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线烽火——铁道兵二团援越抗美纪实》连载 第七章(五)

发布时间:2025-06-26 00:21  浏览量:1

【纪念援越抗美六十周年】

《西线烽火——铁道兵二团援越抗美纪实》(连载)

姚尚明

第七章 战地苦与乐(五)

五连队的“下里巴人”

中央对援越抗美部队指战员十分关心。除保证脱水蔬菜、罐头食品、粮食、原煤供应外,还尽力改善部队的文化生活。先后派出“中央文化工作队”“海政文化工作队”和慰问团入越。东方歌舞团的精彩慰问演出是1966年秋季,一场演出往往要被防空隐蔽打断三次,大家仍兴致不减。郭颂、张均、邓玉华等名家还把歌舞送到高机阵地。首批中央文化工作队7人,从部队到昆明步校集中训练时就到了二团,并随大部队一起到了越南。他们是广东省作家协会秘书长、诗人韦丘、中央戏剧学院著名导演(后为院长)徐晓钟,羊城晚报记者黄伟经,岭南派画家王恤珠,广州军区文化部画家项而躬,歌唱家吴世和以及广西歌舞剧团二胡演奏员李果成等。第二批是前已述及的海政文化工作队一队的13名同志,他们深入战地创作演出了很多好作品,深受指战员的欢迎。

如果把慰问团和两批文化工作队的创作演出作品比作“阳春白雪”的话,那么留给指战员的感觉就是太少,不过瘾,不解渴。即使是海政文化工作队的同志在二团工作近一年,但360多公里战线,也只巡回演出了两次,时间一晃就紧紧张张地过去了。怎么办?连队的“下里巴人”应运而生。

我军自红军年代起就树立了革命的苦乐观,并一代一代传下来。铁道兵以苦为荣则名冠全军全国,在援越抗美这一特殊的战场上,部队要始终保持乐观向上,团结奋斗的高昂情绪,也迫切需要“下里巴人”。

各级领导十分重视基层连队的业余文化生活。政委常喜礼、李健、政治处历任主任夏玉援、梁显忠、黄振东逢会必讲,提出要求,十分重视。俱乐部主任高庆瑞主抓这项工作。团电影组每月巡回放映一次,每放电影前必赶制宣传本单位英雄事迹的幻灯。团宣传队每到一处,都帮助连队培训文艺骨干,而每个队员本身就是连队业余文化生活的骨干。各连业余演唱组逐渐活跃起来,有的还有一定水平。其佼佼者当属二营八连(分编后为十团二营八连)演唱组。这个连1963年组建,首任指导员张福民、继任指导员渠玉松和来自铁道兵文工团的副指导员韩淑幼都特别重视连队业余文化生活。有文艺细胞和表演天赋的曾训楷、郑续功、周启明、潘南平、王佩林以及陈永平、周明远、陈华、张成骥、苏肇光、梁永福等都先后进了连队演唱组。曾训楷等好几人是能编能导能演能跳能吹能拉能唱的多面手。出国前,他们就在中央文化工作队队长徐晓钟和队员吴世和、李果成等人的指导下,精心地排练了一台节目。其中《毛主席的战士最听党的话》、《战士心中有轮红太阳》、《援越抗美上战场》等节目,具备了一定档次。入越之初,部队环境还没有适应,吃住还没有安排好,就立即投入紧张的抢修。团首长非常关心在艰苦条件下奋战的广大指战员,直接指派他们去全团各营慰问演出。由曾训楷担任组长的八连十多人演唱组,背负行装和道具,背负着团首长和连队指战员的嘱托,徒步行军,从越南的河北省北江演到河内、再经永福、富寿、安沛一直演到老街省的富梅,历时70天,行程400多公里,跨6个省市,演出50多场次。除了所有连队,还到边远的阵地、哨所和执勤点演出,多次在抢修、排弹现场作宣传鼓动,给广大指战员送去了宝贵的精神食粮。他们还参加了支队的文艺汇演,为连队争得了荣誉。

入越以后部队住得很分散,但即使在最困难的间隙,各个连队也要组织一些文娱活动。如在防空洞里击鼓传花,猜谜语,讲笑话,赞家乡。丛林里连接各独立工棚的小路取名为“长江路”“黄河路”等,白石子镶成天安门和各种鼓舞斗志的标语,出山的路口就地用深色枝条搭成宣传栏,每个小的战斗班组都精心布置了决心书,英雄事迹,战士诗歌栏。二团自1960年开始招城市兵和大学生,他们是这方面的骨干,可谓天南海北,特色纷呈,东北二人转,京津大鼓,河南豫剧、四川清音、江浙越调、湖南花鼓等都凑上一段,虽然质量不高,但只要把大家搞笑搞乐就行。内地文化大革命兴起的“忠”字舞之类的活动,在战地也风行过。小红书人手多册,既是必带的贴身之宝,又是一种精神慰藉。

打篮球是大多数官兵的业余爱好。副参谋长许维智是篮球迷也是打球好手。他带领官兵,利用战斗间隙修了一个简易球场,这里就成了指战员业余时间活动的阵地。而更多的连队因陋就简,只有半边篮。爱打球者甚多,球场有限,只好实行淘汰制。机关和连队不少爱好打乒乓球的,干部股长王诚志球技不错,你看,这一板扣下去,身姿是多么优美。(见340页右上图)

二营高机连阵地1967年的除夕之夜,指战员围着一台收音机,一边收听国内欢庆春节的音乐和歌曲,一边包饺子。这收音机,连队只有少数干部才有,那时,能听听收音机也是一种奢侈,也是一种荣幸和地位的象征。能听到祖国的声音,和吃到饺子同样高兴。煮好的饺子在阵地上散发出扑鼻的芳香,大家高高兴兴地吃完饺子后,干什么呢?过年了,咱也得欢庆一下。连长罗克亮提议。

阵地上,没有乐器。这难不倒战士。大家找来大小不同的瓷盆、铝盆、炸弹片、飞机毛、炮筒、弹壳敲打出非常“动听”各有特色的音调,在这些“高级乐器”的伴奏下,从连长开始,每人唱一首歌颂党、歌颂祖国,歌颂毛主席的歌曲。然后,以班为单位表演一个节目,或三句半,或快板书,或对口词,南腔北调,五花八门。应该承认,我们大多农村入伍的同志,能吃苦耐劳,但没有多少音乐和表演天赋,单独演唱一首歌,十分困难,他宁愿去出公差,帮炊事班背一袋180斤重的大米。但是,这是庆祝春节,连长都唱了,你敢不唱?你比连长面子还大?这是“政治”任务,唱得越跑调、越难听的越获得热烈的掌声、吼声和欢笑。这掌声不是讽刺,而是鼓励和期待。一个四川籍战士唱歌实在不行,说:“我表演一个乌龟爬吧!”“好!”掌声响处,欢声一片。

突然,警报响了。演出立即中止。同志们火速奔向战位。

连队的业余文艺小组是抢修现场宣传鼓劲的重要力量。1967年3月13日,美国飞机轰炸了六连管区,其中林桥一个桥墩被炸塌,线路还有六七个点被破坏,六连兵力有限。二营首长决定把抢修林桥和其他两个弹坑填土的任务交给五连,五连接受任务后,连长带人前去勘察,指导员在家进行动员,接着宣传组把各班、排、个人的决心书、请战书收集起来,结合抢修现场收集来的好人好事,迅速地编成快板,表演唱和花鼓词在工间休息和开饭时演出。连队把起复残梁和搭枕木垛的任务交给八班和十一班,两个班团结协作你追我赶,宣传鼓动小组编了一个小快板:

刀出鞘,弹上膛,铁道健儿斗志昂。

毛泽东思想武装咱,林桥阵地摆战场。

对敌仇恨化力量,搭起枕木架桥梁。

千里铁道跑铁牛,气死美国野心狼。

听了快板书,八班长李长军,十一班长王俊明干劲更大了。两个班已干了24小时没有休息,指导员关切地动员他们回去,怎么也说不通。两个班连续干了34小时,直到把先头工序完成利索了才去休息。在扛运枕木时,沥青粘在脸上、脖子上、手上,经太阳一晒,火辣辣的,八班战士段元礼、张德才的眼睛被辣肿了,眯成了一条线,但他俩不叫一声苦。副班长余元高带病坚持战斗,由于过度疲劳,昏倒了,当他清醒过来后,继续战斗。经过五天四夜的连续作战,五连提前27小时完成林桥抢修任务。同时,两个弹坑的回填任务也在各班排的竞赛中,提前竣工。所有这些动人的事迹和竞赛的场面,包括抢修的形象进度,都反映在宣传组的战地鼓动中。在大家感到最疲惫的时候,宣传组还组织大家拉歌,高呼口号,还协助炊事班把开水、绿豆汤送到每个人的手上。把同志们的干劲和热情不停地鼓动起来。使抢修进度不断加快。

夜幕降临,草虫开始啼鸣,九连彭松远几个1968年入伍的湖北战友喜欢凑到一起,听那草虫的“交响乐曲”,动物的爬行声和爆竹的声响。这一时期,美国飞机已基本停止了对西线的轰炸。生活环境相对宽松。休息时间除了班排长找人谈心外,很多时间在谈天说地,摆龙门阵说笑话中度过。大山深处,几曲《梅花三弄》、《二泉映月》、《良宵》随电波在竹海中荡漾,清脆悦耳,和那草虫鸣叫形成共鸣,是那样的和谐。在九连,听云南老兵杨晶拉二胡,也是一种享受。

杨晶,昆明人,1963年入伍,入伍前在云南省歌舞团受过高等音乐职业训练,清秀的瓜子脸,洁白的皮肤,一副书生模样。平时少言寡语,拉一手好二胡,加上是老兵,因而受到连队干部战士的尊重。凡是自由活动时间,他就把二胡一提,小板凳一拿,到一片竹林僻静处拉起了二胡,一曲《见了你们格外亲》,旋律十分优美,立即把战士们带入那美好的回忆。一曲完了,他习惯地点上一支“春城”香烟,认真体会一下演奏效果,随着杨晶那二胡悠扬的琴声,时间悄悄地溜走了。

在九连,欣赏副连长陈文学跳“忠”字舞更是一种享受,他给了战士许多愉悦和欢乐。

副连长陈文学,是一个只有小学文化程度的贵州籍老兵,虽然文化不高,但很聪明。他身高1.82米,黑幽幽的皮肤,长得很结实,形象还有点象电影《农奴》里的“强巴”。于是干部战士平时都叫他“强巴”。他也乐不可支地接受了这个外号。他老实肯干,不怕吃苦,不怕牺牲,多次排除定时炸弹,带领连队出色地完成任务,当上了排长,不久,又提为副连长。回国探亲一个月,在亲朋好友的介绍下,与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结为伉俪。婚后不久,他俩就分开了,一别三年没有见面,书信来往也很少,每次妻子来信他都要请人念,回信要请人写。在连队,他立下了汗马功劳,三等功立了三次,受嘉奖几十次。1968年光荣地出席铁道兵在北京召开的“四好连队、五好战士”代表大会,回到连队,他高兴的不得了,他告诉大家:“国内到处都在跳‘忠’字舞,男女老少,婆婆妈妈,大人小孩,没有不会跳的,我也学会了几手。”

他扛着一袋180斤的大米,向炊事班走去,一班、四班的人都围过来,听陈副连长讲他到北京的新鲜事。

陈副连长说:“在北京开会听了好多的先进报告,我又没有文化记不到笔记”。他把肩上的大米从左肩换到右肩。

“材料我都带回来了,以后我们慢慢学。”他又把大米从右肩换到左肩。

“北方的铁道兵兄弟好苦啊,他们虽然不像我们有战争死亡的危险,但寒冷也把他们冻得够呛,天天也有受伤流血的,牺牲也有,只少一点。就连开门都要用手套,不然,手就被粘在门拉手上了。战士小便还要拿一个小棒棒,撒出的尿一出来就立即变成冰柱,小棒棒就是用来打冰柱的,不然冰柱就会连着小鸡鸡。”他把大米又从左肩换到右肩。

“哈哈哈……”陈副连长的讲话引来大家的一阵笑声。这时,老实巴交的副连长才把大米放下来再说话。

围着的老战士、新战士都好奇地问陈副连长,看到这没有,听到那没有,陈副连长都一一作了回答。

新战士肖杏仁用他十足的湖北天门话问:“副连长,侬果叫‘忠’字舞啊,您能不能跳一个我们看一看?”

“跳一个就跳一个,”副连长欣然应允。只见他双手摆起来双脚跳起来,口中唱起来:“眯朵来,眯朵来,呐梭呐,发西发,多来呐,呐梭啦……”大家不知道他唱的什么简谱,一个个鼓掌喝彩,陈副连长看到大家在鼓掌,在欢笑,越跳越有劲,越唱越卖力。

“好,同志们,今天的‘忠’字舞就跳到这里。”副连长在他认为表演差不多的时候作了“谢幕”结束语,还谢绝同志们帮忙,轻松地将一袋大米抱起,扛在肩上,飞快地向炊事班走去。

九连的业余文艺演唱组虽然比不上老八连演唱组,但在二营各连比较,还是小有名气。他们开始在连队演,然后到全营各连演,最后演到了炮兵连队、野战医院,“演员们”身在国外,自称自己的节目是“下里巴人”,友邻单位的领导则戏称“具有国际水平”。

1968年5月,新兵到达老连队后,为连队注入了生机。这些经历过文化大革命的城市兵,有社交能力,口齿伶俐,有文化,有活力。彭松远是其中的佼佼者,这位湖北宜昌师范毕业的中师生,识简谱,懂乐理,唱歌是轻车熟路,小菜一碟。他毛遂自荐为连队教歌,不长时间连队干部战士就会唱了不少新歌。班与班,排与排之间一有集合就拉歌。气氛非常热烈。

年轻的副指导员曾新明因势利导,把连队有文艺细胞的战士组织起来,成立了以新兵为主体的业余文艺演唱组,以活跃连队业余文化生活。成员有:彭松远、刘贤荣、谢中、谢家兵、万清知、王家成、欧阳道武、加上老兵杨晶、刘长生等。彭松远是“导演”,负责整个节目的编排。每半月在连队汇报演出一次。节目的主要形式有二胡独奏、笛子独奏、歌舞、京剧清唱、快板、三句半等,内容主要是自编自演全团、但主要是连队的好人好事,《杨远才奋勇救列车》、《熊老兵坐了一次土飞机》、《郑连长放了一大炮》《新兵隆业奎》《陈副连长上北京》等节目,在连队深受欢迎。演出道具也十分简单,一身蓝色的“军装”,一套打击乐器,一些简单的化妆用品。一次营教导员陈勇等领导来连队检查工作,看完汇报演出以后,连声说:“好,太好了,太好了!曾新明”“到”,副指导员起立应答。“你要把宣传队带到各连去巡回演出!”“是。”副指导员欣然领命。

七月的越南,进入梅雨季节,天老爷像变脸谱一样,时而烈日炎炎,时而乌云密布,时而大雨倾盆,从早到晚交替进行。

“同志们,不管怎样,到十一连的演出,说什么也不能推,那是英雄杨远才的连队。十一连的战友希望我们去为他们增添一点乐趣,营首长指示我们去宣传毛泽东思想,宣传好人好事,鼓舞斗志,活跃文化生活,今天哪怕再下暴雨,也得到十一连演出。”曾副指导员出发前作了简要动员。下午3点,大家背着武器,道具,乐器,在曾副指导员的带领下,徒步向十一连进发。

没有中文路标,也没有越南老乡带路。宣传队十几号人大部分是新兵,都是第一次出门,个个高兴得不得了,一路嘻嘻哈哈,欢声笑语,翻山越岭,穿涧过溪。每个人身上都有几十斤的负荷,走了一个多小时,个个累的满头大汗,衬衣都湿透了。

“休息一会儿吧”,曾副指导员非常体贴的说。

“我们早想休息了,你没有下命令,我们又不敢说。”

“好吧,原地休息。”副指导员说。

几天来,下着暴雨,山洪暴发,红河水猛涨,一片汪洋,到处是积水。

在一高坡地,大家放下武器、道具,打开水壶,摇着帽子纳凉,忽然,二十多米外的红河滩上传来一阵阵少女的嘻嘻哈哈声。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那里,只见五六个少女,肩披长发又黑又亮,高矮一般齐,胖瘦很得体,站在齐腰深的水中,好似芙蓉出水,疑是仙女下凡。

越南姑娘们不停地向中国军人招手呼叫,意思大概是邀请大家一道游泳,他们不懂汉语,队员们不懂越语,双方叽叽喳喳,用手比划,此时,队员们虽然也想去洗个痛快,但有任务在身,没人敢接受“邀请”。

副指导员懂一点越语,他教大家向姑娘们大声喊叫:“空、空、空别,空别”(不会、不懂的意思),看效果,还真不错,文雅而又有礼貌。越南姑娘听到大家的喊叫,一个个扑到水中,划着水,溅起浪花,伴随欢笑,划向远方。

队伍继续出发,很快到达十一连。战友们热情地迎上前来,像见到了久别的亲人似的,一杯杯清茶,似战友们一颗颗热忱的心。红烧猪肉罐头面条吃完之后,接着进行演出准备。十一连的同志们七手八脚,帮着搬道具,置“舞台”,在一阵欢快的锣鼓声中,演出开始。随着节目一个接一个地进行,不断传来战友们热烈的掌声和欢笑。

首战告捷,在十一连的演出非常成功。在其他连的演出也很成功。消息不胫而走,“九连有个演唱组,水平听说不错。”九连附近的764野战医院,炮兵连队的干部专程来到十一连,向曾副指导员发出了真诚地邀请。曾副指导员谦虚地说:“感谢老大哥部队看得起我们,我们业余演唱组的水平有限,节目都是‘下里巴人’,只要大家不嫌孬,我们一定去。”来人连声感谢:“下里巴人也行,我们连下里巴人也没有。”

就这样一言为定。

夜幕降临,在764野战医院的联欢晚会马上就要开始。医院的医护人员,中越双方能走动的伤病人员都集合在竹棚“礼堂”里,几盏很大的“电石灯”,把“礼堂”内照得格外亮堂。在医院,虽然有小型发电机发电,但那是专供病房和手术室用的,不能挪作他用。

演出节目中,还穿插了几位年轻女护士的独唱。出国在外,1968年入伍的新兵还没有见过中国女性,真是比较新鲜,年轻的女护士,穿上军装,扎着红头绳,羊角辫,马尾辫,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演唱组的几个年轻小伙子从不放过这一好时光,时不时的在演出间隙,同小护士们拉上几句家常。“你家是哪个省的?”“什么时间入伍的?”“哪个学校毕业的?”除此之外,其余想说的话就没有时间说了。

演出仍在继续进行,几盏明亮的“电石灯”一起照上“舞台”。舞台实际上是个“礼堂”前的空地坪。一曲歌舞只有几分钟,而演员们已是满头大汗,有的忙中出错左手左脚的舞动,动作十分别扭。即使这样,听到的还是掌声,紧张激动变得轻松自然,大家越演越有劲。

慰问演出在热烈的掌声中结束,医院领导为大家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席间,曾副指导员一再感谢医院领导的盛情款待,并对演出质量表示歉意:“我们都是基层的,演出的‘下里巴人’水平不高,请领导多多包涵。”

医院院长接过话茬:“水平不错嘛,出国了,起码算是国际水平。”

“哈哈哈……”一阵哄堂大笑。

“起码算是国际水平,多么风趣而幽默。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彭松远说。

学会在艰苦中寻找乐趣,只有亲历者才会尝到特别的甘甜,品尝到心灵的富有。

——笔者心语

七连业余宣传队在演出。(以上三张照片均由邱正强提供)

干部股长王诚志是乒乓球爱好者,你看,这一板扣下去,姿势是多么优美。(李通全提供)

团蓝球队合影于越南。前排右起:胡胜林、李志武、薄林堂。后排左1赵本银、2金仁国

1968年8月1日,桃盛。团举行蓝球比赛后合影留念(许永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