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住同小区的同事蹭车半年,我搬家后,她却说:别忘了接我上班
发布时间:2025-08-07 20:18 浏览量:1
我刚在新家的阳台上稳定下来,孙莉的信息便跳了出来。
“晚晚,明天早上还是老时间老地方,别忘了接我上班哦。”
手机屏幕的亮光映照着我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她大概以为,我花了一整个月的工资,搬家跨越半个城市,就是为了方便她这位“大人物”服务。
我盯着那条信息,脑海中浮现出半年前,她第一次让我“顺路”接她上班的场景。
那天,她穿着一条白裙子,站在公司门口,眼里带着一点红色。
她告诉我,她刚来到这个陌生的大城市,一个人租房,每天都要挤地铁到怀疑人生。
“晚晚姐,你真好,能不能顺路带我一段?”
她的声音柔软如棉花糖,令人难以抗拒。
我心一软,于是答应了。
那时我想着,都是同事,住得又近,彼此帮忙自是理所当然。
没想到,这“顺路”一带,竟然延续了整整半年。
风雨无阻,成了我毫无例外的义务。
而如今,我搬到了城市的另一头,每天的通勤时间,竟然无端多了一个小时。
她却显得如此理所当然。
仿佛我的车、我的时间、我新家的地址,都是为了她的便利而存在。
这种荒谬感和愤怒,像两只巨大无比的手,瞬间击溃了我刚升起的搬家喜悦。
我的丈夫高哲从客厅走过来,手臂搭在我肩膀上,凑过来看了眼我的手机。
“孙莉啊。”
他随口说道:“你跟她说一声不就好了?”
语气轻飘飘的,仿佛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
似乎我心口那团不快,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矫情。
我默默不语。
有些人的思维很奇怪,你帮她一百次,她就觉得这是天经地义,而一旦你拒绝一次,便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我太了解孙莉的性格。
同样,我也太了解高哲了。
孙莉的蹭车日常,宛如一部现代版的“厚脸皮圣经”。
她从来不会准时。
我每天早上七点半在楼下等她,她总能恰好在七点四十的边缘,慢悠悠地出现。
手里要么提着一袋韭菜盒子,要么就是一个重口味的酱香饼。
车门一打开,那股气味便蜂拥而入,充斥着我车内的每一个角落。
“晚晚姐,快点快点,要迟到了!”
这是她上车后说的第一句话。
仿佛迟到的罪责,全在于我开得不够快,而不是她下楼的速度太慢。
坐在副驾驶上的她,尽情享用着美食,像是世间一切都与她无关。
薯片渣掉得满车都是,奶茶滴在座椅上,留下一个个黏糊糊的印记。
我曾提醒过她。
她总是笑嘻嘻地回应:“哎呀,晚晚姐,等下我请你去洗车呀。”
可这句“洗车”的承诺,我等到搬走时,依旧没能实现。
她还特别爱指挥我开车。
“快点,你开快点,要迟到了!”
“这个路口左转更近一点,我查过地图了。”
“晚晚姐,你的技术不行啊,刚才那个车差点别到我们。”
握着方向盘的我,有时真的想把她整个儿丢出窗外。
在过去的半年里,她从未主动提到过一次油费或是过路费。
我的这辆车,落地也要将近二十万。
我每天烧着油,耗费精力,默默为她送上班。
而她唯一的表示,就是某天下午递给我的一杯十几块的奶茶。
然后她拍了一张照片,发到朋友圈上。
配文写道:“感谢我的神仙同事兼司机,爱了爱了。”下面一堆人点赞,纷纷夸赞她的好运气。
看着那条朋友圈,我心中却感到一阵翻江倒海。
我已经暗示她好几次了。
我说:“最近油价又涨了,感觉快开不起车了。”
她只是轻描淡写地哈哈一笑,用那种甜腻得让人反感的声音说:“哎呀,我们这关系谈钱可就伤感情了,改天请你吃饭。”
可那顿饭就像前几次的“洗车费”一样,始终在“回头”的路上。
在厚脸皮的人面前,我的客气和暗示只会变成他们肆无忌惮的通行证。
我当然也对高哲诉苦过,绝不是一两次。
第一次是在孙莉搭我车一个月后。
那天,她又在车上吃韭菜盒子,我忍耐着颠簸,回到家后,开车门的瞬间简直想呕吐。
我告诉高哲:“我真不想再带孙莉了,受不了她。”
高哲正坐在沙发上专心打游戏,连头都没抬。
“哎,多大点事啊,一个单位的同事,别把关系搞得僵了。”他似乎不屑地回了我一句。
“她一个小姑娘也不容易,你就多担待一点。”
“为了这点小事生气,不值当的。”他的三连击一拳拳地将我所有的诉苦击得粉碎。
我盯着他的后脑勺,感觉心灰意冷。
接着又是一个周末。
孙莉临时给我打电话,问能不能送她去见一个非常重要的客户。
我说我们已经约好了要回我妈家,给她过生日。
电话还没挂,高哲就过来搭话,竟然劝我:“要不让你妈等会儿?同事和客户多重要啊,这可是关系到人家小姑娘的前途。”
那一刻,我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这个我爱了五年、嫁了两年的男人,让我感觉无比陌生。
他并不是在帮我解决问题,而是在将我推向一边。
用我的退让和委屈,换来他眼中的“同事和谐”和自己的自在。
婚姻中最令人心寒的,并不是争吵,而是我疼痛不已的内心,在他眼中却如同微不足道的尘埃。
这次的搬家,是婆婆王秀英的催促下进行的。
她来家里看过几次,脸上总是带着皱眉。
“你们这房子太小了,以后有了孩子怎么办?” “市中心空气也不好,吵吵闹闹的,对备孕没好处。”她向我们描绘着郊区新楼盘的美好环境,怎么对未来的孙子有多么好。
可我们根本没有要孩子的打算。
高哲被她的话激发了兴趣,我最终拗不过他们,只好答应。
搬家那天,我从早到晚忙得不可开交,疲惫得腰酸背痛。
婆婆却显得游刃有余,悠然自得地指挥着搬家工人,宛若一位指挥官。
正当我瘫坐在沙发上休息时,孙莉发来了消息。
她并没有询问我是否累或辛苦,只关心一件事:“晚晚姐,你的新家离我远不远呀?以后上班会不会不方便?”当时,我的心里陡然一沉。
晚饭时,我随口向婆婆提了一句同事蹭车的事。
我说:“妈,我搬到这边来,以后带同事就不太方便了。”
婆婆立刻摆出了家长的架势,筷子在桌上重重一放。
“小林啊,这就是你不对的地方。”
“做人要宽容,你开车顺路带同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样不仅能增进同事之间的关系,对高哲的工作也有好处。”
“别那么小气,别让人家在背后说我们家闲话。”
我气得一口饭卡在喉咙里,难以吞咽。
高哲立刻附和道:“妈妈说得对,都是为了我们的利益着想。”
我看着母子俩一唱一和的样子,心里顿感不平。
在这个家里,我的感受、我的时间、我的车,都被他们所谓的“大局”毫不犹豫地牺牲。
他们的“为你好”就像一件密不透风的棉衣,在三伏天里,将我活活捂死。
此时,我的视线再一次落在孙莉那条荒唐的短信上。
高哲那张无所谓的面孔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压抑已久的委屈与愤怒,如同洪水决堤,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我没有爆发。
我甚至强忍着笑意。
我拿起手机,冷静地回复孙莉:“好的,没问题。”
随后,面对高哲,我打开通讯录,找到“孙莉”这个名字。
我果断地点击了“删除联系人”。
系统提醒我,会同时删除与该联系人的聊天记录。
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确认。
接下来,我调整设置,把她的号码添加到黑名单中。
“拒接此人来电。”
高哲愣住了。
他微愣着目光看向我:“你在干什么?你不是答应过她吗?”
我轻轻一笑,将手机扔在沙发上。
“我答应了,但我同样可以选择反悔。”
“高哲,这是我的车,我的人生。”
“从今天开始,我掌控一切。”
我盯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高哲在我那陌生的眼神中,第一次没有说出那句“算了算了”的话。
他只是张嘴,却未发一声。
当我决定不再迎合任何人时,整个世界都仿佛静止了。
我终于听见了心脏的跳动声。
砰,砰,砰。
那声响,既强烈又有力。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
没有开车,而是步行前往地铁站。
早高峰的地铁中,人挤人的情景如同一罐沙丁鱼。
但我戴上耳机,放着音乐,心情竟然出奇地好。
这才是生活的真实面貌。
没有束缚,也没有无形的义务。
我到公司时,刚好过了九点。
孙莉还没到。
我猜她或许还在我之前居住的小区门口,迎着晨风,怨恨我的不守信用。
直到九点半,她才踩着高跟鞋,神色慌张地冲进办公室。
头发有些凌乱,妆容也显得花了。
她一眼就看向了我,眼神犹如喷出火焰般愤怒。
然而,她并没有朝我走来。
她径直走向茶水间。
没过多久,茶水间便传出了她委屈的哭喊声。
“我真的快被气死了……”
“林晚她当初答应得好好的,说会来接我,结果我等了一整天,电话打不通,微信也无法发送!”
“她一定是故意把我拉黑了!”
“怎么能这样呢?搬了家就翻脸不认人,未免太现实了吧!”
她一边哭诉,一边带着嗓音颤抖的情绪。
办公室里几个偷听八卦的同事,目光投向我时,无不带着复杂的神情。
我选择不去理会。
打开电脑后,我开始琐碎地处理工作邮件,似乎被指控的那个人并不是我。
午饭时,我约了几个关系较好的同事一起外出就餐。
饭桌上,有人似乎随意地问:“晚晚,跟孙莉发生了什么?今早看到她哭得很伤心。”
我放下筷子,叹息一声,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
“唉,昨天和孙莉开了个玩笑,没想到她竟然当真了。”
我缓缓说道。
“我新居在城市的另一边,每天往返需要多开两个小时的车,油费几乎能赶上打车了,实在没办法再去接她了。”
“昨晚我已经通过微信给她说明了情况,可能她没注意到,或者信号不好吧?”
我说着,拿出手机,打开相册。
我给他们展示了一张经过精心处理的截图。
“莉莉,我只是开玩笑,我搬得太远,以后没法接你了,抱歉哈。
[可怜]”
发送时间,是昨晚十点钟。
同事们看到后,瞬间恍若大悟。
“哦——原来如此啊!”
“我就说嘛,晚晚你不是那样的人。”
“孙莉真是的,没搞清楚就发那么大火,还到处传播,太小题大做了。”
“就是,晚晚送了她半年,没功劳也有苦劳,现在搬远了不能送,很正常啊,她怎么搞得像是我欠她的一样。”
舆论瞬间发生了转变。
对付绿茶,绝不能比她更激动。
要以魔法与魔法相抗,借用她的逻辑让她无从辩驳。
看着同事们脸上那“原来如此”的神情,我心里一片平静。
我却突然回忆起了另一件事。
一件至今让我背脊发凉的往事。
那是在半年前。
公司接了一个极为重要的竞标项目,关乎整个部门的年终奖金。
我作为主创,熬了好几个通宵。
脑海里尽是设计图和各种数据。
有一天晚上,终于迎来了一次突破性的创意。
我激动得彻夜难眠。
第二天早上,前往公司的路上,我忍耐不住,跟孙莉分享了我的思路。
那时,我天真地认为,我们的关系如此“好”,她会为我真心高兴。
她听完后,眼中闪烁着光彩。
“哇,晚晚姐,你的想法太棒了!简直是天才!”
她对我一顿追捧,夸得我都有些飘飘然了。
然而,在下午的项目提报会上,悲剧降临。
就在我上场前,孙莉突然举手,提了一个“不成熟的小建议”。
接着,她站起来,当众重述了我早上在车上告诉她的核心创意,几乎一字不差地放到了她的口中。
讲完,她还向我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我当时整个人都愕然了。
脑海一片空白。
凝视着她得意洋洋的面容,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那场提报会上,她大放异彩,获得了领导的盛赞。
而我,准备了一周的PPT,变成了一堆废纸。
会后,我将她拦在了洗手间。
我问她:“孙莉,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一脸无辜地盯着我,眨动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晚晚姐,你在说什么呢?我不过是受你启发而已。”
“咱们的关系这么好,分什么你的我的?大家都是为了公司的利益啊。”
“你看,领导不是也很满意吗?这就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她的言语,宛如一把锋利的软刀,刺入了我的心脏。
不疼,却让人感到反胃。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第一次向高哲倾诉了我的委屈。
我详细地解释了一切,希望他能给我一点安慰,或者提供一些建议。
他听完后沉默了许久。
最终,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算了吧。”
“不过是一个创意而已,这不是件大事。”
“你下次注意点就好,别在外面胡乱发言。”
“再说了,为了这个跟同事闹翻,太不值得了。
她今后在公司还怎么找你麻烦?”
我看着他,眼泪瞬间就止住了。
被背后捅刀并不疼。
真正的痛在于,当我向最亲近的人求助时,他却给了我一把更锋利的匕首。
自那件事情后,我对孙莉和高哲的心都已经凉透了。
这次的搬家,仿佛又将那颗渐渐冷却的心推入了冰冷的深渊。
周末是家庭聚餐的时候。
在新家,婆婆王秀英亲自下厨,做了一桌丰盛的佳肴。
高哲的表妹,我的小姑子高悦也来到了家中。
高悦刚拿到驾照,心里急切想要展示一番。
饭桌上,她小心翼翼地看向我,问道:“嫂子,吃完饭可以借你的车开一下吗?我就在小区里练练手。”
我还没开口,婆婆却立刻沉下了脸,筷子重重拍在桌上。
“怎么可以!”
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
“你嫂子的车是新买的!要是刮了、蹭了怎么办?”
“你哥上班还需要用呢!”
高悦被婆婆一训,缩了缩脖子,委屈地撇了撇嘴,噤若寒蝉。
我看着婆婆那种护犊子的态度,心中暗暗冷笑。
我慢条斯理地夹了一筷子菜,放到自己碗里。
然后,我抬起头,直视王秀英,语气不大,却足够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妈,这车平常主要是我在开。”
“您忘了吗?我的同事孙莉,可不是亲戚、也不是家人,她可天天坐我的车上下班,足足有半年呢。”
“您当时不是还教导我说,要大方,别小气吗?”
婆婆的脸色在瞬间变得异常复杂。
一阵红,一阵白,宛如画家的调色盘。
她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看到情况不对,高哲赶紧站出来打圆场。
“哎呀,那不一样嘛,不一样!”
“那是同事关系,要维护的。”
我放下筷子,直盯着他。
“哦?怎么就不一样了?”
“亲戚是自己人,不能随便碰我的车。”
“那外人是同事,就能在我的车上随意使用吗?在上面吃喝拉撒?”
高哲,在你的心中,我,还有我的车,到底意味着什么?
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变得如同寒霜般冷冽。
空气中,静得几乎可以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
高哲的脸色涨得像个熟透的红枣。
双标的标准,永远无法衡量真正的公平。
它只能测量人心的远近和亲疏。
那顿饭,最终以不欢而散告终。
我心里明白,与这个家的斗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真正引发一切的,是我父亲的一通电话。
周一的晚上,我正忙着加班,突然接到妈妈的电话,声音里满是哽咽。
她告诉我,我爸爸突发心脏病,被紧急送入医院,现在在ICU,情况十分危急,需要大笔的手术费。
那一瞬间我脑海中“嗡”的一声,瞬间空白。
挂断电话后,我立刻请假,连夜订了最早一班回老家的机票。
医生告诉我,手术费用加上后期的康复,至少需要三十万元。
我这些年辛辛苦苦攒下来的,也不过十几万。
缺口如同一座巨大无比的山,让我透不过气来。
我手中还有一套婚后买的小公寓。
那套房子是我和高哲结婚时,我父母怕我受委屈,拿出养老钱为我付了首付。
房产证上,写着我和高哲的名字。
可是每个月的贷款,都是我用微薄的工资在偿还。
这便是我最后的希望。
在老家的医院走廊里,我给高哲拨了个电话。
告诉他我爸的情况,我迫切地说,我想卖掉那套小公寓,为我爸凑手术费。
电话那头,高哲久久无言。
沉默仿佛在延续,直到我心中的期待逐渐沉沦。
终于,他开口说道:“晚晚,你别急。”
“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我需要和我妈商量一下。”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冰点。
商量?!
我爸爸在ICU里等着挽命的钱,他竟然要去跟他妈妈商量?
商量什么?
商量我父亲的命,值不值得为了那套他分文未出过的房子去牺牲?
挂掉电话,我没有再说一句话。
我已然能想象到结局。
果然,晚上,我的婆婆王秀英就打来了电话。
我没有接。
第二天,她直接闯入我家。
我刚从老家匆忙赶回,门铃就被按得轰鸣作响。
我打开门,迎面就看到了王秀英那张怒火中烧的面孔。
她毫不客气地推开我,径直冲进客厅,没坐稳就咕咕翻了我一通。
“林晚!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我儿子辛辛苦苦为你买的房子,你怎么可以随便就要卖掉?”
“你是不是想掏空我们高家,去填补你那个快要死去的爹?”
“告诉你,这绝对不可能!”
“你爸生病,我们家补个三万五万的,已经是情分了!你可别不知好歹!”
她的话如同一把把淬毒的利刃,刺痛了我每一寸肌肤。
我气得全身颤抖,心中的愤怒如火山爆发,血液直冲眉梢。
“妈!这房子的首付,是我爸妈给的!”
婆婆发出一声刺耳的冷笑。
“有证据吗?白纸黑字上写着我儿子的名字,那就是我们高家的财产!”
“如果你有本事,就把证据拿出来啊!”
我满心的希望,只能投向站在她身后的高哲。
我曾无比希望他能够站出来,为我说句公道话。
哪怕只是一句簡單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