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嫌爷爷是累赘 把他赶到我家 夜里爷爷对我说 孩子爷爷给你样东西

那晚，爷爷叫住我，声音压得低低的：“小明，爷爷这儿有个东西，得交给你。

八十岁的老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动作迟缓却带着一种郑重，从枕下摸出一个褪了色的布包。

就在几天前，大伯一家刚把爷爷送出了家门。

当时，我只当是老人家想留个念想给我。可紧接着，爷爷说出的那句话，像块石头砸进了我心湖，掀起了惊涛骇浪。

那一刻我才真正看清，这位常被人说“老糊涂”的爷爷，心里头比谁都敞亮。

亲戚们的疏远，家人们急于撇清干系的冷漠，爷爷其实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现在，他要托付给我的，是一个足以让所有人惊掉下巴的真相。

我哪里会想到，接过这个不起眼的布包，不仅彻底打乱了我原本平静的生活轨迹，更让那些曾经对爷爷避之不及的所谓“亲人”，露出了让人心寒的疯狂面目。

01

我叫王小明，毕业工作一年多了，二十四岁。

眼下的日子，就像一杯温吞的白开水。每天挤着公交上下班，对着电脑屏幕敲敲打打，下班回到我那间小小的出租屋。晚饭通常是在楼下便利店解决，二十块钱就能对付一顿。

生活谈不上精彩，也说不上糟糕，平平常常，日复一日。

但我并不觉得孤单，心里总存着份暖意。这暖意大多来自童年，特别是暑假在爷爷家度过的那些悠长日子。

最盼着放暑假，能去爷爷家住上整整一个月。爷爷是位老木匠，手特别巧，总能像变戏法似的，给我做出各种好玩的小玩意儿。

记得最清楚的是一匹小木马，用实木做的，鬃毛被一根根精心雕刻出来，连马蹄上的纹路都刻得活灵活现。

奶奶走后，爷爷就搬去了大伯家。过年见过几次面，感觉他老得很快，背驼得厉害，但精神头看着还行。

大伯在市里经营着一家小超市，生意不错。大伯母为人挺好，做饭的手艺尤其棒。我原以为，爷爷在他们那儿，能过得安稳舒心。

可没想到，今年五月的一个傍晚，妈妈一个电话打来，打破了我所有的平静。我刚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出租屋，电话就响了。

“小明啊，你大伯家那边…出事了。”妈妈的声音透着明显的焦虑，“他让你爷爷今天就搬走。”

我手里刚拿起的筷子差点掉地上：“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他们照顾爷爷的吗？”

电话那头是妈妈长长的叹息：“你大伯变卦了，说老人家…拖累他们。昨天你大伯母当着客人的面就跟爷爷起了争执，嫌爷爷动作慢，怕碰坏东西影响生意…”

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我握着电话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大伯怎么能这样？爷爷辛苦把他养大，老了就往外赶？一点情分都不顾了吗？”

“小明，你先冷静…”妈妈的声音带着哽咽，“妈心里比你更难受，可又能怎么办？”

“爷爷现在在哪儿？总不能让他流落街头吧？”我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乱如麻。

妈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试探：“你大伯的意思…是想让爷爷暂时去你那儿住一阵子。”

“来我这儿？”我一下子愣住了。

“妈知道这让你为难，你一个人在外打拼不容易…”妈妈的声音越来越低，“可我和你爸这边实在…你爸前阵子刚出院，身子还虚着，我们那老房子又暗又潮…”

听出妈妈话语里的无奈和愧疚，我知道，她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向我开这个口。

“妈，别说了，”我深吸一口气，打断她，“让爷爷来吧，我去接他。”

三天后，在楼下，我见到了爷爷的身影。那身影熟悉又陌生。

说熟悉，那是我血脉相连的爷爷；说陌生，仅仅两年不见，他仿佛被岁月一下子抽走了十几年的精气神。

本就瘦小的身躯更加佝偻了，蜷在单元门边上，像一片被风雨反复侵袭后枯脆的落叶。他穿了件洗得发白的旧外套，脚边孤零零放着一个磨损严重的蛇皮袋，安静地站着，显得那么孤单无助。

“爷爷！”眼眶一热，我几步就冲到了他面前。

爷爷抬起头，花白的头发在夕阳余晖下显得格外稀疏。看到我的瞬间，他有些浑浊的眼睛里，倏地亮起了一点微弱的光。

“小明啊，爷爷来了，要麻烦你了。”他声音还是那么温和，但我却听出了一丝小心翼翼的味道。

我的爷爷，什么时候跟我说话也需要这样客气了？

“爷爷，您这么说可就见外了。”我弯下腰去提他的袋子，出乎意料地沉，“大伯他们呢？怎么让您自己一个人过来？”

“你大伯店里生意忙，脱不开身。爷爷自己能行，从老家到这儿，坐趟车的事儿。”爷爷摆摆手，想证明自己还行，可声音里藏不住的疲惫出卖了他。

心里的火苗又蹭地冒了起来。忙？连送七十八岁的老父亲一趟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爷爷，走，咱们回家。”我强压下翻涌的情绪，伸手搀住他的胳膊。

这一搀，我的心猛地揪紧了。爷爷的胳膊瘦得几乎只剩下骨头，隔着那层薄薄的外套，硌得我手心发疼。走路也变得异常艰难，每一步迈出去都显得那么沉重，需要停下来攒点力气似的。

从一楼到三楼我那间小屋，平时我两分钟就跑上去了。那天扶着爷爷，我们走走停停，足足用了十几分钟。每爬半层，爷爷都得靠着墙壁歇一歇，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我看着，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02

推开房门，爷爷简单打量了一下我这间狭小的公寓，没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爷爷您先坐会儿，我收拾一下。”我有点手忙脚乱，想把本来就局促的空间尽量弄整洁点。

“小明，别忙活了。你这儿地方小，爷爷在地上铺个垫子就能凑合。”爷爷在床边坐下，望着我。

“那怎么行？您这么大年纪睡地上？您睡床，我打地铺。”我立刻反对。

“哪有让孙子睡地上的道理？爷爷身子骨还行…”

我们争执了好一会儿，最后决定还是得去买张简易的折叠床。但看着手机里那点可怜的存款余额，心里沉甸甸的。刚工作不久，房租和生活费像两座小山，压得我每月都喘不过气。

自从爷爷来了，我的生活节奏完全被打乱了。

以前下班几点回家都随意，想吃什么买什么，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

现在一下班就得赶紧往家赶，惦记着给爷爷做饭。爷爷牙口不好，很多东西都嚼不动。

我只能变着法子做些软烂的饭菜：熬得稠稠的小米粥，嫩滑的蒸蛋羹，炖得烂糊的青菜。原本一人份二十块就能解决的晚饭，现在得考虑营养搭配，花销也得精打细算。

最麻烦的是洗澡问题。爷爷腿脚实在不便，上下楼都困难，更别提去公共澡堂了。我只能隔两天烧点热水，帮他擦擦身子。

房东李阿姨在楼下转悠了好几次，终于在周末敲响了我的房门。

“小王啊，开门，阿姨有点事跟你商量。”她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带着明显的不悦。

开门后，李阿姨扶了扶眼镜框，表情严肃：“小王啊，这样下去可不行。咱们合同写得清清楚楚，只住一个人，押二付一。现在冷不丁多出位老人家，这算怎么回事？”

她顿了顿，声音提高了一点：“阿姨这也不全是为了自己考虑。老人家年纪大了，万一在屋里有个磕碰闪失，邻居们会怎么看？我这房子以后还怎么往外租？”

我站在门口，有些手足无措：“李阿姨，实在对不起，爷爷他…确实没地方可去了…”

“谁家没困难啊！”李阿姨直接打断了我的话，“这样吧，要么你们每月加一笔钱，要么就另找地方。阿姨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给你们一个星期时间考虑清楚。”

说完，她转身就下楼了。我僵在门口，心里乱成一团麻。

屋里传来爷爷压抑的咳嗽声，我回过头，看见他佝偻着背坐在那张小凳子上，瘦弱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被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单薄而脆弱。

他大概都听见了。

“爷爷，您别多想，这事我来解决。”我走过去挨着他坐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

“小明…”爷爷抬起头看我，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要不…爷爷还是回去吧，不能在这拖累你。”

“回哪儿？”我的心像被重锤砸了一下，“大伯家不是已经…不留您了吗？”

爷爷低下头，布满厚茧和老茧的手指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摩挲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那就…找个养老院吧。反正爷爷一个人，在哪都一样。”

“爷爷，您千万别这么想！”我心头一酸，轻轻握住他那双粗糙却温暖的手，“这儿就是您的家！我是您亲孙子，照顾您是天经地义的事。谁也不能把您从这儿赶走。”

爷爷的眼圈红了，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

晚上，我拨通了大伯的电话，想试着跟他商量一下爷爷的事。

“大伯，爷爷在我这儿也住了一阵子了，您看……”

“住着就住着呗，怎么了？”大伯的口气很不耐烦。

“我租的房子小，房东现在要加钱了。您看家里能不能帮衬一点……”

“小明啊，不是大伯不讲情面，实在是大伯家也有难处！”大伯立刻抱怨起来，“你大伯母最近身体不舒服，老跑医院，花钱像流水一样。

再说了，照顾老爷子得细心周到，我们这生意忙得脚打后脑勺，哪有功夫？你年轻，又读过书，心细，照顾老人最合适不过了。

“可大伯，您是长子，按老理儿…”

“什么长子不长子的！现在要看实际情况！你爷爷又不是只有我这一个儿子，你们都有责任分担！”

听着话筒里传来这些赤裸裸推卸责任的话，我胸口像堵了一块大石头，闷得喘不过气。

什么叫我们都有责任？我一个刚毕业工作的大学生，拿着微薄的薪水，租着小小的单间，凭什么所有的担子都要压到我一个人肩上？

可我又能说什么呢？难道真的让爷爷流落街头，或者去一个陌生的养老院吗？我做不到。

03

住了小半个月，街坊邻里免不了有些议论纷纷。

楼上孙阿姨碰到我常会念叨：“小王，你这孩子真不容易，年纪轻轻就扛着担子照顾爷爷。老爷子这么大年纪了，该享清福喽，你也得顾着点自己身体啊。”

隔壁老赵说话更直接：“啧，你那大伯，自己日子过得挺滋润，反倒把老父亲推给你这个孙子辈的，这事儿办得可不怎么厚道！”

这些话钻进耳朵里，心里头真是五味杂陈。邻居们是好心，替我和爷爷打抱不平，可我就怕这些闲言碎语万一传到爷爷那儿，老人心里该多难受。

那天推门回家，一眼瞧见爷爷独自坐在床边，眼神有点黯淡。

“爷爷，您怎么了？”我心里咯噔一下。

“小明啊……”爷爷抬起头，声音轻轻的，带着点犹豫，“爷爷是不是……真成了大家的拖累？”

果然还是出事了。下午爷爷在楼下透气，几个闲聊的老太太说话声飘过来，说什么“一把年纪了，儿子都不愿意养”、“这年头亲情也淡了”之类的话……

“爷爷，您可千万别这么想！”我赶紧挨着他坐下，紧紧握住他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您是我亲爷爷，有我在呢，咱不理会外人说什么。”

“可是小明，爷爷住你这儿，房租得多付一份，吃饭也多张嘴，还耽误你下班时间……”爷爷越说声音越小，满是愧疚。

“爷爷，”我看着他眼睛，认真地说，“当年要不是您把我爸拉扯大，哪能有我爸把我养大？现在轮到我们照顾您，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嘛！”

爷爷的眼眶湿润了，他抬手擦了擦眼角。

“好孩子……爷爷这辈子最有福气的事，就是有你这么个好孙子。”

日子虽然紧巴点，但爷爷从没抱怨过一句。

他总是一大早就轻手轻脚地起来，把小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看到我换下来的衣服，就悄悄拿到卫生间去洗。

我说用洗衣机就行，他直摇头：“手洗得干净，还省水。爷爷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七十多岁的人了，弯着腰，在窄小的卫生间里蹲着搓衣服。那背影，看得我眼眶发热。

“爷爷，您放着我来！”我总想去接他手里的活儿。

“没事儿！”他笑着躲开，“住在你这儿，爷爷总得做点啥，不能光吃饭不干活。”

我心里清楚，爷爷这么勤快地找事做，就是不想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累赘。

要是我加班晚了，楼下昏黄的路灯下，准能看到一个微微驼背的身影在那儿张望。这身影，总能让下班疲惫的我心头一暖。

“爷爷，天都黑了您还下来等？多凉啊！”我赶紧小跑过去。

“不打紧，估摸着你快回来了，就下来看看。”爷爷颤巍巍地接过我的包，慢慢跟着我上楼。

我知道，他更怕我在楼下碰到房东李阿姨，怕我又看人家脸色。

朝夕相处下来，我和爷爷的感情反倒比以前在老家时更亲近了。

小时候在老家，我光顾着埋头学习，跟爷爷聊天的时间其实不多。

如今住在一个屋檐下，我才真正走进了这位老人的世界。

爷爷年轻时，可是个远近闻名手艺好的老木匠。他常跟我念叨那些用了一辈子的老手艺，讲过去日子虽然清苦但也实在，也爱说我小时候的趣事。

“小明啊，你小时候可真是个淘气包！”他眯着眼回忆，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意，“有回偷偷溜到河边玩水，一个浪头打过来差点把你卷跑！幸亏爷爷眼疾手快，冲下去把你捞上来了。”

“啊？还有这事？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我真挺惊讶。

“那会儿你才多大，顶多两三岁，哪记得住？”爷爷笑了，“可把你奶奶吓得够呛，抱着你直掉眼泪，后来好几天都不让你一个人出院子门。”

听着这些尘封的往事，我才发觉自己对家人的过去了解得太少了。小时候总觉得爷爷就是个普通的老农民，没啥特别的经历。

现在才知道，他年轻时也有过自己的精彩岁月。他为村里的老祠堂雕过精美的镂空雕花窗棂，那些手艺活儿现在还留着呢；他曾经背着干粮，徒步几十里地去县城给人打家具，就为了多挣点钱补贴家用；在那些特别困难的年头里，他甚至自己勒紧裤腰带，也要让孩子们多吃上一口饱饭……

“爷爷，您真了不起。”这话我是真心实意说的。

“有啥了不起？就是赶上了那个不容易的年代。”爷爷抬起手，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拍了拍我的头，“你们这代人赶上了好时候，爷爷看着，心里是真高兴。”

04

爷爷搬来和我住了一个多月，我慢慢发现他身体有点不对劲了。

虽说年纪大了是正常，可刚来时他精神头还行。现在呢？动不动就犯困，坐着坐着就能眯瞪过去。

吃饭也没以前香了，我特意做的饭菜，他常常扒拉几下就说饱了。

最让我揪心的是半夜咳嗽，一阵接一阵的，听着就难受。

“爷爷，咱去医院瞧瞧吧？”我实在坐不住了。

“没事儿，老毛病，过阵子自己就好了。”他摆着手，说话还带着喘。

“可您咳得太厉害了…”

“小明啊，”爷爷声音轻了，“去医院得花钱。爷爷都这把年纪了，能省就省点…”

这话像针一样扎了我一下。爷爷哪是怕看病？他是怕给我添负担啊！

“爷爷，身体最要紧！”我蹲下来抓着他的手，“钱的事儿您甭操心，我有办法！”

费了好大劲儿，总算把爷爷劝进了医院。

检查结果说是呼吸道感染，得住几天院挂水。

看着缴费单上的数字，我心里咯噔一下。那点不多的积蓄，眼看着又要少一截。

可瞧着爷爷紧张的样子，我赶紧挤出笑脸：“小钱儿，治病重要！”

住院这几天，我更了解爷爷了。

护士给他扎针，他会欠欠身子：“辛苦您了，护士同志。”输液时身子绷得直直的，就怕一动弹跑了针浪费药水。医生查房问他感觉，他总说：“挺好挺好，好多了…”

我知道，他骨子里就怕麻烦别人，更怕多花钱。

隔壁床的老伙计跟他聊天，爷爷眼睛都会亮起来，三句话不离我这个孙子多好、多懂事、多知道疼人。

那份打心眼儿里透出来的骄傲，听得我又感动又有点不好意思。

“老王啊，你这孙子真没白疼！现在这么孝顺的小年轻可不多喽！”病友真心实意地说。

“是啊，”爷爷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笑得特别满足，“我这孙子从小就贴心。现在工作了，还愿意收留我这老头子，我知足得很…”

爷爷每夸一句，就像在敲打我的心。那个推三阻四的大伯，那些冷淡的电话……都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心怎么就能那么凉？

出院回了家，爷爷精神看着是好了点，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精神头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他变得特别依赖我。早上我去上班，他非得送到楼道口；傍晚我回来，他老早就趴在窗边等着，远远看见我的影子，脸上就笑开了花。

“小明啊，”有天他忽然小声问我，“爷爷住这儿…是不是拖累你了？”

“爷爷您说什么呢！”我立马打断他，“您别瞎琢磨！”

“爷爷觉着…这身子骨，怕是不中用了。”他说得异常平静，就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要是哪天爷爷走了，你可别太伤心…”

“爷爷！”我吓得赶紧拦住他的话头，“您肯定能长命百岁！别说这种话！”

“人嘛，都有那么一天。”爷爷目光看着远处，眼圈有点发红，“爷爷活了七十多年，够本了。就是…放不下你这好孩子啊…”

听着这些话，一股寒气猛地攥住了我的心。我不敢想没有爷爷的日子，更不敢想这屋子再变得冷冷清清的样子。

05

那是八月头一个闷得人喘不过气的晚上。我正对着电脑赶活儿，忽然听见爷爷叫我。

“小明，你来一下…”他的声音听着有点急，又有点不太对劲。

我赶紧跑过去。爷爷靠在床边，手里好像紧紧攥着个什么东西，手都攥得发白了。

“怎么了爷爷？哪儿不舒服吗？”我心里一紧。

“没，爷爷就是…有点事想跟你说。”他拍了拍床边，让我坐下。

一丝凉凉的月光从窗帘缝里溜进来，正好照在他脸上。那表情特别严肃，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很深很深的东西。

“小明啊…”爷爷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可每个字都像敲在我心上，“爷爷有个秘密…得告诉你。”

“秘密？”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挨着他坐下。

“关于你大伯，关于咱家…还有好些你想不到的事儿…”爷爷停住了，像是在琢磨该怎么说。

屋里静得只剩下我俩的呼吸声，我大气都不敢出。

“小明…”爷爷看着我，眼神很复杂，“你知道…你大伯为啥非把我推给你吗？”

“不是…不是嫌您麻烦吗？”这想法一直像根刺扎着我。

爷爷嘴角扯了一下，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面上是这样…可根儿上不是。”

“那是…为啥？”我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

爷爷沉默了老半天，久到我以为他不想说了。窗外的月亮悄悄挪着位置。

终于，他的声音又响起来，低沉得像从地底下传上来。

那一句句话，像大石头砸进水里，在我脑子里轰地炸开了锅。

我僵在床边，感觉周围一切都冻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