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岁老伴接初恋回家那刻,我掏空存折提离婚,儿子怒骂我疯魔
发布时间:2025-06-27 10:39 浏览量:1
抽油烟机的轰鸣里,我颠着锅铲翻茄子。听见钥匙串哗啦一响,比平时晚了半小时——周建国推门进来时,公文包"咚"地砸在沙发上。
"秀兰,"他声音闷得像堵墙,"淑芬回来了。"
手一抖,半勺盐全撒进锅里。陈淑芬?那个他提过一嘴的初中同桌,家里穷没读高中,嫁去东北又离了婚的女人?
"前天下火车在车站晕倒了。"他摸出根烟,打火机咔嗒响了两声才点着,"医生说心脏不好,得有人照顾。"
我关了火,围裙带子勒得腰生疼。"所以你接她回家住?"
"就住小卧室。"他避开我眼睛,"无儿无女的,总不能扔养老院。"
油星子在锅里噼啪炸响,三十年前的冬天突然涌上来。周建国在纺织厂当保全工,我在食堂帮厨。他下夜班摔了一跤,膝盖肿得像发面馒头,我蹲在公共水房给他擦药,冻得手指通红。他哈着白气说:"等将来有钱了,给你买带暖气的房子。"
现在房子有了,暖气24小时开着,他却要接别人回家。
"行啊。"我把炒糊的茄子倒进垃圾桶,"我回我妈那住几天。"
第二天收拾换洗衣物,路过小卧室时听见响动。陈淑芬坐在床沿,灰白头发松松挽着,正翻周建国的相册。见我进来,她慌忙把一张泛黄合影塞进枕头底下——照片里周建国穿着蓝布衫,旁边扎麻花辫的姑娘是她。
"秀兰姐。"她声音发颤,"建国说你最通情达理。"
我盯着她腕子上的银镯子——和周建国床头旧木盒里那只一模一样。去年收拾屋子,我翻出个红布包,里面躺着对刻着"永结同心"的银镯,他说是单位发的纪念品。
"我通情达理。"我扯出个笑,"你歇着,我去给你们做饭。"
接下来半个月,家里像多了团影子。陈淑芬总在厨房门口晃:"建国胃不好,得熬小米粥";周建国不再陪我看《新闻联播》:"淑芬爱听戏曲频道";连儿子周阳周末回家,都盯着那镯子问:"爸,这镯子看着挺旧啊?"
我把存折锁进床头柜最底层。那是四十年的家底,买房、供儿子上大学、给周建国治糖尿病,每笔账都记在小本子上。上个月社区普法讲座,我特意记了:夫妻共同财产,离婚时一人一半。
转折来得比预想快。那天在阳台晒被子,听见陈淑芬在客厅哭:"建国,我这病拖累你了......"
"说什么傻话。"周建国的声音软得像棉花,"当年要不是你把饭票分给我,我早饿晕在教室了。"
捏着被角的手直抖。1983年冬天他确实说过,初中时家里揭不开锅,是同桌匀饭票给他。可他没说过,那同桌是他藏了半辈子的人。
"秀兰,"周建国推门时,我正把存折往帆布袋塞,"你最近怎么总躲着我?"
"离婚吧。"我把房产证、结婚证摊在茶几上,"房子归你,存款我拿一半。"
他愣住了,烟灰掉在睡裤上都没察觉:"你疯了?淑芬她......"
"她是你初恋,我算什么?"我打断他,"结婚三十年,你记得我生日是哪天吗?去年我住院,你说'淑芬最近总咳嗽';儿子高考那天,你说'淑芬的药快没了'。"
陈淑芬扶着门框站在身后,脸白得像纸:"秀兰姐,是我不好......"
"不关你的事。"我抓起帆布袋,"是我活该。"
周阳在民政局门口截住我,拽着我胳膊哭:"妈,你真要为了个老太太跟我爸离婚?"
"不是为了她。"我望着红本本上的钢印,"是为了我自己。"
"那你把钱全拿走?"他急得直跺脚,"爸的药费、淑芬的住院费都得用钱啊!"
"你爸的钱,他爱给谁给谁。"我甩开他的手,"你小时候发烧,我抱你跑三条街找诊所;你上大学凑学费,我给人洗半年床单。现在我就想为自己活一次。"
那晚住在老姐妹王姐家,她煮了碗酒酿圆子:"何苦呢?老周嘴笨。"
"嘴笨的人,不会把初恋的银镯子藏二十年。"我搅着圆子,"王姐,人老了是不是容易犯糊涂?"
半个月后,周建国敲开王姐家门时,眼睛肿得像核桃:"秀兰,淑芬走了。"他声音哑得厉害,"前天夜里,没熬过去。"
他手里提着黑塑料袋,里面是那对银镯子和泛黄信纸:"她留了信,说当年分饭票是怕我饿出胃病,没别的意思。"他蹲在地上,肩膀直抖,"我就是怕她孤孤单单......"
"现在好了。"我摸出兜里的钥匙,"房子我不要了,存款你留着。"
他抬头看我,满脸是泪:"秀兰,跟我回家吧。"
我没说话,转身回屋收拾东西。王姐叹气:"这事儿闹的......"
"不闹。"我把换洗衣物塞进箱子,"我想明白了,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现在我住在苏州女儿家,她小区楼下飘着桂花香。周阳上周说,他爸天天对着空屋子发呆,把陈淑芬的相册烧了。
望着楼下小花园,想起周建国以前总说:"等退休了,咱俩种桂树。"现在树苗该有半人高了吧?
有时候会想,如果没翻出那对银镯子,如果陈淑芬没生病,我们是不是还能凑合?可凑合又怎样呢?那些被忽略的生日、被遗忘的病痛、被排在最后的关心,早就在心里结了痂。
你说,人老了是不是总爱把"弥补遗憾",当成辜负身边人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