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万千宠爱的贵妃,重逢那日,他问:您亲口发的誓,还作数吗
发布时间:2025-07-29 16:20 浏览量:2
五十岁老皇帝要我进宫为妃,我跑了。
路上偶遇被长公主强抢的新科状元。
我们同病相怜,发誓互相扶持。
却在三个月后,双双惨死在破庙,饥寒交迫血尽而亡。
临死前,他说他后悔了,我也是。
重活一世,我成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贵妃。
而他,即将迎娶年长他三十岁的长公主。
宫宴重逢,他笑着问我:“娘娘,您亲口发的誓,还作数吗?”
1
我心里明白,周寒同样是重生之人。
不然的话,这会儿他理应在逃亡的途中。
我亦是如此。
肩头披着白金一尺的鲛纱,身着以极细银丝为绣线绣出暗纹的宫装。
发髻上插着金丝累成的发簪,还有那每日如流水般送往我凤梧宫的赏赐,这些都是旁人羡慕不来的。
自我踏入皇宫之后,便独得老皇帝的宠爱,短短半年就成为了四妃之首。
无论是吃食还是衣料,样样皆是上乘之品。
有了新的贡品,总是第一时间送到我面前,只有我不要了,其他妃子才有挑选的机会。
若搁在上辈子,我定会觉得这是在做梦。
毕竟那个蠢到极致、一心追求自由的我,是活活饿死在破庙里的。
我自幼父母双亡,由堂伯父抚养长大。虽说寄人篱下,免不了遭受一些闲言碎语,但好歹能衣食无忧地长大。
直到十六岁那年,我不过是去庙里上香祈福,就莫名其妙地被老皇帝相中,当天便有人到家中宣旨,要我进宫为妃。
伯父一家欣喜若狂,我却死活不愿意。
毕竟老皇帝年过五十,足够做我的祖父了。
趁着夜色,我怀揣着小包裹翻墙出了家门,丝毫不在意伯父一家会面临怎样的下场。
毕竟他们霸占了我爹娘留给我的家产,总得付出些代价。
只是,外面的日子并不好过。
我乔装打扮后,跟着商队一路北上,风餐露宿,吃不好也睡不香,时刻担心被人发现。
时间一长,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所以,当我在商队里看到同样狼狈的周寒时,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毕竟他可是新科探花郎,才华出众、相貌英俊,一度风靡整个京城。
然而,他的命运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被色迷心窍的老皇帝看中;
他,一个寒门出身的探花郎,被人老心不老的长公主相中。
那姐弟俩在好色这方面倒是如出一辙。
而我们二人,可谓同病相怜,都是天涯沦落人。
2
“事情就是这样,我自幼研习孔孟之道,又怎能屈服于长公主的淫威之下!”周寒义愤填膺地说道。
我满脸赞同地点点头。
我同情他,他也理解我,我们二人一拍即合,当即决定一同逃亡,还击掌为盟,发誓要相互扶持。
只是,最终还是没能敌过现实。
那一年的西北,整整三个月未曾下过一滴雨。
不知从何处飞来的蝗虫遮天蔽日,将地里最后的一点粮食啃食殆尽。
我和周寒刚刚安顿下来,没过几天安稳日子,就不得不跟着百姓们一起流亡。
一路上,我们吃光了草根,啃光了树皮。
可朝堂的赈灾粮却迟迟未到。
等待我们的,唯有“人相食”这悲惨的结局。
临死前,我靠在周寒的肩上,舔了舔干涩起皮的嘴唇,徒劳地吞咽着唾沫,换来的只有干哑刺痛。
“我后悔了,你呢……”
他有气无力地用额头轻轻碰了碰我的脑袋。
我勉强咧了咧嘴,牵动着死皮,渗出了鲜血。
“真巧……我也是。”话语中带着血腥与疼痛。
“如果能重新来过,那我们就不跑了……老老实实接受荣华富贵不好吗,我们真是太傻了。”
周寒轻声笑了起来,伴随着细微的声响,我的指尖被一只手覆盖住。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只感觉肩膀一沉。
“周寒……”
他没有回应,我的呼吸微微一滞,眼前也渐渐模糊起来。
要是能重来一次就好了。
我一定乖乖进宫,给老皇帝当妃子,绝对不会再逃跑了。
闭上眼睛前,我这样想着。
再度睁开眼睛时,我竟真的重生了。
回到了老皇帝下旨让我进宫的那一天。
这一回,我没有任何反抗,平静地接过圣旨,乖乖地进了宫。
从此穿上了锦衣华服,品尝着珍馐美食,再也不用忍受饥寒交迫的滋味。
事实证明,这条路才是正确的选择。
特别是,还有人能与我相伴。
我望着眼前的人,他的眼中倒映着宫内繁华的灯火,正等待着我的答复。
忽然间,我回忆起那温暖的手心。
我轻笑一声,轻轻拢了拢披帛。
“你我之间的约定,自然算数。”
3
不远处便是乐华殿。
老皇帝隔三差五就在那里设宴,宴请宗室群臣。
每次宴席上,美酒佳肴应有尽有,还有丝竹演奏和舞姬表演。
不用走近,就能听到殿内传出的靡靡之音。
我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看着眼前身着华丽服饰的人,微微挑了挑眉毛,打趣道:
“探花郎可真是有本事啊,长公主寡居多年,即便裙下男宠众多,也从未有过再嫁的念头,如今偏偏让你得到了这等天大的富贵。”
“成为长公主的驸马,那可真是一步登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周寒低声笑了起来,但眼中却并无太多喜悦之色。
“娘娘过奖了,只希望我们都能达成所愿。”
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转头看向我时,目光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周寒似乎有话要说,却被前来迎接我的宫女打断了。
“娘娘,陛下正在等着您呢。”
我眉间恢复了疏离的神情,指尖轻轻拂过额头,淡淡地说:“陛下不是要见周大人吗,本宫正巧遇上了,这难道不是缘分吗?”
那宫女吓得缩了缩身子,连忙点头,速度快得如同拨浪鼓一般。
我斜睨了周寒一眼,说:“周大人,走吧。”
到了殿门口,只见地上滚落着许多酒杯,新来的西域舞姬正在翩翩起舞,那些所谓的王公贵族东倒西歪地躺了一地,丑态毕露。
我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缓步前行,还没走几步,台上就有人喊道:
“爱妃,快来。”
我绽放出无懈可击的妩媚笑容,与周寒拉开了距离。
刚走近,皇帝便一把将我拉进他的怀里。
我强忍着不适和恶心,将手轻柔地放在他的胸口。
“哎哟,陛下,您可吓死臣妾了。”
老皇帝眯着眼睛哈哈大笑,在我腰间捏了一把,随手便将西域进贡的红宝石赏赐给了我。
我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依偎在他怀里撒娇。
老皇帝就吃这一套,手也愈发放肆起来。
就在这时,台下的周寒开口说道:
“陛下和娘娘情深意笃,臣着实羡慕,只希望臣与长公主也能像陛下和娘娘这般琴瑟和谐。”
4
听到这话,老皇帝更加高兴了。
“子敬不必担忧,朕从未见过皇姐如此喜欢一个男子,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竟又动了婚嫁的念头,实在是难能可贵啊!”
“不过,你确实是个有才华的人,这次西北的事情,你处理得非常妥当,朕很满意,一定会好好赏赐你!”
这场宴会,原本就是为周寒举办的。
三个月前,钦天监突然宣称西北有灾星降临,恐怕会祸国殃民。
皇帝惶恐不安之际,周寒主动请缨,要为君主分忧,前往西北寻找灾星,并将其就地斩杀,以护佑国运。
那时他已经是长公主的准驸马,他用甜言蜜语哄住了长公主,一句“想要立下足够的功勋,以便光明正大地迎娶公主”,让年近六十的长公主彻底失了心智。
有长公主的大力举荐,皇帝毫不犹豫地封周寒为钦差大臣,让他带领人马赶赴西北。
恰好,他抵达西北时,蝗灾已经十分严重,而当地官员还妄图掩盖真相。
周寒雷厉风行,一举抓获了一连串的贪官污吏,搜出了千万两赃款。
从州府到县衙,每个官员都犯下了累累罪行。
就连县衙里的小师爷都贪污了千两以上。
随后,周寒立刻用这些银子进行赈灾,组织百姓捕杀蝗虫。
经过三个月的忙碌,终于平息了这场灾难。
然而,老皇帝口中的“满意”,并非指周寒平息了蝗灾,而是他带回了五百万两白银的赃款,全部充进了皇帝的私库。
“正好,皇姐说,京城巡防营的朱隆给你难堪,骂你是靠女人上位的,她吵着要朕为你出气,这样吧,朕把京城巡防营交给你,让朱隆给你牵马,任你处置!”
如此荒诞的圣旨就这么随意颁布了,却没有一个人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朝堂啊,早已腐败透顶了。
只不过,这京城巡防营,恰恰是我和周寒所需要的。
我趴在老皇帝身上,与周寒那双依旧明亮的眼睛对视,心中陡然涌起一股酸涩之感。
我端起酒杯,向他敬了一杯,嘴角微微上扬。
“本宫恭贺周大人高升。”
四目相对间,我一饮而尽,接着又劝皇帝喝了几杯,最后脸颊泛红,靠在了老皇帝身上。
“陛下,臣妾不胜酒力,先回去了。”
此时的老皇帝已经被新上台跳胡旋舞的舞姬吸引住了目光,哪还顾得上我,随口安慰了几句就让我离开了。
好不容易回到宫中,闻到身上浓重的龙涎香和酒气,我脸上满是厌恶。
我屏退众人,独自泡在温泉池中,即便放了花瓣和熏香,那股气味却如同附骨之疽,怎么都去不掉。
我烦躁得恨不得搓掉一层皮,这时,一只手按在了我的右手上,制止了我的动作。
“这么用力,你不是最怕疼吗?”
一股清新的气息将我笼罩,我转过头,看到在池边跪坐着的人,狡黠一笑。
“周大人,擅自闯入后宫,你可知道该当何罪?”
周寒也笑了起来。
“臣知罪,罚臣伺候娘娘沐浴如何?”
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在惩罚谁。
我咬着牙,难耐地动了动被周寒握住的腿。
他不是一介文弱书生吗,什么时候力气变得这么大了。
我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碰到了哪里,一股酥麻感从腿间传遍全身。
这家伙的指节上竟然长出了茧子,想必是去练武了。
我想挣脱却无法逃脱,周寒的手一直没有松开,但动作十分轻柔。
我突然意识到,他触碰的地方,正是前世我腿间被剜去肉的那块地方。
5
和这一生周寒成功平息的蝗灾截然不同。
前世那场蝗灾,如凶猛的野兽般席卷了整个西北三州府。
当时我和周寒正在西北。
亲眼目睹官商相互勾结,肆意操控着米粮价格,从中谋取暴利,赚得满盆满钵溢。
亲眼见证百姓生活苦不堪言,陷入易子而食的悲惨境地。
我们早已把身上所有的银钱都换成了粮食,拿去救济那些受苦的百姓。
然而,这点帮助对于众多受灾百姓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起初,我们还天真幼稚地觉得,朝廷迟早会开展赈灾行动,百姓们肯定能够安然度过这场难关。
但半个月过去了,赈灾粮才姗姗来迟。
那所谓的赈灾粮,清水里漂浮着寥寥可数、用肉眼都能数清的米粒,根本无法填饱肚子。
6
即便如此,那可怜的赈灾粮也仅仅发放了一次。
饿殍遍野究竟是怎样一幅凄惨景象,我亲眼见识到了。
人们徒劳无功地翻找着地里的草根,只为了能填填肚子。老人和孩子的数量越来越少,许多人的眼里只剩下无尽的空洞与绝望。
我看到过老人为了给自己的子孙留下一口吃的,毅然解下裤腰带,上吊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也看到过有人饿得发了疯,竟然选择交换孩子来食用。
易子而食,他们把孩子当作鲜嫩的羊羔,用这种方式来欺骗自己,强迫自己吃下去。
我曾经救过一个刚刚出生的女婴。
她的母亲用自己的血喂养她,到最后也不清楚她母亲是饿死的,还是流干了鲜血而亡。
临终前,她把孩子托付给了我。
可是最终,我还是没能保护好这个可怜的孩子。
我们都大大低估了灾难面前人性的丑恶。
女婴细微如蚊蝇的啼哭声,引来了一群饿疯了的人。
他们冲进破庙,从我的怀里抢走了孩子,无论我怎么苦苦哀求,他们都不肯松手。
“她才刚刚出生不久,甚至都还没有睁开过眼睛,求求你们,我给你们磕头,放过她好吗?”
7
我猛地跪在地上,紧紧抱着一个男人的腿,不停地磕头。
这个孩子要是被他们抢走,下场可想而知,根本不用多想。
“臭娘们,不放手是吧,那就连你一起煮了!”
那男人恶狠狠地啐了一口,直接挥起木棍,狠狠朝我的头上砸来。
我只感觉天旋地转,瞬间没了力气,一股热流从脑袋上涌出,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孩子带走,孩子的最后一声啼哭传进我的耳朵里,犹如晴天霹雳,让我浑身麻木。
那些人显然也不想放过我。
出了破庙后又折返回来,把接近昏厥的我拖出了破庙。
他们扬起手中的镰刀,朝着我的腿和手砍去。
被割去肉的瞬间,首先感觉到的是刀具的冰冷,随后便是钻心的剧痛,痛得人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气,全身不住地痉挛。
那种被撕扯的痛苦感觉深深印在了我的灵魂深处,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周寒突然将我紧紧抱在怀里,满是愧疚地说道:
“抱歉,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他是在为上辈子发生的事情而感到愧疚。
“这不能怪你。”
前世,是寻找食物归来的周寒捡起路边的石头,和那些人殊死搏斗,才把我救了下来。
双方都受了重伤,那些人没占到便宜,周寒也被重创。
孩子惨死在那些人的手上。
我和周寒也一同命丧在破庙里。
我们都明白,上辈子西北三州府会如此凄惨,既是天灾所致,也是人祸造成的。
因为我逃跑了,伯父无奈之下只好把自己的亲生女儿,也就是我的堂妹送进了皇宫。
堂妹的长相只是比我稍逊一筹,但她比我更懂得讨人欢心。
进宫没多久,她就宠冠后宫,成了名副其实的妖妃。
仗着皇帝对她的宠爱,她吃的穿的都是最顶级的,就连居住的宫殿也是最为奢华的。
可她却贪心不足,竟然提出要在高楼上摘星。
于是,原本应该拨往西北的赈灾钱粮,被老皇帝挪用了一半,用来给她建造摘星楼。
与此同时,周寒逃跑之后,德宜长公主又找了一个新的面首,那个面首也是个贪婪无比的人,他央求长公主把赈灾这个美差交到自己手里。
剩下的那点赈灾款,全进了他的腰包。
还有那些西北三州府的官员,为了讨好长公主,不但不加以阻止,反而争着向那个面首献殷勤,送上数不胜数的金银财宝。
而这些财物,全都是搜刮百姓的民脂民膏。
百姓本就深受蝗灾之害,又被大大小小的官员搜刮了一遍,西北三州府的百姓哪里还有活路可言。
我和周寒悔恨交加。
如果不是我们任性地逃跑,就不会出现成为妖妃的堂妹,也不会有贪污赈灾款的面首,也许,西北的百姓还有一线生机。
所以,我们都为自己当初的行为感到后悔。
或许是老天爷开了眼,给了我们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那三个月里,我们生死相依,我和周寒之间产生了一种非同一般的默契与深厚情意。
当我得知新科探花成了长公主府的座上宾时。
当他得知宫里新添了姓越的宠妃时。
我们就心照不宣地明白了彼此的选择。
钦天监预言的灾祸,其实是我们精心策划的结果。
周寒成为钦差前往西北,是我们不懈努力达成的目标。
8
还有如今到手的京城巡防大营,更是我们计划当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阿越,我们做到了。”
“这一回,西北没有了贪官污吏,蝗灾也被成功平息……他们,都能够活下来了。”
周寒紧紧地抱着我,滚烫的泪水滴进温泉里。
我们相互依偎在一起,终于重新有了活着的真实感觉。
或许是这温泉水太过温暖,温暖得融化了人心。
我们都放纵了自己,度过了缠绵的一夜。
清醒过来后,又很有默契地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只是,意外总是会不期而至。
这天,我望着一盘鱼,突然感到一阵恶心。
我的心猛地一沉,当下就想通知周寒,让他带着堕胎药秘密进宫。
但很快,我改变了主意。
这个孩子来得恰到好处。
“淑妃娘娘,可真是很难得见您一面啊。”
我在御花园里碰到了老皇帝的三儿子。
在老皇帝的三个儿子当中,他是唯一一个稍微能拿得出手的。
大皇子平庸无能却又爱逞强,办一件事就错一件事。
二皇子带头贪污受贿,草菅人命,引起了民愤。
三皇子相对好一些,文治武功勉强能看得过去,但他和老皇帝一样贪恋女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的贪心已经到了觊觎后妃的程度。
而我,正是此刻他最想得到的美人。
那次宴会过后,老皇帝开始专宠新得到的西域舞姬,而我没有像以往那样使用手段重新获得宠爱,如今已经渐渐失宠。
而三皇子,也终于等到了可以趁虚而入的机会。
三皇子神秘地一笑,伸手从我手中扯出一朵花,放在耳边闻了闻。
“是朵好花,可本皇子怎么闻到了苦涩的味道呢?”
他轻佻地笑着,卷起几片花瓣放进嘴里,肆意玩弄,仿佛他嘴里嚼的不是花,而是我。
“本宫不明白三皇子想说什么,如果没事的话,本宫就先走了,三皇子自便吧。”
我特意化了一个憔悴的妆容,此时眉眼间带着淡淡的哀愁,显得楚楚可怜。
三皇子眼中的痴迷之色愈发浓烈,竟然直接伸手拦住了我。
“淑妃娘娘何必如此固执呢,父皇如今有了新宠,短短几天就封了嫔位,这样的宠爱,恐怕连娘娘都比不上。
您大清早就朝着父皇的宫殿痴痴凝望,何苦呢?”
“本皇子年轻力壮,哪点比不上父皇?本皇子心里装着娘娘,父皇他已经老了!”
看着越来越靠近的三皇子,我心里只有冷笑。
但脸上却仍旧保持着那副哀怨的神情。
“那又怎样,花无百日红,陛下是天下之主,宠爱谁都是理所应当的。
况且本宫的事情与三皇子无关,我是你父皇的女人。”
9
说完,我拿起手帕掩饰微微泛红的眼眶,匆匆转身离去。
这一次,我的态度不像之前那么强硬,三皇子自然察觉到了。
只要再对他进行刺激和引诱,他肯定会把持不住,掉进我设好的圈套。
这一天,已经获封熹妃的西域舞姬当众拦住了我,讥讽我失宠就是一种罪过。
而我,只能忍气吞声,眼睁睁地看着她高傲地离开。
一双手扶住了我哭得颤抖的身体。
“淑妃娘娘,本皇子说过,父皇老了,他保护不了你一辈子,而我,却能够给你无上的荣宠。”
我望着满脸急切的三皇子,第一反应还是拒绝。
“这不符合礼数,本宫可以算是你的母妃……”
“你算什么母妃,本来就是父皇强行把你抢进宫的,你的年纪做他孙女都够格!”
“淑妃娘娘,要不是父皇先下手把你带进宫,那你就应该是我的王妃。
你不知道,在宫外,我曾经见过你好几次,早就想上门提亲了……”
我装作伤心欲绝的样子,逐渐在三皇子的甜言蜜语中沦陷,从一开始的抗拒,变成了最后半推半就。
我把他引进了我的宫中。
一走进寝殿,三皇子闻到了那股暧昧的香味,露出了心领神会的笑容。
“没想到,淑妃娘娘还挺有情趣的。”
我只是羞涩腼腆地低着头,没有回应他的话。
三皇子看得入了迷,连一会儿都等不及了,心急火燎地把我推倒在床上,俯身就要来撕扯我的衣裳。
只是我灵活地转身躲开了。
“你真的能对本宫好吗?”
我侧卧在床榻上,泪眼朦胧地问道。
他强压着即将得逞的激动,郑重地承诺:“当然,本皇子说到做到。”
我松开了手中握着的领口,默认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三皇子迫不及待地伸手,一激动就把我的衣服撕破了。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进一步行动,就被人从后面狠狠地踹了一脚,滚下了床。
“逆子!!!你在干什么!”
老皇帝怒气冲冲地冲了进来,愤怒地捶打着胸膛质问。
我睁开眼睛,虚弱地朝着老皇帝说道:
“陛下,您总算来了,您怎么来得这么晚,臣妾被欺负得好惨……”
我挣扎着起身,扑进了老皇帝的怀里。
我身上异常的热度,老皇帝自然能够感觉到。
“陛下,臣妾也没想到,三皇子竟然给臣妾下了药。”
10
“冤枉啊,父皇!儿臣绝无此事,是她这个贱人血口喷人,分明是她主动勾引儿臣,儿臣——”
“陛下呀,借臣妾十个胆子,臣妾也不敢存这种心思啊!”
我眼眶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三皇子的狡辩。
“三皇子说陛下您年事已高,竟要臣妾跟从于他。
可臣妾是陛下您的女人,怎会答应这等荒唐至极的事情。
三皇子见臣妾不从,就对臣妾下药,妄图让臣妾屈服。
陛下若不信,不妨让太医来查个究竟。”
“住嘴!你这个下贱之人竟敢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生性轻浮、耐不住寂寞,主动勾引——”
“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巴掌直接把三皇子打懵了。
老皇帝愤怒地抽回手,目光冰冷地看着三皇子,眼神里没有一丝亲情,仿佛眼前的人是个陌生人。
“传太医,给朕彻查清楚!”
太医很快就赶到了,经过一番细致的检查后,措辞谨慎地说出了结果。
“陛下,三皇子随身携带的香里含有催情的药物,能让人神志混乱。淑妃娘娘确实中了药。
此外,娘娘已经怀有身孕两个多月了。幸亏娘娘吸入的药量不多,不然胎儿恐怕会有危险。”
“不可能!”
跪在地上的三皇子面目扭曲,像疯了一样怒吼道:
“本皇子根本就没有下药,一定是你这个狗奴才和这个贱人勾结在一起陷害我!”
“父皇,您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
说不定是这个贱人有了孩子,故意设局来除掉儿臣,好为她的孩子铺平道路,其用心何其险恶啊,父皇千万不要被她蒙蔽了!”
三皇子还算聪明,一下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只是他猜错了一点,那就是在老皇帝眼里,我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了。
当天,钦天监前来禀报,称如今国运蒸蒸日上,即将有一位贵子降临人世。
而且,这位贵子与老皇帝的寿命紧密相连。只要孩子平安无事,老皇帝就能延年益寿;要是有人对孩子不利,老皇帝的性命也将岌岌可危。
由于钦天监之前准确预测出西北有灾,如今的老皇帝对钦天监深信不疑。
自然对钦天监口中的贵子格外重视。
又听钦天监说,这位贵子已经被怀上两个多月了。
而在这两个月里,老皇帝只宠幸过我和新晋的熹妃。
确认熹妃没有怀孕后,老皇帝自然会迫不及待地来找我。
只要把握好时机和分寸,就能让老皇帝亲眼目睹亲儿子企图强占爱妃的丑事。
“陛下,太医,太医说臣妾有了身孕?”
我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肚子,脸上还没来得及露出喜悦的神情,突然眉头一皱,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陛下,臣妾的肚子好痛啊。”
我紧紧抓住老皇帝的手,整个人瘫倒在他身上。老皇帝也紧张起来,急忙呼喊太医为我诊治。
偏偏在这个时候,三皇子还在叫嚷着说我是在装模作样。
“逆子,来人,咳咳咳——”
“快、快把这个逆子拖下去!!!”
老皇帝猛地咳出一口血,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11
老皇帝被三皇子气得中风的消息不到一天就传遍了整个朝廷。
与此同时,钦天监关于贵子的预言也传得沸沸扬扬。
一时间,我成了众人眼中的香馍馍。
所有人都纷纷前来打听我的情况。
大皇子和二皇子开始拼命拉拢朝中大臣,时刻准备争夺皇位。
如今朝廷上下人心惶惶,乱成了一锅粥。
“陛下,您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啊,不然我们孤儿寡母,必定会任人欺负的。”
我含着眼泪,守在刚刚苏醒的老皇帝身边,一勺一勺地细心喂着药,还亲自为他擦拭手脚。
“废、废三、三皇子,贬、贬为庶人!那个、那个逆子!”
老皇帝的怒火哪有那么容易平息,一醒来就命人把德宜长公主叫来,让她废掉三皇子,将其贬为平民,赶出皇宫。
此时,德宜长公主坐在床边,低着头,一声不吭。
老皇帝中风后身体僵硬,自然看不到德宜长公主的异样。
“皇、皇姐、老大、不成器,老二太、太贪婪,可朕、朕只剩下他们、两个儿子了。
若、若他们争位,保、保老大,他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但也比老二强些,皇姐,辛苦你,多、多留意着……”
老皇帝艰难地说着这一大段话,气喘吁吁。
他想让德宜长公主照应剩下的两个皇子,必要的时候保住没什么能力的老大,确保自家的皇位传承。
却全然不知自己最信任的人,已经萌生了不该有的野心。
寝宫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听见老皇帝沉重的喘息声。
“皇、皇姐、你在、犹豫什么,这皇位,如今只能、只能让、老大来坐了!”
“……本宫知道了。”
德宜长公主最终还是低下头表示顺从。
老皇帝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只是老皇帝闭上眼睛的时候,没有看到德宜长公主抬头直视他时,那难以掩饰的、想要取而代之的野心。
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12
老皇帝还做着让大儿子登上皇位,让自家皇位世代相传的美梦。
可惜,仅仅过了三天,就传来了大皇子起兵逼宫的消息。
紧接着,二皇子打着诛杀叛逆的旗号,也率领人马冲进了皇宫。
此时,德宜长公主正和她的准驸马,也就是京城巡防营的首领周寒一起镇压叛乱。
“混、混账!!!”
“逼宫、他、他竟然敢这么做!”
“还、还有老二,他瞎、瞎掺和、凑什么热闹!”
老皇帝愤怒地想发泄心中的怒火,却只能微微挪动手指,连说话都含糊不清。
没人搀扶的话,他连床都起不来,只能瞪着床帏干着急。
他这副躺在床上,无能为力的模样,我在暗处已经看了很久。
我收起脸上的笑容,换上一副忧愁的神情走上前去。
“陛下,太医说了您不能动怒,要是有个闪失,让臣妾可怎么办呀?”
“先把今天的药喝了吧,别想别的了,陛下您保重身体要紧。”
我轻轻抚摸着已经有些隆起的腹部给他看,“您瞧,小皇子也盼着您早日康复呢。”
老皇帝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看着我的腹部,仿佛看到了希望。
他一口一口地喝下那褐色的汤药,我为他擦去嘴角的药液后,他的眼睛还是紧紧盯着我的腹部。
“这孩子、必定、是国家的栋梁之才。”
我不禁笑了。
真巧,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的孩子,肯定和他们这些祸国殃民的家伙不一样。
外面喊杀声时断时续。
一直到了后半夜,才有人来报告,大皇子和二皇子发动的叛乱,已经被长公主平定了。
“长公主已经在门外等候了,陛下要让她进殿吗?”
我关切地问道,但老皇帝刚刚舒缓的脸色又变得凶狠起来。
“没、没用的东西,滚、滚、让她滚出去!”
也难怪他这么生气。
毕竟自己才瘫痪了几个月,大儿子就起了谋反的心思。
特别是他还特意嘱咐德宜长公主好好看管自己的儿子,结果却出了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姐姐再亲近,也比不上自己的亲生儿子啊。
老皇帝的怒气,现在只能冲着德宜长公主发泄了。
可是,他怎么能确定,现在的德宜长公主还愿意忍耐他、敬重他呢。
13
“砰——”
德宜长公主一脚踹开了皇帝寝宫的大门。
直接把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头颅扔到老皇帝面前。
“德、宜!”
老皇帝愤怒到了极点,却又无可奈何。
他连拿起儿子头颅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和两个死不瞑目的儿子对视着。
很快,一股刺鼻的腥臊味弥漫开来。
老皇帝失禁了!
“哈哈哈哈,皇帝啊皇帝,你可曾想过自己会有今天。”
德宜长公主畅快地大笑着,眼神里充满了对老皇帝的厌恶。
“我可是你的亲姐姐!当年要不是我帮你,你能坐上这个皇位吗?”
“你瘫痪了,三个儿子又都是废物,这皇位,我为什么不能坐!”
“你不愿意给我,没关系,那就别怪我动手抢了。你说得没错,这天下是我们李家的,我也姓李,你们能坐,我同样能坐!”
德宜长公主面容扭曲,手持宝剑直指皇帝,而她身后走出了拿着玉玺和圣旨的周寒。
“皇帝,你没有儿子了,哦,不对,还有淑妃肚子里还没出生的那个。”
“这样吧,姐姐再帮你一次,不管这孩子是男是女,我都会立他为新帝!”
“不过,这孩子年纪太小,需要长辈辅佐,就让本宫做这个摄政长公主,掌管朝政,如何?”
“放心,最多三年,本宫就会让这孩子下去陪你,如此一来,这皇位非我莫属!”
“哈哈哈哈哈——”
长公主疯狂地大笑起来,老皇帝愤恨地看着她,只能用微弱且断断续续的声音骂她牝鸡司晨。
“啧,真难听。”
一直沉默不语的我,满脸嫌弃地开了口。
“什么牝鸡司晨,这叫有能力者居之。
不过,长公主殿下,本宫的儿子,还是由本宫亲自辅佐比较好。”
我微微一笑,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刚才的惊恐神情消失得无影无踪。
“淑妃,你——”
她还没来得及问个明白,就被一把锋利的宝剑刺穿了胸膛。
是周寒。
他微笑着拔出剑,拿着玉玺和圣旨走到我身旁。
“恭喜娘娘达成心愿。”
“你们!你们是早就串通好的!”
德宜长公主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口中喷出鲜血,双眼怒目圆睁。
“恭喜你,猜对了。”
我挑了挑眉,当着老皇帝和长公主的面,在周寒脸上亲了一下。
“他是我的人,就连这个孩子也是他的。”
“至于你们。”
我慢慢走到他们两人跟前。
“长公主逼宫造反,谋害两位皇子,气死陛下。
所幸京城巡防营首领周寒忠心报国,在御前奋勇救驾,大义灭亲斩杀逆贼长公主。”
“先帝留下遗诏,立淑妃腹中之子为储君,待孩子出生之日即刻登基,任命周寒为辅政大臣,淑妃为太后,垂帘听政,直至太子成年,如何?”
我面带微笑,却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
“贱、贱人!荡妇!”
面对老皇帝的愤怒咒骂,我毫不在意。
“陛下啊,这最后一碗药,臣妾现在就喂您喝下去,您就安心地去吧。”
“没了您,说不定天下百姓还能过上几天安稳日子。”
我当着老皇帝的面,把一包药粉倒进汤药里,也懒得搅拌,直接灌进了老皇帝的嘴里。
至此,一切尘埃落定。
14
直至十六岁那一年,仅仅是去庙里烧了炷香、祈了祈福,竟稀里糊涂地被老皇帝瞧上了眼。
当天,宫里就派人到家中宣读圣旨,要我进宫成为妃子。
就在同一天,连那已被贬为平民的三皇子,也悄然无息地丧命于皇城根旁。
短短一日之间,皇室成员竟全部离世。有资格继承皇位的,居然是一个尚未诞生、连男女都未知的胎儿。
一些心怀不轨的大臣按捺不住了,妄图把我控制在手,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
然而,周寒比他们行动得更快。
如今的他,掌控着整个京城巡防大营,手下有着整整十万兵力。
根本无人能与他相抗衡。
仅仅过了几日,他便干脆果断地铲除了那帮奸佞之徒,以强硬凶狠的手段让朝中大臣心生畏惧。
特别是我的大伯一家,他们还妄图凭借我皇太后的身份横行霸道。
但我直接让周寒给他们好好教训了一番。
将他们满门抄斩并流放到远方,永远不许再返回京城。
这是他们前世作恶太多,应得的惩罚。
而我则安心地待在后宫调养身体、孕育胎儿,同时学习处理政务。
每天都忙得晕头转向。
周寒亲自为我揉肩捶背,一脸狡黠地冲我笑着说:
“谁让你是咱们大家的圣母皇太后呢。”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要让天下太平祥和,让百姓安居乐业,可不能中途放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