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建筑行业衰落的速度，比工人老龄化速度还快！

建筑行业这锅粥，算是彻底熬糊了。前几年还在喊"用工荒"，说70后工人退休后没人扛钢筋，现在倒好，工地上的塔吊锈得转不动，年轻人抱着建造师证送外卖，连包工头都在朋友圈发代驾广告。这哪是行业转型，分明是集体大逃亡。今天咱们就掰开揉碎了说，为什么盖了半辈子楼的中国人，突然连楼都没得盖了？

一、从"抢工人"到"抢饭碗"，不过三年

我爸那个水电班组，2020年的时候牛得很。老板天天揣着中华烟蹲宿舍门口，生怕老师傅们被隔壁工地挖走。那时候50岁的木工日结能到400块，小工都敢跟包工头叫板"不加钱就撂挑子"。现在呢？前几天碰到王叔，他蹲在劳务市场树底下啃馒头，说从正月等到端午，就干了20天零活。

这反转比电视剧还离谱。2019年行业峰会还在讨论"如何破解建筑业老龄化"，专家们拿着PPT分析"90后不愿进工地"的N个原因，建议给工人涨工资、装空调、配WiFi。结果2022年之后，工地连WiFi都欠费了——项目停了，谁还管你有没有网？

最讽刺的是那些花大价钱考证书的。我师弟2021年辞职备考一建，天天学到凌晨两点，头发掉了一把。去年终于拿到证，本以为能挂靠年费8万，结果现在中介电话都打不通。上周刷到他朋友圈，定位在某快递公司分拣中心，配文"证书不如叉车证"。

二、工地人的"中年危机"来得太陡

建筑行业的黄金时代，工人们靠力气就能撑起一个家。我爸1998年到深圳工地，那会儿一天工资35块，年底带回家的钱能让全村羡慕。现在他日薪涨到300块，却半年没活干，算下来还不如20年前挣得多。

更惨的是那些背着房贷的。老张是我爸的工友，2020年在县城买了套120平的房，月供3800。当时想着"干到60岁没问题"，结果今年工地停工，他白天在小区当保安，晚上去夜市摆摊卖袜子，老婆天天在家哭。前几天碰到他，黑瘦得像根钢筋，手里攥着降压药，说"这房贷比混凝土还压人"。

年轻人更精明。我表侄大专学的土木工程，去年毕业直接去了电子厂。我说"你专业不对口啊"，他翻个白眼："工地上管吃住3500，电子厂包三餐4500，还不用爬脚手架，你说哪个对口？"现在00后找工作，先问"要不要晒太阳""需不需要搬砖""有没有五险一金"，三个问题下来，工地直接被Pass。

三、行业降温比塔吊降得还快

去年我去参观一个停工的楼盘，钢筋锈得像长了绿毛，售楼部玻璃碎了好几块，保安大叔抱着保温杯说："这项目停了一年，野草比人还高。"旁边另一个工地更绝，开发商把挖好的地基改成了养鱼池，美其名曰"生态转型"。

设计院也在渡劫。我同学在省建筑设计院，以前加班到凌晨是常态，现在整个科室轮流休假，每人每月只发3000基本工资。他说最难受的是"眼睁睁看着项目黄掉"："上个月刚做完的酒店设计，甲方突然说不建了，理由是'现在没人出差住酒店'。"

连建材商也开始跨界。以前卖钢筋的老李，现在抖音上直播"钢筋变废为宝"，教网友用螺纹钢做花架、狗笼。上次刷到他的视频，点赞最高的评论是："建议直接改卖鱼竿，工地上钓鱼的比干活的多。"

四、我们到底盖了多少"用不上的房子"？

打开卫星地图看看，哪个县城没有几排空置的住宅楼？我老家那个小镇，人口才3万，硬是盖了8个小区，晚上亮灯的不到三成。去年回去发现，有个小区直接改成了养老院，院长说"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拿来养老人"。

商业地产更惨。以前每个城市都想建"第一高楼"，现在呢？天津117大厦烂尾多年，成都某商业体开业半年就倒闭，深圳写字楼空置率突破20%。我去过一个新建的CBD，中午吃饭时间电梯都不用等，商铺关门的比开门的多，保安说"白天连鬼影都少见"。

最魔幻的是文旅项目。前几年老板们一窝蜂搞"特色小镇"，结果现在很多成了"鬼镇"。我去年考察过一个仿古水镇，投资8个亿，现在就剩几个大妈在门口卖烤红薯，景区里的油纸伞都褪色了，风吹过哗哗响，跟恐怖片似的。

五、建筑人转行比翻墙头还难

转行的路上，个个都是血泪史。老王以前是钢筋工，力气大，去年去物流公司扛大包，结果第三天就闪了腰——工地扛钢筋有技巧，跟物流扛包裹不一样。现在他天天贴膏药，自嘲"钢筋没扛倒，快递把我扛倒了"。

有点文化的技术员，转型相对容易。我前同事小周，CAD画得好，现在转行做室内设计，给人画装修图。他说最大的变化是"不用风吹日晒了，但天天看客户脸色，比看监理脸色还难受"。上个月他接了个活儿，客户要求"地中海风格里加中式元素"，他熬夜改了八稿，最后客户选了第一版。

最绝的是我认识的一个包工头，以前手下管着200多号人，现在在抖音上教"工地英语"，粉丝还不少。他那口带着河南口音的英语："One two three，抬起来！OK OK，放下来！"竟然成了爆款，现在靠直播打赏能挣万把块。

六、行业的冬天，可能比想象的还长

前几天看到个数据，说2024年全国建筑业从业人员比2020年少了800万。这800万人去哪了？送外卖、开网约车、回农村种地……反正不再进工地。我爸的班组群里，以前天天抢红包，现在天天发招工信息，却没人响应。

政策也在变。现在地方政府不敢随便批地了，开发商融资难上天，连央企拿项目都得掂量掂量。前阵子跟一个国企项目经理吃饭，他喝多了说："以前是项目挑我们，现在是我们求项目，连厕所改造的活儿都得抢。"

但话说回来，建筑行业真的不行了吗？也不尽然。旧房子要改造吧？城市管网要更新吧？乡村振兴要盖房吧？只是以前那种"盖楼就能赚钱"的时代过去了。以后可能是"精耕细作"的时代，拼技术、拼管理、拼创新，而不是拼谁胆子大、敢借钱。

七、给还在工地的兄弟说句掏心窝的话

如果你现在还在工地，别慌，但也别傻等。该考的证继续考，但别指望证书能保一辈子；该学的新技术赶紧学，BIM、装配式建筑这些都是趋势；实在不行，留意下周边的机会，比如物业维修、设备租赁，甚至摆个地摊也行。

我爸最近就在学水电维修，跟着小区物业的师傅打杂，虽然工资比工地少一半，但稳定。他说："以前盖楼是给别人安家，现在修水电是帮别人看家，都是干活吃饭，没啥丢人的。"

至于年轻人，如果非要进这行，建议去搞绿色建筑、智能建造这些新领域，别再走老一辈"扛钢筋、拌水泥"的老路。时代变了，建筑行业也要升级，咱们建筑人也得跟着升级。

最后说句实在话，哪个行业没有起起落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前咱们盖楼养活了千万家庭，现在就算转行，凭咱们工地人这股能吃苦、肯实干的劲儿，去哪儿不能混口饭吃？怕就怕你既不想扛钢筋，又学不会新技术，那神仙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