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厌登上皇位后,没履诺给我名分,我自请出宫,也不同意

发布时间:2025-06-25 23:48  浏览量:2

《新宠不思》

容厌登上皇位后,没履诺给我名分。

我自请出宫,也不同意。

我尴尬地在养心殿当普通宫女,受尽冷嘲,他安慰道:

「我不册封是为你好,要是封你为妃,我想见你,还得翻牌子,不像现在,我还能天天看到你。」

可他新宠的妃子罚我跪在雪地上,问他心不心疼时,他却看都没有看一眼,说不过是一个宫女。

他不知道,宫女满二十五岁即可出宫。

我早已找皇后将我的名字加在新出宫人的名单里。

只是皇后仁慈,劝我再等等,等有了一儿半女,皇上或许会看在子嗣和多年情分上给我个位份。

而我坚决摇了摇头。

没告诉她,初进宫那年,爹娘给我订了门亲事。

不久前捎话进来,说隔壁大牛哥还在等我。

1、

跪了两个时辰,不知是汗水还是雪水,浑身湿透。

拖着沉重的膝盖刚跨进养心殿,康禄公公就迎了上来。

「文曦姐姐,你可算回来了,皇上正在里面大发脾气呢。」

「从前都是你伺候皇上得多,我们是真摸不清皇上的喜好啊。」

说话间,内殿砸出来一枚茶盏。

「茶朕都是喝八分烫的,这都凉成七分了,茶香都淡了,自个去内务府领板子。」

自登基一年,从前性情温和的容厌变得越来越暴躁,捉摸不定。

身边伺候的宫人时刻战战兢兢,唯恐一个差错就要人头落地。

只有我,因着和容厌在冷宫朝夕相伴那些年,熟悉他的饮食起居,才没吃着挂落。

但也仅此而已。

就像此刻。

容厌轻呷了一口茶水,不痛不痒地说了句还是文曦你侍奉地朕最舒服。

然后,像是突然想到我刚刚被他宠爱的妃子罚跪,看到我瑟缩着肩膀发抖,却要恭敬奉茶的样子。

他眉心微皱。

「怎么不换身衣服再来御前伺候!」

「算了,下去歇息吧。」

我又拖着冻地红肿的膝盖一瘸一拐地从养心殿出来,到门口冷风一吹,打了个寒颤,整个人都不甚清明起来。

康禄公公从身后追上来。

「文曦姐姐,这是皇上赏你的药膏,还特地恩准你今天不用当值了。」

「皇上念着在冷宫相伴多年的情分,心里还是有你的,你就别跟皇上怄气了。」

头重脚轻,我接过药膏,迷糊到都忘记了谢恩,却把脸贴到他面前反问道:

「我怄什么气了?」

所有人都说我怄气,容厌叫我别不识好歹,连皇后娘娘也让我想开点。

可我不过是想出宫,不想一直当一个被人掌握生杀大权,随便就赏一顿板子的奴才。

在这深宫,奴才的命不值钱。

我初进宫那年,染了重病,还没咽气就要被丢到乱葬岗,要不是碰到了先皇后,我的尸骨还不知道被野狗叼到了哪里。

后来,先皇后自戕,连累太子容厌被废打入冷宫。

除了我,无一人敢追随。

失了势的皇子连奴才都不如啊。

冷宫里饭菜发霉馊臭,房屋漏水阴潮,容厌受不了落差发脾气,差点被站岗的侍卫打得半死。

为了他能吃口干净的饭菜,我昼夜刺绣到眼花手肿,又四处赔尽笑脸,令人践踏。

最苦的还是那年冬天,没有炭火棉衣御寒,我俩只能抱团取暖,半夜容厌发起了高烧,抱着我喊了一夜的娘。

第二天,我冒死闯出冷宫,在太医院门口跪了一天一夜,才终于求得一服草药。

我的膝盖也是那时留下得寒疾,一到下雨天,就又痛又痒,受了凉更是肿得走不了路。

容厌病好了后向我承诺:「我一定要让欺凌过你的人付出代价,我一定要让你不再是一个卑躬屈膝的宫女。」

甚至说过等复位后就封我为妃。

其实我对他并无男女之情,救他是为了报恩,只盼着到了二十五岁出宫嫁人,过个平凡但不用心惊胆战的小日子。

可容厌登上皇位后,第一时间惩治了曾经那些欺辱过我们的人,却不许我出宫。

他要我在他身边做一辈子宫女,照顾他。

于是,我像在冷宫里那样掰碎了道理告诉他我不想当奴才,只想当个小老百姓,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容厌却觉得我是在以退为进,逼他要个名分。

「当妃子有留在朕身边好吗?文曦,你别恃宠而骄。」

「你现在是我的贴身宫人,谁敢把你当奴才?」

他大手一挥,赏我在他面前不用下跪行礼。

可这偌大的紫禁城,又何止他一个主子。

他新宠的妃子罚我跪在雪地里,问他会不会心疼时。

他从我身旁走过,看都没看一眼,说不过是一个宫女。

2、

在冷宫最难的时候我都没有发过这么重的高烧,全身像被火炙烤的烙铁一样滚烫,而膝盖又像数万冰针刺骨般酸痛麻痒。

痛苦难当之际,突然一只手伸进我的亵衣里揉搓,带进来的冷空气刺激地我一激灵。

随之,容厌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赏你的药膏怎么不擦?还在生气我让你下跪?」

「淑妃她爹位高权重,朕不好为了个宫女驳了她的面子,正好,也顺便磨磨你的性子。」

见我没吭声,他不耐烦起来,掰过我的身子,倾身上来。

他一脸餍足,身上还残留着阖宫妃子常用的熏香,熏得我一把推开他,干呕起来。

容厌恼怒道:

「文曦!」

「跟我亲近,有那么让你恶心吗?」

他额头青筋暴起。

就像那次。

我言明自己有个未婚夫,自请出宫嫁人,他不顾我的求饶临幸了我一样生气。

但这次,许是顾及我的伤势,许是早在别人那得到了满足,容厌竟没有强求。

只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并未回答,而是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福了福身子。

「文曦只是个奴才,不是皇上的妃子,皇上九五至尊,实在不该沾染贱地。」

话音刚落,容厌一把捏住我的下巴,倏尔,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把将我甩倒在地。

冷嘲道:

「说到底还是想当妃嫔,原以为你跟那些女人不一样。」

「当初你跟我进冷宫,就是料到我有复位的一天吧。」

「你休想,你身份低贱,心机深重,不堪为妃。」

明明我曾告诉过他我没有想当妃嫔的意思

我不想被困在这深宫,高墙深院,望出去只有四四方方的天地。

宁愿嫁一农户,种几亩田地,养几只鸡鸭,平庸忙碌但自由。

然而容厌复位后,看他册封了皇后,纳了一个又一个妃子,才终于等来对我的奖赏。

可却是将我从冷宫的奴才变成整个后宫的奴才,由得我受尽所有人的嗤笑冷嘲。

他安慰道:

「我不册封是为你好,要是封你为妃,我想见你,还得翻牌子,不像现在,我还能天天看到你。」

尤其在养心殿强幸我后,让我受尽他的妃子们的万般针对。

3、

要是以往,我或许会回吼一句我才不想当你的妃子。

今时的我知道,毫无意义。

面对我的冷淡,容厌拂袖离去,丢下一句。

「别给她请太医,也别给她上药,再饿她三天,磨磨性子,让她知道,一个奴才该怎么好好侍奉主子。」

宫人们全部讳莫如深地退下,连床边桌子上的药也被收走。

无一人将我从地上扶起,我躺在冰冷的石砖上,双膝如万蚁啃噬般痒疼。

却由衷地笑出了声。

还有三天,我就再也不是奴才了。

宫女满二十五岁即可出宫,我早已到了年纪。

那时还在冷宫,我用做绣活积攒下来的几两银子托人将我的名字加在出宫人的名单上。

可离宫的前一天,容厌不是被路过的小太监们戏弄欺凌,揍地鼻青脸肿,就是半夜发起了高烧。

以至于我照顾了他一夜误了出宫的时辰。

当时,我只怨自己命不好。

心疼浪费的银两的同时却也更加不忍心扔下容厌一个人在冷宫生存。

后来,我再也没有憧憬过宫外的世界,容厌歉疚不已,一次又一次地向我承诺。

「相信我,我们不会一直呆在冷宫的。」

「我一定能让你过上想要的生活,给你想要的自由。」

没想到,诚如他言,他非池中之物。

只是当我向他索要兑现的诺言的时候,容厌却一反常态,冷笑道:

「朕现在已经是九五至尊了,你要出宫?」

「满二十五岁没有出宫的宫女,是要老死宫中的,朕怎可为个宫女破例?」

4、

我心灰意冷,以为真的要老死宫中,却碰到内务府裁减宫中多余人员。

容厌忘恩负义,挑选老婆的眼光却是极好,皇后娘娘贤良淑德。

她掌管内宫,不忍见宫婢蹉跎年华,甚至还给离宫的年迈老妪发放遣散费。

不消分说,虽惊讶她也很快答应了我的恳求。

我年龄二十又七,容厌才十八,现在他都如此对我,就算有些冷宫里的情意在色衰爱弛后又能坚持多久。

我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过。

皇后娘娘慧敏,也仁慈。

她劝我再等等,等有了一儿半女,皇上或许会看在子嗣和多年情分上给我个位份。

「文曦,失了贞洁的女子,在宫外也是不好过的。」

我明白她的意思,大龄又失贞的女子,除了家境品行不好娶不到妻子的男人,或者死了老婆还带孩子的鳏夫,没有更好的选择。

就是嫁过去,也会被嫌弃。

而留在宫中,就有指望。

我坚决地摇了摇头,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的信笺,没敢告诉她。

初进宫那年,爹娘怕我出宫时年龄大不好嫁,给我跟隔壁大牛哥订了亲。

我和大牛哥从小一起长大,穷人家的孩子再小也得帮家里干活

我幼时常要去后山打猪草,那地方常传出闹鬼,每次他都远远跟着,摘到野果子也是先拿给我吃,村子里大孩欺负我也是第一个冲上去。

后来,八岁那年,他娘被土匪掳掠奸淫,又被世俗成见逼得投河自尽,很快他爹娶了后娘。

大牛哥从此过上了被动辄打骂,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日子。

是我节省下自己的口粮偷喂他,也是我在他寻短见的时候将他从河里救起。

他说等长大了要娶我为妻,绝不像他爹那样薄情寡义。

于是,当我家提出在我进宫前给我订亲的消息时,他主动上门来。

这些年,我给家里寄月例银子,总会收到两封家书。

一封爹娘报平安,说哥哥娶了个泼辣厉害的嫂子,次年生了个女娃,又垒了猪圈,养了多少只鸡鸭。

余下一封,是大牛哥的。

直到二十五岁没出成宫失了约,他也没再书信来,为此我难过了许久。

可不久前爹娘捎话进来,说隔壁大牛哥还在等我,他分了家,做了卖胭脂水粉的货郎,踏实能干,颇有积蓄。

那些尘封的幼时记忆,和青梅竹马的情谊,渐渐又活泛了起来。

想到这,我身上都不怎么疼了。

5、

第二日,我疼地没起得来床去当值,容厌竟也没怪罪。

康禄公公传话过来。

「皇上说:疼了一夜,脑子该清醒了吧,服个软朕就给你叫太医。」

「文曦姐姐,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要知道,咱们当奴才的是拗不过做主子的,该低头时就低头。」

同行的宫人也劝我服软,说皇上心里还是有我的。

我笑了笑。

「好,告诉皇上说我错了。」

在冷宫那些年让我清楚,骨气是最没用的东西,认个错也不少块肉。

还有两天就要出宫了,以防节外生枝,我也不好拖着这身伤出宫,该治治了。

夜里突然狂风暴雪,很快积雪厚得一脚踩下去能陷到膝盖。

容厌下了晚朝竟冒着风雪就来了,我正收拾包袱,他一把抢过。

眯眼道:

「收拾包袱,要去哪里?你还妄想出宫?」

「你如今这副残花败柳的样子,除了我,还有谁会要你?」

然后,没等我反应过来如何作答,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嗤笑出声。

「看来这场罚跪倒真的磨平了你的性子,就这么急着要搬去养心殿?」

说着,他环顾了下四周,目露嫌弃。

「朕早就赏你搬进养心殿耳房,你偏要住这奴才屋,别的女人被招幸还要坐凤鸾春恩车,你天天能见到朕,还不感恩。」

容厌口中的奴才屋比当初那破败漏雨的冷宫不知好上了多少。

不过一年时光,就忘了来时路。

还有,当初他哄我住养心殿耳房好时刻照顾他那半年

不仅夜里能听见他和妃子的调笑,他最宠爱的淑妃还曾当众嘲讽我是个暖床的玩意儿,宫人们也背地里笑话我不清不白的处境。

那时我气性大,搬出了养心殿。

此时我缓缓低下了头。

可见我如此态度,容厌竟不知所措起来。

「你今天怎么这么乖顺,倒不像你了,曦姐姐,你不会有什么瞒着我吧?你不会要离开我吧。」

这副惶恐不安,仿佛雏鸟失巢的样子,竟让我想起了冷宫里的他,夜里睡觉也要攥着我的衣袖,生怕被抛下。

6、

窗外一声惊雷炸响,我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下。

容厌也顿时被惊醒,迅速恢复之前那副矜傲冷硬的样子。

「是了,你如今二十又七,年老色衰,出不了宫,自然要依附于朕。」

说着,他上前将我搂进怀里,抬手勾起我的下巴,倾覆上来。

「文曦,你早这样多好,知道你怕打雷,朕今晚留下来陪你。」

我恶心地正要将他推拒开,一枚信笺从袖子里滑落。

容厌从地上捡起,眼睛锐利如鹰般盯着我。

「这是什么?你跟谁私相授受?」

周遭空气都凝滞了起来。

当初进宫就是为了换钱给哥哥娶媳妇,进冷宫后不仅要做绣活赚钱供我和容厌的开销,还要积攒些每月寄给家里。

为了不让他担心,这些连同家书我都不曾跟他讲过。

后来,我无数次庆幸当时的决定。

可此时若是暴露了,我这辈子都出宫不了了。

就在容厌拆信笺的时候,康禄公公进来禀报淑妃惧怕打雷,特遣宫人来请皇上移驾陪伴。

容厌仅迟疑了一会儿,就丢下信笺匆匆离去。

「淑儿胆小,朕去看看,一会就回来陪你。」

我重重呼出了一口气,同时也明白。

他不会回来了。

冷宫偏僻潮湿,有次天气恶劣,一个雷球在我眼前炸开,火花四溅,闪电直逼我的脚下。

从此我就害怕上了打雷。

淑妃进宫后,不知从哪知晓了我这个毛病,每次打雷,必将容厌从我身边叫走,屡试不爽。

而容厌不是不知道她是故意的,但淑妃容颜娇媚。

果然,接下来几天都是雷雨天气,直到第三天我出宫,容厌都没再出现在我面前。

7、

温香暖玉在怀,容厌却没由来的一阵心慌,在淑妃身边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别的女人。

文曦。

这些天他一直在想那封掉出来的信笺,里面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