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场工作遇到前男友,他直接取消婚约把我带回家,我冷笑:没门儿

发布时间:2025-06-20 04:51  浏览量:1

出狱五年后,向婉宁迈出的第一步,就是去预约一场天葬。

“向女士,您预约的天葬服务已确认,待您离世后,我们会将您的遗体送往天山进行天葬仪式。请您先支付定金,余款需在接下来的两周内补齐。”

向婉宁轻轻点头,从褪色的牛仔裤口袋里摸出一个塑料袋,数了数在狱中积攒的纸币和硬币,然后结结巴巴地交了定金。

在狱中,她被诊断出晚期癌症,预计生命只剩下一个月。

她还记得,多年前,她和顾辞曾约定在西藏举行婚礼,让天山的神灵见证他们坚贞不渝的爱情。

现在,结婚的承诺已无法实现,她希望能在那片圣洁之地安息,也算是一种慰藉。

天葬的费用不菲,离开服务机构后,为了支付余款,她去了夜宴会所应聘服务员。

由于有犯罪记录,她难以找到正当工作,而那里是京城著名的奢华之地,服务员的收入颇为可观。

经过简单的指导后,她被分发了制服,并被告知当晚就开始工作。

经过简短的培训,她端着酒水走进了一间VIP包厢。

包厢内灯光昏暗,许多富豪和名媛正在玩乐,她低头蹲在茶几旁,轻轻地放下酒瓶,正准备离开,那熟悉而清冷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

她的身体一僵,整个人瞬间愣住。

果然,在高位的沙发上,顾辞被众人簇拥着,他那冷峻的眼神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高贵而冷漠。

五年的时光,他的外表丝毫未变,只是身上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才注意到他身边还依偎着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正是她最好的朋友,谢清音。

两人似乎正在讨论婚礼的事宜。

“婚礼就按照你的喜好,在海边的教堂举行,海边铺满粉色的玫瑰。”

“如果你不喜欢上次设计师设计的婚纱,我可以再找人重新制作,一切都以你的喜好为先。”

向婉宁听着那熟悉的声音,思绪不由自主地被拉回到五年前,那时她差点就成了顾辞的新娘。

他们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向婉宁的父母意外去世后,是顾辞陪伴她度过了那些艰难的日子。

她上学时,是他骑自行车带她去;她被人欺负时,是他站出来保护她;她第一次生理期时,也是他红着脸帮她买卫生巾。

后来,两人自然而然地相爱,一步步走向婚姻的殿堂,直到婚礼前夕,她开车撞死了顾辞的母亲!

她永远忘不了那个夜晚,顾辞的眼睛被血染红。

他疯了一样将她逼到墙角,质问她原因,问她是否有难言之隐。

向婉宁从未感到如此无助,她抬头露出一丝苦笑:“哪里有什么隐情,她撞见我和别的男人共枕,还威胁要把这事告诉你,我一时冲动,只能开车撞向她。”

她永远铭记,顾辞那满是怒火、憎恶和失望的眼神,如同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她紧紧束缚,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最终,顾辞亲自将她送进了监狱,结束了这一切。

在狱中度过的五年,她无数次地回想,如果当初说出了真相,她和顾辞的关系是否就不会沦落至此。

但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

因为顾母一直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婚礼前夕,她病情发作,精神错乱,误将保镖当作顾父,与之发生了关系。

那时,她正巧有事要找顾辞商量,却意外目睹了这一幕。

顾母清醒后,悔恨交加,哭着求她不要将此事泄露出去。

尽管内心挣扎,她最终还是答应了顾母的请求。

然而,就在她发动汽车准备离开时,顾母一时想不开,撞向了她的车。

顾辞从小就是天之骄子,如果他母亲的丑闻曝光,对他和顾家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圈子里的人不知会如何看待他,甚至可能怀疑他的身份。

因此,为了顾辞,她只能独自承担这份苦果,承担所有的责任。

现在她身患绝症,更没有必要说出真相。

既然他恨她,就让他继续恨下去,这样她离开的时候,才能无牵无挂。

她颤抖着准备离开,突然有人叫住了她的名字。

“向婉宁?你出狱了!”

她身体一颤,不敢面对那锐利的目光,正要离开,却有人在她出门时伸出腿绊倒了她。

她毫无防备,整个人撞向茶几,重重摔倒在地。

茶几上的酒瓶被她撞倒,碎了几瓶,她的手也被划伤,鲜血直流。

包厢里立刻爆发出一阵大笑,人们纷纷站起,审视着她此刻的狼狈。

“向婉宁,真的是你,你刚出狱就来这里工作,真够努力的!”

她低头不语,只是用手按住流血的伤口。

那人继续说道。

“还愣着干嘛,你把酒洒得到处都是,还不快给我擦干净。”

“记住,要跪着擦。”

周围又是一阵哄笑,她只能从围裙里拿出抹布,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擦着那些酒渍。

她没有抬头,却能感觉到顾辞那充满恨意的目光,冷冷地落在她身上。

就像一把悬在她头顶的尖刀,随时准备给她致命一击。

他那么恨她,看到她受折磨,应该比任何人都感到高兴吧。

她匆忙擦完酒渍,正想离开,但对方并不愿意轻易放过她。

“就想这么走?你打碎的这些酒价值连城,你拿什么赔?”

向婉宁不知所措地紧握双手,连头也不敢抬,“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一句对不起就想了事?你也赔不起,这样吧,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只要你从我裤裆下钻过去,这事就算了。”

那人说完,便冷笑着将一条腿搭在凳子上,讥讽地看着她。

众人发出一阵哄笑,随即一起高声附和。

“钻过去,钻过去!”

她咬紧牙关,只觉得脸颊发烫,众人嘲笑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刺在她的背上,她无法逃脱。

她没有钱赔偿,而且眼前的人明显是为了顾辞出气,她不跪也会有其他方式报复她。

在牢里的那五年,尊严对她来说,早已一文不值。

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她几乎要咬破嘴唇,最后,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扑通一声跪在男人面前。

就在她弯腰准备从他裤裆钻过去时,茶几被猛地踹翻,一道冰冷刺骨的声音响起。

“够了!”

紧接着,她的手臂突然一痛,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已经被拉了出去。

在昏暗的走廊里,顾辞将她狠狠压在墙上,眼神中既有恨意又有冷漠。

“向婉宁,你就这么糟蹋自己?”

她背靠冰冷的大理石,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她偏过头去,“你不该为我出头的,你这样,你妈妈,在地下能安息吗?”

她的话果然激怒了他,他猛地推开她,“出头?你想得太多了,我拉你出来,是和你谈一笔交易!”

“你不是很缺钱吗,今晚,你在我房间门口守一夜,我给你钱,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我保证给你的钱,比你陪酒赚的多。”

说完,他也不等她拒绝,便拿出一沓钱狠狠砸在她的脸上。

向婉宁被砸得脸一偏,脸颊立刻渗出血迹。

她知道,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只是为了报复她而已。

而他确实做到了。

那晚,她守在门外,便听到了他和谢清音的亲热声。

男声的低沉和女声的呻吟持续不断,而她,却如同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即使泪水纵横也毫无所觉。

整夜的呻吟声直到破晓时分,顾辞才推开了房门,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她。

“打扫干净这房间。”

她望着遍地狼藉的避孕套,心中猛地一紧,却默不作声,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谢清音带着一身的吻痕从浴室中走出,看到这一幕,她愣了愣,然后挽着顾辞的手臂劝解道:“阿辞,都过去了,你就放过婉宁吧。”

顾辞嘴角微微上扬,但笑容并未触及眼底,“她要的是钱,我给她钱,让她为我办事,这是公平的交易,何谈放过?”

说罢,他转过身,温柔地搂住她,语气也柔和了下来。

“别担心,婚礼前,我会让她彻底消失的。”

接下来的几日,无论顾辞和谢清音去哪里,他都会带着向婉宁同行。

每当有人敬酒,他便让她挡酒,直到她喝得天旋地转,一次又一次地冲进洗手间呕吐,却依旧不肯罢休。

用餐时,他让她像仆人一样侍奉谢清音,为她剥虾壳,挑鱼刺,擦手,甚至去洗手间也要她陪同。

而他,则在众人面前,对谢清音极尽宠爱。

每次应酬结束,他都会面无表情地从车里拿出一叠钞票,狠狠地扔向她。

“这是你今天的报酬。”

面对他的侮辱,她从未有过任何反应,只是默默地弯腰捡起那些沾满污渍的钞票,小心翼翼地放入自己的包中。

是的,她需要钱,等攒够了,她就能从他的世界中彻底消失了。

天葬,连一根骨头,一块肉,都不会留下。

在这个世界上,仿佛从未有过她向婉宁这个人。

谢清音生日那天,顾辞为她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生日宴会。

他对谢清音的用心,连外人都看得出来。

宴会的布置完全按照谢清音的喜好,听说光是整个场地的玫瑰花,就用了足足一百万朵。

当天谢清音穿的裙子,还是顾辞母亲当年为她未来儿媳亲自设计的。

两人手挽手登场,一出现就成了所有人目光的焦点。

顾辞依旧英俊非凡,气质出众,只是如今站在他身边的人,已不再是向婉宁。

她不自觉地回想起,当初两人订婚的场景。

那时,也是如此的盛大,他们的亲朋好友都见证了他对她的深情,两人手挽手,仿佛即将步入幸福的殿堂。

他将祖传的戒指戴在她的手上,说戴上他的戒指,从此就是他的人,他们永远也不要分离。

耳边的议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们说那个向婉宁是怎么想的,和顾辞青梅竹马,顾辞几乎把她宠上了天,含在嘴里都怕化了,她偏偏要去撞死人妈妈。”

“就是,明明当初全城的人都知道,顾辞有多喜欢她,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想不开。”

“如果没有那件事,现在他们只怕孩子都上小学了。”

“别想了,你能懂那种蛇蝎心肠女人的心思?如今她沦落成这样,也是自找的。”

“就是,像她这样的女人,才应该去死!”

向婉宁听着这些咒骂,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如他们所愿,她很快就会死去。

宴会结束后,顾辞还在和宾客告别,向婉宁和谢清音在门口的湖边等他出来。

这是两人在她出狱后首次单独相处,谢清音沉默了很久才开口。

“婉宁,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深爱着阿辞,在你和他在一起之前,我就喜欢上他了。”

“那时候你们情投意合,我已经放弃了他,做好了祝福你们的准备,可是你为什么要辜负阿辞?”

“这些年,阿辞过得有多痛苦你知道吗?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安抚好,你为什么又要这个时候出现在我们面前,搅乱他的心绪!”

向婉宁看着眼前的人,从未想过这些年,一直陪在自己身边最好的朋友,竟然一直偷偷喜欢着她的爱人。

可是如今她再次出现,从未想过要打扰他们的生活。

一个“撞死”他母亲的人,一个将死之人,是注定争不了什么的。

“清音,我很快就会离开了。”

谢清音冷冷地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芒,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话。

突然,她直接将自己手中的戒指摘下,用力扔进了湖中。

“婉宁,你把我的戒指扔到了水里,应该帮我捡起来,对吗?”

随着话语的结束,顾辞的身影如同幻影般闪现。

他怒气冲冲地抓住向婉宁的手腕,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向婉宁,你是不是一刻都停不下来?我给清音的戒指,关你什么事,你为什么要突然把它扔了?”

向婉宁直视着他的眼睛,那愤怒的眼神中似乎隐藏着一丝期待。

难道他期待她是因为嫉妒,才会扔掉谢清音的戒指?

她心中涌起一股苦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我为什么要扔掉一枚无关紧要的戒指?对我来说,它还不如你给我的一叠钞票重要。”

顾辞的眼神立刻变得冷若冰霜,他猛地将她推入湖中,随着一声“扑通”,传来她的尖叫,但他已经转过身,不再看她。

“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必须把戒指给我找回来。”

说完,他拉着谢清音毫不犹豫地匆匆离开。

此时正值冬日,刚下过一场雪,天气异常寒冷。

湖面上零星漂浮着一些冰块,只是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向婉宁泡在冰冷刺骨的湖水中,几乎整个人都僵硬了,湖底的淤泥里藏着各种锋利的碎片,割得她脚底鲜血直流。

她咬着嘴唇,一遍又一遍地潜入水中,又一遍又一遍地浮出水面。

就这样,她机械地在湖中寻找了整整一个晚上,直到鲜血染红了大片湖面,她终于在湖底找到了那枚戒指。

当她满身伤痕,狼狈不堪地出现在顾辞面前时,他皱了皱眉,冷着脸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再次无情地扔到她面前。

像往常一样,她拿着钱默默地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顾辞罕见地没有找她麻烦。

直到这一天,她外出回来,刚下车就看到顾家整个别墅都被滚滚浓烟笼罩。

她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安的预感,顾辞有危险!

这个念头只在心中一闪而过,她就迫不及待地冲向大火。

顾辞一向喜欢安静,所以家里的佣人只会在他不在的时候来打扫。

这几天他都待在家里,所以整个顾家除了他,不会再有任何人!

因为对顾家非常熟悉,她很快就在卧室里找到了昏迷的顾辞。

火势蔓延得非常快,他一定是吃了安眠药在休息,所以才会毫无预警地被困在火中,被烟雾熏得昏迷。

她费力地将他整个人都扛在自己身上,艰难地往门口挪去。

火势越来越大,几乎将整个来路都彻底切断。

思考间,燃烧着的房梁突然掉落下来,她来不及思考,整个人护在了顾辞的身上。

后背立刻被滚烫的木架砸中,她疼得几乎要昏过去。

但看着趴在自己肩头,眉头紧锁,陷入昏睡的顾辞,她心中从未有过的坚定。

她一定要把顾辞救出去,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

就这样,她抱着必死的决心,不顾自己的拼命,竟然真的将一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从火场中救了出来。

两人倒在草坪上,她费力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整个身体已经遍体鳞伤。

在看到谢清音一路狂奔而来时,她强撑着最后的力气,将顾辞推到来人的怀中。

“如果他醒了,你就说是你救的他。”

谢清音看着眼前人的模样,不知道她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她叫住起身离开的她,再一次问道。

“你告诉我,顾伯母,到底是不是你故意杀的?”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听到她的质问,身体忍不住一僵,许久后才开口。

“是。”

说完,她匆匆离去,再不回头。

接下来的日子,谢清音一直悉心照顾着顾辞。

而他在得知是谢清音拼死救了自己后,对她好得更是让人嫉妒,几乎百求百应。

而两人的床事也更加频繁,在房间外守着的向婉宁,清晰地听着他们两人的缠绵,还有他对她说着的那些动听情话。

她想,或许现在,顾辞已经真的喜欢上了谢清音。

这样也好,他早就该寻找自己真正的幸福。

而她,就像是下水道的老鼠,阴暗地窥视着别人的幸福。

后背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只能在没人的时候,偷偷自己上药。

这天,她像往常一样,躲在自己的小房间里,脱下外套,正准备上药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来人,竟然是顾辞。

他的视线落在她后背那狰狞的伤口上,瞬间就红了眼睛。

随后,他一步一步走向她,颤抖着开口。

“这些烧伤是怎么回事?”

“那天救我的人,是不是你?”

向婉宁没料到他会突然冒出来,她本能地跳了起来,紧接着迅速地把衣服套上。

顾辞那双破碎的眼睛让她差点就把真相吐露出来。

但理智很快占据了上风。

她强压住内心的波动,硬是挤出一个放荡不羁的笑容:“救你?你在说啥呢?”

“这伤啊?那是我在牢里,为了争个男人,被热水烫的。”

“牢里的女人都野得很,那些男人对我有意思,她们争不过,就只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报复我。”

顾辞被她的话气得脸色铁青,眼中的同情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愤怒地掐住她的脖子,似乎真想就这么把她掐死。

“向婉宁,你真是没心没肺!”

“你就这么饥渴吗?我难道没满足过你?我们当初的感情算个什么?”

她被呛得满脸通红,忍不住剧烈咳嗽,但在他松手后,她却笑了。

“算什么?算你痴情,算你傻。”

“顾辞,我真心想和你结婚,但一辈子只爱一个人太难了,其他男人我都是玩玩而已,如果不是被你妈撞见我出轨,我也不会被迫撞死她,我们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毕竟,他们再怎么好,也比不上你对我好,对吧?”

顾辞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显然是气得不轻。

他厌恶地甩开手,语气中不带一丝感情。

“向婉宁,你让我感到恶心,喜欢过你,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说完,他再也不看她一眼,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无力地抱住双臂,靠着床脚慢慢坐下。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吗?让他彻底厌恶自己,再也不要想起她。

但为什么,她的心会这么痛,痛得好像有人用刀子活生生剖开她的心,然后在伤口上撒盐。

会过去的,她安慰自己。

穿好衣服出来,谢清音主动提出让她开车陪她去买东西。

顾家明明有司机,向婉宁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自己开车,但她也没多问。

坐进驾驶室,刚发动汽车,原本在一旁的谢清音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车头前,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

向婉宁彻底愣住了,车子才刚发动,根本没动,就算撞到她也不会这么严重。

那她身上的血,又是从哪儿来的?

她还没来得及想明白,顾辞已经匆匆赶来。

他急忙扶起谢清音,语气里满是焦急:“清音,你怎么样?”

谢清音虚弱地靠在他怀里,目光楚楚可怜地落在向婉宁身上。

“阿辞,你别怪婉宁,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说完,她突然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鲜红的颜色狠狠刺痛了顾辞的眼睛,他抬头冷冷地看向向婉宁,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他母亲被车撞死的画面。

这一刻,他彻底失控了。

“向婉宁,你真是死性不改,清音又看到你和哪个男人鬼混,你才这样对她!”

他咬着牙把谢清音抱上车,然后自己坐进了驾驶室。

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顾辞的眼睛变得越来越红。

他盯着眼前的人,自己母亲去世的画面和谢清音吐血的画面不断重叠,像一张网,将他彻底困住。

心突然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掐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但那些画面和谢清音的呻吟又一次出现,他终于下定决心,猛踩油门,直直地朝向婉宁撞了过去。

嘭——

刹车声尖锐刺耳,婉宁整个人被抛向了空中。

在空中飘浮的那几秒钟,她的世界变得一片混乱。

当她的身体重重砸在地上时,她仿佛听到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

然后,她完全失去了知觉。

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中她回到了与顾辞相爱的时光。

那时她刚拿到驾照,对开车还不太熟练,顾辞就坐在她旁边,耐心地指导她。

“婉宁,别紧张,大胆开,我在你身边呢。”

但画面突然转变,她身边的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顾辞怒目圆睁,踩着油门向她冲来的画面。

向婉宁从梦中惊醒,额头上满是冷汗,背部也被汗水浸湿。

醒来后她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胸口疼痛难忍,是护士给她打针时她才知道,自己的肋骨断了几根。

在医院的日子里,顾辞从未来看过她。

她一开始就没指望他会来看望自己,毕竟现在他那么恨她。

当她从医院出院时,顾辞已经在忙着准备和谢清音的婚礼。

他要求她全程参与。

因为,他要她亲眼看着,他娶了别的女人。

亲眼看着原本属于她的一切,都给了别人。

向婉宁没有拒绝,她顺从地跟在顾辞和谢清音身后,看着他为她挑选婚纱,陪她拍婚纱照,确定婚礼场地。

这条路,她曾经走过,现在又走一遍,主角却已换人。

顾辞母亲忌日那天,她一大早就买了鲜花去祭拜。

她坐在墓碑旁,头靠在墓碑上,看着照片上慈祥温柔的脸,自言自语。

“阿姨,你在那边还好吗?会不会孤单?”

“还记得您在世时,最喜欢我,您说我就和您的女儿一样,其实在我心里,您也和我的妈一样。”

“您别怕,很快我就会来陪您了。”

其实在顾母去世前,她们的关系非常亲密。

早年丧母的向婉宁,从她那里得到了缺失的母爱。

本来,他们马上就要成为真正的一家人了。

只是命运弄人,他们终究还是差了一些缘分。

出神间,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她抬头一看,才发现是顾辞和顾父一起来祭奠。

看到她出现,顾父立刻变了脸色。

“混账!谁让你来的!你居然还敢来!”

说完,他不由分说地上前,用力想把她推开。

向婉宁刚发生车祸,这么一推,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墓碑上,头也狠狠地磕出一道伤口。

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捂住伤口,却一句话也不说。

顾父的怒气并没有因为她受伤而减少半分,怒骂声一句接一句。

“你!你不配出现在这里!”

“杀人凶手!最该死的人是你!”

“我们顾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阿辞那么爱你,淑华也把你当成亲生女儿宠着,你为什么要撞死她啊!”

骂到最后,他的声音哽咽了,几乎泣不成声。

她的脸色惨白,却仍然只是呆呆地蹲在地上,一言不发。

顾辞站在那儿,眼神冷得像冰,他心里清楚,自己刚才那一下,让她的肋骨断了几根,但他还是没忍住,帮她解了围。

“别在这弄脏我妈的墓碑,快滚到车上去等我。”

婉宁费力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直到这时,顾父才意识到,这些天他竟然一直让婉宁跟在自己身边。

他的脸色阴沉,眉头紧锁,像是川字,眼中流露出一丝哀伤。

“阿辞,老实说,你是不是还对这女人有感情?”

顾辞避开他的目光,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没有,我早就不爱她了。”

“我现在对她,除了恨,没有别的。”

顾父那高大的身影,头一次显得有些脆弱。

他满头白发,目光中透露出岁月的痕迹。

“你是我的儿子,怎么可能瞒得过我的眼睛。”

“阿辞,向婉宁可是你的杀母仇人啊!”

“就算你再怎么喜欢她,你们之间也绝无可能了,你怎么可以爱上自己的杀母仇人,你让你母亲在地下看到,她怎么可能安心。”

他的话让顾辞整个人都僵硬了,几乎无法动弹。

这些天来,他一直在自我麻痹,告诉自己对婉宁只有恨,把她留在身边,只是为了报复。

但他知道,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沉默了许久,他终于开口。

“爸,你放心,我会尽快和清音结婚。”

“至于向婉宁,我会让她离开,永远不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婚礼前的最后几天,顾辞没有再想什么花招去折磨她。

相反,他单独开车带她出门。

两人一起来到了他们曾经约会的地方,连心桥。

当初他们一起来的时候,她半路上扭伤了脚,是他背着她走到桥上,然后两人一起挂上了象征永远在一起的同心锁。

只是这一次,曾经最亲密的爱人,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顾辞找了很久,才找到两人同心锁的位置。

他拿出剪刀,默默地剪断了锁,然后毫不犹豫地将锁扔进了湖里。

接着,他又带她去了城外的寒山寺,解开了两人一起系上的许愿绸。

红绸上两人写下的愿望还清晰可见。

“阿辞和阿宁,要永远在一起。”

但转眼间,红绸就被风吹到了悬崖下,再也看不见了。

之后,他们还一起去了定情的海边,去了曾经一起埋下许愿树的公园……

婉宁知道,他在一点点抹去两人相爱的痕迹。

他和自己一样,都决定,将对方从自己的生命中彻底抹去。

走遍了所有该去的地方后,顾辞靠在车门上,连抽了好几根烟,抽得很凶。

满地的烟头燃尽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递到了婉宁面前。

“这里面的钱,足够你赔偿会所打碎的那些酒,剩下的,你拿去买个机票,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你去的地方,不要告诉我,更不要让我找到。”

她的手心被指甲掐出了血印,心脏仿佛被狠狠揪住,几乎无法呼吸。

过了许久,她才接过那张支票,淡淡地答应了。

“好。”

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几乎同时开口。

“向婉宁,再也不见。”

“顾辞,再也不见。”

顾辞垂下眼帘,再也不看她一眼,决然地转身离去。

婉宁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一点一点地消失,然后才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婚礼倒计时三天,向婉宁把天葬的费用全结清了。

就在同一天,顾辞和谢清音的婚讯,成了各大新闻的头版头条。

他们的婚礼将在海边举行,全城的有钱人都会出席,娱乐圈的明星也纷纷在微博上送上祝福,热搜话题挂了十几条。

婚礼倒计时两天,向婉宁订了去西藏的机票。

那天,顾辞为了提前庆祝,花了上千万,在全城放起了绚烂的烟花。

在烟花的映照下,大家都在祝福他和谢清音,希望他们新婚快乐,白头偕老。

婚礼倒计时一天,向婉宁收拾出一个箱子,然后一把火把它们全烧了。

那里面是顾辞以前送给她的礼物,是她和顾辞的所有回忆,也是她在监狱里最珍惜的东西。

但现在,她都快死了,这些东西留着也没意义了。

她深爱的顾辞,也会和他喜欢的女人,手牵手走进婚姻的殿堂。

她想,他会幸福的,他们会有几个孩子,会甜蜜地过好每一天。

就像他们当初在一起时,约定的那样。

火苗在眼前跳跃,将他们相爱的回忆,剪成碎片,随着火焰一点点消失。

那晚,在餐厅里,谢清音看着顾辞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安。

“阿辞,你还在想婉宁吗?”

顾辞回过神来,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没有。”

“清音,我已经彻底放下她了,你放心,以后我会好好爱你。”

“从今以后,你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谢清音这才露出笑容,满意地点了点头。

两人吃完饭,就打算回去准备明天的婚礼。

可就在他们出门的时候,头顶的吊灯突然掉下来,正好砸在谢清音的头上。

瞬间,血就喷出来了,她当场就昏过去了。

顾辞脸色大变,抱着她一路狂奔,赶到医院,把她送进了抢救室。

医生说她大出血,必须马上输血,但是血库里的RH阴性血不够,现在必须有人献血,才能救她的命。

顾辞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立刻命令助理全城搜索,必须马上找到和谢清音血型匹配的人,给她献血。

助理紧急搜索,终于在血库里查到了一个人的名字。

向婉宁!

他赶紧跑到顾辞面前报告:“顾总,和谢小姐血型匹配的只有一个人,但她是……”

话还没说完,顾辞就打断了他。

“我不管是谁,必须要救清音,哪怕抽干那个人的血,不惜任何代价,明白了吗?”

助理不再多说,急忙安排人把向婉宁带到医院。

那时候,向婉宁正拿着机票,准备去机场,突然被人带到医院,押进了献血室。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拼命挣扎,护士没法操作,只好去找顾辞的助理。

看到向婉宁,助理脸上只有厌恶。

他在顾辞身边跟了很多年,知道这些年发生的所有事,所以对她没有一点好感。

“向小姐,抓你来是顾总的意思,谢小姐发生意外大出血,只有你的血型和她匹配。”

“顾总说了,只要能救谢小姐,哪怕抽干你的血,也在所不惜。”

“这里里外外都是我们的人,劝你还是不要挣扎了,而且,你本来就欠顾总一条命,不是吗?”

随着话音落下,向婉宁僵住了,挣扎的力度也越来越小。

是啊,她本来就欠顾辞一条命。

而且,不管献不献血,她迟早都是要死的。

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区别。

想到这儿,她彻底放弃了挣扎。

针头用力扎进了血管,她看着自己的血一点一点流失,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400ml

600ml

800ml

1000ml

……

随着血越抽越多,耳边仪器的报警声响起,她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

她无力地闭上眼睛,感受着生命随着血液,一点点消失。

顾辞,这一次,是真的要说再见了……

仪器报警声越来越响,直到最后终于变成一条直线。

护士见状失声大叫,连忙抽出针管,一路小跑朝走廊外跑去。

“血抽干了,她,她已经没有气息了!”

站在献血室门口,助理耳畔传来护士的惊叫声,他仿佛被雷劈中,急忙冲了进去。

他的视线定格在向婉宁苍白的脸上,那张曾经光彩照人的面庞此刻失去了血色,宛如一座冷冰冰的雕像。

她的手腕上还插着针头,血液已经停止流动,仪器屏幕上的直线让人心惊胆战。

“向婉宁……走了?”

助理自言自语,似乎难以接受眼前的现实。

虽然他不是向婉宁的粉丝,甚至对她有些反感,但此刻,他的心中却涌现出一种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

他知道向婉宁背叛了顾辞,知道她是个不忠的女人,但是……这些年来,顾总对她的感情,助理都看在眼里。

那种爱恨交织的煎熬,那种难以放下的痛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现在,向婉宁就这样离开了,顾总如果知道了,会有什么反应?

助理的思绪一片混乱,他下意识地对护士喊道:“快!快救她!无论如何也要把她救回来!”

护士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已经没有呼吸了,她本身就有癌症,又抽了这么多血,救不回来了。”

“癌症?!”

助理愣住了,他从未听说过向婉宁得了癌症。她怎么会得癌症?她明明才出狱不久,怎么会……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顾辞大步走了过来,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清音已经从抢救室出来了,多亏了那人献的血。你安排一下,多给点补偿。”

助理的心猛地一沉,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向婉宁,又看了看顾辞,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顾辞的目光扫过献血室,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床上的人,只是冷冷地催促:“怎么?有问题?”

助理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没有说出真相。

他快步走到床边,用白布盖上了向婉宁的脸,然后转身对顾辞说道:

“顾总,献血的人……已经走了。”

顾辞的脚步一顿,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淡淡地开口:“走了?那就好好安抚她的家人,多给点钱。”

助理点了点头,心中却五味杂陈。

顾辞的反应如此冷淡,是因为他以为走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可是……

那是向婉宁啊。

是他曾经深爱过的人,是他恨了这么多年的人。

“顾总……”

助理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顾辞已经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清音还在等我,你处理完这里的事就过来。”

助理站在原地,最后还是选择默默看着顾辞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他低头看了一眼被白布盖住的向婉宁,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知道,向婉宁的死,意味着顾总和谢小姐的婚礼将不再有任何阻碍。

可是,他也清楚,顾辞对向婉宁的感情,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复杂得多。

“向婉宁……”

助理低声呢喃,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凉,“你不要怪我,顾总已经要和谢小姐结婚了,他的人生即将步入新的篇章,你无论是生是死,都必须彻底退出他的生命。”

助理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了献血室。

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处理向婉宁的后事,不能让顾总知道她的死讯。

他拨通了殡仪馆的电话,安排他们将向婉宁的尸体火化。

然而,就在他准备挂断电话时,护士突然走了过来,神色有些犹豫。

“先生,有件事我必须告诉您。”护士低声说道,“向婉宁小姐在去世前,曾经给了我一个电话,说她半个月前预约了天葬,麻烦我们帮她完成。”

助理愣住了,心中一阵震惊。

天葬?向婉宁怎么会预约天葬?难道她半个月前就已经知道自己会死?

他迅速拨通了预约天葬的电话,果不其然,向婉宁半个月前就预约了。

助理心里有点忐忑,他觉得向婉宁身上的秘密比表面上看起来的要多,可能并不像大家以为的那样坏。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去见负责天葬的机构人员。

了解到天葬的流程非常繁琐,还得去西藏,他沉思了好一会儿。

毕竟这是向婉宁的遗愿,而且他担心如果不跟着去,向婉宁的死讯可能会泄露。

所以,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还是急忙赶到医院,准备请假。

当他走进病房时,谢清音已经醒了,正躺在病床上,像个小女孩一样依偎在顾辞怀里。

“阿辞,等我出院了,我想去那家新开的法式餐厅,你陪我去好不好?”谢清音的声音软软的,带着点撒娇。

顾辞宠溺地笑了,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好,你想吃什么我都陪你去。”

助理站在门口,看着两人亲昵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想到了已经无声无息的向婉宁,心里有点难过。

“顾总,我有点事,想请个假。”助理走上前,小声说。

顾辞抬头,眉头微微皱起:“请假?现在婚礼快到了,事情一大堆,你怎么能在这时候请假?”

助理低头,随便编了个理由:“家里有点急事,我得回去处理。”

顾辞脸色不太好看,显然不想这个时候放人。

但是,谢清音突然说话了:“阿辞,婚礼可以晚几天嘛,反正向婉宁已经不在了,你的心和人都已经是我了,婚礼只是个形式,我想办得隆重一点,不留遗憾,这样才好嘛。”

顾辞愣了一下,好像被谢清音的话触动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最后点了点头:“好吧,你去处理你的事,忙完了赶紧回来。”

助理松了口气,转身离开了医院。

走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顾辞和谢清音,两人还是紧紧依偎在一起,好像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

助理心里有点苦涩,心想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他带着向婉宁的遗体,踏上了去西藏的旅程。

一路上,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向婉宁的样子,那个曾经光彩照人的女人,现在却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到了西藏后,助理按照天葬的仪式,把向婉宁的遗体交给了天葬师。

天葬师按照宗教仪式和传统,从尸体的正脊下刀,依次分解肢体,把骨头用石头砸碎,吸引秃鹫来吃。

秃鹫先吃内脏,再吃骨头,最后吃肉。

如果秃鹫把遗体吃干净,就认为是吉利的,代表死者生前没有大罪,灵魂会“升天堂”。

助理站在一旁,看着秃鹫们争先恐后地吃着向婉宁的遗体,心里很复杂。

他从来没想过,向婉宁的遗体会被这样处理。

更让他震惊的是,秃鹫们把向婉宁的遗体吃得干干净净,一点渣都没留下。

天葬师看着这一幕,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敬意:“死者生前是个纯洁的人,灵魂会升入天堂。”

助理愣住了,心里很震惊。

向婉宁做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是罪大恶极?

她背叛了顾总,撞死了顾辞的母亲,甚至在监狱里还和其他男人不清不楚。

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是纯洁的人?

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安,难道……向婉宁当年撞死夫人的事,真的有什么隐情?

助理站在天葬台上,望着远处的雪山,心里一片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这一切告诉顾总。

但是,顾总已经和谢小姐在一起了,他们的婚礼就要举行了,向婉宁的死,或许真的不应该再打扰他们的生活。

“向婉宁,你到底隐瞒了什么?为什么你会在半个月前就预约了天葬?难道你早就知道自己会死?”

但是,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