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当天,太子将我降妻为妾,另娶他人,我当场改嫁摄政王,他傻眼了

发布时间:2025-06-26 00:46  浏览量:2

将军府内,林楚楚盯着铜镜中盛装的自己,指尖无意识绞着嫁衣流苏。门外锣鼓喧天,喜字红得刺目,她却连扯动嘴角的力气都无。

"小姐,太子殿下太过分了!"贴身丫鬟秋棠哽咽着绞湿帕子,"他亲自去接慕清雨的花轿也就罢了,竟连您该有的正红嫁衣都夺了去……"

林楚楚望着镜中倒影忽然轻笑出声,泪珠却顺着腮边滚落。将军府满门忠烈,父亲与兄长尸骨未寒,太子的承诺便如春雪般消融。昨夜她才得知,那个曾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子,今日要抬尚书府嫡女为正妃。

"小姐,花轿到了!"管家在门外高喊,林楚楚却端坐如松。满院嫁妆整整齐齐码着,朱漆箱笼上还贴着御赐的"囍"字,此刻看来竟是莫大的讽刺。

雕花木门轰然洞开,太子玄色金纹的袍角扫过门槛。他眉眼依旧温润,只是眼底淬着寒冰:"楚楚,莫要任性。慕家女已有身孕,总要给她个说法。"

林楚楚指尖抚过案上并蒂莲纹的合卺酒盏,这是她亲手烧制的。当初太子笑着说:"待我们大婚时,定要用这酒盏喝交杯酒。"如今物是人非,酒盏上的金漆都未干透。

"殿下可还记得,在父亲灵前发过的毒誓?"她声音轻若柳絮,却让太子瞳孔骤缩。那年老将军战死沙场,太子跪在灵堂握住她的手:"此生若负楚楚,便叫孤万劫不复。"

太子攥住她手腕的力道陡然加重:"孤是储君!将来的三宫六院岂是你能独占的?楚楚,你素来懂事……"

"所以就要我眼睁睁看着仇人之女登堂入室?"林楚楚猛地甩开他,发间金簪摇曳生光,"慕清雨的父亲,正是害死我二哥的罪魁祸首!"

太子被她眼中恨意震住,踉跄后退半步。林楚楚却步步紧逼:"这三年我替你铲除异己,手上沾的血足够淹没东宫台阶!如今你功成名就,便要卸磨杀驴?"

"放肆!"太子扬手便是一巴掌,林楚楚被打得偏过头,鬓发散乱。他望着掌心发麻,忽见她弯腰捡起掉落的金簪抵在颈间。

"小姐不可!"秋棠尖叫着扑来,却被太子厉声喝退。千钧一发之际,破空声骤响,一枚铜钱击中簪身,叮当坠地。

"太子好大的威风。"清冷嗓音自门外传来,林楚楚抬眸望去,瞳孔骤然紧缩——摄政王萧景珩玄衣玉带,半张银制面具泛着幽光,腰间错金刀鞘在日光下泛着寒芒。

满院侍卫齐刷刷跪倒,太子脸色煞白:"皇叔怎得空来此?"

萧景珩缓步踏入闺房,麂皮靴底沾着宫墙朱砂。他目光掠过林楚楚泛红的脸颊,周身气压陡然沉冷:"听闻将军府嫁女,本王来讨杯喜酒。"

林楚楚攥紧袖口,鼻尖萦绕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这味道她太熟悉,三年前二哥通敌案发时,刑部大牢里便是这股铁锈味。

"皇叔,东宫已备下宴席……"太子话音未落,便被萧景珩抬手打断。

"陛下可知,太子今日要娶两位新娘?"萧景珩转动着翡翠扳指,日光透过窗棂在他面具上投下斑驳阴影,"更不知林将军的孤女,竟要与人共侍一夫?"

林楚楚心尖剧颤,忽然想起半月前在宫宴上,老皇帝望着她叹息:"楚丫头,若不愿嫁,朕可为你做主。"当时她以为帝王不过是场面话……

"摄政王殿下!"她提裙跪地,凤冠珠玉撞得青砖叮咚作响,"民女愿以死明志,此生绝不与人共侍一夫!"

太子脸色骤变,正要开口却被萧景珩凌厉眼神截断。摄政王弯腰拾起掉落的合卺酒盏,指尖抚过并蒂莲纹:"好精巧的活计,可惜了。"

话音未落,酒盏在他掌心碎成齑粉。林楚楚望着纷扬的瓷粉,忽然轻笑出声。三年情意,终究抵不过皇权算计,倒不如这酒盏,碎得干净。

"林楚楚,你疯了不成?"太子见她真要解嫁衣,上前便抓。萧景珩身形微动,太子竟被无形内力震得踉跄后退。

"太子殿下。"萧景珩抽出帕子慢条斯理擦拭指尖,"陛下龙体欠安,最见不得血腥场面。"他目光扫过满院御林军,唇角勾起冰冷笑意,"你说是不是?"

第2章

将军府雕花木门在晨风中吱呀作响,林楚楚盯着铜镜中盛装的自己,指尖无意识掐进掌心。门外喜乐喧天,大红喜字映得她眼底发寒,秋棠捧着冰帕子替她敷面,泪珠簌簌砸在锦鲤戏莲的嫁衣上。

"小姐,太子殿下怎能如此薄情!"小丫鬟抽噎着绞湿帕,"他亲自去接慕家女的花轿便罢了,竟连您该有的正红嫁衣都夺了去……"

林楚楚望着镜中倒影忽然轻笑出声,泪珠却顺着腮边滚落。将军府满门忠烈,父亲与两位兄长战死边关,太子的承诺便如春雪般消融。昨夜她才得知,那个曾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子,今日要抬尚书府嫡女为正妃。

"小姐,花轿到了!"管家在门外高喊,林楚楚却端坐如松。满院嫁妆整整齐齐码着,朱漆箱笼上还贴着御赐的"囍"字,此刻看来竟是莫大的讽刺。

雕花木门轰然洞开,太子玄色金纹的袍角扫过门槛。他眉眼依旧温润,只是眼底淬着寒冰:"楚楚,莫要任性。慕家女已有身孕,总要给她个说法。"

林楚楚指尖抚过案上并蒂莲纹的合卺酒盏,这是她亲手烧制的。当初太子笑着说:"待我们大婚时,定要用这酒盏喝交杯酒。"如今物是人非,酒盏上的金漆都未干透。

"殿下可还记得,在父亲灵前发过的毒誓?"她声音轻若柳絮,却让太子瞳孔骤缩。那年老将军战死沙场,太子跪在灵堂握住她的手:"此生若负楚楚,便叫孤万劫不复。"

太子攥住她手腕的力道陡然加重:"孤是储君!将来的三宫六院岂是你能独占的?楚楚,你素来懂事……"

"所以就要我眼睁睁看着仇人之女登堂入室?"林楚楚猛地甩开他,发间金簪摇曳生光,"慕清雨的父亲,正是害死我二哥的罪魁祸首!"

太子被她眼中恨意震住,踉跄后退半步。林楚楚却步步紧逼:"这三年我替你铲除异己,手上沾的血足够淹没东宫台阶!如今你功成名就,便要卸磨杀驴?"

"放肆!"太子扬手便是一巴掌,林楚楚被打得偏过头,鬓发散乱。他望着掌心发麻,忽见她弯腰捡起掉落的金簪抵在颈间。

"小姐不可!"秋棠尖叫着扑来,却被太子厉声喝退。千钧一发之际,破空声骤响,一枚铜钱击中簪身,叮当坠地。

"太子好大的威风。"清冷嗓音自门外传来,林楚楚抬眸望去,瞳孔骤然紧缩——摄政王萧景珩玄衣玉带,半张银制面具泛着幽光,腰间错金刀鞘在日光下泛着寒芒。

满院侍卫齐刷刷跪倒,太子脸色煞白:"皇叔怎得空来此?"

萧景珩缓步踏入闺房,麂皮靴底沾着宫墙朱砂。他目光掠过林楚楚泛红的脸颊,周身气压陡然沉冷:"听闻将军府嫁女,本王来讨杯喜酒。"

林楚楚攥紧袖口,鼻尖萦绕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这味道她太熟悉,三年前二哥通敌案发时,刑部大牢里便是这股铁锈味。

"皇叔,东宫已备下宴席……"太子话音未落,便被萧景珩抬手打断。

"陛下可知,太子今日要娶两位新娘?"萧景珩转动着翡翠扳指,日光透过窗棂在他面具上投下斑驳阴影,"更不知林将军的孤女,竟要与人共侍一夫?"

林楚楚心尖剧颤,忽然想起半月前在宫宴上,老皇帝望着她叹息:"楚丫头,若不愿嫁,朕可为你做主。"当时她以为帝王不过是场面话……

"摄政王殿下!"她提裙跪地,凤冠珠玉撞得青砖叮咚作响,"民女愿以死明志,此生绝不与人共侍一夫!"

太子脸色骤变,正要开口却被萧景珩凌厉眼神截断。摄政王弯腰拾起掉落的合卺酒盏,指尖抚过并蒂莲纹:"好精巧的活计,可惜了。"

话音未落,酒盏在他掌心碎成齑粉。林楚楚望着纷扬的瓷粉,忽然轻笑出声。三年情意,终究抵不过皇权算计,倒不如这酒盏,碎得干净。

"林楚楚,你疯了不成?"太子见她真要解嫁衣,上前便抓。萧景珩身形微动,太子竟被无形内力震得踉跄后退。

"太子殿下。"萧景珩抽出帕子慢条斯理擦拭指尖,"陛下龙体欠安,最见不得血腥场面。"他目光扫过满院御林军,唇角勾起冰冷笑意,"你说是不是?"

林楚楚踏出一步,第一次正视摄政王的眼睛:"民女要退婚,宁可带发修行,此生绝不踏入东宫半步!"

萧景珩嘴角勾起清浅弧度:"陛下准你退婚,但今日必须出嫁。"

"什么?"林楚楚睁大眼,太子却在一旁得意地笑。

"林楚楚,说来说去,还不是要嫁给我?"他彻底撕下温润面皮,目光狰狞。

林楚楚看都不看他,而是直视摄政王:"殿下明示。"

"你觉得本王如何?"萧景珩目光沉沉,忽然抬手。两锭官银破空而出,一锭打落太子门牙,一锭击碎他发冠。

"带太子回去拜堂。"摄政王擦拭着指尖,看都不看满嘴鲜血的太子,"林姑娘,本王府中尚缺位当家主母。"

林楚楚怔怔望着他,直到喜婆捧着云锦嫁衣鱼贯而入。霞帔用金线绣着百鸟朝凤,凤冠缀着鸽子血红宝石,十五箱聘礼抬进来时,满室生辉。

"两年前就备下的。"萧景珩执起她手腕,老茧摩挲着细腻肌肤,"本王不过借你挡挡桃花。"

林楚楚忽然轻笑,将手放进他掌心。花炮炸响时,她隔着盖头望见摄政王下马的身影,玄色大氅扫过青石台阶,恍若天神临世。

第3章

摄政王府张灯结彩,猩红锦缎从朱漆大门绵延至正厅,廊下挂满八角琉璃灯,连仆从都换上茜色短打。文武百官挤满前厅,绛红官袍与玄色侍卫服交织成片,皆是刚从东宫宴席赶来。

慕清雨突然从照壁后冲出,杏黄嫁衣在青石板上拖出蜿蜒水痕:"楚楚!你怎能因赌气委身摄政王?你分明心悦太子……"

"放肆!"萧景珩胯下墨玉狮子猛然人立,铁掌险些踏碎慕清雨裙裾。他摘下缠着红绸的雕翎箭,箭矢擦着慕清雨耳畔钉入石阶,惊得她发髻金簪叮当坠地。

林楚楚掀开竹青轿帘,凤冠东珠在日头下泛起冷光:"慕小姐慎言,太子妃之位本妃不稀罕。"她目光扫过对方微隆小腹,唇角扬起讥诮弧度,"倒是你,挺着肚子来贺喜,太子殿下可知?"

慕清雨脸色煞白,太子策马而来时,正见她瘫坐在箭矢旁抽泣。萧景珩把玩着拇指上的玄铁扳指,马鞭挑起慕清雨下颌:"慕尚书教女无方,竟纵容未婚女子抛头露面。"

"皇叔!"太子攥紧缰绳,玄色蟒袍下肌肉紧绷,"清雨身怀有孕,您何必咄咄逼人?"

林楚楚端坐辇轿,望着太子护住慕清雨的模样,忽觉三年情意荒唐可笑。她抬手掷出并蒂莲纹的荷包,金线绣的鸳鸯在太子脚边绽开:"殿下既心有所属,何必惺惺作态?"

吉时将至,司礼监尖着嗓子高唱。萧景珩翻身下马,猩红蟒袍如火海翻涌。他执起林楚楚的手,老茧摩挲着她腕间玉镯:"王妃可看清了?从今往后,见本王如见君。"

林楚楚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惊得微怔,忽觉腰间一紧,已被萧景珩打横抱起。他纵身跃过门槛时,怀中八宝香囊簌簌作响,苦橙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正厅龙凤烛燃得正旺,萧景珩却突然驻足。林楚楚顺着他目光望去,只见明黄圣旨供在紫檀案上,朱砂御笔刺得人眼眶生疼。

"陛下赐婚,王妃可满意?"萧景珩掀开她盖头,银制面具折射着烛火冷光。林楚楚这才看清他眼底青黑,想是彻夜未眠。

白霜捧着合卺酒进来时,正撞见小世子从拔步床底滚出。孩童满脸煤灰,怀里还揣着两挂鞭炮,见到林楚楚哇地哭出声:"嬷嬷说后娘会挖心肝……"

林楚楚捏起块芙蓉糕,糖霜簌簌落在孩童发顶:"小世子可知,我父亲是镇北将军?"她忽然俯身,发间金步摇擦过孩童鼻尖,"我自幼在尸山血海里滚大,最会挖人心肝。"

小世子抽噎着打嗝,却还是抓起块桂花糕塞进嘴里。林楚楚望着他油汪汪的嘴角,恍惚想起幼时养的狸奴,初见时也这般张牙舞爪。

门外传来脚步声,林楚楚刚要起身,萧景珩已掀帘而入。他望着满桌糕饼残渣,突然轻笑出声:"王妃好本事,本王这儿子连御膳都不吃。"

小世子吓得钻进多宝阁,萧景珩却拎着他后颈提到林楚楚面前:"叫母妃。"孩童扭动着胖胳膊,忽然盯着林楚楚腕间淤青愣住——那是方才萧景珩握出来的。

"父王坏!"小世子突然扑进林楚楚怀里,金丝绣祥云的袍角扫过她手背,"母妃疼不疼?元哥儿给呼呼。"

林楚楚僵在原地,萧景珩却执起她手腕,指腹摩挲着淤青:"王妃可知,本王为何执意娶你?"他忽然扯断她发间玉簪,青丝如瀑垂落,"因为你这双手,能执剑,能抚琴,更能……"

话音被更鼓声打断,三声悠扬钟鸣里,萧景珩摘下面具。林楚楚望着他狰狞伤疤,忽然想起二哥通敌那夜,也是这般电闪雷鸣。她鬼使神差抚上那道疤,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怕了?"萧景珩握住她手腕,疤痕在掌心发烫,"现在退婚,还来得及。"

林楚楚却反手攥住他衣襟,凤冠东珠撞得他胸甲叮当:"王爷既招惹了我,这辈子都别想甩脱。"她忽然踮脚,唇瓣擦过他耳际,"就像这东珠,一旦嵌进冠冕,至死方休。"

第4章

林楚楚正要继续逗弄小世子,不经意转头,正好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上。

林楚楚腾地站起来,俏脸微红。

“王爷……你……回来了……”

话落,林楚楚差点一巴掌打在脸上,瞧瞧说的什么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妻子等丈夫回来呢。

摄政王目光始终都在她身上,嘴角挂着不易察觉的淡笑。

“嗯……”

小世子也站了起来,却浑身紧绷,眼中透着怯意。

想到鞭炮,他立马将鞭炮藏在椅子后边。

小动作怎瞒得了摄政王,摄政王脸一黑,上前一步,沉声喝道。

“拿出来!”

身上的气势散发开来,但终究顾及到面前的是自己儿子,还是压了压。

小世子满脸惊恐,快速摇头,并缓慢地朝着后边移动。

“爹,什么都没有,真的!”

完了,要是爹知道他用鞭炮对付继母,肯定会打得他屁股开花。

摄政王脸一黑,上前一步,将儿子拖起来,当看到鞭炮那一刻。

“你竟然用鞭炮对付你母妃?”

啪啪啪!

这是打屁股的声音,听声音就知道他丝毫没留力。

“哇,好疼……呜呜……爹,别打了……母妃救我……”

过了半晌,摄政王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目光阴沉地看着在林楚楚怀中的儿子。

“齐羽安,你给我下来。”

“不要!你要打死我,我不去送死!”

摄政王眼眸危险地眯起,隐隐带着杀意。

林楚楚抱着小世子的手紧了紧,眼神警惕地瞧着摄政王,结结巴巴道。

“王爷,今日咱们……大婚,不宜见血!”

天啊,摄政王就这么教育孩子的吗?她看到摄政王伸手要拿背后的鞭子。

她咽口唾沫,小世子能平安长到这么大,实在太不容易了。

闻言,摄政王面色不变,眉宇间倒底柔和了些。

狠狠瞪了儿子一眼,“还不滚出去?给我写三字经一百遍。”

一百遍?写完了,手还能要了吗?

林楚楚和小世子内心哀嚎。

林楚楚心中庆幸,幸亏罚的不是她。

林楚楚同情的看了小世子一眼,真是同一个世界,同一种父母。

她小时候顽劣,没少被母亲罚写字。

想到死去的家人,林楚楚神情暗淡了下。

小世子神情蔫蔫地往出走。

“站住,向你母妃道谢!”

想到刚刚林楚楚护着他,他乖乖道谢。

“谢谢母妃!”

林楚楚温和的点点头,等人走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了林楚楚和摄政王。

林楚楚仔细观察着摄政王的脸色,见只是微醺,这才对他说道。

“王爷,您吃饭了吗?妾……妾身让厨房给您送些新的吃食过来?”

摄政王摇摇头,“我不饿,对了,咱们喝交杯酒!”

被小世子闹了这么一通,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

林楚楚和摄政王喝了交杯酒,脸色顿时红了起来,一半是因为酒,一半是因为被摄政王炽热的视线羞的。

“王……王爷……”

摄政王抬起她的下巴,轻轻摩梭。

手指上的茧让林楚楚有些痒,她却没有躲,目光直直地看着摄政王。

这是她夫君,要一起过一辈子的夫君。

摄政王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浅笑。

“乖,叫我夫君!”

充满磁性的声音在林楚楚耳边响起,气息温热,惹红了她的耳尖。

“夫君……”

哗啦~~

一阵天旋地转,林楚楚被放在了大床上。

一夜春宵过后,林楚楚揉着腰坐起身。

身上没有多疼,昨日迷迷糊糊中,摄政王给她抹了药。

林楚楚脸红得差点躲在被子里不出来。

谁能想到那样清冷淡漠的一个人,竟然会温柔到给她抹药?

昨天的摄政王太过疯狂,不是说他不近女色吗?甚至有人说他不找王妃,是因为喜欢男人。

可是……昨晚的他不像啊。

谷雨从外边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名小丫鬟,手里端着一盆温水。

小丫鬟低垂着头,不敢看林楚楚一眼。

看到林楚楚,谷雨笑着道,“王妃醒了,奴婢帮你洗漱。”

擦洗干净,谷雨帮着上妆。

林楚楚终究没忍住问道。

“王爷呢?”

“王爷去军营了,出门前特意嘱咐,不要打扰王妃睡觉。”

林楚楚透过窗户望了一眼天空,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现在什么时辰了?”

“马上快到午时了。”

林楚楚心头一紧,声音有些紧张。

“你怎么不叫我?今天不是要进宫谢恩吗?”

谷雨看出王妃的慌乱,赶紧出声解释,“王爷说,昨日王妃太累了,让您睡到自然醒,不用叫您,至于去宫中谢恩,王爷说什么时候都行!”

这话还真是摄政王能说出来的,皇上都听他的。

算了,反正已经这个时候了,着急也没用。

因为要进宫,所以今日穿的是正装。

一袭红衣,领口和袖口用银线细密地绣着缠枝莲纹,里面穿着月白色锦缎内裳。

腰间束着紫金带,下坠羊脂白玉佩,头戴凤凰金钗,一颗红宝石……

林楚楚发誓,她从来没在自己头上见到过这么多饰品。

谷雨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这样才能显示王妃的雍容华贵,仪态万千。

“王妃,咱们王爷对你可真好,王爷昨日吩咐人连夜赶工出来十二套宫装,布料全都是云锦。”

“听说王爷下了死命令,做不出来就要砍她们的头呢。”

十二套?她能进宫几回?

林楚楚木然地听着谷雨絮絮叨叨,这只是一小部分,如今正是夏季,夏装和秋装都在抓紧赶制,各种金银首饰今早送来了八箱,正等着林楚楚试戴呢。

林楚楚有些头疼,算了,她没在王府待过,大概齐国皇室的人都这样吧。

林楚楚本就刚起来,整个人不算太清醒,谷雨什么时候出去的,她都没注意。

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撩开珠翠幕帘,摄政王从外边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黑衣,领口袖口是暗红色的,绣着与林楚楚身上衣服一样的花纹。

腰间的玉佩随着他的走动,发出脆响。

看着林楚楚愣愣地出神,他走过来,右手手指在林楚楚发间轻轻一点。

“想什么呢?咱们要出发了,下午要在宫中用膳。”

林楚楚猛然回神,抬起头对上摄政王那双黑眸。

“回来了,我收拾好了,现在就能出发。”

摄政王在她面前很温柔,一点都不像杀人不眨眼的暗卫首领。

林楚楚也逐渐忘了摄政王的威名。

马车行驶得很慢,摄政王从暗格里拿出一份糕点,“你先吃点垫垫肚子,进宫之后,不会那么快吃饭。”

林楚楚点点头,狭小的空间,加上摄政王身上的威压,让她觉得不自在。

二人成婚,加上昨天一共才见过三次,第一次还是远远地看着。

冷不丁和一个男人独处,她确实有些不自在。

摄政王视线时不时落在她身上,二人半晌都没说话。

皇宫门口,得到消息的小世子翘首看着远处,终于看到了自家马车。

终于到了。

看到二人的身影下车,小世子叫了一声爹,又看了看林楚楚,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母妃。

“在外边要叫母亲!”

摄政王的声音莫名有些不悦。

小世子浑身一抖,知道现在不能惹他,只得开口叫了母亲。

今日的小世子白白净净的,小脸肉嘟嘟的很可爱。

看到他,林楚楚不禁想到了大哥的儿子。

林楚楚压在心底的酸楚又涌上来一些。

她定了定神,拉着小世子的手,“走,咱们跟你爹去吃好吃的。”

听闻,小世子眼睛一亮,大大地应了一声。

第5章

太子灰头土脸地从御书房走出来。

父皇交给他的差事他没办好,成亲第二日,他带着太子妃进宫谢恩,就遭到父亲无情训斥,一点面子都没给他。

直到父皇听说摄政王来了,父皇才放过他。

刚出门,就看到了另他怒火中烧的一幕。

只见摄政王好林楚楚以及小世子一家三口从远处走过来。

是的,小世子在中间,拉着二人的手,像极了一家三口。

愤怒强烈的视线摄政王自然察觉到了,淡漠瞥了他一眼。

“眼睛不想要了?”

太子瞳孔微缩,心中生起无端恐惧。

眼眸低垂,下意识与摄政王避开视线。

不对,他是太子,是未来储君,为什么要怕摄政王?

他正了正身形,“见过皇叔,见过皇婶!”

皇婶二字说得咬牙切齿,林楚楚却没忍住心生快意。

啧啧,突然高出一辈的感觉还真爽。

“咳咳,侄儿请起,今日见面,忘记带礼物了,下次补上。”

太子猛地抬头,泛着红血丝的眼睛看向林楚楚。

“林楚楚,你果真一点情面都不讲吗?”

咬着牙沉声问道。

摄政王挡在林楚楚身前,挡住太子炽热的视线。

不管林楚楚以前是什么身份,如今她是他的王妃,他不允许任何人觊觎他的王妃。

“太子殿下,请你自重,她如今已经是本王的人!”

摄政王冷漠的声音传来,太子实在不明白,为何权势滔天的皇叔会护着她,一个他不要的女人罢了,他不稀罕。

他微抬下巴,从三人的身边走过。

忽然,他脚下一个踉跄,来了个平地摔,刚刚好点的脸又破了。

“哈哈,皇兄是小孩子吗?居然左脚绊右脚,好丢人。”

小世子拍着手,哈哈大笑道。

林楚楚用手帕轻轻捂着嘴,眉眼弯弯,笑得肆无忌惮。

太子脸色微红,咬着牙,忍着怒意,匆忙离开了。

临走时,目光凶狠地看了林楚楚一眼,在看到她脖颈处的痕迹时,眼神中满是厌恶。

果然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刚嫁过去就迫不及待行房了?

这样的残花败柳,白给他都不要。

三人进了御书房,行了礼后,林楚楚乖巧站在摄政王旁边。

皇上坐在桌后,看到她,便想到将军府战死沙场的那些大好儿郎。

微微叹口气,心中对林楚楚的不喜淡了几分,多了怜惜。

“今日无事,就是叫你们来吃顿家宴,”顿了顿,便叫太子将东西拿进来。

“昨日的事,确实是太子先对不起你,这份礼单是朕从东宫的库房里给你弄来的赔偿,你看看有没有不满意的地方。”

林楚楚双手将礼单拿过来,随意地扫了一眼。

“多谢陛下!”

这些便足够了,欠她的,她会自己讨回来。

皇上点点头,“你和孩子先出去吧,朕和他有事情要谈。”

林楚楚福了福身,带着小世子走了出去。

林楚楚对皇宫不熟,只能由小世子带着她到处走。

二人来的是御花园,林楚楚赏着花,时不时和小世子斗几句嘴。

就在这时,远处走来了一群人,一群丫鬟嬷嬷簇拥着一名打扮漂亮的妇人。

妇人穿着一身宫装,长相艳丽,林楚楚赶紧带着小世子站起来。

微微弯腰行礼,“见过娘娘!”

德妃自上而下地看了林楚楚一眼。

“大胆,你是什么人,见到娘娘为何不跪?”

一个丫鬟站出来,趾高气扬地指着林楚楚。

摄政王是皇上的亲弟弟,林楚楚是正妃,除非见到皇后太后,其他人都不用行跪拜之礼。

这是皇上给摄政王的权利。

林楚楚没有抬头,依旧恭敬地道,“妾身林楚楚,是摄政王的王妃。”

“摄政王王妃?”

德妃娘娘轻嗤一声,“刚退婚就嫁给摄政王?你配吗?水性杨花的女人,被退婚就应该一尺白绫了却残生,或者带发修行,不再出现在人前。”

满满敌意,林楚楚直起身子,目光落在德妃眼睛上。

她得罪过德妃?

她都没见过德妃,德妃对她的敌意为何这么大?

“德妃娘娘说笑了,有些事情不是女人的错,自然不应该由女人承担后果。”

“天下间,订婚之后退婚的很多,那些女子难道都应该自杀吗?”

“娘娘也有女儿,娘娘不会想女儿受到伤害忍气吞声吧?”

“大胆,本宫的女儿是公主,是金枝玉叶,岂是你这种残花败柳的人可比的?”

千枝玉叶?残花败柳?可真敢说。

“娘娘您这是在质疑摄政王的眼光?”

德妃娘娘一惊,急切地否定,“本宫才没有,你别胡说。”

她嫉妒林楚楚坏了名声还能嫁给摄政王,羡慕她的好运。

这才嫉妒到和林楚楚呛声。

却忘了,摄政王杀人如麻,性情诡异,凡是得罪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想到这里,德妃目光变得复杂,好半天,她才幽幽说道。

“楚楚妹妹说笑了,本宫与你一见如故,甚是欢喜,来人,取本宫最喜欢的簪子来,给弟妹当作贺礼。”

丫鬟来得很快,簪子做工精美,但样式却不是最新的。

“弟妹,这个簪子是我最喜欢的,带了几年,希望你不要嫌弃才好。”

“来,替王妃将簪子带上。”

德妃娘娘眼中带着笑意,真心实意,仿佛真的很喜欢林楚楚。

两个嬷嬷走到林楚楚身边,“王妃娘娘,奴婢得罪了。”

嬷嬷上前一步,将林楚楚拉住,一名嬷嬷上前,就要将簪子插在林楚楚的头上。

林楚楚身子一扭,将一个嬷嬷狠狠按在地上,整个人骑在嬷嬷身上。

左右开弓,将嬷嬷的脸打成猪头。

“啊~~”嬷嬷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救命,别打我,王妃娘娘杀人了……呜呜……”

林楚楚双眸赤红,连日来所受的屈辱全部发泄在嬷嬷身上。

德妃吓得惊叫,“拦住她,快拦住她!”

林楚楚站起身,飞起一脚将嬷嬷踹倒在地,手上拿着刚刚的簪子。

身边的宫女像见鬼了一般,颤抖着将德妃护在身后。

林楚楚一步步靠近德妃,脸上带着冷冽的笑容。

“娘娘既然如此喜欢这支簪子,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簪子瞬间飞起,朝着德妃娘娘飞去,贴着德妃娘娘的头皮插进去。

德妃吓得惊叫一声,刚刚她以为簪子是朝着她脑袋射过去的。

她吓得坐在地上,头皮发疼,破皮了。

她慌乱地大喊,“你们是死人吗?把簪子拿走,快拿走。”

说着,想上手碰簪子却不敢。

“你们要死了吗?赶紧将簪子拿走。”

林楚楚欣赏地看着德妃慌乱的模样。

一名丫鬟声音带着哭腔,“娘娘,簪子拿不下来了!”

摄政王冰冷的声音中满是杀意,听到声音的德妃浑身一抖,因为愤怒而失去思考能力的脑子终于清明。

摄政王走到林楚楚面前,沉着脸看着德妃。

“欺负本王的王妃,谁给你的胆子?她就算将御花园翻了,也没人敢说个不字。”

林楚楚嘴角微抽,她也没被欺负啊?好像吃亏的是德妃。

冰冷的杀意吓得德妃娘娘已经面无人色了,心里更是充满嫉妒。

“我没有,我只是和楚楚一见如故,想送给她一只簪子。”

林楚楚目光露出嫌恶,“娘娘,簪子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这么卡着也不是办法,不如将头发剪了,时间越长,某些东西渗入得越深,越难治咯。”

“林楚楚,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知道头发对一个女人有多重要,你怎么敢?”

林楚楚无所谓地摇摇头,“我只是建议,至于听不听,决定权在你,我只是提醒你一句,时间过去一刻钟了。”

林楚楚面上带着恶劣的笑意,德妃恨不得杀了她。

第6章

摄政王带着林楚楚和小世子离开了。

林楚楚的嘴角从没落下,显然心情很好。

摄政王轻咳一声,“用不用我帮你报仇?”

林楚楚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没事,这个仇我自己报,再过三天……”

林楚楚声音压得极低,顾及小世子这个孩子在,她没说太明白。

二人靠得很近,摄政王能闻到林楚楚身上的清香。

她的肌肤赛雪,皮肤滑嫩,想到昨日二人的疯狂,摄政王的眼眸幽深,手指不自觉地搓了搓。

他从未想过二人会如此契合。

三人说说笑笑,来到了皇后院子。

太子妃看到三人露面,对上摄政王阴冷的目光时,瞳孔微缩,难掩恐惧。

不经意地扫视到林楚楚微红的面容,她心中满是嫉妒不甘和愤怒。

昨天她二人吓得晕倒,后来才听说,皇上赏赐了好多东西给林楚楚。

昨天原本是属于她大出风头的日子,结果,那场婚宴一个祝贺的人都没有,冷冷清清。

甚至太子都没和她入洞房。

这让她心里憋屈无比。

没想到,林楚楚主动退婚,又勾搭上摄政王,成了王妃,甚至比她高一辈。

不行,不能让所有好处都被林楚楚占了。

她缓缓上前一步,冲着二人微微行礼。

“清雨见过摄政王,见过王妃娘娘。”

说着脸上透着微红,满是惬意的对着林楚楚道,“楚楚姐姐,对不起,都是因为太子喜欢我,你才成不了太子妃,嫁给摄政王,委屈你了。”

京城内谁不知道林楚楚喜欢太子?为了太子做了许多事。

要不是她横插一脚,林楚楚就是太子妃了。

她就是要当众提出来,提醒摄政王,林楚楚对太子有多喜欢,让林楚楚遭厌弃,最好休了她。

林楚楚看着对方就差把自己的目的写在脸上,林楚楚凑到她面前,压低声音。

“听说你怀孕了?真是恭喜你了。”

她目光落在慕清雨的肚子上,眼中带着笑意。

“对了,告诉你一件事,太子殿下最愿意去一家青楼,最爱听花魁唱的小曲,太子答应花魁,等正妻进门,便亲自去迎娶她呢,啧啧,恭喜你,要多个姐妹了。”

轰~~太子妃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脑海中空白一片,脸上的红润消失,变得越来越苍白。

“你骗我,他答应我的,不会再纳妾,只有你我……”

她眼中透着难以置信,继而咬紧嘴唇。

林楚楚看着她,眼中锋芒毕现。

她轻呵一声,“男人的话,你竟然还信,这话他也对我说过,可是,还不是多了你?”

慕清雨眼睛通红,带着恼羞成怒。

“才不是,我和殿下是真爱,你骗人!”

声音嘶吼,带着歇斯底里。

说完,朝着林楚楚的脸就要扇过去。

林楚楚双眸微眯,速度极快的出手。

“慕清雨,我是你皇婶,你敢以下犯上?”

这一巴掌直接将人打蒙了,慕清雨从没见过林楚楚这样一面。

从她刻意与林楚楚交好,林楚楚都是云淡风轻,对所有人都很温柔,让人一直以为慕楚楚好欺负。

原来,她还有如此锋芒毕露的一面。

慕清雨气到极致,语气反而平静下来。

“你肯定是嫉妒我,我不信,除非殿下能亲口告诉我。”

她忽然面色一变,捂着肚子。

“哎呦,我肚子好疼。”

林楚楚微微皱眉,退到摄政王身后。

“夫君,我可没碰她肚子啊,她肚子疼跟我没关系。”

摄政王看看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般古灵精怪的模样,深得他心。

就在这时,皇后娘娘的寝宫内走出一名嬷嬷,眉头紧锁。

她目光狠戾地盯在慕清雨身上。

喝道,“干什么?不知道皇后娘娘在休息吗?怎么,太子妃是觉得皇后娘娘慢待你了?皇后娘娘说了,要是不愿意在这里待着,可以走。”

太子妃慌乱地跪在地上,“儿媳没有,是儿媳的错,正是儿媳确实肚子抽痛。”

为什么皇后要针对自己?一大早,为了给皇上皇后一个好印象,早早起来梳妆打扮。

甚至饭都没吃,饿着肚子来到皇宫。

还没说几句话,太子就被训斥,连带她也跟着跪了半晌,好不容易到了皇后娘娘宫中,连口水都没喝。

她突然觉得头晕,身体摇晃了一下,不小心碰倒了皇后娘娘最喜欢的花瓶。

皇后说累了,要休息,让她自便,她也不敢走,只能端坐在椅子上。

她狠狠瞪了林楚楚一眼,都是林楚楚,要不是她,她也不会惹皇后娘娘生气。

林楚楚才不会管她,反正说的不是自己。

反而是嬷嬷先开口了,嘲讽地道。

“太子妃还是走吧,回去看看太医,万一孩子出事,可别赖在我们皇后娘娘头上。”

“回去告诉太子一声,以后每月初一十五,不必来请安了。”

慕清雨眼睛瞪得溜圆,皇后比她预想的更讨厌她。

太子妃期期艾艾地离开,人还没走远,皇后娘娘从里面走出来。

拉着林楚楚的手,坐在了椅子上。

小世子和皇后见礼之后,便出去玩了,被忽视的摄政王也没生气,自顾自地坐在一边喝茶。

“讨厌的人总算走了,一大早见到她真是倒胃口。”

皇后不喜欢太子妃,可以说不论是谁做太子妃她都讨厌。

除了林楚楚,林家人曾经救过她儿子,也就是前任太子,可惜他儿子还是死了。

看着皇后这样和善,林楚楚心底稍安,二人低声说着话,皇后一点架子都没有。

“你俩还没吃饭吧?本宫让御膳房送些吃食过来,对了,告诉你皇兄,别让他过来影响本宫心情。”

摄政王微微一笑,“好的,皇嫂,我知道了。”

吩咐完之后,摄政王道,“皇嫂,你还和皇兄吵架呢?侄儿的事也不能全怨皇兄,他也是迫不得已。”

皇后冷哼一声,“我只有一个儿子,那么多证据摆在他眼前,他都能不管不问,这辈子别想我给他好脸色。”

皇后更恨的是,属于她儿子的太子之位竟然给了儿子的杀人凶手。

她那么好的儿子,不明不白地死了,疑似凶手的人天天在眼前晃悠,却不能报仇,她怎么能甘心?

林楚楚神色紧绷,她听到了什么?这是她能听的吗?

她不会被灭口吧。

慌乱地看向摄政王,摄政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皇嫂放心吧,我会帮你。”

没有说帮什么,怎么帮,林楚楚也猜不透他的想法。

御膳房的速度很快,皇上又赏赐了几样菜,四人吃得很温馨。

往回走的时候,摄政王将得到的消息告诉林楚楚。

“德妃娘娘的头发还是剃了,成了个秃头。”

最主要的,刚好被心情不好的皇上看了个正着。

知道事情经过,皇上震怒,将德妃打入冷宫。

敢给刚刚成婚的摄政王妃下绝子药,德妃是真莽,做了他想做不敢做的事。

摄政王一家三口刚走,皇上就让人拿着圣旨去了摄政王府,赏赐了一堆东西。

出了宫,太子太子妃二人回到东宫,大吵了一架,最后真的动了胎气,叫了很多太医过去。

孩子保住了,但从今以后需要卧床休息。

报应啊,哈哈。

林楚楚骂了句该,渣男渣女倒霉,她就开心。

花魁的事,她提前三个月知道的,以前她不在意,想着等成婚以后暗自处理了,如今让慕清雨自己头疼去吧。

“边疆乱起,皇兄让我去边疆,这一去,只怕要几个月才能回来。”

林楚楚一愣,猛然捏住拳头。

她声音尽量平静。

“什么时候出发?”

“三日后,离开之前,我会留下一些暗卫,凡事小心,有人得罪你,你直接打回去,只要我活着,没人敢对你动手。”

第7章

是啊,只要活着,摄政王的威名就能震慑住那些人,那若是摄政王出事了呢?

林楚楚目光盯在摄政王的眼睛上猛瞧。

“你……你自己小心点,早点回来,家里和孩子我会帮你护好的。”

摄政王目光仅仅落在林楚楚脸上,直将人看得脸色绯红,这才露出一抹淡笑。

“好,我会注意安全。”

林楚楚只觉得脸烧得慌,她还是第一次关心人呢,虽然是她夫君,但两人一共也没见几次。

至于京城内会不会有人找她麻烦,她才不怕,她也不是好欺负的。

本就是新婚燕尔,晚上,摄政王抵死缠绵。

导致她起来得更晚了。

到了回门那天,谷雨并没有给林楚楚穿鲜艳颜色的衣裳,而是穿着一身素白色的,头上只有一只玉簪,别了两朵小花。

林楚楚神色淡漠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薄唇紧抿,没有丝毫回门的喜悦。

因为将军府没人了,没有等她回去的人了。

谷雨担忧地道,“小姐,奴婢命人准备了一些素食,在车上你稍微垫垫肚子。”

将军府出事以后,偌大的府邸只剩下林楚楚一人。

她今日不叫林楚楚王妃,而是唤小姐。

因为她知道,林楚楚更想以将军府小姐的身份回去。

林楚楚微微点了点下巴,“你和白霜也跟着我回去吧。”

将军府除了一些老人和家生子,剩下的丫鬟小厮全都遣散了。

白霜是孤儿,谷雨的家人还在将军府做事。

“是,小姐。”

马车很快到了将军府,看到熟悉的院子,林楚楚嘴角噙着淡笑。

恍惚中仿佛看到了爹娘大哥和小弟翘首以盼地站在门前。

微风拂过,好像娘亲的手在抚摸着她的脸庞。

可惜,眼前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看到林楚楚下轿,将军府的老管家老泪纵横。

他擦了擦眼泪,“小姐,你回来了,太好了。”

“小姐,您和摄政王进去吧,将军和夫人他们要是知道您嫁得良人,肯定很高兴。”

知道太子做的事,他们没有不生气的,还好小姐果断,直接退婚,嫁了摄政王。

林楚楚轻声道谢,和摄政王一起踏入了院子。

摄政王始终沉默地跟在她身后,二人很快来到了祠堂,林家的牌位全都放在这里。

身后的人将祭品抬上来,摄政王亲自接过来,将祭品摆在上边,又倒上酒。

和林楚楚一起跪在旁边,林楚楚感激摄政王做的一切。

她抬头望着上方的牌位,父亲母亲,大哥大嫂侄儿小弟,她从那些名字上一一扫过。

“爹娘,我带着夫君来看你们了,”她有很多话要说,但喉咙像是被堵了一般,什么都说不出来。

摄政王神色认真,“岳父岳母,实在抱歉,小婿第一次正式拜访,岳父岳母放心,此生我定不负楚楚。”

林楚楚心神一动,怔怔地看着他。

房间里虽然有光,但是却看不真切摄政王的神情。

“让我进去,你们这些奴才,给我滚!”

外边传来男子得到大喝声。

听到这声音,林楚楚顿时怒不可遏,太子,竟然是太子,他竟然有脸来?

还没等林楚楚动作,旁边的摄政王动了。

很快,手上拎着一个人回来,随手将他一扔,太子跪趴在地上。

“林楚楚,你怎么能……”

话还没说完,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清了眼前的环境,竟然是林家祠堂。

太子面色顿时苍白如纸,血色尽失。

林楚楚眸子漆黑,站在太子面前。

声音冰冷的道,“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吧?为何来找我?”

回门之日,知道她回将军府,竟然找过来,这位太子殿下丝毫不忌讳啊。

太子打了个颤,祠堂阴森森的,他冷汗直流。

“楚楚,能出去说吗?这里太冷了。”

摄政王一声冷哼,“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做了对不起将军府的事,自然害怕。”

“孤没有怕!”

太子脸涨得通红,怒声吼道。

但在二人看来,就是心虚。

“说吧,你过来到底干什么?”林楚楚懒得废话,直接问道。

在林楚楚冰冷的目光下,太子咽口吐沫,尽量忽视林楚楚身后那些牌位。

“楚楚,我记得父皇赏赐给你一只千年人参,求你将它给我,我要用来救命。”

毫不客气的语气将林楚楚气笑了。

“不可能,我的人参凭什么给你?”

笑话,太子救人,她拿人参?太子真是好算计。

“堂堂太子府不会连前年人参都拿不出吧?你什么时候这么穷了?”

林楚楚毫不客气地嘲讽道。

太子满脸扭曲,眼中闪过冷意,他为什么拿不出来,林楚楚不知道吗?还不是因为父皇将东宫搜刮空了,目的就是为了给林楚楚赔偿。

但依旧耐着性子哄道。

“楚楚,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林楚楚哈哈一笑,“救人不能白救,你和我说说,你要救的人是谁!”

太子深吸一口气,暗骂一声难缠。

“我要救的紫嫣,她是……”

他脸色涨红,突然有那么一丝羞耻,找退婚了的前未婚妻借千年人参救青楼里的小情人,他说不出口。

林楚楚口中呢喃着紫嫣这个名字,想到了人是谁,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你来找我这个前未婚妻,现在的婶婶,借千年人参,为的是救花魁?”

“有胆你在我父母牌位前,在列祖列宗面前,再说一遍?”

用林家拼了性命赚回来的人参救花魁?太子不怕半夜林家的英魂来找他么?

太子脸色一黑,“我……我也是没办法了,紫嫣她怀着我的孩子,我不能见死不救。”

林楚楚阴沉着脸,冷冰冰地启唇,“你可是堂堂太子,竟然做出这等事,真是大开眼界。”

“你如此羞辱与我,是否太拿自己当回事了?想借千年人参,绝对不可能,除非你亲自跪下来跟林家的列祖列宗商量。”

林楚楚让开位置,让太子直面林家的牌位。

“只要他们同意,我立刻将人参给你。”

太子脸色变了变,“楚楚,你别闹,他们都死了……怎么能答应我……”

林楚楚一声冷哼,“要不你跪下来试试?”

说完,林楚楚走到摄政王身边,摄政王拉着她的手,给予她安慰。

林家世代忠良,男子没有一个活着下战场的,就连女子也个个英豪,堪称英雄。

牌位一共有108个,无论男女,只要为国捐躯的全部在里面。

太子却不敢直视那些牌位,眼神中带着惊恐惧怕。

他愤怒地看向林楚楚,“林楚楚,你竟如此羞辱与我,不想借人参直说,我走。”

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摄政王目光淡淡地落在太子身上,太子突然觉得双膝一疼,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他头顶正是林将军的牌位。

太子的眼睛瞪得溜圆,眼前仿佛出现了林将军那张满是煞气的脸。

他的心逐渐提了起来,心跳加快,尖叫仿若随时都能破口而出。

啪!

安静的房间里发出一声轻响,林将军的牌位无风而动,扣了下来。

太子身子仿若掉进冰窟,浑身冷汗。

林楚楚发出一声轻笑,锐利的眼神盯着太子。

“太子殿下,我父亲不同意给你人参呢……”

林楚楚的声音不大,仿佛在喃喃自语。

但是每个字都重重敲打在太子心上。

太子跑了,吓得魂飞魄散,以后再也不敢登门。

林楚楚将父亲的牌位扶起,红着眼睛道,“爹,对不起,脏了你的眼睛,以后不会了。”

用父亲的名义吓唬太子,让太子跪林家的列祖列宗,因为这是太子应该的。

第8章

当天下午,皇上正在批奏折,突然太监总管跑了进来。

“陛下,不好了,摄政王和王妃来了。”

皇上眉头紧皱,“来就来吧,至于把你怕成这样?难道王爷他拿着刀杀人了?”

杀人倒好,他直接将人抓起来。

太监总管咽口吐沫,“他们命人抬了不少东西过来,是您这些年赏赐给林家的东西。”

“说是太子亲自去要人参,还说林家不配获得陛下的奖赏。”

“摄政王和王妃要把东西全部退回来。”

皇上心里一紧,太子他又干什么了?要人参治病?病得需要用人参吊命了?

皇上嘭的一拍桌子,“胡闹,都是胡闹。”

“命人把太子抓回来,我要亲自问问他。”

刚和林楚楚退婚,竟然有脸上门要东西?

林楚楚把东西退回来,不是打他的脸吗?

林家只剩下一个人活着,让人以为他过河拆桥?

很快,摄政王带着林楚楚进宫了,皇上看到她那身素衣,额头突突直跳。

面容更加沉郁。

“楚楚,这件事确实是太子不对,但你不用将事情闹得这么大吧?”

林楚楚微微挑眉,“陛下,今日民女回门,太子殿下闯进林家祠堂,开口就要千年人参。”

“我还以为他和太子妃生病了,结果他要拿人参救青楼花魁!”

林楚楚双眸通红,声音哽咽。

皇上倒吸一口凉气,脸色铁青一片,心口剧烈地起伏着。

“孽子!”

这事他都觉得丢人,当着人家列祖列宗的面欺负人家孤女,良心被狗吃了吗?

林满门忠烈,岂能被人这样侮辱?就算天家,也会被戳脊梁骨。

“楚楚放心,这件事朕会给你做主。”

林楚楚摇摇头,“陛下,那些东西您收回去吧,如今的林家不配收那些东西。”

皇上哪肯收下,“楚楚,万万不可,你放心,朕肯定会好好收拾太子的。”

太子被找回来得很快,一起的还有青楼的花魁,花魁扶着肚子怯怯地跟在太子身后。

她出自那种肮脏的地方,见到这些人不自觉地有自卑。

她啪的一声跪在地上,“贱婢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她头垂得低低的,浑身颤抖。

太子正心烦呢,毕竟没借到千年人参,紫嫣的肚子不一定保得住。

没想到父皇的人找到他,不由分说将两人带了回来。

“父皇,紫嫣怀了我的孩子,跪久了孩子会危险,求求您让她起来吧!”

太子开口就是求情。

皇上闻言,眸子里带着愤怒至极的情绪。

从龙椅上走下来,啪啪打了太子好几个巴掌。

“你这个孽子,她是什么人?一个肮脏的贱婢,也配怀皇室的种?”

“你为了她竟然去林家求千年人参,你要不要脸?”

皇上丝毫没留力,打得太子脸红肿不堪。

太子没想到父皇发这么大的脾气,眸子里划过一道愕然。

他找女人怎么了?就算是青楼里的女人他也乐意。

皇上见他死不悔改,狠声道,“来人,把这个贱婢给朕杖毙!”

太子没想到父皇如此决绝,“父皇不可,我和紫嫣真心相爱啊,她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呢,求父皇饶她一命。”

他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种地步,目光落在林楚楚身上。

“林楚楚,是不是你?你怎么心这么狠?见死不救就算了,竟然跟我父皇告状……”

林楚楚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这人实在是不知所谓。

摄政王挡住林楚楚,眼神微眯,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意。

皇上也没想到这个时候太子还不知悔改,气得要死。

“将那个贱婢给我拉出去,杀了她!”

“不要啊,太子殿下救我!”

“呜呜,我不要死。”

紫嫣疯狂挣扎着,对面的太子也红着眼睛,仿佛一对即将生死离别的苦命鸳鸯。

林楚楚突然握紧摄政王的手,面露不忍。

孩子是无辜的。

摄政王知道她心软了,也不想就这么放过他们,有些人还是放在合适的地方才能发挥作用。

“皇兄,她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皇室骨肉,不如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

摄政王面无表情地道。

“不过……太子该向林家死去的忠烈道歉!”

太子咬紧牙关,心底就算再不甘,也只能照做。

“皇婶,对不起,是我错了,林将军,林少将军,是我错了,对不起!”

这份道歉,林楚楚受了,但是转过头没有理他。

太子眼中满含杀意。

该死的林楚楚,今日的欺辱,他早晚讨回来。

太子与青楼花魁的事传遍了京城。

所有人都为林楚楚感到不值,但也有人觉得林楚楚太过强势了,谁娶谁倒霉,也就摄政王能压得住她。

至于紫嫣的孩子,毕竟是皇家血脉,不能让孩子流落在外。

等孩子生下来,直接去母留子。

摄政王明天就要出发了,很多东西来不及准备,原本林楚楚还想给摄政王做身衣裳都来不及。

“楚楚,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肯定会平安回来。”

他将人抱起,放在自己腿上。

林楚楚点点头,不安的心逐渐平稳下来。

第二天,林楚楚和小世子送摄政王出门,人影渐渐看不到。

小世子立马跳出去几米远,满眼嫌弃。

“爹走了,你也不用再装什么母慈子孝了,以后别离我那么近。”

林楚额头直跳,果然是熊孩子。

看着他要跑,林楚楚不咸不淡的道,“我不管你去不去学堂,我会送你的小厮去,每天回来我会问他老师都讲了什么。”

“你若是回答不上,就要抄写50次,不准代写。”

小世子身形一顿,写50遍?他手不得废掉?

那个小厮是摄政王的人,只听摄政王和王妃的话,小厮不会帮他撒谎的。

怎么办?真要去上学?

林楚楚假装没看到小世子的纠结,慢条斯理地继续道。

“对了,我得到了一对儿被称为战王的蛐蛐,只要某人肯上满一个月的学,我就将蛐蛐给他,并且允许他沐休的时间自由分配。”

小世子眼睛顿时亮了,“我去上学,你一定将蛐蛐留给我。”

说完,让小厮赶紧将书本食盒拿过来装箱,第一次兴奋地去上学。

林楚楚哼哼冷笑,小样,本王妃还治不了你?

送走了小世子,林楚楚也要忙自己的事情,她如今是摄政王府的王妃,要管理中馈,昨日送来了不少账本。

夫君打仗,她也要挣钱,养自己和儿子。

看账目的同时,林楚楚也没忘记关注宫中的德妃。

德妃进了冷宫,刚开始还好,今日突然浑身起疙瘩,疙瘩痒痒的,她忍不住挠。

就连脸上也是,皮肤外翻,最终感染,发出刺鼻的恶臭。

林楚楚也在查,德妃为什么很对她。

无仇无怨的,为什么要给她下毒?既然是敌人,自然是越早死亡越好。

林楚楚吩咐一个护卫去抓蛐蛐,也不用抓得太好,只要看起来精神些就行。

万一小世子养不活,那也是小世子的原因。

有小世子插科打诨,二人相互斗智斗勇,林楚楚离别的情绪也淡了。

林楚楚从一堆账目中抬起头,喝了一口茶。

谷雨给她捏了捏肩膀,“王妃,怎么样?账目有没有问题?”

林楚楚摇摇头,“账目没什么问题,但是除了酒楼和药房,其他都处于亏损状态。”

“我现在严重怀疑,你家王爷不擅长经商。”

她不明白,那么多店铺为什么没有几个能赚银子的?茶点铺子都能赔钱,难道是因为摄政王府家大业大摄政王看不上这点小钱?

啧啧,浪费真是浪费。

大概作奸犯科的都被摄政王杀了吧,所以留下的都是忠心耿耿的。

林楚楚只能说浪费,没有入账不说,还要倒贴银子,就算不赚银子,也可以用作其他用途啊。

第9章

虽然对摄政王府的产业有所了解,但她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

马车行驶在大街上,突然,一声尖叫声传来。

只见一个女孩子身上脸上全都是脏水,好好的妆容被弄花了。

她抬起头看向上方,正好看到小世子伸出来的脑袋。

“齐羽安,你竟然敢泼我?我要替皇叔好好教训教训你。”

女孩的声音尖锐,还直呼小世子的名字。

身边的下人往楼上冲,一个个的都想第一个抓到齐羽安。

齐羽安?小世子?

林楚楚眉头微挑,这人谁啊,口气这么大?竟然要教训小世子?

齐羽安被人提留着领子带下来了,小小的身影拼命挣扎,小脸憋得青紫,手上还拿着一个木盆。

“放开本世子!”

小孩无措的模样,林楚楚有些心疼,忍不住对白霜道。

“白霜,把羽安救下来!”

“是,王妃!”

白霜从马车中飞出来,踩着下人的脑袋,将齐羽安抱下来。

齐羽安安稳地落在林楚楚怀中,安全了,也不害怕了,得意扬扬地冲着女孩做鬼脸。

林楚楚将人抱在怀里,目光淡漠地看向对面的女孩子。

女孩子大概十几岁的年纪,身着华丽,此时此刻狼狈不堪,头上顶着个烂菜叶子。

“母妃,哈哈,你瞧她是不是很傻?”

小世子指着她哈哈大笑。

听到小世子的声音,女孩气得直跺脚,掐着腰道,“好你个齐羽安,我是你皇姐,你竟然这么对我?本公主要打死你。”

说着,从身后拿出一只鞭子,鞭子上带着倒刺。

她不怀好意地一扬鞭子,直直地朝着林楚楚面门打去。

眼中闪过不怀好意的光芒,带着残忍。

这下子要是被打到,肯定会毁容。

林楚楚右手一翻,一颗银子从手上飞出,刚好打在鞭子上,鞭子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打在公主的胳膊上。

“啊~~”

鞭子直接带下来一块肉,顿时鲜血淋漓。

公主惨叫着在地上打滚,身上沾满了灰尘。

林楚楚看都没看她一眼,眸子里噙着笑意的看向小世子。

“你做什么了?为什么惹上这个疯子公主?”

小世子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林楚楚的眼神都闪闪发光,母妃好厉害。

“母妃,我没惹皇姐,是她……”

小世子委屈巴巴地讲述着事情经过。

这位是四公主,在皇室中不怎么受宠,每次看到他都要在言语中刺儿他几句。

这次他和好友去游玩,碰到了四公主,好友不过是不小心碰到了四公主的马,四公主不依不饶将好友打了一顿,到现在都下不来床。

他实在气不过,所以今日才找个机会泼脏水。

林楚楚无语地叹口气,“报仇这件事做得不错,但下次别亲自做,找个混混帮你,这次泼脏水,明天可以泼粪!”

孩子太小,有些事情想不到,她可以慢慢教。

“林楚楚,你竟然敢打我?本公主要父皇杀了你!”

一个女孩子,动不动就杀人教训人的。

林楚楚目光冰冷一片,“好,那就让陛下给评评理,我倒要看看陛下是罚你还是罚我。”

“因为一点小事,打一个小孩子,当众用鞭子鞭打长辈,你身为公主的教养呢?”

林楚楚眯起凤眼,身上散发着威压,压得四公主心头一颤。

女孩被林楚楚的气势惊住了,恼怒地尖声斥道。

“林楚楚你是什么东西?以为嫁给皇叔,你就是摄政王妃吗?你就是个不要脸的水性杨花的女人,之前还勾引太子哥哥呢。”

林楚楚看向她,眉头不由得皱紧。

林楚楚将小世子放下,上前一步,朝她打了一巴掌,公主直接被打蒙了。

“我是陛下亲赐的王妃,你是觉得陛下的决定错了?还是觉得摄政王的眼光不行?”

林楚楚冷着脸厉声道。

公主顿时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她就算是公主,也不敢说父皇错了,更不敢说皇叔,皇叔可不讲什么亲情,只要落到他手上的,无论皇子和公主都照打无误。

“林楚楚,你难道要纵容小世子?”

说完,目光得意地看着林楚楚,“你不能捧而不教吧?你难道想养废皇叔的儿子?”

这话不可谓不恶毒,公主激动地嘶吼着,仿佛拿捏住了林楚楚的把柄。

林楚楚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仿佛在看着跳梁小丑。

小世子确实顽劣了些,但是比四公主的行为不知好了多少。

“小世子顽劣,本王妃自然会罚他,不用公主操心,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公主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脸上满是不服气。

“公主殿下,你还是赶紧叫太医吧,手臂上留疤,小心嫁不出去。”

四公主脸色苍白,不知是气的还是疼的。

诅咒她嫁不出去,可谓是最恶毒的诅咒了,毕竟她马上就要议亲了。

“林楚楚,你别得意,早晚你会被皇叔厌弃,我等着你被休的那天。”

四公主咬牙切齿,眼中满是不甘,今日的屈辱,她早晚找回来。

说完,带着人离开了。

小世子目光崇拜地看着林楚楚,这个母妃好厉害。

林楚楚在他脑袋上拍了拍,“最近没事不要出来了,小心被四公主找机会报仇,回去罚抄20遍三字经,不许别人代写。”

小世子苦着脸答应下来,整个人都蔫了。

安抚了小世子,林楚楚朝着酒楼走过去,这是王府的产业,他们竟然对小世子见死不救,下次是不是敢背叛摄政王?

林楚楚悠的沉下脸。

“来人,将这些人全都给我带回去,只要签了卖身契的,全部发卖,没有卖身契的,全部撵出去,从今往后,摄政王府不得录用!”

满含杀意的声音,令掌柜的和几个店小二浑身一抖。

掌柜的砰砰砰磕了三个头,“王妃娘娘饶命,奴才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将我们发卖?”

“是啊,王妃娘娘,王爷不在,您不能这么对我们,我们在王府待了七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王妃娘娘,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上有老下有小,全靠这份工作过活呢。”

林楚楚神色淡淡,“不知道做错什么吗?本王妃告诉你们,你们是摄政王府的人,小世子被人掠走,你们竟然站在一旁看热闹,若是小世子出事怎么办?”

掌柜的明显不服气,“可是……对方是公主,我们上去又能做什么?到时候影响了王府生意,摄政王怪罪下来,谁能担待得起?”

林楚楚一声冷笑,阴沉着脸,“摄政王需要看别人脸色?摄政王要是知道小世子被欺负,你们脑袋保得住吗?”

每说一个字,众人的脑袋便低一分,说到最后,头上的冷汗涔涔往出冒。

他们错了,王妃说得对,摄政王连皇上都不怕,他的儿子又怎么能被人欺负?

果然,发卖都是轻的。

回去的路上,小世子乖乖坐在马车角落,小心翼翼地看着林楚楚。

“母妃,是我错了。”

林楚楚正慢悠悠地喝着一杯茶,闻言挑眉。

“哦?错到哪了?”

“下次我不会再惹事。”

他只是想为好友出口气,没想给父王母妃惹事。

林楚楚放下茶杯,“对,这是你的错误之一,第二,在出事时,你应该让你身边的小厮回王府送信,王府会给你撑腰,第三……”

林楚楚目光颇为一言难尽,“记住我教你的,报仇要讲究方法,你报仇的手段太幼稚了。”

小世子呆呆的看着他,这和老师教他的不一样,所有人都和他说要谦逊有礼,不要给父王丢人,只有林楚楚,告诉他王府会给他撑腰,并且教他怎么报仇。

他兴奋地点点头,“是,母妃,羽安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