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上妾室哭诉我推她落子时，太医突然跪下：夫人脉象根本未孕

我的驸马，是我强行抢来的。

他心里根本没有我，

他说过，没人会喜欢像我这样心狠的人。

所以就算做了三年夫妻，同睡一张床，

可当我死在又潮又暗的牢房里时，

他连最后一面都不肯来看我。

狱卒说，丞相大人今天大婚，红色的嫁妆铺了半个京城。

我眼睛模糊着，透过牢房的小窗望向外面的太阳，

真好啊，

我这白白浪费了的一生，

终于要结束了……

我是皇上的六公主，母亲身份低，不过是父皇喝醉后偶然临幸的宫女，生下我后才勉强升成贵人。

可宫里是最看重权势的地方，母亲既没钱去打点，又没家世可以依靠。

住在没人记得的阳鹊宫，就连普通太监都能欺负我们，吃不饱穿不暖是常有的事，我从小就看了太多别人的冷眼和嘲讽。

到了七岁那年，宫里最受宠的贵妃来到阳鹊宫，母亲怯生生地亲自擦着椅子，贵妃却连坐都不肯坐，开口就要把我带走。

母亲跪着求她别带走我，哭得嗓子都哑了，可那位满头戴满珠宝的贵妃高高在上，只是轻轻皱了皱眉，身边的大宫女就狠狠打了母亲几个巴掌。

母亲嘴角流出血，却还是跪着爬到贵妃脚边不停磕头。

或许是看我一直没出声，贵妃一脚踢开母亲，使了个眼色，我就被带到了她身边。

她冰冷的指甲轻轻划过我的脸，问我：“你是愿意跟着你这个低贱的娘，还是愿意从今以后认我做娘？”

母亲哭着看向我，我没有半点犹豫，扑通一声跪在贵妃面前，

“我愿意跟着您，母妃。”

我头也不回地跟着贵妃走了，母亲哭喊的声音传过好几条宫道，没人可怜她的孩子被抢走，我也没回头。

贵妃把我带回她的宫里，她一直没有孩子，争宠总比不过那些有孩子的妃子。

下人告诉她，宫里某个角落还藏着一个没什么用的妃子，那妃子有个女儿，她就把我带了过来，一脸慈善地说我母亲托付她把我养大。

皇上本来忘了我，心里有些愧疚，这样一来更感激贵妃心善，来贵妃宫里的次数也多了些。

可没过几天，皇上那健忘的毛病又犯了。

贵妃为了想办法留住皇上，开始不断让我生病。

起先还只是简单的发烧、着凉，我只需淋些冷水，或者在风里站几天就行。

这招不管用了之后，嬷嬷狠狠踢在我的腿上。

这事和以前不一样，皇上听说后从别的妃子那里匆匆赶来，握着我的手像个父亲一样问这问那，贵妃也像个慈爱的母亲，喂我吃药，解释说小孩子难免贪玩。

没说几句话，皇上就被贵妃带走了，满屋子的人一下子都散了。

我知道，在这偌大的宫里，其实没人真的在乎我，我就像贵妃手里的茶杯、花瓶，只要还有用就好，谁也不会在乎我的死活。

我躺在床上稍微动了动腿，不算太严重，还能走，于是夜里拖着伤腿偷偷溜回了母亲的院子。

在贵妃宫里的这些日子，我总会趁着夜色偷偷往母亲院里跑。

当初贵妃要把我抢走，母亲哭断了气也拦不住，我就知道我们母女俩反抗不了御膳房那个不给米饭的周公公，更反抗不了眼前这位高高在上的贵妃，所以才跟着贵妃走。

贵妃宫里没人盯着我，只要在关键时候把我用上就行，于是我就找机会去看望母亲。

好在，贵妃带走了母亲的一个女儿，看在面子上也让母亲的日子过得稍微好了些，我便更安心地任凭贵妃使唤。

母亲见我腿受了伤，心疼得不知怎么办才好，只像小时候那样把我抱在怀里哭，嘴里不过是说些她没本事，害我受苦的话。

这些话我从小听了无数遍，却还是乖乖地躺在母亲怀里，听她慢慢念叨，偶尔还安慰她几句。

母亲很没用，爱哭，家世也不好，但她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真心爱我的人。

我想，不管怎样，只要我们娘俩还能在一起，那就够了。

十三岁的时候，我夜里总偷跑去找母亲的事被贵妃发现了。

她捏着我的脸，骂我是白眼狼，有她一个娘还不够。

热茶泼在我身上，碎裂的杯子一角划破了我的脖子，我一动不敢动。

贵妃这几年脾气越来越怪，她年纪越来越大，怎么争也争不过那些年轻貌美的妃子，偏偏自己连个孩子也生不出来，连个依靠都没有。

每次在外头看到那些年轻妃子漂亮的脸蛋，总要发一顿脾气，我就是她最好的出气筒。

殿里一片安静，贵妃直接按住我脖子上的伤口，疼得我身体不停发抖，她却用温柔的声音问我：“玥儿，我待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还要去找别人？”

我紧紧攥着拳头，低声说：“母妃，是林贵人这阵子身体不好，我……我毕竟是她的女儿……”

“啪！”响亮的巴掌打在我脸上，又麻又疼。

贵妃慢慢走回主位，端起一杯茶，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只小虫子，

“你们母女俩都是下贱的人，都该去死。

不过本宫心善，可以放你和你那个下贱的母亲一马，但你要为我做一件事。”

赵贺年是丞相大人的独子，气质清雅端正，学问渊博，很得皇上看重。

贵妃的娘家，也就是崔将军一派，一直想拉拢他，可赵贺年却不理会。

若是这样也就罢了，可赵贺年偏偏和崔家的死对头秦尚书来往密切，还和秦家小女儿秦璃儿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深。

秦尚书又是皇后的娘家，贵妃本来就被皇后压着一头，心里很不服气，又为了家族的事，自然要出手。

“你要做的，就是帮本宫拿下赵贺年。”

我能帮贵妃做事，换来了可以随时去看母亲的机会。

我头一回在白天来找母亲，母亲正在院门口的小菜园里忙活。

这些年母亲还是那样，总担心我被人欺负。

我说我如今可是贵妃的女儿，哪有人敢欺负我。

时间久了，母亲真的安心了不少，只当我真的过上了好日子，还让我对贵妃亲近些，为以后找个好亲事做打算。

母亲心思单纯，想得很少，只要唯一的女儿过得好，她就不再多求什么，专心过自己的日子，种种花草，写写画画，过得悠闲自在。

我在门口看了很久，身边的丫鬟清水问我，

“公主，不进去吗？”

我摇摇头，算了，母亲过得好，那就行了。

我开始每天追着赵贺年跑。

赵贺年去书院读书，我就跟着他一起去，拿着书使劲挤到他身边，却一眼也不看先生，只盯着赵贺年一个人看，看得他脸都红了，咬着牙说：“公主来读书，看我做什么？”我笑嘻嘻地凑近一些，“你比先生好看多了。

”这话一点不假，赵贺年长得极清秀好看，又身材高大，王公贵族里，想嫁给他的女子多得数不清。

赵贺年脸色更红，转头就走。

我也不生气，就乖乖跟在他身后，歪着头问他：“公子有喜欢的人吗？公子看我怎么样？”

赵贺年就算气坏了，也只甩了一下袖子，拉着我到墙角，低声说：“公主请自重，大庭广众之下，要注意名声才是。”

我笑得更娇媚了，故意指着他攥着我手腕的手，说：“你还是第一次抓我的手呢。”

他像被烫到一样松开手，怒视着我，可因为教养太好，一句重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转头就走。

我在他身后笑得更开心，他走得也更快。

没过多久，整个京城都知道，六公主天天不知羞耻地追着赵公子跑，赵公子走到哪，六公主就跟到哪，真是太没脸皮了。

赵贺年不知该怎么对付我，只对我越来越冷淡，每次下了课都要躲着我跑远。

我刚想追上去，秦璃儿就来到我面前。

她长得很可爱，有点婴儿肥，漂亮的大眼睛透着纯真，看我的眼神有些胆怯，想了很久才开口：“公主，贺年哥哥不喜欢你，公主这么漂亮金贵，为什么不另找好男儿呢？”

我故意凑近她，问：“你也喜欢他吗？”

小姑娘羞得脸通红，低下头揪着衣角，小声说：“我是闺阁女子，怎么能说喜不喜欢呢？”

“我就喜欢他，我就敢说。”我仰着头，一点也不避讳身边人的目光，“我就是喜欢赵贺年！”

小姑娘愣愣地看着我，突然看到我身后，眼睛瞪大了，“贺年……”

我一回头，赵贺年果然就在身后，看我的目光和往常一样冰冷，气氛一下子僵住了。

他突然狠狠摔了一下袖子，声音里带着寒气：“不知羞耻！”

人群散去，我知道这事很快就会传遍整个京城，我的名声只会越来越坏。

好在这对我来说也不全是坏事。

回到宫里，清水为我梳头，抱怨说：“赵公子也太不给公主脸面了，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那样说您呢？”

我揉了揉额头，难得觉得有些累，不想再听清水说话，就早早躺下了。

我知道，赵贺年做得没有错，我不是他喜欢的人，还像块狗皮膏药一样缠着他，他生气太正常了。

平时连一句重话都不会说的端正君子，今天这样让我没面子，大概还是因为秦璃儿。

我想，果然像贵妃说的那样，赵贺年和秦璃儿感情真的很深。

第二天一早，我被贵妃叫到殿里。

刚一进门，嬷嬷就一脚踹在我的腿弯，我扑通一声跪下，膝盖疼得厉害。

贵妃狠狠捏起我的脸，狠毒的目光在我脸上扫来扫去，像毒虫一样让我心里发寒。

过了好一会儿，贵妃才松开手，说：“也是一张漂亮脸蛋，怎么连赵贺年那样的书呆子都勾引不到，你果然和你母亲一样是个蠢货。”

我低着头，不敢多说什么。

贵妃抚摸着手上涂的蔻丹，“本宫再帮你一把。”

京城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我知道了秦璃儿要嫁到西北的消息。

那样一个温柔的女孩，连说话都细声细气的，怎么能去西北那种寒冷艰苦的地方。

我想帮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帮，只能回宫去求贵妃。

贵妃狠狠给了我一巴掌，我才猛然醒悟，是啊，贵妃说帮我一把，就是要把秦璃儿送走，让赵贺年再没牵挂。

大雪纷纷扬扬，我肿着半边脸站在院子里，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秦璃儿让人来请我，我几乎羞愧得没法答应，可最后还是去了。

小姑娘请我在茶馆坐一坐，我没脸看她，她却还是那副娇柔的样子，说：“我要走了，公主。”

我闷闷地嗯了一声，假装喝了口茶水。

秦璃儿突然问：“我嫁去西北，是公主的主意吗？”

我猛地抬头，刚想否认，可真的不是我吗？因为我，都是因为我，我才是那个罪人。

我不肯说话，秦璃儿也不着急，慢慢喝了口水，说：“我相信公主是好人。”

我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了，于是拼命低着头，使劲想把眼泪憋回去。

对面的女孩却还在继续说：“我爹说，是圣上下的旨，不能不从。

我一个小女子的婚事，不仅由不得自己，连爹娘也做不了主。

人人都说，是六公主贪恋贺年，逼我离开，可我觉得公主不是坏人，所以走之前还是想和你说几句话。”

我咬着嘴唇，眼泪一下子模糊了眼睛。

我就是坏人，为了自己，硬生生拆散了你们这对有情人，还把柔弱的你送去那么苦寒的西北，哪有比我更自私更坏的人？

“公主，其实我觉得你很勇敢。”

勇敢？我红着眼睛抬头看她，不敢相信。

秦璃儿有些脸红，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说：“其实，其实我也喜欢贺年，可我不敢说，你却敢，你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喜欢他，你不知道，我多羡慕你。”

我忍不住捂着脸哽咽起来，我没法对这样可怜又可爱的小姑娘无动于衷，只能一遍遍说：“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我，我没办法……”

一只温热的手覆在我手上，秦璃儿狡黠地对我笑了笑，凑近我说：“公主，其实贺年也喜欢你呢，这些天你没来找他，他魂都像丢了一样。”

我愣住了，这些天我在宫里纠结了很久，确实没出过宫，上次见面还是赵贺年骂我不知羞耻。

喜欢我？这真是没法说，我没接话。

秦璃儿有些尴尬，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说：“其实我一直很好奇西北大漠是什么样子，如今也能去看看了。

听说驻守边疆的宋小将军也是少年英雄，说不定，这真的是我的缘分呢。”

秦璃儿这人，性子真是敞亮。

瞧着身子弱，其实比谁都有胆子。

分别那会儿，我琢磨了好一会儿，还是转过身，塞给她一个平安符。

那是我母妃给我的，就盼着这姑娘一路上能平平安安。

秦璃儿要嫁去很远的地方，没几天就得赶紧动身。

我在茶楼旁边站着，瞧着送亲的车马慢慢走远。

赵贺年脸上没什么表情，骑着高头大马跟在车队后面。

这对男女，命运真是不好。

我使劲压下心里的愧疚，他和我一样，都是被人安排好命运的人罢了。

回皇宫的路上，我的车突然被人拦住。

赵贺年和我站在小巷里，逼问我：“真是你求着皇上，把璃儿嫁到西北去的？”我没什么话好说。

可他看我的眼神，像结了冰一样，冻得我浑身发颤。

我梗着脖子，故意说：“就算是我，又能怎样？你觉得是我做的，那就是我做的！我李玥想要的东西，谁也抢不走！”

赵贺年往后退了一步，眼神更冷了。

“我以前只当你是性子野，现在看来，你心肠还这么坏。”

我眼圈红了又红，偏要挺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死死地盯着他。

“那你能怎么样？现在秦璃儿已经走了。

我喜欢你的事，整个京城都知道，父皇也听说了。

为了皇家的脸面，你早晚都得娶我！”

赵贺年的拳头攥得紧紧的，咬着牙看我，眼睛都气红了。

“你这样的人，坏透了！谁会喜欢你这样的？”

皇上果然很快下了旨，要赵贺年娶我。

消息传到贵妃宫里，贵妃难得有好心情，伸手整了整我的衣领，说：“你总算还有点用。”

大婚前夜，我躺在床上，心里七上八下的。

前几天去看母妃，她只知道我嫁了个好人家，高兴得不行，叮嘱我要好好做人家的妻子。

可我要嫁的人，心里根本没有我，甚至还恨我。

成了亲，我和赵贺年住在公主府。

他不想见我，每天晚上都在书房忙到很晚，自己睡在偏房。

清水说：“驸马这人太冷淡，公主您受委屈了。”我心里想，这样的委屈，都是我自己求来的，是我抢来的。

要说委屈，谁能比得上被我拆开的赵贺年呢？越想心里越不安，就想对赵贺年好一点。

那时候我想，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成了夫妻，是要过一辈子的。

一年两年他不喜欢我，三年四年他讨厌我，可总有一天吧，我想，总有一天，他或许能对我有一点点真心。

我努力学着做个好妻子，还学着下厨做菜。

第一次炒的菜端上桌，我藏不住心里的高兴，告诉他这是我亲手炒的，还催着赵贺年尝尝。

可他只看了我一眼，皱着眉把筷子扔了，“以后别做了，我不吃！”他的声音顺着他离开的方向飘过来，一点温度都没有。

府里的下人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我愣了好一会儿，拿起筷子尝了尝，确实不好吃。

赵贺年不和我住在一起，大婚当天就搬到了别院。

平时他好像也很忙，没什么话跟我说。

我就去府门口堵他，缠着他一起进府，故意站在他身边，东拉西扯地说些闲话，就像以前我追着他的时候一样。

赵贺年闷着头不说话，偶尔皱着眉，低声说：“你怎么这么多话？”我笑嘻嘻地歪着头看他，“我是想跟你说话，不是多话。”赵贺年愣了一下，转身就走了。

婚后三个月，皇上邀大臣们去秋围，我和赵贺年一起去了。

我不会骑马，可特别想试试在马背上跑的感觉。

来之前缠着赵贺年教了我三天，才勉强能控制住马。

现在正是想玩的时候，一看见那匹威风的大马，就想跳上去。

赵贺年一把拉住我，把我带到一匹枣红色的小马旁边，说：“你骑这匹。”

我皱着眉不愿意，这匹马哪有刚才那匹威风。

可赵贺年抓着我的手不放，非要我骑这匹枣红色的马，还又拉又抱地把我送上了马背。

赵贺年表情认真地纠正我的姿势，眼神专注得很。

我忍不住低下头凑近他，飞快地亲了下他的嘴角。

赵贺年动作顿了一下，转身就走。

他最会这招了，说不过就走，不喜欢也走，像个哑巴似的。

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那么多女子喜欢他。

围猎的日子过得很开心，青山绿水，飞鸟小鹿，我对什么都觉得新鲜。

每天都急着跑出去玩耍。

赵贺年忙着陪皇上打猎，没功夫理我。

就算不陪皇上，想来也没时间陪我。

我也不太在意，自己玩反倒更自在。

在外面玩到天快黑了，我本来要回营地，可路上看见一只特别漂亮的狐狸，不知不觉就跟着跑了。

可没一会儿，狐狸没追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眼看着天要全黑了，我心里有点慌，骑着小马东奔西跑，却冷不防掉进了一个陷阱。

看样子这陷阱是猎人挖的，很深，四周又很滑。

我试了好多次，都爬不上去。

小马在地上转圈叫，来回跺脚。

我想赵贺年的马大概也很聪明，就使劲对它喊：“回去叫赵贺年，让他来救我！”喊了三遍，小马走了。

这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周围时不时传来野兽的叫声。

山里的秋风很冷，我使劲缩着身子，还是抖个不停。

赵贺年怎么还不来？

第二天，暖和的阳光照在我脸上，我慢慢睁开眼，眼前只有一小片天。

我还在坑底，没人来救我。

我觉得有点好笑，甚至笑出了声。

我李玥活了十六年，怎么还是这么傻，居然真的盼着有人来找我，居然还敢想着赵贺年会来救我。

恐怕他巴不得我早点死呢。

我难得觉得累，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活着。

为了活着，任凭贵妃欺负；为了活着，厚着脸皮追着赵贺年。

这时候却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我迷迷糊糊又睡着了，过了没多久，好像很远的地方有人急着叫我的名字：“公主，公主……”我想答应，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觉得身上很冷，不由自主地往有热气的地方靠……

再次醒来的时候，清水坐在我床边。

见我睁开眼，急着问：“公主感觉怎么样？”我摇摇头，头好像有点疼。

看见营帐里再没别人，就问：“是谁救了我？”

“是驸马。”

我愣了一下，赵贺年发现我不见了吗？他居然愿意来找我。

清水还在接着说：

“驸马说，他巡视的时候发现少了一匹马，找的时候正好看到公主。”

原来是这样，我一下子松了口气，这才合理。

想必我骑的那匹小马没来得及回来，赵贺年发现马不见了，到处寻找，才能找到我。

堂堂一位公主，丢了都没人在意，居然是靠那匹马才脱险，真是好笑。

再见到赵贺年时，他正在喂那匹小马。

我整了整衣裳，上前道谢：

“多谢赵大人救我，小马找回来就好，这段日子我和它处得还不错。”

赵贺年好像愣了一下，点点头，就不再看我。

我觉得自己态度已经够好了，可他还是这样。

虽说我早就习惯了，心里却还是有点发酸，于是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贵妃还在等我。

成婚后，贵妃很少找我。

偶尔宫里设宴，贵妃也不理我，就像没见过我一样。

我正巴不得这样，可没想到围猎快结束的时候，贵妃又派人来叫我。

好久没见，贵妃好像又老了些，眼角的细纹，连厚厚的粉都盖不住。

她支着一只手靠在榻上，闭着眼睛。

旁边的嬷嬷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低声叫了贵妃一声。

贵妃慢慢睁开眼，看见我，好像很亲近似的，伸手要我过去。

我跪在她面前，低着头不说话。

贵妃仔细打量我，像母亲对女儿一样，柔声说：“玥儿成婚后，过得还好吗？”我点点头，回：“挺好的。”

贵妃却嗤笑一声：“怎么会好？你把赵贺年喜欢的人逼走了，恐怕你的新婚夫君，恨你还来不及呢。”

我低着头不敢说话。

贵妃抚摸着涂了红指甲的手指，慢悠悠地说：“有空多回宫里看看，就算你不想我，也该想想你那个下贱的母妃吧。”

我猛地抬起头。

贵妃恶毒的眼神死死盯着我，一只手狠狠捏住我的下巴，指甲都抠进我的肉里，一字一句地说：“不会成了亲，就忘了该做什么吧？

赵贺年那小子，娶了本宫的女儿，还敢和本宫的娘家作对，真是该杀。”

我吓得几乎不敢喘气，常年被打骂的习惯让我忍不住闭上了眼。

可贵妃下一刻拿起帕子，轻轻擦掉我脸上的血，说：“玥儿呀，帮帮母妃，好吗？”

我回到营帐时已经是傍晚。

赵贺年居然还在马厩。

也许是我脸色不太好，他难得开口问：“出什么事了？”

我笑了笑，说：“没事，我跟母妃说说话，能有什么事？你担心我吗？”

赵贺年摸马的动作顿了一下，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又高又直。

好像总是这个背影，自从我们认识，我看到的好像总是赵贺年的背影。

贵妃让我做内应，仔细盯着赵贺年的一举一动，好找到能扳倒秦尚书一派的证据。

我这才知道，就算秦璃儿走了，就算嫁给他的是我，赵贺年依旧是秦尚书那边最忠心的人。

贵妃以为我嫁过来，秦家和赵家一定会产生嫌隙，却没想到两边还是好得很。

贵妃说：“李玥，我知道你对赵贺年那小子动心了，可你也得想想你的母妃，你的亲母妃她还在宫里等你呢。”

我一想到贵妃那副样子，就恶心得想吐。

愤怒和绝望裹着我，我明明不愿意，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和赵贺年之间本来就有很多隔闵，要是我再做了背叛他的事，他这辈子肯定都不会再对我有好脸色了……

突然，敲门声传来，我吓了一跳。