道是见不得人?」
众人笑道:「听闻于家大小姐浪荡得很,不知是不是没脸见人?」
「只怕是被某个相好认出来吧哈哈哈。」
「贺大将军的脸面都被她丢尽了。」
于茉佯怒道:「不许你们这样说姐姐,姐姐当初被山匪绑走,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们怎可污蔑她。」
我道:「近日偶感风寒,怕传染给妹妹。」
于茉朝两个下人挥了挥手:「去,把姐姐的面纱摘了,让大家看看姐姐的模样。」
两个人慢慢朝我逼近。
贺骞碰了碰我的胳膊,并没有说话。
我抬手制止他们:「不必了,我自己来。」
摘下面纱的那刻,于茉瞪大了眼睛。
我肌肤如雪,光滑细腻,为了这一刻我特意请了最好的妆娘替我打扮。
「也没人说过,于大小姐生得如此美貌!」
「这二小姐终究是小家子气了些。」
「早知道大小姐美若天仙,当初我就该硬着头皮上门提亲,管她干不干净,先爽了再说。」
贺骞怒瞪他们,吓得他们闭上了嘴。
9
我走向目瞪口呆的于茉。
「妹妹,你娘死得早,姐姐替你插簪可好?」
于茉有些磕巴:「不,不必了。」
「怎么,不敢?还是说看到我的脸让你很失望?」
「有什么不敢的,姐姐随我进来。」
我转身笑着看向贺骞:「夫君,我去去就回。」
进了房间,于茉打发了下人,她再也不装了:「你的脸为什么没有烂!」
我冷漠道:「怎么,让你失望了?」
「于清婉,你一个残花败柳,在我面拿什么乔?
「你知道裴轩怎么说你的么?高冷无趣,他一点都不喜欢。
「还有阿骞,那日他喝醉酒了来寻我,口口声声对我说他爱的人是我,他为了让我高嫁侯府,迫不得已娶了你!」
于茉越说越癫狂。
「你以为那山匪是谁寻来的?你被他们糟蹋的时候,裴轩和贺骞把你当个笑话似的讲给我听!
「还有让你烂脸的药,是贺骞给你下的,我就知道他舍不得了,他和你一样犯贱!」
「你不是嫡女吗?你不是高高在上吗?我就是要把你碾成烂泥!」
于茉面目狰狞地咆哮,她得意地看着我,可惜我的脸上没有一丝痛苦。
说起来,裴轩的那份礼物我还没给。
我掰着手指,说道:「醉风月的红柳和紫燕,看春楼的莹儿……对了,还有怡红院的楚楚。
「这些都是裴轩玩过的女人,为他滑过胎的女人比比皆是,哦对了,还有卜居巷里的阿珍,已经生了一个三岁大的男孩。」
于茉如遭雷劈,她冷笑着反驳我:「不可能,裴轩爱我,你定是来挑拨离间的!不可能!」
裴轩今后的日子可就热闹了。
我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瓶子。
「这个就是洗骨散,妹妹也来尝尝这滋味。」
「不要,救命啊!」
我掐住她的下巴,把药全灌了进去。
一边灌一边说:「你只知道我的母亲善医,却不知道她留给我一枚解毒丸,可解百毒。于茉,你也尝尝挖心剖肝的疼!哦对了,这一瓶的药效,可比你的那个快。」
10
我出来时,贺骞看我的眼里竟有些愧疚。
我抚上他的脸,柔声说:「夫君,你这是怎么了?」
见我没有怀疑他,他有些诧异:「婉儿,你的脸……」
「小翠替我请了一位名医,昨日将我治好了。」
他眼神不定,心虚道:「那便好。」
「夫君,我身体不适,先行回府了。」
裴小侯爷成亲是天大的喜事,满城百姓都想去蹭个热闹,这个时候出城是再好不过了。
临走时贺骞吻了我的额头,深情道:「等为夫回去,给你带你最爱吃的藕花糕。」
我不语,只是一味上了马车,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我搬开转头拿了钱,小翠也已经备好了马车。
出城时,我的马车与贺骞擦肩而过。
他从珍宝斋里出来,低头笑着看向手里的藕花糕。
我只觉得恶心,催促马夫走得再快些。
出了城,马夫茫然地问我:「夫人还未说要去哪。」
我想了想,说道:「去岭南吧,那是我母亲生活过的地方。」
小翠一把一把地数着银票,感叹道:「小姐,我们发了!」
我拧了一下她的圆脸,笑道:「你这么能吃,我不多备点钱,可怎么养得起你。」
马车虽然颠簸,可越靠近岭南,我的心却越发的平静,越发地向往。
11
五年后,蛮夷挑起战争,岭南边境战乱起。
我坐在药堂里,忙得脚不沾地,战场又送了一批伤兵过来。
为首的伙计急得快哭了:「于大夫,求求你一定要救他们!」
当年我初到岭南,听闻这里最好的医馆是上春堂。
于是我带着小翠来要打胎的方子,堂主是个年过半百的女人,她是我母亲的表妹,薛敏。
她见我能识百草,执意要我留下来学医。
薛姨惋惜地看着我:「岭南毒虫瘴气多,当年你的母亲学医,是想留下来造福一方百姓的,可惜了。」
她教我解毒之法,研毒之术,之后便撒手人寰了。
我继承了上春堂,靠一手解毒之术闻名岭南。
蛮夷善毒,我军中无人善解毒。
于是岭南边境总有一批一批的伤兵送到我这里来,死掉的人堆成了山。
伙计说:「那些蛮夷这次下的毒又凶又狠,很多人没送到咱们上春堂就一命呜呼了。」
我下了决心,对他说:「我要去前线。」
小翠吓坏了:「小姐绝对不可以!战场是吃人的地方,你怎么能去。」
「军医不善解毒之法,这么多人还没来得及送到上春堂就死了,如果我去了,说不定能破了蛮夷之毒。
「小翠,我不在的日子,上春堂就交给你了。」
12
军中的伤员已经成百上千。
每个大夫都戴上了面纱,防止病症扩散。
我花了好几天才研制出解药,连忙送到各个大夫手里。
直到看见喝过药的人大有好转,我悬着的心才放下。
这天给一个小兵医治时,外面传来马蹄声。
「报!贺将军到了!」
我的身体狠狠一顿,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
一道冷酷的声音响起:「这位大夫,你挡到本将军的路了。」
我无需抬头,这声音太过熟悉。
幸好有面纱遮挡,贺骞没有认出我,我默默退到一旁。
眼下局势紧迫,蛮夷极有可能再次挑起战争。
于是朝廷命贺骞领兵支援,世事难料。
更要命的是,贺骞指名道姓地要见我。
来给我传话的小兵不过十五,他笑着对我说:「将军听闻于大夫妙手,想亲自和您商议对付蛮夷之毒的方法。」
我试探性地问他:「将军他还说了什么吗?」
他摇摇头:「没有,将军说只见你一人。」
五年过去,我的容貌与之前已有不同。
何况我戴着面纱,贺骞应当认不出我。
我回那小兵:「我知道了,劳烦带路。」
13
我进到军帐里,发现不止贺骞在,老将军司马淳也在。
还有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军官。
我略微夹了一下嗓音:「见过各位将军。」
司马将军给贺骞介绍我:「这位是于大夫,是岭南有名的圣手。」
贺骞道:「于大夫不必拘谨,可抬起头来说话。」
我缓缓抬起头。
五年未见,贺骞已经没了当年的意气风发,那张脸饱经风霜。
他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连忙问我:「你姓于,于什么?」
「回将军,于青。」
贺骞盯着我不知在想什么。
司马将军见气氛古怪,于是开口:「于大夫,我们这次打算突袭蛮夷,可蛮夷善毒,可有解决之法?」
我恭敬道:「有,只是毒物千千万,只有接触到了才能知道如何解。」
「意思是,你得随军上战场?」
「是。」
所有人陷入了沉思。
若是我出了事,只怕接下来我军处境会更加艰难。
贺骞率先出声:「那便带上于大夫,跟着我,我必不会让她少一根头发。」
他只是正常看着我,和看其他人没有区别。
视线交错的那一刻,他若无其事地暼开。
我暗自松了口气。
14
我跟着贺骞偷袭蛮夷。
他一把火烧了蛮夷的粮仓,可事情发展得太顺利,我的心始终不安。
撤退时,我的马忽然受惊横冲直撞。
贺骞眼疾手快,抱着我从马上坠落。
他垫在我的身下,我还没回过神就被一把扯掉了面纱。
贺骞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于——清——婉。」
他将我拽到了树林里,我的背撞上树干,嘴唇一热。
贺骞掐着我的下巴,霸道的气息钻入我的口腔。
我狠咬他的舌头,他吃痛,却吻得更深了。
直到鲜血滴落,他才松了口。
我怒道:「贺将军,你疯了吗!」
他沉着脸,擦了擦嘴边血。
「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我只一眼就认出了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的指尖滑倒我的腰处,「我的夫人腰间有一个胎记,你不承认我就扒了看看有没有。」
啪——
贺骞的脸被我扇偏过去。
我冷冷道:「你已经中了我的毒,若是再敢妄动,那我们便只能同归于尽了。」
他眼里迸射出寒光:「于清婉,除非你毒死我,否则我一定带你回去。」
我嗤笑:「你装什么深情?当初雇山匪毁我清白的是你,给我下洗骨散的还是你,你如今又想做什么?」
「抱歉,之前的事情并非是我有心,是裴轩和于茉诓骗我,我是真的想和你有以后的。」
「你日日在我的饭食里下药,害得我不能生育,也是想和我有以后?」
贺骞瞳孔猛缩,「你都知道了?」
「不过我倒是怀上了。不过在来到岭南的第一日,我便把孩子打了。」
我推开贺骞,嘲讽他:「你不配我给你生孩子。」
15
贺骞中毒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军营,司马将军亲自出马请我去给他医治。
我只说:「那毒要不了他的命,只不过会让人难受些。」
所谓难受些是指关节剧痛,上吐下泻,使人夜不能寐。
蛮夷没了粮草,这些日子安分,用不着贺骞打仗。
可贺骞疼得不行,底下人看不下去又来请我。
我缓缓挪过去,巴不得他再痛一会。
几日不见,贺骞消瘦了不少。
我掏出针来,为他施针。
他强撑着睁开眼,忽然抓住了我的手。
「那次你是不是也很痛?」
他说的是洗骨散。
见我不语,他又说:「别救我,让我再痛一些。」
我翻了个白眼:「贺骞,你唱戏去吧。」
他的眼角划过一滴眼泪:「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伤害你,你很好很好,那时候我真想和你过一辈子。」
「闭嘴。」
我猛地一用力,疼得贺骞嗷嗷叫。
外头小兵急匆匆来报:「将军,裴小侯爷来了!」
16
裴轩是从京城逃出来的。
于茉毁容后性情大变,带人把裴轩的莺莺燕燕收拾了个遍。
裴轩外室生的儿子才三岁,于茉一碗鹤顶红灌下去,让那小孩丧了命。
两人成了全京城的饭后笑话。
裴轩听闻贺骞来了岭南,便也请旨来了。
他顶着憔悴的脸,向贺骞哭诉自己的遭遇。
「于茉这个贱 人,我当初怎么会瞎了眼,抛弃婉儿娶了她!」
说着他看向我。
我戴着面纱,头抬得不高。
他笑出声来:「贺骞,这是你找的替身么?和婉儿真像,什么时候你玩够了也借我玩玩?」
贺骞脸色一沉,怒道:「只是军中大夫,你若是敢动她一分一毫,我依照军法杖毙了你!」
裴轩没有说话,只是那双眼死死地盯着我。
「说起来婉儿也是心狠,当了你所有的家业卷钱跑了,若是我遇到她,定然替你狠狠地惩罚她。」
裴轩将惩罚两个字说得极其暧昧。
我上前一步,身子一歪跌倒他的怀里。
「裴小侯爷莫怪!」
我立马站了起来,假装慌了神。
裴轩笑着看向贺骞:「你找的替身向我投怀送抱了。」
贺骞冷道:「只怕你无福消受。」
17
裴轩发了高热,满嘴胡话。
他一股脑地将算计我的事情全抖了出来。
现在连司马将军看贺骞的眼神都带了几分鄙夷。
那日裴轩闯进了我的营帐,我来不及戴上面纱。
他又惊又喜:「婉儿,真的是你吗?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我说道:「侯爷,你认错人了。」
「不可能,我要带你回京城,其他女人我通通都不要了,我只要你一个,好不好?」
我手里拿着毒针,只要裴轩敢上前,我就敢要他的命。
忽然,一道愤怒的男声响起:
「裴轩,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贺骞挑了帘子进来,怒气冲冲地挡在我面前。
我开始挑拨离间:「贺将军,侯爷说要将我带回京城,让我做他的女人,你看这……」
贺骞气得火冒三丈:「裴轩,你别挑战我的底线。」
裴轩也是不甘示弱:「当初若不是我把婉儿让给你,你怎能娶到她!婉儿本来就是我的!」
说着他竟想越过贺骞拉我走。
碰上我的那一刻,裴轩手臂被斩断,喷出一丈高的血。
贺骞收了剑,眼里起了杀意:「我说过了,别碰她!」
裴轩疼得满地打滚,用最毒的话诅咒我和贺骞不得好 死。
我沉着脸,在心里拍手叫好。
我从囊中掏出一颗药丸,塞到裴轩嘴里。
这药丸能止血,但副作用便是伤脑子。
我本想放过裴轩,可他不知死活地挑衅,那便永远做一个傻子吧。
18
我和贺骞对外都说,裴轩烧坏了脑子,跑到我帐中自断了手臂。
每逢人问起我,能不能治好裴轩。
我只说:「他都傻到自断手臂了,我也没有办法。」
那日我回帐中,被人从背后抱住。
裴轩贪婪地嗅着我的脖子。
「婉儿,你好香。」
我手里的针直直插入他的喉咙,针上涂了剧毒。
裴轩本就中了我的毒,眼下毒上加毒,不出一个时辰便会身亡。
岭南多毒物,裴小侯爷身娇体贵不慎被咬,命丧于此,合情合理。
我看着裴轩直直地倒在地上,那一瞬间,贺骞抬手掀开了帘子。
「婉儿!你没事吧!」
我将针藏起来,说道:「他死了,发高热烧死的。」
贺骞看着地上的裴轩,眼里充满狠厉。
他拔出剑来,一举插入裴轩的心口。
「婉儿,此事与你无关,我替你解决,我会让所有伤害你的人,死无全尸。」
他把裴轩的尸体丢到了荒郊。
等到裴轩被发现时,尸体已经被野狼吃了个干净。
贺骞的话是这么说的:「裴小侯爷烧糊涂了,走到郊外碰上野狼不幸丧命。」
贺骞说要所有害我的人都死无全尸。
他自己呢?
19
来给裴轩收尸的人,是于茉。
她将整张脸都遮了起来,据说她大婚毁容后再也每没有人见过她的样子。
她给裴轩收尸,眼睛却一刻没离开过贺骞。
我对贺骞说:「将军,听闻裴夫人脸受过伤,说不定我能治。」
于茉听了我的声音身体一抖。
「你是于清婉是不是?你是于清婉!」
贺骞喝止了她:「这位是岭南的于青大夫,不是什么于清婉。」
「阿骞!我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她害的,你最疼我了,你杀了她替我报仇!」
「别这么喊我,我的夫人会不高兴。」
我没忍住笑出声来,当真是迟来的深情,轻贱无比。
我最后一次问贺骞:「我说我能治她,你信不信?」
贺骞坚定地点头:「信。」
「好,去把她头纱掀了。」
我冷冷地望向于茉:「裴夫人,为了你的美貌,忍忍吧。」
贺骞一步步走向于茉。
她死死抱着头纱,苦苦哀求:「阿骞,求求你不要逼我,你不喜欢茉儿了吗?茉儿喜欢你,你不要这样对我。」
贺骞有些犹豫,回头望向我。
我道:「摘。」
贺骞一把揪掉了于茉的头纱。
她生满烂疮的脸上传来恶臭,还爬着蛆虫。
许多士兵没忍住吐了。
于茉捂着脸,绝望大叫。
我啧啧称奇,摇了摇头:「奇毒啊,在下治不了。」
贺骞用手挡住我的眼睛。
「脏,别看。」
20
于茉受了打击,整个人精神不振。
我本不想与于茉纠缠,可见到她后,过往恩怨如滔滔江水涌来,恨意连绵不绝。
那日我走进她的营帐,她正在一个人喃喃自语。
见了我,她脸色大变,身体直往后缩。
我莞尔一笑:「裴夫人,我是来救你于水火的。」
……
我邀贺骞来我营帐吃酒。
他又惊又喜,恨不得把一颗真心都剖给我看。
我给他斟了一杯酒,看着他喝下。
「婉儿,你终于肯原谅我了吗?」
我把玩着酒杯,徐徐道:「原谅?我什么时候怪过你啊,夫君。」
贺骞的眼神有些迷糊,他摸上我的手。
我手指在他手心打转,摩挲。
「夫君,你想要我吗?」
「要。」
酒里被我下了猛药,当初我毁了贺骞根基,他憋了这些年,在药物的催动下已经情难自已。
贺骞站了起来,紧紧抱住我。
我推开他:「先吹了蜡烛。」
贺骞急不可耐地去把蜡烛吹灭。
我趁机退了出去,朝外面的于茉指了指。
「闹得越大越有机会,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于茉的脸上涂了我特制的药膏,掩盖住了烂味,闻起来只有芳香。
她进去没多久,我就听见二人滚到床榻上的声音。
我默默走到一旁,拿出火折子。
大喊:「走水了!」
21
一群莽汉前来救火,都被眼前这一幕震惊。
刚死了丈夫的于茉伏在贺骞身下,两个人不顾火势,还抱在一起。
贺骞憋了五年,再次体会到男人的感觉,更是难以停下。
直到司马将军匆匆赶来,他火冒三丈地大骂:「混账东西!你们把军营当成什么了!」
「都愣着干什么,救火啊!」
一群人看得面红耳赤,纷纷去河边打水救火。
司马将军气得火冒三丈,命人将贺骞和于茉分开。
两个赤裸裸的人被活剥开。
司马将军狠狠扇了贺骞几个耳光,终于把他打醒。
「贺骞啊贺骞!脸都丢尽了!」
贺骞捂着脸,看向身边一丝不挂的于茉,又看向我。
他什么都明白了。
我对他做口型道:「是我做的,又如何?」
当初我被山匪掳走三天三夜,然后被遗弃在城门口。
他们撕烂我的衣服,在我身上掐出青紫的痕迹。
那个时候我下 贱到了尘埃里,人人都围观看我的笑话。
果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贱男贱女,活该如此。
22
于茉和贺骞的艳事传遍了军营,那日于茉死死抱住贺骞。
「阿骞,现在大家都知道我是你的人了,你不娶我,要我 日后如何活!」
我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这就是于茉想要的,她自毁名节也要嫁给贺骞。
她以为只有男人能靠一辈子,失去了一个男人就要寻找下一个男人。
贺骞毫不留情地踹开她,威胁她:「我不会娶你,你若是再敢耍我,我便砍了你!」
于茉瘫在地上,贺骞常年习武,那一踹只怕是踹断了于茉的骨头。
贺骞急忙跑到我跟前,伤心地问我:「婉儿,你消气了吗?」
「贺骞,你现在像一条狗。」
「我对不起你在先,你要如何报复我才能消气?」
「哦?那你去死吧,你说过害我的人都要死无全尸。」
贺骞表情一滞。
我知道,他舍不得去死。
但于茉脸上的毒,可是会传染的。
岭南战事一结束,我便回了上春堂。
小翠见到完整无缺的我,差点哭出来。
「小姐,我听闻贺骞和裴轩都去了前线,我担心死了你了,我生怕你被他们欺负。」
我揉揉她的头,浅笑道:「他们欺负不了我,我欺负了他们。」
小翠一愣,瞬间明白过来:「所以那些军中传出来的事情,都是小姐你做的?」
我点点头。
「我听闻裴轩死后于芙又和贺骞勾搭上了,裴老侯爷气得不行,直接一纸休书送到了岭南,小姐你可真有本事。」
并非我有本事,多行不义必自毙。
后来,我替一名妇人治病时,听她提起贺骞。
「贺将军发誓一辈子镇守边关永不回京,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于二小姐传了丑闻没脸回去。」
我笑了笑:「或许吧。」
那妇人又说:「可我又听说他是为了某个大夫留在这里,于大夫你生得如此好看,不会就是为了你吧?」
「夫人说笑了。」
「说起于家二小姐,我听说她得了急病死了,哎呦呦,她和贺将军那档子事谁不知道?死了也干净。」
她那些秘闻都说了个干净,病也看好了。
我站在门口目送她离开。
一抬头,阳光明媚,春光正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