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六十岁生日当天,女儿喊别人妈,我含泪搬离她家(全文完)

发布时间:2025-06-26 00:26  浏览量:1

那天晚上,我满心欢喜地等着女儿一家回来给我过六十岁生日。

桌上摆着我炖了一天的老母鸡,香气满屋。

可手机屏幕一亮,我的心就凉了半截。

视频里,我的女儿林若瑶、女婿陆辰安,还有那个让我恨了半辈子的顾文泽,正围着唐婉清唱生日歌。

连六岁的思涵都喊她“宋妈”。

而我呢?在家傻乎乎地等,像个笑话。

他们其乐融融,我却像被世界遗忘的外人。

这算什么生日礼物?女儿,你告诉我,这么多年的心血,换来的到底是什么?

1

我坐在沙发上,手里攥着手机,指关节都泛白了。视频还在循环放,唐婉清笑得像朵花,顾文泽低头切蛋糕,林若瑶抱着思涵,笑得那么开心。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又一下。六十岁生日,我起了个大早,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就等着他们回来热闹一场。

早上送思涵上学时,她还搂着我的脖子,说:“外婆,晚上给你唱生日歌!”我听了,心里暖得像化开的糖。可现在呢?她喊别人“妈”,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别慌。也许有误会,也许他们忙完了会回来。我拿起手机,想给林若瑶打个电话。手指刚碰到屏幕,铃声就响了。是她。

“妈,真不好意思,公司突然有急事,我和辰安走不开,今天可能没法陪你了……”她的声音带着歉意,可我听着,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没事儿,工作要紧。”我压下心里的不安,“我去接思涵放学吧。”

“别!”她急忙打断我,声音大了些,“妈,你今天生日,别忙了。我朋友顺路会接思涵,直接送到我公司。你在家歇着吧。”

我还想说点什么,她急匆匆地说:“我还有个会,先挂了。”电话断了,只剩忙音在我耳边嗡嗡响。

我愣了会儿,放下手机,走进厨房。老母鸡还在锅里炖着,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我想着女儿最近瘦了,工作压力大,得多补补身子。年纪大了,手脚慢了些,可我还是仔仔细细地收拾着,想着等他们回来,能吃上一口热乎饭。

我心跳快了一拍,点开视频。酒店包厢里,林若瑶站在桌前,陆辰安牵着思涵,一家三口笑得灿烂。镜头一转,我看到了顾文泽。

顾文泽,那个我恨了三十年的男人。他站在唐婉清身边,低头跟林若瑶说话,神态亲昵得刺眼。我的呼吸停了半秒,手抖得差点把手机摔了。

年轻时,我爱他爱得死心塌地。结婚十年,他却为了唐婉清和她的两个孩子抛弃了我。那天,他抱着唐婉清的儿女,把离婚协议甩到我面前,说:“小泽和微微还小,不能没爸爸。”我女儿林若瑶才八岁,抱着他的腿哭喊着“爸爸别走”,他却头也不回。

我带着若瑶改姓林,从此一个人撑起这个家。顾文泽就像人间蒸发,连影子都没露过。我以为林若瑶跟我一样恨他,可现在,她竟然跟他们混在一起,还笑得那么开心。

视频里,林若瑶带头唱生日歌,思涵拍着手,喊着“宋妈”。唐婉清站在中间,穿着漂亮的裙子,像个高高在上的公主。我跟她同一天生日,她却抢走了我的一切。

手机从我手里滑落,砸在地上。视频还在响,我却听不见了。厨房传来焦味,老母鸡汤烧干了。我慌忙起身,手一抖,烫得红了一片。

门铃响了。我开门,外卖员递来一个小蛋糕。我接过来,愣在原地。蛋糕盒上写着“生日快乐”,可我一点都快乐不起来。

晚上,林若瑶回来了。她揉着肩膀,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妈,今天忙死了,明天一定给你补过生日。”她的眼神扫到茶几上的蛋糕,愣住了。

“妈,你买的蛋糕啊?”她问,语气有点心虚。

我不想绕圈子,直接问:“若瑶,你们今天去哪儿了?”

她停住脚步,眼神在我脸上扫来扫去。“妈,你说什么呢?我今天在公司啊。”

陆辰安连忙点头,思涵也晃着脑袋说:“我没吃蛋糕!”小孩子藏不住话,一开口就露馅。

林若瑶尴尬地笑笑,编了个谎:“妈,思涵在公司待不住,我给她买了块小蛋糕,别误会。”

我冷笑一声,拿起手机,把视频甩到她面前。她愣了,想解释,却只是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到我旁边。

“哎呀,妈妈!”她叫道,“我知道你恨爸爸,可他毕竟是我爸。为了你,我很少见他,还不够吗?你年纪大了,别揪着不放。宋姨跟你同一天生日,她想一家团圆,我就先给她庆祝,明天再给你补过。你别闹脾气了,我和辰安工作很累,跟爸爸在一起,我还能轻松点。你能不能为我想想?”

她的话像刀子,一下下捅进我心窝。我看着她,长得像我,可心却像顾文泽,冷得让人发寒。

“你怪我妨碍你和爸爸团圆?”我问,声音都在抖。

她撒娇似的拉我的手:“妈,我不是那个意思。爸爸年纪大了,我流着他的血,过去的恩怨该放下了。宋姨其实挺好的,她还跟我道歉,把我当亲女儿。你何必还揪着不放呢?”

我气得甩开她的手。“所以我不原谅他们,是我无理取闹?”

她点点头,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本来就是!我小时候记不得那么多仇。现在想想,爸爸对我好的时候多快乐。妈,我希望你也能放下,咱们一家好好相处。”

她话没说完,我一巴掌扇了过去。她尖叫着跳起来,捂着脸吼道:“妈,你凭什么打我!你这坏脾气,难怪爸爸喜欢温柔的宋姨!”说完,她哭着跑进房间。

门没关,我听见她跟陆辰安抱怨:“人老了就糊涂”“一点小事记一辈子”“真烦人”。

我的心彻底凉了。我转身回房,收拾行李。他们忙着还房贷,我每月拿退休金补贴,水电费、菜钱、思涵的补习班,全是我掏的。现在,我不干了。

我还有一套房子,连林若瑶都不知道。当初怕女婿变心,写在我名下。现在看来,这决定太对了。

我拉着行李箱走出门,林若瑶的哭声还在回荡。茶几上的蛋糕静静躺着,像在嘲笑我。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2

到了新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那是我藏了多年的秘密房产,小区安静,窗外是几棵老树。我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拿起手机一看。没有未接电话,没有消息。林若瑶连句问候都没发。我苦笑一声,关了灯,拉上被子。

睡得不踏实。梦里全是若瑶小时候的影子。她八岁那年,顾文泽走的那天,她抱着我的腿哭,喊着:“妈妈,爸爸不要我了?”我哄她,抱着她睡,整夜唱摇篮曲。她睡着了,我却腰酸背痛。那时候,她还会抓着我的手说:“妈妈,我给你捏捏。”多贴心啊。

醒来时,天刚亮。我习惯性地拿起手机看时间。没有闹钟,我却还是准时睁眼。以前,每天早上我得先去厨房做早餐,再叫思涵起床。她磨蹭着,我得哄着帮她洗脸、扎辫子。送她上幼儿园后,再回来收拾家。那时候,林若瑶和陆辰安早去上班了,我围着这个家转,没一天闲过。

现在,我终于能喘口气。我给自己煎了个鸡蛋,煮了杯咖啡。吃完下楼,在小区散步。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我想着,这日子也不错。

可还没走两圈,手机响了。是林若瑶。我没接。第二个、第三个电话接连打来,我烦了,手一滑,接通了。

“妈,你昨晚跑哪儿去了?”她的声音尖得刺耳,“你这么大年纪,还学年轻人离家出走?思涵上学要迟到了,早饭没人做,你想让我们饿着肚子去上班吗?我今天有个重要会议,耽误不得!”

我沉默着。她还在那儿嚷:“我让你帮忙带孩子、做饭、打扫卫生,你在家享福,我和辰安累死累活,你说走就走,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享福?我差点笑出声。她眼里,我的付出就是享福?

“若瑶,我住你家,房贷、生活费都是我掏的。”我冷冷地说,“我维持这个家,你觉得是享福,那以后你自己来吧。你嫌我这个妈碍事,我也不要你这个女儿了。”

说完,我挂了电话。她没再打来。我站在树下,风吹过,心却没平静。

回到家,我换了身衣服,决定去商场散心。这些年,我忙着照顾他们,连件新衣服都没给自己买过。现在,我有退休金,有存款,我想给自己添几件漂亮衣服,做个自在的小老太太。

商场人多,我挑了件米色大衣试穿。镜子里的我,头发花白,脸上皱纹不少,可眼睛还亮着。我笑了笑,挺满意。

正准备付钱,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我一回头,看到了顾文泽。他挽着唐婉清,手里提着购物袋。唐婉清嘴角挂着那抹熟悉的笑,走了过来。

“林若兰,你也来买衣服啊?”她声音甜得发腻,眼神在我身上扫来扫去,“你成天在家带孩子、忙家务,买这么好看的衣服,有时间穿吗?还是说,你看上哪个老头子,想打扮漂亮点去勾搭?”

她声音不小,店里的人都看过来。我攥紧拳头,盯着她那张保养得宜的脸。她还是老样子,温柔外表下藏着刀子。

“你这手段,我可比不上。”我故意放大声音,“当年你老公刚死,你就带着两个孩子扑进我老公怀里,这种本事,我学不会。”

店里安静了。唐婉清脸上的笑僵住,顾文泽低头不说话。我心里痛快了一瞬,可更多的还是疼。

“若兰,别这样。”顾文泽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何必……”

“过去?”我打断他,“对你来说是过去了,对我呢?我一个人拉扯若瑶,你跑去给别人当爹。现在若瑶喊她‘宋妈’,你让我怎么过去?”

唐婉清扯了扯顾文泽的袖子,轻声说:“文泽,别跟她吵。她脾气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冷笑。“是啊,我脾气不好,所以你才能趁虚而入。”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有人指着唐婉清小声议论。她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终于挂不住了,拉着顾文泽走了。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跳得厉害。痛快是痛快,可胸口还是堵得慌。我付了钱,拎着衣服离开。

回到家,我把大衣挂进衣柜,坐在沙发上发呆。手机响了,又是林若瑶。我没接。她发了条消息:“妈,你到底想怎样?我跟爸爸他们团圆碍着你了?你非要让我选边站吗?”

我没回。她又发:“宋姨对我很好,比你温柔多了。你别老揪着过去不放,我累了。”

我盯着那几行字,眼眶热了。她累了?那我呢?这些年,我守着她,怕她受一点委屈。她小时候哭着问我爸爸为什么不要她,我抱着她哄了一夜又一夜。现在,她却说我不如唐婉清温柔。

我关了手机,靠在沙发上。屋里静得可怕,只有窗外风吹树叶的声音。我想起离婚那天,顾文泽走时没回头,林若瑶哭得撕心裂肺。我抱着她,发誓要给她一个家。可现在,这个家没了。

晚上,我做了碗面,吃了几口就没胃口。躺床上,脑子里全是若瑶的话。她说我揪着过去不放,可她哪知道,那不是过去,那是我的半辈子啊。

第二天,我起了个早。阳光洒进屋子,照得地板暖黄。我给自己泡了壶茶,坐在阳台上看风景。手机静悄悄的,林若瑶没再联系我。

我打开业主群,退了出去。这些年,他们夫妻俩忙着还贷,我怕他们辛苦,每个月拿退休金补贴。房贷、水电、思涵的补习费,我没少掏。现在,我不干了。

我还有这套房子,位置好,租金也能养活我。离婚时,我分了顾文泽大半家产,他嫌我狠心,可我不后悔。那笔钱让我和若瑶熬了过来。现在,这房子是我最后的底牌。

中午,我收拾屋子,把带来的东西摆好。行李不多,几件衣服,一套茶具,还有若瑶小时候的照片。我翻着照片,看到她八岁那年的模样。她笑得甜,抱着我说:“妈妈,我长大给你买大房子!”

我鼻子一酸,把照片塞回箱子。她长大了,房子有了,可那颗心却离我越来越远。

下午,我去超市买了点菜。回来路上,邻居老太太跟我打招呼。她六十多岁,退休后跳广场舞,日子过得滋润。

“林姐,你刚搬来吧?”她笑眯眯地问。

“嗯,刚搬过来。”我点头。

“一个人住?”她好奇地看我。

“是啊,儿女大了,不用我操心了。”我笑笑,心里却苦。

她拍拍我的手。“那就好,咱们这年纪,该为自己活了。”

我愣了愣,点点头。她的话像根针,扎进我心里。

晚上,我做了顿红烧肉,自己吃着挺香。饭后,我翻出块旧毛衣,开始织。以前织给思涵,她穿着到处炫耀,说外婆最厉害。现在,她大概不需要了。

手机响了。我一看,是陆辰安。我犹豫了下,接了。

“妈,你在哪儿?”他的声音有点急。

“搬出来了。”我说得平静。

“若瑶昨天哭了一夜,她说你误会她了。”他顿了顿,“妈,你回来吧,家里不能没你。”

我冷笑。“她哭了?我呢?我生日那天,她喊别人‘宋妈’,我在家等了一夜,她问过我一句吗?”

陆辰安沉默了。半晌,他说:“妈,若瑶压力大,她没想伤害你。”

“压力大就可以踩着我的心?”我声音高了些,“辰安,我不回去了。你们过你们的日子,别找我。”

我挂了电话,心跳得厉害。说完这些,我反倒轻松了点。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闭上眼。这次没做梦,睡得沉。

3

早上,我起了个大早。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屋里暖乎乎的。我泡了杯茶,坐在阳台上发呆。昨天陆辰安的电话还在耳边回响,可我没回他。我不想再掺和他们的生活。

喝完茶,我决定再去商场逛逛。昨天买的大衣挺满意,我想再添双鞋。换上新衣服,我照了照镜子。头发花白,可精神头还不错。我笑了笑,拎着包出门。

商场里人声鼎沸。我挑了家鞋店,试了双黑色皮鞋。脚感不错,正准备买,身后传来一阵笑声。熟悉得让人心颤。我回头一看,是顾文泽和唐婉清。

他们手挽着手,提着几个购物袋。唐婉清穿得精致,脸上挂着那抹招牌式的笑。她一眼看到我,走了过来。

“林若兰,又见面了。”她声音甜腻,眼神却尖锐,“买鞋呢?啧啧,这年纪了,还挺会打扮。你这是给谁看啊?”

我攥紧手里的鞋,没吭声。她却不依不饶,声音大了些:“也是,你一个人过日子,总得找点乐子。是不是看上哪个老头子了?”

店里的人都看过来。我深吸一口气,放下鞋,直直地盯着她。“唐婉清,你这张嘴还是那么贱。”

她愣了下,随即笑得更夸张。“哎哟,林若兰,你这脾气还是没改。难怪文泽当年受不了你。”

顾文泽皱眉,拉了拉她。“婉清,别说了。”

“怎么不说?”我冷笑,声音也大了,“当年她老公刚死,她就带着两个孩子扑到你怀里。我脾气不好,可也没她那么不要脸。”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有人小声说:“这不就是小三吗?”唐婉清的脸白了又红,笑容挂不住了。

“林若兰,你有完没完?”她咬牙,声音尖了些,“过去的事翻来覆去有意思吗?”

“对我来说,这不是过去。”我一步上前,盯着她的眼睛,“你毁了我的家,现在还教我女儿喊你‘宋妈’。你得意什么?”

店里安静了。顾文泽低头不说话,唐婉清的眼神闪了闪。她扯出一抹笑,想反击,可我没给她机会。

“得意吧?”我提高嗓门,“当年你装可怜,说孩子不能没爹。顾文泽信了,我女儿呢?她八岁,哭着喊爸爸,他走得头都不回。你凭什么在这儿耀武扬威?”

有人拿出手机偷拍。唐婉清脸上的笑彻底垮了。她拉着顾文泽想走,可我拦住他们。

“别急着跑。”我说,“若瑶喊你‘宋妈’,你真当自己是她妈了?她是我十月怀胎生的,你算什么东西?”

“够了!”顾文泽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若兰,过去是我对不起你。可若瑶是成年人,她有自己的选择。”

“选择?”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选择喊这个女人‘妈’,把我扔在一边等了一夜。这就是你的教育成果?”

唐婉清冷哼一声。“若兰,你别在这儿撒泼。若瑶愿意跟我亲近,那是她懂事。”

“懂事?”我盯着她,“她懂事到忘了我的生日,忘了我在家等她。她懂事到跟你一家团圆,把我当外人。你教她的?”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小声议论:“这老太太够狠啊。”唐婉清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拽着顾文泽,匆匆走了。

我站在原地,心跳得厉害。痛快是痛快,可胸口像堵了块石头。我付了鞋钱,拎着袋子离开。

回家的路上,我脑子里乱糟糟的。顾文泽的背影,唐婉清的笑,林若瑶喊“宋妈”的声音,像刀子一样剐着我。

到家后,我把鞋放进柜子,坐在沙发上。茶几上还有昨天剩的面,我没动。手机响了,是林若瑶的电话。我没接。她发了条消息:“妈,你在商场跟宋姨吵架了?她给我打电话哭,说你欺负她。你至于吗?”

我盯着那行字,手抖得厉害。她信唐婉清,不信我。眼泪掉下来,我没擦。

晚上,我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若瑶小时候的模样。她八岁,抱着我哭,问我爸爸为什么不要她。我哄她,说妈妈永远陪着你。可现在,她不要我了。

我闭上眼,眼角湿了。心里的疼,比烫伤还深。

第二天,我没出门。窗外下起了小雨,滴滴答答砸在玻璃上。我泡了壶茶,坐在阳台上看雨。手机静悄悄的,林若瑶没再发消息。

中午,我煮了碗粥,随手翻出本书看。书是以前教书时留下的,边角都卷了。我翻了几页,眼前的字却模糊了。脑子里全是昨天商场的事。

唐婉清哭着告状,林若瑶信了她。我苦笑一声。她们一家团圆,我成了外人。

下午,雨停了。我换了身衣服,下楼散步。小区里几个老太太在聊天,见我过来,招呼我坐下。

“林姐,昨儿没见你啊。”一个老太太笑着说。

“有点事,没出门。”我笑笑。

“儿女忙吧?”另一个问,“我家那小子也这样,一年见不了几次。”

我点点头,没说话。心里却想,林若瑶忙,可她忙着跟别人团圆。

聊了会儿,我回了家。刚坐下,手机响了。是林若瑶。我犹豫了下,接了。

“妈,你干嘛不回我消息?”她声音急躁,“宋姨给我打电话,说你在商场欺负她。大家都看着,你让她多丢脸!”

我冷笑。“她丢脸?我生日那天,她抢走你一家,我不丢脸?”

“妈,你别老提生日!”她声音大了,“就一天没陪你,你至于记一辈子吗?我跟爸爸他们团圆,你非要闹成这样?”

“团圆?”我声音发抖,“若瑶,我等了一夜,你喊她‘宋妈’,连句解释都没。你知道我多疼吗?”

她沉默了。半晌,她说:“妈,我压力大。工作忙,思涵还小,我跟爸爸他们在一起,能轻松点。你能不能别老揪着过去?”

“轻松?”我眼泪掉下来,“我为你操心半辈子,你一句轻松就抹了?你小时候,顾文泽走的那天,你哭着问我他为什么不要你。我抱着你哄了一夜,你忘了?”

“妈,那都多少年前了!”她不耐烦地说,“我记不得那么多了。宋姨对我好,她道歉过,还送我礼物。你非要让我恨她吗?”

我愣住了。她忘了我的疼,却记得唐婉清的好。

“你恨不恨她是你的事。”我说,“可你喊她‘宋妈’,把我扔在一边,我受不了。”

“受不了你就搬出去啊!”她吼道,“你不是走了吗?还想让我怎么样?宋姨比你温柔,我跟她相处舒服。你别管我了!”

电话里传来嘟嘟声,她挂了。我拿着手机,手抖得厉害。眼泪砸在屏幕上,我没擦。

她嫌我不够温柔,要我别管她。好,我成全她。

我起身,把手机关机。屋里静得可怕,只有窗外树叶沙沙响。我走到阳台,雨后的空气有点冷。我裹紧衣服,脑子里全是若瑶的话。

她嫌我揪着过去,可那是我半辈子啊。离婚后,我一个人带她,怕她受委屈,连觉都不敢睡踏实。她生病,我背着她跑医院,半夜给她煮粥。她考大学,我攒钱供她读。现在,她却说我不如唐婉清温柔。

我苦笑一声。唐婉清抢了我的家,现在又抢了我的女儿。我输得彻底。

晚上,我做了顿饭,吃了几口就放下了。躺在床上,闭上眼。梦里,若瑶八岁,抱着我说:“妈妈,我给你买大房子。”醒来时,眼角湿了。

我坐起来,开了灯。屋里空荡荡的,可我心里却轻了些。她不要我,我也不要她了。

4

早上,我被窗外的鸟叫吵醒。阳光洒进屋子,照得地板亮堂堂的。我伸了个懒腰,起床给自己煮了杯咖啡。没了闹钟的日子,生物钟还是准时叫醒我。

厨房里,我煎了个鸡蛋,烤了片面包。吃着早饭,我翻开报纸。头条是房价又涨了。我笑了笑,林若瑶和陆辰安的房贷怕是更重了。可那跟我没关系了。

吃完饭,我换上运动鞋,下楼散步。小区里,老太太们已经聚在一起聊天。我走过去,她们招呼我坐下。

“林姐,今天气色不错啊。”一个老太太说,脸上笑眯眯的。

“睡得好,自然精神。”我回她,语气轻松。

“儿女没来看你?”另一个问,眼神有点好奇。

我顿了顿,笑笑。“他们忙,哪有空管我这老太婆。”

她们没再问,聊起了广场舞。我听着,偶尔搭句话。心里却想,林若瑶大概忙着哄唐婉清吧。

散步回来,我收拾了屋子。柜子里还有若瑶小时候的照片,我没扔。不是舍不得,是懒得动。照片上,她笑得甜,抱着我说:“妈妈,我长大给你买大房子。”如今,房子有了,可她不在了。

中午,我做了顿红烧鱼。鱼刺挑得干干净净,我吃得慢条斯理。饭后,我翻出毛衣,继续织。针线在手里穿梭,像在缝补心里的裂缝。

下午,我去超市买了点东西。回来路上,碰见个老同事。她退休后开了家花店,日子过得滋润。

“若兰,好久不见!”她笑着跟我打招呼,“搬新家了?”

“嗯,换个地方住。”我点头。

“一个人?”她问,眼神有点惊讶。

“是啊,儿女大了,不用我操心了。”我笑笑,心里却酸。

她拍拍我的肩。“那就好,咱们这年纪,该为自己活了。”

这话像根针,扎进我心底。我点点头,跟她告别。

晚上,我泡了个澡,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手机静悄悄的,林若瑶没再打来。我也不指望了。她嫌我揪着过去,可她哪知道,那是我半辈子啊。

电视里放着老歌,我跟着哼了几句。歌词唱的是年轻时的爱,我却想起顾文泽。他走的那天,我抱着若瑶哭了一夜。她问我:“妈妈,爸爸为什么不要我?”我哄她,说妈妈永远陪着你。现在,她却喊别人“宋妈”。

我关了电视,走到阳台。夜风凉飕飕的,吹得我清醒了些。心里的疼还在,可轻了点。

第二天,我报了个老年大学的画画班。老师是个和蔼的老头,教我们画水彩。我笨手笨脚,画了个歪歪扭扭的花。同学笑我,我自己也乐了。

课后,大家聚在一起喝茶。我听着他们聊儿女、聊生活,心里暖乎乎的。这些人跟我一样,儿女大了,各有各的日子。

回家路上,我买了杯奶茶。年轻时没喝过这些,现在尝尝,甜得腻人。我笑了笑,扔了半杯。

晚上,我做了碗面,吃完躺在床上。脑子里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念头。我闭上眼,睡得踏实。

几天后,我在小区认识了个老太太,叫张姐。她爱跳舞,拉我去广场舞队试试。我不会跳,她手把手教我。

“若兰,你学得快!”她夸我,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

“年纪大了,笨得很。”我笑笑,手脚跟着节奏动。

跳完一曲,我喘着气坐下。她递给我瓶水,说:“你这人,心态好。儿女不孝,咱们自己过得开心就行。”

我愣了下,点点头。她的话像风,吹散了我心里的雾。

那天晚上,我梦见若瑶。她八岁,抱着我说:“妈妈,我给你买大房子。”醒来时,眼角湿了。我没哭,只是睁着眼看天花板。

她不要我,我也不要她了。可那句“妈妈”,还是疼在我心底。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画画、跳舞、散步,退休金够我花,房子租金还能攒点。商场的事传开了,有人说我泼,有人夸我狠。我不在乎。

林若瑶没再联系我。听说她跟唐婉清走得更近了,思涵也常去那儿玩。我没问,也不想知道。

那天,我在阳台浇花。阳光洒下来,照得花叶亮晶晶的。我看着它们,心里平静。半辈子为别人活,现在,我为自己活。

手机响了。我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我没接。铃声停了,世界又安静下来。

我放下水壶,坐回沙发。窗外鸟叫声清脆,我闭上眼,听着。心里的裂缝还在,可阳光照进来了。

5

早上,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揉着眼睛起身,窗外天刚亮。我走到门口,透过猫眼一看,是林若瑶。她脸色苍白,眼圈红得像哭过。

我开了门。她站在那儿,手里拎着个袋子,低头不说话。我没吭声,转身走进客厅。她跟了进来,门咔嗒一声关上。

“妈,我来跟你道歉。”她声音沙哑,放下袋子,“那天我说话太冲了。”

我坐在沙发上,看了她一眼。袋子里露出点东西,是我爱吃的红枣糕。我没动,冷冷地说:“道歉?晚了。”

她愣了下,眼泪掉下来。“妈,我知道你生日那天我错了。可我压力太大,工作忙,思涵还小,我跟爸爸他们在一起,能喘口气。”

“喘口气?”我笑得发苦,“你喘口气,我就得咽气。我等了一夜,你喊唐婉清‘宋妈’,连句解释都没。”

她咬着唇,坐在我对面。“妈,我没想伤害你。宋姨对我好,她送我礼物,跟我道歉。我不想老记着仇。”

“她对你好?”我声音发抖,“她抢了我的家,毁了我的半辈子。你忘了她怎么装可怜,把你爸骗走?你忘了你八岁时哭着问我,爸爸为什么不要你?”

林若瑶低头,眼泪砸在地板上。“我没忘。可我长大了,我想有个完整的家。爸爸老了,宋姨也不坏。”

“完整的家?”我站起身,眼眶热了,“若瑶,你的家是我给的。我一个人拉你长大,供你读书,帮你带孩子。你现在跟他们团圆,我算什么?”

她抬起头,泪汪汪地看着我。“妈,我没说你不算什么。可我累了,我想轻松点。你老揪着过去,我夹在中间怎么办?”

“夹在中间?”我冷笑,“你喊她‘宋妈’,把我扔在一边,还夹在中间?你是站她那边了!”

她猛地站起来,声音大了些。“妈,你非要逼我选吗?我不想恨谁,我想过正常日子。你搬走,我慌了,可你也不回我消息!”

“慌了?”我盯着她,“你慌的是没人帮你带思涵,没人给你补贴房贷吧?我生日那天,你在哪儿?你慌过吗?”

她愣住,半晌说不出话。我走到窗边,背对着她。屋里静得可怕,只有她的抽泣声。

“妈,我错了。”她低声说,“我那天不该吼你。我跟宋姨吵了,她说你商场欺负她,我气不过。可我知道,你疼我最多。”

我没回头。心里的疼像潮水,淹上来又退下去。她知道我疼她,可她还是选了别人。

“若瑶,你走吧。”我说,声音平静,“我累了,不想再管你。”

她哭着走过来,拉我的手。“妈,别这样。我以后不跟宋姨来往了,行吗?我带思涵回来陪你。”

我甩开她的手,转身看她。“别拿思涵说事。你喊唐婉清‘宋妈’,那声‘妈’我听不下去。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日子。”

她愣在原地,眼泪止不住。“妈,你真不要我了?”

我没说话,眼泪却掉下来。她是我十月怀胎生的,疼了三十多年的女儿。可她一刀刀捅在我心上,我疼不动了。

她抹了把脸,拿起袋子。“妈,我放这儿。你想吃就吃,不想吃就扔。”说完,她走了。

门关上的声音像锤子,砸在我胸口。我走到沙发旁,瘫坐下来。袋子里的红枣糕静静躺着,像在嘲笑我。

我拿起一块,咬了一口。甜得发腻,眼泪却咸得刺嘴。我嚼着嚼着,哭出了声。半辈子为她活,她却不要我了。

中午,我收拾了心情,出门散步。张姐在小区跳舞,见我过来,拉我加入。我没心思,可还是跟着动了几下。

“若兰,今天怎么蔫了?”她问,递给我瓶水。

“家里有点事。”我笑笑,没多说。

她拍拍我的肩。“儿女的事,别太放心里。他们有他们的路,咱们有咱们的日子。”

我点点头,心里的雾散了点。

下午,我去了画画班。画了棵树,枝叶歪歪扭扭,像我这辈子。老师夸我有进步,我笑了笑。

回家路上,我买了点菜。晚上做了顿红烧肉,吃得满嘴油。我打开电视,放着老歌。歌声悠扬,我跟着哼了几句。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脑子里还是若瑶哭着问“妈,你真不要我了”的样子。我闭上眼,眼角湿了。

她是我心头的肉,可她长大了,翅膀硬了。我放手吧,她也别回头了。

第二天,我照常起床。阳光洒进来,屋里暖乎乎的。我给自己煮了杯咖啡,坐在阳台上看风景。

手机响了。我一看,是陆辰安。我没接。他发了条消息:“妈,若瑶昨天哭了一夜。她知道错了,你回来吧。”

我没回。哭了一夜?那天我生日,她喊别人“宋妈”,我哭了一夜,她问过吗?

我关了手机,端着咖啡喝了一口。苦味在嘴里散开,可心却轻了。

早上,我被鸟叫声吵醒。窗外阳光明晃晃的,照得屋里亮堂。我起床,煮了壶茶。茶香飘散,我坐在沙发上发呆。

昨天林若瑶的哭脸还在眼前晃。我摇了摇头,端起茶杯。茶有点烫,我吹了吹,慢慢喝。

中午,我下楼散步。张姐她们在跳舞,见我过来,招呼我坐下。

“若兰,今天气色好点啦。”张姐笑眯眯地说。

“嗯,睡得好。”我回她,心里却沉。

“儿女的事解决了吧?”另一个老太太问。

我笑笑。“没解决,也不用解决了。”

她们没再问,聊起了别的事。我听着,偶尔点头。风吹过,树叶沙沙响,我的心却静不下来。

回到家,我做了碗面。吃了几口,没胃口。我翻出毛衣,继续织。针线在手里动着,像在缝补什么。

下午,我去了画画班。老师教我们画风景,我画了条河。河面平静,可底下暗流涌动,像我这几天的心。

课后,同学拉我喝茶。我坐着听他们聊,笑了几声。有人问我:“林姐,你儿女不来看你吗?”

我顿了下,说:“他们忙,没空。”

“儿女都这样。”另一个叹气,“养大了,就飞了。”

我点点头,没接话。心里却想,林若瑶不是飞了,是背叛了。

晚上,我做了顿饭。红烧鱼、炒青菜,吃得简单。我打开电视,新闻里说房价又涨了。我笑了笑,林若瑶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闭上眼,脑子里全是若瑶小时候。她八岁,抱着我说:“妈妈,我长大给你买大房子。”如今,她喊别人“妈”,房子却是我自己住。

我睁开眼,天花板黑漆漆的。心里的疼还在,可淡了些。

第二天,我照常散步。张姐拉我跳舞,我跟着动了几下。汗流下来,我喘着气坐下。

“若兰,你这劲头不错!”她夸我,递给我瓶水。

“年纪大了,凑合跳跳。”我笑笑,接过水。

她看着我,说:“你这人,心大。儿女不孝,咱们自己开心就行。”

我愣了下,点点头。她的话像阳光,照进我心里的裂缝。

中午,我回家做了顿饭。吃完,我翻出本书看。书页泛黄,我翻了几页,眼前的字却模糊了。

手机响了。我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我没接。铃声停了,又响。我皱眉,接了。

“林若兰?”是顾文泽的声音。

我愣了下,冷冷地说:“有事?”

“若瑶跟我说,你不要她了。”他声音低沉,“她哭得很惨,你别跟她置气。”

我冷笑。“她哭得惨?我生日那天,她喊唐婉清‘宋妈’,我在家等了一夜,她问过我一句吗?”

他沉默了。半晌,他说:“若兰,过去是我对不起你。可若瑶是咱们的女儿,你别……”

“别什么?”我打断他,“她选了唐婉清,我成全她。你少来教训我。”

他叹了口气。“若兰,你还是那么倔。”

“倔?”我眼泪掉下来,“我倔才撑到今天。你走吧,别再打来。”

我挂了电话,手抖得厉害。眼泪砸在地板上,我没擦。

晚上,我坐在阳台。夜风凉飕飕的,吹得我清醒了些。我看着天上的星星,心里的裂缝还在,可阳光照进来了。

6

早上,我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揉着眼睛拿起手机,是林若瑶。我盯着屏幕,犹豫了下,接了。

“妈,你在哪儿?”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昨晚做噩梦,梦见你不要我了。”

我愣了下,喉咙发紧。“我在家。你梦你的,我过我的。”

“妈,别这样说。”她抽泣着,“我错了,我不该喊宋姨‘妈’。我跟她吵了,她哭着跟我道歉,可我还是觉得对不起你。”

我冷笑。“对不起我?那天我生日,你在哪儿?你喊她‘宋妈’,我在家等了一夜,你问过我一句吗?”

她沉默了。半晌,她低声说:“妈,我知道我混蛋。可我压力大,工作忙,思涵又黏着我。我跟爸爸他们在一起,能喘口气。”

“喘口气?”我声音发抖,“若瑶,我为你操心半辈子,你一句喘口气就抹了?你小时候,顾文泽走的那天,你哭着问我他为什么不要你。我抱着你哄了一夜,你忘了?”

“我没忘!”她哭得更大声,“可我长大了,我想有个完整的家。爸爸老了,宋姨对我好,我不想老记着仇。”

“完整的家?”我眼泪掉下来,“若瑶,你的家是我给的。我一个人拉你长大,供你读书,帮你带孩子。你现在跟他们团圆,我算什么?”

她哽咽着说:“妈,我没说你不算什么。我夹在中间,很难受。”

“夹在中间?”我冷冷地打断她,“你喊她‘宋妈’,把我扔在一边,还夹在中间?你早就选了那边!”

“妈,我没选!”她喊道,“我只是想轻松点。你搬走后,我才知道你多重要。我跟宋姨说,我不要她了,我想你回来。”

我愣住,心跳得厉害。她的话像刀,扎进我心底,又像风,吹散了点疼。

“若瑶,你晚了。”我说,声音平静,“我累了,不想再管你。”

“妈,别这样!”她哭着说,“我带思涵来陪你,我以后不跟宋姨联系了,行吗?”

我闭上眼,眼泪滑下来。“别拿思涵说事。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日子。”

她哭得撕心裂肺。“妈,你真不要我了?”

我没说话。她是我十月怀胎生的,疼了三十多年的女儿。可她一刀刀捅在我心上,我疼不动了。

“妈,我错了。”她低声说,“我放不下来,你别不要我。”

我深吸一口气。“若瑶,你放不下来是你的事。我放下了。”

电话里只剩她的哭声。我挂了,手抖得厉害。眼泪砸在地板上,我没擦。

“若兰,今天脸色不好啊。”张姐皱眉看我。

“有点事。”我笑笑,没多说。

“儿女又闹了吧?”她问,递给我瓶水。

我点点头,接过水。“她来道歉,我没接受。”

张姐拍拍我的手。“儿女不孝,咱们得为自己活。她回头是她的事,你别回头。”

下午,我去了画画班。老师教我们画人物,我画了个小女孩。模样像若瑶八岁时,笑得甜甜的。画完,我盯着那张脸,眼眶热了。

课后,同学拉我喝茶。我坐着听他们聊,笑了几声。有人问:“林姐,你儿女不来看你吗?”

“他们忙。”我说,语气平静。

我笑笑,没接话。心里却想,林若瑶不是飞了,是背叛了。可她哭着求我,我的心还是软了下。

晚上,我做了顿饭。红烧肉、炒青菜,吃得满嘴油。我打开电视,放着老歌。歌声悠扬,我跟着哼了几句。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闭上眼,脑子里全是若瑶的哭声。她喊“妈,你别不要我”,像小时候抱着我哭。我睁开眼,天花板黑漆漆的。

她是我心头的肉,可她伤我太深。我放手了,她却回头了。

手机响了。是陆辰安。我接了。

“妈,若瑶昨晚哭了一夜。”他说,声音低沉,“她知道错了,你回来吧。”

我冷笑。“她哭了一夜?我生日那天,我在家等了一夜,她问过我吗?”

他沉默了。半晌,他说:“妈,她跟宋姨断了。她说没你,她活不下去。”

我愣住,心跳得厉害。眼泪掉下来,我没擦。

“辰安,我不回去。”我说,“她活不下去是她的事。我得为自己活。”

他叹了口气。“妈,你真狠。”

“狠?”我笑得眼泪流得更多,“我狠才撑到今天。”

我挂了电话,端着咖啡喝了一口。苦味在嘴里散开,可心却轻了。

下午,我去散步。张姐拉我跳舞,我跟着动了几下。汗流下来,我喘着气坐下。

“若兰,今天精神好点!”她夸我,递给我瓶水。

“还行。”我笑笑,接过水。

她看着我,说:“儿女的事,别太放心里。咱们这年纪,得开心。”

我点点头,心里的雾散了些。

手机响了。我一看,是林若瑶。我没接。她发了条消息:“妈,我知道错了。我不去宋姨那儿了,我想回家。”

我盯着那行字,手抖了下。眼泪掉下来,我没回。

她想回家,可我已经没有家给她了。

昨天林若瑶的消息还在眼前晃。我摇了摇头,端起茶杯。茶有点烫,我吹了吹,慢慢喝。

中午,我下楼散步。张姐她们在聊天,见我过来,招呼我坐下。

“若兰,今天气色不错。”张姐笑眯眯地说。

“睡得好。”我回她,心里却沉。

“儿女的事解决了吧?”另一个问。

我笑笑。“她回头了,我没接。”

她们没再问,聊起了别的事。我听着,偶尔点头。风吹过,树叶沙沙响,我的心却静了。

回到家,我做了碗面。吃了几口,有了胃口。我翻出毛衣,继续织。针线在手里动着,像在缝补什么。

下午,我去了画画班。老师教我们画风景,我画了片天空。蓝得透亮,像我这几天的心。

“他们有自己的日子。”我说,语气轻松。

“儿女都这样。”另一个笑,“咱们自己过得开心就行。”

我点点头,心里暖了些。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闭上眼,脑子里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念头。我睡得踏实。

“若兰,你这劲头真好!”她夸我,递给我瓶水。

“年纪大了,凑合跳跳。”我笑笑,接过水。

她看着我,说:“你这人,心大。儿女的事放下了?”

我点点头。“放下了。”

她拍拍我的肩。“那就好,咱们得为自己活。”

我笑笑,心里的裂缝缝上了。

中午,我回家做了顿饭。吃完,我翻出本书看。书页泛黄,我翻了几页,眼前的字清晰了。

手机响了。我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我没接。铃声停了,世界安静下来。

晚上,我坐在阳台。夜风凉飕飕的,吹得我舒服。我看着天上的星星,心里的疼没了。

我放下茶杯,闭上眼。半辈子为别人活,现在,我为自己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